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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天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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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鞭划破她身上衬衫,露出背部一片白皙。
乍见她一身雪白滑细如丝,龙萨齐冷眸一眯,却仍扬手朝她狠甩长鞭。
才几下,他已抽得她背部皮肉绽开,血肉模糊。
强忍眼中泪意、背部疼痛,冷雪梅紧咬红唇,恨视地面黄沙。
无论到哪里,她一样不受欢迎、一样会招来他人的误解。
如果上天执意要她不好过,那……她也无力再与之对抗。
垂敛睫眸,冷雪梅深呼吐息,缓下急促又郁愤的心。
累了,她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数不清到底又有几鞭朝自己落下之後,冷雪梅倏张黑瞳。
不!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她偷的,他休想对她屈打成招!
不想再屈於劣势,也不想再莫名挨鞭子,更不想再这样继续活下去,冷雪梅站起身子,缓旋过身,冷漠正视他冰冷的眼。
「你——」她的举动,教龙萨齐手中长鞭有了迟疑,原朝她正面击去的长鞭突然转了向,鞭中她的肩,
右肩受到鞭击的冷雪梅,身子一倾,向旁踉舱数步。
强忍全身的辣痛与胸口处的灼痛,冷雪梅紧咬唇,勉强地要自己站挺身子。
突然,一阵黄沙风尘自远而近滚滚卷来——
「爷!」兀述峰驾驭棕色骏马,身前载著一脸难看的范闻。
「还不快放咱下来!」范闻脸色涨红,以羽扇掹打身後的兀述峰。
兀述峰蹙眉,出手一推,就将他推落沙地。
「哎呀,你这粗鲁武夫!」重摔落地,范闻气急败坏朝他叫骂,「下次你要是再敢推咱下城楼,还是推咱下马,咱定扎小人整死你!」
「说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试过一次……罗嗦。」瞥看狼狈落地的范闻一眼,兀述峰这才扯动缰绳驭马走到雷风旁,看向骏马背上的龙萨齐。
「爷,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龙萨齐厉眼怒视前方胆敢与他对视的冷雪梅。
拍去一身沙,范闻拾眼就瞧见一身伤痕累累的冷雪梅。
愣了下,他摇扇上前,一脸惊奇的直盯著她瞧——
「哎、哎、哎,爷,你是没事,但这位姑娘可有事了……」
兀述峰与范闻对不知打哪冒出的冷雪梅有著好奇,至於冷雪梅则在见识过龙萨齐的冷酷与残忍後,早已无惧於他们任何一人。
在两人打量著她的同时,她也冷眼观察著他们。
「爷,这姑娘惹你了?」
「那贱人抢了我龙家的冷玉子!」
「冷玉子!?」范闻与兀述峰闻言瞠大双眼,同时望向他系於腰际的翠绿龙玉。
「真的是冷玉子!」见到龙玉上完美呈现一龙字,范闻惊讶地看向冷雪梅。
难道,她就是他日前所卜出的「西北要事」?
「不,我没有!」强忍痛苦,冷雪梅想为自己辩解,「那是我刚才……」
「大胆,竞还敢回嘴!?」龙萨齐厉声斥喝,怒极鞭地。啪!
