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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亦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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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她先说,娉婷反倒有些难以启齿了,呆了呆,张大嘴,“我”字音还未发完,方鹏飞走过来:“您好,陈总!”
陈君忆一愣,面色转淡,点点头,客套地回礼:“你好!”
方鹏飞拉开椅子坐下。
陈君忆皱眉:“不好意思,我和朋友吃饭,有事改天再说。”
“陈总,其实是我请李娉婷约您出来的,”方鹏飞心急着他的引资方案,顾不得其他,直接说了出来,“您看呵,誉都在北三环的楼盘都已经可以开始预售了,小户型,位置虽不靠市中心,但胜在环境好,配套也全,何况,这个价位相对于目前的房市而言,一点都不高,我敢保证销售绝对火爆。关键就是资金链断不得!我之前做的那家银行规模太小……”
方鹏飞的这番话将李娉婷震呆了,他下午不是这样说的耶!就算需要变通也应该事先和她说清楚呀。转眸看陈君忆,男子的笑容早已褪尽,目光正沉沉凝视着她,脸上的神情高深莫辨。
“你是为了帮他才约我出来的?”
隔着方鹏飞滔滔不绝的说话声,李娉婷清楚地听见了陈君忆问的这句话。
“我……我……”向来伶俐的她不知为何,惊慌得结巴起来。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做掮客?一套房子?2%的佣金?”陈君忆视方鹏飞为透明,自顾问娉婷。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象一把锤子,震耳欲聋地敲入李娉婷的耳膜。生平第一次,她对平素视之为奇耻大辱的无端指责无招架之力。
“没有!”李娉婷虚弱地呻吟。
“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事吗?我拿茂发的股份去交换与Sherry的婚约。全世界都认为我疯了,连君予也指责我,说我至少应该得到你的哪怕一句口头承诺才叫值得。我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再次面对你的市侩,不敢承认无论你有多市侩、我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方鹏飞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他惊愣地看看陈君忆,又看看李娉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番准备良久的、慷慨激昂的说辞居然成了陈君忆表白的配乐。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我象乐天那样无怨无尤地付出,你一定会有被感动的那天,你会象对亲情般、同样把爱情放在金钱的前面。会吗?哈哈哈!”
陈君忆突然放声大笑,吓得李娉婷的泪水扑漱漱地流了出来。
“李娉婷,我笨是因为我从没有过维护自己至爱的经验,如果因此认为我傻,你大错特错了。美女、豪餐、再加上貌似完美的计划,真亏你们想得出前人用烂了的招术。”陈君忆站起身,无限沉痛地摇摇头:“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有铜臭得如此愚蠢的一颗心!”
动人故事
在陈君忆囊橐远去的皮鞋声中,李娉婷默然掏出张纸帕将眼泪拭干,努力平缓着声音问:“为什么?”
方鹏飞惊恐在陈君忆的愤怒与直白中忘了回答。
“电话里说好了的我先和他提,他同意了你再过来谈具体情况。为什么就这样冲出来?”
“我……我……怕你谈不好,把事情弄砸。”方鹏飞呐呐地说。
怕她把事情弄砸了?娉婷想笑,眼泪却再次涌出。看着桌上洁净得闪亮出光芒的餐叉具,她有那么瞬间的冲动要抓起一只插入方鹏飞的脑袋里。算了吧,估计还是插进自己的脑袋里,止痛止悔的效果要好些。
“恭喜你亲自出马大功告成。慢用!”娉婷起身欲走。
“娉婷,”方鹏飞唤住她,“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贷款的事,甚至连晚上做梦都梦这,我不知道他……你,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唉!”他嚅嚅而又语无伦次。
“娉婷,我是不是,害到你了?”方鹏飞放弃解释,颓然将手插入浓密的头发中。
害到了她?害到了她什么,再次梦断嫁入豪门?呵呵!娉婷心下冷笑。至于说陈君忆,嗯,他的确有被气坏,不过,她无数次的“铜臭”应该早就将他的心脏锻炼得强悍而又坚硬了。
谁都没有害到,方鹏飞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与人无尤。
第二天中午,李娉婷正津津有味地在食堂大嚼特嚼宫保鸡丁,陈君予走到身旁。
“陈总,才来呀?正好,我吃完了,坐我这儿吧。”可怜剩下的鸡丁,再无人欣赏那份最后的香…艳的。娉婷端起还没吃完的餐盘想溜。
“大哥昨晚撞车了。”
听见他这话,娉婷一颤,手中的盘子差点滑落。再看陈君予慢条斯理地吃饭,心里大致有些谱:没事,没事,不会很严重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真的吗?总舵主没事吧?代我问候他。”娉婷继续想溜。
有勺匙摔落在不锈钢盘里发出的脆响声。陈君予少见的冷凛声音传入耳:“李娉婷,你是真没心还是没真心?即便是我们两兄弟主动招惹的你,我大哥总是为你才出的车祸吧,你就没有丝毫歉疚?”
