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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溺爱-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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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梅眨着泪眼,望向越发苍老的公公,当年她离开时,老爷子就比同龄人长得要老成,此时看来,更是消瘦佝偻得简直像具皮包骨头的干尸般,没有生气。
“小的时候,我学过三字经,其中有一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呵呵,我记得特别牢,一直不敢忘记。”
杜父低垂着眼帘,苍白的唇瓣开合,讲出口的话别有一番凄楚的滋味,当然了,假如可以选择,再不可教的儿子,作为父亲,除了拼尽全力替其承担责任之外,却很难动得了杀之后快的念头吧。
“你说这个干嘛?小泽虽然顽劣,可他本性善良。”尽管明知道逃不开现实了,可一向要强的杜母却不准丈夫说儿子半句不是,还在嘴硬着。
“他善良?”杜父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妻子,“他若是真的善良,就不会做那么多的缺德事了,哦对了,那些事里,有很多也跟你有关系的吧?”
“你,你说什么呢?我,我能做什么?”杜母结巴着,分辩的声音不自觉地就低了许多。
“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看得出来,”杜父不屑地翻了妻子一眼,目光转向秦素梅,“小梅,你嫁给小泽是迫于无奈对吧?他一直抓着个所谓的把柄让你抬不起头来是吗……”
“别说,你别瞎说!你,你杀了我的儿子,已经对不起我了,临了还要把我也推进深渊吗?”杜母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拼出最后一口气,叫停丈夫。
杜父的身子一震,望着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的妻子,端详半晌,终是没忍得下心,不由得满脸歉意地朝秦素梅扯了扯嘴角:
“孩子,对不住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没了儿子,马上也要失去丈夫,以后,她会过得更苦了,所以,早就发生过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也算是你叫我一回爸爸,最后的一点儿要求了!”
秦素梅紧张地望着曾经的公公,明明对他说的事已经有所觉,其实心里却是抗拒的,就如他说所,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更改了,又是提一次,痛不欲生一次,倒还不如选择忘记,就当它不曾存在过吧。
旁边的徐威和钱友,同样面露不忍,听到老爷子不肯说,倒也有种松了口气的释然。
这令林子航莫名想起三姨曾对他说过的“一桩丑事”,难道说,当年发生的什么丑事,也是杜母一手策划的?
默默攥紧的拳头,无声宣泄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在场的众人,虽没人吭声,可却都在极力隐忍的外表之下,暗暗翻江倒海着说不出口的疼痛。
秦素梅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放开对往事的纠结,直接开口问道:“爸,您说,小泽不是我们杀的,是怎么回事?”
“是他咎由自取!”提到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杜父不再逃避,他使劲闭了下眼睛后,克制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应该是恨极了吧,所谓“爱之深,恨则切”,这句话原就最适合用到爱人、或者亲人之间,这位父亲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会下那么重的手。
杜母自是一声哀嚎:“你就这么愿意给他头上扣屎盆子是吧?老杜,你不是人!”
“我有罪,我承认,但是,如果他不死,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杜父抬起头来,望向妻子,“你知道他在外面赌博,输急了的筹码是什么吗?”
“什,什么?”杜母为丈夫凌厉的目光所摄,声音微微发颤,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畏惧之意。
“先是拿小梅做底,之后就是家里的房子!”杜父咬牙说出真相,目光不敢再看秦素梅。
“不,不可能,小泽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打房子的主意!”杜母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不在意“拿秦素梅做底”意味着什么,却是独独对“房子”二字敏感如斯,急忙反驳道。
“您以为那晚我们因为什么起的争执?”秦素梅此时的神情倒是平稳不少,她抿了抿嘴角,冷笑道,“您儿子是什么人,其实您心里一直都清楚,只不过,为人父母,有哪个愿意承认自己教育的失败呢?自然要处处维护。”
隐忍多年,那块搬不开的心头大石,竟在此时,以一种想象不到的方式被掀开一角,秦素梅丝毫找不到解脱的快意,却还是忍不住反驳杜母的自以为是。
“你少胡说八道的,肯定又是因为你,他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当初跟我保证过,只要娶了你,就再不去赌了,你,你又是怎么把他逼上那条路的?”杜母问话的语气有些心虚的味道,却还是不忘拉个垫背的。
“也就是说,您是知道他以前就好赌的对吧?”秦素梅的嘴角噙笑,可脸上却是满满的嘲讽。
“对,那又怎么样?他那么喜欢你,他说会为了你不去赌的。”杜母的回答越发没有底气。
“可能吗?”秦素梅扬了扬眉毛,“他那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您觉得如果他是真心待我,会那么欺负我吗?每一次痛哭流涕的忏悔,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加变态的折磨,别忘了,我们是生活在您的眼皮底下的,我们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脱离过您的视线?您会不知道他在我们婚后继续赌博的事实吗?”
