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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仙途-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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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你都不吱一声，我还以为你哑巴了，或者得了一种让舌头烂掉了的怪病。”柳慕池说道。
守静睁了睁眼，发出了一声“吱。”
柳慕池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道：“现在我才相信你和我是好友了。”他顿了顿，对守静解释道：“我失忆了，几乎把一切都忘了，如果不是还记得一些法术，我几乎怀疑我的脑子都被水冲走了。”
但是守静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又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感道兴趣缺缺，所以连吃惊的表情都欠奉。
第283章 江南水调 凤鸣琴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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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池有些困惑，他似乎能感觉到围绕在守静周身的苦闷和愁思，但是他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让守静颓废成这样，这很出乎意料。景凡方才错口说出的话柳慕池并没有忘记，她说是一个坏人将守静害成这样，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坏人的威力也太过惊人了一些。柳慕池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守静或许是为情所困，不过这个猜测一冒出头来就被柳慕池摁死了，因为即使有一千种理由，这个理由也绝对在一千种之外。所以一向聪明的柳慕池就这样与真相擦肩而过。
柳慕池向守静询问了关于自己失忆前发生的事情，守静虽然神色间有些疲倦，但是因为柳慕池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所以守静尽其所能地将自己知道的柳慕池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尽管如此，柳慕池虽然对自己的过去了解了不少，但是他依旧感觉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任何感触。
“修士失忆不会没有理由的，但是悲惨的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柳慕池说道。
“或许你应该回到那条河里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回自己的脑子。”守静饮了杯酒润喉，眯着眼睛说道。
柳慕池瞪了守静一会儿，目光落到了他怀里的骨灯上，顿时移不开眼了。一清灯是太古神器，堕仙在化灯之前就已经是距离真神只有一步之遥的金仙了，她化的一清灯自然有一种玄之又玄的道意，这种道意对于修为越高的人，就越有吸引力。倒是被红尘蒙蔽了灵窍的凡人或者是修为低下的修士，反而会觉得这盏骨灯平平无奇了。
守静察觉到了柳慕池的目光，他将一清灯藏进了怀里，黑色的衣襟更帘幕一样挡住了柳慕池的视线。
柳慕池不满地说道：“别小气，给我看看。”
“不给。”守静冷酷地拒绝了柳慕池的请求。
“就看一眼，又不拿你的。”
“不给看。”
“那我就瞧瞧。”
这样的对话简直如同三岁小儿的吵嘴，不过这两个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有多幼稚。柳慕池虽然忘记了关于守静的一切，但是他们之间相互吸引的因素并没有消失，事实证明柳慕池曾经的选择并没有错，即使再重来一次，他也会和守静成为知己好友。
最后柳慕池还是没能看清楚那只神秘的骨灯的样子，因为守静晓得柳慕池曾经对陆小青动过心，所以凡是有关陆小青的事情，守静都对柳慕池忌讳得紧，因此说什么也不松口答应让柳慕池好好看看他怀里的骨灯。
柳慕池看守静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古怪，照理说这世间本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守静这样宝贝的，不由得对这盏神秘的骨灯更加好奇了，暗自琢磨着趁守静不注意的时候偷过来瞧瞧。
两人许久未见，一边饮酒一边聊天，柳慕池趁着酒意拿过筷子在酒杯上胡乱敲着，唱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民歌。
有人说声音好听的人长相多半平常，倒是长得美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一把漂亮的嗓音，这话有些偏颇，不过是放在柳慕池身上的话简直就如同铁铮铮的真理一样不可动摇。
