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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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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律宾人并没有把媒体们报道的医疗队,几十吨物资等等等放在心里,而天使城大部分人最开始相信这些报道的也只有孩子们了。

    但很快,随着医疗队的到来,天使城的人半信半疑了起来。

    来了医疗队之后又来了环评小组,这下天使城沸腾了。

    这个周五下午,继医疗车队和环评车队开进天使城后,又来了道路施工队。

    道路施工队的到来就意味着将有大批物质被运送进来。

    这个周五下午,梁鳕在海鲜餐馆打小时工。

    距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多钟头,海鲜餐馆老板骂骂咧咧勒令伙计关门,因为海鲜馆位置就位于通往天使城必经之路,他被政府官员告知门口的广告牌乃至摊位需要拆迁一部分为物资的到来让路。

    海鲜餐馆老板以梁鳕没有达到一小时标准拒付工资,讨论无果后梁鳕垂头丧气前往哈德良区,梁姝这两天闹风湿躺在家里。

    远远地,通往哈德区的旧桥路口停着一辆车,那辆车梁鳕并不陌生,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妈妈从车上下来。

    梁女士一手提着纸袋,一手和车里的人挥手。

    等到那辆车开走,梁鳕追上梁姝,一把从她手中夺下纸袋,纸袋狠狠丢到地上。

    她就知道,梁姝不会这么好说话,她就知道黎以伦在梁姝心里已经变成不错的聚宝盆,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心想事成。

    “妈妈!”手往着车离去的方向一挥,“别做梦了,我和黎以伦不可能,你从黎以伦那里拿到的好处一切和我无关。”

    梁姝没有做出任何应答,表情淡淡的,目光落在被梁鳕丢在地上的纸袋上。

    薄薄的纸袋四分五裂,从裂口处可以看到瓶瓶罐罐,那瓶瓶罐罐一看就是来自于梁姝经常光顾的跌打药馆。

    跌打药馆也兜买风湿止痛油精,三瓶现如今已经被摔碎了两瓶。

    如漏气的气球,脚往后退,背靠在香蕉树上,垂着头叫了声妈妈。

    梁姝把被摔坏的精油重新放好,看了她一眼,表情也不怎么生气,说“我和黎先生是在回来路上遇到的,他说顺路,当时我不好拒绝。”

    靠在香蕉树上,目送着梁姝的背影被大堆垃圾山所掩盖,沿着垃圾山是整片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

    是夜,梁鳕在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昨天,她在集市里买了花盆,给花盆装上泥,把之前温礼安给她的太阳花种子放进泥土里。

    浇完水,梁鳕就呆站在窗前。

    如果不是那键盘声,她都以为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了,今晚温礼安带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再之后他似乎就进入自我封闭状态。

    “温礼安,它从哪里来的?”“……”“学徒,你在干什么?”“……”“温礼安,你要喝水吗?”“……”“上次我买的咖啡还有,要不我给你泡咖啡。”“……”

    还再想说什么,冷不防地,他抬起头来——

    那一眼直接让她闭上了嘴,垂下眼睛转身,键盘声又啪啪响起,她来到窗前给花浇水。

    也不知道在窗前呆站了多久,那个声音在叫着她“梁鳕。”没有应答,“噘嘴鱼。”也不生气。

    直到他把她打横抱起,拳头才毫不客气地往着他身上。

    这个混蛋怎么能无视她的好意,这个混蛋他怎么能任凭她在窗前发呆那么久,要知道她因为梁姝的事情心里难受得很。

    还有,这个混蛋,即使从键盘里打出各种各样的公式把她看得云里雾里,可这也不能成为他神气的理由。

    隐隐约约中,最近梁鳕老是有种住哈德良区的小子要辉煌腾达的预感。

    几天前,梁鳕在学校图书馆的一本军事杂志看到了那个叫唐尼的人,这个叫做唐尼的人来头可不小,抛开他是舰艇工程师的身份不说,其父亲的成就更是不容小视,曾经以指挥官的身份参与海湾战争,结束海湾战争之后又被特派往阿富汗。

    这样的人和温礼安成为搭档,这听起来不可思议。

    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温礼安坐在椅子上,梁鳕被动坐在温礼安腿上,他的脸埋在她鬓间。

    “梁鳕,再等一阵子,我们就离开这里,”低低的声线从她发间渗透出来,淡淡的渴求、淡淡的欢愉,介于这两者间地是骄傲,“纽约、巴黎、伦敦、罗马、柏林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住在这世界的任何城市。”

    怎么解释梁鳕此时听到这些话的心情呢?除了茫然之外还是茫然。

    鼻尖深深渗透进她的发间“不相信我说的话?嗯?”

