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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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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优说完这句话后,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和霍启盛怎么样我都管不了,我只希望你如果可以多帮帮沈煜。我那边情况有些急。所以先回去了,希望咱们今天见面的内容,你不要和他提,我不想他难过,桑桑,你知道我一直很信任你的,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吧。”
“放心吧,我不会说,你把卡交给沈煜就好。”我静默,即使她不刻意吩咐,我也不会说的,我现在只希望这张卡回到沈煜手里以后,能够帮他他度过这一劫。
霍启盛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做过多的评价。至于霍启盛背后的那个高官,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景然之前说是她摆平了霍启盛的事情,那大概就是景然背后的势力吧。怪不得。她在这个场子呆了几年,捞金无数,却连个指头尖都没让人碰到,原来是真的有所依仗,真的搞不懂她这样图个什么。
夏优走后我蹲下了身子,不停的用手摩挲着脸。心情十分的沉重,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的好痛苦。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起了那天沈煜在医院里对我说的话,他问我如果盒子涉及到他的命,我会交出来吗?当时我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故意说的那么严重,想看我的反映。所以没有开口给他什么承诺。因为我觉得轻易承诺的东西,它的真实性就很低,所以我都需要仔细考虑。其实如果这个盒子是我自己的东西,哪怕里面的东西再怎么重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交给沈煜,但它是……落落的啊。
久千代这么想得到这个东西,以至于我不得不去想象,一旦它暴露,会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而这个后果必然是我无法承担的起的。落落现在又跟在人间蒸发一样,无法跟他商量,身边连一个能帮我拿主意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未经一个人的同意,去贩卖别人的骨灰一样让人很难做的出来。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刘姿琳忽然跑了过来,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一脸紧张的对我说:“桑桑,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
“那个挨千刀的日本人!他又过来找你了!”
我的心里忽的咯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祸不单行。刘姿琳问我:“桑桑那你现在要怎么办。要不然你赶紧跑吧,我跟你一起走,我最近也存了不少钱,咱们随便去哪。”刘姿琳最近抛了命的干活,终于在维港小有起色,我怎愿意看着她再陪我这样的人颠沛流离。我说跑。能跑哪去,我跑了,又能改变什么。
久千代料到我不会做出逃跑这种事情,所以也没有让他的手下来‘请’我,我拍了拍刘姿琳的手,对她说:“他现在人在哪里。你带我过去吧。”
“桑桑?!”刘姿琳怎样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没事,姿琳姐,我就是天生劳碌命,享不了福的,麻烦在那里只有去处理,躲是躲不掉的。”
她大概是知道了霍启盛和景然的事情,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大概是想照顾我得情绪,但是我没事,真的没事,霍启盛遇到一个能帮到他的姑娘是好事。
而我,则是那个愚笨的姑娘,总是用最笨的方式,好心办坏事,我甚至觉得如果他真的和景然在一起了对于我,或许是种解脱。
刘姿琳抱住了我的头,额头与我紧紧的相贴在一起。像是安慰似的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桑桑,我们不会永远这样下去,我们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是的,我们会出人头地,因为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张王牌。
我按照刘姿琳说的来到了一个包间,推开了包间门的瞬间,发现房间里面坐着一圈黑压压的人,全部都用充满精光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把我身上戳个大洞似的。而久千代就坐在正中间,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久千代的阵势,不由得挽起嘴角,讥讽的笑了一下,对他说到:“久千代先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难道不懂的什么叫做树大招风吗,看来你的中国话说的可以对中国古语的理解还是差了一点。”
久千代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双眼如同一对鹰勾般看着我:“这说明我足够重视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还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耗费这么多精神,虽然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把东西交出来,但是我不想这么卑鄙,毕竟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当然要做的体面点。”
我抿了抿嘴角,十分的不屑一顾。
久千代把随意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端了一杯酒递给我,抬了抬眉头说:“来喝一杯。”
我笑了一下。然后接过酒杯,把里面的酒在地毯上洒了一圈,砰的一声把杯子用力的放到了玻璃桌上:“已经喝完了久千代先生的坟头酒,我想我们可以直接奔入主题了。”
他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了一根烟,袅袅的吸着,完全没有被我的举动所激怒。然后他伸了一下手。他的手下立马递过来一份文件,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打开看,发现那是一沓资料。
“沈煜,化名大d哥,在此之前,金三角有个叱咤风云的大d哥,只不过被他干掉了,成了新的大d哥,顶着前人打下来的天下作威作福,手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
久千代将嘴巴里的烟吐了出来,然后指着我手里的文件。说:“要不要看看他的贩毒证据,还有人物的生平履历?”
