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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亦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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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还需要再转两个小时的汽车呀。我看了,你家那位置没有直接通火车。”他说得理直气壮。
“还是不用。”娉婷懒得和他多啰嗦,一语定论。
陈君忆踱两圈,妥协:“那你得让我送你去火车站!”
退三进一,大家都作让步,很好,娉婷点头。
“一言为定?”他很慎重地确认。
“一言为定。”娉婷肯定地点头,“三十号晚上七点一刻的火车,你送我进站。”
九月三十号,——“十一”假期的前一天,人心浮动。临近中午时,各路人马就在官方的默许下闪得差不多了。娉婷的车次晚,加上有陈君忆送站,时间上游刃有余,索性主动请缨留下来看守下午的时点。
徐达双手握她的手:“娉婷姐,你说现如今哪里去找你这样的老板娘?”
默默擦汗!别人开她的玩笑可以怒,领导要涮她还不得由着?
“那我走先啦。”徐达万分高兴,若没有娉婷,就得他留值,那该是件多么糟糕的事!
快到四点钟时陈君忆过来,眉头一挑:“我的事处理完了,走吧?”转眼看空荡荡的办公室,皱眉:“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剩?”
“七点钟的火车,哪用得着这么早走?我留守。”
“你留守?”陈君忆因吃惊而异声,他看看腕表,“四点钟我都嫌晚了,还得等到五点半下班?”
“正好呀,吃个饭,上车,我算好了的,怎么会晚?”
陈君忆不再说话,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块。在额间纠起个小皱纹。娉婷笑,趁四下无人,上前抚开他的眉结,柔了声音说:“回来我给你带老鹰茶。”
他的眼神中很少见地流露出些许狡黠:“就这样打发我?”
娉婷踮脚在他额上印了个吻,自从照片事件中她吻过他之后,类似的主动越来越多,慢慢,变得象握手一样自然而娴熟。
一个吻,仅仅只是一个吻,便卸了陈君忆所有武装。他低低叹口气:“算了……我陪你守到点就是。”
夏末的阳光在两人偎在一起碎语中淡了颜色,很快,胶白而透明的月亮迫不及待地踩了落日的余辉跃入天空,到点下班。
“去吃点什么?”娉婷问。
陈君忆看看表,脸色显得有些着急:“娉婷,咱们随便对付点什么吃,好不好?”
“你赶时间?”
陈君忆吱吱唔唔。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叫车挺方便的。”
嘴唇张合两下,他弹个响指,显是下了决心:“不争这几分钟,走吧,吃东西,然后回家拿你的行李。”
下到停车场,娉婷见他走近一辆黑亮的SUV,有些诧异:“换车了?”
“唔,哎,有个朋友国庆结婚,借给了他。”陈君忆埋头上车,答得含含糊糊。
话说这辆路虎的神行者作婚车不更拉风一些吗?
娉婷最终还是选择了吃肯德基的快餐。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陈君忆虽然一个劲地说没关系,却依然一个劲地看表。他晚上肯定有什么安排!这个认知令到她隐隐有些不快,但是,瞧着人家强捺下性子一声不敢吭地相陪,又多了些不忍。思来想去,革命靠自觉,还是动作快点早些上车解放他的好。如此,她主动交待肯德基的服务生:“打包,带走。”
直至帮娉婷将行李拿上车,又待她在副驾位上坐好、绑上安全带,落下中控锁后,陈君忆这才长舒一口气。
喝下一大口可乐润润嗓子,他对着她展露出一个略有些诡异的笑容:“娉婷,累了不?闭上眼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我又没扛山,累什么累?”娉婷莫名其妙。
“那样……你帮我把手机蓝牙和车载GPS接通吧。”
市区里还需要接通车载电话?娉婷腹诽。却还是埋头摆弄他的GPS,搞了半天,无果,不耐烦抬头:“你这高科技俺实在玩不转,呆会自己弄吧。咦,这是哪里?”她转头窗外,这哪是去火车站的路,分明是在出城。“陈君忆,你开错……”蓦然,大悟,回头一把掐住他的肩:“陈君忆,你,你别说你要跟我回老家的?”
