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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仙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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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青转身向小河的方向走去，拨开低矮的灌木，就看见了水色剔透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陆小青开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洗去身上的血迹和泥土了。她手一松，分开的灌木丛在她身后合拢，挡住了守静的目光。
守静看着灌木，突然觉得有些趣味索然。
四周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婴儿瞌睡轻微的呼吸声和赤豹的咕噜声，很快，咕噜声渐渐消失，原本将脑袋枕在爪子上休息的赤豹睁开了眼，有些不安地看着守静。
它蜷缩起身子将婴儿包裹起来，赤豹本能地惧怕守静，但它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感觉会突然出现在上一秒还显得毫无危险性的人的身上。
“你和我呆这么久了，还怕我吗？”守静伸手抚了抚赤豹的脑袋，好像是在对它说话，“可是她，不会怕我，即便是我曾经当着她的面，杀死了那么多人，她好像知道我内心其实是厌倦这些的。她眼里的世界，是那么美好，和她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一只柔软的小猫咪。”
赤豹重新把脑袋枕在爪子上，它睁着微红的眼睛看了守静一会儿，又接着闭上眼开始打盹了。
“她就像你那么天真，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听到守静凉凉的话，赤豹猛然惊醒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守静，然后它看见守静作弄人的微笑。
赤豹确定是守静在开玩笑后微微张开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起码从它第一次被景言召唤开始，它就没见过守静开玩笑。它不敢睡了，生怕接下来天会突然塌了。
守静看赤豹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不再逗它，他不耐烦枯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他一挥手，一阵暗光在他手上闪过，一把文武七弦古琴出现在他手上。
陆小青站在河边她四下看了看，寻见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那块巨石正好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风，可以隔绝来自身后的视线。陆小青脱下沾满泥泞的衣裙，如雪凝脂暴露在阳光中，洁白得似乎散发出了晶莹的光彩。陆小青走入水中躲到巨石后面，微凉的河水清澈的连铺在鹅卵石上的影子都如此清晰。
她撩起水，洒落在身上。河水滑过她的胸膛，带走一夜的疲倦和血迹。一声琴音响起，抚过陆小青耳尖，就好像情人缠绵耳畔的呢喃低语。陆小青的耳尖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突然变得通红。现在她浑身赤果，而河水如同空气一样清澈透明，而耳边的琴音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有一名男子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陆小青捂着通红的耳朵，潜入了水中，乌黑的长发散落，自在地挥舞在水中，看起来就像是漂浮在阳光中一样。
清冽的河水隔绝了撩人的琴音，也让陆小青慌乱的心渐渐宁静下来，千思万绪随之涌上了心头。
夜里穷奇突然逃走，一定是因为它感觉到守静的到来。守静再一次救了她，陆小青可不会粗心大意到认为守静救她只是一时兴起，她可以确定在守静眼里自己是不同的，但是这份不同只是让守静对她产生了兴趣，而不是爱。或者说守静只是喜欢她，但这份喜欢比喜欢猫喜欢狗的感觉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陆小青有些沮丧，但不可否认，事实确实如此。
因为她与守静之间是不平等的。
拜碑教掌握了玄武大陆十二国家的神权，十二国的国王要登基都要先登上拜碑教的神坛受封人王之位，而拜碑教的教主素不出世，负责处理拜碑教的各项事务，是左护法守静和右护法红玉二人。不管是修为还是权力，守静都站在世界之巅，他俯视着人世，芸芸众生在他眼中和欣欣向荣的花草没有什么不同。
而陆小青却只是浮于尘世的芸芸众生一员罢了，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们之间都隔着万水千山，彼此难以触及。
基于不平等构建的爱情如同修筑在天秤上的沙堡，喜爱是维系平衡的筹码，当这份由冲动维系的喜爱冷却的时候，天秤会倾斜，爱情的堡垒也会在一刹那分离崩析。