娉婷忽然坐入陈君予对面,用一双“哀绝”的眼睛诚挚地看着他,“凄婉”地说:“我歉疚,歉疚得恨不能代替他出事,可是,我代替不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化悲痛为力量,勤奋工作,让陈总舵主能放放心心地休养身体。我发誓这点我肯定能做好。就这样,行了吗?就这样吧!拜拜。”
陈君予在后面咬牙:“我明知道你是对的,可我就是痛恨你居然做得到。”
她当然做得到,即便,一整个下午惶惶然象只四脚朝天翻不过背来的乌龟。
临着还有一刻钟下班,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到一楼大厅,准备等Ketty出电梯时,装作偶遇的模样询问一下陈君忆的情况。谁知,等啊等啊,等得天都黑了,花儿都谢了,保全都已经放下电闸关闭正门了,她心目中的女神仍旧没有出现。
应该不会提前走的啊!娉婷心里嘀咕。正要放弃地转回楼上打下班卡,女神出现。
“啊!你还没走?看见你真好。”她还来不及激动,Ketty先激动一个,冲上前抓住娉婷的手,象抓住救命稻草般:“达令,你一定要救救我。”
“陈总舵主呢?”娉婷问。瞧着Ketty一派唇红齿白、身材健康而又婀娜,别要人命就算好的啦,还救命?不管,先关心了陈君忆再来谈她的事吧。
“想见他?很好,看在平常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帮你了却这个心愿。”一边说,Ketty一边自手袋里摸出两百块钱,“隔壁必胜客的三文鱼披萨,9寸,加一个蘑菇汤,这是总舵主的。你要什么随意点。给,钱拿好,多不退少补。”
“虾米意思?”娉婷慒慒然就被Ketty抓着手接下了钱。
“你不是想见总舵主吗?帮他买了外卖送上去就能见着了。”
“Ketty!”娉婷大怒,“做人要厚道……”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Ketty双手抓住她的胳臂,眸中泪光隐现,整个人摇曳着带动出雨打梨花的纤弱:“娉婷,你一定要救我。总舵主、总舵主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我跟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如此暴戾,我已经被他骂了一整天了,骂得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我不要再去面对他,我会死的。小陈总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拜托拜托,接下来你帮我抵挡一下,改天我请你吃大餐。谢谢啦!”
没容娉婷拒绝,她就甩着皮包飞奔出大厦,动作夸张得仿似后面有鬼在追。
奥斯卡最佳演技奖怎么就没颁给她!娉婷抖着嘴皮气至无语。
去,不去?娉婷目光呆滞,喃喃自语,作激烈思想斗争。必胜客的服务生象看怪物般看她。
去,不去,娉婷目光呆滞,喃喃自语,作激烈思想斗争。大厦的保全冲她点头打招呼:“晚上要加班?”
不加班,她只是……“啊!”一声怪叫,娉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乖乖地买来了外卖,而且,摁亮了电梯的上行键。
确定要去21楼,确定要见他?娉婷冷汗涔涔。手机不识时务地唱响。Ketty来电:“娉婷,外卖买了吗?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总舵主刚才打电话又吼了我一通。不过,请你帮忙真是我最明智不过的决定,他一听说是你给他送上去,声调都低了好多耶,你真是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快去快去,记得一定要帮他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统统扔掉哟!嗯啊,你知道人家最怕总舵主的铁板脸啦。”
嗲掉娉婷一身皮屑。
“我就只看看他有没有事,然后,把外卖搁那就走。”娉婷心道,敲门。
没人应。他明知是她,故意为难。
依娉婷的本性,扭头就要走。“你自己不答应,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保管让他喷嚏都打不出一个。
可是,虽然心里是这么想,手却无意识地推开了门。
那人好手好脚、脸青眼黑地坐在转椅里斜睨着她。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的手上还燃有半支。
“陈总,Ketty说她有点事,让我帮忙把您的外卖送上来。”娉婷打开披萨和蘑菇汤,推到陈君忆面前。
他没有说话,抽了口烟,继续看着她。
娉婷有些局促,搓搓手:“听说,听说您昨天撞车了,没伤到哪吧?”