“真难听。”守静说道。
柳慕池笑道：“我可不觉得，明明如同天籁，只能说你不懂得欣赏。如果是喜欢我的女孩子在场，一定会兴奋得尖叫，然后夸我唱的十分动人心弦。”
守静心里一动，他突然坐起身子走到了一边的琴案上，琴案上放着一把乌黑漆亮的古琴，琴上质朴无纹，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绝不是凡品。
拜碑教左尊用的东西能有差的么？即便这只是日常放在亭子里的备用琴。
守静伸手在琴上弹指一拨，古琴发出了清亮如凤鸣龙吟的声音。柳慕池忍不住赞道：“好琴。”
“传言左尊琴技天下一绝，今天能听左尊一曲，荣幸之至。”柳慕池文邹邹地溜须拍马，不过守静可不领情，他回道：“你第一次听我弹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你说你就是随口客套的，其实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弹得多好。”
柳慕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可不知道自己又一天会被自己拆穿，如果过去的他能预料到有今天的事情，那他一定不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守静的。不过虽然被识破了心里的想法，但是柳慕池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尴尬的感觉，因为他和守静之间的氛围可容不下尴尬，他笑着说道：“其实我不懂琴，怪可惜的，否则我就是个完美的人了。”
“你说过，其实是因为你觉得音律之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你，所以你难免会觉得其他人的音乐都是些不入流的噪音。”守静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柳慕池的谎言。
柳慕池想，这话虽然不错，不过也太过傲慢了些，一定是因为从守静口中说出的，所以才显得这样傲慢。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非常温和，至少会含蓄一点，比方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萧，所以对其他乐器并不常欣赏。”守静慢悠悠地说出了柳慕池还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瞥了有些诧异的柳慕池一眼，补充道：“虽然你当时是这么说的，不过意思都一样。”
原来是为了古琴愤愤不平，柳慕池点了点头，虽然在这一点上他们各有分歧，不过想法还是出奇的相似。虽然对于乐器的看法两人各执己见，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把他们拉近了许多。
守静坐在案前，手指拨动琴弦，如星光流水的琴音从他的指尖泄出，在微凉的月光中伴着荷花的暗香浮动。
柳慕池想，看来自己错了，守静的琴技确实天下无双，和他的修为一样毫不掺水。柳慕池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古琴也能弹出如此妙绝的曲子，他微微闭上了眼，微醺的醉意让他恍若浮沉在琴音飘荡的月光之中。这首曲子如同飘渺在梦中的雾，在朦胧中有些令人怀念的感动。慢慢地，他的思绪飘到了江南水乡，离国，他的故乡。这首曲子是离国的曲子，他忍不住从戒指里取出了一把碧萧，他将萧放在唇边，和着琴音吹出了记忆中熟悉而遥远的曲调。
第284章 青青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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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凡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尽管她每天都需要早早上床休息，但是她根本就不想睡觉，早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煎熬。景凡看着睡得死沉的两团毛球，故作老成地长长叹了口气，她自言自语道：“如果以后我当了教主，我要颁布一条谁都不许强迫小孩子在半夜前睡觉的法令，即刻实行，刻不容缓！”
大概是因为树立雄心壮志尤为费神，所以讲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困了，这时候月光送来了袅袅琴音，她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景凡一把掀开了被子，赤豹被劈头盖脸地蒙上了被子，它发出了几声不满地咕噜然后就趴在被子里继续睡着了。
景凡赤着脚丫跑了出去，正好看见景言就站在清辉遍洒的庭院里，面朝着风荷亭的方向。景凡不满地看了看景言整齐的衣冠，显然景言并没有如他所言，和她一个时间睡觉，他又骗人了。虽然景凡对小舅舅的欺骗感到不满，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找这个茬的时候。景凡跑到景言身边，拉着景言的袖子用嫩嫩的声音说道：“尊上在弹琴了！这是尊上回来以来第一次弹琴，他的琴音听起来似乎很愉快。”
