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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不要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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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清新优雅,她伸手接过茶,感激地笑了笑。“楚杨前些日子来,提过你喜欢碧螺春,我便存了一些,今天正好用上。”苏桐笑着说。
安然端着茶杯,抿了抿嘴问:“他每次来……都是为买票的事么?”“也不都是。一开始他说要买,后来又不买了。不过楚杨很关心你,每次来,总要问问最近有没有你的信。”“我的信?”印象中,楚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信的事。“隔几天那边就会来一封写给你的信,楚杨来得很勤,信他都帮你拿回去了。怎么,你好像不知道?”苏桐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便奇怪地问。“不,我知道的。”安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我来就是为了取信,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到的?”“可巧上午刚来了一封,我这就去拿给你。”“谢谢。”安然冲他笑笑,新沏的茶还有些烫,她握紧茶壁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
城南的奈奈河已经冻住了,三三两两的孩童穿着溜冰鞋,嬉笑着在冰面上滑来滑去。安然坐在岸边的石椅上发着呆,不知不觉已经薄暮四起,林一凡的信在她手上已经揉成一团,他对她说的话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套住,越收越紧,紧得她无法呼吸。“……安然?”不远处有人低声叫了一句,她慢慢转过头,暮色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正朝她看过来。“宝贝,你可吓死我了。”楚杨一个箭步奔过来,单膝跪地,伸手把她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几句闲言碎语就把心搅乱了,对你还那么凶,让你那么难过。没走几步我自己就后悔得要命,马上折回去找你,却哪儿也找不到。我一定伤了你很深,你才会想要躲我的,对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胡乱猜测,再也不会对你凶,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一跤跌得痛不痛,让我看看……”安然低着头不看他,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一凡哥现在在哪里?”楚杨手上一抖,松开了她,眼睛里顿时没了色彩。那次他中途回去,林一凡就坐在萧洛的办公室里。看到林一凡心灰意冷的样子,他实在不耐烦,他最恨这种两边跑的人,明明有了木瑶,却又哭着喊着回头来找安然。他冷冷地告诉林一凡,安然现在正跟她快乐的在一起,并且她已经说过,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他。林一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激动地扑过来要跟他厮打。他哪里打得过楚杨,楚杨是跆拳道黑带九段,轻而易举就将他打得无从招架。想起林一凡曾经给过安然的伤痛,他手上不由就加重了力度。他也没想到林一凡这么不经打,手腕被他一扳就折了。这样一来,林一凡更加歇斯底里。他因为要记着赶回去看安然,便匆匆将林一凡交给了萧洛。难道萧洛也没理睬林一凡,救治不当,他的手从此便废了么?楚杨看着安然,沉默了半晌才说:“……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这一句话不问自明,安然心里本来还隐隐有一些期待,此时却顷刻间沉入谷底,像是有一只手在她心上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她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楚杨抬手替她擦眼泪,擦着擦着,他的眼睛却也湿了。安然躲过他的手,从石凳上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向远处走去。楚杨见她要走,急着说:“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安然,……不要走好不好?”安然没有回头,她已经无法思维,大脑里只剩林一凡的话在来回震荡:“……那晚喝醉酒我什么都不记得,第二天醒来,木瑶却躺在我身边。小安,我心里好难过,我难过自己不再清白,我难过自己背叛了你,我难过道德准则让我无法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我最难过不能和你一起完成我们许下的约定。小安,我觉得自己好脏,再也配不上你,当木瑶说她怀孕时,我接受了她交往的要求。和你分手后,我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同棺木没有分别。……可是,小安,木瑶她骗了我,她说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没有怀孕,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钱,因为有人出高价让我离开你,那个人,姓楚……不管什么人要害我,我却惊喜异常,我知道我又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了,我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你,就在我快要接近你时,那个姓楚的却又出现了,他夺去了我所有的一切,连同那张我攒了好久才买到的时空票……小安,放弃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误,我后悔自己没有像姓楚的那么多的钱,我痛悔自己没有能力去找你。