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说30-36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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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虺蜴这时也“唰”地一下子，窜到了龙机的身边，伸出了高举在头上的尖锐蝎尾，“当当当”地轻轻敲着龙机的钢甲肩膀……

“你真的是蛟魔老大喔？”蛊虺蜴以一种有点惊讶的语气说道：“可是蛟魔老大你怎么会变成这种像炘煊一样的热团？”

虽然现在蛊虺蜴在轻敲着龙机的钢铁身躯，但是其实龙机现在的神识，其实并不是在这个器械原身之上，而是在大约头部高度，前方两尺五寸的位置，凝成一团淡淡的红光。

因此以龙机现在的视角而言，并不觉得蛊虺蜴好奇的轻敲动作，是敲在自己身上，反而还比较像是敲在眼前的另外一个人身上那般，那种感觉实在是有点奇怪。

龙机神念所聚的这一团红光，并没有非常强烈，不过却可以将阴暗的地道里，所有三只蛊虫，都照得清清楚楚。如果是一个不明所以的人看来，说不定还会觉得这种幽亮晦影的气氛，感觉到有点吓人的味道。

而也因为龙机现在的位置其实是在钢甲原身的前方，所以当他回望着蛊虺蜴正在用它那尖锐高举的尾剠，轻轻戳着龙机钢铁肩膀时，龙机才注意到一种很特别的现象。

随着蛊虺蜴的这个戳刺的动作，龙机可以看到在后面的那个钢铁原身肩部被戳刺的部位，除了发出“呛啷啷”的金属磨擦声之外，居然还微微地凹陷了进去，看起来就像是这个肩部的整块坚硬钢甲，变成了不是一整块，而是由许多的细钢片所连结起来的一大片软甲似的……

连龙机自己，都觉得这种原本应该是很坚硬，但是现在却显出有点弹性软度的钢甲现象，有些意外。

之前那么坚硬的钢甲，怎么会变成这样？

龙机自己也凝视着因为蛊虺蜴的轻戳，而微微凹入的钢甲铁片，心中为这种好像所有的闪亮蓝底带红的怪异钢质，宛如这一瞬间都变得非常薄软的现象极为惊奇，口中却是毫不考虑地回答了蛊虺蜴的问题：“我确实之前才见过“炘煊”，也承蒙它们所赐，将我的存在状态，调成了这种可以变化的结果……”

蛊忙蚑之前被龙机一个甩肘，所放出了的那一大片滚烈的青火，给逼得猛退而去，却还是多多少少被炽热的焰气给烧焦了一大片的短毛；这时虽也从另外一边接近了龙机的原身，但似乎还是维持着—种非常警觉的防备姿态，好一阵子才伸出尖爪，轻轻地触碰着龙机嵌在右肘上的“修罗火焰刀”薄薄的刀身。这时它听到了龙机的说法之后，也猛点着西瓜大的蜘蛛脑袋，嘎嘎说道：“炘煊……炘煊，它们是最不相信其他异类的玄灵了，加果连它们都将那种特殊的秘法教你了，那么你大概就是“蛟魔”老大没错了吧……”

龙机虽然很本能地就觉察出蛊虻蚑这样的推论，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但他之前就知道这些蛊虫们，对于任何事的感觉，虽然很敏锐，但依然很原始，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连忙补充着说道：“我当然是蛟魔啦……这是没错的……我还记得那时开出山中地脉，让你们从那儿离去的……其他的蛊虫呢？浮尘蛊呢？蛊木蚨呢？蛊蚿蚣呢？”

龙机这么一问之后，马上就看到扶着腰身，看起来那个姿势倒有点像是个大肚子婆娘在撑着腰肚的蛊螂蚋，忽然跳了起来，嘴里“呱叽呱叽”地不知道在叫些什么，模样儿有点激动。

“螂蚋，螂蚋……我现在的能力退步了，除了忻煊模式的话语之外，我可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龙机连忙补充说道。

蛊虺蜴转过了它那大大的蜥蜴脑袋，咕咕说道：“蛟魔老大！木妖和蚿蚣，被旱魃猛地“咔咔”两下，就这么给折挂了……”

“旱魃？”龙机听得心中又吃了一惊：“旱魃不是死了吗？”

