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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天使-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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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骂他,根本就不过瘾,要就多点人帮忙助阵。
头一转,她看见也跑来凑热闹的门市小姐。
「小玲你来评评理,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烂男人,足不是就欠人骂、欠人打?」
「对对对!」小玲猛点头,顺着钱宝儿的话继续往下骂。「现在长得好看的男人,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烂。经理,像他这种烂男人就是欠人扁啦!」
「就是说嘛,看你长得一副巨星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烂,欺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呦。」跟来看热闹的女顾客,也顺口骂了几句。
旁人路见不平,纷纷出口相助——
「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就是嘛,看你穿着打扮这么有品味,居然这么没责任心!」路人出声指责。
「嘿咩,少年耶,你们台北男人是不是部像你这么坏呀?这样我那个在台北工作的女儿也很危险耶。」刚从南部上来看女儿的欧巴桑一脸的忧心。
钱宝儿站稳三七步得意的双手环胸,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被众人唾弃的烂男人。
只是刚才……语禾说什么不是?钱宝儿不解看着噙泪静凝眼前男人的沈语禾。
「语禾,你刚才说什么不是?不是什么?」
「他……」看着熟悉的脸庞,看着俊美的容颜,她唇角微颤。
相仿的五宫,相仿的脸庞,但他五官酷俊而狂放,他的眼眸狂野不羁。
他不是「他」,不是她的言石。
看着不是言石的他,她漆黑大眼再次蒙上清清泪水。
一眨眼,她又落了泪。
「语禾!」那一再泛出的泪水,吓到了钱宝儿。
她的泪在流,她的唇在抖,就连她的心……也在痛。
「他……不是言石。」简短几字,再一次伤了她自己的心;到底,她还要等多久,才等得到言石归来?
都两年了,为什么她还等不到他、找不到他?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回家?
难道,言石真的忘了她?含泪望着神似的脸庞,语禾紧抿微颤的唇。
「呃?」钱宝儿猛转过头,瞪向已被众人唾弃的倒霉鬼。
要死了!她刚才骂了那么多,这下……
「你不是言石?真的不是?」钱宝儿心虚的直想钻地躲藏,「小姐,给你二十秒时间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请律师跟你谈。」
闻言知是弄错对象,围观路人脸色一变,一边忙着赶紧闪人,一边不忘凶狠赏给钱宝儿一记恶瞪。
「先生,别生气嘛,是误会、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哈——」
眼看没人可以帮自己,钱宝儿顿时笑得尴尬。
尤其当她发现这个男人还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她心里就更毛了。
万一他是店里的客户,还是客户的什么人,那她很有寸能就会把财神爷给推出门,这样她会很心疼的——心疼推出门的钞票,「你还有十秒钟。」雷法言当真计算起时间。「九秒钟,八秒钟……」
道歉?向来能伸能屈的钱宝儿顿时笑得一脸灿烂。
道歉不就是那三字真言吗?
国语就「对不起」,台语就'今西累」,就是:」AMSORRY」嘛。这有什么难的?简单得要命嘛!
