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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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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再度上路,依照沈水指点,行向那外道群山处。
约赶了十里路,形骸疑心越来越大,说道:“这罪兽门如此神秘,为何沈水公爵会知道他们的底细?”
扶贺道:“你别瞎猜疑,大人她胸中包罗万象,又掌控了许多刺探隐情的帮派,自然像无所不知了。”
形骸道:“此事极为反常。你想想,若敌人当真是行事狡诈之辈,早该把海梁派一把火烧了,一旦如此,证据全无,魂魄惊逃,咱们要查也无从查起。如今这情形,就像敌人故意留下来似的。”
扶贺瞪大双眼,道:“你什么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咱们去绝路?”
形骸道:“不错,魏风失踪,立即有那徐寇出现,指引你我。眼下这海梁派命案,又是沈大人替我们。。。。”
扶贺恼道:“我不许你再说大人半点不好!你没半点真凭实据,为何污人清白?”
形骸愕然道:“世道险恶,若事事都要有凭有据,咱们连怎么死的都糊里糊涂。狂蜂军中,亲眼见过庇护院罪恶的又有多少?大伙儿还不是与之抗争,勇猛杀敌么?”
扶贺露出尖牙,道:“大人她一手抚养我、照顾我至今,待我又像父亲,又像母亲,等我长大后,又将统军大权交给了我,半点不求回报。你单凭几个模模糊糊、含含混混的疑点,便想定她的罪,让咱们反她?海梁派之所以没被烧了,是敌人被秽留吓跑,不敢返回。大人看出那凶手身份,到你这里,反而成了她的过错?”
形骸道:“你忘了沈铸么?他似被人迷住了魂,才带所有军官赴宴而送命。沈铸似是沈水公爵的徒子徒孙。。。。”
扶贺嚷道:“沈铸?沈铸自来好酒,常常一边吸血,一边喝得酩酊大醉,他醉酒犯浑,也不是。。不是头一次了。总而言之,若无铁证,单凭一面之词,我绝不会对大人有半点不敬之意。”
形骸心想:“扶贺将沈水视作神明,不容任何人污蔑,恰似当初我对梦儿。我还是莫与她争了,但愿那不过是我胡思乱想。”
扶贺见他闷声不响,歉然道:“行海,我不该这般凶你,你生我气了么?”
形骸摇头道:“本仙胸襟似海,怎会与小女子计较?”
扶贺笑道:“你还说不计较?这话捧了自己,又把我给瞧小了。”形骸笑了一声,两人复又和睦如初。
绕了小半天,终于到了那外道群山,山体大抵呈褐色,山间稀稀拉拉地长着树木,树上也是黄叶稀疏,不断飘落在地,众山峰高高低低,有些高的约三百丈,低的也在百丈左右。群山险峻,半空中浮着白雾,白雾中又似有一抹血红。
步入这山谷之后,扶贺回想沈水描述的路途方位,找到一条树林见的山道,顺着山道,翻过五个山头,隐约见到了那“红头峰”,此峰拔地而起,最为巍峨,南险北缓,大雾缭绕,确是群山之首。
他们站在另一座山峰上,细看红头峰景象。红头峰山脚下,隐约可见数个村庄,远近分布,村中有早起的鬼魂,已在劳作忙碌。
扶贺道:“大人说要咱们多看看,谋后而定,不如先潜入那村庄?”
形骸道:“好。”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一村子,避开鬼魂视线,以他们高明的身法,众鬼魂一无所知。
村中各家各户的院子里,皆竖着一座雕像,那雕像乃是一手持尖刀的邪神,正刺入一小人儿体内,那小人皱眉张嘴,浑身染血。这雕像做工粗糙,可也颇为传神。
形骸低声道:“好个流毒深远的邪教!这些山下村庄只怕受尽了罪兽派荼毒,身心皆已污秽不堪。”
便在这时,脚步声咔嚓咔嚓,有两个戴着大笠帽、穿短僧袍、踏黄草鞋的僧人,抬着一浑身是血的鬼魂快步跑来。那鬼魂脑袋朝天,神色呆滞,嘴里喃喃说着什么。那是山地蛮语,形骸也听不懂。
扶贺轻声道:“他在说‘谢谢’。”
形骸见他遍体鳞伤,像是曾被人刮下三层血肉,心下惊怒:“罪兽派非但折磨鬼魂,还令他们丧魂落魄,神志不清,口吐感激之词?这比杀了这些鬼魂更残酷数倍。”
众村民大声吆喝,互相招呼,聚在那两个僧人面前。僧人将受过酷刑的鬼魂交给村民,漠然说了几句话,众村民接连磕头,大声诵经。
扶贺又道:“他们在颂扬这些僧人的功德。”
形骸道:“他们不明白么?若歌颂得越起劲,落在他们身上的折磨便会越厉害。”世间宗教皆以福祉为诱饵,以神罚为后盾,以此蛊惑人心。古今众多教义,鼓吹惩罚折磨的,远比带来福音的更易于令教徒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女鬼向那两个僧人提问,扶贺道:“她说:‘我女儿何时能回来?’”