陆小青不小了，早已经摆脱了一些属于少女的对于爱情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岁月让她看得明白，他们站在世界的两端，命运让他们相聚，但截然相反的思想、立场和身份依旧是横亘于两人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更何况……
“他只是喜欢我，但绝没有和我结婚共度一生的念头。”陆小青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因为守静一时的兴起而滑入他温柔的陷阱当中。
第87章 梦泽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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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上游缓缓飘下了一练色彩斑斓的彩带，悠悠晃晃、随波逐流，它顺流而下，很快就来到了距离陆小青不远的地方。
陆小青从河水中探出，流动的河水带走了她身上的每一点尘埃，更让陆小青满意的是守静终于安静下来了。她转过头，惊恐地看见一条巨大的蛇从巨石后缓缓漂出，巨蛇身上五彩斑斓，头上顶着一只金色的肉角，也不知已经活了多少岁月。陆小青毫不怀疑这条蛇可以轻易地把她生吞了。陆小青靠在巨石上，她在心里祈祷这条大蛇只是偶然路过的过客，不着寸缕的她可不想在洗澡的时候还要去和一条巨大的蟒蛇搏斗。
可惜陆小青的祈祷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金蟒那双冰冷的眼睛的光华晃动了一下，似乎将目光转向陆小青，那双乌黑冰冷的双眼中隐约倒映出陆小青的影子。陆小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时上游响起一声水声，一条通体雪白的大鲤鱼从上游摆尾游下来。金蟒似乎有些惧怕白色鲤鱼，它扭了一下身子，飞快地顺流游走了。
白鲤鱼足有陆小青半个人那么长，看起来长得尤其肥硕可口，陆小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白鲤鱼绕过小河中的礁石来到陆小青的面前，它绕着陆小青的腰打了个旋，颇有活力地跃出水面复又落下，砸出了大片的水花落在陆小青身上。
陆小青趁白鲤鱼撞她的腰的瞬间将它一把抱住，笑道：“你长得可真漂亮，我吃了你可好？”
白鲤的两颗眼睛是红色的，在阳光下美得如同绝世的红宝石。这一双红宝石中闪烁着星星点点光芒，包裹着倒映其中的那双美丽的眼睛。陆小青看着那一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接着，她看见白鲤鱼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眨眼间变成了守静的模样。陆小青一把推开守静，却被他环抱着她的双手拥入怀中。
陆小青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没有声音发出，只有灌进嘴里的水和一串吹出的泡泡，她挣扎着从水中坐起，大口地呼吸着水面上被阳光晒得微暖的空气。她环看四周，只有微风撩乱了一池水面，并没有巨蛇和白鲤，还有守静。
陆小青松了口气，原来是梦，一阵凉风吹过，陆小青打了个喷嚏，她这才回过神来该上岸了。
那套满是泥泞和血污的衣裙自然是不能用了，幸好陆小青带了多余的衣服在虚弥戒指中，只需要用一丝真炁灌入戒指就能随心所欲地取出戒指里面的东西了。
陆小青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转动念头想要调动体内的真炁注入戒指，就在这一瞬间，浑身的经脉随着真炁的流动突然爆发出了千万刀割一样的疼痛。陆小青疼得眼前一黑，跌坐在水中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怎么了？”陆小青听到石头后传来守静关切的声音。
只要一停止使用体内的真炁那种刀割一样火烧火燎的痛苦就消失了，陆小青靠在巨石上喘气，额头满是因为疼痛而冒出的细密冷汗。陆小青神情有些恍惚，她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动用体内的真炁，果然，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又出现了，几乎要将她每一寸**和肌肤痘割碎的痛苦。
“你在尖叫。”守静快步走过来，声音中流露出了焦虑。
“不要过来。”陆小青连忙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她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苦和打击有些彷徨，她调动不了体内的真炁了，尽管可以感觉到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充盈的真炁充斥在经脉和气海之中，可是她连调动一丝真炁开启虚弥戒指都做不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陆小青听到守静的询问，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她用手背胡乱擦去脸上泪水，可是却止不住落泪，她回答道：“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擦去泪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可以感觉到体内强大的力量，只是动用真炁的时候感到痛苦而已，这件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尽管这样想并没有让她感觉好一点，但是眼下她确实暂时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当务之急还是衣服，她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想到这里陆小青有些慌了，连忙在心里祈祷守静还没有离开，至少不要一气之下甩手离去。
