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的田园生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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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有大量的烹饪工作要做。很多菜品耗费时间长，要最先开始；而有些菜烹饪时间短，如果要保证上桌了还是热的，就得放在最后；还有一些其它她想不到的事情。

　　　　这就涉及到了大量的统筹工作和流畅的安排，谁先做什么，谁后做什么，一点都不能乱。但这些事情，全部都由山村人自己做得妥妥当当。

　　　　这里没有经理，没有助理，没有工头和拉长，一要靠他们自己。

　　　　谁说山民没有智慧？

　　　　吃了头三元，男人要准备喝酒了。

　　　　山里人喝的是自家酿的米酒，这是高度白酒，不是那种煮鸡蛋花的甜米酒。山民们喝惯了这个，上了年纪的人也能喝点。

　　　　程赫正有滋有味地吃着一块红烧肉，身后一个声音：“来，黑子，咱爷俩喝一个。听说这野猪是你一个人杀的，厉害哟！”

　　　　他回头一看，这是一个比他高一辈的长辈，端着酒杯过来向他敬酒。

　　　　他赶紧麻利的端了杯子站起来，哪有长辈敬酒他还坐着的道理？

　　　　他谦虚道：“二伯，您太夸奖我了，那是运气好，没多厉害！来，祝您身体倍儿棒，我先喝了。”

　　　　先喝为敬。

　　　　长辈过来敬酒，他哪能真等着别人先喝？

　　　　有了开头，后面向他敬酒的就更多了——不说别的，单是今天这全猪宴，要不是程赫胆子大、单枪匹马连野猪出手，谁能吃上野猪肉？

　　　　那是野猪啊！一般人遇着了，跑都跑不赢，谁敢正面刚？

　　　　所以，程赫一时间竟然成了桃花村的英雄，一个敢正面刚野猪的英雄。

　第三十六章　敬酒

　　　　程赫坐下还没吃上几口，又有人过来向他敬酒，他连忙站起来。

　　　　他并不知道，自从下午野猪被拖回来后，他在村民心中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垒灶台时在谈他；烧锅搭台的时候在谈他，切肉炖菜的时候也在谈他。

　　　　他们看看猪的致命伤，再结合一起抬野猪回来的人的说法，都觉得程赫用木棍的那一刺，真是太惊险了。

　　　　要是野猪咬断了那根棍子，他怎么办？还跑得了吗？

　　　　唯一可以下的结论，那就是他胆识过人，勇武过人。

　　　　谁也没有亲眼见到他杀野猪，所以杀猪的过程一传十、十传百，传得神乎其神。

　　　　他们想起了书里武松打虎的故事。

　　　　武松喝了十八碗酒，上了山打死了老虎，也是用的棍子。野猪没有虎那个可怕，但也足以让普通人闻之色变了。

　　　　所以，来向程赫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不是想整他，单纯只是想表达敬意而已。事实上一般山里人很少有上辈敬下辈，除非那位下辈非常出众。

　　　　江予桐看不断有人给程赫敬酒，并且都面带尊敬，打趣道：“你可以啊！现在成了村里的红人了。”

　　　　程赫谦虚地摆摆手，赶紧吃块肉。

　　　　一杯酒下去，再来块热热的红烧肉，美滋滋。

　　　　到底是野猪肉啊，吃起来跟家猪就是不一样。更香，更酥嫩，更美味。

　　　　红烧猪蹄，青椒爆猪肝，熏笋扣肉，小炒拆骨肉，香干肉丝，卤头皮，爆腰花……每一样都让人食指大动。

　　　　江予桐自己也夹了一块干笋爆猪蹄，地道的柴火炒菜，不一样的香味，干笋特有的风味，比大酒店里几百块一盘的菜都不差。

　　　　何况这满满几大张长桌子上全是的！

　　　　这样的宴席，搁到城市里也能称得上豪奢啊！

　　　　此时有人在外面点起了篝火，立即有人端着酒杯绕着篝火唱起了山歌、跳起了舞。他们恣意的唱着，喝着，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江予柚饶有兴致的看着，就着他们的歌舞又吃了一口菜，忍不住感慨道：“这里真好！我要是桃花村人就好了，天天过这么舒心的日子！”

