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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天使-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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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害怕,看似倔傲的她,眼底有着害怕与畏怯的神情。
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她的害怕与畏怯,真的教他十分不高兴。
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说过,那她怎能……
“救、救我!”气力已尽,再也无法站稳身子,柳青丝身形一晃,顿然倒下。
“你?!”铁东极心一惊,疾出双手搂进她纤细身子。
但是,他及时的拥搂,却换来她一声抽气。
“嗯!”她受到棍棒重击而严重瘀青肿痛的背部,禁不起任何的碰触。
然,不知情的铁东极,僵着酷颜,冷眼瞪她。没有理由的,他厌恶她这样的感觉与表示。
因为,那就好像他的怀抱,有多令人无法忍受一般!不想让自己成为多事的人,伸出手,他想推开她。
可,他这么往后推,身子再经扯动的她,表情痛苦不已。
“嗯!”
“你?”铁东极霍然放手,瞪视紧贴着他身子的她。
推也不是,搂也不是。铁东极首次发现自己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困扰。
“你,你没事吧?”他表情不耐,口气极冷。她的反应真的太异常了。
“痛……好痛……”她气若游丝。
“痛?”他怔住。
“背……我的背好痛、好痛!”不只是背部,她的四肢也因为被痛打而辣痛难耐。全然松懈下的心情,教她再也无法忽视背部被毒打的痛苦。
顿时,来自四肢百骸的疼痛,教她额际猛沁冷汗。
她的背在烧、她的腿在抖,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在颤抖。
“拜……拜托,求、求你……救我……”微仰苍白容颜,柳青丝眸光凄然,再一次向初见面的他开口求救。
“你到底在说什么?把话说明白点。”他想弄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救她?她怎么了?她的背又怎样?为什么他只能站在这大马路上,任由她柔软的身子紧密贴靠着他,却不能动她一下?
她虽然年纪小,但高挑纤细的身子,散发出一股女性独有的幽香,实在不适合如此毫无防备地赖在他身上。
因为,吸闻着来自她身上的淡香,让他因忙于公事,而久未再有的身躯,突生一股强烈。
突然,一声惊叫转移他的注意力。
“五先生,你流血了!”才跟下车的小刘,瞠大眼睛,直指他的手。
“流血?你在胡扯些什……”话声未落,铁东极即因看见自己手上沾有一抹殷红而顿住。
骤地,他眼色一变,动手疾速转过她的身子。
“啊,好痛!”
拧紧浓眉,他动作随之放轻、放柔,盯看她的背脊。
一眼晃过,她黑色衣裤并无任何异状,可当他再仔细瞧看,即愕然发现她身上的衣裤,颜色深浅不一。
为证实心中所想,他掀起她背后黑衣的一角。
顿时,映入眼底的是怵目惊心的红色血痕,教铁东极蓦瞠黑眼。
“该死!”他脸色难看,愤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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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己还要赶赴机场,飞往国外参与年度经济高峰会议的事,铁东极铁青着脸,命令司机调转车头,将她紧急送往雷法医院。
冷着酷颜,铁东极站在看得到她的地方,盯着护理人员为她处理伤口。