我瞪着他,听到贩毒两个字的时候,太阳穴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虽然我早就猜到沈煜干的不是正当行业,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敢往这方面想,毕竟这可是会被判死刑的啊……
我把文件合了起来,这一次,我确信久千代没有的撒谎,他或许还没有那种一招毙命的线索,但是也足够具有威胁性,光这些交给警方就已经够了。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时机去和夏优的干爹闹得那么僵,彻底撕破脸皮。
“看的懂,我只想知道,久千代先生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没有那么闲去和这样一个小角色浪费时间,更不想得罪人,但是,我走到今天,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害怕,所以,如果这最后一次的谈判也告吹,我一定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直接把事情做到最绝。”
我拿着那叠纸的手不停的颤抖,他的资料我大概看了两眼,的确很具有威胁性,毕竟这种事最怕的就是别调查,被盯上。
“久千代先生,能否保证自己的人品?”
“当然。”他挑起嘴角:“这么多人都看着,我怎么可能去骗你一个小丫头,既然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我又何苦用最坏的办法呢。”
我抓着那叠纸,放到蜡烛上,把它给点燃了,然后扔到了玻璃桌上,看着它燃烧成灰烬。
我坚持不下去了,面对久千代的咄咄逼人,不断的逼迫,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沈煜贩毒,光贩毒这两个字,就够他去警局喝几盅,如果夏优的干爹保他,或许还能无罪释放,如果她干爹不保呢,那沈煜就成了牺牲品。
“我把东西给你。”我叹了口气,然后倏地站起身子:“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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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落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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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月份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原本还好好的天,等到我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空已经就这么哭泣了好久。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我们站在摩天大楼相互挤压的道路里,渺小的像是一粒尘埃。
等人都走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井本这个老面孔,或许是因为受了伤而失去了利用价值了吧,所以久千代很快就提拔了一个年轻的手下,做他的贴身马仔。那人见天下雨,便机灵的立马给久千代撑开一把无比大的黑伞,那伞犹如恶魔张开了双翼遮蔽了整个天空。把我们两个人严严实实的挡在下面。
久千代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然后接过了雨伞,对我简短的说了一句:“跟我上车。”
我闻言,这才跟他一起走了过去。或许是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怕我再耍什么花招,亦或是不想其他人知道盒子的秘密,总之他并没有带任何人。久千代将雨伞随意的扔到了车后座,便径直的坐上驾驶室。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是事态的发展全都在他预料之中。我的手一直凉凉的拧在一起,虽说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是不安地再次说道:“久千代。你不会骗我吧……”
他转动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在雨中利索的打了一个弯,溅起一圈涟漪。同时掀起的还有他的嘴角,他连看都没有看的对我说道:“我已经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不想再浪费了。只要这次你没有骗我,我当然也不会骗你。我跟你说过,我是有身份的人。”
深圳多雨,尽管我密封做的很好,但还是不能保证它有没有被水泡湿,还记得小时候偷偷埋的卡片,等到挖开时已经面目全非,不禁有点担心。我一直想把东西转移,可是没有机会,因为天天都在久千代的监视圈里,不敢轻举妄动分毫。再者,我根本没有想到更好的地方。
玻璃雨刷不停的左右挥舞,灯光在雨水中变得模糊不堪,久千代绷着嘴角,一直目视前方,完全不被这坏天气影响。毕竟他现在只想直达目的地,我缩在真皮座椅里,冷气吹的我浑身发抖。
我的眼神也渐渐的跟着发冷,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是时候该由我亲手结束这一切了……
水花飞溅,一路无话。等到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楼层的后面,寻找当作做标记的地方。久千代静默的跟在我的身后,撑着个宽大的黑伞,遮住了脸。几乎和那漆黑的雨帘要融为一体。
我把手机交到了久千代的手上,示意他帮我打下手电,就走进了雨中。我刚拉了一下裙子准备蹲下来,顷刻间就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头发一根一根的贴在脸上。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找到了大概的位置,直接伸手去挖泥。
地已经湿透,泥很软。轻易的就被一坨一坨的扒开,我挖了很深,没有找到,又往旁边连续挖了一段距离,仍然没有!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拼命的往下挖,但还是没有,东西呢?我明明就埋在这里!
