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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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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两车到了唐克。
唐克正在修路,到处是泥泞,沟渠遍地。好不容易绕出来,到了黄河九曲第一湾的观景台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几座连绵的山丘顶端上,蜿蜒曲折的人工观景台如同相框,把天地间美好的景致截取下来。几人登上天边云梯,没一会就到达观景台上。
此时的黄河还不显桀骜,远远望去,一湾温柔的清水,从茫茫草海中穿过,牛羊在河边悠闲的漫步,同诸多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河流并无二样,这里水流清澈缓慢,是黄河九十九道弯中最美的一弯。
任凯远眺黄河,美景当前,心情却不佳。细想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接连远去,难免愀然不乐。
“不到黄河心不死。任大律师,你的伯乐张恒都被控制了,景瑞与你从此也没了相干,我就理解不了,你还在等什么?或者说还在坚持什么?”赵玫玫在任凯身后站定,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侨声说道。
任凯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家都顺着观景台走向远处。就剩下自己和女孩两人。
于是,看着女孩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张恒被抓?呵呵。咱们俩不妨打个赌,就赌这个张恒被抓,谁输了,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何?”
女孩愣了愣,抬起小指捋了捋耳边的散发,也笑道,“好啊,就是赌注有些小。不如玩大点。谁输了,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任凯不动声色上下看了看女孩,淡淡笑道,“女孩子,不要轻易打这种赌,否则,很容易吃亏。”说完,绕过女孩走了。
赵玫玫咬着嘴唇,凝眸浅笑,对着男人背影喊道,“就当你答应了。”
男人继续走,没出声没回头,依旧背着女孩,抬起右手摇了摇。落日余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显得异常孤独寂寥。
下山的路,对别人来说,特别轻松。对任凯却艰难许多。他恐高。
从山丘顶端,楼梯一铺到底。任凯脸色发白,用手抱着扶手,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老弟,要不要扶一下?”刘姥姥与他擦肩而过时,说道。
“呵呵。”任凯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好几次,他腿抖得差点滑下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了,就坐在台阶上,假装看外边的风景。
“哎呀,累死了。他们跑那么快也不怕摔死。”李亚男靠着他也坐下来,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他。
人在紧张的时候,最容易口渴。他的水壶早空了,顾不得计较其他,手抖得接过女孩的水壶,赶忙喝一口水,定了定神才舔着嘴唇道了谢。
就这样走走停停,又有女孩陪着,好不容易才来到山下。抬头望着天梯一样的路,真怀疑自己上下走了一遭。
不远处,一个藏族老奶奶,用一根木棍不停的在一张皮子上碾来碾去,神情专注,丝毫不理会身边的其他事情。
李叔同有句话,“不为外物所动之谓静,不为外物所实之谓虚。”道尽了动与静,虚与实。
任凯想着刘姥姥发怒时所呵斥自己的话,想着赵玫玫月圆之夜含泪所立的誓言,想着张恒、张景瑞所做作为,第一次觉得茫然无措,不知所谓。
十五、人心难测
一行两车赶到迭部县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扎尕那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全本小说网,https://。)商量后决定赶到扎尕那再休息。
扎尕那藏语意为“石匣子”。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进去的路不好找,也不好走。绕来绕去,在大家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眼前一亮,到了。
四周被山所围,即使月光如水,四围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中间凹陷的地方,灯火阑珊,与月光交相辉映。看到村落,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大家饥肠辘辘的安排好房间。佟童一间,赵玫玫、李亚男一间,柴氏兄弟一间,刘姥姥、老薛一间,任凯一间。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乏。在小饭堂匆匆吃了点,就回屋休息。
任凯冲了个澡,也懒得换衣服,躺在床上想心事。
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敲门。坐起来听听,又没了。开了电视,走进洗手间给龙城大学崔教授打了个电话。
田雨的问题,情节显著轻微,而且事发后退赃及时,又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免于刑事追究。学校随便找了个其他理由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含糊了事。涉事的其他人,也都是诫勉谈话。
不过,田雨事后请了长假,学校也批准了。后来,这人就消失了,电话关机后就再没开过。据知情人说,带着孩子回到淮南老家养病去了。