景言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许久以来都难以看见的轻松和微笑，他对景凡说道：“又没有穿鞋，脚丫子又脏了，一会儿还得洗。”
景凡挥了挥手说道：“这一点都不重要。现在是历史性的时刻，你怎么就只关心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呢？而且山鬼本来就不该穿鞋。”景言听了景凡人小鬼大的话不由得觉得十分有趣，他弯下腰将景凡抱了起来，他看着眼前酷似姐姐的容颜一时间心中的伤感犹如肆意的洪水冲垮了堤坝，泛滥在心田。
他在年幼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那个时候姐姐比他大不了多少，只有十二岁，那是他这一辈子对姐姐的最后印象，现在景凡看起来就和记忆中姐姐一模一样，现实和回忆重合，有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眼前的娃娃不是景凡而是他的姐姐那该有多好。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跑开了，这样的臆想是危险的，他不应该把景凡和他的姐姐弄混。而他也需要清楚地认识到，姐姐永远不会回来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可能穿越死亡的世界将他的姐姐寻回。
箫声响起，和妙曼的琴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它本就应该存在一样。
景凡侧耳听了听，她对舅舅说道：“很好听，可是听起来有些苦闷，我不喜欢。”
谁都不喜欢哀愁和苦闷，尤其是小孩。如果一个人喜欢与哀愁做伴，那么这个人多半是活不久的。
景言点了点头，说道：“柳大人看起来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一样，其实他喜欢把难过和苦闷埋在心里，他太聪明，需要想的也太多了。但是他又不像尊上那样，能够随心所欲。”
“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应该说出来不是吗？”景凡问道，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许多心事都藏在心里，要知道她可是巴不得让舅舅完完全全地知道她的想法，哪怕对方只是倾听而不是理解，这都会让她非常快乐。
“世界就像是丛林，隐藏在黑暗中永远会比暴露在阳光下来得安全。”景言说的话对于年幼的景凡来说太过深奥了，即使山鬼成长的速度远快于人类，景凡还是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景言等待景凡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而且所有人都不喜欢听到抱怨和诉苦，特别是出色的人，他们心里的苦楚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如果说出来，只会压垮他人，而且是完全无意义的，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把心里的难过说出来。”
景凡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就好像我背不下书，如果我向小包子抱怨，它也帮不了我，反而会让它也一起忧愁。”景凡咬了一会儿手指，说道：“可是他们可以互相帮忙。”
景言点了点头，笑道：“所以他们是好朋友，就算柳慕池的脑子再丢几次，都不会损害他们的友谊。”
“朋友是要互相帮助的。”景凡说道。景言点了点头，为景凡的领悟能力感到十分自豪而开心。
景言看着天空的星辰，他在心里想道：“姐姐，这是你的孩子，她十分优秀，她的将来将远远超越我，或许能够达到举世瞩目的成就。”
景言的姐姐本意希望景凡能够一辈子平平凡凡地过平淡但是安稳的日子，景言并非没有领悟景凡名字的寓意，但是他看着景凡一天天长大，他愈发明白景凡成长的速度和天赋有多么惊人。他尊重姐姐的遗愿，但是景凡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景言也不想因为姐姐的遗愿就强行限制景凡的发展，因为景凡有属于她的未来。
“你找到我的妈妈了吗？”景凡向抬头看星空的景言问道。
景言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找到，你呢？”
“在那里，你看。”景凡指着天边一颗明亮的星星，是启明星。
天竟然快亮了。
“你又晚睡了，现在，你必须把脚洗干净，然后上床去睡觉，否则你会长不高，然后脸上会变得像石头一样坑坑洼洼的。”景言威胁道。
景凡撅了撅嘴，说道：“知道了，可是你几乎天天晚上都不睡。”这些日子因为担心守静，景言几乎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还好他是修为不低的修士，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在睡梦中猝死了。
不过尽管如此，景言的眼睛下还是浮现了一抹乌黑的阴影，看起来脸色更显苍白了。
“一会儿天该亮了。”景言说道，这意思就是又不睡觉了。