    相不相信梁鳕也不知道。

    对于此时的茫然梁鳕自己做出如是解释:遥远的伦敦巴黎好比是一副抽象画,初初看是模模糊糊的,认真看时还是模模糊糊的,离开时你还不知道画里究竟是什么,他们说那幅画里画的是苹果,好吧,是苹果就是苹果。

    如果温礼安说的城市是马尼拉也许会好点,梁鳕还没有去过马尼拉,可她大致知道马尼拉长什么样子。

    茫然间,脸被动地在温礼安指引下对上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

    指着电脑屏幕,温礼安说:“听说过电磁炮吗?那是一种可以用在驱逐舰上的攻击型武器,是美海军未来十年里重点开发项目,电磁炮的威力可以一次性击溃八块水泥垫。”

    “但由于电磁炮需要的电力巨大导致于研发成本极高,目前这项研发被美国防部暂时叫停,叫停期间他们通过互联网征求解决方案,我和唐尼就是这阶段认识的,然后他就来到苏比克湾。”

    “十岁时,我认识一位神父,这位神父告诉我银行里存款最多的人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人,创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潜力无限而且终生受益,说这话的人在还没当神父时是一名科研家,在他十八岁到三十四间致力于综合电力研究。”

    “梁鳕,你现在看到的叫着超强综合电力,未来十年,它将进入人们视野范围里,也许它会以a字母开头被命名,也许它会以c字母开头被命名,也许它将会以f字母开头被命名,一旦它被采纳,它可以为美海军的电磁炮科研项目节省一百四十倍电力,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减少这项军研预算。”

    温礼安的话让梁鳕听得云里雾里。

    “还不明白?”

    老老实实点头。

    “笨,”语气无奈,“好吧,我换另外一个说法,它一旦被采纳,我就可以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世界上任何明码标价的商品只要你喜欢我都有能力卖给你。”

    也就是说温礼安现在在和美国人最有权力的人做生意,他向这些人兜售这个所谓超级综合电力公式?眼里打着问号。

    温礼安点头。

    “之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把握,我和唐尼在他们眼中只是俩毛头小子,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美国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所以一直以模棱两可的态度拖着。”

    “一个月前,我们通过中间人接触俄罗斯军方,成功获得和俄罗斯国防高级官员通话的机会,这位俄罗斯官员和我们转达他们对我们的项目怀有浓厚的兴趣,只要我们愿意,他们随时随地可以为我们准备机票。”说到这里温礼安笑了笑,“还是头等舱。”

    也不知道是温礼安笑得太好看,还是温礼安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可以媲美天方夜谭,导致于她傻傻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直到他的唇重重压在她唇上。

    一番唇齿交缠后,他额头搁在她肩窝里喘气:“还听不明白?”

    点头,的确从那个什么超强综合电力出现之后,她脑子就开始晕晕乎乎着,被乱吻一通之后现在更晕了。

    念叨了一句笨,温礼安又开始说开:“这个世界存在一种职业叫做军事特工,很快地,我们和俄罗斯国防高层通话的事情会通过这些军事特工传到美国人耳中,美国人一直把俄国人视为眼中钉,美国人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好事情落入眼中钉的口袋中。”

    听到这里,温礼安一席话更像天方夜谭了。

    所以说,住哈德良区的小子在和美国人做生意时,又同时和俄国人眉来眼去了?!

    不不,她得提醒他。

    “学徒,”手搭在他肩膀上,“你现在只有十八岁。”

    这话让温礼安皱起眉头:“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相信,就凭那电脑上蝌蚪般的符号就可以周旋于今世界两大超级大国之间,让美国人乖乖从兜里掏钱的同时把俄国人当成跳板?