“他,他就那么点儿爱好,喜欢赌就去赌吧,又不输房子,不输地的……”
“就因为您这种纵容的想法,才会令他变本加厉,您没想过吗?”秦素梅愤然质问道,她的双手还戴着手铐,所以,要一起扶地,才得以站起身,慢慢走近杜母,居高临下地望着。
“妈,我曾经以为对您的这个称呼会是一辈子,一辈子被牢牢套在这里,再无翻身之日,可是,谁会想得到,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终究还是得了他应得的报应,也让我得机会挣开枷锁。”
秦素梅眯了眯好看的双眸,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了看徐威,之后,重又望过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么说吧,老太太,即使我爸不承认罪责,就凭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能够让我享受到跟威在一起的二十四年幸福时光,于我来说,也是值了!”
“贱人!”杜母再次哀嚎出声,双手攥拳,狠狠捶到桌面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她却没什么反应,此时,触觉上的疼痛哪里压得下从心底冒出的悲凉?vipyplatform_viplimit_free_t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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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无可救赎
杜父摇摇头,明知道老妻承受不住,却还是决定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也该还人家一个清白了,就如秦素梅所说,他何尝不是偷得二十四年的自由时光?只不过,内心的愧疚不安,其实早已经给他戴上无形的枷锁,令他寸步难移。
“那天晚上,他赌输了回来,就是要抓着小梅去履行承诺,换取他最大的一场赌局,可是恰好……”
“恰好我无意中发现杜泽的动机,就尾随而来,”钱友接过话去,“想不到正好徐威也在现场。”
“我不过是去跟美美告别而已,因为我知道她成了家,又是她心甘情愿要过下去的日子,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哪成想……”
“哪成想那个疯子竟然要逼迫小梅去做那种事,于是,他们几个人就撕扯起来,”杜父再次接过话,“我上厕所回来,路过他们的窗户下,听到他们几个小声争吵着,就往前走,准备进去拉架。
却在这么个时候,不知道谁动的手,屋里忽然传来‘咕咚’一声,那动静很大,听得人心里发慌,不知不觉地,我的双腿就打了颤,脚步稍有停顿,紧接着,就听到小雅芙叫了声‘小姑姑’,孩子的声音一起,我好像也清醒过来,扶着墙,提了口气,急忙往屋里跑。
当我打开门时,只来得及看到后窗户‘咣当’晃动了一下,屋子里,除了倒在地上的小泽之外,再无半个人影……”
“听听,听听,还不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杜母听到这里,再度插言,回忆当年的惨状,让她痛不欲生多年,要不是一颗豁出一切,也要抓住杀人凶手的心在坚持,她都不知道这些个日日夜夜是怎么熬过来的,至于凶手,她可从来都认定了是外人才对。
“不是他们,那个时候,他还活着。”杜父淡然地望了眼妻子,他从没想过,这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当有一天公诸于众后,他竟可以做到如此轻松,哪怕面对深为愧疚的妻子,他也能坦然地说出真相。
“什么?你是说那时候,他没有死?他,他真的不是他们杀的?”尽管之前杜父已经承认罪责,可真正说到细节上,杜母还是难以接受,她瞪圆了双眼盯着丈夫,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没错,他当时,只是晕厥而已……”
“并没有见血对吗?”郑好抱臂站在一旁,插了句话。
