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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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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须刀放进购物车里。

    下次举起的是男士发胶,呃……他从来不用发胶,不过,偶尔尝试一下也是可以的,点头,男士发胶紧挨着剃须刀。

    数十次点头之后,购物袋多了一些薛贺以前从来不会放进去的东西。

    站在收银台前,薛贺看了站在一边眉开眼笑的女人一眼,打开皮夹。

    回家的三分之一路程,梁鳕一直保持着站在收银台前的眉开眼笑表情,这期间,他和她依然保持在三个脚步左右的距离,不过他们从之前的一前一后变成了平行走着。

    薛贺侧过脸就可以看到她扬起的嘴角。

    三分之一路程过后,扬起的嘴角抿起,三分之二路程过后,梁鳕忽然一把抢过薛贺手中的购物袋。

    前面有垃圾回收点,一购物袋的东西全部进了垃圾桶里。

    空空如也的购物袋被梁鳕拿在手上,她站在垃圾箱旁边,仰望着天空。

    反正这会儿也没事情干,薛贺就地点了一根烟靠在灯柱上,那根烟抽完,梁鳕还保持之前姿势。

    到底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难不成在从她那个角度可以看到天外文明,点了第二根烟,薛贺慢吞吞往着垃圾点移动。

    确信和梁鳕出发角度一直,薛贺仰起头。

    哪有什么天外文明,放眼所及,大片的湛蓝天空。

    今天天气可真好,好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

    “今天天气可真好。”声线状若在叹息。

    可不是,梁鳕,你走运了,正因为天气好,不然你那野蛮的行为最终只会为你招惹来无数次的闭门羹。

    “薛贺。”

    “嗯。”

    “要怪就去怪天气太好了,天气太好了,导致于我总是想干点什么,比如,把那个购物袋里的东西统统丢到垃圾箱去让那老实人心里不痛快,凭什么那个老实人能享受这样的好天气,而我却不能。”

    艹,这是什么理论!

    “薛贺。”

    这一次,薛贺都懒得去应答。

    “薛贺,我也想享受这样的好天气,很想很想。”

    几天之后,薛贺理解了梁鳕这句话背后的全部意义。

    头顶上的那方湛蓝天空蓝得像一帘梦,蓝天下,是梁鳕乌黑发亮的长发,遍布于薛贺眼睛所及之处,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薛贺,那些东西不是给你的。”顿了顿,她又说,“不是给你的东西,你没必要傻乐,你本来就已经够傻了。”

    收起笑容,他总是能从这女人口中听到神奇的话。

    “还有,薛贺,你今天偷偷拿走水果刀的举动让我很不高兴。”

    艹!这是□□裸的资本家言论。

    三口做两口,把烟蒂狠狠丢进垃圾桶里,冲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大喊“梁鳕,那把水果刀是我买的,我喜欢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夜,不大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墙上钟表停在十点整时间。

    在过去五分钟里薛贺做了一件事情,给他一位朋友打电话,他的这位朋友就职于心理医疗服务机构。

    在几个小时前,梁鳕和薛贺说的那句“我走了”在那个瞬间把薛贺听得心里一突,就仿佛是那个和他说我走了的人下一分钟随时随地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

    打完电话,薛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随着电话那头他朋友的应承就意味着他要对梁鳕撒谎了。

    抹了抹脸,反正电话都打了,他的朋友也答应抽出时间了。

    昨晚那通电话导致于次日薛贺和梁鳕上街时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两名自称服务于某健康中心的志愿者拦住他们。

    这两人给他们看了工作牌,工作牌印有某公益组织的标志,出示工作牌后两人再笑嘻嘻递出两张表格。

    薛贺接过表格,表格上是数十道类似于问卷调查的选择题,薛贺把其中一张表格递给了梁鳕。

    迟疑片刻,梁鳕接过表格。

    填完表格,把表格交到两名志愿者手里时薛贺偷偷看了一眼梁鳕,眼前一幕看在她眼里似乎真的就是一场偶发事件。

    但这并不是偶发事件,这两名志愿者中就有一名是薛贺的朋友,而表格上那十几道选择题表面看没什么,其实表格上的选择题是针对抑郁症患者的测试题。

    今天,是温礼安指定梁鳕住在他家倒数第二天,这着讯息还是薛贺早上无意间听到了。

    今天早上,他从沙滩上跑完步回来就撞到那对站在他家门口的男女,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家门口的还能有谁。

