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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不要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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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你弄疼我了……”听见安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明英亲王幡然醒悟,猛然松开抓住她胳膊的手,轻轻帮她揉捏:“……对不起,还疼么?”“你又凶我了!”看着他恢复了神智,安然委屈地扁扁嘴。明英亲王怔了怔,缓缓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司晨,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虽然被搂在怀里,安然却觉得明英亲王才是需要抚慰的那一个,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哀伤而又无奈,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又想起大夫的话了么?那个关于不幸的预言如同一段越缩越紧的绳索,将他牢牢套住,无法逃脱,无法求救,只能等待,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靠着明英亲王瘦削的肩膀,安然为他流下了一滴泪,泪水滑落脸颊,滴在脚边的剑兰上,滚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中闪着五彩的光。不远处,有双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良久之后,人影轻动,慢慢离开了。
南宫羽跟在阿罗纳云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公主……”阿罗纳云低头苦笑:“要是一年前我执意不放手,或许还有希望,现在恐怕已经太晚。爱情,错过一点点,便错过很多,也许,就是错过一辈子……”南宫羽望着阿罗纳云凄美的侧脸,手里慢慢捏紧了拳头。宴席间,威远皇帝遣人捧来金腰带,亲手将它系于飞离小世子的腰上,朗声笑着说:“飞离年纪尚小便有如此神力,可见西云国的勇士个个堪比乐毅姜尚。”
飞离抱拳微微一笑:“西云国地域狭小,人才稀疏,怎比得上天朝上国英勇无比的猛士?”一直奇怪,朝中只有一个亲王,几位王子也年纪尚小,并无子嗣,飞离的世子之位从何而来?原来他竟是西云国拓跋大帝的小儿子,已在云胤作了三年的人质。这样小的年纪就远离故乡,只身在外生活,从飞离澄澈的眼中竟看不到一丝的焦虑。安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住校时,躲在宿舍被窝里偷偷抹泪的情景,同样的年纪却有着不一样的成熟,不由感叹,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第三十二章 暗涌
官渡飞官务缠身,晚上一直没回来,楚晴便叫了安然和曾奇峰打牌。也许是心不在焉,楚晴总是输,脸上贴满了纸条,也没转过运来。激得她恼羞成怒,硬要再战三百回合。这样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已经五更了。曾奇峰倒是很有精神地坐在旁边,帮她出谋划策。安然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没赢过几盘的楚晴还是善不甘休。好不容易故意出错牌,让她赢了几次,才满意地收了手。游戏一停,安然便倒在床上,脑袋刚沾上枕头,就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在暖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安然睁开眼睛,楚晴不在身边。帐篷里已经十分亮堂,金黄的阳光从天窗一泻而入,照亮了整个屋子。入秋这么久了,难得还有这么好的天气。她下了床,照过镜子才发现熬夜的后果,眼睛周围多了两层浅浅的黑眼圈,拉上门帘,赶紧做了个珍珠粉面膜。帐篷外有人在叫门,安然以为是楚晴,便从床上起来匆匆去开门。明英亲王等在帐外,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忽然从里面探出来,头发乱七八糟的垂在耳后,凌乱的上衣顺着肩膀滑落,留出一段白皙的脖颈,瘦削的锁骨裸露在风中。“……呃,请问……”明英亲万左右看了看,有些迟疑,“……安然姑娘住不住这里……”话音未落,那张脸便迅速闪入帘后。安然慌张地缩回帐内,用手掌拍了拍额头,整张脸难堪地皱成一团。七手八脚弄掉面膜,飞速绾好头发,穿上放在床头的衣服,她重新站在帐帘前,轻舒一口气,换上笑容,伸手拉开了门帘。
