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仙途-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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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说道：“说不定妖怪会从后门冒出来呢？”小青改口说道：“那我走前面。”

　　　　守静笑道：“这个山洞我们并排走根本就没有问题。”陆小青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有些尴尬地瞪了一眼守静，说道：“要你说嘛，我知道的。”她率先走进了山洞之中。

　　　　守静到没有觉得陆小青的刺扎到他了，恰恰相反，他觉得陆小青方才那一眼娇嗔的瞪视让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更加动人了。

　　　　他突然回想起来柳慕池曾经抱着他养的小狗，对守静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开心，****都是香的，结果守静当场就把他最喜欢的桂花糕扔池里了。从那以后他一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就会想起这个场景。柳慕池就是个流氓，守静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帮助陆小青树立这个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虽然守静不觉得以柳慕池的人品能从他手里抢走陆小青，比起柳慕池，他倒觉得那个深不可测的周衡更值得提防。

　　　　“你和那个周衡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守静问道。

　　　　陆小青这正觉得两个人走在幽静的隧道中安静得有些过分，陆小青随即将她和柳慕池见到周衡时的场景讲述给了守静听。

　　　　“你说他用手击碎了慕池的玉萧？”守静问道，陆小青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诧异。

　　　　“他的玉萧是很厉害的法宝吗？”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青觉得有些忐忑，就像是大白当年把黄耀主家里的一只古董花瓶打碎的时候，那种生怕赔不起的忐忑。

　　　　守静笑道：“他的玉萧可不是法宝，顶多算是比较出众的乐器而已。他喜欢吹箫，可是可能除了名匠斫木没有人能制作出他满意的萧，他曾经带着一块上好的玉石去拜访斫木，可惜斫木在他到的前一天死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用寻常玉萧将就着，并没有固定的法宝。”

　　　　守静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即使是寻常的玉萧在他手里也可以媲美上品法宝，若是普通灵器，遇上他的萧只怕也会被打散灵气。”

　　　　陆小青忍不住砸舌，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厉害，能拿寻常玉萧和法宝对抗。”

　　　　“这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能力，世间万物皆有灵，若是修为进入元婴，自然与物灵沟通，用自身的修为弥补凡物的不足。不过如果遇上实力相当的人，柳慕池自然就要吃亏了。”守静说道，那口气似乎不仅仅是为了给陆小青扫盲。

　　　　“所以很可能是周衡的兵器比柳慕池的好咯？”陆小青心思自然一点就透，她知道守静是见不得她在他面前夸其他男子，不过她也不顺着守静的路子走，他那路子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歪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了，所以陆小青只当作没听明白一味装傻。

　　　　守静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周衡本身就是一件兵器。”

　　　　陆小青一愣，笑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是一只剑妖？”这名字可不好听，如果真的有这一类别的妖，那在妖界中可以排入委屈榜前三了。

　　　　“世间赋灵兵器即为灵器，是最低级的修士武器，其上是法宝，灵器与法宝各分上中下三品。其实在万年前，世间还有仙器，乃至仙器之上的神器。自从三界断绝之后，人间界的仙器和神器就此绝迹，因此如今世人只识灵器和法宝，不知有仙器与神器。”守静的博学让陆小青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孤陋寡闻，她虚心求教：“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周衡是仙器？”

　　　　守静摇了摇头，他说道：“把周衡扔人堆里你也挑不出他的不同来，就是修行千年的妖也不一定能有他这样的人性。”

　　　　陆小青呆着没有说话，她抚了抚额头，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周衡是神器的话，那她不就是神器的主人？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天上掉金饼，陆小青觉得自己被砸得有些晕了。

　　　　不过也不知道周衡本体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可是个人，她想不出自己要怎么抓着周衡去砍人。是不是直接大喊一声“去吧，周衡。”然后一巴掌把周衡丢出去就行了？那样虽然奇怪了些，不过倒是很省事。