守静听到陆小青的话犹豫了一下，没有挪动脚步，也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陆小青藏身的巨石上。就在他决定要直接走过去看看陆小青的情况的时候，他又听见陆小青喊道：“守静！你还在吗？不要走。”
守静忍不住勾起嘴角，应道：“怎么了？”
陆小青听见守静的声音心理稍安，还好他没有转身就走，否则没有衣服的她一定会疯掉的，“你……有没有衣服？”陆小青支吾了一下小声地问道，她的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了。
“你说什么？”陆小青可以感觉到守静就靠在背后这块巨石说话，她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她可不信守静会听不见她说话，化境的修为难道是吹的？
一百年苦苦修炼的真炁出了问题，偏偏她连为什么都不明白，而此时她光着身子跑在微凉的河水中，还要受守静的作弄，这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难堪和羞愧，陆小青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喊道：“我问你有没有衣服啊。”
听到陆小青突然爆发的哭声和呐喊守静一愣，连忙安慰道：“有的，不过只有我的衣服，你先将就着，有什么话一会儿好好说，不要哭了。”守静听到陆小青哭得更大声了，他又想开口安慰，就听到陆小青喊道：“东西留下，你走开啊。”
守静无可奈何，他摘下一片叶子心念一动，叶子就变成了一只剔透的碧玉托盘。他将盛着衣服的托盘放在地上，转身回到灌木丛后，静静地站着等陆小青出来。
陆小青从巨石后探出头来，看见地上一只碧玉托盘盛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白如水如烟，像是夜尽时遗落在黎明的一抹月光。
第88章 爱捡流浪猫的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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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抹白色太过圣洁，让陆小青忍不住猜测这是不是守静在祭祀时穿的衣袍。她穿上守静的衣服，衣摆长长地拖到了地上，领口也大了些。陆小青系上腰带，幸好守静腰细，腰围并没有大多少，陆小青皱着眉想道，或许是自己腰太粗了……天啊，她的腰快赶上守静了，“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陆小青暗自嘀咕，一时间忘了无法动用真炁的痛苦。
守静拨开灌木，看见陆小青正在比划着她的细腰，虽然他的衣服对于小青来说太过宽大了，但是当他看见陆小青穿着自己的衣服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喜悦。这唤起了他久远的回忆，当他第一次成功地施展变化术变成一只云雀翱翔于九天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快乐和兴奋。
陆小青好像感觉到了守静的目光，她抬起头目光撞进了守静的眼中，她的手还搭在腰上，正收着腹想看看自己收腹的话腰围是多少。她手一松，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你竟然偷看！”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
“不……”守静觉得自己怕是跳进这条清河里也洗不清了，好吧，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吃亏了。守静脸上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好吧，我对你负责。”
陆小青快步走过来，慌乱间一脚踩到了衣摆差点跌倒，她稳住了身子，脸更红了，她提起衣摆走到守静面前，嚷嚷道：“谁要你负责？你最好忘掉，忘掉一切，一切的一切。”
这时候陆小青听到守静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叹“哇哦”，陆小青从守静身旁探出头去，看见了刚刚回来的景凡，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瘦扁了的流浪猫。守静并没有对此表示有一点兴趣，显然早已经习惯了景凡每次出门都会拾回一些可怜的小动物的特性了。
守静抬手将小青滑落肩头的衣领拉起，遮住了她光洁如玉的肩膀，刚才她踩到衣摆的时候领口就散开了。
