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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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浩云点点头，笑着应声：“是的，小富婆。”

　　　　“嘿嘿，好啦，赶紧把协议书收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拎包站起来。

　　　　顾浩云并不想她这么快离开，有些依依不舍道：“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了，晚上一起吃饭不行吗？”

　　　　沈轻轻抬腕看看表，“现在才四点呢，离下班还早，我回公司加会儿班。”

　　　　顾浩云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干脆转移话题：“当你的老板可真幸福，要不你辞职回ak好了，公司所有的职位任你挑。”

　　　　“是咩？那我要当总裁！”

　　　　“给你！”

　　　　“哈，真的假的？”

　　　　“当然是……”

　　　　顾浩云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那是他给苏晗特地设置的铃声。

　　　　一般情况下，上班时间母亲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所以……

　　　　也不知道为何，顾浩云心里骤然咯噔一下，莫名掠过一缕不好的预感。

　　　　“轻轻，你等我接个电话。”

　　　　他边说边走。

　　　　许是察觉到他不对劲，沈轻轻拧拧眉，澄澈的水眸潋滟浓浓的关心。

　　　　“喂，妈……噢，袁阿姨，什么？好的，我马上过来！”

　　　　顾浩云将手机挂掉，一把抓起车钥匙，急急忙忙往门口走，边走边对沈轻轻说，“轻轻，我妈……我妈出车祸了，我现在去医院。”

　　　　“什么？”

　　　　没想到竟是这样严重的事情，沈轻轻吓得脸都白了，拔腿就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嗯，好！”

　　　　顾浩云没有拒绝。

　　　　两人肩并肩，火急燎原离开办公室。

　　　　走出天际双子塔，顾浩云去停车场拿车，沈轻轻则焦虑地站在门口等他，谁知，没等到顾浩云，倒是等来了顾祁森那辆银灰色的帕加尼。

　　　　他将车窗摇下，露出那张精致逼人的俊脸，长眸微眯看向沈轻轻，沉声命令：“上车！顺路送你回公司！”

　　　　“……”

　　　　沈轻轻理都不理他一下，故意将视线看往别处。

　　　　顾祁森猛按喇叭，见她回头瞪自己，他冷着脸警告：“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你该知道，我不可能放任着你跟顾浩云接触！”

　　　　他不阻止她跟任何人来往，但顾浩云除外……

　　　　毕竟，饶是他再怎么开放，都不可能接受自己曾经的女人，变成了自己弟弟的女人……

　　　　这种事情，光是想都觉得恶寒，何况成真？

　　　　“你——”

　　　　沈轻轻咽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顾浩云在不远处喊自己，“轻轻——”

　　　　“来了！”

　　　　时间紧迫，她亦没空搭理顾祁森，甚至连余光也不给他一记，便抬脚一路小跑赶往顾浩云的白色跑车。

　　　　顾祁森被她这一举动气得不轻，铁拳握紧狠狠捶在方向盘上，而这时，沈轻轻已拉开顾浩云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看着他们堂而皇之在自己眼皮底下将车子驶离，顾祁森低咒一声，索性跟上去。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一前一后到了顾氏医院。

　　　　见他们神色凝重下车，不用查，他约莫也猜到发生什么事。

　　　　打电话交代秦浩派人监视沈轻轻之后，顾祁森没有继续跟，直接将车子调头，开往公司。

　　　　……

　　　　另一边，顾浩云与沈轻轻匆匆走出电梯，远远地，就见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显示手术中。7

　248　出双入对

　　　　急救室里躺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妈妈，顾浩云心急如焚，两条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若不是沈轻轻眼明手快去扶他，约莫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撑得住。

　　　　他的妈妈，早上出门前还笑着喊自己早点回家吃晚饭，怎么突然间就……

　　　　不，妈妈绝对不会有事的！

　　　　思及此，顾浩云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沈轻轻的手，一路小跑过去。

　　　　在急救室门口不安踱步的袁琳一见到顾浩云，急急忙忙迎上来，“佑辰，你总算来了。”

　　　　顾浩云立马拽着她的手，声音尽是不安与焦虑：“袁阿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袁老师！”