“没有,因为磕中了后脑,导致暂时的晕迷,”杜父一脸平静地叙述着,“我摇了几下子,他就醒了,可是没想到,他睁开眼睛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紧把秦素梅抓回来,否则,他的手气就全毁了。
我劝他不要再去赌了,他推开我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抓起铁茶缸子,想要喝口水,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更加心气不顺,随手把茶缸摔到地上,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要么想办法把小梅找回来,要么给他五百块钱去翻本儿。
我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就跟他商量,以后不去赌了,他说没有也行,那就把商店和房子通通押给他们……”
“胡说,胡说八道,我儿子不可能那么浑!”杜母听不下去了,哭喊着打断丈夫的话。
“哼,他那时候已经丧心病狂,连他一向最爱的媳妇都舍出去了,你以为他还在意什么?”杜父冷哼,神情却也伤感至极,“我当然不同意,他也不多废话,抬腿要走,我问他去干嘛?他说,没钱,那就先押商店呗,反正我也管不了他。
我拉住他,跟他讲,已经成了家的人,也该收收心,好好过日子了,趁着我们还年轻,早点儿生个孩子出来,我们帮他带大了不是挺好的吗?
可他哪里听得进去?一把推开我,就往外面走,也是合该出事吧,他往前走了两步,偏偏脚尖就踢到之前被他摔到地上的那个茶缸上,本也没多大的事儿,可他的脾气暴躁啊,正在气头上,一脚把茶缸踢飞,茶缸撞到对面墙上又弹回来,落到他的脚边,他自是不解气,抬脚狠狠地跺了几下子。
结果,被他踩扁的茶缸顶出来个尖角,一下子扎到了他的鞋里,那时候穿的胶鞋底面都很薄,那个尖儿把他的脚扎破了,疼得他骂骂咧咧地坐到地上查看伤势。
我站在旁边,看见他脱了袜子,在脚掌上有拇指大小的一块儿伤,已经有血渗出来了,我看不出他伤得重不重,又怕他嫌我多事,就没敢太急着走近他。
可他心气儿不顺,看见我动作缓慢,更加不高兴,骂我这个‘老不死的’光看热闹,还不赶紧帮他把血处理一下。
我也是被他闹腾得有些蒙了,听到他说话,才赶紧跑到水盆边,用毛巾沾了水,想给他擦擦伤口,可他又恼了,说那个是毛巾,擦了脚还怎么用?去拿挂在水盆架下面的擦脚布来。
原本小泽是个生活很邋遢的人,可自从跟小梅结婚后,他的个人卫生整洁了不少,听他这么说,我只是一时出于气不公,嘀咕了一句,说小梅已经跟着两个男人跑了,他还这么在意干嘛?
天地良心,我那时真的只是一时气话,而且,我在内心深处反而为小梅能够脱离他感到高兴呢,这个混帐儿子,我给他当爹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尊重过我一天。
可他不这么想,他一听说这个情况,清醒后的脑子才算转了个个儿,随后倒也不以为意地笑笑,说他们走不远,小雅芙还在里屋睡觉呢。
我说小雅芙应该已经不在了,我当时也不确定,因为之前我只是听到孩子叫了声‘小姑姑’,之后那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但这句话提醒了他,他瘸着腿,快步走进里屋,才发现里面连个人影儿都没了,他当时傻了眼,嘴里嘀咕着,原打算哪怕秦素梅一时赌气离开,还有个小孩子做要挟,想不到她这么绝情,说着话,他凶狠地看向我,问我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说,我是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跑进来救他的,他说他哪里需要我救了,分明是我故意放跑了她们,还说,难怪他妈总起疑心,看样子,我跟他媳妇之间还真是不清白。
你们说,他,他多混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杜父的眼里慢慢流出泪水,一滴一滴,缓缓落下,却丝毫不能缓解其内心的悲伤。
“哼,看到没?不光是我一个人怀疑吧,分明你们之间就是有问题。”杜母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自己没有再逃避下去的理由了,却还不忘咒骂丈夫,“老杜,算我看错了你,你就是个老混蛋!”
