逍遥神农-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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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旭心里十分为难，龙四要是提出别的要求，他能满足的自然会满足他，但是这古董让他带走，却是让罗旭放心不下。他不懂古董，万一龙四拿走之后给他调了个包，弄个赝品还回来，他也不知道被调了包。

　　　　龙四是个孝子，很想满足老父亲的心愿，眼巴巴地看着罗旭，希望罗旭能满足他的请求。

　　　　罗旭沉吟半晌，道：“四爷，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而且这东西是我朋友寄托在我这里的。”

　　　　龙四满脸失望之色，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谁肯借出去，他能理解。

　　　　罗旭道：“要不这样吧，你把老爷子接到这里来，让他在我这儿看看。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真的？”龙四大喜过望，“在哪儿看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父亲看到，他就十分开心了。”

　　　　罗旭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也有个忙想要请四爷帮忙。”

　　　　龙四拍着胸脯道：“罗老板你请讲，能办的我一定办到！”

　　　　罗旭道：“实不相瞒，我朋友有意要将这陶罐出手，但是没有人脉，不知道哪儿有买家，我想四爷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龙四一听是这事，道：“这太简单了。我要是有钱，我直接就把这陶罐给买走了，可惜我没那么多钱，买不起啊。我倒是认识一些大收藏家，他们出得起这个价。罗老板，不过我有另外的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罗旭笑道：“当然，愿闻其详，咱们到外面聊去。”

　　　　回到客厅，二人落座。

　　　　龙四道：“你知道怎么才能把古董卖出高价吗？就是把潜在的买家全都找来，搞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你要出手，我建议你也搞一个拍卖会。”

　　　　“这东西见不得光。”罗旭也没瞒他，仅此一句话，龙四就明白了。

　　　　龙四笑道：“我懂的，拍卖会也不一定要公开嘛，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能出得起价的还且感兴趣的叫过来，小范围的。在我们古玩圈子里，这种事情常见得很。”

　　　　“不会泄露风声吧？”罗旭有些担忧。

　　　　龙四摇了摇头，“谁要是那么干了，以后圈子里就容不下他了。罗老板你如果相信我，这事可以交给我来操办。”

　　　　罗旭笑道：“那就有劳四爷了，出手之后，我愿意拿出百分之的成交金额答谢四爷。”

　　　　龙四连忙摆了摆手，“这次就免了，原本按照圈内的规矩，我是要收钱的，不过你也帮了我大忙，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罗旭也没多说什么，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四爷你现在回去把老爷子接过来？”

　　　　龙四喜道：“那自然最好了。罗老板，那麻烦你稍等，我去去就回。”

　　　　龙四开车走了，罗旭将那陶罐又收进了虚拟空间里。他又上了天台，观察山下的动静。可以这么说，直到此刻，罗旭都还未对龙四完全放心。

　　　　龙四刚才见到了真东西，难保他不会动了心思，万一他回去接老爷子只是个幌子，带了一大队人过来夺宝，罗旭倒也不怕，但却会寒心。

　　　　一个多小时之后，龙四的那辆城市越野车再度出现在了罗旭的视线之中，只来了一辆车，并没有出现罗旭担心的那种状况。他下了楼去，将陶罐放到了书房的桌上，重新用红布盖上，然后就去门口迎接去了。

　　　　龙四将车停稳，立即跳下车来，打开后排的门，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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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龙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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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辈罗旭，见过龙老爷子！”

　　　　罗旭走上前去，对龙百川鞠了一躬。

　　　　龙四道：“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罗老板，年轻有为。”

　　　　“小朋友，你好。”龙百川慈眉善目，态度十分和蔼，拄着拐杖，步伐虽慢，但是却很稳健。

　　　　进了别墅，罗旭也没有废话，直接将龙家父子带进了书房里，将遮着陶罐的红布掀开，对龙百川做了个请的手势。

　　　　龙四着急忙慌地回到家里，没说几句话就把龙百川拉到了车上，在路上才将陶罐的事情跟龙百川说了。龙百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这些年明清的东西易见，超过千年以上的，已经很罕见了，何况是两千年前的。

