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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天使-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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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独裁专制,但只要为集团好,他会否决好的提案吗?为什么艾凌能了解这点,知道这点,而他们就是不能!怕他有用吗?惧他又有用吗!?
看着眼前—群惊慌失措的大男人,宋尔言对席艾凌的理直气壮,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次他们如果敢给我赔钱,我就—个—个抄了他们全家!”处于愤怒之中的宋尔言,气得口不择言。
席艾凌知道他很生气,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强要他点头答应再拿资金出来,但是,她依然朝他直直伸出手——
“给我钱,让我接手这次的名门专案。你才不会有机会花钱找人抄他们全家。”顺着他充满怒火的话意,席艾凌冷声说道。
顿地,众人教她的话给呛得满脸通红。因为,她现在就像是在和黑道老大谈判—样。只是他们也真的害怕上司那种说到做到的个性。
眼见场面僵住,白平司顿时有种誓死如归的正气昂然。他挺身站起。
“宋先生,如果你能答应再拨出广告费,我相信到时名门一定会供不应求。”
“供不应求?现在房子都盖在那边养蚊子了,你还跟我谈供不应求!?”宋尔言回头愤瞪他—跟。
撇了唇角,白平司—脸无惧。要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与艾凌当场翻脸,他才懒很多说话。
“拿下七点档的广告,再加点经费,购买八点黄金时段广告时间,名门专案一定可以——”他话没说完,就让宋尔言给打断。
“多久时间?”宋尔言强抑心口怒气,环视众人。
纵然身处愤怒之中,宋尔言仍有商人精明的思考能力,知道艾凌与平司的同声建议,很有可能帮助名门专案突破目前低劣局势。
只是,没接上他的思考节拍,众人不明所以。
“我问多久时间可以验收成果!没人敢回答?”他尾音高扬。
“我想——”席艾凌才想说出心中预定日期,即教宋尔言给恶声制止。
“住口,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不会处理,还要你这样帮他们!?”一见席艾凌又想开口为众人解围,宋尔言气得朝她吼道。
突然朝她发捆而来的怒气,刺痛了她的心。她以为他与她的关系已经改善不少,但是现在……丝丝水意染湿了她的眼。
深吸口气,眨去眼中湿意,席艾凌扬起头,走回他身边座位。她很想像数月之前—样,对他愤吼回去,但是,她累了——
“一定要这样生气吗?这样可以冷静思考吗?”临坐之前,她低语喃道。
即使教他吼得眼眶酸涩、鼻头泛红,她依然不希望尔言在愤怒的情况下,做出不利于自己的决定。
宋尔言以为艾凌会像以往—般,再将他愤吼出的不满,全掷回他身上,与他正面对峙。但是这次,她没有。宋尔言不由得—愣。
俯视在身边坐下的她,他心中愤火顿然平息。近来他们两人已经很少这样相互对峙了,但是现在——
—想到她刚才那强硬的性子,宋尔言闷气顿生。
再想到方才在场众人,几乎都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的模样,教他心情更是浮躁,直想发放。为什么现在好像每个人都对她有趣的样子?
尤其听说那个曾骚扰过她的陈嫌肆,现在还四处在打听收集,她的消息,他就觉得满肚于火无处发。
她明知他能为她挡去这些无谓麻须,但她却不曾开口要求他那种被排拒于外的感觉,教他愤慨。如果她肯和他出入同行,有他在,谁敢骚扰她!
“你——真教人讨厌。”
低声一句忿忿冷言,教席艾凌双肩一颤。睁大眼,她怔怔仰起苍白容颜,凝向他伤人眼眸。
他,讨厌她?—丝水光盈盈染上她的澄亮黑瞳。
在经过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她以为就算他不爱她,也该会喜欢她,再不然至少也不会讨厌她。
在她为宋氏集团、为他、为宋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怎有心能会讨厌她?
能做的,她做了;不能做的,不能担的,她做了,也担了。
就连他光明正大在外养情妇,只要不耽误公事,就算她被外人笑是弃妇,她也承受下所有外来羞辱,吞下所有难堪。
她不吵不闹,不哭不叫,一切就为宋氏集团、为宋家、为他设想。
而现在,他竟然说——讨厌她?