他咧嘴,眼光流彩,洁白的牙齿缀在笑容里骄傲地默认娉婷同志反问句结论成立。
“你、你、你……”娉婷气得话都连不成句。
“你七点一刻的火车,四个小时到站后还得转两个小时的汽车,跟着步行十里地、翻两座山,到家,不得天都亮了?娉婷,没认识我你这么走我无话可说,现在,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就不会让你再遭这种罪。”他说得铿锵有力。
娉婷已经从震惊、愤怒、气笑中逐渐恢复过来。不让他去也去了,火车也已经误点了,还能怎么办?她将坐椅调了个舒服的角度,仰进去,慢吞吞地捉他的话:“那我就只有等到哪天你不在我身边再说了哟。”
陈君忆没等咀嚼她话中的默许,先竖眉轻叱:“怎么可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抽口气,侧脸望向车窗外慢慢开始由白变黄的月亮。
车上的气氛很温暖,很柔和,还有点点,尴尬。
快上高速时,陈君忆停车服务区加油、设置GPS、看表。本来脸色有些焦虑,但是,发现娉婷的目光投射过来后,便恢复了常态。
娉婷自后车箱里翻出些食物拿到前座来。车发动后,她开了瓶罐装咖啡,递给他:“喝点吧,今晚要开夜车的。”
“陈君忆,你特地换了越野车;为免省开夜车,下午就想拖了我走;饮水、零食,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你一身行头都是休闲运动装。你说你这样费尽心思要跟我回乡下那疙瘩地是为嘛?”娉婷悟出一切,碎碎地抱怨。跟着,还是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告诉家里人有朋友一块来玩,让把铺被掸软。陈君忆听得她压低了嗓门解释说不是男朋友、是领导、是吃饱了撑得慌喜欢干些忆苦思甜的傻事的大领导。
他笑,等她一长篇空洞的释辞说完,打开音乐,将音量调至适中,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娉婷,我年龄不小了,我想结婚,我想和你结婚,为着能和你结婚所需要做的一切尝试和努力,我都迫不及待地去做。我需要和你彼此融合、彼此的家庭融合,用行动击倒种种障碍,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我对你,很认真,很认真。”
背景音乐是个女声在忧婉清唱“……难过到何年春天才能续未了缘,再度微风中相见……就算天无情,愿这份情未变……”
随了陈君忆的说话,娉婷的头越垂越低,到他说完时,她的脸已快埋至车前台。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等到女声拖迤着“就算天无情,愿这份情未变”一句悠悠完味时,娉婷闷闷开口:“陈君忆,你要是敢玩我的话,我就抱了你自焚。”
陈君忆后背发寒,赶紧腾出只手安抚般拍拍她的背:“很痛的,化蝶吧,我们化蝶就好。你不喜欢浪漫吗?化蝶多浪漫。”
娉婷顾不得满脸泪水,抬头恨眼扔来:“陈君忆!”
那人摸出手帕递去:“快擦擦,小模样好丑,再这样连蝶都不陪你化了。”
“你,你以前没这么俏皮的。”娉婷又哭又笑着抱怨,突然,瞪圆眼睛,大吼:“陈君忆,跟你说了无数次,不准用手帕,当我洗起来不辛苦吗?”
“可也是你跟Ketty说用手帕的男人成熟又稳重。李娉婷,你到底想我就你哪头?”
“呃?”娉婷结郁的不是要选哪一头,而是,最近的口水战中,似乎自己的落败次数越来越多。心下愤恨,直接在手帕上擤了把鼻涕后,塞入他的衣袋,“自己洗!”
“那我娶你干嘛?”他肃然,男主外女主内,基本规矩一早就得立好。
“娶我?哈哈哈,陈君忆,你以为刚才那话就当求婚的?梦去吧!”石桥收集整理
“那怎么着才算,当你父母面说?”他复变紧张。
“你,陈君忆,这趟去你要敢在人面前提半个婚字……哼!”
“化蝶,化蝶。”
……
走十里地、翻两座山
“陈君忆,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死乞白脸跟我回去了,万一我要不让你住我家,怎么办?”