　　　　红布还没揭开的时候，龙百川就感觉到了浓郁的“古味”，他的道行要比龙四深不少，对这种“古味”的感知能力也要强于龙四。就算罗旭不揭开红布，他也能大概判断出红布下面的东西有多古老。

　　　　和龙四一样，龙百川也掏出了一副手套戴上，真正爱文物的人，会将文物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不会让文物受到一点儿损伤。

　　　　龙百川在观察陶罐的时候，罗旭和龙四全都站在一旁，二人全都没有说话，等待龙百川开口。

　　　　过了许久，龙百川才将文物依依不舍地放在了下来，动作十分小心，生怕稍微用点力就会把陶罐弄碎了似的。

　　　　“这东西刚出土不久吧？”

　　　　龙百川一开口就显露出了他的水平，这陶罐从古墓里被盗出来还不到十天。

　　　　遇到了龙百川这样道行深的人物，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罗旭便道：“如老爷子所言，的确是刚出土没多久。”

　　　　龙四问道：“爸，我只能看出来这东西是王室的器具，不过却看不出是哪个王室的，您能看出来吗？”

　　　　龙百川捋了捋白须，道：“战国时有个叫作‘雎’的小国，在今渭南县一带，王室所辖土地不大，是个实力弱小的国家，存在没多久就被吞并了。从这个陶罐上的花纹来看，这东西应该是从雎国王室的坟墓里盗出来的。”

　　　　王八仙也曾说过那古墓的来历，没想到全被龙百川给说中了，此人道行之深，要比其子强上太多了！

　　　　“雎国？”龙四道：“有这么个国家吗？我听都没听说过。”

　　　　龙百川斜睨了儿子一眼，“平时少出去应酬，多留点时间读书，你的见识自然就增长了。”

　　　　龙四讪讪一笑。

　　　　罗旭问道：“老爷子，这东西如果要出手，大概能卖多少钱？”

　　　　龙百川道：“年代那么久远，保存的又那么完好，对于雎国的研究有十分重大的意义，这个东西的价值其实是难以估量的，如果真的要用金钱来衡量的话，老朽自认为值三十亿。”

　　　　龙四道：“爸，罗老板有意让咱家帮着弄个拍卖会，你认识一些大收藏家，可能会感兴趣，要不帮着联系联系？”

　　　　龙百川看着罗旭，问道：“你不是个玩古玩的人吧？”

　　　　罗旭摇了摇头。

　　　　龙百川道：“那这东西真的不能留在你手上，这东西在地底下埋了那么多年，你就这样放在外面，知不知道光线、温度和空气中的水分都会腐蚀它？”

　　　　老爷子语气严厉，与刚才一下车时的和蔼态度判若两人，把罗旭一顿恨批。

　　　　比起龙四，龙百川完全没有商人的圆滑和世故，也正是如此，他的道行才会比龙四强上很多。

　　　　罗旭虚心接受批评，他知道龙百川并无恶意，将他批了一顿，只不过是出于对古董的爱护。这老头是个纯粹的人，值得人尊重。

　　　　“老爷子教训的是，我会妥善保存的。”

　　　　龙百川道：“你能把拍卖的事情交给我们龙家，这是对龙家很大的信任。小朋友，我会亲子来操办这件事的。”

　　　　“那真是太好了。”罗旭连忙道谢。

　　　　龙百川道：“这个东西落在真正的收藏家手里，那才是它最好的归宿，要比放在博物馆里强。”

　　　　老爷子这番话很有深意，罗旭仔细回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放在博物馆里，打理古董的都是一些工作人员，其中也不乏一些名家，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无法做到全心全意。

　　　　龙四道：“罗老板，这事由我爸来主持，你就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罗旭想起一点，叮嘱道：“有一点咱们得说在前面，咱们中国人老祖宗的东西，决不能卖给外国人。”

　　　　龙百川道：“你多虑了，在我们这行里是有规矩的，尤其是我龙家，绝对不会发生这类事情。”

