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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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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过不了。”

    形骸笑道:“我确有远见卓识不假,但此行目的,乃是助咱们经过磨练,而非阻挠咱们,令我等功败垂成。即使咱们并未想通,在后头也必有提醒。”

    苏瑰奇道:“你怎地又知道了?师尊们当真这般好心?”

    形骸点头道:“先前那毒蛇的客栈里看似空无一人,可我却察觉有人躲在密处,一旦我俩遇险,他立时会出手相助。”

    苏瑰反而失望,道:“那他们神神秘秘的,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形骸道:“我猜若在试炼中表现出众,将来会受器重,若一路莽撞蛮干,只怕前景黯淡。不过这试炼更似仪式,师妹不必过于担心。”

    苏瑰心下钦佩,眼神渐露仰慕之情,低下脑袋,面生红晕,她这害羞神色甚是可爱动人,也极为显著,只盼行海能自行明白她心意。

    若换做裴舟,见她模样,早就会意,搂将过来,与她亲亲我我,不过行海却道:“师妹,你怎地突然不说话了?可是肚子不舒服?是了,你受了惊吓,又被山风一吹,自然。。。”

    苏瑰怒道:“你这笨蛋傻瓜,你才肚子不舒服!难怪玫瑰不要你了!”

    形骸被她一呛,更是疑惑,又见苏瑰闷闷不乐,自也不便再开口。

    再过半天,来到一座高山顶上,见地面平整开阔,是半径五十丈的一处圆地,正中有一滚圆的大洞,其内一片漆黑,深浅莫测,其中又有狂风吹上,猛烈无比。形骸道:“此地灵气沸扬,正是混沌离水,这是云孔雀巢!”

    苏瑰道:“不知这风灵何时出来?咱们在洞口叫它么?”

    形骸跳下马车,四下张望,忽然心中一动,察觉附近似藏有一人。此人离得不远,似注目形骸、苏瑰。形骸暗道:“若咱们自己破解不得此地玄机,那位前辈将出面相助咱们。可此事也难不倒我,无需他替咱们操心。”

    他道:“运符华法,与这四件宝物灵气融合,自明其中道理。”

    苏瑰对他已万分信服,笑道:“是,大傻瓜哥哥!”

    形骸皱眉道:“我是大傻瓜,你连我都不如,算是什么?”

    苏瑰道:“叫你傻瓜是你亲密哪,这都不懂,还说自己不傻?”说出此言,自觉太过直白,又羞红了脸。

    形骸叹道:“我不与你争辩,赶紧办正事。”

    两人使出符华法来,那披风、宝剑、宝石、腰带似成了身躯部分,再难分割,形骸脑中闪过法诀,霎时已牢牢记住。

    苏瑰也回过神来,目光惊喜,道:“行海哥哥,我学会了一门道法!”

    形骸道:“这正是唤那风灵之法,需得你我二人共同施展。”

    两人在那地洞前盘膝坐下,互相面对,双手持剑,剑刃相抵,口中念念有词。灵气从那混沌离水中喷薄而出,与两人真气融合,两人仿佛到了这巢穴深处,听到无数云孔雀在呼喊,声如猫叫一般。

    玫瑰心中叫苦:“底下竟有这许多云孔雀?”

    忽然间,只听一声尖啸,一丈许长的飞禽随风冲出,它遍体雪白,尾部开屏,好似白云塑造而成,那孔雀屏上有数十个大眼睛,朝两人一眨一眨,倒也并无恶意。

    那云孔雀道:“孟行海、孟苏瑰,是你二人唤我么?”

    形骸、苏瑰齐声道:“正是,我二人乃是海法神道教弟子,求灵神赐予身上两根羽毛,以助我二人通此试炼。”

    云孔雀笑道:“孟行海,我听雷鸠说起过你。”

    形骸暗叫:“糟了!它与雷鸠是相识?那这一架只怕要打个稀里哗啦,见伤流血了。”见这云孔雀形体漂亮,又着实不忍。

    云孔雀叹道:“本来我要试你一试,但既然你胜过那位雷鸠仙子,那我也胜不得你,这一场不比也罢。但这小姑娘却不可免除,需受我一招‘风虎云龙’,若能不被吹飞,才可算的过关。”

    苏瑰大惊失色,道:“前辈,我。。。。我与行海哥哥是一起的。”

    形骸躬身道:“不错,前辈,此试炼是我二人之事,也当由我二人共同承担。我当与她双剑合璧,共受此招。”

    苏瑰大喜,叫道:“行海哥哥,多谢你啦。”