「哎呦,先生——」道歉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钱宝儿掩嘴直笑着。
「对不起,今西累,」AMSORRYV啦。」反正从事服务业,她礼貌周到一点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雷法言挑眉看她。
就这样?什么意思?收起笑颜,钱宝儿眯眼瞧他。
「不就这样,不然你是想怎样?是你自己说道歉就可以的。怎么着?。你现在是想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你以为——」雷法言想出言教训她,但,一旁的轻颤言语却是教他住了口。
「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伫立冷风中,在神似言石的男人面前,她僵直着身子弯下厂腰,泪水也在瞬间滴落了地。
「你……」
见她滴落地却溅上他黑亮鞋面的泪,雷法言拧眉不语。
久久之后,他开口问——
「你在找人?。」
听着入耳的询问,看着直坠落地的泪,她心颤痛。
「我问你是不是在找人?」他再问。
缓缓地,她挺直腰身,噙泪凝进他的眼。
「嗯,他迷路了。」她哽着声。
「迷路了?」雷法言微蹙眉。
「先生,你姓言吗?」也许言石与他……即使心痛,她仍怀抱着希望;「不,我姓雷。」
雷?她的眼又是一阵酸涩,黑瞳再次数泪水染亮。
「雷先……雷先生,那你认识言石吗?言语的言,石……石沉大海的行。」
是石沉大海吧?这两年的日子,他就像石沉大海般的毫无音讯。
她早该知道石沉大海后,就再也浮不起来;她早该知道自已是再也找不着他,而他再也不会回家;但她总是……盈满清泪的眼瞳,同时也盈满绝望与悲戚。
她是不能再骗自己,她的梦到此也……也该醒了。都两年了……
紧闭双眸,她任由泪水直直落。
言石会迷路,但不会忘记家里的电话,他可以不喜欢她为他安装的电话答录机,可若真迷了路,他还是可以打手机联络她……但他没有。
手机里没有他留下的求助留言与简讯,答录机里也没有他紧张的求助电话。
她……始终等不到他的讯息,也找不到他的人。
七百多个日子,她日日盼望,夜夜等待,但盼到的是一次次的绝望,等到的是一回又一回的心痛。
言石不是岩石,言石是一阵风,来得无声无息,去得也无影无踪,但却在吹过、掠过的刹那问,填满她心底每一角落。
「言石?对不起,我不认识。」雷法言的回答,教她泪如雨下。
不,她不想再听到这样的回应,她不想,她一点也不想!
「雷先生,请你再仔细想想好吗?」她绝望地央求着:「你和言石不只五官神似,就连身高体形也差不多,言石和你看起来真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雷法言一脸怪异的看她。如果她说的男人不姓言,那他会认为她口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兄弟,但她找的人是姓言……
「雷先生,也许言石是你远房的亲戚,言石曾说过他跟亲戚都不亲近,我想,他说不定就是你许久未见面的……」她眼底有希望的光芒在闪耀:但——
「不。」他一个不字,再次灭了她心底仅存的希望火花。
「对不起,我们雷家没有姓言的亲戚,就连朋友也没有。」雷法言肯定道。
眨了眨眼,语禾凝泪望着与言石相似的容颜,喃喃念着:「没有……」
「有登报寻人吗?」雷法言想到,像是被问痛了心,也像是被踩痛了伤处,沈语禾双肩一颤,「明……明天是最后一次了。」
两年了,她整整登报寻他两年时间,却依然找不到他的人:「最后一次?为什么?」他以为她会一直找着那个名叫言石的男人。
「因为……」看着他的眼,泪颜缓缓绽出一抹凄美笑意:「因为言石说,如果他迷路回不了家,那我最久就只能找他两年时间。」
「为什么?」
泪光闪烁的眼,有着丝丝痛意。
「因……因为如果两年内他回不了家,找不到我,那他会忘了我,再重新过日子,就算再见面他也只能当我是陌生人,他说他会选择遗忘……遗忘一切……」
雷法言紧皱了眉。他不懂。
「若有深厚感情,哪是说忘就能忘的?除非他不在意你,否则……一他的猜测教沈语禾唇角颤动。
「不,我知道言石是爱我的。」她紧握双拳,紧抿唇。
虽然言石从未开口说过爱她,但他都向她求婚了,怎有可能不爱她?她栢信言石是爱她的,言石只是不懂的说那些甜言蜜语而已。他是爱她的!