“你不睡的话我也不睡，尊上现在有柳大人‘互帮互助’，你休息一下不会耽误事的，而且左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你。”景凡终于说服了景言，一大一小两人互相押着对方上床休息去了。
第285章 走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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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小青是在修士选拔开始前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她病了许久，而且因为伤心的缘故一直呆在闲情斋里闭门不出，所以自然对这件攸关剑门存亡的选拔毫不知情。
带给她消息的当然是叶云，他一进门手里就拿着一卷足有两寸直径的卷轴，陆小青还以为他发明了某种便携的卷纸，种种方便用处自然不必说。当他将轴卷打开的时候，陆小青就感觉自己受到了密密麻麻字句的冲击，因为玉瑶仙岛通用字是笔画十分繁琐的古篆，所以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但愿剑门没有考试，陆小青在心里祈祷着。
“这是修士选拔的规则，你可以看看。”叶云解释道，这才让陆小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不是考试的内容，否则她一定会疯掉的。
“选拔的规则需要写这么多吗？”陆小青疑惑地打开了轴卷。
开头用比较大字体的古篆写着“剑门护卫军修士选拔试细则”，是够细的，陆小青想道。
一、凡年满二十八岁剑门弟子必须参加选拔，否则视为自动放弃剑门弟子身份。并，真传弟子一律直接晋级第三场比赛开始选拔。
二、选拔赛点到为止，不允许伤人性命，不允许使用任何中品及以上符咒或暗器，不允许使用中品三阶及以上伤害性法术。
三、中品三阶及以上伤害性法术在选拔前由长老团负责评定成绩，作为总成绩的十之三计入。
四、？？
密密麻麻的条例看得陆小青眼花缭乱，不过她很清楚这些细则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就算是最狡猾的狐狸也不能在这张规则垒成的墙上钻出哪怕一丝缝隙来。
“后面的细则都是用来防止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的，如果不是存心想要钻空子，这些规则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麻烦。”叶云搬过来了一张圆凳，坐在陆小青的床边，他削着一只红苹果，说道：“距离第三场选拔至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休养。”
陆小青心中感动，她只能对叶云道谢，但是在她开口的时候，叶云用削好的苹果堵住了她没说出口的感谢。
陆小青一边吃苹果一边往下看轴卷，在选拔规则下面，她看见了又一行大字——《剑门护卫军功勋评定及奖励法规》，原来真正占了大部分内容的是这一部分。虽然陆小青并没有了解过多少法规和条例，但是可以看出这份法规非常完善并且善罚分明。
不知道看了多久，陆小青终于看完了一卷厚厚的轴卷，在轴卷的最后她看见编定者后面是叶云的名字。陆小青倒吸了一口气，惊道：“这些都是你写的？”她往轴卷下继续看，果然除了叶云并没有其他人的名字出现，“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你一个人，你花了多少时间来写这些条例？”
叶云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他语气里带着些许骄傲和自得，说道：“一个月。”陆小青暗自算了一下，就是在她生病的期间，当她躺在床上害相思病的时候，叶云居然已经编出了罗马法了。当然，这只是个比喻，毕竟玄武大陆上并没有罗马这个国家。
“你真是太厉害了。”除了这句话，陆小青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话了。
“在十四岁的时候，我参与了国家法的制定和重修，所以再一次编写的时候并不怎么困难，甚至有很多是参照国家法写出来的，其中更多的是别人的智慧，而且这些条例还需要经过长老们和掌门人的审核之后才能实施。”叶云谦逊着说道。
陆小青笑了，说道：“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过分的谦虚也是一种膨胀的骄傲。”
“不过你确实值得骄傲。”陆小青补充道，叶云乐得咧开了嘴，烟灰色的眼镜里闪着愉快而温暖的光。仅仅是这个时刻就值得他这一个月来不休不眠的赶工了，叶云想，即使长老团们接下来全票否决了他的法规也不会影响到他现在快乐的情绪。
发自内心的快乐或许会让人变得幼稚，但是绝不会降低人的智商。叶云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只要是大脑还能思考的人都会知道，来自一个女性的夸赞与条例被通过之间就像是玻璃珠和钻石指间的区别，两者根本是完全不能比较的。不过叶云现在就像是中意于玻璃珠的小孩，只要手里攥着玻璃珠，即使是钻石也会被他先抛到一边去的。