　　　　沈轻轻这才发现原来袁老师竟与苏阿姨是闺蜜，禁不住吓一跳，不过此时此刻，她无暇想太多，只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轻轻——”

　　　　袁琳看到沈轻轻也稍稍愣住，大约过了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蕴满担忧的眸子探向顾浩云，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今天下午难得我和你妈都没有课，所以就约好出来喝下午茶，可在过马路的时候你妈为了救一个孩子……对不起佑辰，是我没照看好你妈妈，她被撞到了头，满脸是血，呜呜，佑辰，你妈妈……”

　　　　兴许是那过程太惊险太可怕，饶是见惯世面的袁琳，讲着讲着也不由得泣不成声。

　　　　她的话里夹杂着浓浓的自责，满满的悲伤顷刻间在医院的走廊上空氤氲，直直洒落进每个人的心里。

　　　　听着她抽抽噎噎的诉说，顾浩云一张俊脸倏地泛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沈轻轻见状，眸底掠过几丝心疼。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他：“佑辰，阿姨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一定会吉人天相，没事的，嗯？”

　　　　“真的吗？”

　　　　顾浩云抬起眸，眼角眉梢间透出一缕茫然，还有无法掩饰的脆弱。

　　　　沈轻轻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四年前外婆病重入院的时候，她就是像他这样的无助……

　　　　身为一个人，哪怕他平时再厉害再坚强，遇到至亲的人在生死线上与死神奋战，应该都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无动于衷吧？

　　　　苏阿姨那么好的人，菩萨一定会保佑她没事的，一定一定！

　　　　沈轻轻心里默默祈祷着，眼眶泛红对顾浩云重重点了点头：“嗯，一定是真的！阿姨绝对会挺过去！”

　　　　“谢谢你，轻轻……”

　　　　被她这么一安抚，顾浩云总算找回了一丝希望。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被打开，医生从里边走出来。

　　　　顾浩云见状，疾步冲上去，用力抓着医生的胳膊，颤声问：“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医生——”

　　　　这里虽说是顾家的医院，可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认识顾浩云和苏晗，因此，医生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抢救的病人是顾家的儿媳妇，而眼前这位满脸焦虑的年轻男子是顾家二少爷。

　　　　于是，他一边摘下口罩，一边用非常职业化的口吻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脑部受伤严重，这得看她的造化了。”

　　　　“什……什么意思？”

　　　　顾浩云脑袋顿时当机，有点反应不过来。

　　　　医生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就是说她有可能一两天就醒过来，也有可能永远睡下去，换言之，就是成为植物人。”

　　　　轰——

　　　　————

　　　　顾祁森心不在焉开车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坐下，秦瑄就敲门进来。

　　　　他神色凝重走到大班桌前，恭敬地朝顾祁森鞠了鞠躬：“boss——”

　　　　“什么事？”

　　　　顾祁森拧拧眉，心中莫名泛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二少的母亲出了车祸，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秦瑄讲到这，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深眸微眯，神色复杂难辨，他想了想，又继续补充，“属下听说，她之所以会受伤，是在过马路时救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小孩没事，她却……”

　　　　“行了，我知道了！”

　　　　顾祁森打断秦瑄的话，伸手捏了捏有些酸疼的眉心，“你先退下吧。”

　　　　“……是！”

　　　　见boss并不怎么愿意听有关苏晗的事情，秦瑄很识时务闭嘴，朝他再次鞠了一次躬，恭敬退下。

　　　　秦瑄一离开，顾祁森索性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顺带点燃一根烟。

　　　　苏晗是他最恨的人，如今她出事了，按理说他应该感到十分开心，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却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觉得异常烦躁。

　　　　或许，是因为听到她舍己救人吧？

　　　　那样一个枉顾道德、争抢闺蜜老公的小三，居然也会为救人而牺牲自己的命，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却活生生摆在那儿……

　　　　顾祁森眯着狭长的眸，狠狠吸一口烟，可尼古丁的刺激，依旧无法将他眼底的阴郁散去，心情，似乎更加糟糕了！

　　　　————

　　　　因母亲出事，顾浩云收购ak的成就感瞬时间荡然无存，他甚至连班都不愿上，和顾正弘一起寸步不离在病房守着苏晗。

　　　　沈轻轻也是一下班就往顾氏医院跑，除了探望苏晗之外，更是想方设法安慰顾浩云，鼓励他振作起来。

　　　　消沉了几天之后，顾浩云终于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中，而沈轻轻呢，仍跟往常一样，闲暇之余就去看苏晗。