他还是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得令到娉婷想逃。“您慢用,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李娉婷,”陈君忆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令娉婷狠狠地难过了一下。“我给你个机会为昨晚的事作解释,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他霸道得又让娉婷难过了一下。
没有解释,就象陈君予说的那样,是你们主动招惹的我,与人无尤;贫富有别,李娉婷看见有钱人就恨不得贴墙走,根本不要和你们有任何交集。
娉婷是这么想的,她也准备这么说。可是,话在唇边打了个旋,看见陈君忆满眼红丝、目光倨傲却又似有所期待般望过来,想起他放大她信用卡的额度、傻傻地和Sherry退婚、昨晚还撞了车……心间一处,软软地、不由自主地、举起了白旗。
“我是为了帮他才约你的,可我不是为钱。
他叫方鹏飞,誉都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我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他公司工作,后来,两人开始恋爱。在他的财力帮助下,我弟弟得有特教补习,顺利考入他心目中的国大医科。我俩的事他母亲本来就不赞成,因为乐天的学业上方鹏飞出钱又出力,更给了她反对的理由,藉着乐天留学需要一大笔钱的关口,拿了张银行卡要我在人和钱之间作个选择。当时,我好希望方鹏飞能拿出勇气驳斥他母亲的荒谬,可是,他站在他母亲身边,紧张万分地等着我作决定。我明白了,不管选了哪一样,都将以我的失败告终。”
“结果,你选了钱?”趁娉婷歇气的功夫,陈君忆忍不住颤巍巍地问一句。她平铺直叙地讲,他却听得惊心动魄。
娉婷寂寂地看他一眼:果然,都只关注她选了什么。
“你拿了他们多少钱?”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问得娉婷感觉就象是一瓢凉水自头淋下。她咬咬舌头,为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还有解释的兴趣懊恼不已。算了,走人吧。
陈君忆掐灭香烟,自转椅起身,挟着浓浓的烟味抵近娉婷,双手抓紧她的手:“不管拿了多少,咱们连本带利全还给他!方鹏飞不是要贷款吗?好,你通知他明天来见我,至此钱情两清,从今以后,你与他再无瓜葛。”
闻得此言,娉婷腿一软,差点瘫下去。陈总舵主,你……你……你是堂堂茂发的当家瓢把子,说话不待这样冲动、这样义气的,真是……真是让人感动。
她哼哼着假装揉额试去眼角的泪花花,抬头,眼睛晶亮,声音轻软:“人,我没选;钱,我也没选。我承认,当年刚从学校出来,年少轻狂,初初与方鹏飞拍拖,虚荣的成分多过爱情,但是,越到后来,我越觉得,情比金重。就在他们试探我之前,乐天的学费,我已经找萱兰借到了。那天,当着他母亲的面,我问方鹏飞:如果,我选他的话,他愿不愿意马上和我结婚?
他们试探我,我也试探他;我通过了方家的试探,方鹏飞却没通过我的试探。
于是,我离开了誉都。按照入职时的约定,誉都补偿了我一笔钱,而我,两年内不能从事房地产相关行业。但是,你想呵,我一毕业就做这行,熟也只熟它,别的,哪能说找就能找到事做?找不到事,乐天的生活费和学费打哪来?所以,我躲到房产经纪公司里去了。方鹏飞知道,他没有和我计较,方母却不肯。把我赶出来那天,巧遇小陈总。”
故事讲完,娉婷耸耸肩,咽下一口口水。
她的名字叫大丫
房间里很是静默了一阵。
“他辜负了你,可是,当他需要你帮忙时,你还是愿意帮他。你,仍旧爱着他?”陈君忆打破沉寂,试探着问。
娉婷很高兴他的弱智提问给了她表白的机会:“我尽力而为,因为在我初出学校那时,他和他的公司,给了我学习和锻炼的机会,包括社交礼仪、辞令上的提升。将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学生变成了职业女性,为我以后的工作积累了丰厚的经验。而且,他是我的初恋,不管最后分手的原因有多老套,那段日子他带给我的开心和甜蜜,我终生感激。”
陈君忆在听到这话时,锉了锉牙,娉婷假装不见。
“但千万别就此认为我对他还会有丝毫的痴心妄想。这个打一开始就埋伏有枚定时炸弹、并且,按时爆炸了的故事告诉我:爱情,永远都不可能纯粹。就拿我和他说事吧!幸好他母亲明智(奇*书*网。整*理*提*供),及时阻止了我俩发疯,否则,你想呵,万一我们真要是结了婚,两方家庭会有交集吧?