“早啊!”笑得一脸灿烂。“……刚才那个……是在梦游的安然么?”明英亲王笑着走进帐篷。安然跟在他身后抿了抿嘴唇,挠挠头发,脸上有些发烧。“这串项链是我昨晚在未央宫拾的,有些眼熟,便给你送了过来,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明英亲王从怀里拿出一条银链,放在掌心里。安然抬手一摸,脖子上果然空空的,怪不得刚才觉得有些不对。脸上一惊,赶忙拿过银链捧在胸前,连声说:“是我的,是我的!”明英亲王微笑着收回手。觉得有些失态,安然低头轻声说:“这条银链是妈妈生前留给我的,我非常珍惜,一直带在身边。要是丢了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谢你!”明英亲王嘴角轻弯,提起桌上的紫砂壶给她到了一杯茶:“我可以向司晨要报酬么?”“嗯,你说。”安然捧起茶,鼻间一阵清香。“我想向你讨一幅画。”明英亲王浅酌一口茶,倚在后座上。“不知龙轩想要什么样的画?”安然闻言抬起头,明英亲王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茶杯的雕痕。“我想要司晨你的自画像。”安然愕然地看着他,明英亲王倾身靠在桌边,波光流转的凤眼直直看过来:“怎么,很难么?”“不是……”安然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明英亲王眉头一皱,脸上笑意隐去:“不愿意就算了。”仰头一口喝尽了茶水,明英亲王转过脸去不说话。安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沉默片刻后,抬手提起紫砂壶替他续满茶,送到他手边:“又生气啦?我又没说不画。画纸和画笔都没了,可能会完成得有些慢……”
“我会等……”明英亲王忽然回头说,板着的脸上隐约藏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知道啦。”像个小孩子一样,安然抿了一口茶,心里偷偷想。“他来干什么?”楚晴看着明英亲王远去的背影,回头问站在门口的安然。
“哦,送一个东西,”安然回过神:“晴姐姐这么早就出去了?一定是去见官渡飞了吧?”“别提了,”楚晴皱着眉头走进帐内:“说是上次刺杀的幕后主使有了眉目,小飞一早就被派回京,才见了一小时不到就走了。早晚得让他辞了这份苦差,调来调去的多累啊。”收拾好行李,曾奇峰帮着把东西提到了路边,回京的马道上一如初来时的热闹,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搬腾一空的穆林格勒此时显得有些冷清,昨晚狂欢时留在草原上的焦木七零八落得散了一地,渺渺余烟孤寂地被风吹散在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焦糊味。安然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寂寥的草原,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安。”回头一看,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林子骞撩起流苏,细长的眼睛正笑着看过来:“上车,我送你回去。”“谢谢,不用了……”曾奇峰预订的马车已经来了,行李也已搬了上去。
“姐姐,快点嘛!”兰格小小的脑袋也探出窗口,急切地朝她挥着手。安然看看站在楚晴身边一脸幸福的曾奇峰,低头笑了笑,抬脚向兰格走去。上了马车,安然才发现车厢里还坐了一人,绝美的脸上依然高傲非凡,看向她的目光却不再挑剔。兰格把安然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跟她说话,清脆的声音非常悦耳:“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嘛,昨晚的歌唱得那么好。”安然微笑着摸摸她的脸:“公主怎么没和飞离世子一起?”兰格眼里有些黯淡:“飞离得了金腰带,先和父皇同乘御座回京了。”“早上不才见过么,这么快就想他了?”林子骞揶揄她:“莫非兰儿喜欢上飞离了?”“哪有!”兰格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地拿手捶了捶林子骞,惹得他大笑。坐在一边不语 的白云霄忽然开口道:“兰儿,以后不要跟飞离走得这么近。”“为什么?三哥不是也很喜欢他么?”兰格趴在安然怀里,抬头不满地问。
“西云国的世子毕竟不是我云胤国的皇室,太亲近容易让人误会。”“我们都是小孩子,有什么好误会的?”兰格不解。“兰儿忘了那些闲长道短的后宫了?你也不小了,男女之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沾上一点就足够你哭鼻子的。”林子骞笑着刮刮她的鼻尖。兰格嘟起了嘴:“可是溪落、念远他们又不会玩,跟他们在一起没意思。”“你不是挺喜欢安然么?以后多找她玩吧。”白云霄笑着说。安然抬头看他,他正朝她看过来,尊贵的脸上微微一笑,笑容不再冰冷,霎那间点亮了整个车厢。红日斜落西山的时候,安然又回到了别离一个月之久的京城。古老的城市,随着生命的齿轮,吱吱呀呀百年不变的周转。一切照旧。别过那三人,安然单身站在宅院的巷口,不知哪里一丝飘缈的琴声悠悠传来,破碎在黄昏的暗影中。“生命的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倾城之恋的开篇之语是如此凄凉,结尾却又那么浪漫,这是流苏的幸福,还是她的命运?不觉走到门口,有蟋蟋簌簌的声音传出来,从半掩的门缝看进去,隐约可见一个细长的人影在窗前走动。安然心里一喜,推开门飞快地跑进去,果然看见那个想了好久的人背对着她站在灯下。她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鼻子里闻着Gucci 的香味,轻轻叫了一声:“杨杨……”