“旱魃怎么会死？”蛊虻蚑也摇着蜘蛛脑袋，看起来倒像是有点惊惧地缩了缩：“旱魃现在浑身亮晶晶的，就像通体都由白铁做成的一样，威力比以前虻蚑见过的旱魃增强了何止几十倍……木蚨和蚿蚣，以前再怎么说，虽然修炼比起旱魃是稍微差了一些，但怎么样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不堪一击！老蚨和老蚣，也不过就是遇到了旱魃这么一下子，“蓬蓬”两声，老蚨和老蚣，就这么崩碎变成两团飞灰了……”

对于蛊虻蚑有点急促的叙述，龙机心中更加地意外了……

旱魃？亮晶晶的白铁？威力增强了几十倍？

旱魃他龙机以前不论是飞龙或是蛟魔，都曾经非常直接地接触过。

以他之前的了解，确实是如蛊虻蚑所说的那样，虽然旱魃的威力极强，曾被真人界列为玄灵界第一，但要说在一触之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蛊木蚨和蛊蚿蚣同时击杀，这恐怕是很难让龙机相信的。

以龙机现在的了解，旱魃会被真人界列入玄灵第一，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旱魃源于尸魅，和人类的接触一向很接近，因此真人界—直也都很了解旱魃的威力之处。

再加上玄灵九生中的第一神蛊“彩贝神蛊”已经被真人界当成了与“蛊虫宗”合而为一的护法玄灵，因此在做排名的时候，通常都被排在和真人界有别的“玄灵界”之外，以及其他的玄灵，人类大部份都很少接触，因此旱魃所谓的“第一玄灵”，其实也不过就是以“真人界”的了解程度来做的一种记录而已。

以现在的龙机，就已经很深刻地体会到，旱魃的威力与特殊之处固然惊人，但是以排名第六的“炘煊”那种难以想像的存在模式，恐怕是连旱魃的奇特都有点比不上的……

因此，旱魃的力量，要说在一触之下，就当场击灭了蛊木蚨和蛊蚿蚣，实在是让龙机怎么都很难相信的……

而且这怎么可能呢？旱魃不是已经被极光老祖化成吸化魔人，给生毙取珠了吗？

他想到了这里，立刻就分析出显然这里面，必有什么特殊的因缘出现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龙机虽然听得有点没头没脑，但是至少也明白蛊虻蚑的话意里，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变化，于是连忙又问道：“你们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见到了你所谓的旱魃？”

蛊虺蜴用尖尖的蝎尾指了指此处的地面：“就是在这个地底的脉道里啊！没多久以前，旱魃突然从另外一边出现，对着我们冲了过来，什么都没说，就是“叭叭”两下，在最前面探路的老蚨和老蚣，就这么全身爆散，当场死得一丝不剩，而且旱魃的动作飞快，我们还来不及赶过去，它就又不见了……那种闪移的速度，我们根本连它的尾巴都追不上……”

龙机心中更是疑惑：“旱魃？你确定你们没有看错？”

蛊螂蚋这时也点了点头：“没错没错……早魃，全身亮晶晶，没错没错……”

听了蛊螂蚋肯定的话，龙机立刻又更加地纳闷了起来。

先不说旱魃怎么会死而复生地跑到这里来好了，不管怎么讲，旱魃以前的模样，怎么也很难用“亮晶晶”这种形容词来形容。

可是看眼前三只蛊虫的那种肯定模样，又如此直接地告诉了龙机，它们看到的，就是“旱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机知道这些玄灵界的蛊虫们，除了眼耳感官之外，另外还有一种非常隐晦但是奇准无比的原始感应，如果它们会这么样的肯定它们所遇到的，让“蛊木蚨”和“蛊蚿蚣”眨眼横死的，就是旱魃的话，那么问题显然就不是只有“它们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旱魃？”这么简单了……

这个时候，龙机还正想继续问话，忽然间他猛地发现了在他左侧，这个地底天然脉道的另外一边，即使是现在正以“炘煊芒体”存在的龙机，也只能看到一团晦暗的通道深处，倏地莹莹飘来了一团淡淡的薄雾……

这一团淡淡的薄雾，是那么样的稀薄，薄到了如果不是龙机以“炘煊体”精细的感应来观察，肯定一般的肉眼，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的程度……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龙机眼尾出现的这一层薄雾，与其说是薄雾，实在还不如说是一股非常轻淡的浮尘。

而且还是一种好像正在随风急滚的轻淡浮尘……

这股浮尘，在空中窜掠的速度，并不是像雾般的那种轻漫，而是可以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急劲！