「爷,你很可能误会这位姑娘了。」见她怪异的穿著打扮,范闻含蓄说道。
「范闻!?」遭到质疑,龙萨齐怒极抽鞭。
「哎、哎、哎!爷——」范闻一惊,急忙跳开。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见他步子不稳,兀述峰翻身下马将他捞起,瞪眼看他。
「你会说,那你来说。」拍开他的手,范闻瞪他一眼。
「这……」摸摸头,兀述峰脸色涨红。他哪里知道这没用的范闻想说什么。
见他无话可说,范闻冷哼一声,以羽扇挥开他,再站到龙萨齐的座骑前。
「爷,你别生气,请你先听听咱说说。」仰高颈子,范闻慢条斯理说著,「爷可还记得你家这传家宝玉的传说?」
「这——」一经范闻提醒,龙萨齐顿而拧眉。
「记得老爷生前曾提过,这传家龙玉本身已有数百年历史,极具灵气,只要带在身边,不论驱邪、避恶、治病都灵得很,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你高祖母的出现。
传说这翠绿龙玉具有一股神秘力量,当它其中之一意外消失又再度出现的时候,必会自远方为你龙家带来贵人一名,甚至还会因此牵动当家主子的姻缘线,就像当初你高祖母随同冷玉子穿越时空来这与你高祖父相遇、相识……」
范闻话末完,龙萨齐已冷笑出声。
「你是要我相信高祖母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也想说服我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打小时候听爷爷和爹亲谈起这荒诞传说,他就觉得可笑。
什么穿越时空,什么另一个世界?哼,那根本就是唬弄无知孩儿的故事。
「爷,冷玉子和这位姑娘同时出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范闻,我看你是小书看太多,该清醒、清醒了。」龙萨齐冷笑道。
「爷……」对他的固执,范闻感到头痛不已,「爷,那你何不问问她打哪来呢?」
「我是问了,就可惜,她答不出来。」他冷眼瞟向胆敢犯上的她
第三章
         长久以来一直是皇上商讨军情决策,与议论国事重要将臣的龙萨齐,无论走到哪、行到哪,皆是众高官大臣及民间富商极欲巴结逢迎的对象。
即使是在边疆地带高沙镇,情况也依然没变,每日就见当地及邻近高官与富商陆续登门求见。
可看腻了官场的趋炎附势及谄媚阿谀後,龙萨齐一点都不想浪费心力在那些人身上,情愿将所有时间花在训练精兵上。
深冬,寒风阵阵,落叶飘飘,西北校练场上沁骨冷风一再狂猛吹袭,但场中受训的官兵人人挥汗如雨,专注操练而未敢懈怠。
午时,龙萨齐命众人用膳休息。
吹响一记口哨,他唤来正於马房外低头吃草的雷风。
翻身上马,他策动缰绳按例巡视高沙镇一回。
确定轮班士兵坚守岗位,边城重镇安全无虑,百姓生活作息亦无异样,龙萨齐即策马想转回行馆。
突然,他意外见到兀述峰正步出药铺,翻身上马。
「爷。」见到他,兀述峰神情恭谨。
「怎么,范闻病了吗?」看一眼他拎在手上的药包,龙萨齐眼底有笑。
只有范闻才有胆子要兀述峰做这种跑腿抓药的小事儿。
「回爷的话,不是。」在龙萨齐示意下,兀述峰扯动马缰与之并骑。
「不是?」龙萨齐顿扬眼。
述峰是他手下大将,除了他和范闻敢动他脑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敢要求述峰帮忙跑腿抓药。
「那你是替谁抓药的?」
「就那位姑娘。」
「她?」龙萨齐这才想起行馆里多了一个女人。
「范闻看她难过,就开了一帖药方子,催我来替她抓药。」
「谁准你们两个这样多事理她的?」他口气有些冲,「我答应范闻暂时给她一个栖身之处已经够仁慈了,现在你们还……」
「爷……」
「她偷了冷玉子,又来历不明,待她伤好了,你就叫她马上给我走人,免得下次让我再见到她,一个不小心就失手把她给杀了。」
哼,那天要不是看她被他打得伤重,又莫名吐血,范闻又故意一再暗示一切都是他的不是,述峰也以沉默抗议,他定会把那个女人丢在沙地里,任她自生自灭!
「这……爷,这恐怕还要一阵子。」
「一阵子?什么意思?」
「爷,那天你可把她给打惨了。」
「你这是在怪我?」他黑眼一扬,怒气乍升。
「不,小的不敢。只是那位姑娘伤势太重,不仅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想就算她现在清醒了,也下不了床。」
「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龙萨齐紧拧眉,「那你们将她安置在哪?」
「爷,你不知道?」范闻明明说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怎爷现在还问起这事?