先拿俺家那几大口说事,俺大伯没有子女,打小当俺和乐天是亲生,俺要是成亲,他肯定会来的。六十八岁、大半辈子呆山里、耳背、吃烟斗、不会用马桶,到时,说话用吼,站到马桶圈上方便不说,抽得满屋都是烟草叶味,完了还抱怨那厕纸不如竹蔑片好使。
陈总,嘴张得那么大,俺吓到你了?呵呵,还说没完,俺爹和大伯相差无几。
跟着是男方,死活是一、两年就得和俺回去一趟的,要不,村里说起庆祥妈家——哦,就是俺娘,说起庆祥妈家的大丫头攀上高枝就忘祖背宗,嘿嘿,俺娘不嚎得他立马出家才怪。
到俺家去,下了车还得再走近十里地、翻两座山,嗯,两条腿是走不到的,加两只手爬估计有点戏;七婶打柴禾灶里掏出来的焦黑的烤红薯,他敢吃吗?不吃?那甭指望能进七婶家门,连俺婶娘家门都进不了,还怎么谈进俺家门?好,就算他抗过来了,到了俺家,睡得惯木板床吗?俺家没有厕所、洗手间,就一茅坑,和猪圈框在一起……”
娉婷故意“俺”来“俺”去地历数家里的实情,越说越起劲,索性挣脱开陈君忆的手,坐入客椅掰了手指头再数。
“你想告诉我什么?”陈君忆压手她手上,满脸强忍的不耐。
聪明,果然是聪明人!娉婷暗赞,努力瞪亮一双无瑕的眼睛说:“爱情呀!您听了这么多,觉着我还会不会傻乎乎地和他这个阶层的人谈爱情?”她将“这个阶层”四字咬得特别重。
跟着,娉婷起身找水杯喝水。滔滔不绝,她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
陈君忆见她围着饮水机嗷嗷待哺相,将自己的水杯递过去:“纸杯都在Ketty那儿,你喝我的吧。”
那多不好!可是……又渴得确实有些受不了耶。娉婷略微犹豫,接过了杯子。狂饮下半盅,咂咂嘴:“正宗杭州西湖龙井吧?味道就是不一样,不过,太贵了,拿我还真是喝不起。对我来说,大山里漫山遍野的老鹰茶叶最适合。”
陈君忆有些赫然,不错,是他自己说品茶必红袍、龙井,女孩记在了心里,自喻老鹰茶划开距离。
“娉婷,”陈君忆走过来,取走她手中的茶杯,托起她的下巴对视,“昨晚,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脏腑之言,我……”
“我负担不起。”娉婷打断他,缓缓退离开他的气场影响,“陈总,说了那么多,您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可能的!”
她言语铿锵,面容坚毅。陈君忆虽不谙情事,但这种姿态,他在商场中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心里明白:今天,就只能到此了。
好在,几乎所有的脉络都已了然,一颗心也不用再忽上忽下地甩摆。
他空咳一声,化开当下的尴尬,温和而又霸道地:“你还没东西吧?披萨凉了也吃不下,我们出去吃。”
刚刚才回绝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心愿,这点小小要求,娉婷愿意让步。她点点头。
陈君忆也点点头。果然,商场、情场,都是战场,兵法相通。
掐指算,自己进入商场磨砺时,这小丫头估计还在猪圈里撒尿吧。想到此,他对来日如期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很快,两人坐入了娉婷杭州师娘的私房菜馆。彼此都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轻松,所以,气氛融洽。
“娉婷,李娉婷、李乐天,这两名字取得极贴切又富诗意。你家里人的学识可是不低。”陈君忆运用外围了解性入侵的招数。
“我和乐天一直用的是爹娘随便给起的小名,后来,念初中的时候,有位大城市里来的志愿者老师说:‘李大丫、李二娃?这名字怎么能用?给你们起个大名吧’。我记得那位志愿者老师很斯文,戴了副细黑边眼睛翻了半天字典,然后,一笔一划地教我和弟弟写娉婷、李娉婷、乐天、李乐天。”
“什么?你叫大什么来着?”