小安,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实现以前的约定。小安,回来……”“安然,回来好不好……”身后的声音越来越低,安然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开步了,她咬着嘴唇抖了好久,才流着泪说:“我不知道……对不起……”茫然走在路上,安然似已失去了听力,路人,马车,狗儿,鸟儿,都已经成了静物,是身外之物了。静止的大街上,她只能听到自己“咻咻”的鼻息,然而连这鼻息也是身外之物了。她像掉入一片茫茫大海,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有顺着浪涛,一波一波地向前漂流。去向哪里,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思考,她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无知无觉地漂下去,飘下去……鼻子上忽然一紧,有个湿湿的东西覆上来,一股奇异的香味蹿进鼻孔,夺取了她的呼吸,失去意识前,她想,没了呼吸,她可真是身无分文了。前面是万丈深渊,悬崖之间是一片云海,腾腾翻滚,亦真亦假地变幻着各种形状。安然站在悬崖边上,望着眼前的虚空,犹豫不决。“跳下去,再迈一步,你就能享受到永恒的快乐了。”“不要跳,跳了,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楚杨了。”“楚杨有什么好!他背着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安然,不要想他,跳下去,你就不会痛苦了。”“……”头好痛,安然猛地捂住耳朵,不要,她不要听。“小安。”声音很低,却神奇地抽走了她的头痛,她慢慢抬头,妈妈正站在悬崖对面,一脸忧愁地看她。
“妈妈……”她伸出手向妈妈抓去,妈妈却只是看她不说话,她一急,向着她走去。一抬腿,却瞬间失了重心,千旋地转坠入深渊……“啊——”安然尖叫着从床上猛然坐起,“啪”一滴冷汗顺着鼻尖滴在被褥上,她捂着胸腔大口大口喘气,屋里清冷的空气让她乱如麻的脑袋暂时清晰起来。她记得,晕倒前闻到一阵奇香,应该是软筋散之类的迷药。曾奇峰以前给过她和楚晴一种药丸,一般的迷药只对她们有一半的药性。门外没有动静,显然是药丸起了作用,把她带到这儿来的人一定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屋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安然下了床,沿着墙壁小心摸索,碰到窗棂,她抽出楚杨给她防身的匕首,一点一点划开了窗上的木栓,打开窗户,轻轻跳了出去。
第四十七章 害
园子里有人说话,安然慌忙闪身躲在一棵树的阴影里,浓浓的松香窜入鼻内,她一愣,那是一棵千年古松,虬枝盘根错节,巍然伸向凌云的高空,粗壮的树干三个人也抱不过来,她记得,这样的古松,全京城只有一棵。“还在睡么?”熟悉的声音,安然再也想不到,绑架她的竟然是这个人。
“回禀南宫将军,属下药下得重,这会儿她还没醒。”“看仔细点,公主就快过来了。”“是。”南宫羽在门口站了站,其间有几次想推门进去,不知为何又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开了。安然在树后看着他走远,靠着树干的身子抖得几乎跌倒在地。她也不是个奢求很多的人,与人交往,她以为只要真诚待人,别人起码不会来害自己。阿罗纳云也许是因为忌恨她与明英亲王的过往,可是南宫羽淡淡的微笑曾经让她温暖了好久,她不懂,为何连他也会对她出手。这样想着,心里一委屈,她脸上便掉下泪来。泪眼朦胧中,她一恍神,又看见妈妈站在不远处的小道边上,她忽然记起梦里跌下悬崖时,妈妈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小安,坚强一点,妈妈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刺痛传来,她全身一振,抬手抹去眼泪,借着古松的遮掩,她蹑脚跑上了小道,那是一条通往碧罗宫外的捷径,白天和兰格一起路过这里的时候,她悄悄告诉她的。
出了院子,安然一刻也不敢停地向前奔去。跑着跑着,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区。孤独冰冷的黑夜里,她一个人抱膝坐在路边,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满天的星辰陪她过夜。她知道巷子里有一个人正等着她回去,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寒冷的风从薄薄的丝袜里灌进来,两只脚早就冻得没有知觉了,她抱着胳膊越缩越紧,可是身上还是越来越冷。卖火柴的小姑娘在最冷的那一夜,至少还有一盒火柴,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在刺骨的北风又一次吹起时,她仿佛看见楚杨正坐在温暖的壁炉边向她招手,她慢慢站起来,向着他走去……
被子里暖暖的,安然舒服地伸了懒腰,一瞬间她以为时光又回到了一天前,她乖乖地躺在床上等楚杨给她端来早点,然后他俩一块躲在被窝里吃旺记点心店里新鲜出炉的绿茶糯米卷,再然后他们要穿上永正裁缝店送来的新衣去赴阿罗纳云公主的生日宴会,然后的然后……“姑娘,你醒啦?”沙哑的声音传来,安然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半晌笑了笑:“醒啦,老奶奶,谢谢你。”“你这闺女,别‘老奶奶’‘老奶奶’的叫,我有那么面老么?喊我古大娘!”