「言石是因为担心我,才不得不这么说。他说如果能回来,他一定就会回来,绝不会丢下我一人,任我在这伤心难过,他还说……」
「语禾,不要再说了。」钱宝儿出声阻断她的话。
因为她不希望语禾再因回想过去的事而伤心难过,也因为眼前这个帅哥姓雷,更因为她已经认出他就是店里打算争取的未来客户之一——雷家四少雷法言。
自从前些年里,意外接到雷大少和二少的婚纱摄影合约后,她店的名气就直线上升。所以如果日后她也能接到三少、四少甚至是雷小姐的,那以后……
呵呵……她这个经理就可以每天在店里跷脚数钞票,再也不必担心业绩差了。
「先跟我回店里休息吧,等会你还得赶火车回去。」钱宝儿拖着语禾就想往一旁巷子走。她可不想让雷法言发现她是—锺爱一生」的人,「让她说。」雷法言出手阻上镘宝儿,对沈语禾点头:;他还说了什么?!一「他还说……如果这两年时间,他部没办法回来,就表示一切事情都有了变化,就算几年后,我等到他的人,也……」
蓦地,她话声乍停。一道沁人心底的寒意,数她全身冰冷而僵直。
她身子一震,唇齿直颤、闪进脑海的话语与其中含义,教她难以承受。
猛眨着眼,她脸色苍白。
「语禾,你怎么了?」她的颤抖教钱宝儿又惊又急。
「宝儿,他……言石他早在两年多前就……」她脸色顿时惨白+「就怎样?你倒是快说呀!—
「他……他说就算几年后我等到他的人,也等不到他的心。」漆黑水瞳再也流不出泪。「宝儿,他说我会等不到他的心……」
「他——」雷法言与钱宝儿皆紧拧着眉,因为他们都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两人的凝重神情,教沈语禾顿然笑出一声凄然。
只听一次而已,他们就能明白言石话里的暗示,而她却直到现在才明白意会。
「我……呵……」她想笑,但僵硬的唇角、僵冷的脸颊,却扯不出一丝笑意。
原来言石早在两年多前、早在迷路之前,就预言了他与她的分离。
仰起让泪沾湿的容颜,她水亮眼瞳似失了神的仰望顶上一片淡蓝天空。
在他那样的预言告知后,她,再也没借口说他迷路了。
这七百多个日子,她……白等了。紧闭双眸,她抿紧颤抖的唇。
第五章
         基隆海边清冷早晨,淡冷晨曦泛染海天边际。
身穿白色无袖衫裙,沈语禾伫立海边,任海风吹过她的身,拂过她的发。
凝望远处天际,她白皙容颜似一片沉寂死海,掀不起一丝情绪波浪。
两个月了,她已经有两个月没上台北。
以为自己可以就此忘了他,但看着映染冷冷晨曦的深蓝大海,她一样想起了他。
如果……如果那天他们没到台北拍婚纱照,那也许她等到的就不是他的离去。
也或许,一到台北他们就直接进婚纱公司拍照,没有四处游逛采购婚礼用品,那,她就不会遗失他,而就算遗失了,只要寻人启事上能加附上他的照片,她相信一定就会有好心人联络她,或是帮她带他回来。
但,没有,她没有他任何的照片。
他在拍照前,离开了她的视线,而她也在拍照前失去了他……就这样,她就这样失去他了。
她是在那一年夏天,在这里遇见他;而那年的夏天,就像昨天一样清晰鲜明;凝望前方蓝海,沈语禾沉默伫立,漆黑眼瞳,幽深渺然,从清晨到黄昏,她静望旭日东升,也看着一弯明月升起,但,依然等不到他的归来。
多希望他再像那天一样,再出现在她眼前……多希望一切能重新再来过。
但,她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他让她空等了七百多个日子,他让她满怀希望地苦等着他。但他却也早在两年多前就预告了两人的分离。
凝望眼前一片汪洋大海,她神情幽深。这宽阔无际的蓝海,就像是她心匠流也流不尽的泪。敛下眼底幽怨悲情,她唇角凄然淡扬。
「语禾……」
看着伫立海边的女儿背影,沈父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
「海风大,天也黑了,该回家了。」走到她身边,沈父抬手环上她的肩。
「爸……」她回过神。「如果那天我和言石没有去台北,那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对不对?」
这——」沈父无法回答。
还是会发生的,是不是?」蒙上水意的黑瞳,因淡笑而显凄然。
「就像你那天说的,只要他真有心回来,他就会打电话回来,但两年多了,他从没有一丝音讯传回来。」扬起头,她仰望上方深沉夜空。
轻触着指上银光闪烁的白金环戒,她漆黑眼瞳凄怨而飘怱;缓旋过身,背向大海,她凝望前方一片幽暗渺茫——
「我想,他是真的忘了我了……」
台北雷法航空执行长办公室。
推开沉重实心木门,雷法伶身穿黑色套装,长发高挽,神情门信而冷傲的疟至大办公桌前。
「执行长,法国航空代表来了。」
为什么这几个月都没看到她出现?身倚墙柱,雷法祈双手环胸,拧眉俯视窗外地面一切景物。
「执行长?」
她跟她等的那个人,是不是换地方了?但,为什么要换地方呢?。
约在「锺爱一生'前等,不是很好吗?
