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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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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种了一些果树,这季节只有一棵高高的柚子树,结满了果实。许寻笙有点吃惊:“你种的?”直觉不信,可想到现在的小野都能分辨茶叶种类,还写得出一手好字了,能种活棵树也不是不可能。

    岑野一笑:“园丁种的。但我有摘过柚子。”

    许寻笙点头:“那真是辛苦你了。”

    岑野被她这么软软刺一下,心里有点痒,搂着她的脖子,哄道:“叫声哥哥,我就摘柚子给你吃。”

    许寻笙斜他一眼。可如今的小野,真的和从前气质有了些变化。那双眼幽幽沉沉的,让人感觉有点危险。

    她知道他是要同她闹,无论叫不叫,只怕吃亏的都是她。心念一动,干脆反其道行之,脆生生叫了声:“哥哥。”

    岑野眸光动了动,一时竟不说话。

    然后他松开她,走到墙边拿了根长竹竿过来,顶端有钩子。

    “你变了。”他一边打柚子,一边低声说,“会哄人了?”

    许寻笙却被他说得脸皮发热,看他打了颗黄橙橙圆滚滚的柚子下来。

    树下阴凉,旁边偌大的池塘里,还有鱼时而吐泡的声音,时而有树叶无声落下。两人就坐在草地上,岑野破开柚子,撕下两瓣,递给她。许寻笙尝了尝,不酸微甜,味道不错,一连吃了四五瓣。岑野则吃了有半只。

    而后就并肩坐着,一时无话。岑野望了一会儿远处,又转头盯着她。

    许寻笙见他目光静静的,有些走神的样子,就问:“看我干什么?”

    岑野把她搂进怀里,说:“像做梦一样。”

    许寻笙:“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我梦到你来了,就坐在这里。还不止一次。”

    许寻笙的眼睛忽然发酸,往他怀里寻了寻,靠得更近,说:“我其实……也梦到过你。”

    他问:“梦到了什么?”

    许寻笙答:“就梦到你对我笑,一直对我笑,别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岑野心头涩意大起。

    “以后一直对你笑,让你看个够。”说完,他就笑了。

    一如往昔。干净、灿烂,温暖。

    许寻笙凝望着他,嘴里却说:“这样……有点傻气,不太想看。”

    岑野一把按着她的脑袋,重重亲了上去。

    后来,两人都躺下来,许寻笙就枕在他的胳膊上,两人一起望天。

    他说:“我这几天会有点忙。得接个动静大的工作,把绯闻压过去。不过也不会那么忙,大部分时间还是能呆在家里,正好和你把电影单曲弄出来。”

    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有隐隐的笑,根本就是很满意这两头能兼顾的现状。许寻笙听他这么说,心也安下来,又说:“等单曲弄完了,我在这儿要是呆的无聊,就要回湘城。”

    岑野虽然有些不愿意,可又感觉到某种奇异的释然,说:“好。”

    他这么好说话,倒让许寻笙刮目相看。知道他也是在迁就,心头一软,说:“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岑野却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担心那么远。再等些天,时机一合适,我们就公布。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只是你的生活,会受些干扰。你怕不怕?”

    许寻笙说:“不怕。”

    7

 第188章 想要结果(中)

    晚上岑野给佣人放了假,许寻笙下厨做饭。岑野果然很捧场,吃了两碗饭。末了,许寻笙正要去洗碗,他按着她的肩,拿起围裙:“我来。”

    许寻笙在客厅喝着茶看电视,岑野则一边哼着自己的主打歌,一边在厨房洗得叮铃咣铛。偶尔佣人和保镖经过,看到厨房里那道身影,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佣人还连忙跑过去:“岑先生,我洗,我来洗!你去休息吧。”

    岑野不让,说:“不用,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今天想干点活儿。”说完还远远看许寻笙一眼,那邀功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许寻笙忍着笑,她养的大狗眼看又回来了,巴巴摇着尾巴,她是不是该摸摸头,某人才会通体舒坦?