久千代阴测测的声音从伞底下传来:“你耍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寒。像是我触到了他的底线一样,因为他说过,这是他最后一次再和我谈条件。
“我没有!我一直埋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动过。”
雨依旧哗啦啦的下,衬的久千代的脸看起来就像魔鬼一样阴森恐怖,他的舌头舔了口腔的侧面,然后把手机放入裤兜里,阔步朝我走过来。灯光随着他的动作,惶惶的晃动。
他在我面前站定,音色里带着愠怒对我说道:“所以你现在要告诉我,你找不到它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滞的说了一声:“是……”
久千代的手掌缓缓的蜷缩了起来,在我还在盯着他看的时候。一记凌厉的巴掌呼啸着朝我的脸上甩了过来,我感觉瞬间鼻腔一阵温热,半个脑袋都木木的疼,眼珠子酸的像是被人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雨水瞬间把我的鼻血冲散,我呆愣着眼神,半天都没能缓过来,心中那个黑洞,被撕扯的越来越大。
久千代用日语骂了我一句。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机照着,看了几眼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我一把擦掉了鼻腔上的血,熟悉的屈辱,让我浑身的血液都不禁沸腾出泡沫。我明明就是埋在了这里,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久千代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一路拖拉到他要去的地方,他在我们那座楼的楼门口停住,双目骤缩的看着水泥台阶上的那个泥脚印,然后憋住一口气。拉着我径直上了楼,沿着那湿哒哒的脚印,一直跟到了我跟刘姿琳的出租房面前。
但是,刘姿琳在维港上班,这个点根本没有回来啊,那么这个脚印是谁的???
他让我开了房门,房子里干干净净的,只有门外有一圈湿哒哒的印记,显然,脚印的主人只是在房门外站了很长时间,并没有进去。
久千代气的眉毛抖动,拧着牙。一拳头砸到了门上。
接着,他的眼神徒然射向我,对我问道:“他回来了?”
他?谁?难道是落落?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fuck!”他怒骂一声,脸色铁青的将我一路拉下了楼。手中价格不菲的雨伞早就变得无隐无踪,他一把将我甩进了车侧座,我的身体装的一阵巨疼,久千代冷笑:“既然他出现了。那他一定无法装作对你视而不见吧!”
我一瞬间便懂了久千代的意思,防备的看着他,只觉得他整张脸都阴森至极,他又想故技重施,用我来威胁落落?
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想知道,方才落落,是不是已经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觉得我和可拉大海一样终于还是背叛了他。他会不会心寒?心寒的无以复加。
我沾满泥的手,用力的扣紧身下的坐垫,整个神经都在木然的一阵顿痛。
久千代狠狠的甩住了门,用力的掐着方向盘,因为自己晚来了一步而陷入极度的愤怒,嘴巴里咬着牙低声斥道:“苏千落,我要你死!”
我脸色发白的看向他,他轰然踩住油门,车直接像只离弦的箭似得冲了出去,一路疾驰的驶上荒无人烟的公路。
他独自闷了一阵,忽然朝我转了过来,目光狠辣,低咒道:“岂可修(可恶)你个苏千落养的bitch,我要让你给我的手下去当慰安妇!”
我没有被他的话给吓着,反而也跟着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毁约。”
他忽然腾出一只手,用力的掐住我的下巴,用日语再次有失风度的怒骂:“贱货,你最好给我闭嘴!”
他将我整个人甩到了车挡板上,刚刚止住的鼻血又磕碰了出来。
我双目赤红,手握成拳,一直在身下用力的发抖,我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喉头,心中怒意横生,身体里的肾上腺激素暴涨。
我反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说:“lookatmymouth!”
“你,妈,才是个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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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沈煜,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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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吗?”他的音调陡然提高,短短四个字,久千代用喉咙深处发出可怕的声音恶狠狠地对我说着。他的眼神紧紧的锁在我的身上,怒目圆瞪嘴巴微张,我想若不是还在开车,他现在就会杀了我吧,但是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他的一生中似乎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以至于在短短的几秒内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提唇,决然一笑:“是的,我想死,但是在死之前,我要拉上你一起!”
话音刚落下,我就一拳头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眼睛上,因为在此刻没有什么比把你的拳头砸在你最痛恨的人脸上,更能直接宣泄你的情绪了!他猝不及防。车子跟着猛然一晃,我们此时的车速特别的快,如果只是普通的车辆,只怕早已失控!
我直接站起从背后用生平最大的力气锁住他的脖子,这一颗我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我一口用尖尖的牙齿咬住他的耳朵,口齿含糊不清的嘶吼:“久千代,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去死!”