　　　　“想当桃花村人？那还不容易！嫁过来给桃花村人当媳妇，你就是桃花村人了。”程赫嘴里嚼着一块爆猪心，说道。

　　　　程实赶紧凑了过来：“是啊，我们桃花村人很好的，既诚实，又老实，非常可靠。”

　　　　“噗……”江予桐笑了，然后又夹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菜吃了。

　　　　反正闭着眼睛夹的菜，都好吃。有一些她根本不认识的部位，但是那又怎样？别人能吃，她就能吃！

　　　　今天这一次全猪宴，真没有白来！

　　　　程赫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七杯？八杯？

　　　　山村里的酒杯，是用竹筒削成的，粗犷而豪迈，一杯能装二两多。

　　　　山村里的酒，是自酿的米酒。三十多度，喝着很顺口，口感绵长，但后劲非常大。

　　　　程赫接连喝了这么多，虽然现在还不太显醉意，但他知道，不能再喝了。再喝他就可能要被抬回去——孩子怎么办？

　　　　只是，来敬酒的基本都是长辈，人家一个个笑脸而来，他能找到什么理由拒绝？再说了，长辈给他敬酒了，他能甘心受着，不敬回去？

　　　　但是，他真的不能再喝了，程心心没有人管，他喝醉了，孩子谁照顾？

　　　　“不能再喝了”这个念头刚起，他就感觉到自己体内起了变化。金星动了动，里面的水流开始加快，程赫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些酒醉感觉消失了。

　　　　刚刚还觉得胃里有些难受，脑袋有些发懵的，现在情形逐渐在好转。甚至略有些发僵的四肢，也已经恢复。

　　　　没过多久，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恢复到了之前没喝酒的样子。

　　　　这太奇怪了！

　　　　程赫暗自诧异，难道自己已经喝醉了，这些都是幻觉？

　　　　但是不容他发呆，陆续还有人过来向他敬酒。他虽然不想喝，但是也不好拒绝。

　　　　山里人好客，喝酒诚意足。只要还没喝趴的，他们就会认为是还没喝好，那一定是要热情相劝的。

　　　　就不说别的，人家长一辈的身份摆着，程赫自己就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来。

　　　　但是一杯接一杯下去，程赫惊讶的发现，他现在喝酒就像喝水一样，除了有些饱腹感外，别的任何感觉都没有。

　　　　酒一喝下去，体内金星就开始加大运转力度，仿佛把这股酒劲给消耗掉了一般。

　　　　这真是一个惊讶的发现！

　　　　接下来又喝了多少杯，他数不清了，但是一点喝醉的样子都没有。

　　　　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喝这么多都不醉，太非人类了吧？于是他开始装，假装不行了，然后倒在桌上，开始睡觉。

　　　　程实哈哈大笑。在山村里，喝醉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反而代表今天的酒喝好了，扭扭捏捏的才让人不待见。

　　　　连坐在同一桌的江予桐也被人敬了两三杯，她酒量不行，两三杯已经让她有了醉意。

　　　　今天太痛快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她感觉自己像是女侠。

　　　　全猪宴越到后面越热闹，气氛越高，喝的酒的人开始胡侃大山，把心里所有痛快的、不痛快的事情都说出来。

　　　　唱山歌的已经开始到了对歌的环节，对不出来的，就要罚酒。

　　　　江予桐很想加入，但是苦于并不会唱山歌，所以只能当观众了。她今天着实是胃口大开，几乎品尝了所有的美味佳肴，又喝了点酒，非常尽兴。

　　　　只可惜，喝进去的酒开始上头，再加上天气热，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顺便欣赏一下桃花村的夜景。

　　　　没有闪烁的霓虹灯，但这里有月光，有星光，有树影，有蛙鸣，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城市里没有的。

　　　　就连呼吸都让人格外舒服些，毕竟这里没有尾气，只有花香。

　　　　江予桐脚步有些虚浮的走着，感受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心旷神怡，大喊了一声：“这里真好！这里太好了！”