以前她们见过两次面,安然看得并不仔细,这会儿认真观察,她发现古大娘其实并不显老,年纪这么大了皮肤依然很好,从眉目间的韵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她便笑着说:“知道了,古大娘。”安然的脚在那晚冻伤了,走不了路,从此她便在古大娘家里住了下来。她不多说什么,古大娘也不问。请来大夫看过她的脚伤后,古大娘每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手里便提了一副药,晚上烧开水给她泡脚。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的生活,安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执意要做些什么,古大娘便从街上揽了些针线活,拿回来给她做。安然上手快,学过几次之后就掌握了要领,白天黑夜只要一有闲暇,她便手上不停的做活。古大娘怕她把眼睛瞧坏,让她歇一歇再做,她抬头笑笑说:“没事的,古大娘。”说完,又埋着头认针眼,拉长线,动作娴熟得连古大娘都忍不住夸她。在古大娘家里住久了,安然觉得,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深门锁院的大家闺秀,不然哪家的家庭主妇会在劳累了一天之后,仍有闲情逸致坐在窗边喝下午茶;房子里的摆设虽然简单,可是样样都摆放的很有讲究;古大娘一个人住,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亲戚朋友来这里走动,提到她的过去,她的丈夫,她的家人,古大娘不是一笑置之,就是打个岔子绕过去。安然从来没有奶奶,跟古大娘生活在一起,她把她当成了自己前世的长辈,每天晚上房间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俩便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米价又涨了,柴油又贵了,隔壁家的狗蛋被蛇咬了,城里有名的钱大家族被抄家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她俩说得有滋有味。从古大娘这里,安然了解到了许多她所不了解的人情事故,她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从古大娘的万花筒里重新认识着这个世界,或是喜,或是怒,或是哀,或是乐,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充实,至于其它的,她还不想去考虑。用药草泡了十几天脚,安然便能下地走路了,她也不大愿意出去,最多在小院里走动走动,帮古大娘做做饭,拾点柴火什么的。只是有一天,古大娘得了风寒,咳嗽了好些日子,家用的土方法都试过无效后,她便出门替古大娘抓药。太久没有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安然茫然站了许久,才恍然记起去往药店的路。抓了药,她也无心逗留,直接回了小院,筑起炉子烧开水,拿出砂锅给古大娘煎药。古大娘喝了药,身体稍稍好了一些,不听她劝,立刻下地干活了。“大娘的身体,大娘自己清楚,这些小病,碍不了事。”安然只好尽量跟在她身边,悄悄多做一些活,帮她减轻负担。有一天,在巷口卖梨的古大娘让人捎话回来说,她忘记带秤砣了,让安然给她送去。安然记得她在小院的石桌上见过秤砣,这会儿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正弯腰往石桌底下瞧,小院的门“吱呦——”一声被人推开了,她以为是古大娘等不及自己回来拿了,便回头笑了笑说:“大娘把秤砣藏哪儿了?我找也找不到……”说话间,她却忽然愣住了,门口那人不是古大娘,深紫的棉袍,如墨的发丝,波光流转的凤眼,带着媚气的菱唇,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她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她呆了许久,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宇灏哥哥……”明英亲王也怔了怔,他慢慢走到安然身前,轻轻伸手把她搂住:“……司晨。”
第四十八章 害
