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海棠花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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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的寒假，刘佳瑶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在网上一遍一遍的看着老电影。当《泰坦尼克号》主题曲响起，她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过去。大三那年暑假的告别晚会上，他唱了这首歌，如今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她的心又一次锥心般的疼痛。5年了，她还是没有忘记。这5年里，她习惯了写日记，记下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生活，唯独不曾记过关于他的回忆。那是她内心隐藏最深的伤疤，她花了5年时间让时间来愈合，却在不经意间再次揭开。依然心痛、依然难过，依然是血流成河。

　　　　“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将你忘记，可是，当电影里那首熟悉的歌声响起，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原来，你的歌声，你的身影，你的一切，从来不曾远去。关于你的一切记忆，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再也无法分开。”

　　　　2015年春节前夕，班长王伟在班级群里发出倡议，毕业5年后回校园重聚，时间就在大年初四，地点依然是国交中心二楼。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这一天回到了学校，陈雨薇和刘佳瑶除外。

　　　　初四晚上的国交中心，灯火辉煌，3班二十八个参会者全部到齐了。五年未见，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有的在事业上已颇有斩获，有的已经为人父母，有的依然在象牙塔里攻读博士学位……聚会开始前，大家早就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如同当年一般。五年的时间，改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心态；流失的是岁月、永恒的是情谊。不论时间如何变化，那朝夕相处的同窗情谊不会变化。

　　　　大家正相谈甚欢，学委白凝一脸神秘的走向门口，不一会功夫，她和肖霖肃一起走了进来。包间里一片沸腾，鼓掌的，寒暄的，要求合影的，一时间热闹非凡。廖思宇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五年的时间，他已经脱去了稚气，多了一分成熟稳重。肖老师依然是当初的模样，冷峻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鬓边似乎多了几缕皱纹，精神也不似以前意气风发，多了一分萧索的气息。

　　　　席间，大家频频敬酒，闲话家常。廖思宇却一直没有说话，闷闷的喝着酒。“思宇，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基金公司项目经理了，厉害，我敬你一杯。”白凝举起一杯酒走到廖思宇跟前。

　　　　廖思宇没有说话，和她碰完杯就一饮而尽。“你也不错啊，行政主管的位置感觉不错吧？”高朗接过了话茬。

　　　　“那是。”白凝一脸的得意。

　　　　王萌狠狠的瞪了一眼高朗，她向来不喜欢白凝那股得意劲，高朗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高朗吐了吐舌头，低着头扒饭，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一切被文馨看在眼里，她哑然失笑，“萌萌，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等瑶瑶回来再说吧，当初说好的，她要给我做伴娘。”王萌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

　　　　“放心，到时候你们谁都逃不掉，都得给我们包个大红包。”高朗搂着王萌的肩膀，赶忙出来圆场。他知道，这是王萌心底最深的遗憾，她嘴里不说，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寂寞和遗憾。

　　　　肖霖肃陡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一震。她的消息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也是他接受白凝邀请参加这次聚会的主要原因。如今看来，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的希望只能落空了。他猛地喝了一杯酒，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她到底是她，那个诗一般美好的女孩，执拗、倔强，连离开也是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聚会结束后，廖思宇走到了肖霖肃跟前，“肖老师，我们能不能聊聊？”

　　　　肖霖肃点了点头，他们一起离开了国交中心。两人一起静静的走着，廖思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肖霖肃也保持一贯的沉默。冬天的菁城，寒风冷的刺骨，此时虽然已是二月天气，但是空气依然透着冰冷的气息。青年湖边上，廖思宇停下了脚步，“肖老师，敢不敢一起上青年湖？”

　　　　“怎么不敢？”肖霖肃话音未落，就快步走了上去。寒冷的冬天，青年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白天这里俨然成为一座天然的滑冰场。但是，夜晚，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光，看起来阴森恐怖，很少有人走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冰上慢慢的走着，“肖老师，你知道佳瑶为什么要离开吗？”半晌时间，廖思宇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肖霖肃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廖思宇约他出来的用意。

　　　　“你当真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她是为了你，为了不影响你的感情，你的事业，你的生活。”廖思宇开始激动起来，刘佳瑶的离开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痛。她离开了，带走了他的希望，他的快乐，他的心，最讽刺的是，她或走或留，跟他没有丝毫的瓜葛。