可,望着她原该白皙滑细的背脊,被人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双原该美丽诱人的长腿,也被打得红痕交错,伤痕累累,铁东极顿时感觉气血攻心,而呼吸困难。
他以为她会哭,因为那样的伤势,恐怕就连男人也支撑不住。
但,她没有,她一直强忍着所有的痛楚。
该死的,都伤成这样了,竟还逞强!看到她痛拧柳眉,却不肯喊出声的倔强模样,令他恼怒。
然,望着她苍白的脸孔,他向来冷硬的心,却有了陌生的情绪。
对她,他心生怜惜……
“嗯!”痛苦的自她口中逸出。正为她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牵动她全身痛感神经,同时,也牵引出他胸口再也压制不下的怒火。
“给我小心点!”像痛的人是自己般,他愤声低吼。
“是!”被他一吼,受惊的护理员吓到掉落手中棉花棒。
看着上药中的她,几次晕眩过去,又几次痛醒,他别过头,不再看她咬唇忍痛,最后却又晕眩过去的倔强模样。
她的伤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恶意毒打所造成,因为,她的伤口全部在背后,正面几乎全无损伤。
所以,在紧急为她处理过伤口之后,医院为预防万一,立即为她做更为精密的检查,
而在经过数十项的详细检查之后,柳青丝被送进十八楼特等病房。
因为她的伤势情况特殊,医院想询问相关资料报警,但从头至尾一直保持沉默的她,教他们连她的名字也问不出来。
看出她有心隐瞒一切,铁东极只得出面压下医院对她的询问与处置。
他找上雷法医院负责调查病人背景的部门主管。
“铁先生,这样好吗?万一被新闻界知道,那……”主管好为难。
“我会全权负责!”他态度强势,“这样,你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了!”看着酷颜冷厉的他,主管再有异议,也不敢提了。
铁东极地位高、权势大,得罪他,对谁都没好处。只是……
“铁先生,我听你家司机说你和那女孩并不认识,那你为什么要替她出面?又为什么要替自己揽下麻烦?”
铁东极面无表情,不作任何回答,即转身步出医院会议室。
在她差点被他的座车撞上的那一刻、在他的心为她而失常之际、在她向他开口求救之时,她,就已经成了他的麻烦。
走进病房,看着俯卧病床,正打量四周环境的柳青丝,东极举步迈近。
感觉到他的出现,柳青丝转头抬眼对上他幽沉的眸光。
她不怕他。闪进脑海的发现,教铁东极心情有些愉快。
但,他的愉快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发现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
在她清亮的瞳眸里,他看见她对他的防备。
“现在是过河拆桥?”他该不该说她现实?
救了她,却得到这样的对待,他应该生气才对,但,想到她背后那教人怵目惊心的伤痕,他……选择隐忍心中不快。
紧闭双唇,不回一句,柳青丝只拿一双戒慎的大眼,瞅着他看。
“看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以为你是好人的!”她神情警戒。
“好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过,“那为什么向我求救?”
“因为当时我神志不清,你的座车又差点撞到我。”她说出自己刚想到的答案,再加注说明:“那是出于人类的求生本能。”
而现在她既然没事了,就不该忘记他们男人的可怕、就不该再接近任何一个有可能伤害她的男人。
因为,天下男人一样坏!她爸爸如此、继父如此、赌场经理如此、保镳如此,那,他是男人,当然也是如此。
“算你说的有理。”不在乎自己是好人与否,不想与她计较太多,铁东极想起自己必须赶赴国外参加会议的事。
“我必须出国几天。”
还在心中重复提醒不可与他太过接近的柳青丝,一听,愕张黑瞳。
“你、你要出国?!”那她怎么办?
