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临界-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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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寸讪讪一笑，抬手摸了摸前额，没有说话。

　　　　“唉，今儿早你们不在场。放水的霍老狗也算是龙城有名狠人，龙爷活着的时候，都让他三分。可……眨眼的功夫没了。回来后，我让人去探听消息，你猜怎么着？全家老小从昨晚踪迹全无！”许二孬不住的擦着光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

　　　　“不会吧。算那人再狠，也不至于灭掉老狗的满门呐！关键是没什么仇怨，单单为了一句话？这个……”板寸倒吸了一口冷气，摇头说道。

　　　　许二孬伸手“啪”的在他脖颈抽了一巴掌，咬牙说道，“脑子，你有脑子吗？算是祖师爷杜月笙也不敢这么干，灭门？你他妈的也真敢想。”

　　　　板寸挨了一巴掌，反而笑了，说道，“二哥，脑子这玩意儿，你有行了，弟兄们只管跟着你，别的事儿，懒得想。”

　　　　许二孬忍不住笑骂一声，叹道，“阿肥，这次不一样。二哥是担心……唉。如果确如你所说，霍老狗被那人收拾了，反倒是没什么。怕怕这里边，连霍老狗都掺和进来。真要是那样，你想过没有，他俩联手唱这出老黄盖的苦肉计。为的是什么？嘿嘿，《封神演义》一百二十回，回回都提到了斩将封神。斩谁？又封谁？这里边的学问大了！看咱们的福根儿硬不硬，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说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胖脸满是惆怅。

　　　　板寸一脸茫然，如云里雾里，却不敢再问。

　　　　蓝海洗浴心停车场。

　　　　归小豆鼻子里哼了哼，冷笑道，“空着肚子来这地方？不怕脱阳？”

　　　　任凯笑了笑，说道，“姑娘家，少想那些有的没的。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多看，多听，少开口。”说完当先行去。

　　　　马二拐闷声不响的跟着，亦步亦趋。

　　　　麻四凑过去，指了指楼，小声说道，“边是饭店，下边才是洗浴。只不过，这里的饭店不对外。”

　　　　女孩儿哦了一声，转头望着麻四的脸，笑道，“你们好像挺怕他的，我却看不出他的狠劲儿在哪儿？”

　　　　麻四苦笑一声，自顾自走了。心暗道，咬人的狗，向来都不叫。能看出来的狠劲儿，还是狠劲儿吗？

　　　　今早在这里发生的冲突所带来的影响，此时已经看不到了，打碎的玻璃门也焕然一新，唯有地下星星点点的血迹还在提醒着人们，那场冲突的惨烈。

　　　　这个洗浴心地处黄金位置，人流量极大，单靠散客已经赚的盘满钵满了。来这里的老百姓才不管你姓猫姓狗，只要环境好，服务好，他愿意撒钱。

　　　　进到大厅，有一人含胸驼背，满头银发，正站在吧台前，跟吧台里的女孩儿交代着什么，见到任凯等人进去，急忙迎了来。

　　　　“阿光，折总到了吗？”任凯伸手与他握在一起，笑着问道。

　　　　“到了，到了。任总是先洗浴还是……。”阿光笑着问道。

　　　　“嗯，先吃饭吧。这是拐哥，那是麻四。你估计都听说过。见面大概还是第一次。”任凯笑着指了指。

　　　　其实阿光来龙城打前站的时候，拜见过两人，当时两人傍着邝聋子，正是如日天，街横着走，哪里会记得他？到后来，邝聋子败了，两人改换门庭，跟了任凯，开始夹着尾巴，不怎么见了。

　　　　“那先楼。拐哥，四哥，我是阿光，请多关照。”阿光笑着与两人打了招呼，却没有伸手。

　　　　马二拐与麻四也只是笑笑，没有接口。

　　　　归小豆看了，有些怪。这场面貌似不怎么热乎啊。

　　　　任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吧台里的女孩儿，随意说道，“这孩子挺面熟啊。王子清的亲戚？”

　　　　阿光明显的顿了顿，干笑道，“任总大概认错人了，她是老家那边过来的。刚到，您怎么会见过。小杜，这是任总。快打招呼啊。”

　　　　小杜一脸腼腆，红着脸站起身，小声说道，“任总好。”