他又给重山打了电话安排好事情。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又响了。开门一看,赵玫玫一个人,斜倚着门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塑料袋,里边鼓鼓囊囊放着不少东西。
女人进屋打开袋子,铺在床上,两瓶酒鬼和一大堆真空包装的吃食,花生米,卤猪手,凤爪,笋片。
任凯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坐在地上拧开一瓶酒,拿了两茶杯,倒好。也不管女人,先喝了一口,然后撕开包装开始大吃。
女人也隔床对坐于地,象征性的举杯示意一下,不甘人后的大喝一口。
两人就这么消无声息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时不时还碰一下。两瓶酒鬼喝完,又把房间里的酒开了,这时候也不管什么酒了。喝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恍惚间,房间黑了,听外边有人喊,停电了。两人终于搂作一团,吻的压抑而暴烈,间或好像还咬对方几口,撕扯着滚到床上……
任凯朦胧间听到李亚男的声音,好像在质问“怎么喝这么多。”
好像在梦幻中,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几次,脸孔也由赵玫玫换成李亚男,又从李亚男换成赵玫玫。从床上做到地上,从地上做到洗手间。
又看到皇甫秀秀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醒了。
任凯睁开眼,身上还是昨晚那身衣服,脏兮兮皱巴巴的,好像还有一滩呕吐物。身下的床铺整整齐齐,只有雪白的被子斜盖在肚子上。整个床上没有丝毫褶皱。
向地下看,干干净净,只是躺着俩酒鬼酒的空瓶。
对面床上还是昨晚吃剩下的那一堆东西。虽然说有几颗花生米从塑料袋内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可仍不影响整个床铺的干净整洁有序。
整间房间看起来都很平常,但联系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昨晚好像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是赵玫玫?还是李亚男?怎么记得两个都有。那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儿?看看房间里面的摆设,再看看自己这身酸臭,不像作出那事的模样啊。
起身看了看酒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酒水饮料,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光脚踩在地毯上,被硌了一下,看了看是花生米。趿拉上拖鞋跑到洗手间,看看昨晚冲澡时散落的洗漱用品,一阵寒意袭来。
《禁闭岛》中莱昂纳多饰演的teddy被自己的精神分裂搞得死去活来。面临巨大压力,难道自己也开始走到这一步了?
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嘴,没有什么异常,并不像梦幻中被女孩咬过的样子。边胡思乱想,边脱掉一身脏衣服,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抱着脑袋,使劲想昨晚的事。
确实断片了。
正想着,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赵玫玫荣光焕发的站门口笑嘻嘻的望着他。
让进来后,任凯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昨晚咱们喝酒了?”
“啊,不至于吧,一共才喝了两瓶,你喝糊涂了?”赵玫玫诧异的看着他说道。
“哦,是有些糊涂。喝完以后,这个……咱们没有发生什么其他事情吧?”任凯不敢看她,低头含糊的问道。
“去,想的倒美。你都喝成那样了,还能发生什么事?你想发生什么事?”女孩红着脸横了他一眼说道。
“哦,”男人松了口气,将信将疑的抬眼看着她问道,“一大早,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女孩两眼一瞪,抢白说道。
“你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好端端的发什么火?”男人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女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迟疑了一下说道,“昨晚,xx国外交部门措词强硬,正式提出照会,抗议我国对他们国家享有外交豁免的临时代1办采取了司法手段。今天一早,在外交部门的责令下,xx国临时代1办,中文名张恒岳的这位先生已经得到释放,并乘今早班飞机,飞往吉隆坡,短暂停留后,将返回xx国。”
任凯听了,一点不觉得意外。老狐狸大概早就准备好退路,只是没想到口风这么紧。对于两人的赌注一事,谁都没有再提及。
女孩看到他的反应,没说什么,催促他道。“快走吧,大伙都在餐厅,你先拿东西下去吃饭,把房卡给我,我去退房。晚上换一家酒店,这地方连热水都不是敞开了供应,昨晚洗着洗着居然只剩凉水了。”说完帮着他收拾好,等男人出门后,她拿好房卡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神情复杂的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任凯到了餐厅,没人啊。
早餐是大花卷和几个大盘菜,还有一大锅的小米粥。他昨晚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热热的喝了碗粥,才舒服了一些。
看了看表才7点多,让那女人给骗了。也懒得上去,又盛了一碗粥,就着菜吃了一个大花卷。吃完后,小柴下来了,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早,没事吧?”