    梁鳕低着头,温礼安也低着头,两人面对面,梁鳕低着头看地板,温礼安低着头看眼前女人的头顶。

    周遭声响对于那两人来说似乎未曾存在一样,包括那站在楼梯口的人。

    无奈之余,薛贺只能倒退再下几层楼梯,站在楼梯中间台阶上,薛贺听到温礼安说今天是把你送到这里的倒数第二天。

    “梁鳕,记住了,这也是在涉及到薛贺我最后一次向你妥协。”

    新一轮海浪声打破了沉寂,海潮褪去,周遭恢复了静寂。

    那个声线又低又沉。

    “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类似于让你出现在别的男人家里打扫房间、购物做饭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允许,永不!”

    伴随那句“永不”周遭环境安静得出奇。

    轻轻浅浅,如在咏叹“噘嘴鱼。”连续数声噘嘴鱼之后那声叹息如暗夜风声“我嫉妒,嫉妒得发狂。”

    “她围着那款在超市随处可以买到的围裙在别的男人面前瞎晃,她的咖喱饭不是为我做的,她在挑洋葱时别的男人有没有躲起来偷看,要知道她在作类似这些小动作时总是很可爱。”

    “梁鳕,我已经容不得你在别的男人心里变得可爱,哪怕一丝一毫。”

    那时,这话让薛贺下了楼梯,往着沙滩走去。

    温礼安可是漂亮男人,看似□□的话语到了温礼安口中应该也像是绵绵情话吧,那尾噘嘴鱼有没有片刻的心软和心动。

    只是这会儿,那尾噘嘴鱼有点不听话。

    她又围着温礼安口中让他很讨厌的那款在超市随处可以买到的围裙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瞎晃了。

    另外一个男人?

    薛贺扬起嘴角,另外一个男人此时正借助音乐样稿偷偷打量起那个正在给厨房门打蜡的女人。

    给厨房门打完蜡,就是晚餐时间了。

    嗯,她开始忙晚餐了,从她从超市提回来的那些食材薛贺猜她今晚会做海鲜饭。

    果然,小会时间过去,从厨房传来了海鲜味,海鲜味混合豌豆味,闻起来很香,可想而知,品尝起来会更香。

    薛贺想,以后再“偶遇”环太平洋创始人时他又有新话题了。

    比如说,他某个夏天吃到某个女人做的海鲜饭,这个女人腰肢纤细,肌肤胜雪,那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把马士革刀放在那里。

    念想刚到这里,厨房就传来很不高兴的女声,薛贺,你再不专心工作的话我就把海鲜饭端到你那委内瑞拉邻居家了。

    不不,那可是多情的家伙。

    这个家伙总是很容易对女人们一件钟情,“叮咚”一声,打开门,门外站着巧笑嫣然的东方女人不一见钟情才怪。

    呼出一口气,薛贺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这会儿让他看着头疼的音乐样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真相就大白了, 到那时我想我也心里可以松下一口气了~~大家现在看不明白的到后天也全部都明白了。峦蝈是逻辑控,要写条条大路通罗马的那种剧情,所以,不会出现那种乱弹琴的桥段的。稍安勿躁,相信我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03章 利维坦

    (全本小说网,。)

    周五,下午两点左右; 克拉克度假区的工作人员开始了清扫工作,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做准备,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拳击馆门口。︾|

    商务车车门采用拉闸式设计; 门童反应已经很快了,车里的人反应更快,门童手还没触到车门把,车里的人已经拉开车门; 从车里出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发型整齐、年纪大约在二十六、七岁左右的亚洲男人。

    看清来人; 门童慌忙低下头:“黎先生。”

    黎以伦三天前刚离开克拉克度假区; 两个小时前; 他接到度假区经理打给他的电话。

    那时他正在苏比克湾; 原本计划他将搭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回马里拉,从马尼拉飞雅加达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那通电话直接搅黄他原定行程; 让他不得不折回克拉克。

    假如黎以伦把度假区经理的原话搬到黎家长辈面前; 那些人大约会笑眯眯说出“我们家的宝儿终于像一位正常女孩子一样了。”然后会拍着他肩膀“黎以伦,这样的事情让你遇到了是莫大的荣幸。”