第三十三章 暗涌
楚杨轻轻转过身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额头抵住她的,淡褐色的眼睛深深望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容貌牢牢刻入心里。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就那样站了许久。屋外不知何处的夜莺连声啼鸣,楚杨弯弯唇边的弧线,轻声说:“有没有想我?”安然赌气地别过头:“走了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你就不怕我把你忘了?”楚杨微笑着搂紧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不怕?一个月不见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天晚上都空虚的睡不着,想你想得不得了,就拿出以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想,你笑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美好,可是越想心里越难受,恨不得立刻回到你身边。你摸摸看,人家都为你瘦了一大圈了,可你都没有想我……”
楚杨的声音越说越委屈,安然摸摸他的腰,果然又细了好多,不由一阵心酸,慢慢用手环住他,靠在他耳边低声说:“有天晚上我梦到你了,梦里鲜花遍野,你在花海中笑得开心无比,那样的笑容我从未在你脸上见过。你常说要我幸福,我也是要你幸福的。我不愿意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苦,是好是坏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看不到你的日子我也很难过,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以后的路我们都一起走,好不好?”
楚杨没有说话,只是越发搂紧了她,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门“吱”一声被人推开了,曾奇峰拎着两个大袋子摇摇晃晃走了进来,楚晴悠闲地跟在后边,看见楚杨在屋里,笑了笑:“刚回来?”倒是曾奇峰瞪大了眼睛:“杨哥?师姐?你们……”楚杨回过头,一手仍然搂着安然,微笑着看向他。“啪”楚晴一掌打在曾奇峰脑袋上:“你都两年没回去了,林一凡早就被小安甩了,我家楚杨才是她的正式夫君,你以后可别再张冠李戴了。”吃着楚杨带回来的比萨,曾奇峰在安然耳边悄悄说:“师姐,有眼光,我看杨哥比那个林一凡好多了。”安然听了,脸上勉强一笑。瞅见楚杨过来了,曾奇峰一溜身跑开了。楚杨贴着安然坐下,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奇怪地问:“在讲什么悄悄话?”“当然是你的好话。”安然笑着喝了一口柠檬汁。“真的?”楚杨弯弯嘴角,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饰品盒,攥在手心里好半天,才不自然地说:“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安然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黑色天鹅绒上静静躺了一只银色的圆环,在灯光下闪着好看的光。
“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也是随便买的……”楚杨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不喜欢,有些尴尬地想收回白金指环。“杨杨……”安然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小声说:“……喜欢……”楚杨摸摸她的头,从方盒里拿出指环小心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又伸出自己同样套着银色指环的手指同她的紧紧贴在一处,仿佛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安然?”“恩?”“今晚陪我过夜,好不好?”躺在暖暖的棉被里,隔着薄薄的睡衣,楚杨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传来,安然闭着眼睛窝在他怀中,心里一片安心。“杨杨,你睡着了吗?”“……还没有。”“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都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苏桐正在办手续,过两天就可以走了,回去以后,我们一起去夏威夷看海龟,好不好?”