「雷三少?」
没注意到雷法伶的出现,雷法祈蹙眉继续想着心中事。
「锺爱一生」自三、四年前,接下他们雷家两次婚纱设计合约后,名气就变得更为响亮,随便问十个人就会有八个知道门市所在,那他们为什么要换地方?
还是她并没有换地方,只是……他错过她出现的时间?
「哥?」雷法伶神情略显不耐。
「错过应该是不可能,会不会是生病了?」他神情凝重。
「错过?生病?谁生病了?」
「就之前一直站在气锺爱一生』门市前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雷法伶神情讶异:「长得怎样?漂亮吗?」
「她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皮肤还蛮白的,好像下常晒太阳的样子,身高应该有一百六十五吧,真的长得很不错,而且看起来很有气质,」他笑着。
「什么时候认识的?怎都没听你提过?」
「跟她也不算认识,我想她到现在很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听出其中问题点,雷法伶柳眉高扬。
「你喜欢她?』「应该是吧,看了她这么久时问都还不腻,不是喜欢是什么?」
想起记忆中的美丽容颜,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
「只是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见她了。」他俯视地面一辆辆疾驶而过的车辆。
雷法伶没好气地撇着艳红柔唇。
早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那她也不必直到现在还担负若为他挑选女人的重责大任,直接将他放牛吃单就奸了。
「当初我真该听至安的建议去认识她才对,就算当不了情人,也可以跟她做个朋友,那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胡思乱想。」他懊恼的说着。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跟她要地址电话?」
「当然。」
「活该。」雷法伶冷不防送他两个字。
活该!?听到行人斥责他活该,雷法祈恼羞成怒,疾旋过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蓦地,他话声顿止。
看着不知何时进人办公室的法伶,雷法祈瞠大双眼。
「亲爱的哥哥,终于回过神啦?」她笑看着他。
「你听到多少?」雷法祈涨红脸。
「你说出口的我都听到了,而且——」她故意道:「还一字不漏。」
雷法祈一脸不自在,拉过旋转椅坐下。
「哥,你这几年的女人都是我帮你筛选的,现在好不容易你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为什么不去争取?」她希望自己可以不再管他的私人生活,「因为她在等人。」他紧拧眉。
「等人?什么意思?」
「她一直出现在同样的地方,我想她应该是在等人。」
「那是你以为的,不是吗?就算她真的在等人,等的说不定只是朋友、哥哥或同事……」
「不。』「不?」她不懂法祈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她的眼底有着一种热切的期待。」他忆起她漆黑却明亮的眼瞳,也想起戴于她长指上的碍眼环戒。
雷法伶拧了眉。
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就没听他主动说起哪个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她当然希望那个女人也能为他们雷家找回他的往日笑颜。
因为这两年多来,他已经变得不像是她认识的三哥,他让她觉得陌生。
而两年多的时间,也够他凭吊失去的日子:今天,她不想再沉默。
「你想这样就放弃?」
雷法祈不语,静看着她。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以前做事一向很积极,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么消极?」她提起雷家这两年来的禁忌话题。「不要说了。」他全身一僵。
「哥,你到底还要多久时间,才肯面对现实?」她不想再避间敏感话题,「法伶!」他怒声喝斥。
「你就是少了那一年的所有记忆而已,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住口!」啪地一声,雷法祈怒得拍桌站起。
「因为没有那一年时间记忆的人,不是你!」
头—次,他头一次与雷法伶怒目相向。
在雷家谁都知道他一向疼她,也跟她走的近;但,为了那—年的记忆,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是!没错,少了一年记忆的人不是我!」傲扬下颔,她眼底闪着怒焰火花。
她为自己、为家人感到忿忿不平!她不平他为失去的那一年记忆而忽略他们一家人,也不平她最为亲近的三哥竞这样怒责她,更不平她一向敬爱的三哥,在回来后竞变得落寞、消极,变得凡事都不在乎!