忘了刚才心中的警戒、忘了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责任,更忘了他没有保护她的义务,柳青丝一听到他要出国,突地感到惊惶无措。
看着她突然慌乱的眼神,铁东极挑扬浓眉。
她的心,就和他的心一样,都很不听话,总会违逆他们的意思,而做出莫名的自然反应。
不过,他喜欢她的心,喜欢她因他要出国而诚实显示出惊慌的心。
“你可以等我回来。”在病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铁东极双膝交迭,双肘置于椅把上,看着她。
他不怕麻烦,甚至可以接收麻烦,之后再解决麻烦,还自己一身的轻松。
所以在她伤势未好之前,他可以暂时接收她。
“等你回来?”她脑袋一空,无法思考。
“除非,你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去。”他希望没有。
“我……我没有……”咬着唇,她埋首枕头里。那里她是不能回去了。
拧眉,他倾身向前,伸出手,小心不碰触她的伤处,轻转过她的头,避免上药时在医护人员面前,倔强地不喊一声痛的她,在病床上意外窒息。
可,意外碰触到的柔细发丝,教他微愣住。
转手抓取她披散于颊侧的发,卷绕于指上,东极讶异着它细致的触感。
她乌黑亮丽的柔发,和他之前所碰触到的女人的发,触感完全不同,就连现在他轻抚她肌肤的肤感,也和她们不同。
若说,那些为保持完美而喜欢在发上,抹发雕或慕丝的女人的发,就像是一阵刮人肌肤的沙风,或是一沾手,就会有救他忍不住想洗手的油腻。
而,她的发,也似风。但,是舒人心怀的春日午后凉风,是一匹教人碰了就舍不得放手,质地柔细的上等丝绢。
甚至,她褪去苍白,而恢复原有红润的粉颊,就跟丝绸一样,有着教他惊奇的绝美触感。她的发、她的颊,都教他为之流连。
他喜欢她,喜欢她给他这样的感觉。轻触她的颊,他眸光微沉。
对上他异常精亮的眸光,感受到一丝不该有的温柔,柳青丝粉颊泛红,微转头,避开与他的碰触,抑下心中异样。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东极怔了下,轻咳一声,收回手。
“既然没有,那就在这里等我回来。”重新靠回沙发椅背,他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你……”为什么要她在这里等他回来?青丝想问出心底疑问,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他说出怎样的答案。
既然不知道,问了也没用。
“他们会不会赶我?”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会。”
“他们会不会去报警?”
“不会。”
这样的话,继父他们应该就找不到她了。青丝心想着。
“你怕警察?”他问。
“不是。”她摇头。
看着她,他等着她的下文,等着她主动告诉他,为什么不肯说出被毒打的前因后果与经过,让医院的人为她报警备案。
只是,他真的高估她的合作意愿。
“那你是非法外劳?”等不到她的合作与回答,铁东极自动过滤她可能为他带来的麻烦。
“不是。”她瞪眼看他。
“你做了坏事?”
“没有。”
“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
“没有?”她的反应教他皱眉,于是他换话题:“那为什么要躲警察?”
“我没有躲,我只是……”不想家丑外扬、不想让自己的事闹上社会新闻版面、不想接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她想说,但她吞下一切解释。
没错,她是可以报警处理继父的事,还可以告他伤害,但,物证是她身上的伤,那必要的人证呢?
难道一心将她当成摇钱树看待的赌场经理,或是那几名保镳,会好心站出来替她作证?
她年纪虽轻,但也不至于那样天真无邪,以为那些社会垃圾,有一天会弃恶从良。
“算了,等你想谈的时候再说。”他不甚在意。
“你……谢谢你。”不想对他产生好感,但,他的体谅与包容,还是隐隐触动了她的心。
“这几天,你就留在医院里,其它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嗯。”能有暂时的容身之所,让她脸上有了笑容。
清艳容颜,搭上一抹浅浅笑意,就像是冬日暖阳,也带出他罕见笑容。
“这是我对外联络的专用手机,你带着。”拿出专用的黑色手机,他递进她手心里。
“你……”看着手心里的昂贵手机,青丝惊睁清瞳看他。
“如果有事找我,先按数字一,再按通话键就可以,懂吗?”
她点头,却欲言又止。
“有话想说?”他注意到她的细微表情。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今天才见面而已……”
“会吗?”铁东极顿而愣住。从没人说过他待人好,就连以前跟过他的那些女人也没有。
因为,在外人眼中,他一直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可是现在,才认识几小时的她,竟认为他对她好?
“你常在路上碰到需要你救助的人?”