“好。”安然甜甜一笑,在楚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了过去。
十一月初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珠罗纱账里,楚杨撑着胳膊侧躺着,静静望向身边熟睡的安然,黑暗中他的眼睛里一片忧郁。不知梦见了什么,安然的嘴角慢慢弯起,楚杨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薄唇,躺在她身边,拥抱住她,也闭上了眼睛。一觉醒来,屋里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珠罗纱帐照进来,形成一圈金黄的光晕。
安然悄悄抬头,身边的楚杨还在轻轻打鼾,大概是休息得不好,睡梦中他的两条好看的眉毛蹙成一团,嘴唇也紧紧抿着。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目光不住地在他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间流连,不由小声说:“讨厌,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小心拨开楚杨搭在身上的胳膊,替他掩好棉被,安然蹑脚下了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站在后院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懒懒地打着哈欠,生活好久没有这么舒适了。只过了一夜,院里便落满了枯叶,厚厚地铺了一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杈,安然忽然发觉她在云胤国已经呆了大半年,当初她带着满身的痛来到这里,起先的伤也已被时间治疗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只是,如果这两天就要动身的话,那答应画给龙轩的画可要抓紧了。身后拖鞋声响起,两条修长的手臂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棉被里带出来的热气隔着衣衫传递给她,暖暖的。“起这么早……”楚杨下巴枕在她肩膀上,睡眼惺忪地嘟囔。安然扶上他的手臂,向后靠在他怀里,弯起嘴角:“在T大的时候,我们宿舍的窗口正好对着南北主干道,秋天一到,即使在没有风的天气里,主干道两边金黄的白杨叶子也会像下雪一样飘飘洒洒地落下来,远远看去,就像无数的蝴蝶在起舞。”
“我都知道。每次你站在窗前看落叶,我就站在楼下看你,有时候你都走了,我还傻傻地站着不动。那时候我所有的梦想,就是能和你站在玻璃窗后,一起看外面的世界。”楚杨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倾诉:“现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竟然变成了现实,安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安然微微一笑,抬手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啊!好疼!”楚杨惨叫一声,触电般收回胳膊。安然转过身,一边替他轻轻揉着,一边笑着问:“梦醒了没有?”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打在脸上。楚杨伸手把她的发丝捋在耳后,轻轻摩挲着她玉一样的脸,低声说了一句:“没醒……”便深深吻了下去。在秋天的时候 你走进我我曾经用血涂抹过黄昏时的夕阳在变成泡沫的那一瞬间我想得最多的仍旧是你晚上,楚晴回来说城里出了大事,云胤国边境五座城池连续失守,气急的威远皇帝已经连续斩杀了不少将领,连负责边境安全的二王子白云凌也被暂时卸了职,兵权交由太子白云落代管。有传言说,之所以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乱子,是因为朝廷内部有人对外泄了密。霎时白色恐怖笼罩了京城,官府开始大规模的封锁禁严,城里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漏了嘴舌,被逮着投进监狱。
“小飞还说,最近出了一批流寇趁乱在城里打劫,护卫队还没抓到头绪,所以没事最好呆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哎,这堆破事,又够他忙的。”楚晴喝着暖茶,在炉火边唏嘘不已。
安然和楚杨互看了一眼,没有回应。等着她发完了牢骚,楚杨替她续满了茶,轻声说:“姐,玩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楚晴端着茶的手停在半空,沉默了片刻才呷了一小口:“你们先走,我这边还有些事。”“姐……”“我累了。”楚晴截断楚杨的话,起身向卧房走去。“萧洛订婚了,对方是盛大财团董事长的千金司徒静,他说如果在秋天结束的时候还见不到你,他就真的不再等你了。”楚晴一下停在卧房门口,倔强的背影怔了怔,半晌才冷冷地说:“我又没要他等,谁让他自作多情,他爱跟谁结婚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卧房的门被狠狠地关上,门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噼哩啪啦,满含怒气。