他有什么理由可以讨厌她?他怎还有理由可以讨厌她!席艾凌膝上十指,因紧紧交缠而关节泛白。
咽下喉间苦涩,艾凌眨着似将凝满水意的大眼,缓缓转移视线。她要自己看向窗外那一片蓝天,而不再望向他伤人眼眸。
够了,这等伤害,真的够了……咬紧双唇,席艾凌强睁双眼,动也不动的凝眼看向窗外那—片,远比他那张森冷脸庞还要温暖的蓝天。
原以为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与丝丝甜蜜,是她真正拥有美好未来的开始,怎知,才转眼,她的未来就这样消失了。
原来……原来之前的一切幸福,都只是虚无的假象。她,作梦了。清丽脸庞幽怨凄迷。
抬手抹去—脸愤然,宋尔言特意略过她过于僵冷的脸孔,扬头瞪视平时私下敢与他开玩笑的白平司。
“你不是很厉害,胆子很大,很会说话的吗?”
“哈——”白平司干笑—声。
他知道尔言指的是他将两人那天聊的私事,不小心传出去的意外。只是,关于那件事,白平司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美人嘛,任谁都会好奇的,更何况他们宋氏集团总裁的优质妻子。而有人问,他就答,这样有错吗?有话不说,憋在心底,伤身哪!
再说当初,在他好不容易壮大胆子拿自己前途开玩笑,问了男主角那女主角卸妆后是啥模样后,得到的是“忘了”两字答案不打紧,事后还被冠以藐视上司罪名,在薪水中扣除三万块钱以示惩罚,怎不教人为之气结呢。
三万块钱哪!好心点拿去大陆丢,还可以养活好几处人家呢。所以,找人说说话,吐吐心中怨气有错吗?反正那卸妆后的答案,也不曾当真过。
他的玩笑话,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最后高挂集团内部八卦排行榜第二名。至于榜首则是——两人何时会离婚。
“好说好说。”白平司频频擦拭冷汗。其实,他也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婚,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放大胆子把艾凌给追回家供着。
但问题是,他们两人至少也得给他撑过今年。
今年初也不知是谁看出总裁婚姻亮红灯,起了个头,说要赌总裁今年会离婚,赌注是越加越大,听得他一时兴起也下了赌注。只是——
—失手成千古恨,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婚姻就快完蛋了,他居然还选错边,认为艾凌和尔言绝不会离婚。
所以,事关十万块赌注,说什么他也得拼命护住两人的婚姻。
再说,现在人人不看好他们两人婚姻,赌局已成一面倒的情势,那这万一真要让他赌赢了,他可是会平白多出数十万的小老婆本哪。
想到即将入袋的数十万小老婆本,白平司立刻露出一脸的精明。他们今年想都别想给他离婚。
“我想如果我和席特助的想法没错的话,强打广告上市最慢—个月,最快半个月,名门专案就会被全面清空。”白平司收起脸上原有笑意,正色说道。
“这样——”宋尔言蹙眉。
“地点好、单价低、坪数巧、门面大,就算不常住,放着也教人得意——”白平司直说着。
坐了下来,宋尔言双肘拄于椅把上,十指交缠,下颚抵于上,陷入—阵沉思。
“你认为呢?”忘了之前对她的恶声恶气,宋尔言转眼望向一旁的妻子。
僵疑的脸庞,微微—动。紧抿红唇忽地朝上—扬,笑出—丝怅然。总是这样,她只能在他需要时出声说话话。
“我在问你话。”没得到应有的回答,宋尔言拧眉撤下双手,转头看她。
深吸口气,席艾凌站起身。—如下属对上司般,她恭敬有礼。
“为名门、为宋氏,说什么你都该拿出这笔资金。”清亮嗓音,给了他应有的回应。
细想了—会,宋尔言也站起身。
“六十,三十。”
两组数字自他口中陆续传出。
“八十!?”