“什么时候知道的?”坐在山峰的最顶端,冷风呼啸而过,明英亲王撑开披风把安然裹了进去,侧过脑袋笑着问她。安然只是咧咧嘴,微笑着低头,向山谷里望去。即使是在冬天,眼前的这一片群山森林,依然美丽的如同仙境。盘根错节冲天而去的绿荫,蜿蜒的河流瀑布,荡着一根老旧的绳索,穿过溪流,魔幻诱人的王国大门便为他们无限度敞开,那里面有双眼如炬的树人,从天而降的巨鸟,成群的爬行怪物,举着短剑的象鸟士兵。在这个全新的幻想世界里,她仿佛看见,两个如风的少年正欢笑着奔跑在丛林中。“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安然回过头看着他说。心里其实早就起了疑窦,一直不敢确认,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也长了那么一双世间独一的凤眼,为什么他会熟悉她从那边带来的蛋糕和网球,为什么理智如他也会在她面前失态,为什么身为亲王的他要与她以本名相称……那只被她遗忘的手表大概也是他替她收了的吧,初次与他见面时那种紧张的心情便是她的潜意识在提醒她,疑惑越积越多,终于在他不慎跌落了她的画像时,所有的疑点才恍然间有了一个出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陈宇灏对她撒谎时,眼睛里闪过的慌张。那日,兰格问明英亲王为什么他会有她的画像,他眼里的慌张一如当年,虽然转瞬即逝,但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她也在他重新换上王爷的面具前,捕捉到了。七岁的陈宇灏溺死在雨后湍急的溪流中,他的亡魂漂浮在尘喧之上,听着亲人悲痛的哀号,看着安然泪流满面的忏悔,心痛至极的他无能为力,只有夜夜徘徊在溪流之上,久久不愿散去。命运之轮听到他的哀鸣,便同他签订了一个契约,命运答应他,十五年后他会与安然再次重逢,作为交换,他同意转世还魂,续生在前世的明英亲王身上,小王爷本来阳寿未尽,但阴差阳错不幸跌入池塘中溺水身亡,他要代替小王爷过完剩余的人生。靠着明英亲王温暖的胸膛,安然静静倾听着他这些年的过往,对于他的不可思议的经历,她也平静地接受了。人生本来就充满着意外和玄幻,命运之轮的存在,对别人也许是天地间最大的秘密,对她却是无谓,她只是庆幸,当年的陈宇灏又回来了,这一回,他不再是梦中碰触不到的虚幻,不再只是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看,而是有血有肉,就坐在她身边眨着眼睛微笑的真实。
“十五年了,安然,我终于等到你了。”寒风骤起,吹乱了明英亲王的发丝,安然抬头看他,虽然他的眼睛在笑,可那笑里却掩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落寞。“条件呢?”她看着他问。“恩?”“我知道命运是最吝啬的,你告诉我,你答应了什么,命运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允诺?”
明英亲王看了她许久,才轻声说:“……它说,我在这世上,只有二十五年的时间……”“那再等十五年,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是不是?”安然抓着他的手,急切地看向他的眼睛。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白色的雪落在她的头发上,眉毛上,眼睫毛上,她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明英亲王抬手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雪花,微微笑了笑:“是的。”安然也笑了,在纷飞的雪花中,她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是越沉越低。他说话时眼里闪过的慌张,她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了她和楚杨的事,明英亲王让安然到亲王府上去住,安然想着天气冷了,古大娘手脚不灵活,一个人住肯定不方便,自己受了大娘这么多的恩惠,应该留下来照顾她,便婉拒了他的好意,还是回了小巷。“那你自己注意保暖,赶明儿我送几个暖炉过来。”明英亲王取下自己的披衣,裹紧安然。