僧人作答,扶贺又道:“‘等她流尽了罪恶的血,掌门自会送还她。’”
女鬼面露喜色,双手合十,脑袋如捣蒜般磕落。
形骸知道阴间的鬼魂也会流血,这血乃是以魂魄化成,又与魂魄相连,去而复返,失而复得,通常流血过多也不会死,又与活人的血全无相同之处,血族饮之,反而有害。山上的罪兽派果然诡异,竟连这亡魂之血也喝。
二僧逗留许久,收了众农民奉上的牛羊瓜果,反身上山。形骸、扶贺离了藏身处,远远跟在二僧之后。这二僧皆是血族,武功不强,丝毫不觉被人跟踪。
山上一间大寺庙,阴间惨白的阳光照亮了其中庙宇佛殿,庙墙是用红血为漆,屋檐是用黑血为漆,皆色深发亮,触目惊心。
形骸道:“你留在这儿,我一个人到里头探探虚实。”
扶贺道:“不可以,你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形骸寻思:“不错,万一扶贺在外头遇险,岂不糟糕?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又道:“那我背着你。”
扶贺脸一红,嘴一笑,跃上形骸后背,形骸感到她身躯柔软,心潮起伏,只想让她喝自己的血。
他施展梦魇玄功,身躯变得透明无形,飘过庙墙,跟着那二僧走入一间大殿。此殿雄伟高大,殿顶离地十余丈,又甚是灰暗,殿中百余尊大佛像皆笼罩在阴影中。众佛像的脑袋皆是蝠、狮、狼、虎、豹,或笑或哭,或喜或怒,掌中持利刃,利刃上染血。
在佛像前,又是另一幅残酷情景,亡者、生者被尖刺铁丝绑住,鲜血淋漓,一个个和尚光着膀子,大声诵经,念了几句,便刺被绑者一刀,放出血来,汇入桶中。有些和尚则咬上被绑者颈部,咕噜咕噜地饮血,被吸血之人神色喜悦,吸血的和尚倒是满脸痛苦。众受刑之人中,有几个模样幼小的鬼魂,亦受刀剑入体,大声呼叫,声音却似沉醉。
形骸怒火中烧,心道:“扶贺说庇护院罪大恶极,宛如地狱的恶鬼,这群和尚更是凶残得无可形容,心肠比妖界的魔怪更狠。”
这时,钟声敲响,“咣咣”地在大殿间回荡。一高壮的和尚举着一大木桶,走到大殿正中,众僧不约而同地停止刑罚,将各自收获的血倒入那大木桶,发出泊泊之声,汇聚为血池。随后,从那大殿最深处的蝠首佛像口中,飞下一脸色发青,双目通红的瘦高老僧。那老僧高呼:“康!康!司启娜!司启娜!”
殿上的僧侣身份似有高下,那些个张口吸血的,比用刀剑的地位更尊。吸血僧们走到那大木桶前,望着桶中血池,似在默颂经文。
扶贺传音说道:“那老僧似是掌门,他说:‘来吧,来吧,食罪之人。’似乎这桶中的血是这些受酷刑之人的罪孽。”
形骸道:“什么歪理邪说,当真狗屁不通!他们只想用酷刑害人,饱餐一顿罢了。”
扶贺不答,又听掌门老僧道:“亡神邪念,渗入鲜血中,血令欲昏,由此臣服于亡神。亡神所言,皆奉为至理,亡神所欲,皆奉为大道,反反复复,长此不休,终至疯狂,化为尸妖。吾等饮罪人之血,再以修为化解邪念,以此救世,普度众魂。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言方道尽修佛真谛。”
众饮血僧齐声颂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手掌变幻得像是章鱼触臂,触臂伸入血水中,只一刹那,血池已被吸了个底朝天。形骸眉头紧皱,微觉恶心。
忽然间,众僧抱住脑袋,跪倒在地,身子摇晃,好似不倒翁。他们身躯变得红彤彤的,眼中则漆黑一片,表情或困惑,或沉醉,或痛苦,或微笑。在这狂乱中,形骸见他们体型剧变,成了一群兽首人身的怪物,毛发尽皆赤红。这场面极像是月舞者或仙灵变换形体,可却妖邪得多,可怖得多。
那掌门老僧猛然抬起头,已成了蝙蝠妖魔,他放声尖叫,指着两人藏身的梁上,嘴里唧唧喳喳,这一回连扶贺也听不懂了。
九十六 下手迟两分
形骸道:“被发现了!”