    院子里还有几间平房,佣人保镖都住里面。偌大的屋子,很快只剩他们两人,静悄悄的。等岑野洗完碗坐过来,许寻笙也有些调皮,一本正经地喊了句:“岑先生。”

    岑野看她一眼。

    许寻笙说:“原来现在大家都叫你岑先生了。我要不要也改口?”

    于是岑先生直接把她整个抱起,放在腿上,说:“是该改口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寻笙眨眨眼:“岑先生。”

    岑野扣着她的下巴:“再给你一次机会。”

    许寻笙笑了,轻轻软软地喊:“小野。”

    他说:“再一次机会。”

    许寻笙屈服了:“好吧,哥哥。”

    他:“最后一次机会。”

    许寻笙咬唇不不吭声。他直接含着她的耳朵,轻喃:“要叫老公,懂不懂?”

    许寻笙轻轻挣扎:“不懂。”

    然后忽然身子一轻,她一声惊呼,岑野居然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许寻笙又慌又好笑,只能抓紧他的肩:“干什么?放我下来?”

    岑野却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放,我要抱老婆回房去。”

    许寻笙说:“你不要乱来。”

    岑野反问:“你说的是哪种乱来?”

    许寻笙一滞,又心想,这两年他的力气倒是半点没少,这么一路把她抱上来都不带喘气,很快就到了主卧。他直接将她丢床上,踢掉自己的鞋,身子压上来。

    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

    在云南,在这里,已亲密相处了一些时日。再加上岑野作为荒野,与她时常交心。那种因为两年分离带来的些许尴尬感,倒是不知何时烟消云散。如今每一刻的触碰,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当他把头埋下来,沿着许寻笙的脖子,轻轻啃咬,那独属于小野的、任性撒野的感觉,就往她身体深处钻。

    他的手又探了进来,熟门熟路撩开障碍物,曾经无数次的流连于山峰美景,已经令他很有技巧性。可你此时看他的脸,却还是漂亮干净如少年,让人一不小心就失了戒心。只是那双眼泄露真相,昏昏暗暗,掩饰不住男人的欲~望。

    许寻笙弱弱地发出些零碎残喘,想要推开他。

    岑野的身体却绷得很硬,也不肯退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冲动了,还这么强烈。大概是因为一下午的厮磨相伴,让人更加不知足。更何况今天过的,就是他强烈压抑期盼已久的生活,如今恍惚成真!而且她此刻就躺在属于他的床上,娇软可欺,仿佛就等着他为所欲为。是个男人,哪里忍得住?

    不管不顾,脱口而出:“笙笙,我今天……留下,好不好?”

    正被他“摧残”着的许寻笙,整个人正如同飘到了灯光模糊的海面上,都快要迷失方向。在这一室逐渐燥热的空气里,听到他这句话,仿佛有阵凉风吹过,惊得她清醒过来。

    她没那么天真,一听就明白,这个“留下”的含义不一样。

    一时间,她失去了声音。

    眼前只有他头顶的发,乌黑柔软,此刻他忽然像只小动物,趴在她的身上,不肯松口。她却连手指尖,都开始酥~麻颤抖。

    她知道他想要她。两年前就巴巴地热烈地想着,却在她的拒绝后,总是一次次忍耐,灰头土脸地回自己房间。他确实也总能忍住,不舍得委屈她。只除了那一次……许寻笙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难受。

    神差鬼使的,她伸手捧起他的脸,他的唇色湿湿发亮,看着她,很镇静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许寻笙语气放软:“小野,有件事得说清楚——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哪怕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你想……睡就能睡,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你不能那么欺负我,再也不要说这样不可理喻的话,好不好?如果你真有这样的念头,那我只能说:不行,绝对不行。”

    那一夜的每一句话,丝丝点点,岑野如何不是牢牢刻在心头。她一说,他就明白了,脸上闪过深深的懊恼,反抓住她的手说:“那天我的脑袋被驴踢坏了,你不知道?这种话你千万别当真,真的只是气话。我承认是想,很想。我都26了,还是个……说出来都很没面子。但我不是个混球,肯定得你愿意。”