    黎家是大家族,加起来不下五十口人,黎家两兄弟两姐妹生了九个孩子都为男丁,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女娃。

    这个女娃就是黎宝珠,黎宝珠是长辈们眼中的“乖女”,漂亮聪明乖巧,懂礼貌学习成绩好,长到十八岁还从来没让人为她操心过。

    然而,两个小时前,度假区经理告诉他,这位“乖女”绑架了一名当地女孩,现这位被绑架的女孩被关在度假区的拳击馆里。

    距离马尼拉西北部约五十英里的克拉克机场因二战末、越战期间成为美军军用机场而声名大噪,和克拉克机场一路相隔的是曾经作为东南亚最具代表性的红灯区。

    这片红灯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天使城。

    在克拉克机场成为美军征用机场的1903年至1991年间,位于机场附近的零散村落迅速成为美国大兵们找乐子的场所,随着更多女人的涌入逐渐形成规模,在东南亚红极一时。

    菲律宾人信奉天主教,反对堕胎,在加上避孕措施落后,因此,美国大兵们和菲律宾女人们的露水姻缘给这片红灯区留下了一个个大眼睛、金色卷发的混血宝宝,他们遍布街头巷尾,天使城故而得名。

    1991年,美国政府把克拉克机场使用权交还给菲律宾政府,次年,美军大面积从苏比克湾撤离。

    随着美国人的离开天使城逐渐没落,可天使城的女人们、以及它昔日的辉煌还是每年能吸引到一定数量的游客来到这里,来到天使城百分之八十五为男人:澳大利亚男人、美国男人、韩国男人、日本男人……

    夜幕降临,天使城的女人们打着哈欠来到街头,霓虹灯光很好地掩盖住她们脸上厚厚胭粉以及疲惫眼神。

    女人们毫不避讳,当街和怀有目的而来的男人们讨价还价,红红的唇印印在男人头发早已经掉光的肥脑袋上,挽着刚认识的男人推开自家出租屋房门。

    房子极其简陋,破旧的沙发尘灰密布,严重脱漆的茶几堆满没洗的碗碟,绿头苍蝇在碗碟上不亦乐乎。

    周五,下午两点左右,克拉克度假区的工作人员开始了清扫工作,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做准备,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拳击馆门口。

    商务车车门采用拉闸式设计,门童反应已经很快了,车里的人反应更快,门童手还没触到车门把,车里的人已经拉开车门,从车里出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发型整齐、年纪大约在二十六、七岁左右的亚洲男人。

    看清来人,门童慌忙低下头:“黎先生。”

    黎以伦三天前刚离开克拉克度假区,两个小时前,他接到度假区经理打给他的电话。

    那时他正在苏比克湾,原本计划他将搭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回马里拉,从马尼拉飞雅加达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那通电话直接搅黄他原定行程,让他不得不折回克拉克。

    假如黎以伦把度假区经理的原话搬到黎家长辈面前,那些人大约会笑眯眯说出“我们家的宝儿终于像一位正常女孩子一样了。”然后会拍着他肩膀“黎以伦,这样的事情让你遇到了是莫大的荣幸。”

    黎家是大家族,加起来不下五十口人,黎家两兄弟两姐妹生了九个孩子都为男丁,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女娃。

    这个女娃就是黎宝珠,黎宝珠是长辈们眼中的“乖女”,漂亮聪明乖巧,懂礼貌学习成绩好,长到十八岁还从来没让人为她操心过。

    然而,两个小时前,度假区经理告诉他,这位“乖女”绑架了一名当地女孩,现这位被绑架的女孩被关在度假区的拳击馆里。

    唯一的房间甚至连门也没有,取而代之地是质地粗糙的花布,涂着廉价指甲油的手撩开色彩鲜艳的布帘。

    从布帘里走出蓝眼睛的小姑娘,小姑娘身后是金色卷发的小男孩,他们和相拥的男女擦肩而过,一方走进门帘里,一方出了门帘。

    布帘另外一头很快就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小女孩和小男孩往着门口走去,一出家门口他们就看到另外几名在街上溜达的孩子。