龙机才刚从通道的末端发现这股肉眼难见的淡淡尘烟，紧接着下一刹那，这股尘烟已经“唰”地飞掠到了龙机这里了……

龙机一察觉这股薄薄的淡烟，几乎是同时就已经辨认出这是什么了……

发现这股薄气出现的，显然并不是只有龙机而已。

原始感应非常敏锐的三只蛊虫，也同时都出现了一种矍然警觉的模样。

“浮尘，回来了……”蛊螂蚋“嘎啦嘎啦”，有点兴奋地说道：“我们这里面，只有它变化极多的方式，和可以散于无形的掩护，才稍微比较有点办法追蹑到旱魃的痕迹……”

龙机这时还来不及说什么话，已经感觉到那快速蔓延而来的薄雾，转眼之间，已经将龙机器械原身的整个身躯，给团团罩住了。

现在的龙机，丝毫没有了什么“呼吸吐气”的需求，因此龙机并没有因为自己已经在“入体无形”著称的“浮尘蛊”包围下，而觉得有什么不安，只是再一次地尝试着和这个“浮尘蛊”做出沟通。

其他的三只蛊虫，也各自“呱呱嘎嘎”地发出了各种急促的声响，似乎都在各以其方式，与“浮尘蛊”说着什么那般。

龙机又等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心头好像传来了一种声音说道：“你是“蛟魔”老大？”

这种声音的感觉，龙机知道其实并不是他听到了什么真正的声音，而是一种纯粹以心传心的意念感觉而已。

这也让龙机忽然回忆起了以前飞龙和蛟魔最为擅长的“神念沟通”。

“是的。”可惜现在的龙机已经没有了那种“神念力量”，因此对于“浮尘蛊”的问题，龙机只好还是用“炘煊”的传讯方式表达：“我就是蛟魔……”

浮尘蛊传达讯息的方式，确实和一般的声音讯息有点差异。神念的直接传达，其实并没有任何的音声振动：“真没想到蛟魔老大你竟然会和一向从来没有多少人知道真相的炘煊相交，而且还让它们将你的器械身体做了些调整……这大概只有炘煊做得到吧……”

其实龙机直到现在，还是并不完全清楚炘煊们对他到底做了哪些改变，因此只好暂时没有对浮尘蛊的这种说法做出什么立即性的反应……

“蛟魔老大，那么你快跟我来吧！我已经找到了旱魃现在的位置了……”

浮尘蛊的这一段话一传出来，龙机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的三只蛊虫已经“呱哩呱啦”地一阵怪叫，一副就是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样子……

“你们先别这么急……”浮尘蛊的语气听起来，显然就是比那三只蛊虫要老气横秋一些：“现在的旱魃，状态是我所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我几乎可以说，现在的旱魃，根本就已经不是以前我所知道的旱魃了……而且其能力之敏锐强大，连我也不大敢太过靠近……蛟魔老大如果要去探探，最好还是以炘煊芒体远远地接近比较恰当……现在的旱魃，非常危险……”

“呱呱呱，旱魃一下就把老蚨和老蚣给打挂了……我们总是要去找他的吧？”

三只蛊虫之中，显然比较浮躁的蛊螂蚋，好不容易地才从被龙机这么当头重重地一撞中，两眼昏花地恢复了正常，这时马上就已经又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了。

“去当然是要去……”浮尘蛊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样地沉沉的：“可是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杀过去……这种要拐几个弯再去做的事，还是曾经成为“人类”过的蛟魔老大决定要怎么做比较恰当，这些不是我们“玄灵”的专长……直接杀去，你们这三只臭虫想一想，比老蚨和老蚣，高明得到哪里去？”

被浮尘蛊这么一提，其他的三只蛊虫，就好像突然也想起了旱魃将蛊木蚨和蛊蚿蚣，从遇见到将其完全摧灭，自头到尾，连眨两次眼的时间也不用，因此也就马上安静了下来……

这种威力的敌人，还是先交给蛟魔老大吧……

在它们望着龙机的眼神里，龙机似乎可以不用语言，就感受得到它们脑袋里的那个意思……

对于浮尘蛊所说“这种要拐着弯去做的事，还是人类比较适合，玄灵异生不大懂”的意思，龙机也只得在心中苦笑。

他知道这些玄灵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其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任何含意……