　　　　喊出后，心里舒服多了。

　　　　在城市里，她要是这么喊，别人八成要将她当成神经病。但在山里，这样一点都不违和。

　　　　李涛自然是一路跟来。

　　　　今天他没有喝酒，菜也只吃了一点点。

　　　　倒不是不合他的胃口，事实上，他也很想尽情品尝野猪肉。毕竟这是真正的野猪肉，他亲眼看见的。

　　　　而酒店里号称野猪肉并标价上千元一盘的时候，未必是真的。

　　　　但是，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野猪是那个山野村夫杀的啊！这让他如何吃得下去？

　　　　开始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但是后来随着江予桐与他越聊越近，他就心里越不舒服。

　　　　什么时候开始起，他要正视一个山野村夫了？没这道理啊！

　第三十七章　亲情的牵绊

　　　　江予桐观赏桃花村的夜景正尽兴，直接无视了跟在后面的李涛。

　　　　李涛并不介意，快走几步追上她，闲闲地说道：“你对这村的人，倒是挺好的。蒂凡妮的发卡说送就送，sd的玩具熊，万多块一个，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给了山村的人，也不管他们识不识货。”

　　　　他的语气一向轻松和缓，显示着他的绅士气质。

　　　　江予桐喝了点酒，此时兴致有些高，毫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管什么牌子，只要能让人快乐，那就发挥了它应有的价值。我认为那两个小东西给得很值，我也很开心。”

　　　　然后她又说道：“合着按你的意思，周强的一条命，连这些小玩意儿都抵不上？”

　　　　李涛笑笑，周强的事情他可不想现在谈，便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助他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始终会离开的，你离开了，他们的愁苦日子还是要继续的。你别看今天他们挺欢乐，今天肯定只是特例。”

　　　　江予桐摆摆手：“不，我不是要帮他们，他们也不需要我的帮助，自己就能过得很开心。”

　　　　李涛淡笑了一下，开心？！

　　　　江予桐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两个人说的开心，不在一个层面。李涛说的开心，那是指物质方面，没有好的物质基础，一切都无从谈起。

　　　　但是她觉得不是，一个人拥有多少，并不代表开心就会有多少。村里人很朴实，仅仅获得了一头野猪，就能让全村人高兴整整一个晚上。甚至以后想起今天来，都会是开心的。

　　　　她自己呢？拥有的够多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很不开心！有谁像她们家这样的家庭条件的，还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去联姻，去跟周强那样的公子哥儿多接触！

　　　　这不是搞笑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所以，她就很不开心。

　　　　看看，这就是对比。李涛却不明白。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江予桐脚步有些虚浮，但她似乎反而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学着刚刚村民围着篝火的舞蹈，自己跳了起来，像孩子似的笑着。

　　　　每天都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去想联姻、不去想项目，那该有多好？

　　　　她学着村民的唱法，自己喊了起来：“……桃花村的山和水啊、美又美……”

　　　　李涛打趣道：“你还真的想嫁到桃花村，当桃花村的媳妇啊……”

　　　　江予桐哈哈一笑：“这可没准呢！”

　　　　李涛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第一次体验山村生活的人，都会像这样，等她以后看习惯了，也就不会这么激进了。

　　　　他问道：“小莲山项目考察得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江予桐苦笑一下，说道：“回去？回去干嘛？继续跟周强那家伙走动走动？”

　　　　李涛瞄了她一眼，见她表情不像是说假话，也许她是真的不想和周强那样的人进一步关系。

　　　　于是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要不要这样？找个机会我去拜见一下你父亲，说不定他觉得我这人还不错，比强子那家伙靠谱，不就不会让你和他接触了吗？”

　　　　江予桐笑笑，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笑容说得很明白：你？不行的！

　　　　李涛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护送着她往农家乐去。

　　　　他知道过犹不及，事情得慢慢来，不能着急。

　　　　……

　　　　全猪宴终于接近了尾声，能喝的都醉了，不能喝的也吃饱了，然后合伙收拾了场地。

　　　　灶台就留着明天再拆也不迟，但夏天天气热，锅碗是要赶快洗了，案板上的肉腥子要赶快弄掉，不然明天就得臭掉生虫。

　　　　今天全村的狗也跟着过了一天幸福日子——人们吃剩的骨头扔了一地，它们只拣大的吃，小的还看不上。

　　　　程赫被人架着送回了家。

　　　　没办法，他喝了多少，自己都没有数，不装一下醉，那怕是不行。

　　　　程实帮他把程心心牵回来。

　　　　等院子里的人都各自回去后，程赫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不得不说，装醉也挺累的。

　　　　睁开眼睛，却见到程心心端了一碗水走进来。水装得非常满，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洒了一滴。