　　　　不过周衡跑了，他毫不犹豫地丢下了自己跑了，想到这里陆小青忍不住开始怀疑周衡是终于发现她太过垃圾所以另择明主去了，想到这里陆小青又心酸又心疼，都差点要哭出来了。

　　　　那可是修出人形的神器，很可能就是三界间硕果仅存的唯一神器了，难怪虐柳慕池跟虐菜似的，在现在这样灵气稀薄的世道，就算周衡只剩下一两分实力也够她横着走了。

　　　　守静看陆小青心疼得脸都白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陆小青的额头，笑道：“就算你得了神器，没有与之相应的心境和修为驾驭，神器恐怕反倒会成为你修行的拖累。”

　　　　陆小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道理谁不知道呢，要是你丢了神器，你就不心疼吗？”

　第181章　人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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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道理谁不知道呢，要是你丢了神器，你就不心疼吗？”

　　　　守静沉吟了一下，双手拢在袖子里，像晒太阳的猫一样懒懒地说道：“要像周衡这样的，真不会心疼。”神兵虽好，万一养成了情敌可就就麻烦大了。

　　　　“可是神器为什么会认我做主人呢？”陆小青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而且你说从三界断绝之后人间界的仙器和神器就已经绝迹了，你怎么判断周衡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柄法宝呢？”

　　　　守静将手凌空一挥，他的本命法宝古琴出现在眼前。他指了指古琴上最细的一根琴弦，说道：“你看看这根琴弦。”

　　　　陆小青凑到了古琴前，仔细地打量古琴上的琴弦，琴弦看来像是冰蚕丝又像是玉线，颜色黯淡，但是在看着它的时候觉得有一种连灵魂都受到一种震撼的冲击感。陆小青伸出了手，慢慢地向琴弦落去，就在她手指快要落到琴弦上的时候，那根非丝非玉地琴弦突然微微一颤，“叮”——一声金玉相击的声音在陆小青的心中响起，她觉得识海随之一震，神识瞬间一晃神，好像有许多吉光片羽在瞬间呼啸着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样的感觉一瞬即逝，陆小青眨了眨眼睛，却抓不住消失的画面。

　　　　“这是什么？”陆小青问道，她的手指落在了琴弦之上她感觉手指尖有些微凉。

　　　　“这是一柄至少是仙器级别的古琴残留的琴弦，古琴的名字和样式早已不可考，不过这段琴弦依旧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我感觉它一直在沉睡，并没有觉醒。”守静说道。

　　　　陆小青点了点头，她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的震颤，就像是琴弦在沉睡中突然发出的呢喃梦呓，但仅仅在那一瞬间，陆小青连灵魂都觉得受到了震撼，如果琴弦真正觉醒，恐怕将具有无可想象的威力。

　　　　不过现在人间界的灵气稀薄，根本就无法让仙器觉醒，也不能支撑仙器聚集灵气施展法术。所以在现在的人间界，仙器大多会因为缺乏足够的灵气滋养而陷入沉睡，更不用说仙器之上少之又少的神器了。

　　　　如果说现在的人间界还有些陷入沉睡的仙器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或许有人闷声发大财喵悄地守着仙器过日子，或许有些则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不管怎么说，仙器虽然是可遇而不可求，全凭个人机缘取得，但是对于神器，就算是财大气粗的修士也没有确切的概念了，或许提起神器，所有人就会想起太古时期的盘古真神开天辟地的把柄巨斧，虽然从未亲眼见过，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威力和神性。但是即便是那把斧头，没有人会想象过它能化成人形。在修士看来，草木禽兽能够修炼成妖化而成人，但是对于手中的武器，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武器也会拥有人的身体，人的情感。在所有修士的眼中看来，武器就是受人支配的物件，衡量一把武器是否优秀，除了铸造武器的手艺，所用的材质，还包括用起来得心应手，如臂使指。趁手是一把武器最大的优点，这也意味着，武器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而应该是死的，完全服从主人的意志和命令。