倏地,兀述峰脸色一变。这该死的范闻,肯定是诓了他,又拖他下水!
「我该知道?」龙萨齐蹙眉望他。
「这……这……那一天,范闻他要我将姑娘送进梅筑里……」述峰困难道。
「梅筑!?」龙萨齐惊扬眼。
梅筑一直以来皆是龙家主母的房室,现在他们把人送进那里,不就是向龙家上上下下宣示,她是他将过门的妻子吗!?
「那你们干嘛不直接把她送到我房里比较快!?」龙萨齐气黑了脸庞。
「这……范闻是有那样提起,可我想你们还没成亲,所以最後才……呃……」
骤见主子俊颜更显难看,兀述峰是一脸的纳闷。
「爷,我说错话了吗?」
「你、你们两个实在是——」见他还一副不知不觉样,龙萨齐怒得策马狂奔。
那个女人凭什么住进他的梅筑!?
一回到行馆,龙萨齐就疾步冲进梅筑想赶走她。可,才进房撩开床幔,乍见俯卧床上、脸色苍白失去意识的她,他欲冲出口的话顿然止住。
因背部有伤而卧睡床铺的她,看来纤细赢弱,似梢有不慎,即有生命的危险。
刹那问,他心有不忍。
无法深究向来冷血的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妇人之仁反应出现,但他知道在她昏迷之时,自己也只能暂时容忍范闾与述峰替他招惹来的麻烦。
静看著呼吸极浅,好似随时就要断了气息的她,龙萨齐浓眉微拧。
他好像感受到她脆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也感觉此刻的她就犹如风中残烛,摇闪欲熄而隐隐牵动人心。
亦如深冬里飘零之落花,惹人心怜,而攫住他幽沉目光……
摇著羽扇,范闻晃进校练场,步向正练著剑术的兀述峰。
「早,武夫。」
看他一眼,兀述峰继续练著自己的剑术。范闻会突然跑来这儿找他,准没好事。
「述峰。」范闻再向前示好。
兀述峰哼出一声。会这样亲切的喊他述峰,可见内情不简单。
「兀公子。」始终得不到回应,范闻只得再陪上笑脸。
兀述峰冷眼一瞟。突然改口尊称他一声公子,可想而知,这事肯定是桩麻烦事。
「好兄弟,你可以理理咱吗?咱已经无法可想了……」最後一招,伪装弱者是也。
见范闻连好兄弟都搬出来了,兀述峰决定听听麻烦事到底有多麻烦——
「说吧,到底是什么麻烦事。」
「不麻烦、不麻烦,这事一点也不麻烦。」
「是吗?」他怀疑。
「当然,咱只是想请你再带咱到火龙阵去一趟,如此而已。」
瞧,这事不麻烦吧。范闻笑眯眼。
「再回火龙阵!?」兀述峰倏瞪双眼,「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
「危险?会吗?可那天,咱见你对那地形还挺熟的,不是吗?」范闻怀疑他是嫌载他麻烦,所以才找藉口唬弄他。
「我是熟地形,但那地方还是很危险。」
「那咱们也只能请神明保佑了。」范闻双手一摊,意即定要他带路。
「我不去。」
「你非去不可。」范闻坚持。
「为啥?」
「因为咱想去找找冷姑娘她有没带嫁妆过来。」
「嫁妆?」
「就她那个世界的玩意儿嘛。」范闻没好气地敲他的头。倘若他真能找到一件那世界的玩意儿来瞧瞧,那可够他得意的了。
「你确定她真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兀述峰对他的时空之说仍持怀疑态度。