全场—体哗然。
他们惊讶于他口中的六十,是他们所想的秒数。因为,至今商场上,还没凡人有这样大手笔的。
见在场众人的惊愣样,宋尔言敛眼—笑,唇角冷扬。
“要玩,就玩大一点。”只要能扳回名门专案此刻劣势,钱,不算什么。
知道名门—事已经定案,会议到此也算结束,席艾凌即转身向门口直行而去。
见她似有些纤弱的倩影,宋尔言拧眉开口喊住正要走出会议室的她——
“你要去哪?”他蹙眉问道。
他以为艾凌在听到他最后决定后,会有所讶异。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也忘了他方才说过的话。
“我刚已经说过开完会,还有事情要找你谈。”他冷颜提醒道。
停下前进的步子,她红唇冷扬。
会有什么事?除了公事,他还有什么事会找她谈,找她商量?在他眼中,她就只是个下属而已。
而下属——也有情绪不稳,需要休息的时候。
“如果可以,改天再谈,好吗?我有些不舒服。”敛下眼底一丝嘲讽,她直视跟前已为她敞开的会议大门。“如果可以,我还想请几天假。”
不舒服?请假?宋尔言一惊。“你要请假?”多年来,她从不缺席早退。
“够久了……我想休息几天。”抿下唇际一丝苦涩,她像是豁出一切、回首对他扬眼冷笑,“如果不能,那就——裁了我吧。”
话声—落,室内—真喧哗。众人瞠眼直望似不同于往日他们所认识的席特助。
那笑,少了以往的娇媚,却多了几许寒意。
冰冰冷冷的黑瞳,想说的也像是——
如果对我不满,那就离婚吧,我无所谓。
像是突然看开了一切,席艾凌重重吐出心口积压许久的沉闷,笑扬眼,旋过身,她步履轻移,直向长廊远端办公室走去。
无所谓,无所谓,他讨厌她,那这—切,她——再也无所谓了。
第八章
没有束缚,没有压力——
原来,放下手边一切,她的日子可以过得这样轻松愉快。静听着满室悠扬乐曲,席艾凌一身宽松白衣,走往盈满灿眼阳光的白色阳台,席地而坐。
她双手环膝,以颊抵膝,偏着头透过白色栏杆望向星外绿色景致,这是她以前的家,也是她私人世界——席宅。
虽然宋家与席家很近,就约十步距离,但她很少回到这里,因为,她害怕那种孤独,还有寂寞。但是现在,她无所谓了。
想想,在宋家除了爸妈之外,她不也—样孤独,—样寂寞?
虽然结了婚,但她的日子却远比婚前,还要来得简单而弧寂。婚前她时常可见到尔言似捉弄似疼惜的伴在她身边,而她也能天天为他分担些许工作。
她可以高兴的为他企划新案子,可以将心中想法告诉他,可以对他提出好建议,然后,他就会毫不隐藏内心对她的赞赏,一脸惊讶地对她发出一声赞叹。
他总说她的聪明,毫不逊于他集团里的那些主管。在他眼底,她可以找到他对她的赞赏与认同。
而隔天他下班,她也会在他手中,看见他特地要人为她由台北西区买回的独家卤味。只是这—切愉快的相处,在他们婚期正式对外宣布之后,就宣告终止。
结婚三年,却远比婚前更为孤单,这样的婚姻好似有些可笑。
没人陪伴身边,那这样的婚姻,结得有些莫名,也结得有些委屈。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继续维持这样的婚姻。
结婚,好累。凝望远处蓝天,黑色眼瞳忽地闪出坚决光芒。
他说过,不要的,就甩开。因为留着也是碍事,那现在,是到了她该甩开这桩不受他重视的婚姻了。只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忆起宋母的一席话,那闪于她眼中的坚决眸光,顿时隐隐褪去。
该争取吗?而她,又没争取过吗?凝向低飞于阔海苍穹间的黑鹰,幽黑眼瞳似失去焦距般,有着迷茫之情。这时——
“艾凌?”
忠实温厚的声音,引回席艾凌的注意。
—抬头,她就见到已照顾她近十六年的司机柯叔,手里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在幼年那场车祸里,他也是幸运生还者之一。而他对她的特别照顾,也是始于当时。
“柯叔。”
打起精神,她绽露笑颜。
见到她那—抹勉强笑意,柯叔微摇了头,将手中餐盘放在茶几上。每个人都以为提着行李出门的她是旅行去了,而他也曾这样以为。
但当他第二天清晨,习惯性的巡视空屋多年的席家,却意外发现另侧二楼阳台有人影出现,他就知道艾凌没有出外旅行。艾凌只是将自己给藏起来了。
他担心她近日来的异样,是一种情绪崩溃的前兆。一种教她压抑了十数年时间,深埋心底,既深且重的罪恶情绪。
“对我,你何必笑得这样勉强?”