他含糊的说了句,“睡的不好,晚上换家酒店吧。”
小柴愣了愣,点点头。
任凯把行李放在车上,顺着小路向高处走去。
村庄的东边是山,日出是看不到的。静谧的四周笼罩在烟霭里,远处传来阵阵鸟鸣,仿佛置身仙境。空气清新而润湿,不一会户外衣上就有了露水。
行到高处一个露台,看到一人背朝自己站着,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开始向下滴水。是刘小军,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任凯迟疑了一下,走到他旁边,见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说不出的狼狈。
“呵呵,张恒的事你知道了吧。”刘小军看了他一眼说道,语气平淡。
任凯点点头,没吭声。
“临时代1办?外交豁免?嘿嘿。想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刘小军冷笑一声,低声说道。
“张恒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任凯犹豫了一下说道,“选择张恒作为突破口,有问题。”
刘小军转身看着老朋友,目光闪烁。
“我只是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建议,核心的东西是接触不到的。出于职业道德的局限,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的。希望你能理解。”任凯望着老兄弟垂头丧气的样子,到底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个人去找神父忏悔。他说过两天就要处死一个杀人犯,其实他是无罪的。真正的杀人犯是我。我应该站出来,可是我又不敢,只有到你这来忏悔,让上帝原谅我。神父听后很是为难。因为任何神父都向上帝发过誓,不能把别人的忏悔说出来。”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刘姥姥,接着道,“律师从某方面来说,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这个操守,只要是还继续从事这个职业,你就要尊重他。”
这时,佟京生从后边走出来,先对刘小军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任凯说道,“你的故事没有说完。这个牧师害怕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就找到一个办法,到别的教堂找别的神父去忏悔,把这件事说给了另一个神父。另一个神父也为难了,没有办法,他也去找别的神父去忏悔,最后在那人行刑的那天,全市的神父都知道他是无罪的,但没有人站出来救他。”
佟京生盯着任凯看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法的价值冲突中自由不可放弃,永远都高于其他。小师弟,不如你告诉我,一个连起码的是非都不分的律师,也配讲操守?”
任凯也看着他淡淡的笑道,“先有德还是先有法?一个鼓励告密者的价值导向,也值得拿出来鼓吹?”说完转身离去,边走边在心里想道,刘姥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们。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
看着他远去,刘小军与佟京生对望一眼,相顾无言。
在另一个方向,赵玫玫情绪低落的站在高台上,向远处漫无目的的张望。
“怎么?也是心情不好?”小柴从旁边缓缓走出来。
赵玫玫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先是李代桃僵,后又是暗度陈仓。为什么?”小柴盯着她,面无表情的问道。
女孩骇然转身,望着他,身体颤抖着说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先是你,然后是李亚男。最后两人把任凯搬来搬去。你真以为把房间对调一下,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小柴盯着女孩,厉声呵斥道。
女孩闻言一下子呆坐地下,俏脸涨得通红,眼泪不歇不住的往下流,犹自呐呐低语道,“我没有恶意,囡囡只知道她和那人,并不知道我也……。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爱就是爱了。可不想让囡囡伤心,也不想让那人为难。”说完伏地痛哭。一晚上的忐忑不安,一晚上的委曲求全,此刻全部化为眼泪倾泻下来,管他什么血仇家恨,管他什么前世今生,这一刻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看着女孩这样,小柴放下心来。昨晚凑巧亲眼目睹事情的前前后后,实在是怕针对好友的阴谋暗算。现在看来,不过是新版西厢记,只是没想到,这红娘居然也恋着张生。
也不劝她,小柴席地而坐望着远处发呆。喃喃低语道,“这是何苦啊,任凯不知道,李亚男不知道。你这腔情义岂不是覆水东流,哪里有什么盼头?”
“见了他,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女孩无助的看着远方,抽噎着说道。
“对不住,吓到你了。我只是担心你们对任凯不利。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小柴看了看她,欠声说道。
“你知道他的事情?”女孩发现小柴也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
“呵呵,大家都在瞒着我一个人。以为我真是老糊涂。我也就乐的装糊涂。不装怎么办?这边是亲兄弟、好朋友,那边也是亲兄弟。真如果捅破这层纸,让我选,那只好跳楼了。”小柴苦笑着说道,语气说不尽的无奈。
“我发现你们三兄弟,真的都很厉害。”女孩大哭一场后,心情得以宣泄,开始八卦起来,“不如,你讲讲你们以前的事情。”
“呵呵,你是想听任凯的吧。”小柴其实挺欣赏女孩的,毕竟肯为爱人单方面付出的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呵。”女孩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如果我们三个各代表一个词的话,分别是坚韧、聪明、善良。”小柴笑笑说道,“你猜你男人是哪个?”
“不是坚韧,就是聪明了。”女孩眨着眼睛说道。
“错了。”小柴意有所指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房间里,李亚男听到赵玫玫走出门后,就不再装睡了。光着脚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傻笑半天。
想着昨晚的事情,自己和玫玫处理的滴水不漏,那傻子肯定看不明白。也好,就像玫玫说的,那人整天魂不守舍的,让他知道了,一定吓跑。还有,玫玫不会说给别人吧。虽说不算什么,也怪难为情的。那老东西便宜他了。
餐厅里,二国栋和老薛正坐在桌旁吃早餐。老薛边吃边问二国栋,“国栋啊,你觉得你哥是跟刘老关系好呢,还是跟任总关系好?”