　　　　像周衡这样突然之间一去不复返的武器，恐怕任凭最懒散的修士也不会喜欢。不过如果周衡真的是神器的器灵，那么他那无组织无纪律的野性子也就不难容忍了。

　　　　“神器……”陆小青下意识地自言自语着。

　　　　守静问道：“怎么了？”丢失了一柄神器确实足够让任何人心疼，他怕陆小青从此对神器有了执念滋生心魔，反倒阻碍修行。

　　　　陆小青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她轻松地说道：“幸好他最后没有选择我，不然我恐怕会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生活了。他是活的神器，我甚至连动都不需要，就能让他帮我完成很多我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归我所有，我怕我从此以后连如何握剑都会忘记了。”

　　　　守静忍不住微笑，他说道：“你心境豁达，就算是我也是不能及。”如果是完全不认识他的人听见了他这番话，肯定会对他的傲慢心生不满。像这样拿自己比较，真不知道是想要夸别人呢，还是想要拐个弯夸自己。不过守静的地位和实力确实让他有足以自傲的资本。

　　　　陆小青觉得有些不痛快，她说道：“你这样夸我，我可是不敢当的。”

　　　　按理说寻常的修士听了守静的这番话应该是会欣喜若狂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国王亲切地拉着街边卖烙饼的年轻人，还亲切地拍着年轻人的手说：“年轻人，你和我很像，说不定下一个国王就是你了。”——这样的感觉。不过陆小青莫名其妙地觉得心中不痛快，尽管理智上告诉她这确实是一种极高的赞誉，但是她听了这样的话并没有觉得欣喜。

　　　　人的心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装着什么情感，陆小青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守静措不及防又被陆小青竖起来的刺扎到了，他知趣地没有招惹陆小青，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过他知道这种没有理由莫名而来的怒气是很容易消失的。

　　　　陆小青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两个人并肩走在幽暗的隧道之中，气氛沉浸在永夜的安静之中。

　　　　其实陆小青并非无理取闹，她不满的是守静时不时自然流露的高傲，就像是陆小青对守静竖起的刺，总会时不时地扎到守静，而守静自然而然流露的傲慢，也是他无形的刺，时不时会扎到一向谦卑的陆小青。

　　　　只是陆小青没有察觉到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这让她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但其实她的怒气却并非全无道理的。而守静的傲慢在无意中伤害到陆小青的自尊，他的言行看起来合乎道理，但却并非体贴入微。

　　　　因为他们都是人，而不是神。

　第182章　石壁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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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可能窥测到另一个人的心意，人与人之间只能无休止地揣测，无限地靠近，但终究不可能完全明白对方。

　　　　他们两个人虽然会在无意中互相伤害，但两个人若要在一起，就难免会有触碰的疼痛，所幸他们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一分一毫就斤斤计较的人，因此虽然他们还不能做到心心相印，但是包容却能让他们靠得更近。如果情侣之间靠得足够近，却又缺乏包容，那他们的情感就危险了。

　　　　不过虽然陆小青和守静之间已经有了情感的萌芽，但是却还没有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守静的傲慢让他无法接受陆小青对他的刻意疏离，而陆小青却又顾及自己的身份而不愿意抛弃一切与守静共度一生。

　　　　有一点陆小青说得没有错，她更爱的是自己，所以她不可能抛弃自己身为剑仙弟子的身份转而投入拜碑教门下，而守静更不可能放弃自己在拜碑教中的地位和责任。他们都有难以割舍的东西，而这些成了横亘于他们情感之间的一条银河。

　　　　有时候爱并不能超越一切，恰恰相反，爱很容易被一切超越。

　　　　陆小青和守静都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他们在遇见彼此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许多，人生经历，地位，财富和荣耀。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成了一环紧扣一环的金色镣铐，将他们锁在原地，无法到达对方所在的彼岸。