“虽然没有,不过,每一年我都会固定捐出一笔金额,给需要资助的慈善团体。”因为这样可以节税。
“那你常把昂贵手机给人?”她看着手里镶有钻石的黑色手机。
“不可能。”
“那你常照顾路上那些无家可归的游……”
“不可能,他们的死活,从不关我的事。”他冷言截断她未完的话。
“你……”他的话,教青丝傻住。
他说得好冷酷、好没感情,可也更显示出他对她的不同。
“那我的死活也不关你的事,但是,你不仅送我来医院,暂时安顿我,还把自己的手机给我用……所以,我说你对我很好。”
铁东极拧眉看她。依她所指出的事实看来,除了往年固定的捐款外,他今天还真做了人生第一件善事。他唇角讽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再问,因为她好奇他的心与想法。
“很抱歉,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不过,我会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想一想。”他是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因为他从不是个不求回报的善心人士。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站起身,他顺手拉好她背上的衣服。
“你……”
“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按铃找护士,还有,晚一点会有特别看护过来陪你。”放她一个女孩子在医院里,他不放心。
不放心?又是一次失常表现。再蹙眉看她一眼,铁东极觉得今天快被自己的心给搞疯了。
“特别看护?你为我请特别看护?!”她愕张双眸。
她与他非亲非故,他竟为她设想如此周到,安排看护照顾她?
“我认为你现在这样子,有个人在身边看着会比较好,”看着侧仰望他的美丽容颜,东极不自觉地伸出手,触向她的发。
“可是--”
“别担心,一切事情我都已经找人安排妥当,现在,你只要乖乖待在医院里养伤就好,知道吗?”他的指尖,再次恋上她的发。
他轻撩过垂落她颊际的发至耳后,露出她白净清艳的容颜。
“谢、谢谢你……”
发现自己太过亲昵的举动,教她神色略为不自然,铁东极立即收回手。
“好了,你休息吧。”点了头,挥了挥手,他旋身步离。
“铁、铁先生,请你等等!”一声急促喊住他的脚步。
止步,回首,东极以眼询问。
“青丝,我姓柳,柳青丝。”望着他黑亮的眼,她主动说出医护人员怎么样也问不出的名字,“青色丝绢的青丝。”
“柳青丝?很柔的名字。”他眼底有笑。
虽然她眼里对他仍有所防备,但比起其它人,他似乎更为贴近她的心。
“那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知道,刚刚我有听到护士姊姊在聊你的事。”点点头,她说着:“她们说你是铁东极,是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还说你有四个……”
“看样子,你是听到不少了。”再一次地,笑容扬上他的眼。
然,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因她而露出笑容,铁东极有些意外,但,却也无法改变这样异常的自己。
因为,打自见到她的那刻开始,他的心似乎就被她遥控着……
第三章
十天的会议行程一结束,铁东极立刻搭乘最近一班飞机,飞回到台湾。
“什么?!”
才刚下机,铁东极就因为秘书一通电话而脸色难看。
“好,我知道了,立刻通知他们准备开会!”
切断通话,他冷颜步境大厅。
“五先生,这边、请这边走。”
前来接机的司机小刘,一看到他与随行特助,便立刻快步上前,与特助护着他避过媒体,转往大厅外的停车处。
“五先生,是不是要先回家?”一坐进驾驶座,司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
“先到公司,执行长有会议要开。”坐于前座的特助开口。
“不,先到雷法。”
“雷法医院?”小刘傻住。
“执行长,你了?那我先通知秘书取消会议。”担心主子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导致身子不适,特助拿起手机就想联络秘书。
“不必。”铁东极皱眉,制止道。他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只是想到医院看看近十天来全无联络的她。
“但是,你说……”
“你有什么意见吗?”他浓眉一拧,表情不快。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下车!”嫌他多嘴碍事,铁东极冷下容颜,恶声赶人。
“是!”深知已惹恼了他,倒霉的特助匆匆开门滚下车。
“小刘!”