　　　　程赫连忙上前接住，说道：“宝贝，别接这么满啊，接满了不好走啊！”

　　　　要是把碗摔了，估计她又得哭。

　　　　程心心依旧不放开，一直端着碗，于是父女俩把碗“抬”到了桌边。小丫头就是这样，自己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完为止。别人把碗拉住了，她也还不松手。

　　　　到了桌子边，小丫头让程赫坐下，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喝酒了，来喝水吧。”

　　　　大概她以前见过程赫喝酒后，总是喝水的情景。今天看爸爸喝醉了，倒在椅子上，就给他端一碗来。

　　　　程赫心里暖得一塌糊涂，这宝贝疙瘩啊，真是他贴心的小棉袄。

　　　　为了她，真是做什么都值了。

　　　　小姑娘一脸认真的催促：“爸爸，你快喝呀！”

　　　　尽管不是很渴，程赫却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这只是普通的井水，但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比最好的蜜还甜。

　　　　这么好的女儿，偏偏是他的，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时间也不早了，正准备给女儿洗澡睡觉，却听到拿破仑在院门口喊叫。

　　　　“拿破仑，别叫了！”这大半夜的，会是谁来？

　　　　只听温青松那小子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叔叔，是我……”

　　　　陈赫已经走出来了，去给他开了门。

　　　　好家伙，温青松弄了一只蛇皮袋来，里面装得快满了，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过来的。

　　　　这小子说道：“叔叔，这是给我姐姐的……”

　　　　陈赫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老天，里面装的是些什么啊！生土豆，包菜，黄瓜，豆角，瓜菜……

　　　　他差点笑喷，说道：“你给她带这些东西，她怎么弄啊？”

　　　　温青松仰着头看着陈赫，说道：“我姐姐喜欢吃新鲜菜……”

　　　　陈赫点点头，说道：“对，你姐姐喜欢吃新鲜菜，但是学校没有厨房，她总不能吃生的吧？你们家有米粑没有？有就带那个吧，那个能放两三天。对了，我明天不去市里，要大概……大后天去吧，别做太早了，坏掉了，吃不成。”

　　　　温青松显然没有想过这些，当然，也没有谁教他。爷爷老了，也管不了这些事情，这都是他一个人弄的。

　　　　既然说这些不行，他还得背回家去。

　　　　程赫颇有些心疼，这小子大概怕他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就连夜给弄了过来。估计他在全猪宴上就光盯着自己了，自己一回来，他也来了。

　　　　他抱着程心心，帮他把这袋子东西先送了回去。

　　　　其实，程赫让温青松给他姐姐准备点东西，自己给送过去，并不是因为温雪非常需要吃这些东西。

　　　　而是因为，他想给这分开的姐弟俩牵起一些亲情的念想。

　　　　温雪收到了家里带给她的东西，会感受到家里的温暖；而温青松能给他姐姐送些什么，他也能产生些“自己还是被需要”的感觉。

　　　　有了这些亲情的牵绊，他们心中的孤单感觉至少要好一些。

　　　　他能感觉到，只有当提起姐姐时，温青松这小子的脸上，才有了点点生机，不再面无表情。

　第三十八章　艺术论坛

　　　　第二天一大早，程赫刚刚睡醒，就听到程实隔着屋喊他们去吃早饭。

　　　　程赫赶紧起来，给女儿梳洗一番，换上花裙子，就过去了。

　　　　刚刚过去，早饭就端上了桌，程实已经把椅子和碗筷摆好。

　　　　今天的早饭是肉汤粉丝。汤是昨天煮的野猪大骨汤没用完的。程实的妈昨天是灶房主力，比较辛苦，所以多的这些东西，也就分了她一些。

　　　　另外，像猪舌、猪尾这些无法做成分量多的部件，也就没有做成菜，而是让几位辛苦的大厨给分掉了。

　　　　历来就是这样，当大厨的，剖猪的这些人，能比别人多分点这些小件。这是应该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程实妈把大骨汤提了回来，今天就做成了肉汤粉丝。粉丝也是家里种的红薯拿到镇上去加工的，营养保留得很好，并且保证无任何添加。