    许寻笙心头一松,忍着笑。

    他又亲了亲她的手说:“当时太傻,话都说反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睡我,就什么什么时候睡。我保证不反抗,而且保管让你满意。”

    许寻笙:“……”

    原本心里还始终梗着这口气,现在听他这么“卑躬屈膝”,简直哭笑不得。岑野见她脸上有了笑意,胆子更大了,又调了调姿势,把她压了个严严实实,说:“你答应过我的,回湘城就把自己给我。我一直没忘,牢牢记着这道圣旨。现在虽然不是在湘城,但是在我家,也差不多对不对?而且床也比你的大很多……”

    某人的脸皮厚度,隐隐有恢复如初的趋势。哪有半点众人面前的高冷明星模样?

    许寻笙伸手想推开他的脸,却直接被他转头咬住手指,哄道:“老婆,箭在弦上,把我憋出毛病了,后半生是你吃亏……”

    许寻笙羞恼地瞪他一眼,可她心里的委屈,又岂止那一样。如今他真想让她交付出最珍贵的东西了,她下意识就要问个一清二楚,心底不想再有任何隔阂。否则……怎么能把自己死心塌地交出去……

    她说:“你先起来,我还有话问你。”

    岑野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慢吞吞起来,但手依然环住她的腰,有点故意往里扣,让许寻笙坐得不那么舒服,总是要往他怀里跌。

    她从床边拿起手机,神色有些怔然,翻了一会儿,递给他。

    岑野接过手机,看清那张照片,就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哪儿来的?”他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干冷。

    许寻笙答:“陌生号码发给我的。就在两年前我走的那天早上。”

    岑野突然丢掉手机,丢得有点重,胸口也起伏着,许寻笙毫不怀疑,如果这不是她的手机,只怕他已把手机砸烂了。

    他牢牢看着她:“你相信我,必须相信我。那天晚上我连这个女孩的手都没碰一下。那时候我们闹成哪样,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碰别的女人……不对,就算在平时,我也碰都不会碰!我有多专一你不知道?

    我记得……她是发酒疯坐在我腿上,我还骂了她,就把她推地上了。这张照片偏偏拍成这样,还发给你。这是有人在算计我,算计我们!”

    7

 第189章 想要结果(下)

    他眼中波涛汹涌,一时间脑子里又推测出许多可能,脸又青又白。

    许寻笙抓着他的手,说:“我知道,我信你。当时我是很伤心,但后来我想……你不会的。后来我根本就不信。”

    岑野心头一震,抬眸看着她,问:“所以……你那天要走,也是因为看了这张照片?”

    许寻笙静默片刻,点头。当时那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岑野依然阴沉着脸,默了一会儿,又拿起她的手机,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说:“这件事我会查。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寻笙说:“查不查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说出来。”

    岑野抱着她说:“以后如果还有人在我们之间造谣,你不要信,第一时间来问我,好不好?谁说的什么都别听,先听我说。”

    她说:“好。”

    可有了这张照片,岑野就跟心里插了根刺似的,有点坐不住了。他原来总以为和许寻笙分手,都是自己导致的。现在才惊觉,还有人在背后捣鬼,摆明了当时就要把许寻笙逼走。他的心冷下来,控制自己不去往那阴暗深处往当时身边最信任的人身上想。

    再抬头,看着许寻笙神色虽然平静,可这事她在心里埋了多久,连和好后都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直到今天……她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就算知道可能是误会,当时又得有多难过委屈?

    岑野心里堵得慌,起身说:“我现在就去查。你好好休息。”

    许寻笙看着他的样子。刚才他还是喜笑颜开、死皮赖脸的。现在整个人都冷酷下来,倔倔的,仿佛带着刺,就要去对人发飙。

    其实照片的事,他也算是受害者。

    可是许寻笙并不想看到他此刻愤怒受伤的样子。

    也不知是被什么情绪驱动,她起身追上去,从背后抱着他。紧紧抱着,把头埋上去。感觉这样,就可以陪伴他安抚他。

    岑野身形一顿。原本心底戾气一片,隐隐已看到浑浊泥潭中藏着的刺。她这一抱,整个人顿时一松,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这是不是两人复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抱自己?