    云孔雀思索许久,叹道:“罢了,罢了,接招吧。”说着开屏张翼,两道剧烈朔风吹了过来,此风浩大,实有驱云荡山之势。也是这云孔雀知道形骸太过了得,自己非尽全力不可,若面对其余弟子,它只需使出两成力道。

    形骸挡在苏瑰前头,将问道长剑朝风斩去,此招正是以符华法运剑上法力,用以避风,可谓灵验至极,加上形骸真气浑厚,顷刻间将那大风抵消九成,剩余一成绕过他,袭向苏瑰。苏瑰学他模样,挥剑斩风,只身子一晃,竟能站稳。

    原本这云孔雀灵气胜过苏瑰数十倍,哪怕只剩一成,她也决计难挡。可她运符华法,借披风、宝剑、宝石、腰带,再驱使混沌离水中充沛灵气,身在此处,正如形骸当年以骨刺借助地下龙脉迎敌,真气剧增,已至龙火功第四层,因此方能迎风不倒,应对如常。只是若她不在此地,早已被这招吹到数十丈开外了。

    两人前后站立,抵受山风,过了一炷香功夫,狂风消停,云孔雀道:“不易,不易,小丫头,孟行海,你二人可以返回了。”说罢振翮而去,空中飘来两根羽毛,不偏不倚,落在形骸、苏瑰掌中。

    苏瑰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一下子扑在形骸怀中。形骸惊呼道:“荒唐,荒唐,无规无矩!你这丫头快些收敛行径,给我庄重一些!如此哪有名门闺秀的模样?”

    苏瑰笑道:“好啊,这就是名门闺秀的模样。”说罢在形骸脸上用力亲了几下。形骸惊讶万分,不知如何应对,竟未生出躲避念头,惨遭佳人甜蜜之苦,红唇亲吻之灾。

 四十七 慧剑斩情丝

    却听身后有人咳嗽一声,道:“两位且听我一言。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苏瑰吓得朝后逃开,再看那人,正是老道威玄子,此人仍是一脸醉酒模样,眼神满是笑意。

    形骸忙道:“师叔,你一直在这儿么?”

    威玄子道:“不错,不错,你好生了得,那云孔雀全力一招‘风虎云龙’,居然奈何不了你?”

    形骸道:“是本门的融融功与瘦体功固本培元,我方能承受得住。”

    威玄子酒醉脑乱,思维不清,笑道:“说得好!你二人得了这羽毛,已然度过此难,也不必我出手相助。”

    苏瑰这才醒悟:“若咱们弄不明白,这老酒鬼会出面相帮?”

    威玄子又道:“我来是告诉你二人一声:这云羽并非凡物,在咱们声形岛上,可以此施法,唤来云孔雀助阵,不过离了此岛,便绝无效用。”

    苏瑰更是惊喜,道:“我可用此物唤来刚刚那云孔雀?它这等厉害,肯听咱们的话么?”

    威玄子摇头道:“方才那只是云孔雀的祖宗,你只能唤它徒子徒孙,不过也比那些湖图录强上不少。切记,离了本岛,这羽毛便施展不得。”说罢传了两人口诀,命两人试演,果然唤来一七尺高矮的云孔雀,甚是乖巧听话。

    这声形岛之所以为世代道法圣地,只因整座岛屿上灵气充沛无比,混沌离水星罗棋布,许多元灵、众多土地,皆在此定居。那唤云孔雀之术算得一门极为艰深的道法,众年轻弟子唯有借助岛上灵气方能施展,乃是初学者倚仗的护身之术。

    苏瑰喜滋滋的将那云羽收好,与形骸向威玄子道谢,威玄子一挥袖袍,抱住酒葫芦飘然下山,不与两人同行。形骸、苏瑰返回马车,沿原路奔驰。期间,苏瑰不再隐瞒心意,对形骸言语亲密,动辄含情脉脉、拉手倚靠。形骸就算再如何迟钝,不久也已瞧出端倪。

    他惊惶无措,苦口婆心的劝苏瑰回心转意,又说两人尚小,莫要沉迷情爱,而当趁着精力充足、豪情不减之际,更加奋发图强、造福苍生才是。苏瑰不听,只说道:“行海哥哥,你我本是同宗同辈,彼此再合适不过,我虽不及玫瑰好看,但却会全心全意待你,一辈子崇拜你,仰慕你,照顾你,侍奉你,为你养儿育女,操持家务。你我又皆是觉醒者,将来养下孩儿,定也各个儿都有出息。”

    形骸并不爱这位堂妹,可劝她不动,又不忍凶巴巴的待她,令她伤心欲绝,陷入痛苦,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该如何巧妙处置,然而他于此全无头绪,因此苦闷不已。苏瑰则全不多想,心意已决,无论他爱不爱自己,她都无动摇之意。