“为什么晴姐姐这么讨厌萧洛大哥?”卧房里玻璃破碎的声音久久没有平息,安然听得心里一跳一跳的,靠着楚杨小声问。“这里面的渊源可长了,我以后细细说给你听。”楚杨揉揉太阳穴,微笑着拉了她的手:“我们去睡吧。”院里左边屋子的灯很快灭了,许久之后,右边屋子的灯也灭了。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偶尔一两声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空旷。一切归于安宁。漆黑的小巷,隐约有两个黑衣人靠得很近,月光下只看得到他们警惕的眼睛。无声地交换过手上的东西后,他们便各自翻墙一跃,迅速消失在夜幕中。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仿佛刚刚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夜,还很漫长。
第三十四章 暗涌
早上楚杨去苏桐那儿去取票了,安然卷好画成的画,用绸布裹了,也出了门。
她隐约觉得,给龙轩画自画像的事,让楚杨知道了不大好,所以整幅画都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她照着镜子画的。对着镜子看自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看的是另一个人,自以为很熟知的脸,忽然越看越觉得陌生,越看越觉得心虚。心里这样想着,整个人便开始无措起来,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变得恐慌,和她一样的眼神,一致的动作,仿佛也有了血肉之躯,也有了魂魄,就要从里面逃出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银,恍惚间,她有些分不清镜子里和镜子外的世界,哪一个才是真的。也许,冥冥之中真有这样一个未知的自己,你不知道她,她却时时刻刻盯着你,无声地注视着你的一言一行,等到水银破碎的那天,她便从镜子里出来,取代你在世上的存在……因了这样的想法,她总觉得她画得是别人,每次坐在镜前打开画夹,动笔前总要先朝镜子里的那个人笑笑,打过招呼了,才算安心。屋外天忽然就阴了,铅灰的云渐渐聚在一起,一点点遮住了昏黄的太阳,街旁的商贩忙着将露天的摊货收回仓库,杂七杂八遗了一地,乱成一团。走到亲王府,南宫羽将安然领了进去。等在明英亲王的书房里,她有些后悔,早上楚杨出门的时候应该让他带上伞的,他那个人又不喜欢等,要是淋了雨感冒了就不好了。正在胡乱的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轻喘的咳嗽声,明英亲王用白丝帕挡着嘴,边咳边走了进来。他身上披了一件厚重的深紫棉大衣,还嫌冷,皱着眉头将棉衣裹紧了些。安然赶忙过去,扶着他坐在棉椅上,又从桌上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暖着,看他脸色有些白,不禁开口说:“身体不舒服得厉害么?这里冷,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吧,小心别再着凉了。”看他把外衣穿得乱七八糟,怕冷风钻进去,就又伸手替他掩了掩,把屋里的暖炉移到他脚边。明英亲王面色很差,像是病得有些严重,哼哼唧唧地任由她服侍。“我来就是给你送画的,一会就走,你不用……”安然边说,边伸出手,想扶他起来。
“画画好了?”明英亲王说着脸上有了笑容,嘴里也不哼唧了,转着脑袋四处寻画。
安然从桌上拿起画轴,送到他面前。明英亲王身体裹在厚厚的棉大衣里,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向她。瞬间明白过来后,安然笑了笑,伸手解开绳子,抽走绸布,蹲在他旁边,慢慢将画展开在他眼前。檀香在房里静静燃着,虚白的烟雾袅袅地腾起,渐渐弥漫开来。安然举着的胳膊已经开始发酸,明英亲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凝神地看着画。“龙轩……”安然悄悄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脸上竟然又是她看不懂的沉默。
“我也是第一次画,你不满意,我再拿回去改……”她刚要合上画纸,明英亲王却忽然从棉大衣里伸出一只手,覆上她握着画轴的手,摄人心魄的凤眼里无限温柔:“画得很好,……我很喜欢,谢谢……”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言谢,有些突然的温情让她一怔,浓浓的檀木香一蓬一蓬涌来,直熏到她脑子里去,眼前明英亲王的脸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好像多年前的夏天,她在屋后的树林里结识的那个少年。“你画得真好。”身后忽然有人柔声缓气地说,安然有些恼地回头看那个偷看她画画的人,却看见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孩,小小的脑袋刚好挡住身后的太阳,金色的阳光洒了他一身,背光的阴影里看不见他的全身,只有那双薄薄的凤眼里乌黑的瞳仁闪着亮光。“我叫陈宇灏,我家刚刚搬到隔壁,……这里我谁也不认识,你愿意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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