　　　　龙四也道：“罗老板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我龙家在省城古玩界的名声那是有口皆碑，这真不是我自吹自擂。”

　　　　罗旭笑道：“那一定是我多虑了，二位别往心里去。”

　　　　龙百川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十分爽快，没聊几句就说要回去筹备拍卖会，这倒是如了罗旭的意，罗旭也想立即将这个陶罐卖出去。

　　　　送走了龙家父子，之后不久，罗旭也离开了别墅。想到龙百川说的三十亿，罗旭还真是有些兴奋，有了这笔钱，牛场的开拓步伐就可以迈得更大一些了。

　　　　许多公司，不缺很好的理念，也不缺执行力，就是缺钱，最后死在了钱上。资金对一个公司而言，就好像血液对于人一样，缺少了血液，人是活不下去的，没有了资金，公司也活不下去。

　　　　龙家父子的行动还真是迅速，两天之后，罗旭便接到了龙四的电话，说拍卖会已经准备好了。

　　　　以往的拍卖会，潜在买家之前就算是见不到实物，也会见到照片，但是这次却两样都没见着。不过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大收藏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因为那是龙百川看得上眼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凡品。

　　　　龙百川淡出古玩圈已经很久，有很多年没有亲自主持过拍卖会了，这次居然主动出山，显而易见，一定是要拍卖的古董有足够的分量，才能让他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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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龙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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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庙街上有不少古董店，有实力办地下拍卖会的却只手可数，集古轩就是一家。

　　　　地下拍卖会，顾名思义就是见不得光的，必须得在小范围内进行，能参与进来的，也都是主办方信得过的熟人。

　　　　龙家这次的拍卖会只邀请了与龙家交往甚密的四个大收藏家，这四人就是在国内的收藏界，那也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正处于和平年代，就属古董升值最快，这东西不可再生，物以稀为贵，因而价格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投资古董，比炒房什么的稳妥多了。

　　　　这些大收藏家无疑都是响当当的富豪，但是一个人的财力总是有限，尤其是动辄数千万上亿的古董，紧靠个人财力，收藏不了多少，所以这些大收藏家的背后几乎都有财团支撑。

　　　　他们从大财团获得资金，竞得古董，之后等古董的价格上涨到了一定的赢利点，再转手卖掉，倒手获得的利润再按照之前的约定和大财团分账。

　　　　地下拍卖会的举行地点需要保密，一般都是等到到了拍卖之前的两个小时才会告知前来竞拍的人。

　　　　龙家作为省城古玩界的龙头，有多个隐秘的拍卖据点。今天，这次的拍卖会定在了龙家老宅举行。这可是一份殊荣，迄今为止，龙家老宅还没有举行过任何拍卖会。

　　　　把拍卖地点定在这里，足可以显出龙家对这次拍卖会的重视。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在自己家里更安全的了。这对买卖双方都是一种保障。

　　　　拍卖会定在夜里凌晨一点，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罗旭才从公司出发，来到了龙家的老宅。

　　　　龙家在省城是大户人家，从明朝开始发迹，明清两朝，家里基本上都是做官的，最大的官拜兵部尚书。

　　　　家里的老宅是清朝咸丰年间修建的，拥有私家园林般的风景，占据了省城的绝佳地段，素有“市心花园”的美誉。很可惜，龙家深宅大院，门槛也高，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如今的龙家与以前相比，虽然是落魄了，但骨架犹在，仍位列省城十大世家之一。比起四大家族，龙家在财富上不及，但论起文化底蕴，却不是四大家族可以比拟的，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蕴。

　　　　龙家位于市中心的这座堪比私家园林的老宅子是无数富豪梦寐以求的豪宅，谢东辽就曾经给龙家开过价，但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是龙家的脸面，不管开价多少钱，龙家也不会卖，况且龙家虽然今不如昔，但也是省城排的上号的豪富之家，还不至于要变卖祖产。

　　　　罗旭是从谢家的后门进去的，前院是家眷休息的地方，后院僻静，无人打扰。龙四站在后门外接待了他。

　　　　“四爷，买家到了吗？”