    来到仙山,重归仙塔,至执掌塔顶层,见六位掌门人仍在等候众弟子。川武商笑道:“行海,苏瑰,你们孟家二人果然默契,竟是最早回来的。”

    孟六爻哈哈大笑,轻抚白须,甚是得意。苏瑰羞喜交加,搂住形骸胳膊,眼睛一眨一眨的有如星星。

    拜紫玄见状欣慰,似极乐于做这月老,牵此红线,他命形骸、苏瑰去吃饭歇息,苏瑰坚持跟着形骸,形骸也不忍心违她好意。

    等候一天,其余弟子终于悉数返回,有人得一撮猴毛,有人得一根红角,有人得一颗圆珠,有人得一颗大蛋,皆是用以呼唤元灵之物。拜紫玄待众人站定,才郑重说道:“这灵兽所赠羽爪牙卵之物,是要诸位守护声形岛时使用。若有外敌侵入,诸位当善用此物,与之周旋,切不可失了我海法神道教气魄,有损我教威名!”

    众弟子齐声道:“是,师尊!我等宁死不怯。”

    拜紫玄遂引众人来到楼台上,这执掌塔顶端常年笼罩在云海之中,众弟子也是头一次来此,但见白茫茫一片,雾蒙蒙一圈,云烟变化奇巧,形状新奇怪诞,似是城池房屋,又似是万兽千灵。

    楼台南边有一木桥,通往云中深处,六掌门引众人走上了桥,众弟子身在这百丈高空,身子悬虚凌云,又不知前方何物,心中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走了一里路,终于来到木桥尽头,踏上绿地,乃是一块凸出山岩,山岩前方有一大洞,大洞闪着绿光,长满藤萝杂草,栗花土芝。这大洞被一大铁门挡住,长宽皆有三丈,铁门上有一人脸,似在沉睡未醒。

    六掌门跪倒在地,拜紫玄道:“弟子紫玄,拜见真武门中仙。今日带来新仙童,献上祭品,盼入道法之门。”说罢六人向这门中仙磕头。

    他跪地之后,形骸等也一齐跪下磕头,但听到拜紫玄说“祭品”二字,心中皆突地一跳,生出莫大的不安。

    形骸心想:“莫非那试炼还未完?对,他们从头到尾都未说咱们已通过试炼。风木水火土,最后还有一关‘牺牲’。”

    拜紫玄率众人起身,说道:“这最后一关,乃是牺牲证道,想昔日祖师爷以莫大觉悟,以凤凰烈焰焚身,方才涅槃,得为‘法祖’。诸位要学道法,非由此门入,再由此门出,方可真正悟我星知一派道法之妙。”

    裴橹道:“师尊,到底是何牺牲?难道真要我等牺牲性命?”

    拜紫玄笑了起来,他脸上笑容一贯和蔼亲善,但到了这绿幽幽的山门之前,竟显得阴森险恶,令人心惊。

    他道:“牺牲有二类,诸位可自选。一类,诸位当场斩去自己右臂,将右臂经脉烧毁,从此以后,就成了残缺之人。”

    众孩童魂飞天外,不由得大叫道:“这如何使得?”有弟子以为拜紫玄吓唬人,但这六位掌门人脸上却已无一丝笑意,肃穆而立,仿佛刽子手一般。

    形骸暗暗心惊:“若单单断了右臂,还可找名医接上,可。。。。若再烧毁经脉,这一辈子都成了残废,莫说成为道术士,只怕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一男弟子怒道:“师尊,我绝不愿做这等自残之事!”

    拜紫玄道:“这是自然,你看我神道教门下,又有哪个缺胳膊断腿之人?”

    玫瑰道:“那第二类呢?”

    形骸从她语气中察觉自信之意,不禁看了看她,她此时与裴舟甚是亲密,任由裴舟搂住她的腰,她俏脸泛红,露齿微笑,眼中风情万种,看裴舟时颇见深情。

    形骸暗忖:“她当真。。。。恋上裴舟了?”

    拜紫玄道:“二类,这真武门中仙会刺探诸位心灵,查知诸位此生最爱之人,门中仙会将这份爱意吞去,诸位从此以后,将与心中挚爱形同陌路,这辈子再无破镜重圆之时。”

    众弟子登时又惊又怒,再度大喊大叫,喊叫之时,不由自主的望着自己这一年来朝夕相对,亲密无间的伴侣,眼中满是坚定不移、不舍不弃之意。

    到此地步,形骸心头巨震,终于想通了海法神道教的门规为何怪异至斯:他们挑选弟子时,故意男女均等,让众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日夜相处,同甘共苦,更在晨间送来助兴美酒,让双方交杯共饮,巩固彼此情意。

    他们煞费苦心的撮合众人,就是为了在最后时刻,将这此生真正的初恋、夫妻般的情意彻底夺走?这是何等荒唐的试炼?何等卑鄙的手段?