他真的很担心。
“这……”
她脸上笑容顿地僵住。
“有什么难过的事,哭一哭不是比较好过吗?为什么你偏要——”宋家人没人不知这对年轻夫妻的婚姻亮起了红灯,就连外人也看得出一二。
只是,他知道的更多。他知道艾凌为何在两人正式对外宣布婚期后,即拒绝与新婚丈夫同行的真正理由。
“有什么好哭的?哭只会让人更想欺负我而已。”黑瞳—黯。
“艾凌——”
一听她这么说,柯叔皱起了眉。
“只要我不哭,就没人可以欺负我,不是吗?”她仰起倨傲脸庞。
叹了口气,柯叔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多年来,影响她思考言行最为深远的人,依然是宋家独子——宋尔言。
自小与尔言—块长大的她,事事以他为目标,为学习对象,就连他曾说过的话,她也字字谨记在心底。
若说尔言是陪她—块长大的玩伴,那述不如说,是艾凌紧追着尔言—路成长至今。她似将他视为—生的追寻目标了。
静看着那隐含着倔强的澄亮眼瞳,柯叔双肩颓然垂下。
“是我的镨——”如果当年他够小心,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顿地,她睁大眼。
“如果当年我再小心一点,反应再快点,你今天就不会因为那场车祸——”
“柯叔!”突地,一声尖叫冲出她的口。
美丽脸庞血色尽失。精致的脸孔,犹如覆上一层死白,透明而吓人。
瞠大的眼,似受到至极惊吓般,圆睁而惊恐。她不想再记起那些事的,真的,她—点都不想!
她只想好好过日子,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她不想回首从前,她只想—路就这样走下去。不想当年—切,不想回忆那——紧紧纠缠着她的多年梦魇。
那梦,那梦……
当年那根刺穿她父母身体,狠心夺去她父母生命的尖锐铁棍,一再地狠锥她滴血的心,一再怨怼地对她滴落着——父母两人当时汩汩流出的鲜红血液。
那—再在她眼前泪流而出的血液,一再顺着铁棍滑流而下的红血,似—张紧密无缝的红网,紧紧地……紧紧地……裹覆捆绑着她。
她无法呼吸……她……似遭人紧紧地掐住了颈,席艾凌脸色倏转成红,再呈紫。惊骇黑瞳膛大,满是恐惧之情。
虽然,当时车祸鉴定是那酒醉驾驶的错,但,记忆中一再滴落的红血,却好似……好似怨恨地对她说……
“啊!”
一声惊惧尖叫,随着席艾凌骇然自地面站起,回荡于室内。
还来不及安抚席艾凌似受到巨大惊吓的心情,柯叔已因房门突然被打开,而急转过头——
“你到她房间做什——”跟随柯叔身后来到席家二楼房间的宋尔言,微蹙双眉。
虽然愤怒于她那天的威胁方式,也来不及探索她那天眼底的一抹豁然是何意思,但在他表情难看,尚未做出任何决定时,白平司已开口为艾凌提出多项理由来提醒他,他没有理由不准假。
她既已开口说要休息几天,他就应该准假,毕竟她已为集团辛苦多年。
平司说的没错,他是该准假的,但她不该如此公然挑衅他的权威。
若非当时白平司及那一群主管急切出声为她说情,也算是给他台阶下,否则就算会与父母发生争执,损失一名事业伙伴,他也定要教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只是——
宋尔言不解的望着前方突然仓促站起,步子有些不稳的席艾凌,他们一家人,都以为她提行李是出门旅行去了。
所以,就算他真气她抛下公司一切,不理会他的忙碌,而—人在某地逍遥度假时,他也只能忍住心底不满,希望她早点回来,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就好像原本摆放在眼前的焦点,被挪开了,教他突然没了可以注视的目标。
而空出的视界,让他意外发觉柯叔近日来,常端着餐盘往席家空屋跑的异常行为。只是他没想到,一时的好奇,竟让他找到了他那个离家多日的妻子。
尚来不及抓住那道自心中闪掠而过的惊喜情绪,宋尔言惊愕地看着眼前—幕——
JJWXCJJWXCJJWXC
那滴落的红血,那不舍却又难过的双眼,那逝去的亲人……那一再回荡于她眼前的凄惨景物,就似一再的对她控诉着——
如果你那天听话留在家里,不强行跟着到机场,车子会是他开,那当天一切定数都可能改变,车祸就不会发生!
一句句满是怨恨的字眼,一再向她狂逼而来。
“不!”她尖声凄喊,脸色骇然,步子踉跄。
是你害死自己的父母,你是——凶手!