　　　　任凯哈哈一笑，“小姑娘漂亮是漂亮，是胆子有点小，要不得。”说完极隐蔽的冲马二拐使了个眼色，快步了楼。

　　　　马二拐摸了摸兜里，笑道，“我手机落车了，你们先去，我很快到。”说完要转身。

　　　　归小豆目光闪了闪，笑道，“我是司机，这种跑腿的事儿，还是我去吧。”

　　　　马二拐凝目看过来，笑了笑，说道，“你跟着任总，我……”

　　　　女孩儿既然是有意为难，怎么会松口，不等他说完，便笑着摇头说道，“我跑的快，你们在这等着。”说完转过身，一溜小跑。

　　　　马二拐和麻四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

　　　　阿光怪的看了看两人，又看看跑远的女孩儿，笑道，“拐哥，任总什么时候多了个司机？”

　　　　马二拐笑着说道，“也没多久，新人爱表现，让你见笑了。”说完走楼梯，循着任凯去了。

　　　　楼的包房里极尽奢华，一点不亚于五星级酒店。

　　　　任凯推开门，一个相貌清矍的年人迎了过来。

　　　　“任总，你好，我是折利斌。咱们通过电话的。”那人一脸谄媚，笑道。

　　　　“呵呵，折总我想象的可要年轻许多。”任凯双手握住他的手，一通猛摇。

　　　　折利斌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说，不敢，不敢。

　　　　任凯心道，我也是客气，你不敢什么？色厉而胆薄，怨不得在折家难以出头。嘴却笑道，“客气，客气。”

　　　　等他俩寒暄完，其余三人也到了。

　　　　任凯望着马二拐笑道，“她去了？”

　　　　马二拐点头笑道，“还是跑着去的。”

　　　　阿光丈二摸不着头脑，在两人脸看了几个来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任凯招呼

　　　　大家坐好，才说道，“刚才在路，拐哥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便说给我听。我本想着，让他过去看看。结果，有人抢先了。但愿别打起来。哈哈。“

　　　　麻四这才明白，原来两人刚才是做戏给归小豆看的，一边佩服两人的默契，一边好笑女孩儿的自作聪明。

　　　　阿光笑了笑，也不再问了。他并不知道归小豆的真实身份。

　　　　饭菜精致而简单，没有酒，都是清茶做伴。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任凯抬起头望向阿光，说道。

　　　　阿光沉吟片刻，摇头说道，“祁鹏程那里还是有些顾虑。事情进行的不大顺畅。不如……”说完迎着任凯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任凯叹了口气，说道，“再等等吧。从乌龙县的事情能看出，他年纪虽轻，却也不是刘海峰那种草包。个厉害迟早会想明白。”

　　　　阿光摇头叹道，“时间紧迫，但愿他想的时间不要太久。否则……”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余三人仿佛是隐形人，各顾各的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露出探究的意思。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任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阿光起身拉开门，正是吧台里的那个小杜姑娘。

　　　　“光叔，门口打起来了。任总的那个女同伴儿跟折家的二小姐……好些人都在围着看……你们……”小姑娘急得直跺脚。

　　　　“公司那么多人，吃干饭的？怎么不去拉开？”阿光看了看任凯，脸明显有些挂不住。

　　　　“他们……都不敢去……”女孩儿的脸居然露出一丝恐惧。

　　　　“不敢？”阿光看了看她，又转脸看看任凯，略加踌躇，便说道，“任总，折思瑶来了，我跟折总一起下去看看。你们……”

　　　　任凯不等他说完，摆手打断他的话，意味深长的笑道，“这种好戏，百年难遇，自然是同去了。”

　　　　怪不得没人敢前拉架，连他们也只敢躲得远远的观看，遑论旁人了。

　　　　两个女孩儿正在停车场的空地，打的不可开交。

　　　　这种打可不是揪头发，抠耳朵那种市井打法，而是极具视觉冲击的狂暴式打法！

　　　　折思瑶手持红色灭火器，而归小豆手里赫然是一段路障栅栏，宽约一米，而长，起码有五米！

　　　　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俩人的身手不简单。

　　　　那么笨重的栅栏起码有百斤，平时想搬来搬去，也要费点力气，如今却被一个窈窕女子舞的呼呼风响，像是风力发电机组的风扇。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落于下风！