    一时之间,傻傻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不相信我?”温礼安加重声音。

    回过神来,清了清嗓音,说了一声“不是。”

    看温礼安的眉头还皱着,于是假装很认真地去看电脑屏幕上的那些蝌蚪字体,一边看着一边问着“它可以让你赚多少?”

    “噘嘴鱼。”

    梁鳕大皱其眉。

    “过来。”

    好吧,好吧,一脸乖巧附上耳朵。

    听清楚温礼安的话时梁鳕吓得都快从他腿上跌落,偏偏那在她耳边耳语的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她已经被吓坏了。

    继续用一种极具自信的语气在她耳边:“一旦美国人主动找上门来,我们会把价钱抬高一倍。”

    把价钱抬高一倍是多少,这个明明很容易算来着,一再叠上一就等于二了。

    也就是说……哈德良区的小子妄想用那蝌蚪般的符号从美国人兜里掏走两亿美元!

    学徒如果说一百万她也许会尝试去配合他,大声尖叫,抱着他又亲又啃的“温礼安,你太棒了,我就知道我眼光不错。”

    可是,温礼安说是两亿,两亿是多少个一百万?

    此时,梁鳕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呆看眼前的人。

    他搁在她肩窝里浅浅笑着“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但没关系,不出半个月,同样的地方,我会让你尖叫到嗓子都哑了。”

    “梁鳕。”“嗯。”傻傻呆呆应答着。

    “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你叫得嗓子都哑了。”

    浑浑噩噩间,身体悬空,在往着房间走去时梁鳕回望那蓝色液晶屏,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唯一可以肯定地是和喜悦无关。

    这一晚,梁鳕真的把嗓子都叫哑了,在一次次的汗淋淋中她居然觉得,那抽象画里头的苹果越来越像一颗苹果,可她害怕它真得变成一个苹果,如果温礼安说的事情当真是一颗苹果呢?

    依稀间,面容温婉的中年女人一字一句“梁鳕,我期待终有一天你因为自惭形秽而离开礼安。”

    不不,她不要听这些,所谓抽象画只是画家们巧妙运用人类心理,用最一本正经的声音在你耳边催眠“仔细看,你就可以看到那颗苹果。”

    说久了,它就变成那颗苹果了。

    是的,是的,是那样,只是那慌张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明明此时他们如此的亲密,亲密到下一秒宛如会被溺死般。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9章 特蕾莎

    (全本小说网,。)

    礼拜天,烈日炎炎,梁鳕怀里抱着大叠传单,全身被裹在深色纱丽下只剩下一双眼睛,眼睛直勾勾看着过往车辆。

    就等着那辆车停下来跑过去,把传单往车里塞了。

    今天将有从马尼拉运送物资的车队进入天使城,和车队来一切来到天使城的还有西方电视台特派摄制组。

    摄制组的到来使得部分不符合规定的□□被勒令暂停营业。

    从克拉克机场通往天使城的一公里海鲜餐馆以卫生条件不合格为由全部被勒令歇业一周,本来在海鲜馆打小时工的梁鳕只能到印度馆去包揽传单。

    为印度馆拉客人自然得穿他们的传统服装了。

    介于温礼安讨厌她穿得花枝招展,梁鳕挑了那件最不起眼的土黑色纱丽,印度馆工作人员调侃她,看着像刚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

    今天发传单的人可不少,穿旗袍的代表中国餐馆发传单,穿韩服是代表韩国馆宣传周末套餐,围着巴伐利亚围裙是德国馆来的。

    西方电视台特派的摄制组让天使城中央街道热闹非凡:平常总是不执勤的几名警卫穿上制服戴上警棍、女人们把自己打扮得像良家妇女穿着平底鞋提着手提包、毒贩走私犯们戴着金表嘴里叼着雪茄、而天使城们的小混混们则是头发抹着发胶穿起白衬衫来。

    不知道详情的游客们一脸好奇东张西望。

    更有,孩子们拉着自己母亲或者是祖母的手来到街上看热闹,外乡人听闻有西方电视台跟进,也把车开进天使城。

    这一切一切都为了能在西方世界的镜头前露脸。

    在物资还没开进天使城时,人们已经在私底下相互交换他们听到的小道消息:车队已经的离开马尼拉、据说这次跟着车队来到天使城的是英国的天空电视台。

    一听到天空电视台人群都炸了。

    一会儿,又有人说车队还有半个钟头就到达天使城了,一会儿又有人说特蕾莎公主也将以电视台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天使城。