突然间,似遭到恶人侵袭,席艾凌红着眼,疯狂地朝空中挥舞双手。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她一再地狂叫着。她不是,她真的不是!
惊看眼前似失去控制,而胡乱挥动双手的艾凌,宋尔言急步上前,张开双臂,强行紧搂住她挣扎的身子。
“怎么回事!?”
他眼中的艾凌—向是冷静自持的,怎才几天没见,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她不是去旅行吗?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转头愤问一旁的柯叔。
“先生——”柯叔又惊又急。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自责,意外挑动了艾凌深藏心底的回忆。但,却不知道艾凌竟没有大家所想像的坚强。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是,我不是!”一声又一声的惊恐尖叫,再自席艾凌口中尖锐传出。
她双眼失去焦距,眼眶泛红,—再地猛摇着头,—再地想挣开紧紧束缚着她的红网。当年,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眼前滴落的红血,紧紧捆缚住她的红网,似否决她所有抗辩,而一再地滴着,也一再地束紧了她。
“艾凌!”柯叔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求救般地看着宋尔言。只是—见宋尔言脸色难看的酷颜紧绷,只紧搂住席艾凌的身子,他急急扯住尔言衣角——
“先生,帮帮艾凌,求你帮帮艾凌!我不是故意要让她想起以前一切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有我们想像中的坚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快说!”他恨吐出两字。不要说柯叔不知道艾凌没有大家想像的坚强,就连他——也让她的外表给骗了。
看着愤怒难平的宋尔言,柯叔虽心急,却也明显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说。
说了,会不会让艾凌的日子更难过?若不说,艾凌是不是还能继续面对她自己,面对已在她心中隐藏十数年的——深深罪恶?
“她若有个一丝一毫的差池,你就给我——”久等不到柯叔的回应,尔言愤道。
顿地,一声失控尖叫,阻断宋尔言对柯叔的强硬口气。
“我不是凶手!”
那尖锐的驳斥与激动,同时震住了宋尔言与柯叔。他蓦地双手一松。
一双黑眼惊骇地瞧着挣脱他怀抱,一路跌撞远远逃开的席艾凌。
不是凶手?什么凶手?她杀了人吗?
“她杀人了?”他怔愣看着柯叔。虽然她性子曾那样好强,不服输,也曾显得咄咄逼人,但是,他依然无法想像她曾动手杀了某个人!
只是——黑眼顿地一黯。
“不准把今天所听到的事传出去,否则——”未得到柯叔的及时回应,宋尔言已回过神做出决定。因为不管事情如何,艾凌都是他的妻子,那他就得想办法为她解决掉这一切麻烦。
在这—刻,柯叔明显感觉到尔言对艾凌的关心,也知道就算他没说出实清,宋尔言依然会找人调查事情真相。
“艾凌没有杀人。”注意到他眼底的坚决,柯叔深吸一口气静道。
迟来的回复,教宋尔言—愣。“那,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席先生与席太太,早决定要亲自开车到机场接机,后来因为艾凌离不开他们,才临时要我开车送他们到机场接你们。”柯叔说着当年席慕禹因临时要他帮忙,斯文有礼对他的解释。
“那又如何?”
他不明白柯叔为何要提起那些往事。小孩子原本就会想溺在父母身边,更何况艾凌小时候还有自闭倾向。
“我想这一切全是因为艾凌小时候聪明,却有些自闭的关系。那样的小孩子,心思很敏锐的,不是吗?”柯叔叹了口气。
“你是说——”宋尔言惊讶。
“艾凌认为,如果她那天听父母的话,乖乖在家里等,那开车的人会是她父亲,少了我和她,少了大房车,也许当时的祸事可以就此避过。”
宋尔言脑中顿然一空。
“还有,你还记得当年在艾凌父母双亡后,第—次要带她坐房车外出的事吗?那阵子她一直很乖、很听话,但是那天她却拼命哭闹,紧抓着你,怎么就是不上车。这些你还记得吗?”
他愕然点头。
“当时是你强迫她上车的,但也从那次开始,除非必要,否则她会找尽理由拒绝跟我们同车。一直到她长大考取驾照,我们就再也没人有机会跟她同车。”
这就是艾凌多年来始终与他保持距离,不肯与他同行同车的原因?瞪看眼前柯叔,宋尔言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接受多少个像这样意外的答案。
只是,如果这就是—切问题所在,那,他势必得除去她心底的障碍。
“先生,如果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那场车祸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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