眨眼间,下方众僧各取暗器,朝形骸、扶贺扔来,若无暗器的,则将动刑的尖刀利剑掷出。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暗器铺天盖地,密如暴雨,来势着实快极。
形骸略一凝神,右手青阳剑好似鲜花盛开、花瓣纷扬,霎时刺出数十剑,将暗器悉数挑落。扶贺指着一黑豹佛像背后,道:“躲到后头去!”
两人跳下横梁,落在佛像肩上。众僧不敢对佛像不敬,攻势就此消停。形骸道:“一群妖僧,休得猖狂!狂蜂军的大仇,山中百姓的惨痛,就此一齐清算吧!”说话时闪身跃落大殿中央。扶贺喊道:“行海,莫下死手!先问清楚了。”
众僧先前见形骸那一剑刺落漫天暗器,知他身手高超,倒也有些退缩。其中有一最勇壮的和尚大吼一声,一拳打向形骸,有如山崩地裂。形骸使遁梦式,手指一拨,此人身子失衡,往前跌跌撞撞地一冲,砰地轰响,将地面打穿一洞。形骸再使心灵剑诀,在和尚背后一点,和尚转了个圈,闷头昏倒。
扶贺只听众僧骇然喊道:“啊!礼拜罗汉!礼拜罗汉被他两招打倒了!”“此人定是亡神信徒!是亡神派来灭亡咱们的!”她心想:“罪兽派并非崇拜亡神,而是。。。而是亡神的对头?”
形骸不懂众僧语言,但瞧出这群未曾兽变的僧众之中,那勇壮和尚身手最强。此人一败,其余和尚都朝外退去,只不过仍然包围形骸。
此时,方才饮血的兽变众僧猛攻而至,其中一虎面僧一爪抓往形骸头顶。形骸左掌变出一面大盾,封住此爪,手臂一震,只感到敌人力气巨大,好似攻城的巨木槌。形骸道:“那就比比力气好了!”左臂往外一推,虎面僧怒吼一声,远远摔出,撞在一座大佛像上,令佛像摇摇欲坠。
形骸心道:“似乎这些兽变老僧皆胜过扶贺一筹!我不可太过冒进,还需留神扶贺。”回头一瞧,扶贺已小心藏在某处。
陡然间,七个兽变僧朝他疾冲,一眨眼已在形骸身后,再转身一招“饿虎扑食”。形骸转动青阳剑,烈焰好似月轮,兽变僧抵受不住,哀嚎着避开火焰。形骸再一横斩,一面绿炎火墙豁然升空,挡住他们来路。他若要杀人,早已用青阳法身尽取七僧性命,但一来怕冥虎风剑反噬,故而留几分余力;二来听扶贺之劝,不愿痛下杀手。
那蝠首掌门僧吱吱尖叫,张嘴一呼,形骸感到尖声如刀,仿佛从耳朵里直钻向五脏六腑。他口鼻流血,已受内伤,心想:“这老僧远胜同门!几乎与狱万、谢无伤相当了!若换做扶贺,这一声已杀害了她。”
好在这尖鸣功夫只对准形骸一人,他不等蝠首僧再开口,使出青阳法身,一道火剑芒从天而降,呼地一声,老僧遍体燃烧。
扶贺又急道:“不可以,快饶了他性命!”
话音未落,那老僧身子乱颤,忽然变作百千蝙蝠,如狂风般卷向形骸,每一只蝙蝠皆眼现红光,露出尖牙。形骸此刻发如火焰,身披火衣,拍出一掌,一团烈焰烧去。蝙蝠登时散开,这一掌只烧死小半。
众蝙蝠绕形骸后方,须臾间,蝠首老僧从其中一蝙蝠体内现形,掌中黑血如瀑,朝形骸打来。形骸不躲不闪,单掌轻轻挥动,像是拍打一团飞蛾一般,将黑血在半空中烧尽。他察觉那黑血中含有极凄厉的怨恨,若非青阳法身令他意志一时堪比巨巫,早已被这怨恨吞没。
突然,形骸左臂猛地一跳,正是冥虎风剑发作的前兆,形骸大骇,知道非立即分出胜负不可,青阳剑一刺,剑芒闪烁,蝠首老僧胸口中剑,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形骸急忙收去青阳法身,再小心翼翼地收摄真气,稳固内息,见那蝠首老僧伏在地上,已然变回了人面。
殿中僧人大声惊呼,神色惶急。那些兽变僧被火墙挡住去路,急得哇哇直叫,瞧来似打算冒死闯过火墙。扶贺从藏身处钻出,跑到形骸身边,对蝠首老僧说道:“我们不会杀你,快让你同门变回原样!”