“那样……大不了,我送你落屋后再转回县城找家旅馆住下。”陈君忆显然没考虑过这问题,他轻微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笃定地说“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又被他吃定。娉婷悲鸣:“你怎么知道?我就偏要,偏要踢你去住旅馆。”
“你不会的。你外表嘻嘻哈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心肠忒软,受不起人家待你好,也经不住磨。所以,一听见方鹏飞说后悔了我就怕,怕你这个小笨蛋恋旧、义气、不惧贫寒和曾经的欺凌。我着急啊我!娉婷,财富不能代表全部,但是,财富也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性,聪明、勤奋、果敢、有担当、善交流……不错,有的人基础好,含着金勺匙长大,可是,创业难守业更难,他能够将父辈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证明他也有同样的人格和品德;也有人时运不济,怀才难遇,但是,只要他这一生都不放弃对成功的追求和努力,不管最终是否有果,当中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份财富;我质疑的,是由盛及衰时,有没有经得住挫折对人性的考验?”说到这,陈君忆偷偷看了眼娉婷,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听自己讲话,咽下口口水,继续说:“说句实话,方鹏飞的贷款申请,什么数据都不需要看,仅凭他轻易放弃自己心中所爱,就不应该批。执着是成功最基本的要求。”
“可最后你还是批了。”娉婷质疑。
陈君忆得意:“那是我对爱情执着。唯恐某只笨蛋同情心泛滥、嫌富爱贫,令到另只豺狼有可乘之机,这才给他一个机会。”
娉婷恍然大悟,难怪明明贷不了他也要设定门槛贷。正要开口骂他笨,转念想起方鹏飞为了争取贷款,在同一天给她和陈君忆设立的两套不同说词,心下黯淡。陈君忆没有说错,财富不能代表全部,但是,财富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性,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说别人时口若悬河,你自己呢?老实说,你妈妈不也反对我们在一起吗?”娉婷故作愤愤地说。总还是要找点藉口把赢面争一点回来吧。
陈君忆更加谴责的目光睨来:“你终于愿意面对了?不错,我母亲反对,理由和方鹏飞的母亲一样。但是,世间事不顺畅十之八九,怎么可以遇难就退?越是经风历雨,两人应该越发坚强、团结,否则,将来遇到生死考验之时,难道真就如那话所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且,你忒自私!我不说,是因为不想增加你的心理负担,可你呢,你不说,是为了我吗?是为了逃避吧。”
找错话题,活该继续被掐。可是,娉婷居然在笑,被他掐得神魂颠倒地笑。
“阿忆。”她伸手在他握方向盘的手背上挲了挲。真就象小说里形容的一样,有股酥麻自那流遍全身,陈君忆心旌摇荡,左顾右望,找临时停靠位。
“高速公路上,别开玩笑。”一点小心思立马便被娉婷识破。她主动送上一个香吻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认真开车。”
两人喝喝水,吃点零食,说说话,时间也不难打发。只是陈君忆惯了熬夜不等于可以开夜车,何况是在高速上,左右都是开着远光灯日伏夜出躲避交警的超载大货,夹在其中,即便是“神行者”也变得来慎行,更何况是没有开夜车经验的陈君忆。娉婷也不住地提醒他慢点开,故而,原本六个小时应到的车程,实际两人才刚下高速。走国道到县城,再开了一大截破破烂烂的山间羊肠小道,终于,娉婷叫停。
“还要走十里地、翻两座山?”陈君忆呻吟,“娉婷,我实在是太疲倦了,要不,今儿就找个位置住下来,明天再翻山吧。”
“某个人不说还可以背我走的吗?”娉婷很高兴有涮他的机会。她下车,绕过来拉开驾驶室的门,拍拍他,“换我开吧,这路你不熟。”
陈君忆骇然:真的还要开?他举目四望,周遭一片漆黑,似乎影影绰绰有村舍,有狗叫声夹着田间的蛙鸣传来。“我行,大不了慢点,你指路就成。”他咬咬牙。
“放心,我心里有数。”娉婷难得地坚持。
陈君忆只得下车,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娉婷睥他一眼:“在誉都,和方鹏飞谈恋爱的时候。”
开夜车把人都开傻了。陈君忆轻轻自扇下嘴巴:臭呵!
娉婷车技一般,胜在路熟,三拐两绕地停进一户土砖房庭院。车灯照射到屋墙时,两侧的灯光打开,“汪汪”的狗吠声此起彼落。
“大丫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没在县城坐她舅叔的摩托车吗?”
“兴许是有领导吧。”
……
杂在开门声中的对话很快被娉婷兴奋的呼唤声打断:“爸!妈!大伯!大伯姆!”
一个个人影在陈君忆眼前晃动,脚下似乎有好几条狗围了他又叫又扑,不远不近,还有鸡鸣声悠悠。他失睡的大脑更加昏沉,只得随了娉婷的介绍傻笑说着了一大堆“您好,您好”,完了,却一个人都没记着。
“那个……还得走十里地、翻两座山的‘家’明天再去吗?”瞅到人少,他赶紧偷偷问娉婷,还在魂牵梦萦要验证这段时日里“每天一个小时八档跑步机”的成果。
娉婷笑:“汉语言文学里有种修辞方式叫‘夸张’,你念书时没学?”