　　　　“为了我？”肖霖肃有点糊涂，他并不知道刘佳瑶离开的原因，在他眼里，她是他最爱的小丫头，可是她未必知道他是谁。

　　　　“她默默的爱了你四年，在这四年里，你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她。可是在她的世界里，你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心里都是你，其他人再也插不进去了。我只恨，没有早一点得到她的心，如果她能晚一点遇到你，或许，我们就会在一起了。”廖思宇的声音透出深深的悲凉，这悲凉透入骨髓，冷的连冰面的寒冷也不曾觉察到。

　　　　“她……喜欢我。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知道？”肖霖肃像一只失控的狮子，拳头恨恨的砸向冰面，他恨不得立刻跳入冰冷的湖面，冷却因悔恨而沸腾的心。

　　　　“你知道又如何？你从她的姐夫再到她的老师，在她心里，你们根本连一丝的希望都不存在了，她只能隐藏自己的感情，以学生的身份面对你。直到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被迫选择了出国这条路，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你不知道，她走的有多彻底，连她的父母也只知道她去了美国，到底在哪，他们也不清楚。”廖思宇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压在心底多年的话，表情冷漠而悲凉。

　　　　“佳瑶，她为了我，她的消失是因为我。”肖霖肃不曾想到，刘佳瑶的心里藏了这么多秘密。此刻的他，只恨自己没能早一点发现她的身份，早一点了解她的情感。如今，一切都已明了，只是她，已经飘然远去。他和她，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重逢？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心里有多恨你。你拥有她的心，她的感情，却没有珍惜她，让她心碎，让她难过，让她不得不飘落在异国他乡。”廖思宇继续诉说着她的委屈，仿佛这样的诉说才能够减轻他心底的痛苦和无奈。

　　　　“不要再说了……”肖霖肃没有办法在听下去了，此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么多年，原来他才是最薄情的那一个。他不曾出手，却伤的她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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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形销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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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怨离别，不嫌悲苦，只是苍天为何给了我一场美丽的缘分，却让我们擦肩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肖霖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点一支烟，任烟雾在指间盘旋，任苦味在唇间蔓延。闭眼、回忆，任眼泪滑落脸颊，任心房碎落凌乱。生命轮回，美好韶光，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在烟雾缭绕中，他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烟一支一支的在指尖燃烧，他的生命也似乎在一点点消逝。“霖肃，出来吃口饭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垮的”，母亲在门外焦急的喊着。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幅模样。即使是再大的挫折，他都能轻轻松松度过去。连续三天了，他粒米未进，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有了主意。

　　　　“给江心茹打个电话吧，他们毕竟在一起过，她或许了解他的心事。”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开口了，几天功夫，他的鬓边全白了。

　　　　“我这就去打，我都急糊涂了年经人之间毕竟好交流些。”母亲说完就拨通了江心茹的电话。听到肖霖肃的消息，江心茹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几年时间不见，她显得更加成熟，但是整个人清瘦了不少，感觉轻飘飘的。

　　　　“阿姨，霖肃怎么了？”江心茹一进门就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那天参加完学生聚会，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肖母看见江心茹，像得了救星一般把她领到肖霖肃房间门口。

　　　　“哪个班的？”江心茹还是不知所以。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个叫白凝的女孩请他去的。”肖母拼命的回忆所有的信息，想起来那天打电话的女孩。

　　　　“我明白了，放心吧，阿姨，我来劝他。”江心茹心里明白了几分，他的反常八成和佳瑶有关。

　　　　“霖肃，开门，我们谈谈。”江心茹轻轻的敲着门。

　　　　门里没有任何反应，“你这样折磨自己也没有用，瑶瑶她要是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心里该有多难过？”

　　　　门打开了，肖霖肃站在门口，屋子里全是呛人的烟味。他眼圈乌黑，神情萧索，头发胡乱的耷拉着，江心茹几乎都认不出他了。她的心里一阵心疼，他今天这副样子，她也有一部分责任。“进来吧。”他的声音苍老而萧索。

　　　　“好，好，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他终于肯出来了，肖母心里一阵欣喜，连忙去厨房忙碌准备晚饭。

　　　　“她要回来？什么时候？”肖霖肃疲惫无神的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不等江心茹坐好，就拉着她的手问道，急切的盼望她的答案。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伯母说，她今年博士毕业就该回来了，怎么也得6、7月份了。”江心茹不忍心让他着急，说出了她掌握的唯一一点信息。

　　　　“她要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他兴奋的像个孩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仿佛得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礼物一般。