“大丫。”娉婷没注意到他的坏笑,兀自沉浸在回忆中,“我们村上那一批娃娃里,好多人的名字都是他改的。还有个叫‘四元’的男孩,给改了个啥名呢?让我想想……对了!叫朝辉,张朝辉。上次回去时听我爸说他也考出来了的,和我一个城市,在当老师。嗯,得找我爸问问他的联系方式,话说我和他才是一类,底蕴相同、经历相仿……”
“李娉婷,”陈君忆拿筷子敲碗,见她一派花痴相,恨不得敲到她头上去,“食不言,寝不语。你那位志愿者老师没教你?”
什么时候和他吃饭要守这条规则了?娉婷郁结,收了口,转而攻克面前的一盘扬州炒饭。
“大丫,李大丫。”陈君忆玩味地呷着杯茶,低低念叨。
额!娉婷猛然发现自己一个不察,居然将小名告诉了他。这个丑丢得……可真是暧昧!
“陈总,我,我这人说话豁口,你别往心里去,当我没说就好。”娉婷忙不迭改正。
“当你没说?”陈君忆挑眉开心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斩获,“当你那些所谓的龙井、老鹰茶,还有什么两个世界、三个空间、朝辉晚霞的鬼话统统没说?”
介个亏吃得哟!娉婷想翻白眼,又怕被他捉住又有话说,只得讪讪地猛舀一勺炒饭,塞进嘴里,鼓起两大包在腮边,看得陈君忆忍俊不禁,快乐无比。
“让那位姓方的明天下午两点钟来找我吧。”他递杯水给她。
娉婷喝水,咽下饭粒,有种似是而非的矛盾在体内交战,最终,还是坦诚地开腔:“陈总,毕竟我和他曾经……我不想看到他真走到破产的地步,可是,话说回来,我也不希望由于个人原因令茂发遭受损失。”
陈君忆用手势止住她,接话说:“放心,我是商人,一切以价值为取向。”
这话冷热掺杂,激出娉婷一个大大的嗝响。
黑皮儿红瓤的烤红薯
“昨天你果真和我大哥共进晚餐!”下午快下班时,陈君予忙完自己的事,溜到娉婷的办公室。
“小陈总你居功至伟。”娉婷恨眼扔去。就他说什么撞车惹出来的纠葛,还害得她把自个儿的小名都报了出去。结果,吃饭时仔细一问才知,不过就是陈君忆进车库时没注意倒车雷达的报警,车屁屁撞了墙而已。
陈君予满脸堆笑:“好说,好说。要不是这样,大哥昨晚怎么会哼着小曲回来?他没告诉你吗,他又把刚换的一新车在同一位置撞破了?大家伙听到报警器声跑下楼,他粉面含春、羞答答解释:‘这车的倒车雷达也是坏的。’”
娉婷不知该恼、还是该笑、抑或该羞。
还没聊上两句,方鹏飞进来。
“谈完了?”娉婷问。
方鹏飞耸耸肩:“资料全呈上去了,他说会同信贷经理消化两天再通知我。”
“照例都是如此。”娉婷应付。抽了一对公户报送来的报表拿出付做卷宗的模样。她这儿是办公室,不是接待处,如果天天都象现在这样客似云来,估计徐达真要恭送她去前台做接待了。
“我过来,就想说声谢谢。你先忙,有时间再联络。”见状,方鹏飞识趣地告辞。娉婷没有送出门,但见他一反曾经的意气飞扬,孤单而又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间,百味莫辨。能肯定,他的生意,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口。
陈君予是初见方鹏飞,不过,对这个人物却是仰慕已久。他曾经问过萱兰,为什么同样灵智的两朵姊妹花,毕业至今,萱兰已经做到了办公室主任级别,而娉婷,这才刚刚安顿下来。
“感情用事。”萱兰简扼下四字评语,不肯再多解释。
又想起初时在谢子豪那听他告诉她:“……方鹏飞方总的母亲……说你不适合呆在咱们这行业……”
那应该是她最消沉的时候吧?却是打落牙,和血往肚里咽,面上宁静如常。
现如今,若非因为她,茂发不会出手;而茂发不出手,方家的败落将是不争的事实。该着她扬眉吐气、大耍威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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