二国栋听了,想了想,放下筷子说道,“这个没法说清楚,打个比方吧,他要是开个大公司,那肯定找刘姥姥,他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那肯定找任凯。没法比较的,你打牌,一条和九万哪个重要?”
老薛看着他笑了笑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史记。淮阴侯列传》:“始常山王、成安君为布衣时,相与为刎颈之交……此二人相与,天下至欢也。然而卒相禽者,何也?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也。”
十六、偶露峥嵘
早上快八点整的时候,任凯的电话开始震动。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是个固定电话。想了想接通,没有说话。
电话那边只“呵呵”一笑,就挂了。
是张恒,现在应该是张恒岳先生了。
任凯从这“呵呵”一笑中,明白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便也“呵呵”的笑起来。
另一个地方,小柴看着赵玫玫正色说道,“别担心,后天就散了,这俩天我会守口如瓶。至于之后,看各人因果了。”说完意兴阑珊的慢慢离去,留下依旧木然而坐的女孩。
刘小军也刚刚放下手机,望着远处炊烟袅袅,长叹一声。
佟京生看着他,用食指轻轻冲着天空指了指,问道,“上边?”
刘小军颌首道,“批评前期工作不扎实,调查缺乏前瞻性,班子战斗力软弱,没有形成凝聚力。”
佟京生冷笑一声,问道,“谁要来?”
刘小军迟疑了一下,吐出四个字,“皇甫秀山。”
佟京生愕然,接着笑道,“得人恩果千年记,这下有好戏看了。”把“恩果”两字咬的重重的。
刘小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佟童正在接电话,满面肃然,嘴里不停的解释,最后说道,“知道了。”挂了电话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亚男刚吃过早饭,去找任凯,发现已经退房了,感到奇怪。正打算出去找,迎面遇到老薛,被老薛叫住。
“囡囡,文延让我带他向你问好。”老薛笑眯眯的看着女孩说道。
“你是谁?”女孩警惕的看着男人,犹如一条小狗盯着进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
“我是文延的舅舅。”老薛笑着说道,“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昨晚和文延视频,才知道真的是你。”
“三年前我们就分手了。而且,听到这个名字,我很不舒服。”女孩礼貌的点点头,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开。
老薛不以为意,反而颇为欣赏,觉得女孩很适合文延。
二国栋看着远处青山,沉默良久,低首自语,“我尽力了。”
太阳终于喷薄而出,冷漠的看着青山、村庄、行人。
大家陆续回来,集合后开始租赁马匹准备环扎尕那。出发前,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的如同薄纱。
八匹马,八个随行的本地人,以及八个心思各异的游人,在一声吆喝声中启程了。
说实话,这个骑马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舒服。路是山路,起伏不平,马也跟着上下颠簸,马上的人就开始遭罪了。首先是脖子,下来是腰,还有屁股,如果是男士,下体的皮也会被蹭掉。
最开始走的是山路,刚下过雨,泥泞不堪,马匹在林间小道上走一步打一滑,还经常碰到沾满雨滴的树枝,唯一乐趣就是听随行牵马的阿良唱山歌。
任凯和阿良聊的很投机,这个爱羞涩的男孩子只有唱歌时才凸显藏族的豪情。山里基本没有信号,通讯一般靠吼,路上满是歌声与吼声,让任凯羡慕不已。
八匹马蛇形前进,任凯排在中间,前边是刘小军,后边是二国栋。
任凯摇了摇水壶,发现没水了,便让阿良帮忙到前边小柴那拿矿泉水去。
刘小军有意落后与任凯靠近,也找个理由把他身边的藏人支走,等前后没人,走到一个缓坡处,没有回头,压低声音说道,“今早,你话里有话?”
任凯装作拍照,拿手机转了一圈,也压低声音回道,“你们内部有鬼,具体是谁,不能确定。不过,这个人会在近期联系重山。”说完假装抬头向远处又拍了几张,接着说道,“重山今晚会联系我,这个人情况有些复杂,与张景瑞、张恒、张景菲都有来往,现在张恒出局,他应该很快就会露头。”张景菲是张景瑞的堂妹,是景瑞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所持股份仅次于张景瑞。
他不等刘姥姥回应,又说道,“今天以后,绝对不要和我再有任何联系,咱们各安天命,等这道坎过去,自然会有相聚的一天。”说完,轻拉马绳,有意慢了下来。
刘姥姥不再言语,知道这个从小看起来斯文实则冲动的发小,并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变得不可救药。他一如三十多年前,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少年。想起多年前的一些往事,他微笑着轻叹一声,再也回不去了,不论你我。
阿良跑过来,把矿泉水递给任凯,又给他唱起歌来。歌声低沉而略微沙哑,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出去老远。
二国栋看着前边的刘小军和任凯,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水壶,发狠的喝了一口,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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