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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浩劫-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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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离开了万蛇墓穴。
经过了干涸的地下河谷，又绕过了一座如同石柱的大厅，然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一行人也不知晓走了多久，久到腹中饥饿，而精疲力尽。
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座拱起的矮山。
矮山上盛放着一具棺材。
棺材带着玄妙的漆黑，镂刻着万头蛇的图案。
棺首则是放着三十三金色的玉佩。
“这是佛玉。”乌鸦首领眼放光芒。
既然已经行至此间，那么这棺材之中必然就是那传说的黑蛇神了。
而佛玉。。。很可能是镇压的作用。
传闻一佛镇一魔，这三十三块佛玉，其下镇压的该是何种存在。
一众初隐的乌鸦，可谓是处理过各种事情，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便在这时，异变突生。
独臂的蛇耀眼中突然闪烁着极其狂热的色泽。
“吾神，吾神啊！！”
他身形扑出，直奔那漆黑棺材而去。
“拦住他！”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蛇耀已是在十多米之外，但乌鸦首领显然更快。
他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棺材前侧，黑色拳头伸展开，五指分叉，如同一道山，挡在了蛇耀的路上。
铳剑如风，只是一道，便是十多把银星旋转着激射出。
“吾神，吾神啊！只要您能苏醒。。。”
只要您能苏醒啊。
乌鸦首领已经站稳了，他稳了，便是此路不通。
而蛇耀于他而言，却只不过是飞蛾扑火。
能力本身克制，实力又有差距。
所以乌鸦首领果断的出手了，那只手无光，如同山崩塌，压向胆敢入内的旅人。
蛇耀森然一笑，双瞳如惨白色亮球，他断了一臂，而且他根本无法越过那人。
但他并不准备越过。
他的神色里充满了狂热，竟是右手直接夹住八把铳剑，向着那如山一般的黑色大山对轰过去。
“不自量力。”乌鸦首领露出怜悯之色。
他甚至还有时间，用余光撇了撇被自己手下瞄准了的蛇月。
后者若想趁机动弹一下，怕是会瞬间被十多道黑弩穿过，击杀。
黑弩里的灭法箭，便是人在数里之外也是极其难躲，何况近在咫尺？
蛇月自然也明白这黑弩的厉害，所以一动不动。
能动的，只剩下蛇耀。
那个短发、断臂，一身白衫红染，一脸狂热如焚的男子。
他不再吟唱，不再重复“吾神”。
只因不知何时，他的牙齿咬住了一把铳剑。
在与乌鸦首领的黑拳交锋的刹那，他头颅倾斜，带着不可一世的骄狂猛然扬起。
铳剑闪过，而右臂臂根相应出现一道红线。
与那黑拳对撞的刹那，便是整个的、平滑地倒飞出去。
右臂飞远，鲜血爆裂，蛇耀却已经穿过了。
生死只在刹那。
输赢也在刹那。
蛇耀自断一臂，却是赢了。
他扑到了刻着万头蛇的黑棺前，扫开其上的三十三枚金色佛玉，同时用膝盖顶开棺材。
然而棺材似乎异常之重，他那巨大、拼尽一切、堵上一切的力量，只是使得棺材露出了一条极其暗淡的缝隙。
犹如地狱恶鬼，微微张开了眼。
81。刀神成魔
棺木略微偏移，带起一声轰隆的钝响。
一时间，无论初隐还是两位大蛇，视线全都投入到那高处的黑棺上。
阴风吹过。
然而却什么也没发生。
乌鸦首领不禁舒了口气，而蛇耀眼中的狂热也略微散去，他挣扎着身子，如狼狈的野狗爬起，似乎想要探头去看看棺材之中沉眠的，究竟是不是神明。
然而，他却没能继续动下去。
一根黑色的箭，从黑暗里穿来，直接扎入他的心脏，将他钉在黑棺上。
蛇耀身子动了动，便是缓缓的软倒，血染的后背顺着棺木慢慢拖着，留下一道红漆刷过的印记，直至他靠着黑棺而坐。
他惨白的瞳孔有些恢复了清明。
“吾神。。。”
他突然仰头，开始了犹如自白般的喃喃自语。
“吾愿意献祭吾身，但求您能降临人世，您必然光辉璀璨，必然赐福世间，您仁慈恩悯。。。”
蛇耀开始静静吐出一些类似祷告的词语。
而他的身躯却开始逐渐干瘪，血液顺着他的双臂留下。
汇聚于那黑棺的万头蛇上，缓缓流动，无视重力的往上逆行。。。
“阻止他！！”
乌鸦首领突然明悟了什么，立刻发布了命令。
下一刻，箭如雨下，落在这位七大蛇之一的白衫断臂的男人身上。
穿过他的肩，腿，射入他腹部，又贯穿了五脏六腑，甚至是从额间穿入，撕裂了他那最尊贵的、象征着身份的大蛇神纹。
箭如雨。
那男人淋着雨，身子随着雨水的爆裂而微微起伏。
和快如同刺猬一般，但他最终还是瞪大了眼，咧开了嘴唇。