陈君忆呲牙,看见娉婷的母亲走近,立马换上副谦恭的傻笑。
“妈,什么都别忙乎了。开了八、九个小时的车,他累得够呛,我先带他去洗洗睡下。对了,床铺好了吗?”见母亲端了一大盆吃食出来准备款待客人,娉婷制止。
“好了,好了。”老人忙不迭点头,用标准的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上上下下、密密实实地打量陈君忆,越看越欢喜,一张笑眯眯的脸更是皱得来看不着眼睛看不着嘴。
娉婷正要松口气,母亲接下来的一句话拍来:“正好你表姐夫去城里买农药没回来,今晚大伯姆和你表姐挤一屋,他……他就和大伯睡一块吧。”
“什么?”娉婷惊叫。对大伯狂抽烟草、说话用吼的描述可不是夸张,让他俩一屋睡……她抚额,有气无力地冲着陈君忆指了指木架上的洗脸盆:“你先去洗漱,我来安排。”
她能怎么安排?
牵了陈君忆到自己房间:“我和乐天的房,已经算是好的啦,铺被也是新换的,可以凑合。再说,你也是有思想准备的呵?你睡这,我去和爸妈睡一屋。”
陈君忆的精神看上去很委靡,他没说话,直杠杠走过去,连鞋也没脱就扑入床里。看样子,真是累坏了。娉婷摇摇头,帮他脱了衣服、皮鞋,又将被子替他掖好。山村夜寒,有心想问问他盖一张被子凉不凉,见他双目紧闭,似已睡着,想了想,还是自去取了张毛毯放在他身边。
忙乎完出房,天色已亮,自幼勤劳打下的体质底子使她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与一大家子人闲叙了。
一边唠嗑一边瞟着陈君忆的房门,都已快时至中午了,阳光、狗吠、母亲炒板粟的浓香,似乎都没有吸引它打开的迹象。他怎么这么能睡?娉婷心下嘀咕,忍不住上前轻推开门,于是,她惊愕地看见陈君忆同志潮红着脸、裹了被子踡缩在床上。
看着多精壮的男人;
办公室里一屋子运动器械;
每天回家还跑“一小时八档跑步机”;
动不动就号称说要背着她“走十里地、翻两座山”。
咋就说病就病了呢?
这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娉婷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每每一提及,伟岸神武的陈总舵主就面红耳赤地辩白:
“那不为了陪你回家,之前赶着加了好几个通宵的班干活;
我开了快近十个小时的车耶;
山里的天气和城里完全两个样,寒得浸骨;
……”
实在抵挡不住了,便将桌子一拍,化被动为主动:“你还好意思说,我烧得那么厉害,唤了你多少遍你都没来!”
这个,属实。当时,娉婷一进去便见他干裂的嘴唇不停在蠕动,附耳一听,叫的全是“娉婷”。又拍又唤地弄醒他,睁眼看见她的一瞬,眼圈立马便红了起来,弄得娉婷的心那个疼得哟,比自己生了病还难受。
“送医院吧?不行不行,县医院条件有限,我还是送他返城的好。”抱着怀里滚烫的陈君忆,娉婷心神大乱。
还是娉婷妈有气魄,手一挥:“送啥医院?不就着了凉呗,有什么关系,喝两副草药,我给刮刮寒筋,一准全好。”
说时迟,那时快,几位长辈转瞬间就把娉婷妈包治百病的、类似刮痧板的一块破瓦片送上,帮陈君忆脱衣服的、熬药的,人影窜动。娉婷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刚才还病来眼都睁不开的陈君忆象杀猪般、中气十足地嚎叫。
“妈,你……你轻点。”娉婷颤声提醒。
“这能轻吗?轻了刮得出来吗?”娉婷妈一点都不给面子,挽着袖子威风凛凛地啧称:“你看看,你看看,这城里娃给娇贵得哟,一刮一个印,全是湿寒。我还给抹了猪油的都能刮出这么多!那……那个谁啊,照你这身子骨,最起码每年都得来个趟把让我帮你祛祛寒湿喛。城里的医生啊,不是不好,只不过,遇病只知道给药吃,那寒气能让药给吃出来吗……?”