陆小青瞪大了眼倒吸了口冷气，她立刻明白景言怕是误会了她和守静了，她连忙挥着手摇头说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景言点了点头，低下头敷衍道：“景言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你不要瞎想。”陆小青觉得在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景凡面前，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景言脑袋里想象的黑洞了。
“好了，好了。”守静毫无诚意地安抚着陆小青，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让景凡的想象插上了翅膀开始在脑海中愉快地扑腾。陆小青抱着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扭转眼下的不利局面。
守静将手搭在陆小青腰上，陆小青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矮灌木上，吃惊地瞪着守静，问道：“你想做什么？”现在她对守静的警戒级别已经设置到最高级别了。
“你不觉得衣服太大了吗？”守静说道。
景凡听到这句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陆小青穿在身上的衣服，嘴巴越张越大，简直将吃惊二字极其生动活泼地刻在脸上。
陆小青无力地回答道：“对，对，这件衣服不比一张毯子好多少。但是我不认为你需要把手搭在我身上的哪一个部位上才能施展法术。”她抓起袖子塞进了守静的手里。
“好吧。”守静手上滑过一道光芒，陆小青身上的衣服就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地缩小成了一套合身的女装。
尽管明白守静的变化之术出神入化，但当陆小青看见袖口和衣领出现的繁复细致的绣花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守静的实力。陆小青对衣服的变化简直再满意不过，不过当她看见守静一副自得的样子，她立刻就收了满意的神情，冷淡而随意地点点头，简单地说道：“还不错。”
景言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几块水煮牛肉，掰成细碎的肉块喂蹲在地上的流浪猫吃，那只小猫吃得喵呜喵呜的，显然是饿惨了。赤豹趁景言去河边洗手的时候对靠在身旁的小猫皱了皱鼻子，从喉咙中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看起来是要给这只将要搬进东峰的小邻居一个下马威。小猫咪显然并不明白赤豹的用意，它舔了一下赤豹的鼻子，回过头来继续大口嚼着牛肉。
景言回来了，赤豹不满地用鼻子喷了一口气，蜷着怀里的小婴儿闭上了眼睛。
陆小青看婴儿闭着眼睛枕着赤豹酣睡，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景凡很可爱，但也恨脆弱，她需要的是一个安逸的环境，而不是荒郊野外的山林。
“景凡经受不起长途奔波，而且我们的目标是穷奇，没有人能保证她的安全。景言先带她回东峰，我们可以继续前行。”这并不是商量的口吻，但守静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显然他早已习惯了对一切事情发号施令了。
“不行。”陆小青一口驳回了守静的决定，她确实感激守静救了她和景凡，但是她不能任由他们将景凡带进魔教。
景凡喝足了奶就趴在赤豹的肚子上睡着了，如果不出意外，等她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上会多出一双美丽的深碧色的眼睛。山鬼是山林间最美丽的生物，天生能与走兽通灵，赤豹和文狸是他们最好的伙伴和守护神。但山鬼拥有的美丽常常会为他们招致灾难。
所以山鬼总是躲在远离人世的山林间，与野兽为伴，生活在自然中。
陆小青为抚养景凡的事情苦恼，现在她的舅舅就在这里，照理来说景凡当然要交给景言抚养，但是陆小青并不放心将景凡交给景言，因为他是拜碑教的人。
即便是守静确实救了她和景凡，可是这并不能洗去死在剑门云梯道的那一千零八条修士的血迹。陆小青听说过关于守静的传言，据说他指挥的大大小小征战从未有过败局，而不论临阵的敌方的将士是否投降，都会被他下令斩杀殆尽。这也意味着，一旦成为了他的敌人，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
第89章 站成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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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碑教在玄武大陆的统一战争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这些故事也将会成为传说。纵然如今守静表现得并不冷酷嗜血，但是陆小青并不敢因此就盲目地相信他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还有杀死景凡母亲的那名老巫婆，她是拜碑教的狂热拥护者，那本《玉瑶真义》正是拜碑教散播在凡俗界的经书。拜碑教的种种传说和陆小青亲眼所见的一切，都证明拜碑教绝不会是一个适合小孩子成长的地方。