    形骸又想起裴若、费兰曲,想起那位测他融融功的师姐,她们为何皆避开形骸?那是因为她们不想引形骸与她们相恋,最终却断了这份姻缘。或许她们也并非喜欢形骸,可却不想再度经历这荒谬可怖之事。

    他再一次望向玫瑰,玫瑰不来看他,却也并非显得出奇吃惊。

    形骸这才明白她这些天来的种种举动:她扮作丑恶邋遢,装的恶心肮脏,对形骸破口大骂,避犹不及,甚至当众舍他,转投裴舟怀抱,是因为她已猜到了这试炼的真相。

    她是如何猜到的?对了,是息世镜诅咒她与形骸必“反目成仇”,是藏恩方劝阻两人莫要动情,却无法道出真相。她服下了银蚁毒后,一时智慧飞涨,见识高明,终于想通了前因后果,于是毅然决然的行动抗争。

    她之所以疏远形骸,正是因为她不想与形骸分开。

    但她如何能掌控自己心思?如何能令自己不爱形骸,却爱上裴舟?

    形骸背脊发寒,陡然醒悟:“是银蚁毒!她体内仍残余有银蚁毒!借助此毒,她与裴舟相处时,欲望强烈,转化为爱意。这么做极端危险,若她一旦失控,就会失身于裴舟,此事绝瞒不过神道教耳目,他二人皆会被逐出师门。

    但她充满自信,抵受住与裴舟亲密的念头,反而由此令她心中对裴舟充满‘深情’,这深情是由渴望伪装而成的,骗过了她自己,也能骗过这真武门中仙么?

    她心思太过缜密,太过精明,竟察觉到了这玄机,并立刻想到了应付的手段。难怪她执意求形骸给她银蚁毒,她知道若要成事,唯有这一条活路。

    只见玫瑰松脱裴舟的手,第一个走上前去,道:“我愿接受牺牲试炼。”

    那门中仙睁开眼来,问道:“是断臂还是情意?”

    玫瑰昂首道:“情意。”

    裴舟身子颤抖,喊道:“玫瑰儿,我。。。。”

    玫瑰微笑道:“以你我情意之深,这门中仙又如何能夺得走?”

    裴舟露出喜色,大声道:“玫瑰儿,我信你,我等你回来!”

    玫瑰点了点头,更不看形骸一眼。那大门敞开,玫瑰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四十八 痴情最无聊

    裴舟坐立不安,如在蒸笼之中,转眼间已满身大汗。(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形骸也不知玫瑰之计效用如何,心头一会儿茫然,一会儿紧张。

    约莫一盏茶功夫,玫瑰神色恍惚,走出那山门。裴舟纵身上前,想要搀扶她,玫瑰身一颤,一掌将裴舟逼退。

    裴舟“啊”地一声,道:“玫瑰儿,你。。。。你当真。。。”

    玫瑰闭目刹那,笑道:“我眼下心头。。。。。乱的很,你莫来扰我,成么?”

    裴舟备受煎熬,却依言从她身边退开。玫瑰脸庞微斜,蓦然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一翘,眼睛与形骸对视,满是欣喜的光彩。

    形骸心头一紧,知道正如自己所料,玫瑰果然使诈,也正如玫瑰所料,她骗过了门中仙。

    裴舟数度想靠近玫瑰,玫瑰皆断然拒之,裴舟眼神渐渐不耐,大声道:“玫瑰儿,你。。。就这么忘了我二人度过的劫难,说过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么?”

    玫瑰冷冷道:“你肯为我而弃苏瑰,也定会为更美的女子而弃我玫瑰。似你这等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之徒,我一贯最瞧不起。”

    裴舟怒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玫瑰道:“我似顷刻间长大成人,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遂转向苏瑰,深深作揖,道:“苏瑰妹妹,当真对不住你。”

    苏瑰见裴舟凄惨模样,心生快意,加上她对玫瑰本就甚是佩服,点头道:“姐姐,你让我明白那负心人的心意,也明白我自己心意,我很是感激你呢。”说着握紧形骸手掌,朝玫瑰一笑。

    玫瑰抬起头,温和微笑,对苏瑰甚是友好,但形骸总觉得她眉飞色舞,喜悦万分,正是破解一桩大难题后胜券在握、洋洋自得的神态。

    众弟子见玫瑰与裴舟决裂,有人暗暗心惊,有人则窃窃叫好,一时半会儿,无人敢再去那门中仙前一试。

    威九丹喝道:“若临阵脱逃,则废了武功,逐出师门,莫要畏畏缩缩,还不快上前抉择?”