　　　　“是的，她要回来了，你不能再颓废下去，我想，瑶瑶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江心茹不失时机的劝道。

　　　　“对，我不能这样，我得好好的。”说话间他就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他要洗掉身上的颓萎，以崭新的面貌面对她。

　　　　母亲准备了满满一桌好吃的，肖霖肃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父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母亲眼里含着满满的笑意，充满感激的看着江心茹，“心茹，谢谢你，还是你有办法。”

　　　　“阿姨，您太客气了，应该的。”江心茹回道，心里却一阵苦涩，他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与她无关。她留了他四年时间，却从来没留住过他的心，她的心底涌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同学会后，王萌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27张面孔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时间的雕琢，终究是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尤其是廖思宇，成熟而深沉，只是他整个人萧索而落寞。想起他，刘佳瑶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心里不免一阵愤怒，她太过分了，走的干干净净，连她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有雨薇，大约有两年时间她再也联系不上她，她的电话总是关机。她的心底有一股深深的隐忧，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猜测，更不愿意相信。

　　　　王萌到底是王萌，同学会在她心底掀起的涟漪很快就消失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每天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偶尔和高朗一起出去吃个饭。她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那个执拗的愿望，她和高朗可能已经夫唱妇随，儿女成双了。他研究生毕业已近三年时间，如今事业小有所成。她也拥有一份美满的事业，家里人已经催了很多次了，她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她的心里执拗的以为，她的幸福必须和最好的姐妹分享。

　　　　如今她杳无音讯，她怎么能独自享受这天伦之乐？在她心底，有一个渺茫的愿望，希望她终有一天获得自己想要的爱情。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暂时不能考虑个人问题。好在高朗理解她，支持她，帮她盯着许多难以面对的压力。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既甜蜜又感激，上天到底是眷顾她，给了她美好的爱情和事业，生活也一帆风顺，没有太多的烦恼。

　　　　白凝似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毕业后的五年时间里，她一直打听廖思宇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同学会后，她终于拿到了廖思宇的联系方式，辗转知道他的工作地点。春节上班后的第一个周末，她一早就拨通了廖思宇的电话，“思宇，是我，今天菁城山上有庙会，我们一起逛逛？”

　　　　“对不起，我今天要加班。”廖思宇礼貌的拒绝了，他今天确实有一些事情要忙，但是并不紧要。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响声，看来她又生气了，他没有功夫理会这些。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就开车去了单位。

　　　　到了门口，远远就看见白凝站在大楼门口，等着他。他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早，我陪你加班，加完班我们再去，如何？”白凝一脸的狡黠，没给他留任何退路。

　　　　“好吧，上车，我们现在就去。”他没有办法，只好请她上车。

　　　　“好。”白凝雀跃般上了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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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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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奢望的一切美好，都只能消散在雨箫风笛之中，逗留在断桥残雪之上？结局已经写好，我拿什么去改变？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到了菁城山。冬天的菁城山，到处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山脚下的空地上却热闹非凡，挤满了前来逛庙会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小贩们大声叫卖着，羊肉串，羊汤，小笼包，豆浆，奶茶，糖葫芦……品类繁多，香味浓浓。

　　　　白凝一下车就拉着廖思宇冲进了鼎沸的人群中，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每个摊位前面，挑选饰品，品尝美食。廖思宇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他的眼前浮现出9年前班级第一次郊游的情景，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刘佳瑶在人群里不时的呼唤他，带他品尝各种各样的美食。

　　　　“思宇，庙会逛完了，我们去爬山吧。”白凝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他没有拒绝。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路上，太阳发出淡淡的光，懒洋洋的。路边的树上还挂着一条条透明的冰凌，一阵寒风吹来，廖思宇不自主的拉了拉衣领。两人一直走到山腰，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还想着她？”白凝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廖思宇没有否认。

　　　　“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想着她？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别人么？”白凝有些委屈，有些愤怒。她追了他9年，却依然抵不过她留下的渺茫的希望。

　　　　“白凝，不要再等我了，不值得。我的心早已给了她，再也不可能接受别人。”廖思宇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和白凝说清楚，断了她的念想。

　　　　“你自己都做不到，又何苦要求我？”她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白凝，你是个好女孩，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等你，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我不甘心，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白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身体微微的颤动着。一阵微风吹过，她飘扬着的头发夹杂着几颗滚烫的泪珠，落在地上，化成坚冰，一如她此刻的心。她抬起头看了看蓝天，慢慢的向山下走去，任凭刺骨的寒风吹干她的泪痕，吹灭她的希望。