“旱魃现在离这里很远吗？”龙机还是仔细地问了问浮尘蛊。

“前方一百五十丈，第四十二个右叉的脉道上去，连到一个大约深二十五丈的地洞之中……”浮尘蛊的讯息传来得非常清楚：“炘煊体的飞运，不能够离本来的器械原身太远，所以蛟魔老大如果要去探探旱魃，最好还是先恢复原身，潜行到附近再转成“炘煊芒体”……”

龙机听得又愣了愣：“你好像对炘煊很熟悉的样子呢……”

“炘煊的存在，不但是人类对其毫无所知，就算是我们玄灵界，真正明白它们内情的，也没有多少个……恰巧这里面我就是一个……”

龙机听得恍然大悟：“难怪了，我还在想你怎么会比我还要清楚炘煊体的运作呢……好吧！那么我们这就去吧……”

龙机的这一段话一说完，就将神念给拉回到了龙机器械体内，转眼间“唰”地一下，一切都恢复成了正常。

可是在龙机器械存在的状态下，他反而睁大了双眼，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还能够看到“浮尘蛊”那种淡如薄烟的存在了……

由此可见，之前龙机之所以能够见得到“浮尘蛊”，显然确实是因为化成了“炘煊芒体”的关系……

这个时候的龙机，虽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可以看得到“浮尘蛊”的存在，但是因为之前已经听到了“浮尘蛊”所描述的旱魃所在位置，因此现在龙机虽然不再能够看到浮尘蛊的踪迹，但是依然毫不犹豫地就朝通道之内急行而去……

在龙机微微蓬然发响的脚步后面，其他的三只蛊虫也很快地跟在后面，一行三虫一机，就在地道中急急前进。

现在他们这三虫一机，所顺着前进的地道，看得出来是因为最近的空间异变，使得人世间不但地上的空间出现了非常不稳定的变化，甚至也同样使得在地下的岩层土域结构，产生了一些隐藏而不外显的松裂现象。

这种松裂的状态，让地面的下方，很自然地就出现了许多纵横交错的线隙。

龙机还记得以前他还是蛟魔的时候，就曾经交待过它们这几个“蛊虫宗”的蛊虫们，真人界各方势力聚集的变化因缘，已经越来越复杂，所以最好它们还是躲藏起来，先暂时别在外有什么明显的活动。

从龙机现在所碰到的这些蛊虫们的模样看起来，显然它们对于龙机那时的蛟魔所做的交待，确实是很忠心地奉守着的。

如果不是在前些时候这么巧地碰着了显然已经有了剧烈变化的煞星旱魃，说不定它们还是依然会这么样地在地道里藏身呢！

当龙机在不停地前进之际，脑子里面就一直在推想着旱魃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的这个问题……

就龙机最后的记忆中，旱魃的尸身，是被九幽鬼灵派的长老们，收起来放在九鬼飞辇之上……

怎么回事会突然复生，而且还跑到这里来？

怎么回事不但跑到了这里来，还似乎在外形上变得和以前有绝大的不同？

龙机边前进，边思考着这些问题，心中不停地为这些困惑，尝试着分析出一些可能的解答……

这个地道里，一个又一个的叉道，很快地从龙机的身旁掠过，而龙机并没有因此降低他的速度。

当龙机急行到了这个地脉中，之前浮尘蛊所指明的位置时，正在前进的龙机，忽然在通道的转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猛地被一种隐而无形的力量，给微微挡了一下……

龙机立刻就感觉得到这是浮尘蛊正透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一些讯息……

这个地道的转角，因为并没有任何的光线从外面渗入，因此就算是龙机将极为敏锐的晶眼，放大了收摄光线的极限，依然还是只能够模模糊糊地分辨出，地道中四壁的隐约模样。

从龙机之前炘煊的经验，他已经知道虽然现在所处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外在的光线透照进来，依理而言，龙机应该是根本一点景象都看不到的。

但是有了炘煊芒体的经验之后，龙机知道其实所有的物质存在，都会微微地放射出一种人眼所无法收摄的微薄能芒。

只是这种能芒因为实在太过微弱，因此如果不是同样化成了纯粹能量存在的“炘煊芒体”，就算是以龙机这种人造的，收摄程度比肉眼要宽广很多的“缩距晶眼”，恐怕也看不到什么清楚的景象。