    从大板牙男人口中说出的“特蕾莎公主”让人群又是一阵欢呼,乍然响起的欢呼声让梁鳕手一抖,传单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从地上捡起传单,穿着大t恤的孩子嘴里高声喊着“特蕾莎公主要来天使城了”从梁鳕面前经过。

    目光跟着那孩子,距离自己约十几步左右处站着的一大一小时,目触到那一大一小时手又是一抖。

    刚刚捡起的传单又掉落在地上,这次梁鳕没去捡。

    说不定是她眼花看错了呢。

    顿了顿,梁鳕再朝着那个方向。

    她没有看错,距离自己十几步距离所在站着地是费迪南德女士和小查理。

    费迪南德女士和小查理还不至于让梁鳕吓得传单都掉落在地上去,让传单都掉落在地上去的是小查理左手边站着的荣椿。

    宽大的格子衬衫,棒球帽反着戴,把相机当宝贝一样护在怀里,这是特殊于荣椿的标志。

    嘴里嚷嚷着“特蕾莎公主要到天使城来”的孩子还没跑到他伙伴那个方阵呢。

    费迪南德、小查理、荣椿,就欠一个温礼安了,这个念头泛上来时梁鳕心里吓了一跳。

    她可不能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上次不是得到一回教训了吗?

    再说,从荣椿的表情看,很显然她不认识站在身边的妇人和孩子,现在梁鳕所看到的可以归结为:来看热闹的荣椿很巧地和同来看热闹的费迪南德站在一起。

    就这样而已。

    但奇怪地是,最近荣椿一直都不和梁鳕谈起她的那个“他”。

    以前荣椿可是恨不得抓住她的手把她按在面前听她一一道来,可最近梁鳕偶尔问起时总是左顾右盼的。

    那是还没有学会隐藏情绪的女孩,甚至于有那么几个瞬间,梁鳕觉得那不会隐藏情绪的女孩眼看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似的。

    只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从面前飞越而过的车辆带起的风把怀里的几张传单卷到天空,捂紧剩下的传单梁鳕打算等那阵风停下再去捡回来。

    那阵风还没有停下,从克拉克通往天使城的路口传来孩子们的高声呼唤:车——队——来——了——

    在那个瞬间,似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转向那个路口。

    路口处,伴随着逐渐逼近的车轱辘声有滚滚尘烟,隐隐约约中可以见到印着国际红十字会标志的旗帜往着天使城靠近。

    孩子们欢呼声从滚滚尘烟中传来,刚刚整理完仪表的女人们赫然发现站在身边的孩子不见了。

    下一秒,女人们看到在冲向尘烟处的十几条人影中就有自己的孩子,一时之间,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马努”“妮可”“图科特”

    孩子们在听到自己母亲的呼叫声时都停下脚步,有的往回跑,有的往路边避让,但也有一位孩子继续往前跑,卡车的噪音太大,那跑在最前面的孩子没听到自己妈妈叫他。

    马努跑回来了,妮可跑回来了,图科特也站在到路边了,还有那位叫做小查理的孩子没回到妈妈的身边。

    不是很年轻的女声惊恐万状:“小查理——”

    小查理?!费迪南德家的小查理?

    怀里的传单如数往天空扔,梁鳕朝着跑在最前面的孩子方向,光是从那头棕色卷发她就可以判断那是费迪南德家的小查理。

    撒腿就跑。

    另一道身影比梁鳕更快,飞快、敏捷、冷静。

    刹那间,刹车声,惊叫声,脚步声。

    孩子们在慌张地在喊着妈妈。

    那阵尘烟散去,梁鳕看到这样一个光景:大卡车的车轮底下,穿着格子衬衫的女孩把有着棕色卷发的孩子保护在身下,卡车前围着数十人,距离卡车最近处站着身材修长的少年,一名中年女人紧紧挨着身材修长的少年。