「那当然,咱看人向来极准不会有错的,再说她那天穿的衣裳质料,咱就没见过,还挺新奇的。咱想,她就算不是穿越时空,可能也是他国来的……」
「奸细!?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兀述峰一惊。
「哇,奸细可是你说出口的,不关咱的事,你可别想赖到咱头上。」乱安罪名给未来的主母,重可杀头呐。范闻瞪他一眼。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快走。」想到行馆里可能藏了个奸细,兀述峰急忙拖著范闻快步往外走。
「哎,你这武夫,你是要拖咱去哪儿呀?快放开咱!」被迫三步当两步跑的范闻,气得猛挥扇打他。
「不就是上火龙阵去找证物吗?」述峰行得更快,也将他拎得更紧。
「咦,你相信咱刚说的话了?」
「当然。」述峰应声道。
「嗯。」范闻满意地点著头。这武夫还不难沟通,挺聪明的。
兀述峰一路拖著他进马房,命马童拉出爱马配上鞍辔。
「所以我想……」回过头,他一脸精明道:「咱们若想逮奸细,就得先找到有利的物证,才好让她俯首认罪,你说是吧?」
「呃?」愕看前方魁梧的背影,范闻直摇头猛摇扇扬风。
这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得救了……
原想带几名精兵前往支援搜索的兀述峰,在范闻因担心人多嘴杂,且万一让他人拾获异物而引发事端的忧心下取消。
与范闻共骑一匹马,兀述峰控缰揽辔来到当日见到冷雪梅的位置。
两人就冷雪梅当时所在位置,逐渐向外搜索近五个时辰。
就在两人将放弃之时,前方一个闪著微亮白光的东西,让两人精神为之一振。
拾起它,看了看,范闻露出得意的笑。
「总算没白费工夫了。」
带著不属於大皇,也不属於他国的怪异铁盒,两人赶著在日落之前离开火龙阵。
「是不是现在就拿给爷看去?」
「还是等咱弄清楚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再跟爷说吧,免得咱们将破铜烂铁当成了宝,让爷给看笑话了,你说是吧?」笑掩心机,范闻轻摇羽扇。
呵,这新奇玩意儿是他先找到的,理当他先玩玩瞧瞧才是。
「嗯,说得也是,那就等你弄清楚了再说吧。」兀述峰没有怀疑地信了他。
成功蒙过兀述峰,范闻喜孜孜地手捧新玩意儿,转身就要快步回房去。
「那我就先去告诉爷,咱们找到这东西的事,你动作可得快点,别让爷等太久了。」述峰一把抓回他,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好、好,你放心,咱一定会快点玩……嗯……呵呵呵……咱是说咱会尽快搞清楚这玩意儿的,呵呵呵……」差点就说漏了嘴,范闻笑得好心虚。
这一天,龙萨齐才出外回到行馆,即发现行馆内气氛紧张,人人神色惊惶。
「爷,你、你回来了。」见他进门,王总管冷汗直流,趋步迎向他。
哎,这该如何是好呢?没把未来的龙家主母照顾好,还教她饱受病痛折磨,眼看著就要小命休矣,这、这教他们这些下人该怎么向主子交代呢?
唉,这下真的惨了。招来马童带走雷风,王总管苦著脸硬著头皮再上前。
「爷……」不知道自首可不可减免刑罚?