    随着夜色逐渐深沉,霓虹街道上的孩子越来越多。

    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商量到哪里去玩,夜还很长,他们家的布帘会有第二、第三、第四个男人卷起。

    问孩子们的爸爸都到哪里去了?他们也不知道。

    这里大多数孩子从一出生就没见到自己爸爸,但这不是他们目前所要忧心的事情,他们更担心下个月妈妈是不是有足够的钱缴纳房租,一旦交不起房租他们就得住到哈德良扩展区去,那是半公益性质的落脚点,每个月只需要交少量管理费就可以住进去。

    哈德良扩展区距离城中心并不远,但没人清理小山般的垃圾、散发着恶臭味的下水道、糟糕的治安、浑浊的饮用水使得人们对它望而却步,而哈德良扩展区的豆腐块空间、铁皮屋顶住房也被很多人戏称为“挑战人类极限”的居住环境。

    六月末,哈德良区,正午,烈日如焚,赤着脚的小男孩飞快穿过一道道窄小的巷,气喘吁吁停在小巷尽头有着绿色屋顶的房子前。

    绿色屋顶的房子让它在一排排锈迹斑斑的铁皮屋中脱颖而出,乍看像大片枯藤中串出的一缕新绿。

    豆大的汗水布满小男孩额头,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沿着房子饶了一圈,房门窗户紧闭。

    小男孩停在窗户前,踮起脚尖,手掌一下下拍打窗户门,声线带着浓浓哭腔:“礼安哥哥,他们把塔娅姐姐抓走了,礼安哥哥,你快去把她救回来。”

    小男孩一遍遍重复着之前的话,拍打窗户的手力道越来越小。

    窗户依然紧闭,倒是和绿色屋顶一巷之隔的另外一扇窗户打开了,从窗户里飞出一团黑乎乎的物体,那是抹布,抹布掉落在小男孩脚边,摊开,里面包着老鼠尸体。

    那是给小男孩的警告:滚远点,不要打扰我的午休时间。

    小男孩手从窗户无力滑落,抓起身上长度都到膝盖的t恤衫衣摆,没头没脑在脸上乱擦一通。

    擦干脸上汗水泪水,从t恤上衣口袋掉落下来一件牛皮纸信封,此时,小男孩才想起他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一个多小时前,他和塔娅姐姐去公共区打水,忽然间冒出几个陌生男人,那几个陌生男人抓走了塔娅姐姐,并且交给他一个牛皮信封,要他把牛皮信封交给温礼安。

    温礼安他认识,他和这里的孩子一样一见到温礼安都会规规矩矩叫一声“礼安哥哥”。

    可也有他假装没看到礼安哥哥的时候,比如在他废品站捡可回收品时,他的手和脸脏兮兮的,怕着把脏兮兮的东西带给礼安哥哥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即使礼安哥哥和这里的男孩们一样穿着褪色的t恤、带有洗不掉机油渍印的牛仔裤。

    礼安哥哥是天使城最漂亮的男孩,那些蓝眼睛金头发的男孩已经够漂亮了,可他们就是没有黑头发黑眼睛的礼安哥哥漂亮。

    天使城的女人们都说温礼安的存在是上帝特派向她们传达美好的安吉拉。

    但孩子们的“礼安哥哥”、哈德良区女人们的“安吉拉”好像都是一厢情愿的行为,塔娅姐姐不仅一次冲着礼安哥哥的背影大喊“自私鬼。”

    想想还真是,礼安哥哥从不搭理孩子们,面对女人们的示好,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一律置若罔闻。

    虽然塔娅姐姐不仅一次骂礼安哥哥是自私鬼,可塔娅姐姐喜欢礼安哥哥这是不争的事实,天使城的女孩们很早熟,塔娅姐姐从十一岁到十七岁只干一件事情:对礼安哥哥死缠烂打。

    终于,上个月,塔娅姐姐偷偷告诉他她和礼安哥哥取得一点进展,她要他帮她保密,因为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她不想成为天使城的公敌。

    小男孩不敢确定那交到他手上的牛皮纸信封是不是和天使城的女人们有关,天使城的女人们都很穷,她们能凑到的钱也只能雇到这里的混混。

    而带走塔娅姐姐的那几个男人是陌生面孔,他们穿的皮鞋一看就不便宜。

    把牛皮信封塞进窗户缝隙里,小男孩再踮起脚尖,贴着窗户木板:“礼安哥哥,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窗户门依然紧紧关闭着,使得人忍不住怀疑房子主人到底在不在。