　　　　原本她与顾正弘之间是不熟悉的，但经过这次事件，两人倒是越来越熟稔。

　　　　顾正弘跟苏晗一样，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沈轻轻则是渐渐改变对顾正弘的看法，始终无法将抛妻弃子的渣男头衔，安在这么一位清风傲骨的物理教授身上。

　　　　或许，指不定是顾祁森误会他们了……

　　　　艾玛，沈轻轻呐沈轻轻，人家的家务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

　　　　沈轻轻与顾浩云经常在医院出双入对，不了解他们真实身份的人，见他们男的俊、女的美，怎么瞧都是天生一对，私底下都在热烈讨论着。

　　　　这样的八卦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入顾祁森耳里。7

　249　他压根就拿她没办法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顾祁森都不愿见沈轻轻与顾浩云走得近，更不想看到她与那一家三口和睦相处的样子，那无疑地是在他的心窝处狠狠地捅一刀子，让他鲜血淋漓弥漫着疼。

　　　　可沈轻轻这丫头拧起来，他压根就拿她没办法，不舍得打不舍得骂，也不可能把她给关起来，因此在这件事上，顾祁森感到从未有过的郁闷。

　　　　针对这个问题，他认真思考许久，终于决定亲自去找顾正弘。

　　　　哼，他就不信了，这个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他和冉冉的负心汉，还能不顾顾家声誉、理直气壮赞成沈轻轻与顾浩云在一起……

　　　　得知顾正弘一直住在苏晗病房里，于是，顾祁森特地趁大家都上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开车前往医院。

　　　　抵达苏晗病房门口，他正想敲门进去，却耳尖听到里边传出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轻轻这孩子是我的得意门生，人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体贴懂事，让人怎么看都喜欢。”

　　　　“是啊！我们家那老爷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大老早就下手将轻轻定给阿森！”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顾祁森眯着长眸，很快便记起，她是沈轻轻的恩师袁琳，而男人，他当然更加不会陌生了。

　　　　顾祁森抿了抿唇，索性倚着门边的墙，光明正大听他们谈论沈轻轻与自己的八卦。

　　　　“你那位大儿子我见过一面，当时他说叫他小顾，所以我也没认出他就是顾祁森。不过那小两口的感情真是好啊，简直是蜜里调油，就跟你以前和苏晗一样。”

　　　　“希望他们过得比我们幸福吧，不要像我们，历经那么多坎坷，现在苏晗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讲到这，顾正弘顿时沉默了。

　　　　袁琳亦跟着没有说话。

　　　　空气中一阵静寂，莫名渲染着哀伤的气息。

　　　　顾祁森拧着眉，眼神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原本还打算进去找顾正弘，可这会儿，他改变主意了。

　　　　兴许是自己担心太多，沈轻轻与顾浩云根本不会在一起，因为如果他们能擦出火花，八百年前就成男女朋友了，哪有自己什么事？

　　　　这个认知，让顾祁森抑郁的心情，一眨眼全消失不见了。

　　　　他微微勾动性感的薄唇，双手插袋款款离开。

　　　　许是心情好，顾祁森一上车，竟破天荒给世界顶级的脑科专家罗伊博士打电话，请他抽空飞s市帮苏晗治疗。

　　　　罗伊博士向来超级难约，但碍于顾祁森的情面，最终还是确定国庆节那天前来s市看诊。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国庆节前夕。

　　　　由于新加坡分公司出了问题，顾祁森在9月30日便离开s市，临走前，命令宫天祺负责安排苏晗的手术事宜。

　　　　接到任务的宫天祺惊讶得瞪大眼睛：“三哥，你没在开玩笑吧？你居然为了自小到大最讨厌的苏晗，特地去请罗伊博士给她治疗？还要我去接待？”

　　　　“有问题吗？”

　　　　顾祁森坐在贵宾候机室里，凉凉开口反问。

　　　　“问题可大着呢。”