    卡车底下的那孩子怯怯喊出“妈妈”,中年女人似乎才恍然回过神来,头靠上了身边少年的臂膀。

    那少年把中年妇女环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妈妈,没事了。”

    “妈妈,没事了。”这声音听着似曾相识,分明这声音昨晚还在低低逗着她“小莉莉丝今晚有点着急,小莉莉丝说她饿坏了,小莉莉丝说她一饿肚子就会变得更瘦,噘嘴鱼,变瘦的小莉莉丝比你更可爱”一番的话把她逗得又气又恼,拳打脚踢的。

    目光缓缓移动着,她的耳朵欺骗她。

    是的,是温礼安,一边还躺着温礼安的机车。

    想必,修车厂学徒接到外边的活,带着工具箱往天使城,机车刚开进天使城就遭遇到这样一幕,看清楚那孩子时,机车往一边一丢。

    庆幸地是有人比他更快从车轮下抢下小查理,只是他没有看到另外拼了命想抢下小查理的人,只是那个人做不到像另外一个人一样,有猎豹一般的脚步。

    她是怎么做到的,梁鳕看着车轮底下的两个人。

    荣椿和小查理。

    “我是一名运动员,我的教练对于我的评价是爆发力强。”荣椿曾经如是对梁鳕说过。

    此时梁鳕庆幸荣椿是一名运动员,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小查理此时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有人大喊那姑娘手受伤了,围观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惊魂未定的卡车司机打开了车门。

    温礼安从车底下抱出小查理,荣椿紧随温礼安之后,小查理交给自己的妈妈温礼安回过头去,他身后站着荣椿。

    温礼安看着荣椿,荣椿也在回看着温礼安。

    有那么一瞬间,梁鳕觉得那两个人的相互凝望有一个世纪般长久。

    露在纱丽外的那双眼睛看着,看着温礼安垂下头。

    下一秒,荣椿受伤的手就被温礼安握在手上。

    没事,那很正常,作为小查理的哥哥在检查自己弟弟救命恩人的伤口很正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温礼安接下来的举动就显得不怎么正常了。

    温礼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棒球帽,棒球帽戴回荣椿头上,他给她戴棒球帽的动作看着很娴熟。

    娴熟到让梁鳕心里不由自主去想,这肯定不是第一次。

    而且,棒球帽是反着戴的,一般人特别是女孩子很少会反着戴帽子的,只有荣椿喜欢放着戴棒球帽。

    而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反戴棒球帽的。

    不,不不,她这是怎么了,这会儿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这会儿,因为是庆祝小家伙捡回一条命的时刻。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查理看到自己哥哥了,刚刚脱险的孩子想从哥哥那里获得安慰,展开双手:“礼安哥哥。”

    迎了上去,温礼安拍了拍小查理的肩膀以示安慰。

    梁鳕现在所站方位距离温礼安很近,他们之间也就隔着那位卡车司机,梁鳕的一半身位被卡车司机挡住。

    透过卡车司机的半边身位她看着温礼安微笑和弟弟说“你得谢谢那位姐姐。”微笑的脸往着荣椿。

    这是梁鳕第一次意识到,君浣家的礼安笑容也会属于别的女孩。

    这会儿,君浣家的礼安笑得漂亮极了,甚至于,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漂亮。

    所有人都让出路。

    费迪南德抱着小查理,温礼安拉着小查理的手,一起往荣椿走去。

    在众人目光下荣椿习惯性地想去触额头前的头发,发现平日里大多数垂落于额头前的头发已经如数被包近帽子里,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傻气,傻气中又有隐隐约约的羞涩。

    “谢谢姐姐。”小查理眨巴着眼睛。

    荣椿手触了触小查理棕色卷发,嘴角弧度如数展开上扬,明亮的眼神、洁白的牙齿想必把天使城的人心都虏获了吧?

    下意识间,梁鳕身体往左边偏移,这样一来她的身位就被卡车司机全部挡住。

    低着头,听温礼安说道“妈妈,你先带小查理回家,我带她到卫生所去一趟。”低着头,又听得温礼安说“女士,请让一下。”

    “女士,请让一下。”那声音近到把梁鳕都吓了一跳,然后她目触到那双半旧的耐克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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