　　　　折思瑶手里的灭火器别看短小，可随手一击，总能打在栅栏的七寸，让归小豆难以为继。

　　　　“这样的女人，还算是女人吗？”任凯目瞪口呆的望着，喃喃自语道。

　　　　突然，折思瑶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归小豆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扔了栅栏，开始原地喘粗气。

　　　　而折思瑶举起灭火器对准任凯站立的方向，遥遥一指，然后轻轻放下灭火器，转身了一辆越野车，缓缓离去。

　　　　（本章完）

　二五七、折思瑶的算计

　　　　“怎么回事儿？”马二拐看着归小豆，轻声问道，言语间不自觉的客气了许多。//全本小说网，HTTPS：//。）//

　　　　畏惧力量是人类的本能，没有人会在亲眼目睹那样一场大战后，仍然无动于衷。

　　　　这是众人回到包房内，沉寂许久后的第一个问题。

　　　　归小豆显然有些脱力，两只手抖个不停，竭力平稳了一下呼吸，皱眉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素未蒙面，来打。”

　　　　众人皆默然，显然仍旧沉浸在方才的场景，无法自拔。

　　　　纤弱的女人，暴烈的对决，二者交融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并不是短期内能消散的。

　　　　“你要看医生吗？”任凯看着她的胳膊，皱眉问道。

　　　　女人摇头叹道，“伤了筋骨，谁看都不管用，除非……”

　　　　任凯笑了笑，转头对阿光说道，“找人送她去翠府，找一个叫金子默的人。”

　　　　女人大喜，摇头笑道，“倒也不在这一时，先吃饭，先吃饭。”

　　　　任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们与金家不是走的很近吗？怎么听你这口气……”说着起身将酒开了，倒入醒酒器。

　　　　归小豆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酒是白头翁库存的，牌子不是很出名，却是货真价实的极品！

　　　　折利斌挺有眼色，知道自己的斤两，赶忙起身接过去，笑道，“还是让我来吧。要论伺候人，在座的恐怕都没我内行。之前，在西北……唉算了，不提了。折幺妹，哦，刚才与小豆姑娘交手的那女人，十五岁前并不出彩。十五岁那年，动了次大手术后，像顶了神位，一发不可收，样样拔尖，如今算是折家的第一号人物，她的哥哥折思东还要受家里的重视。”

　　　　归小豆低头想了想，有些沮丧的叹道，“没想到在龙城也会遇到这等国手，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我……唉……”

　　　　任凯看了看醒酒器里鲜红似血的酒，笑着安慰道，“她固然厉害，不过，你也差不到哪儿去。等再过几年，你活到她那个岁数，说不准还能超过她去。”

　　　　女人苦笑一声，显然不信，却也不肯说出自灭威风的话来。

　　　　“她来这里……为打这一架？”阿光望向任凯，缓缓说道。

　　　　“难道是示威？”折利斌晃了晃醒酒器，也在猜测。

　　　　“会不会有什么事儿被小豆给撞破了？恼羞成怒之下……”麻四揉着腮帮子，小声说道。

　　　　任凯笑了笑，一挥手，说道，“边吃边聊，这菜要再热一遍不能吃了。”

　　　　越野车内。

　　　　“你是不是有毛病？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生怕别人不知道折家二小姐特能打？”在后座的折思东对身边的妹妹怒道。

　　　　“唉，落在下风口，也只能搞这种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了。但愿，能有些效果。”折思瑶揉着手腕，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折思东皱眉说道。

　　　　“他把折利斌顶在头，那我

　　　　只好种根刺在他们心里。谁会想到，这声势浩大的一架，本打得毫无道理！”女人望着车窗外，淡淡的说道。

　　　　“怕……他不那么容易当。”折思东也明白了妹妹的想法，摇头说道。

　　　　“他是不会当。可旁人呢？嫌隙这种东西，只要裂个缝儿，总会越来越大，直到无法收拾！”女人微微一笑，心里又浮现出那人清清淡淡的模样。

　　　　“可算旁人心里有了疑虑，又能起什么作用？当得住他的一个眼色吗？一群无胆匪类。”折思东不以为意，摇头说道。

　　　　“希腊神话的阿喀琉斯，号称刀枪不入，战无不胜，却有一个致命之处—阿喀琉斯之踵。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致命伤，没有弱点的人，这世是不存在的。我承认他强，可这个‘强’本身是致命的！”女人想了想，接着说道，“即便是再亲密的夫妻，也不愿意看到对方太过强大。所以才有门当户对之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只是靠着利益勉强粘合在一起的伙伴？”