    他转过身,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许寻笙不说话。

    “不想让我走?”他又问。

    “嗯。”许寻笙不想否认。曾经他在心里藏了多少委屈和愤怒,都不肯对她说。现在她瞧见了,就不想再让他一个人离开。

    岑野却静了几秒钟,慢慢地说:“笙笙,你要知道,今天你要是留我,我就真的不会走了。”

    这人前一秒还气鼓鼓地要去查幕后黑手,这一刻却又说这样的话。许寻笙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时沉默。

    明明两个人静静抱着,站在一室昏暗中。许寻笙的心里却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她想起很多很多次,自己走在人群中,那么多陌生的脸,她一个人走着。还有她坐在家中,周围那样安静,万物沉默。

    现在她一直等的那个人,就在面前。

    他想要得到她。

    一切似乎都是陌生的,让人不安的。可她竟然已不想再拒绝,再错过。她也会有冲动啊,会有不愿回头的勇气。只因为眼前这人,是她的小野。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她抓着他的手,说:“小野,我也很想要跟你……跟你,有个结果。”

    她的话透出几分懵懂意味,岑野心里却是重重一震。刹那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眼前只见满室暮色降临,而她独立于面前。他上前一步,推着她抱着她又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直接就压了下去。

    “真的?”他问,“你愿意和我……不勉强,也不嫌我?”说到这里,他自己傻乎乎地先笑了。

    许寻笙却只是深深望着他,摇了摇头。

    岑野忽然间心头热潮翻滚,扣着她的双手,说了声“好”。

    尽管郊野无人,窗帘还是很快被岑野拉上,又开了盏很柔和的灯。许寻笙深陷在床褥里,衣服几乎已完全被他褪去。时隔两年,岑野再次瞧见那白皙柔嫩、侬纤合度的身体,眼睛里却好像蒙了层刺痛的热雾。

    他曾孜孜不倦地索要过,只求她能多一分施舍;他曾无数次顶礼膜拜过,只想要与女神成为世间最亲密的两个。那些热烈而卑微的渴求,都被他掩埋在男人的霸道和厚脸皮之下。不想让她看清内心的欲~望和惶恐。

    现在,她真的躺在他眼前了,那美好的发着幽香的肢体,心甘情愿等他的采撷。她眼里涌动的是坦荡清明的爱意,她的手指却因为紧张着床单,整个人羞怯得不能自已。她说也想要个结果。

    和他的结果。

    所以她就这么勇敢的,无畏的,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原来她和他想的,什么时候分离过,什么时候不同过?

    岑野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眼眶会湿,怕被她看出来,笑着低头压抑下去,专门含着她的敏锐处咬。她果然被分了神,慌了心,浑身轻颤,朱唇紧咬,无力抵挡。可即使这样柔弱无助,她的双手还是插~进他的黑发里,轻轻摩挲,以示安抚。

    他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把她全身都成功点燃了火,已是防线全面崩塌,只待他挥戈直入,他也已压抑难熬得不像样子。

    飞鸟衔来一枝绿叶,轻轻递入温暖的小巢。

    ……

    初初的艰涩慌乱后,是她的嘴角溢出的一丝呜咽,让他几近失控。可这个时候,他终于固执得像当年的大男孩,又像如今可以掌控全局的成熟男子。她如同一块闪闪发光的玉脂,在烈日的照耀下,就快要融成水。她轻轻呜咽,他咬着后槽牙,低哄着,反复表明心志。到底是她更加包容,虽然脸涨得通红,可还是把头埋进他怀里,由他为所欲为。

    ……

    近乎潦草的第一次后,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背对着他,也不肯说好还是不好,好像这样就能隐形似的。岑野根本就是毫无羞涩感的,就这么大刺刺躺着喘了一会儿,看着她的样子,又忍不住笑,撩开被子钻进来,再次抱着她。

    ……

    后来,他含笑问:“我强不强?”

    许寻笙的反驳声都比平时小了很多:“我哪里知道!”