“恩。”安然冲他笑笑,送他上了马车。她曾经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他说是阿罗纳云告诉他的,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给她下药的是阿罗纳云,通风报信的还是她,如果阿罗纳云忌恨她与明英亲王的关系,那她应该想法设法不让他们见面才对,可为什么……理不出头绪,安然跺跺脚,抖落粘在鞋上的雪,推开门走进院子。刚走几步,脚下就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住了,她低头一看,厚厚的雪下隐约有一个人形,一支墨玉钗子穿过雪层露了出来,她认得那是古大娘身上唯一珍贵的宝贝,吓得她慌忙跪倒在地,用手拨开雪,把大娘抱在怀中。大娘全身都冻僵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鼻息。安然一个人抱不动她,喊来隔壁院里的大叔一块把大娘抬进屋里。大叔去请大夫了,安然烧开炉灶,脱去大娘潮湿的衣服鞋袜,把她裹在棉被里,用浸过温水的软布小心揉搓,隔了好久之后,大娘发紫的肤色才有些好转。大夫来看过古大娘,说她是感冒未愈引起的气血虚弱,眩晕后倒在雪地里,幸亏发现的早,再加上安然救治的及时,冻伤不是很厉害。大夫开了几幅药方,安然谢过大夫和大叔,去药铺抓了药回来,在炉灶上煎好,一勺一勺吹冷,慢慢送进大娘嘴里。大娘还是有些神志模糊,喂进去的药吐出一半,一碗药,她喂了一个时辰。屋里还是有些冷,她脱了衣服,钻进棉被,同大娘搂在一起。慢慢的,大娘的体温有了回升,看向她的眼神不再迷茫。安然从未想过,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她会与一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人,这样心心交融地躺在一起。两个人睡在一处,因为能够互相取暖,所以不会觉得冷,可如果是一个人呢?不知道,此时的他,会不会觉得冷。末了,她又自嘲地笑了笑,有钱如他,怎么会受冷,他的屋里,一定是暖香缭绕吧……
第四十九章 害
第二日,明英亲王果然亲自送来了暖炉和棉被,安置好后他也不急着走,裹紧貂皮棉袄坐在灶炉边上,拾起筷子,夹着吃安然早上做的剩菜。安然顾虑小巷人多眼杂,怕他这一身锦衣玉体惹人注意,便催促他快快回宫。结果,被她这么一催,明英亲王居然回宫换了一身便装出来,笑迷迷地在她那儿蹭了一下午,吃过晚饭,直到满天星辰,这才恋恋不舍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安然站在门口张望着,等他走远了,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一抬头却看见古大娘正坐在床上盯着她看,笑得一脸暧昧。她心里一慌,借口说要去煎药,便端起砂锅撩起门帘出了门。
院子里清冷的空气让她微微发烫的脸稍稍凉了下来,脑子里明英亲王的笑容却越来越清晰。连古大娘都看出来了,他对她的关心,他在她面前的任性,他脸上慵懒的笑容,并不只是朋友间的亲密和友爱,这其中所夹杂的其他感情,安然并不敢去想。她所认识的陈宇灏只是十五年前年纪尚小的他,那时的他们幼稚单纯,即使两人亲密无间一起玩耍了许久,这其间所培养出来的友谊也如水般的纯净。十五年没有见了,就算她能在他身上找到些许童年的印记,当年的玩伴也已变得十分陌生了,她很难再读懂他的眼神,那种在她身上轻轻扫过,若有若无的眼神。心里隐隐约约明白,明英亲王对她的好,她应该有所回报。可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回报,她现在无法给出,她也无力再付出。又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悄悄隐者一丝期盼,她,在期盼什么呢……
“闺女!什么味儿这么呛人?不是药糊了吧?”安然猛然被惊醒,低头一看,砂锅里的水早就烧干了,锅里的药被火烤的嗞嗞地响,她赶忙用右手端起砂锅,却没想到此时砂锅正被烤的烫手,钻心的疼从指尖传来,又怕砂锅被摔坏不敢松手,只好咬着牙慢慢将锅放在了地上。等到她松手的时候,右手一扯,粘在锅边的皮肉被生生从她手上撕了下来,痛得她立刻两眼涌上了雾气。“还疼不疼?”明英亲王一边替她她涂膏药,一边小心地朝伤口吹气。“……不疼了。”安然苍白着脸,勉强笑了笑。被明英亲王吹着气的手,疼痛似乎有些减缓,在这喘气的当口,她不由想着,如果眼前的人换成了楚杨,他会怎样呢?“真是被你打败了,连煎药都能把手烫成这个样子,你这小呆子又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杨杨一定会一面小心地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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