　　　　所以一无所有的人有时反而更加自由，因为无所失去，自然就无所畏惧。而拥有的光环终有一天会变成全套，将人的自由牢牢套住，无法解脱。

　　　　或许他们会就此被金色的锁链锁在各自的世界，又或许他们终有一人会抛弃一切，挣脱锁链去追寻对方，但是这却又让那个人的人生就此变得不再公平。陆小青和守静都是聪明的人，他们自然会想出一个不至于伤害到自己和对方的办法。只不过陆小青是希望两人维持各自的现状，让双方的感情堪堪越过友情，却又不至于达到爱恋的地步，就作为朋友共处。陆小青并不是想要用感情束缚守静的自由，她只是舍不得失去一段值得珍惜的情感。但她这样未免过于贪心，而人的情感总是禁不起贪心的诱惑的。

　　　　相比于陆小青的保守，守静是更加锐意进取，他不是一个守成的人，他喜欢挑战和掠夺，永远不满足于现状，只要陆小青的情感对他来说还有一丝可钻的空隙，他就会想方设法钻进陆小青的心中，达到他的目的。

　　　　守静想要陆小青爱上他，可是在那之后呢？守静隐隐约约有些模糊的期待，但是却又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就连他，也没有办法描绘出他与陆小青未来生活的真正样子。不是因为悲观，而是因为对未来抱有太过美满的念想，因此反而有些畏惧和难以想象。

　　　　两人抱有相似的情感，却有截然不同的心意，真叫人觉得人心难以琢磨。

　　　　隧道幽长空旷，也不知道那只长得像人又像鬼的妖怪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打出这样的隧道来的，一路走来，除了在山洞边角的一些细微碎石，整个山洞的岩壁干净平滑得像是被舔过一样。

　　　　渐渐地幽暗中陆小青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靠在墙上，她心想，莫不是那怪物的儿子来寻仇了？不过他老子打不过，小的肯定也是不足为患的。再走近了几步，陆小青这才看清楚那个黑影，原来是个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薄膜，薄膜一硬化成了一层石质的球状物，将黑衣女子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走到这里陆小青可以闻到了一种浓郁的香味，这种香味和死亡谷里的香气一模一样，只是要浓烈许多，让人闻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

　　　　陆小青暗道，难道整个死亡谷的毒雾都是这个女子散发出来的，这香水也忒毒了些。她掩住了口鼻，谨慎地走上前去，她透过乳白色半透明的石头罩子看女子的模样，隐约可以看见这个女子十分美丽，只是眉目间有一种冷酷的阴郁，生生折损了几分倾城的容颜。

　　　　“她是不是死了？”陆小青回头问守静，可是她身后哪里还有人，除了一片淡青色的浓雾，什么也看不到。陆小青转眼看靠在墙上的黑衣女子，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用一双阴郁的眼睛打量着她。

　　　　陆小青退了一步，意外地靠在了一层冰凉的墙上，那样的寒冷让她感觉好像撞到了一块冰块。她转过身，看见了眼前事一层熟悉的壁障，这明明就是那层包裹了黑衣女子的乳白色石头罩子。陆小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大的恐慌，她使劲捶了捶石头罩子，可是这层好像鸡蛋壳一样薄的屏障好像比金刚石还要坚硬。

　　　　陆小青将脸贴在石罩上，她看见守静就站在外面，陆小青大声喊着守静的名字，可是她看见守静只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很显然守静看不见她。

　　　　突然陆小青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她看见了自己。陆小青惊恐地退了一步，可是石罩后面的那张脸并没有移动，她听到石罩外面的陆小青说道：“她是不是死了？”陆小青吓得眼前一阵发黑，她想道了黑衣女子孤独地做在石罩中靠在墙上的样子，或许再过一阵子，她就会坐在这个黑衣女子的旁边了。

　　　　两条孤魂野鬼困死在这层乳白色的蛋壳之中，可是陆小青一点也没有和对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过来。”陆小青听到了黑衣女子冷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响起，她的背僵了一下，忍不住猜想道对方让她过去是要和她好好交流感情然后当储备粮吃了，还是不交流感情直接把她当储备粮吃了？这两个下场都不怎么光彩，陆小青现在不介意坐在黑衣女子身边和她做鬼魂邻居了。