　　　　罗旭问道。

　　　　龙四看了看时间，道：“不急，提前两个小时通知他们地点，再过一会儿我再通知他们。”

　　　　“你们做的可真够严密的啊。”罗旭感慨道。

　　　　龙四笑了笑，“这事马虎不得，需得万分小心，否则砸坏了我龙家的招牌，想要再竖立就难了。”

　　　　龙四将罗旭送到后院里面的一个耳房里面，龙百川正坐在里面，嘴里叼着个烟锅子，显得精神十足。

　　　　“龙老爷子！”罗旭打了个招呼。

　　　　“来啦。”龙百川淡淡回应了一下。

　　　　罗旭看了看四周围，这耳房不大，里面的家具也很老，倒是像个仓库，殊不知这里在以前就是储藏粮食用的。

　　　　“咱们今晚就在这里拍卖？”罗旭问道。

　　　　龙百川摇了摇头，跺了跺脚，没有说话。

　　　　罗旭指了指地下，“是在下面？”

　　　　“嗯。”龙百川点了点头。

　　　　罗旭大吃了一惊，龙家为了这次的拍卖会，准备得实在是太严密了。他庆幸自己选择了龙家，就冲龙家这办事严谨的态度，就是个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

　　　　龙百川抽了一会儿的烟，道：“小朋友，我们先下去吧。”

　　　　“怎么下去？”罗旭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入口。

　　　　龙百川站了起来，把他刚才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往旁边一拉。这把椅子就是打开入口的通道，就在他拉椅子的过程中，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条缝，只听机关运作的声音，入口渐渐显露了出来。

　　　　龙百川拿起桌上的油灯走在前面，先一步进了地下，罗旭随后跟了过去。

　　　　地下的空间很大，龙百川道：“祖上在修建这座老宅子的时候就在地底挖了个空间，用于避难之用。在战争年代，这个地方发挥了大作用，帮助我龙家躲过了几次灭族之灾。”

　　　　龙家兴盛之时，加上家丁佣人什么的，大概有三百口人。老宅下面有好几个像这样的藏身密洞。

　　　　在抵御外侮时期，这里还帮助过一些爱国志士躲过了追杀，这为龙家铺下了广泛的关系网。以龙家的关系网来说，如果龙家有子弟想要从政，那必然能够青云直上，成为一方大员。

　　　　地下室布置的很简单，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案子。椅子是留给人坐的，案子当然是留着放陶罐的。

　　　　在正式拍卖之前，要先让来参与竞拍的四个大收藏家近距离地观看一下今晚要拍卖的陶罐，那些人心里就大概有个数，对这东西的价值和未来的升值潜力会有个预估，这样才好出价。

　　　　龙百川掏出怀表来看了看时间，道：“小朋友，可以把陶罐放上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罗旭手里拿着个木匣子，里面放的就是陶罐，打开木匣子，将陶罐从里面拿了出来，放在了案子上。

　　　　龙百川走近看着案子上的陶罐，突然问道：“从土里出来的就这一件吗？”

　　　　罗旭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沉吟，答道：“暂时我的朋友只交给了我一件，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龙百川这样的人肯定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够多看到几件！”龙百川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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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地下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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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雎这个小国虽然在浩瀚的历史典籍之中出现过寥寥数笔，但是一直以来都有学者质疑这个小国存在的真实性。

　　　　罗旭和王八仙从雎国王室墓藏里盗出来的文物可以说是填补了这一空白，能够有力的证明雎国是真实存在的。

　　　　龙百川不但是个古玩家，也是个历史学家，其深厚的历史功底，让许多名牌大学里的教授都要甘拜下风。国内的学术界，常以得到和龙百川交流的机会为荣，可见他的学术修养有多深厚。

　　　　凌晨一点半左右，楼上传来了脚步声，龙四带着四个人走了下来。这四人有皓首白须年逾古稀的，也有正值壮年的中年人，三人之中，还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保养有道，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不知真实年龄有几何。

　　　　“见过龙老爷子！”