蝠首老僧低声道:“兽变。。。之后,理智全无,不然。。。。我们也不会与你们。。。动手。”
扶贺回过身,见兽变僧已冲入火焰中,顷刻间浑身烈火熊熊,饶是他们真气深厚,体魄雄壮,也被烧得惨痛异常,性命已在呼吸之间。扶贺道:“行海,快熄灭那火!”
形骸道:“一群灭绝人性的。。。”
扶贺道:“求你啦,好哥哥,快灭火吧!”
形骸手掌一捏,青焰登时消退。众兽变僧身受重伤,一个个儿也恢复了人形。
扶贺再去看那蝠首老僧,他已退到了那蝠首巨佛像旁,手掌按在佛像小拇指处,他冷冷说道:“我若启动机关,这一百零八个兽首佛像中满是千年的罪孽之血,届时会泛滥如洪。老衲纵然死了,你们这两个将首信徒也休想活命。”
扶贺道:“一场误会!我们并非亡神信徒。大师,全是一场误会!我是扶贺,是占据无双城的狂蜂军统帅。”
蝠首老僧凝视扶贺,扶贺朝他深深鞠躬,道:“多有得罪,是我们不好。”蝠首老僧脸色缓和了些,道:“扶贺施主,你来做什么?倒不像是来洗清罪孽的。”
形骸道:“洗清罪孽?说得好听!你们分明是堕入邪道,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
扶贺一手掩住他的嘴,道:“行海哥哥,你就别添乱啦。”
蝠首老僧离开那佛像机关,道:“罪佛慈悲,原来如此。我罪兽派仪式看似险恶,这才令施主误解。”
形骸“呜呜”几声,推开扶贺小手,扬眉道:“那好,你到来说说实情如何?”
蝠首老僧道:“老衲名为‘陈尸’,乃是这罪兽派的掌门人。我们罪兽一派,习练秦桑夫人所传的泣灵经,遵奉的罪佛,乃是亡神将首堕落前的分身。将首曾为仁爱慈悲的巨巫,降临阴间之后,本质逆转,其魂魄中染了无尽的邪念,我等为了守护将首过往的善意,这才隐居在此,建造寺庙佛像。”
形骸道:“但你们所作所为,哪算得上‘善意’二字?”
陈尸道:“施主有所不知。在万夜国内,百姓因‘将首迷宫’怨念所惑,有一些不知不觉间将变作一类鬼怪,唤作‘夜尸妖’。”
形骸想起利歌所言,道:“我听说过这等妖魔。”
陈尸又道:“而本门宗匠习练泣灵经后,感念罪佛的‘善’,终于创出了这‘罪兽心诀’。凭借此心诀,我等可将夜尸妖之咒,通过体内鲜血释出,而我等令中咒者经受酷刑,也是为了逼迫那诅咒速速离体。”
形骸吃了一惊,道:“那你们。。。。为何要将这诅咒吸入自己体内?”
陈尸道:“那咒血决不可倾倒在外,故而我等建造罪佛像,将咒血封在佛像里。但佛像材质难得,我等救人又多,时日一长,造的便赶不上救的。我等便用自身为容器,将余下的咒血一点点除灭,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仪式。
本门中功力低微者,决不可吸此中咒之血。我等长老功的‘罪兽心诀’已有火候,便可用这咒血增强自身功力,以求守卫罪佛圣殿。今日恰巧为一月一度的‘消罪法事’,我等吸了咒血之后,将化作兽首佛身,理智衰弱,任何闯入者皆格杀勿论。本来今日戒备森严,加上此地偏僻,绝不会有外人前来,却不知两位施主恰好至此,真是失算,失算。”
形骸仍将信将疑,道:“真的么?”