　　　　宫天祺急忙道，“我跟你说，你外公一家那么恨苏晗，若不是忌惮你家老爷子的势力，早派人把苏晗杀了，如今他们要知道你这么做，跟你翻脸怎么办？还有，你之前因为三嫂就已经把你堂舅舅给得罪了，你难道不怕跟他们的仇怨越结越深？”

　　　　“所以，身为医生的你，是打算让我见死不救？”

　　　　顾祁森眨了眨狭长的眸，俊脸倏地泛上一抹冷色。

　　　　宫天祺说的利害关系，他当然都分析过，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选择救苏晗，毕竟那始终是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是因为见义勇为才落得如此地步的……

　　　　“三哥，你心地真好！”

　　　　宫天祺不禁有感而发。

　　　　“行了，去干活吧！”

　　　　见差不多时间登机，顾祁森索性挂掉电话。

　　　　宫天祺单手托着腮帮子，忍不住摇摇头，一边叹气：哎，心地善良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候，也不见就好哇……

　　　　————

　　　　苏晗的病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起色，顾正弘与顾浩云父子俩一直活在愁云惨淡当中，特别是爱妻心切的顾正弘，短短的一个多星期仿佛老了十岁，白头发更是多了几十根。

　　　　下午时分，父子俩坐在病床前聊天，宫天祺穿着一身白大褂，风度翩翩就出现了。

　　　　宫天祺与顾浩云两人向来不对盘，再加上因顾祁森的关系，他对顾正弘也没啥好感，所以他并没有很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而是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拽拽出声：“哟，不就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嘛，至于这么伤心欲绝么？依小爷我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浩云就“啊”一声，蹭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往他那张精致的俊脸挥一拳。

　　　　宫天祺早有防备，立马躲过他的攻击。

　　　　眼见自己的拳头扑一场空，顾浩云咬着牙正想再补一拳，却被顾正弘给拉开。

　　　　“住手！”

　　　　“爸，你看他——”

　　　　“我知道！”

　　　　顾正弘安抚完气急败坏的儿子，随后冷冷瞪了宫天祺一眼，话里蕴满浓浓的责备：“胡闹也得有个度，你是想让我告诉你父母？”

　　　　“告诉就告诉呗，谁怕谁？”

　　　　宫天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

　　　　未料到他竟比小时候还顽劣，顾正弘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宫天祺，你别欺人太甚！”

　　　　顾浩云实在看不过眼，撸起袖子又准备跟他大打一架，宫天祺后退一步，摸摸好看的下巴表明来意：“小爷我来这呢，其实是想告诉你们，明天上午罗伊博士会亲自到医院操刀，所以苏女士很快就会苏醒，你们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就开打，啧啧啧，这家教也没sei了。”

　　　　“明明是你出言不逊——”

　　　　顾浩云简直服了他颠倒黑白的能力，而顾正弘则被“罗伊博士”四个字吸引全部注意力，一脸不敢置信问：“你说的是那个顶级的脑科权威罗伊博士？我之前联系过他被拒绝了，他怎么可能还愿意来给苏晗做手术？”7

　250　东方珏对轻轻虎视眈眈

　　　　宫天祺最乐意见到的，就是他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比如现在，顾正弘这个当人家老子的没能力将事情办成，而顾祁森却是可以，这种优越感，怎么想都令人觉得酸歪歪。

　　　　哈哈——

　　　　他内心笑得格外得意，于是，毫不犹豫将顾祁森搬出来：“我三哥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咩？不要说罗伊博士了，就连外星人，只要我三哥愿意，也能抓几个回来。”

　　　　好吧，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

　　　　顾正弘被他噎得无语，轻轻摇了摇头。

　　　　顾浩云呢，像是已经习惯宫天祺说话的不着调，倒没在意他是不是在吹牛逼，不过，顾祁森出手相助这事，却让他震惊不已：“你是说顾祁森……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三哥的胸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哼！”

　　　　宫天祺不禁为顾祁森抱不平，“他出手救你母亲，势必得罪他外公家，所以啊，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沈轻轻是你嫂子，你就别肖想了。”

　　　　“你瞎说些什么？我对轻轻没非分之想！”