    “礼安哥哥,我知道你在。”眼睛盯着窗户,小男孩低声说着,之前,他通过门缝看到那双放在木梯下的鞋。

    哈德良区的房子空间太小了,没条件的住户把地板当成床,睡觉时一家人挤在一张凉席上,有条件的住户会让木工在墙上四分之三处搭出一个半截楼,这个半截楼可以用来当床,这样不仅可以腾出更多空间还卫生。

    半截楼和地板用简单的木梯连接着,放在木梯下的鞋代表着主人现在正在午休。

    他认得礼安哥哥的鞋,耐克鞋,那是去年礼安哥哥代表他们学校在苏比克湾篮球赛打进八强的奖品,哈德良区的孩子们深信那句“它可以让我跳得更高”的广告语,耐克鞋是孩子们的梦,所以他不可能存在认错。

    小男孩垂头丧气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确定礼安哥哥会不会按照信里说的那样做,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妈妈到城里采购去了。

    转了一个弯,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女孩,浅色短袖衬衫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看在哈德良区女人眼里是一种比较碍眼的存在。

    哈德良区的女人们更喜欢色彩鲜艳的布料,哈德良区的女人习惯了那些涂得红艳艳的嘴唇。

    天然的唇色、干净的旧衬衫、不染不烫绸缎般的黑色直长发、看在哈德良区的女人眼里是“你要当修女吗?”“你这样的打扮是不是想证明你不会走你妈妈老路。”“还是?你觉得这样可以吸引到所谓来这里找寻心灵伴侣的男人,然后把你从这里带走。”“别做梦了,幸运女神送给天使城女人们最大的那记棒槌就是你孩子的爸爸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他们表达良心的方式就是给你和你孩子每个月寄点赡养费。”哈德良区的女人们从来不掩饰她们类似这样的言论。

    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孩是哈德良区乃至天使城为数不多的黑头发黑眼睛,他认识她,他五岁时和她很熟悉,那时他很喜欢她的黑色头发,闻起来香极了。

    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妈妈和塔娅姐姐说她是“害人精”,还不止一次叮嘱他说遇见时能躲就躲。

    可眼前,没别的路,低着头,迎着穿短袖衬衫的年轻女孩。

    正午的日头把年轻女孩苗条的身材缩得又短又肥,影子逐渐朝着他靠近,下一个眨眼间,他看到从淡色凉鞋处露出的脚趾头,脚趾头和她皮肤一样白皙。

    目光从她脚趾头离开,紧盯着泥土路面,擦肩。

    滚烫的路面快要把他脚底板烫熟了,那一片片铁皮屋在烈日下变成一块块高压板,脚步发虚,让他忍不住怀疑下次抬脚时也许就趴倒在地上。

    背后传来略带迟疑的“达也”,不要理她!妈妈和塔娅姐姐说她是“害人精。”

    “达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背后的女声还在继续着,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害人精的声音,柔柔软软。

    此时,哈德良区女人们口中“蓄谋已久、以后将会用来勾引有钱男人”的声音听在现在肚子饿极了的他耳朵里简直是可口的棉花糖。

    猫哭耗子,猫哭耗子!心里拼命念着他为数不多学到的中国俗语,催促自己脚步往前,可脚迟迟不动。

    当那只手落在他肩膀时,转过身,把脸埋在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里,他太饿了。

    “小鳕姐姐,那些人把塔娅姐姐抓走了。”脸埋在她手掌上,一边哭泣一边述说原由。

    在他心里,眼前这位妈妈和塔娅姐姐口中的“害人精”、哈德良区女人们眼里“很会装清高的莉莉丝”的女孩却是妮卡姐姐的“小鳕”、是他心目中聪明的“小鳕姐姐”。

    小鳕姐姐是天使城目前仅有的三位大学生之一,不仅这样她还是整座大学成绩最好的,虽然,那所大学才只有五十名学生,可那又怎么样,你能说她不聪明吗?

    也许小鳕姐姐能在这个时候帮助他救出塔娅姐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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