“呵,我是老混蛋,他是小混蛋,我们父子俩可真是绝配啊!”杜父长叹一声,并不为自己辩解,继续道,“小混蛋越说越恨,站起身,伸手就开始推搡我,我的力气哪里赶得上他?原没有还手的余地,却因为不想摔跟头,不由自主地拼命去抓他的手。
还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个逆子在跟我的拉扯当中,一个寸劲儿,被我踩到了他刚刚受伤的脚,他疼得一个趔趄,往后退去,好巧不巧的,他的身子失重,就,就倒向了桌子角……他的后脑勺正好磕了上去……”
“老混蛋,你还我儿子!”杜母听完,当时就急了,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直接扑向丈夫。
这个时候,面对杜母的疯狂,没有人肯出手去阻止,谁都明白,不管她的儿子生前多么不是人,可最终却是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别说杜母,包括在场的外人,同样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如果让她通过语言行动来发泄一下心中郁结的话,倒算是个缓解压力的好方法。
“没用的,你恨我、打我,就算是掐死我也没用,因为,他活不过来了!”杜父的嘴角上扬,有力的双手抓住妻子的胳膊,脸上笑得竟然心满意足,他还真是够狠心,居然并没有如大家所愿,给妻子下手的机会,反而残忍地揭开现实。
“他是个小混蛋,既然别人治不了他,当然就得我这个老混蛋来治了,我原以为那么身强体壮的儿子,在生气的时候,哪怕拿出打骂小梅的劲头,我的老命都得交待给他,哪曾想,仅仅那么个寸劲儿,居然让他再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他的身子就那么软绵绵地靠在桌子腿儿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两侧,脑袋失去支撑的力气,枕在左肩膀上,后脑勺的血顺着脖子慢慢流下来。
随后,他的鼻子里、嘴里也开始冒出血沫子,一口,又一口地往外喷,洒在那件军绿色的秋衣上,眼见着,秋衣的颜色就成了深绿色,我从没见过那么深的绿色……”
杜父形容那个血淋淋的场景时,脸上肌肉一下下地抽搐,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晦暗的脸色看起来狰狞无比,说出口的话听得人毛骨悚然,惊得周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没有话说,也是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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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悲伤往事
杜父继续着对往事的回忆:“小泽两眼无神地瞪着我,我看得到他眼里的不甘心,和不可置信,其实何止是他,我同样是茫然不知所措的。
我想过动手去扶他,可地上都是他流出来的血,我不敢动,我忽然很害怕,怕这些血沾到脚上,那我就成了杀害儿子的凶手了,我不想,不想背这个罪名。
现在,儿媳妇跟人跑了,儿子死了,就剩下我和老伴儿了,如果我再被抓走,老伴儿岂不是就没人照顾了?我的家不是要彻底散了吗?
要说小泽不甘心,我同样不甘心,出家人爱说‘蝼蚁尚且贪生’,我还是个人呢,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眼看着这个家就这么没了呢,所以,我努力平复着心情,小心翼翼地回到大屋。
好在小泽妈没有发现破绽,只当作跟平时一样的闹剧……”
“你个王八蛋!”杜母的手左右摇摆,终是挣脱开丈夫的桎楛,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到他的脸上,“枉我一直当你是个老好人,却可以在亲手杀死儿子后,若无其事地撺掇我去看你的犯罪现场,呵,你,你可真,真是……够狠心的!”