　　　　廖思宇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疼，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纵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欠她的情债，今生恐怕再也不可能还清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进入五月份，管理学院经历了忙碌的管理年会后又开始了新一年的招聘工作。今年菁城大学开始了“百人计划”，学校拿出1亿资金面向海外，计划五年内在世界一流高校毕业生中招聘一百名高水平人才，优化学校的师资结构。

　　　　管理学院今年计划招聘三名海外留学生，院长思虑再三，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肖霖肃。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参加各种学术会议，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和威望。肖霖肃接过任务后不到一周时间，就在管理学院官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不到一个月功夫，他就收到了上百份应聘材料，他仔细的阅读每一份资料，认真的挑选合适的人才。

　　　　六月的一个午后，天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肖霖肃坐在办公室里，开足了空调，还是觉得说不出的烦闷。他一份份的阅读着简历，突然一行熟悉的字眼引入他的眼帘。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用手揉了揉，没错，是她。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终于要回来了，他仔细阅读了她的简历，才知道她这五年去了美兰大学。这是一所常春藤名校，管理系在美国排名前五。她的简历漂亮而又完美，全部符合学校的招聘要求。他的心里一阵狂喜，她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同事。那样，他们就能够朝夕相处了，他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肖霖肃整理好了合格人员名单，心里一阵轻松。请示院长后，他就给每人发了一份面试邮件。

　　　　自从看到她的简历，肖霖肃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活泼、开朗，浑身透着青春的活力。管理学院的每个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同事们私下里纷纷猜测，他八成是名草有主了。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他依然孑然一身。大家不由得困惑起来，能让他改变的人或事，到底是什么呢？几个关系好的男老师私下里轮番套问他，他只是笑而不语。

　　　　六月底的一个周末，江心茹正在家里看书，电话铃声响了，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她的心里微微一动，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他磁性而略带深沉的声音，“你下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喝杯咖啡？”

　　　　“好，三点钟，老地方。”江心茹没有拒绝，一如从前，他的声音总是带有某种强大的磁场，让人无法拒绝。

　　　　下午三点，江心茹如约到了菁华大学国交中心二楼的咖啡厅，肖霖肃已经早早的等着她了。她有点诧异，从前一起吃饭，都是她等他，他向来都是风尘仆仆的赶来，两人吃饭都像打仗似的，从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今天破天荒第一次，他竟然早到了。

　　　　“来了，想喝点什么？”他看到了她，像从前一样，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读不出任何的情感。

　　　　“拿铁，谢谢。”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就像他们从未分开一样。

　　　　他点完咖啡，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

　　　　“你开始抽烟了？”她的心里一阵酸楚，他以前最反感抽烟，尤其闻不得烟味。每次一起出门，只要周围有人抽烟，他都会礼貌的劝对方掐掉。如今，他竟也学会了。

　　　　“嗯，时间不长。”他淡淡的答道，表情微微有些尴尬。

　　　　“戒了吧。”她心里明白，他是从初四聚会之后才开始的。都说烟是男人寂寞时的精神寄托，连他也不能免俗。她自嘲的笑了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他的寂寞，不是因为她。

　　　　“嗯。”他点了点头，掐灭了手中的烟。“心茹，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正式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猛然听到他道歉，江心茹心里一阵感动。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向来不为任何事情低头，如今竟然主动跟她道歉，虽然晚了五年，她的心里还是掀起了阵阵涟漪。

　　　　“佳瑶要回来了，她应聘了管理学院的教师职位。”江心茹如此的大度，倒出乎肖霖肃的意料。他如今可以不用担心他和刘佳瑶的一切会带给她的伤害，提起佳瑶，他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么？太好了。”江心茹的心一沉，她明白，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出意外，下个月五号的面试她应该会来参加。”江心茹并没有像他意料的兴奋，不过这都不重要，对他来说，刘佳瑶的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多大的希望通过面试？”江心茹淡淡的问了一句，没有任何感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

　　　　“八九不离十，她的履历非常漂亮，完全符合管理学院的要求。”肖霖肃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此时他已经和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师生关系的鸿沟，再也没有相见不相识的隔阂。

　　　　“哦。”江心茹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她明白，一旦刘佳瑶回来，他和她之间连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都没有了。

　　　　6月刚过，江心茹就向银行申请了出差机会，去见一个她拒绝多次的客户。总裁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同意了她的申请，她的出马必然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