　　　　然后再加一些自家腌制的酸菜，放进去提味，再加些葱花、土鸡蛋、花生米，这样的早饭就有模有样了。

　　　　老程家自然是感激程赫的，昨天他们虽然因为地里忙，没有一起去山里采药，也就没有一起弄到天麻，但全猪宴他们吃到了。

　　　　所以早上弄了好一点的早饭，自然是要喊程赫来吃的。

　　　　程心心吃得津津有味，半张脸全是油花。

　　　　程实的爸爸一边吃着，一边问程赫：“黑子啊，你这回来了，是玩几天呢？还是长住，有什么打算啊？”

　　　　程赫回答道：“长住吧。不走了。”

　　　　程实爸点点头：“是的，不管哪里，还是家里好。那你家的地，要找你大伯要回来的吧？”

　　　　程赫家里原本还有一亩多地，程赫当年离开的时候，都一股脑儿地托付给了大伯，连拿破仑也托付给了他们。

　　　　想起这些就心酸，拿破仑给饿成那样！

　　　　但是关于地的问题，他也想过。目前的话，他用不着指望那点田地的收入，再说了，即使收回来，他还不一定会种；另一方面，现在大伯也在田地里种着东西，要的话，也是要等收了再要。

　　　　而且，以大伯的小气吝啬劲儿，去要回来的话，必少不了一番口角。程赫现在倒是不怕他们了，可真要是吵得打起来，也不好看。又不是生死仇敌，不至于。

　　　　暂时先不去要吧，以后再说。

　　　　其实程赫也知道，大伯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昨天吃全猪宴的时候，都坐得远远的，没让他儿子过来说话。

　　　　当然，不把田地收回来，是一方面打算；另一方面的话，他也琢磨过，要弄份事情干着，起码看着不像个吊儿郎当的闲汉。

　　　　虽然他可以去云霄山脉里弄东西卖钱，以后想必不差钱用了，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闲着的啊！

　　　　当然，至于要干个什么事情，那也用不着着急，有想法了再开始也不迟。

　　　　但是这些话，他也不怎么好跟程实的爸说。

　　　　程实倒是替他解了围，说道：“爸，人家来吃个早饭，您啰里啰嗦干什么呢？该怎么打算，人家不知道吗？他现在不需要靠田地收入了，光是昨天在山里捡了个棍子，就能卖几万块！我告诉您，吃完饭我就进山，我也找树棍去。”

　　　　“你这孩子，懂个逑！老话说的好，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几万块钱能吃一辈子？咱们农民，土地是根本，没有土地还是什么农民？”程实爸跟儿子吵了起来。

　　　　程实还击：“那您也不看看他大伯那德行，那是要得回来的吗？想要回来，除非打一场，让全村的人看笑话。”

　　　　打一场程赫肯定是不怂，人家可是杀过野猪的人。

　　　　他爸不说话了。

　　　　吸了两大口粉丝后，又点头说道：“你大伯那个人，我也知道，你是晚辈，有些话不好说。这样吧，我去跟你说。我和他是平辈，又是个外人，他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说不还，那就真正是不要脸了。我谅他不敢。”

　　　　程赫本想说算了，不让他替自己操心，但又怕人误解，说自己不识好人心，所以也就点头表示感谢。

　　　　其实，他也想看看，一向小气吝啬的大伯，知道他回来要回他的田地后，脸色会变成什么样的。

　　　　他一定会梗长了脖子说：田地？什么田地？你前几年不是给了我了吗？给了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我凭什么要给你？

　　　　想想这些，程赫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逼一个小气鬼拿出东西来，那场面还是有点意思的。

　　　　当然，要不要得回来，他暂时倒无所谓。

　　　　吃了早饭回家，程赫赶紧拿出电脑来上网。他回来的时候，把他的笔记本电脑也顺便带回来了。

　　　　昨天听江予桐说过，黄杨木可以在雕刻艺术论坛上找买家，这事得放在心上。据说能卖几万块钱呢。

　　　　昨天忙着给小奶猪们煮葛根糊糊，也就没顾得上。

　　　　打开一个名叫“木艺雕刻之家”的论坛网站，果然看到里面林林总总，有不少关于木雕方面的东西。

　　　　有人放图片欣赏学习，有买家求货，有卖家放图片在网上，留言者非常多。

　　　　打开这间网站，程赫仿佛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样的艺术世界，以前隔着他有十万八千里。“艺术”这个词，对于他来说，一直是飘在云端的存在，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可以触摸的。

　　　　没想到，在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