    众弟子脸上变色,裴舟道:“好,玫瑰儿,这门中仙就算再厉害百倍,也休想断我对你的情!”他仍不死心,坚信玫瑰仍会回心转意,欲从门中出来后心意不变,由此打动玫瑰。

    至于要他残废终生,那是万万不能。只因世人皆不信自己心魂会受外力掌控,也不知心念被人剥夺之苦,可那断臂之灾却是血淋淋、活生生,可以想象,骇人听闻。

    裴舟心存侥幸,满怀信念,对那门中仙道:“我选放弃情意!”

    门中人点头,放他入内,众人手心是汗,等候良久,那裴舟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他抬头望向玫瑰,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光芒。

    裴橹道:“哥哥,怎样了?”

    裴舟嘴角抽动,过了良久,才道:“玫瑰儿,我对你痴心不改,你信我么?”他语气中有痛恨之情,却竭力装作平静,反而生出一股阴森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玫瑰何等精明?一眼看穿,冷笑道:“你省些力气吧。准是那门中人说了我的不是,你痛恨我,却想骗我身心,借此报复,对不对?”

    裴舟怒吼一声,竟就此承认了这歹毒心思,因他魂魄刚受酷刑,情绪不定,如何能遮掩自己对玫瑰的仇恨?他骂道:“你这臭婆娘!门中仙说你本就利用老子,你这骚狐狸精,你这奸诈婊子,在老子面前却装清白,先惹老子,又不让老子亲热,老子先前怎地不强上了你?”

    玫瑰倏然一掌拍出,砰地一声,裴舟摔了老远,闭气晕了过去。他虽算的众弟子中极具才干的一位,又如何挡得住龙火功第五层的掌力?

    裴长生叹一口气,唤来一红毛大马猴,将裴舟带回执掌塔休息。

    除了裴橹之外,其余人皆觉得这裴舟出言不逊,活该挨打,可见了两人间这等变故,又不由得心惊肉跳。

    袁蕴道:“好,尔等都胆怯,那就由我道德门定夺了!女弟子先去门中仙处挨审!”

    女弟子们吓得哭了出来,众男弟子心如刀割,抱住爱侣不放,不住信誓旦旦,说海枯石烂之言,许白头偕老之誓。袁蕴袖袍一拂,一女弟子被她捉到门外,那对情人哭的撕心裂肺,男弟子想上前抢夺,却被袁蕴点中穴道。

    门中仙道:“断臂还是舍情?”

    那男弟子哭道:“蕾儿,蕾儿,就算你断了一臂,我会守你一辈子!”

    袁蕴哈哈大笑,道:“男人说的话,半句都不能信,你断了胳膊,成了残废,他就会嫌你样貌丑怪,不合心意了,如有狐媚子缠上来,他怎能忍耐得住?你瞧瞧那裴舟德性,再想想自己缺胳膊的样貌?我本不该多劝,你自己好自为之。”这句话等若将其余五位掌门人骂了个遍,其余五人唯有摇头苦笑。

    那蕾儿一直以自己美貌为傲,心中志向不小,虽对那情郎爱得甚深,可事关她毕生幸福、今后地位,再加上她爱胜性命的容颜,她稍一思索,理性胜深情,她低头道:“舍情。”

    那情郎惊呼道:“蕾儿,你。。。。终究。。。”

    蕾儿忙道:“谦郎,谦郎,你信我,这门中仙若要让我忘了你,我必宁死不从。”

    谦郎喜道:“好妹子,我信得过你,咱们约好,等出山之后,你我立即成婚,再也不分开了。”

    这句情话说的众弟子心中暖洋洋的,满是温情,也全都这般想着,信仰又坚定了些。形骸见苏瑰眸中含泪,娇弱的身躯全贴在自己身侧,似乎与他连成一体,再无任何力量能将两人隔开。

    蕾儿入内,一炷香后走出。谦郎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见她并不抗拒,喜道:“蕾儿,我爱你!”

    话音未落,他惨叫起来,众人见蕾儿将尖尖的指甲刺入他脖子,挖出血来,似要置他于死地一般。孟六爻点出一指,蕾儿身子一软,手臂垂落,那谦郎一屁股摔倒在地,眼神惊怒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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