娉婷天旋地转地听着陈君忆碜人的惨叫,终于,有人大呼:“好了!好了!”。她长吁口气,定定神,拨开人堆,只见陈君忆裸…露的上半身一条条红痕,象只煮熟的虾子般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他大伯姆,你去帮娃煮点粥吧。大丫,叫他把桌上的盐水喝完,这湿寒……”娉婷妈余兴未尽的准备结案陈辞,被娉婷爹一扯,冲娉婷的红眼圈噜噜嘴,轻声:“你指着要娃在你面前哭咋的?还不快出去!”
几位老将吐吐舌头,闪出屋。娉婷将陈君忆扶躺在床被上,用毛毡裹紧身子,喂他喝下大半盅盐开水,又取来毛巾仔细将他身上的汗水擦干,替他穿上干净内衣,这才又放他睡下。
“娉婷,”陈君忆被“刮”出了些精神的眼睛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裤子……也汗湿了。”
娉婷脸一红,继而,咬咬牙,还是手脚利索地替他擦干下半身的湿汗后,重新换了棉裤。
摸摸他的额头,感觉真没刚才那么烫,娉婷这才放下大半颗心。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君忆轻轻摇摇头:“就是头晕,人没力气。”
“那你再睡会,我去洗衣服,一会拿粥给你喝。”
“娉婷,”陈君忆象个孩子般扯了她的衣角,“不走,你就在这陪着我。”
娉婷很难得地、极度听话地放下了衣服,坐到他身边:“我不走,睡吧。”
娉婷妈的独门退烧武功的确有效,午餐陈君忆吃了碗稠粥后,喝下药,又睡了一觉,到晚上时分,烧已经退得七七八八了。他坚持着非要给一大屋的老人告个罪,娉婷只好扶了他在爸妈和大伯家小坐片刻后,立马催了他上床。侍侯他吃罢晚饭,又陪着说会话,娉婷去厨房烧了壶水,合着个脚盆端进来。
“干嘛?”陈君忆问。
“烫烫你的猪蹄!”边说,娉婷边挽起袖子,取张小板凳坐在床前,“妈本来说再刮一遍寒的,怕你身子骨受不住,改成烫脚,烫两个大水泡起来,再出身臭汗,明天就应该能好完了。”
一番好心,她偏要涮着说,手下,却细腻地试了试盆里的水温。抬头见陈君忆痴呆状,不解:“快把脚伸出来呀。”
“我……我自己来吧。”陈君忆呐呐。石桥收集整理
“你那点气力,留着明天‘走十里地,翻两座山’吧。”
见他还是没动,娉婷懒得多说,拉了他的脚出来,捋高棉裤脚,一把塞进盆里。陈君忆烫得咧嘴吸气,她又开涮:“哪有那么烫,我的手不还在里面吗?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娉婷,”陈君忆毛了,“说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他中看不中用。”
“切!为什么不能……”娉婷嗤笑,抬头之际,却见他目光灼灼现异数,心间发虚,也不敢多说,埋头继续一下一下地搓揉着他的脚。
“娉婷。”
“嗯?”
“娉婷。”
“啥?”
“娉婷。”
女孩不再答,也不敢再抬头。陈君忆弯腰伸手捧起她的脸:“我第一次觉得,生病都生得这么快乐、这么幸福。”
“烧傻了吧你?”女孩干笑。
“我懂了,虽然你没说,但其实你很爱我。”
“你真的烧傻了。”娉婷鉴定完毕,就着壶里的开水倒入盆中。
陈君忆惨叫,哀哀看着她:“烫!”
深情表白
直到第二天病完全好了,娉婷陪了陈君忆漫步村舍间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那晚娉婷不让他开进村:小道两侧,大多是水塘。天黑,再一个不留神,估计就直接开进塘里停着了。
晚上的惊险,在白天变成了一幅优美的山村水景画。来得不应季,塘里的荷花大多已谢,但仍旧还有累累果实的莲蓬,摇曳着初秋的收获,大小塘里都有水鸭在嬉戏,荷莲深密处,不时还传来孩子们玩水的笑声。走两步,娉婷就探身进去摘一两个莲蓬,掰出里面青白的嫩莲子,自己吃一颗,递给他一颗,入口,满嘴清香。
挨户走过,都有主人与娉婷熟络地打招呼,娉婷也不客气,不时接过点米花糖、炒栗子什么的,递给陈君忆一起吃。大多是他平常连接触都没有的零食,此时吃起来,格外香甜。
“娉婷,这儿真美!”陈君忆舒展几下肩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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