　　　　顾浩云并不知沈轻轻与顾祁森闹翻一事，为维护轻轻的名誉，他就算对她真有不寻常的心思，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况且早在知道轻轻深爱着顾祁森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决定要将那份情意深深埋在自己心中，更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承认了。

　　　　“没有那就最好啦！”

　　　　额外帮三哥击退情敌，宫天祺突然伸手搭在顾浩云的肩膀上，笑嘻嘻说：“哥们，小爷我觉得这几天常来看你妈的那个小警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顾浩云将他的手给挥掉，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宫天祺撇撇嘴，“好心没好报！算了，话，我已经带到，走咯！”

　　　　他将话说完，不等他们开口，转身款款出了门，

　　　　宫天祺离开后，顾浩云问顾正弘：“爸，您说那小子有没骗我们？”

　　　　顾正弘抿了抿唇，神色认真道：“这孩子还不至于那么没分寸。”

　　　　“所以说，我妈有可能明天就会醒咯？”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顾浩云总算绽开一抹笑意。

　　　　顾正弘轻轻颔首，却不自觉想起了顾祁森。

　　　　终究是他儿子，终究，血脉连心……

　　　　————

　　　　第二天上午，罗伊博士准时抵达顾氏医院。

　　　　在宫天祺的协调下，苏晗顺利完成手术，这期间，顾老爷子也来了。

　　　　将苏晗送回病房后，顾长谦与顾正弘父子俩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包了场。

　　　　“爸，很感谢您今天特地过来。”

　　　　顾正弘给顾老爷子倒了一杯白开水，语带诚恳说道。

　　　　顾长谦摸着灰白的胡子，“都是自家人，何须这么客气？儿媳妇做手术，我这个家公到场，也是人之常情。”

　　　　“您说得是。”

　　　　顾正弘笑了笑，就听老爷子继续说，“不过，阿森这次会帮忙联系罗伊博士，倒是比较出人意料之外。”

　　　　“嗯！”

　　　　顾正弘点点头，声音骤然低了几分，“我和苏晗亏欠他太多，幸好有您，他才得以长这么好！”

　　　　“哼，这倒是！”

　　　　顾长谦也有感而发，“不过，混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婚姻大事不让人省心。”

　　　　“他跟轻轻不挺好的？”

　　　　顾正弘一脸讶异。

　　　　记得老爷子大寿那天，兄弟俩还为了沈轻轻大打出手，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那小子是喜欢沈轻轻喜欢到骨子里，而轻轻这丫头单纯善良，也很容易相处，所以说，有什么问题？

　　　　“好个鬼！”

　　　　提起这事，顾长谦就来气，他深深觉得顾祁森就是榆木脑袋，怎么敲都不开窍，更过分的是，老婆放着不去追，居然还出国了？据他所知，m国还有个方方面面都超级优秀的东方珏对轻轻虎视眈眈……

　　　　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好好一个孙媳妇非得被别人追走不可！

　　　　思及此，他立马拿起手机，当着顾正弘的面，给顾祁森打电话，不一会儿，电波那头就响起顾祁森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爷爷——”

　　　　顾长谦单刀直入问：“新加坡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

　　　　顾祁森淡淡出声，“您找我有事？”

　　　　“我没事，你老婆有事！”

　　　　“轻轻？她怎么了？”

　　　　一提到沈轻轻，顾祁森的语调明显变了一下。

　　　　顾长谦冷笑：“两亿啊，她眼睛眨都不眨全送给浩云，也好，反正你钱多！”

　　　　“爷爷……”

　　　　顾祁森还想说些什么，电波中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爷爷竟把电话挂掉了！

　　　　该死——

　　　　他蹙了蹙眉，琢磨着他所说的话，眼角眉梢间迅速泛上几分冷意。

　　　　“秦瑄——”

　　　　“在，boss！”

　　　　秦瑄刚好就在他旁边处理文件，听到boss叫自己的名字，倏地站起来。

　　　　“给我查沈轻轻的账户。”

　　　　“是！”

　　　　……

　　　　顾长谦放下电话，发现顾正弘像盯怪物那般盯着自己看，他不由得哼一声，“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