“是!”怕自己也被赶下车,司机动作迅速不敢有所耽搁,踩下油门立刻前往目的地。
驶出桃园中正国际机场,铁东极所坐乘的劳斯莱斯房车,驰骋于高速公路上,疾速驶往位在台北东区的雷法医院。
望着窗外的景色,铁东极闭上双眼,想做短暂的休息。
但,一再回绕于脑海的身影,却教他始终无法如愿。
放弃休息的意念,他想着已数日未见的她。原以为在国外的那几天,应该会接到她一两通的手机联络,结果,十天下来,她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般,不跟他作任何联系。
若不是负责医治她的住院医师,会定时向他报告柳青丝的复原状况,不然他会以为柳青丝只是他自己虚拟出来的人物。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注意过一个异性,而今碰上了,那感觉教他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在国外的这十天里,他竟异常关心着她在台湾的一切。
开会时,他会突然想起她,用餐时也会,就连晚间睡前、晨间起床时也会,而种种迹象看来,他的心真的被她给缚住了。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至于教他产生厌恶,因为有个人可以想念,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
再说,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想他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一回到台湾,放着正事不做,就想先到医院看她。
看她……看她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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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法医院,十八楼特等病房。
伫立窗前,青丝容颜恬静,俯看医院公园里散步行走的小小人影。
她也想出去走走,但是,她怕遇到认识的人,怕消息会传到王布发的耳里,怕他会找到她。
所以,她不敢走出病房,也不敢跟其它人说话、接触,她只能让自己在病房里走动,但她真的快闷坏了。
握了握一直紧握于手里的黑色手机,她想打手机给他,但,她怕自己会影响他的工作,她只能在这儿,静静等待他的出现……
但,他应该会出现吧?他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吧?他……还记得他要她在医院里等他吧?
想到铁东极可能因为公事繁忙,而一时忘了她还在医院的事,青丝顿时慌了起来。如果他真的忘了,那她该怎么办?
考虑许久,她快速按下数字一与通话键,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突然,一阵手机弦乐声在耳边响起。
愣了下,手机的彼端已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现在才想找我?”
“你……”犹似在耳的低沉,教她愣住。
“找我什么事?”
“没……没事。”
“没事?”
“我以为你忘记我在医院……”
“我没忘。”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
“你、你回来了?!”那为什么没来找她?她不敢问。
“有事?”
“没……没事……那你忙吧,再见。”他已经回台湾,却没来找她,那想也知道他是不想理她了。不等他说再见,青丝切断通话。
眨去眼底的不适,抑制心底对未来的惊惶,柳青丝冷静转身,走向衣橱。
她想换下身上的病服离开医院,不想让他认为她有意缠住他。
可,才拉开衣橱,站立一旁的高大身子,教她愕转过头。
“你?!”一抹惊喜,急速闪进她倏地睁大的瞳眸。
“谁准你切断通话的?”他表情不悦。
“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怎样?”注意到她因他而亮起的黑瞳,他心情好转。
几日不见,她远比他记忆中还要清艳几分,也更吸引住他的目光。
“我、我以为你没空理我。”
“就因为这样,所以想走了?”他看向衣橱。
“我不想留着让人讨厌。”她低下头。
“讨厌?你想太多了。”步上前,铁东极勾起她白净容颜。
他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喜欢着她。
“我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就来看她了?仰望他的眼,青丝眨动晶亮的眸。
“伤口还痛不痛?”
“已经好很多了。”直视他深沉的眸,她粉颊淡染绯红,羞怯地别过头。
“是医师允许你下床走动的?”
“嗯。”
“那就好。”他想起方才进病房前,看护告诉他的话,“看护说你一直待在病房里,还一句话都不说?”
“嗯。”
“为什么?这样不会闷坏吗?”
“我……”垂下头,她不语。
“不想说就算了,你休息吧。”问不出原因,他撇扬唇角。
看过她,他就可以安心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转身,他走几步路,发现衣角被扯住。回首,他看向抓住他衣角的她。
“怎么了?”
“你……你要去哪里?”她抿咬着唇。
“回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他为她破例交代自己的行踪。
看了一下时间,他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了。
只是,他走一步,青丝就跟一步。
“你……”回过身,铁东极俯看她挣扎的眼。
望着他眼底的疑问,青丝紧抿唇角,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她知道自己不该拉着他、不该不让他走,但,她已经好一阵子没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她……她真的好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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