　　　　折思东默然，良久之后才叹道，“你这么做……着实让我感到意外。他……我虽然不愿看到你们……。却也不希望你刻意去招惹他。相爱相杀的故事已经快烂掉了，但愿里边不会出现关于你的东西！”

　　　　折思瑶咯咯一笑，摇头说道，“他这种人，想要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一定要先把他打疼。否则……你看围着他的那些女人，即便美貌如孔家大小姐，高贵如单氏长女，又有哪一个能让他铭记于心的？”

　　　　折思东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满小峰要是听到你这些话，估计又要睡不着觉了。”

　　　　女人装作不知，怔怔的望着车窗外，自语道，“快过年了。”

　　　　京城。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龙城吗？”李亚男望着二海，有些担心。

　　　　“呵呵，暂时还有些杂事儿要捋一捋。不过，用不了太久。”二海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把我爷爷的名字抬出来。虽然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可还有大把的人买面子。”李亚男极为热心，把爷爷候连胜的招牌卖了，还觉得理所应当。

　　　　佟京生听了，忍不住提醒道，“这个……会不会有些不妥？倒不是说不能提老将军的名字，我的意思是，你大哥那里……是不是需要提前打声招呼？”

　　　　李亚男俏脸一板，说道，“我用爷爷的名字帮二海，用得着他同意吗？难道说，因为我姓李，候连胜便不是我的爷爷了？”

　　　　佟京生抬起双手，告饶道，“算我没说。”

　　　　二海心里一阵感动，嘴里却笑道，“囡囡说的话，我记下了，如果真遇到大麻烦，这张虎皮我是一定要借来用一用的。好了，你们早点动身，去了还能赶吃晚饭。”

　　　　“你觉得今早，在洗玉斋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孩儿怎么样？”李亚男画风突变，随手揪出一个话题。

　　　　“嗯？”任凯楞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公孙兰？嗯，很不错。”

　　　　“那你应该去追啊！我看她对你也有些意思，你们……”李亚男聊着聊着便聊出花儿来了，一旁的佟京生干咳几声，强笑道，“要不咱们住一晚再走？”

　　　　李亚男疑惑的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师傅，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来。但我不行，这么些天不班，心里没着没落的。”

　　　　佟京生气的鼻子也歪了，懒得跟她掰扯，冲着二海打了声招呼，点油门，进了高速。

　　　　龙城市政法委。

　　　　李诚笑着拍了拍阚书怀的肩膀，笑道，“行了，这次让你去开发区主持工作，纯粹是出于公心，不要多想。怎么样？有压力吗？”

　　　　阚书怀笑了笑，说道，“压力肯定是有的。毕竟自己缺乏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尤其还是直接奔着一把手去的。惶恐至极啊。”

　　　　李诚点了点头，像是无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叹了口气。

　　　　阚书怀目光一凝，小声说道，“领导，还是因为囡囡的事儿？”

　　　　李诚苦笑道，“老大不小的了，总在厅里待着，也不像回事儿。”

　　　　阚书怀想了想，试探着说道，“领导，您说，要是把囡囡挂职到开发区分局，会不会有利于她的成长？”

　　　　李诚眼睛一眯，摇头笑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系统内的人了，纪清河的职权范围，我不方便置喙。”

　　　　阚书怀打了个哈哈，说道，“凭着任总跟纪局的情分，他应该不会阻挠。我倒是有点担心囡囡，万一她不愿意……”

　　　　李诚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阚书怀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领导，雷胖子去光明区，怕魏民那里……”

　　　　李诚有些怪，缓缓问道，“魏民怎么了？”

　　　　阚书怀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年初的时候，您还没来。雷胖子因为一起普通的伤害案，驳了魏民的面子。听说，两人闹得不是很愉快。”