「但是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人是怎么度过的吗?你知道那一年找不到你,我们有多着急、有多难过吗门:」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不愿意与他们谈那段时间的事,为什么从下放开心怀接受既定的事实。
她不懂,她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这样公式化而平淡。
上班、下班、回家之后,隔天醒来他依然还是上班、下班、回家。
这样的他,绝不是她所敬爱的三哥,也不是外人眼中行事高傲的雷三少。
她希望他能再像以前那样傲然,那样的不可一世。这样,至少他还是他,而不是像现在,奸像对身边一切都失去兴趣,对生活失去期待。
现在的他,就像是失了心的生命体;现在的他,就像只为度日子而过活。
「你知道你失踪那天爸妈有多震惊、多伤心吗?那天你也只是跟以往一样开游艇出海,但,谁想得到你会突然失去踪影?我们没人相信你会就此消失……」
一再入耳的阐述情况,教雷法祈情绪激动而紧握双拳。
「够了!」他不愿再去想过去的事。
雷法伶以为他可以冷静听她说话,但现在的他——
「不够!」雷法伶愤声道。
其它人都可以任他继续下去,但是她不愿意,她一定要他面对眼前的一切。
她已经给他两年时间调整心态,现在,她绝不再退让!
「一接到消息,大哥、二哥还有四哥一再加派人手出海搜救,就算过了黄金救援时间,我们也没人放弃找回你的希望,我们都坚信一定可以找到你,你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他希望法伶可以不要再说了,他真的这么希望,因为她说的他都知道。
早在他张开双眼那刻,就已经从爸妈断续的抽泣哽咽声里,由兄弟们泛红的眼眶里知道他们都为他担心了。
但他以为自己是因汹涌巨浪翻船而出了意外,因为当时他们什么部没说,只是远比以往更要来得注意他的一切。
他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但他从不在意。因为他认为只要出了院,一切就会没事。
但休息厂好一阵子的他,总觉得四周一切奸像都变了。他觉得自己常会莫各的心慌,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
直到一天,他静下了心,才发现自己不仅发生船难,还出了车祸,甚至还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
他的记忆出现断层。他可以很清楚忆起兄弟间的少年往事,但却忘了住院前那—年的记忆。
「哥,你少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记忆,但我们呢?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失去你一年的时间。」雷法伶嗓音微颤。「爸妈、嫂子、大哥、二哥、四哥还有我,我……
我们每一个人都失去你一年的时间。」
「你在意着那一年的记忆,但是你那一年的记忆里有我们吗?为什么你要为那种不该存在的记忆,让爸妈一直担心到现在?」
「你知道那一年,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我们想登报找你,但爸妈担心这样做会害你陷入危险,又担心商场对手会藉机设计雷法航空和雷集团:最后,我们:(能选择隐瞒你出事的消息,让四哥暂时接下你的位置。」
「作卜这样的决定,我们一家人心情都很不好过,但我们想找回你的心却从没有变过。只是当搜救范围一再往外海扩展,却捞起你游艇残骸时,你知道吗?爸妈都哭了,而我们的心也都碎了……」她眨去眼中泪水。
他紧握的拳微微地颤着。
「要不是那场意外车祸,让路过的至安见义勇为,也刚好把你送到二哥的医院,你知道吗?我们很有可能永远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们……」他敛下湿润的眼眸。
「哥,你知道吗?那天假日,二哥打电话回家说你人就在医院,他的声音是颤抖的,而爸妈一听到消息高兴的放声大哭,就连一向强硬的大哥也红了眼。」
「我……」他不知道,但是他体会得到。
「哥——」走到他面前,雷法伶仰颜静凝着失而复得的哥哥;「你知道当我听到你失踪消息时,我有多难过,多想哭吗?但是,我不能哭,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你……我知道你最坚强了。」雷法祈张开手臂拥住她,心疼拍着她的背。
「哥,你赶快回复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我——」
「虽然当时你什么也没说,但是爸妈和哥哥他们都知道,每次只要一提起那年的事,你整个人就会变得不对劲,你变得敏感,变得落寞,也变得颓丧。」
「可是你有时又会变得暴躁不安,就好像丢了什么似的,看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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