　　　　“不要磨磨蹭蹭的，你给我过来。”黑衣女子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道。

　第183章　破碎虚空还是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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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青心里冷哼，这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凶，又很厉害的样子，肯定不是善茬，她叫过去就过去，万一这个凶女人要砍她就完了。陆小青只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她从腰间取下了一清灯，变成了长剑试探着刺在透明石罩上。骨剑和石罩相撞发出了一声闷响，陆小青握着剑的手震得有些发麻，可是看起来像蛋壳一样的石罩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巍然不动。

　　　　陆小青听到身后的黑衣女子发出了一声轻笑，好像是珍珠落入银盘的声音。陆小青心里琢磨着，没想到这个黑衣女子看起来很冷漠，可是笑起来却很好听。

　　　　她说道：“这层石罩名为石窍，乃是我毕生的修为所凝聚的，石窍中是属于我的小世界，此一方世界自成一体，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你既然在世界中，就该知道，从世界内是无法击穿世界的，摧毁世界壁垒的，只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陆小青心想这个神神叨叨的黑衣女子说的话听起来挺像一回事的，不过她的道理却不合乎常理，陆小青忍不住问道：“既然你说在世界内的人无法击穿世界的壁垒，那古书里记载的破碎虚空又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你听得见我说话了？”黑衣女子故意拿话刺了一下陆小青，幸好她也知道陆小青一定不会回答她的，所以她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破碎虚空离开了所在的世界，而不是……被世界排挤出去的？”

　　　　黑衣女子的说法已经不仅仅是新奇了，她的理论已经达到了天马行空惊世骇俗的地步。但是她所展示的强大力量却让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理论多了许多说服力。真理往往掌握在强大的人手里，比起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强大而富裕的人，因为他们的成就会让人们觉得他们的决定和想法总会是正确的。

　　　　“世界为什么要将强大的人排挤出去？”陆小青觉得对方的想法太过奇特了些，听她的语气，就好像这个世界是活着的一样，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

　　　　陆小青觉得这个黑衣女子恐怕是疯了，如果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应该是研究哲学的人，而且是已经研究到很高层次的那种学士。

　　　　“你不相信我？”黑衣女子语气中带有些薄怒，她黑色的瞳孔中浮现了一丝金色的光芒，在她的眼瞳中搅成一团金色的漩涡。陆小青退了一步，她撞到了石罩上，她后悔自己将质疑表现得太过明显，因为和一个研究哲学的人争论是一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的事情。

　　　　陆小青干笑了一下，心想着得赶紧把话题带跑，要不然恐怕真的要挨砍了，她突然问道：“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陆小青突然觉得身体的感觉有些奇怪，她看到黑衣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她感觉黑衣女子正在慢慢地变矮。陆小青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足有三寸，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肥皂泡一样正轻飘飘地飘在半空。黑衣女子的目光落在陆小青的指尖上，陆小青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但是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在不停地渗出鲜血，鲜血变成了一团滚动的液体漂浮在空中。

　　　　不断流失的鲜血让陆小青感觉有些头晕四肢无力，陆小青着才知道现在遭受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她连忙对黑衣女子喊道：“停，停，我错了，再抽下去我就成人干了。”陆小青耳中嗡嗡作响，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太清了，她感觉身体像冰块一样寒冷而且麻木。

　　　　陆小青的哀求好像有了效果，漂浮在空中的鲜血重新落到了她的指尖上，像是落在海绵上的水滴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了。陆小青清晰地感觉到一点一点的温度和力量开始慢慢地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之中，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沙漠中枯萎的植物迎来了久违的降雨，一鼓作气让每一个细胞都吸满了雨水，重新恢复生机和活力。

　　　　陆小青靠着石罩软软地滑到了地上，她握在手中的骨灯不知何时落到了黑衣女子的身旁。

　　　　黑衣女子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骨灯，移开了目光，突然在瞬间她又迅速地转过头，盯着骨灯一阵细瞧。

　　　　黑衣女子眉目间本来就有一种阴郁，这时候冷热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加冷酷了几分，近乎冷峻了。

　　　　陆小青对刚才失血的感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