扶贺道:“我觉得这位大师信得过。但有一件事,还请大师指点迷津。”遂说了海梁派灭门惨案。
有弟子扶着陈尸,在一旁坐下,送来鲜血,再将其余长老抬下去治疗。形骸有些愧疚,但众僧受的并非致命伤,以他们泣灵经的造诣,料来不久便可复原。
陈尸道:“本门中也算有些高手,但除了老衲之外,绝无一人能孤身杀尽这许多武勇之人。而老衲兽变之形,则是蝠首,并非狮虎。”
扶贺察言观色,知道陈尸有难言之隐,道:“大师,难道你就放任那凶徒在外,滥杀无辜么?那人若当真出自罪兽门,便如同你们亲手铸造杀人之刀,交到滥杀无辜的屠夫手里。”
陈尸叹道:“老衲有一师弟,法号‘陈骨’,他多年前叛离本门,不知去向,我只听外出云游的弟子说,他似乎成了朝廷杀手,造就无数杀孽。他擅长狮虎之态,当是你们要找的人。”
形骸终于全盘相信,心下懊悔,跪地说道:“大师,我做事莽撞,重伤了你与其余前辈,还请大师责罚。”
陈尸摇头道:“世事多有凑巧,再说是我等出手在先,你起来吧,莫要自责。”
形骸起身后,已然想的明白,握住扶贺手掌,又道:“此事当真巧得不能再巧,若说是巧合,委实匪夷所思。”
扶贺低下目光,道:“你。。。又扯到大人身上。。。。”
形骸道:“灭门案是在昨夜,消罪法事是在今晨,时机算得几乎分毫不差。我们若在另一时候潜入佛殿,大师们神智清晰,双方把话说清楚了,怎能打得起来?而若不是你出言阻止,我或许已将大师们全数杀死,又或者大师启动机关,与你我同时丧命。沈水她告诉我们要‘悄然潜入’,正是为了最初不让大师察觉,又让我们目睹罪兽门的罪行,令我激愤之下,大打出手。”
九十七 饮血传心意
扶贺脑中一片混乱,道:“你怎地。。。死揪着大人不放?大人。。。就像是我娘一样,她怎会害我?”
形骸道:“大意一次也多,小心万次也少。/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你我接连遇上险情,而沈水言行举止又太过离奇。你身为大军统帅,怎能意气用事?好,你若不查她,就让我去查。”
扶贺哆哆嗦嗦,脸色凄凉,心中明知沈水嫌疑最大,可内心深处涌出无数思绪,劝她:“你怎能对你的大恩人有半点不敬?那可是大逆不道,千古罪人!”
她抬起头,看着那座座佛像,猛地想起陈尸老僧之前所念的经文:“亡神邪念,渗入鲜血中,血令欲昏,由此臣服于亡神。亡神所言,皆奉为至理,亡神所欲,皆奉为大道,反反复复,长此不休,终至疯狂,化为尸妖。”
她喊道:“大师,我们血族之中,可有法术,以血悄然更改一人性子,令她毫不察觉地对某人言听计从?”
陈尸老僧叹道:“善哉,善哉,唯有法力高深的血贵族,能以此法潜移默化地更改后辈心意,令那后辈表面一切如常,实则不由自主地臣服于那人。”
扶贺脑中一团混乱,她心想:“先前在马车上,她。。。。问我讨无双城,我险些就答应了。我怎能答应?那明明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我再糊涂也不至于。。。。若非行海哥哥在身边,我早已。。。她见我回绝了她,神色也极为惊讶,似乎觉得此事全无可能。”
她颤声道:“有什么法子。。。。。。能破解此术?”
陈尸道:“唯有服食一位功力胜过那血贵族的亲人鲜血,长此以往,才能恢复如常。”
形骸这才明白过来,道:“那沈水一直在偷偷操纵你?所以你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她身上。”想起自己无意间以鲜血替扶贺解了毒,心中暗呼侥幸。
扶贺道:“行海哥哥,我。。。。请让我。。。。”
形骸道:“你已喝了我多少血了?此刻客气什么?”
扶贺扑入他怀抱,吻上他嘴唇。形骸感到她尖牙如针,刺入自己唇中。两人紧紧相拥,形骸又觉此吻不胜甜蜜,似足以与当年亲吻白雪儿、孟轻呓时相比。他又是惶恐,又是惬意,心想:“这是血契之故,可非我朝三暮四,心猿意马。”
过了半晌,扶贺缩回了牙,与形骸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深情。她叹道:“不错,正是沈水,我以前为何看不明白?”
形骸道:“你何时中了她的邪术?”
扶贺道:“你应当问我何时不曾中她的邪术,自从魏风师父将我交给她后,她为了令我易于掌控,赐予了我她的鲜血。她说那鲜血能增长我的功力,可实则。。。实则另有用途。因那鲜血之故,我从未敢往别处想。行海哥哥,在遇上你之前,她即使不用此血,我也绝不敢对她稍有违逆。她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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