杜母打完人后,彻底脱力,已经再没什么可支撑她的动力了,她靠着墙,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通丈夫,随即,颓然跌倒在地上。
“老太太,那天晚上,那么多人发出的动静应该不算小吧,您老人家在之前就一点没怀疑过吗?”郑好蹲下身,搀扶着杜母坐回椅子上,忍不住问了句。
“我,我……我以为……以为不过是小泽比平时闹得凶些罢了!”杜母颤抖着嘴唇,回答得有气无力。
“比平时闹得凶些?”郑好回味着这句话,眸光一凛,“您的意思,平常时候杜泽就是这么对待秦素梅,而您老人家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着他的家暴行为对吗?您就从没怕过出现意外?也忍心听得下去吗?还有,您每天晚上当真睡得着觉?”
这一声声质问,问得秦雅芙握紧了林子航的手,多年前的记忆已经够刻骨铭心了,却还是不及听到当事人亲口叙说来得震撼,当年的小姑姑啊,究竟是怎么承受过来的呀?
秦雅芙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秦素梅,黛眉紧蹙,长睫遮住双眸,不住地颤抖,往事已矣,本不该再追究,可是,曾经的伤痛,又岂是忘记二字可以抚平的呢?
郑好犀利的问话,直接打了杜母个措手不及,她嗫嚅着,气势在不自觉当中愈加弱了下去:“你们,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的房子不算小,这么一溜五间大屋,我嫌吵,睡在最东边,他们睡在最西边,一般的动静都听不真切,平常他们闹的时候,我,我也管过,可是他们不听呀……”
“是他们不听吗?呵,光你儿子一个不听就够了。”钱友嗤笑出声,这么苍白的狡辩,亏她说得出口!
“你不听,有不听的恶果,老太太,您还在抱怨谁?分明是你的不闻不问间接害死了您的儿子,您为知道吗?”林子航的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听了这么多,心绪难平,再也无法按捺住气愤,冷声训斥道。
“我,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早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啊!”杜母从当年见到儿子惨死的那刻起,就悔青了肠子,如今再次被林子航提起,悲愤交加,翻着白眼,表情痛苦异常,却愣是没有晕厥过去。
这种连短暂逃避现实的余地都没有的苦楚,还真是大有苍天有眼,报应不爽的快意。
“其实,那时候我也是害怕到了极点,我一直觉得,那天晚上,如果我第一次叫你去看他的时候,你去了,或许,他还有得救……”
杜父在被老妻打了一巴掌之后,看到她瘫坐在地上,心头漫过一片悲凉,忍不住把压在心头的最后一丝负疚也坦白出来,这似乎是人最原始的劣根性吧,反正已经这样,什么都挽回不了了,既然自己要下地狱,他最终还是舍不丢下她,那么,就带着她一起沉入深渊,永世不得安宁吧。
“你,你说什么?”杜妻哆嗦着身子,就连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都发出轻微的敲击声,这种事后诸葛亮行为可真是坑人啊,这老头子,不光在她伤口上撒了把盐,而且还要再狠狠地掐上一把,他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对,我第一次跟你说的时候,他还没有咽气,我虽然逃开了,可是回到屋里,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就想着,让你去救他,哪怕他活过来跟我拼命,好歹我的罪孽感能够减轻些吧,但是,真是可笑,你磨磨唧唧,半点儿动弹的心思都没有,到最后,倒还是我自己受不住了,才又过去看他的。”
杜父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欲哭无泪是肯定的,可是恨意同样清晰,他说出口的话,简单就是在落井下石,不再给老妻丝毫缓口气的余地。
“当我再进屋时,看到他的眼里又现出一点儿生气,但似乎已经认不出人了,听觉应该还在,所以,当我走近他时,他的脖子撑不住头的重量,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轻轻点动着,脸上透出些兴奋,呼吸更加急促,嘴巴一开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说起来,我有些害怕,明明也知道他还没死,可真正对上了他的那副鬼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你又对他做了什么?”杜母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现在丈夫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在她的心头撕扯掉一块血肉,痛得她连麻木的余地都没有,硬生生的承受,一下又一下地鞭打着她的灵魂,这是对她这辈子张扬跋扈的报应吗?来得这样急,这样猛,不容她有一丁点儿的喘息?
“也没做什么,”杜父僵硬着一张脸冷笑,“那个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眼睁睁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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