　　　　那四人下来之后，异口同声，一起向龙百川打了个招呼。

　　　　龙百川微微点头，“四位都是老朋友了，我保证今晚的东西会让各位兴奋的。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有实力的大收藏家，我就不多说了，让小儿向你们介绍一下今天的这位卖家。”

　　　　龙四走上前来，把罗旭拉到四人面前，笑道：“今晚要拍卖的古董就是这位罗老板的。罗老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大收藏家。女士优先……”

　　　　听了龙四的介绍，罗旭知道了这四位的性命。两个皓首白须的一个姓“单”，一个姓“周”，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姓“仇”，剩下的那个姿色撩人的女人姓“荣”。

　　　　大家都只是了解了对方姓什么，并不知道名字。这都无所谓，只是拍卖，又不是相亲。

　　　　龙四介绍完毕，道：“请诸位移步，到这边看看今晚的主角。”

　　　　四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走到案子旁边。龙四小心翼翼地将蒙在陶罐上的黑布给揭了下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单老和周老都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来戴上，他们年纪大了，视力多多少少有点不如以前，尤其是在这光线幽暗的地下室里，需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楚。

　　　　仇姓收藏家和那位荣女士看到眼前的陶罐，也都略显得有些激动。他们都是国内响当当的大收藏家，能让他们激动的东西，可真不多见。

　　　　现在就是考验眼力的时候了，如果有人觉得这是个假货，可以立马转身走人，绝不会有人拦他，这就是古董行地下拍卖会的规矩。

　　　　按照规矩，东西在不属于他们之前，他们是不可以用手触摸的，只能用眼睛去看。当然，如果你不顾形象的话，也可以把鼻子凑上去闻一闻。

　　　　在鉴定真伪的过程之中，这些行家里手们也会给这东西定个价，如果起拍价超过他们的心理预期，他们也可以调头就走。

　　　　这四位全都是高手，断然不会不顾形象用鼻子去闻，他们仅凭一双眼睛，就能鉴别古董的真伪。

　　　　一刻钟之后，四人心里大概都有数了。整个过程中，地下室里安安静静，安静的可以听得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那油灯灯芯燃烧的轻微的爆裂声。

　　　　所有人都不说话，那四位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道行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极端的自负，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没有必要与其他人交流。

　　　　龙四抬起手腕上的劳力士腕表看了一眼，而后走到龙百川的身旁，在他耳畔轻声道：“爸，时间到了。”

　　　　龙百川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让龙四将那块黑布重新蒙在陶罐上。

　　　　“想必诸位心里都有数了吧，那么就请落座吧。”龙百川道。

　　　　地下室就只有几把旧椅子，四人各自坐了下来。荣女士因为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坐下来之后，几乎整个大腿都暴露在了外面，幽暗的光线下，那浑圆修长的一双玉腿泛起冷辉，便如那白玉一般。

　　　　再次之前，龙家已经将今晚要拍卖的古董的起拍价透露给了来到这里的四位。他们都是有实力拿下这件陶罐的大收藏家，否则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龙家的邀请。

　　　　古董行的地下拍卖会和寻常的拍卖会不大相同，没有拍卖师叫价，也没有人敲锤子。

　　　　龙百川只说了一句“开始吧”，那四个人便开始竞价。他们用的似乎都是手语，但与一般的手语却不相同。罗旭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想了想才明白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外行人是看不懂的。

　　　　四人出价都不用嘴，而是用手，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来，与一般的手语区别很大。

　　　　这么安静的拍卖会，罗旭还是第一次见到。

　　　　拍卖由龙百川亲自主持，罗旭和龙四落得清闲，两人就站在一旁看着。

　　　　在场的七个人当中，只有罗旭一个是外行人，看不懂他们的手势，龙四是能看懂的，他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场中四人的竞价变化而变化。

　　　　罗旭很想问问龙四他们的那些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几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此时若是开口，打破了此间的寂静，那就显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足足过去二十分钟，竞价仍未结束。罗旭虽然看不懂那四人的手势，但是他能看得懂龙四的表情。从龙四的表情来看，他明显十分兴奋，因为迄今为止，竞价已经超过了他们之前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