　　　　李诚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事儿让雷胖子自己去解决。”

　　　　阚书怀有些怪，却也不再说下去，岔开话题，“开发区旁边的瘟村，历史遗留问题很多，方方面面的纠葛也极难理清，我这次下去，您看……”

　　　　李诚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弹了弹桌面，说道，“年关近了，那些牛鬼蛇神也该回来了。能打打，不能姑息。只是，一旦动了手，要打疼，打死。这些具体的事儿，你跟菅刚多聊一聊。他的很多想法，都不错。记住一点，千万不要急功近利，横扫一片。”

　　　　阚书怀心里一叹，明白他的意思，打可以打，但打的面不能太宽泛。

　　　　李诚还想再说，桌的电话响了。

　　　　探头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冲阚书怀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于东来正从市委大楼出来，与迎面而来的巩二萍打了个照面，怔了怔，笑道，“怎么才来，你先到里边等一下。我马回来。”

　　　　巩二萍涨红着脸，连连点头。

　　　　（本章完）

　二五八、一张网

　　　　“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的。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任凯望着窗外寒风瑟瑟而行的路人，怅然而道。

　　　　归小豆诧异的左右看了看，挑眉笑道，“你说的这么……艺，神情又如此的骚包，该不会是想泡我吧？”

　　　　任凯一阵大咳，小脸白的跟纸似的。

　　　　女孩儿嫣然一笑，揉着发酸的臂膀，说道，“怎么？被猜了？”

　　　　任凯连摆手带摇头，苦笑道，“不要说这种伤感情的话，怪吓人的。”说完还亮了一个怕怕的表情。

　　　　女孩儿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花枝乱颤，好半天才止住，悠悠说道，“是不是觉得那些人各怀心思，让你有些失望？”

　　　　任凯笑了笑，点头说道，“是有一些。”

　　　　女孩儿皱眉问道，“我发现他们好像挺怕你，那你为什么不压一压，而是选择了装糊涂？”

　　　　任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那些纠缠不清的利益，以及那些利益带来的酸甜苦辣。”

　　　　他见女孩儿看过来，便进一步讲道，“王子清刚入龙城，脚跟未稳，需要我来调和他们与本地人之间的纷争。”

　　　　“况且，龙城的偏门生意这么点，他想要做大，想要争强，势必引发与原有者的冲突。为了能混水摸鱼，他最希望龙城乱，乱成一锅粥才最合心意！”

　　　　“马二拐不同，他出道较早，吃的已经很饱了。最希望的便是安安稳稳，天下太平。如果能落得善终，更好了。”

　　　　“至于麻四，呵呵，你们跟他交道打的多，他心里怎么想，你应该清楚。”

　　　　“看到没有，我身边三个人，有三种心思，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顾忌。既不能将这些算盘打烂，更不能把那些顾忌引爆。难啊。”

　　　　归小豆听的出神，好半天才幽幽说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听说过很多，有褒有贬，不一而足。可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任师爷智计无双，谋可破天。如今看来，实至名归。”

　　　　任凯听了，嘿然而笑，摇头说道，“一个掮客，虚名大到这个地步，本身是败笔。大道至简，大巧若拙的道理，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归小豆闻言，低头沉思半晌，忍不住抬头叹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虚名，有害无益，为什么还……”

　　　　任凯目光闪了闪，微微一笑，说道，“知道猎豹吗？在漫长的进化过程，它为了追求速度，舍弃了一切。好像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可事实证明，同期的伙伴大都湮灭在进化的路，而它却优雅的活了下来。所以，有些时候，老天爷看似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实则，真正的活路只有一条。”

　　　　女孩儿摇头说道，“不同的，你有选择。起码可以选择离开这里。”

　　　　任凯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好半天才喘着气说道，“离开？之后呢？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像老鼠一样藏在发霉的下水道里？不敢坐飞机，不敢坐火车，连打个电话都要偷偷摸摸？这也能算是选择？”

　　　　女孩儿默然。

　　　　任凯慢慢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你帮我带话给张恒，想不战而屈人，对我而言，绝无可能！”

　　　　女孩儿满脸惊骇，张口结舌，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山南招待所。

　　　　龙城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郭建军正在对办案人员进行最后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