「发生了什么事?」挥去一身尘沙,龙萨齐拧眉看著远处行色匆忙的丫鬟。
「这……」
「怎没看到范闻和述峰?」他话题一转。
「范爷人现正在梅筑里,而兀爷寅时就出门上邻镇请大夫去了。」
「请大夫?她情况恶化?」龙萨齐眼色微惊。
「回爷的话,夫人她已经醒了,但情况不——」
「就跟你们说她不是……算了!」龙萨齐不悦地截断他的话,可,一见王总管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即气甩袍袖,手一挥,「你刚说她已经醒了,这不是很好吗?」
「夫人是醒了,可,情况却很糟,范爷方才还说,若再找不出病症,夫人她很可能会撑不过今日……」王总管一脸害怕的看著他。
情况很糟?怎会这样?龙萨齐闻言蹙眉不语。
旋身一转,他疾步来到四周植有大片梅林的梅筑。
远远地,他看到数名丫鬟在梅筑里进进出出,也看到范闻走出梅筑往灶房而去。
「爷。」见主子迎面而来,丫鬟忙屈膝行礼。
「去。」他颜容酷寒,挥动袖袍,跨过门槛。
疾步行过屏风、珠帘,龙萨齐进到内房,看到一名丫鬟正小心翼翼解开缠绕在冷雪梅身上、染有道道红色血迹的白布。
强忍胸口躁热痛意,冷雪梅俯卧大床,左手紧抓身下白衣,遮蔽胸前裸露。
「冷姑娘,你再忍著点。」春儿谨慎撕下紧黏在她伤口上的布条。
「嗯。」紧咬唇,冷雪梅紧闭双眸,强忍著胸口与背部的二重苦痛。
这时,注意到床幔外有人,春儿赶紧放下手中药布钻出床幔。
一看是主子龙萨齐,春儿看一眼床上的冷雪梅,即机灵地屈膝告退。
龙萨齐步上前,撩开床幔。
乍人眼帘的裸背,布满了沭目惊心的血红鞭痕。龙萨齐黑眸一暗。
调转目光,他拧眉凝视俯卧在床,紧闭双眸、紧咬下唇似痛苦不堪的她。
她醒了,但情况就如王总管说的……很糟。
她颜容憔悴,额际、脸颊皆布满薄汗,早已惨白的容颜,如今也几乎成了透明,教他……难以再坐视不理。龙萨齐拧眉,抬手触上她光洁的额。
蓦地,他黑眼一瞠。那自掌心传来的高温,简直可比七月滚烫之黄沙。
「嗯。」似感觉到一阵沁心冰凉,意识有些模糊的冷雪梅,柳眉微微舒展,也轻呼出一口气。
听她吐出一口轻息,龙萨齐高扬浓眉,收回手。
只是他手才刚离开她的额头,她两道柳眉又紧锁了……
「哎!爷,你怎可以直闯姑娘闺房,还撩开床幔这样瞧人呢?咱都是要丫鬟在一旁看著、帮著,可不敢像你这般大刺刺的……」范闻轻松的嗓音自他身後响起。
「你给我闭嘴!」龙萨齐放下床幔回身瞪他,冷言直问她的病情,「说,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咱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开了药方,让述峰去帮忙抓药?」他一怔。
「爷,那只是咱看她直流热汗,才开了几样药材来帮她退火、降气的。」
「你不知道她生什么病,却胡乱开药给她?」龙萨齐倏拧浓眉。
笑看龙萨齐一脸难看,范闻轻摇羽扇,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著——
「咱也不愿意这样哪。可,这姑娘不开口,执意要教自己难过,那咱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范闻I:」
「爷若不信,不妨自己问问。」他手中羽扇指向床幔内因不适而蠕动著身子的冷雪梅。
「连个病情也问不出来?哼!」恶瞪范闻一眼,龙萨齐转身看向床幔里的冷雪梅,冷声问道:「说,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强忍胸口灼痛,冷雪梅困难地望他一眼,即敛下睫眸,没有丝毫回应。
虽然才清醒没几个时辰,但从多名进出这房室的丫鬟言谈间,冷雪梅已经知道他就是这宅子的主子,也是深受大皇百姓所敬重的将军龙萨齐。
「我在问你话!」得不到回应,他颜冷语寒。
苍白红颜依然紧闭双眸,没有任何回应。