陆小青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夸奖会让叶云这样开心，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她不爱他。但是又因为有这样的愧疚，所以陆小青也慢慢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如果变成了云雀的守静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一定会因为这个噩耗般的消息把浑身的毛都气掉了。
到傍晚的时候，一柄小小的金剑飞到了闲情斋。金剑停在叶云的面前，然后在叶云的手碰到金剑的时候，它变成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叶云看了看纸上的字迹，他将纸条递给陆小青，笑眯眯地说道：“我拟的条例通过了。”
“我相信这个轴卷将会是一百年来玉瑶仙岛上最有价值的文书。”陆小青说道。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之后的世界大战中，这张轴卷上的条例几乎成了玉瑶仙岛上所有门派起草法规的蓝本，叶云因此名扬四海。于此同时，这卷轴卷也成了叶云登上仙盟盟主宝座的晋身阶梯。
因为不论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制定规则的人总是比其他人更容易成为规则运行下最强大的人。
陆小青把摊开的轴卷慢慢地收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战争的迫近，即使在拜碑教的人攻进西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深切地感受过。
她握在手上的轴卷不仅仅是规则，还是剑门对抗拜碑教的坚定决心。这样的决心和态度让陆小青不得不猜测，或许即将来临的战争将会是一场漫长的黑夜。
她也将走上战场，她会遇见守静吗？如果遇见了他，她握着剑的手是不是能够克制着不颤抖；而守静，会不会杀了她？
第286章 心迹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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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青想，守静一定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出于某些男性宽容的想法，但是这又让她滑到了另一个令陆小青感到难过并且难堪的境地，因为如果仅仅从实际上来考虑的话，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名义能让守静对她手下留情。她甚至都不能算是守静的情人，但是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却又那么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还有那些确确实实存在于陆小青心底的感情。
第一场选拔赛会在今天举行，闷在闲情斋里的陆小青自从被叶云刺激到了以后就决定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她无法改变过去，但是她也不能虚耗现在和未来。或许陆小青早就想振作起来了，但是并没有一件事情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如果守静在之前能留下那怕一点似乎对陆小青还余情未了的线索，陆小青或许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挽回中断的情感，但是守静消失得那样突然，甚至一个狠心的诀别都不曾给她，这让陆小青不得不掐灭了心里最后的希望。
现在她有事情需要做了，剑门守卫军的选拔会在今天开始，陆小青想去看看。而且多亏叶云的努力，陆小青才能获得了一个半月的休息时间，她必须趁这个时候赶紧让麻木的手指重新变得灵活起来，否则以她现在的处境，恐怕有许多人会很期待看她的笑话。
陆小青忍不住想像自己站在决斗台上，然后被强大的敌人击倒在地，接着所有看着她的修士发出了整齐一划的嘘声。陆小青打了个寒颤，终止了自己的想象。她不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但是她还是明白自尊和名誉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者说一直以来她付出了许多来捍卫这两样看不见的珍宝。
更要紧的是，现在她的身上不仅仅承载着自己的名誉，还有和她紧密相连的无尘的名誉。因此陆小青就不得不将这次的选拔看成是性命攸关一样的大事了。
陆小青仔细地考虑过，她现在是筑基巅峰，虽然她有女娲石帮助淬炼气海里的真气，或许能够匹敌金丹初期的修士，但是她现在失去了自己最趁手的兵器。不论是从修为还是对敌的经验出发来考虑，陆小青都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榜首的位置，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叶云的，亦或者是白若缺。因为他们两个是总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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