这种体会，以前以飞龙或是蛟魔型态出现在人间的龙机，还察觉不出其中的差别，但是此时他可就很清楚地体会到这里面的不一样了。

龙机一感觉到浮尘蛊的那种微微的阻挡力量之后，马上就收腿停了下来。

在黑暗中，龙机听到后面的那三只蛊虫，同时发出了一些很轻微的“呱呱”声响。

他判断这是那三只蛊虫，正在和看不到形体的浮尘蛊，做着一些他现在已经无法了解的讯息沟通，但是脱离了“炘煊芒体”的龙机，这个时候已经听不明白它们是在传达些什么讯息了……

不过至少龙机已经能够从浮尘蛊的这么一个简单的阻挡动作中，感受到了浮尘蛊要他就先暂时停在这里，别再继续前进的那个意思……

毫不迟疑地，龙机将沉重的机体停住之后，神念马上就跟着又再次地聚集合一，然后便猛拉而出……

“叭”地一下，龙机的神念立刻就又变成了“炘煊芒体”，在空中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微芒……

“蛟魔老大……”当龙机神念一凝成了“忻煊芒体”之后，立刻也就再度地见到了“浮尘蛊”那宛如薄烟的轻尘，正淡淡地拢聚在他的面前三尺之处，同时也感应到了它以神念直接传来的讯息内容：“旱魃之前就是在这个通道继续上升进去的洞穴之中……不过如果蛟魔老大你直接从这里过去，因为地下的生命迹象本来就比较淡薄，所以恐怕很容易就会被它所察觉……因此蛟魔老大，你的炘煊淡芒最好还是从地面上反绕过去……这样应该可以稍微降低一些被旱魃发现的风险……”

龙机虽然没有了身躯，但是也无意中做出了“点头”的动作……虽然明白了“浮尘蛊”的意思，但是急切间竟也有点不知道在“浮尘蛊”的建议下，他龙机应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他该怎么做？

龙机心中还在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去穿过地道岩壁时，浮尘蛊好像就已经看出了龙机的犹豫之处，很及时地又传来了讯息说道：“蛟魔老大……“炘煊芒体”其实只有一层淡淡的能量而已，并不是什么实际存在的物质状态，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直接朝地道外穿出去就得了……”

龙机的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点明白了，于是就向浮尘蛊传去了一声道谢的讯息，然后便调动身形，往岩壁直接就飞掠了过去……

变成了“炘煊芒体”的龙机，实在很难形容那种直接就往阴暗坚硬的岩壁冲过去的感觉……

当他看到那种色泽黑暗的硬壁，对着自己直直撞来的时候，即使是化成了“炘煊芒体”的龙机，也忍不住有点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睛……

紧接着下来，“嗤”地一下子，龙机整个有点微亮的视线，立刻就变得暗淡了下来……

然后龙机就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岩壁中穿梭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种在土岩中穿透而过的感受，和以前运集了强大的真元波动，排土而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纯粹只是一团淡芒在土中透过的那种感受，似乎是直接切进了龙机的心头之上。

他几乎可以察觉得出每一粒细沙黏土，从他根本就没有身体的“身体”里，“唰唰唰”地掠滑而过……那种切进每一粒细沙的感动，让龙机经历到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龙机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一片大地，整个地融合成了一体。

当龙机还正沉浸在这种黑沉实在，而且还好像有一条一条细细的大地血脉，从自己心头掠过的奇妙体验时，忽然“哗啦”一下子，龙机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上层大地，“呼”地一下子，飞升到了空中。

这个时候的龙机，终于又再度地“看”到了有一阵子没有看到的夜空。

虽然以现在龙机的“炘煊芒体”，所望出去的每一个景象，都和正常的状态上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宽广的视线，还是让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爽然。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午夜刚过的辰光。

空中远处，挂着一轮皎亮的月儿。附近的夜空之中，并没有什么云气漫布，一切都很清晰空透，点点的星辰，也和月儿好像互争夜辉的模样，一闪一闪地宛如嵌在夜沉绒布上的小粒宝石。

如果只看这些的话，那么眼前铺在龙机上方的，确实是一幅非常幽静的“清空月夜图”。

可惜现在呈现在龙机面前的，除了这些以外，在高空低空之间，还多了一条一条或横或斜，或长或短，嘶然拉现，又嗤地消失的“空问折带”……

原本清亮的夜空中，多了这么些条时闪时现，时隐时显的长长带影，立刻就使得原本清幽的夜色，平白多添了几许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