「不想更痛苦,就回答我的话,否则,我就教你生不如死。」一抹冷光疾速掠过他森冷的眼。
听见他的威胁,一抹虚弱讽笑,缓缓扬上她的唇角。
「不、不必再麻烦了,现……现在,你已经成功了……」拿走可以让她减轻痛苦的冷玉子後,她就已经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不信他还有其他法子能让她更痛苦。
「你——」他拧眉,不明白她话中意思。
「爷,你足对她做了什么吗?」听闻她的话,范闻眼中有著疑问。
「鞭她算不算?」他回身冷瞪范闻一眼。
「可那也只是外伤,而且,咱知道,爷当时已经手下留情了。」范闻笑咪咪回道。
「胡扯!」龙萨齐脸色微变。
「哎呀,文人不打诳语。」范闻乐得拖兀述峰下水,「那天武夫告诉咱说,爷的劲道一个大男人都撑不过你十鞭了,若爷真要她的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哪还有命留到现在呢?」
「你、你们!谁准你们多话的!」无法驳斥,龙萨齐怒吼道。
这时,一道气若游丝的嗓音自床幔里轻传而来——
「我……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如果可以,你不妨现在就杀了我。」冷雪梅勉强张开漆黑瞳眸,望向床幔外的他。也许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突地,再次窜上心口的灼痛,教冷雪梅痛苦地紧捣胸口。
「你真以为我不敢!?」
被拆了台的龙萨齐,怒撩床幔,一出手就狠掐住她细白的颈子。
「思!」她紧咬唇。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龙萨齐略加施劲,狠言道:「第一,你可以哀求我放你一马,再合作点把自己的病况交代清楚,治好自己的身子,免得惹我心烦。」
「这好、这条路好,姑娘,你就选这条路吧。」范闻摇扇上前,笑脸望她。
紧拧柳眉,冷雪梅痛咬下唇,就是不说话。
「第二,就让我直接送你下黄泉,省得你再找我麻烦!」见她依然硬著性子不说话、不求饶,龙萨齐怒得再施加劲道掐她的颈。
「那你还等什么?」望进他看似凶狠的眼,她丽眸冷凝,拚著一口气道。
如果可以,她也想再继续活下去,但,她再也受不了这灼心的炽烈痛苦,现在她只求能尽快自这一切痛苦中解脱。
「嗯!」一阵蚀心灼痛,教她额际直冒热汗。
冷雪梅痛得想蜷缩起身子,可才动了下身子,她背部伤口就已渗出些许血水,传来一道道火辣痛感,教她痛得眼角泪光闪动。
忽地,在阵阵泪光中,冷雪梅意外瞧见龙萨齐系於腰间的龙玉,也看见那块能减轻她痛苦的冷玉子就紧嵌其上。
顿时,一股求生意志教她微动手指,朝它缓伸而去。
她渴望它能像那天一样,减去她所有的痛苦。可,抬眼凝进他冰冷的眸,想起他那天的残忍与冷酷,她收回手,紧咬牙,敛下瞳眸,不再……痴心妄想。
发现她想触碰他腰间龙玉的举动,龙萨齐即记起初遇那天,她也是将冷玉子紧握在手中。
为确认心中想法,龙萨齐解下龙玉放进她手里,凝眼冷视她惨白的颜容。
手中乍来的冰冷凉意,教冷雪梅忽张眸。望著手里龙玉,强烈感觉到一股沁心凉意正袭上心头,她不禁深吐出一口热气而敛下眸子。
注意到她气息果真平稳许多,龙萨齐倍感惊讶。
稳下气息,再张开眸子,冷雪梅仰首望他。她怀疑他真有这样好心。
果然,她心中怀疑才起,一道冷笑已扬上龙萨齐的眼。
她需要这龙玉的事实,教他心生快意。
「求我,我就把它借给你。」倾身注视左手紧捣住胸口,右手紧握住龙玉的她,龙萨齐眼中有著丝丝得意。
想到她那天一再违逆他的命令,还动手反抗他对她的严惩,龙萨齐已等不及想瞧瞧她哀声恳求他时的模样了。
「爷,你想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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