因为暴雨使得路面的湿滑,即使他此刻再怎么刹车也于事无补。他反手用力的捶打我的肚子,每一下的疼痛都使我的仇恨更浓。我咬烂了他的耳朵差一点就一口撕了下来,嘴巴里面全部是甜惺的血液。我伸出一只手去抢方向盘,带着他一起左右摇晃,车子拼命的打摆子,最后直接朝路边的围栏冲了过去,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极其平静。眼睛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
别再想控制我,别再想把我当做威胁别人的筹码,任何人都不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伤痕累累众叛亲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恶人。我的愿望是那么小。活的是那么卑微,却总有跟我无冤无仇的人要去伤我,害我。我受够了,今天……今天我就来结束这一切。
久千代……不是只有你会记仇,也不是只有你才可以置别人死地。
我要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我要为我被你践踏的人生报仇!
你休想逍遥自在,你休想!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开围栏,直接冲下了路边,然后整个翻滚过来。我的手臂再也无法锁住久千代的喉咙,因为骨头像是徒然被拧断。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车顶,翻腾中久千代也终于停下了击打我肚子的手,发出了一声痛呼便不再有动静。
车子不停的翻滚,像是经历了一场史诗级的大地震,如果非要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就犹如有人一把斧子将我的肋骨一根一根砍断,我的胸腔遭受到了剧烈的压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瞬间就陷入了昏迷。
安全气囊在这时候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车子的玻璃被挤压的碎裂。整个车身已经面目全非。我眼见着门离我那么近,想打开门爬出去,可是我无论怎么用力,都只能动动手指,孱弱的喘息。
我的视线被鲜血完全覆盖住,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咬着牙,费力的把头扭转过去。看到了躺在一旁的久千代双眼紧闭,满脸是血垢,确认了他已经不省人事之后,我才轻不可闻的用微弱的鼻息笑了一下,然后劳累的闭上了双眼。
好累好累,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了下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屈辱的眼泪,也不是委屈的眼泪,而是欣慰的眼泪,满足的眼泪。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切都结束了。这一次,我做到了。我整个人像死了一样的安静,脑海里想起了那天落落把我抱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的画面,心里只祈祷一件事,就是我久千代都这样死吧。我不想亏欠任何人。也不想再亏欠自己……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艰难的打开了车子的门,将我几乎要碎成块的身体,从车里拖了出来,暴雨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我被一个温热的怀抱包裹住,不停的有气息扫在我的脸上,他坚实的心跳强烈的隔着我的背,烘烤我的心脏。
那跳动的心脏像是在对我说,醒过来。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我抬了抬手指,想摸摸那个人的脸,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抱着我的人是谁,可是下意识的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沈煜……我好痛……”
夏优说她怀孕的时候,我不能哭;霍启盛不告而别的时候,我也不能哭;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我很痛,我被生活缝住了嘴。
你问我痛不痛,其实我真的很痛。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却开不了口。突然好想回到从前,那时候,再大的痛,只要吹一口气就好。再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要贴一张创口贴就能愈合。
但是现在,却怎么都好不了了。
我曾经以为霍启盛能够医治我,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光。温暖的光,在我最晦涩的时候照亮我。我以为,只要我抛开一切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能这样细水长流的走下去,直到我抚平记忆的裂纹,重新爱上他。
我以为,我配拥有幸福,亲情,与安定。
我以为……
那人没有回应我,我只感觉他忽然直起了身子。几滴冰凉的雨水坠落在我的脸上。
好凉,好凉,如刺刀。
他将我带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近乎痴缠的,用滚烫的舌头舔去我嘴角的鲜血,包裹住我的唇:“桑桑,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能品尝到这个吻的味道又咸又苦涩,却那么的熟悉,柔软到令我心安。以至于我一直悬浮在半空中的灵魂,在他的吻中,终于回归躯体,安然入睡。
迷蒙中,似乎有个男孩拉住我残破的手。缩在车厢的一角,在车内的暖风,与窗外噼啪作响的大雨中,压抑而哽咽的对我说:“桑桑,文叔走了……”
他陶然大哭,泪水如同火星子滴在我的手背上,烧伤我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响声。
那一夜,少年的目光沉积下来,似乎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
我当时的情况,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难过,难过到抽搐。
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时候,我从一片淹没性的疼痛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灰,然后光线逐渐的聚拢起来,我的视线也一点点变得清明。
第一个进入视线的人是刘姿琳,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她的眼睛像是刚哭过,种的像两颗橘红色的灯泡,如果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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