但陆小青此刻心里的想法景言并不知晓，他从修真开始就是跟随在守静身旁，守静在拜碑教中的地位尊贵，自然没有人会伤害他，甚至有不少人会争着主动巴结景言，因此拜碑教对于景言来说，简直是个再和睦舒适不过的地方了。他不会想到与拜碑教敌对的仙盟会对拜碑教有怎样糟糕的评价，恰恰相反，他反而不会认为腐朽自大的玉瑶适合小孩子的成长。
“为什么？”景言问道，不明白陆小青为什么反对。
陆小青一噎，支吾了一下，面对景凡的亲人她确实没什么底气，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借口：“景妤，她临死前将景凡托付给我了，她只想让景凡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加入拜碑教。”
“阿凡是山鬼，她不可能成为一个平凡的人。”景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情绪十分激动。
可是陷入争执的陆小青并没有察觉到景言的异样，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和委屈从心里腾起，烧毁了她的理智，她脱口而出说道：“景妤是拜碑教的人杀死的，你让景凡加入杀人如麻的拜碑教，岂不是认贼作父……”陆小青闭上了嘴，她看见景言的脸色沉了下来，陆小青感到了深深的愧疚，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直口快地说道：“虽然很抱歉，但是景凡的母亲就是拜碑教教徒杀的。”
“那不是拜碑教的教徒，你对拜碑教一点也不了解。”景凡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是失望，他怎么会希望守静会与陆小青相爱呢？他们站在平衡木的两端，如果要走到一起，必然有人会备受苦难和伤害，他看得出守静虽然对陆小青颇有好感，但是陆小青并不为这份情感所动。
他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将来守静可能会因为爱上陆小青而为她心伤。希望陆小青这番评价拜碑教的话会引起守静的反感，这样守静或许能趁早从这段不理智的情感中脱身而出。
“拜碑教鬼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你想把景凡变成杀人凶手吗？”陆小青冷声说道。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玄武大陆狼烟四起，杀死万千生灵的，不是拜碑教，而是遍及九州的战争。”景言反驳道。
“这就是拜碑教的教育，他们让你认同杀人。”陆小青一点也不认同景言的观点。
立于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永远也别想说服对方，思想上的争辩会比他们的生命延续得更久。
赤豹从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的呜呜声，它从地上站了起来，衔起包裹着景凡的衣服四爪一摁，化成一道红色的闪电腾空而去。它不耐烦两人的争辩带着景凡跑了。
”站住！”陆小青追着跑上去，可是赤豹转眼间就已经飞到了远方，陆小青下意识地掐起轻身诀，在这一瞬间比前一次来得剧烈的痛苦如海啸拍碎了她的感觉，陆小青听见了一声凄惨的尖叫，那是自己的叫声。她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恍惚间她看见了守静的嘴唇张张合合，可是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在天旋地转中陆小青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当陆小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熊熊燃烧的篝火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火光映在守静的双眼之中，陆小青看见了自己苍白的面容。
“你的经脉废了。”陆小青一窒，胸口炸开的疼痛几乎将她的理智摧毁，接着她听见守静说道：“就差一点。”
“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陆小青气得头有点发晕。
“如果我是你，就算是无尘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绝也不会动用一点真炁。”守静脸色不是很好，对陆小青的莽撞十分不满，他看陆小青闭着眼睛不搭理他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引爆体内的那一团真炁的，那至少是我一半的力量，今天如果不是我在你身旁，即便是无有在世也救不了你。”
陆小青的睫毛动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守静，“谢谢你。”陆小青生气景言和赤豹抢走了景凡，但此刻她连最简单的法术也无法施展，连追上赤豹都无法做到。她不想和守静牵扯不清，但偏偏每次最糟糕的时候他总会出现，然后给她最需要的帮助。她不满守静的冷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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