    “明明很强,对不对?”

    ……

    他是等待了太久的年轻男子,她是心甘情愿的温柔女子。

    莽莽撞撞,热切探索。

    翻来又覆去,得到了又还不够,硬起心肠又心软纵容。

    ……

    只是,在彼此的浅笑知心话语里,在他的柔声抚慰里,许寻笙仿佛也渐渐迷失了,沉沦了,忘却了自我。

    岑野察觉到她极其罕见的失态,心潮荡了又荡,几近无法自已。于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要让她永远记得彼此合二为一的强烈脉动。只是他的神色看起来那么真挚而迷乱,那一刻许寻笙忽然明白,自己已触碰到小野最深最脆弱的灵魂,以前从未有人如她般得到过。

    她从来没想到过,原来人生,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他那么深地将自己埋入你的身体里。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欢喜,都在那一刹那爆发。

    你浑身战~栗得不能自已,不仅因为他那么美好的身体,还因为他是你今生唯一的挚爱。年华易逝,他还那么年轻,却已不肯再转身,让你失而复得。你早已为他痴迷,他却为你痴狂。

    你想要个结果,现在他把结果给你了。你怀中是他今生唯一想去的地方,醉生梦死,至死方休。

    7

 第190章 门前万里(上)

    岑野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身畔的许寻笙,睡得正香。被子里全是两个人的甜暖气息,岑野干脆手托下巴,盯着她。

    明明昨晚是他体力消耗得厉害,现在他都醒了,她却还在贪睡。目光又落在她的脖子和肩上,看到那些红痕,岑野心头一跳,看来昨天确实把她累到了……

    静默片刻,其实精力已全部复原,怕自己再在床上呆下去按耐不住,她会疼的。岑野轻手轻脚起身,去洗了澡穿好衣服,就拿起手机去了书房。

    坐在书房里,阳光照进来,岑野的表情却很沉肃。

    他想了很久很久,想那一夜被拍下照片的经过,想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的谣言,还有他不愿意深想的猜测。渐渐的,心就冷得像这一室冬日浸冷的空气。

    双手握拳,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正如同他的思绪,在反复掂量考虑。终于,他拿起手机,打给刘大江。

    “大江。帮我查查这张照片,是在上海xx会所拍的。如果能查到当晚的监控或者别的线索,就更好。”

    岑野把照片、昨天从许寻笙手机上找到的那个未知号码,还有会所地址、当晚他知道的参加人……都发给了刘大江。

    刘大江是个闷声办事的人,一一应承下来。

    然后他说:“老板,你让我查古漫轻兽和李跃的事,我这两天有些发现,但只是一些猜测,不知道该不该讲。”

    岑野:“讲吧。”

    原来刘大江咬着乐队当年有关的人查下去,竟发现警方对于那起车祸,其实是有过怀疑的。

    有目击者说,车祸前,徐执和李跃这两个乐队兄弟,曾在一间酒吧里起了争执,差点大打出手。大概又是因为乐队发展方向的分歧。后来他们就一起坐车走了,两人都喝了酒。

    那天开的,是李跃的车。

    也有乐队其他成员提到,徐执虽然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但人一直比较自律,很少喝酒开车。

    后来出了事,徐执当成死亡,他是坐在驾驶座的,李跃在副驾。

    警方有怀疑过驾车的其实是李跃,但因为没有证据,只好作罢。乐队甚至有成员怀疑,李跃当晚刚和徐执大吵一通,怎么徐执马上就出了事?

    ……

    “如果要说李跃对徐执的死负有责任,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刘大江说,“或许也只是一些人乱猜而已。”

    ——

    许寻笙醒来后,见岑野不在,赶紧披上衣服,跑到厕所洗澡。这时才觉得身体四肢都很酸痛,有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痛。脑子里想起昨晚的那个岑野,脸就是一热。

    而后脑子里居然冒出个可耻的念头:他倒是没有吹牛……

    直至穿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脸还染着层红晕。岑野已经回来了,居然站在她打开的箱子前在端详。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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