因为，他贴着黑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愿意瞑目。
吾神啊。。。
我为您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只求您能降临世间。
这是吾最终的心愿。
血流如注，使得他整个人几欲干瘪，唯独唇边那肆意疯狂的笑，却是陪着他到最后，成为了烙印。
这使得初隐那几位看的几乎骇然。
“狂信徒。。。居然恐怖如斯。”
“这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生命都没了，还求些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神明做到这种地步？”
无数身影，在乌鸦们的心中响起。
而此时，顺着万头蛇流淌的诸多血流终于归一。
点明了那两颗猩红的蛇瞳。
蛇瞳原本紧闭，此时却突然睁开。
“不好！！”
乌鸦首领顿时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们急忙退后，各自寻找遮掩物开始躲避，而黑弩却从四面八方对准中央那存在。
蕴藏了末法之丝的箭矢，便是神魔，也会。。。
咔咔咔。。。
咔。。。
棺材盖开始移动，一道黑影缓缓直起了身，久未修剪的头发披了一肩，又也许已长及腰部。
嘭嘭嘭。。。
心跳似乎都可被听到。
这。。。
这是活着的神明？
黑影似乎刚刚睡醒，看了看眼前的情形，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伸手到一侧。
下一瞬间，没有人看到他移动。
可是那黑影竟然已经蹲伏在了蛇耀面前，看着那献祭自身而唤醒自己的信徒。
低沉的声音，带着怜悯响起。
“孩子啊，我为你感到自豪。”
拔下一根头发，那头发很快盘旋缠绕，聚集成钉子形状。
黑影缓缓将钉子插入了他的心脏，按实。
刹那，所有的黑色箭矢都从蛇耀身上退出，而无数肉丝编织成蛇，开始蠕动并且修复蛇耀的身体。
此时，已经不用发布命令了。
箭如雨下，从远处而落。
但那黑影却没起身，因为他的头发已经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所有初隐的咽喉。
甚至是那乌鸦首领，也是不堪一击。
一脸惊愕，如同风铃般被串起。
蛇月急忙跪地，不敢抬头。
而黑影却是挥挥手，顿时整个墓穴变得光明起来。
此时，那背靠黑棺死去的蛇耀也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是那沐浴在圣光里的神明。
他挣扎着起身，然后跪倒。
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充斥在他心头，蛇耀觉得自己即便此时被乱刀分尸，也绝不会死去。
因为自己的心脏上插着一枚钉子。
只要这枚钉子不拔出，那么自己永远也不会死去。
这一切，皆是蛇神大人所赐予。
所以，他低头臣服。
绝对的忠诚，毫无杂念的忠诚。
“抬起头来吧。”黑影露出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却充满了痛苦。
蛇月，蛇耀便抬头。
然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脸庞，赫然是龙藏洲无人不知的。。。第一刀神！！
只是比起第一刀神的阳刚，浪子气息，他身上更多的是邪魅、诡异。
背负着奇异的细长狭刀，刀身之中，正有无数鬼蛇虚影钻入他身躯里，又在他肌肤上游走，直至脸颊上浮现道道“水草”。
这是。。。神明的寄居体？！
两位信徒顿时明悟。
蛇月虽然与这第一刀神素有渊源，此时相见，心头未免有着无数挣扎，但是想起自己已是奇迹之蛇，便很快掐灭了心中的这点小念头。
掐灭了，便是埋葬了。
而现在，第一刀神竟然成了蛇神的寄居体。
他面部时而痛苦，时而邪异，变幻不定，但很快那些变幻全都消失了，而成了一种邪异盎然的柔和。
长发如瀑，直拖腰间。
而妖刀更是早于这男人融为一体。
“蛇神大人！”
两人不敢多看，再次磕首。
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那拖着长发的邪魅男人缓缓道：“还是叫我夏极吧，或者第一刀神，毕竟这是他原本的名字，入乡随俗，此后便是如此。”
“是！”
两人恭敬道。
“走吧，这个世界，还等着我们去净化。”
长发男人声音温和如常。
他如散步般，一步便在百米之外，妖刀拖出万头鬼蛇的虚影。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大出两位狂信徒的意料，但只要他是蛇神大人。。。那就足够了。
突然，那男人停住了身子，“我记得。。。还有五位大蛇，他们呢？”
也不等待回答。
长发男人温和道：“既然没有来，那就以后都不要来了。
孩子，你们过来。”
蛇耀与蛇月只觉兴奋无比，那狂热使得便是下刻死去，都愿意。
如孩童般走至那长发男人面前，低下头。
而夏极伸手分别握住了两人的头颅。
然后。。。
在这片大陆的某处，六位大蛇突然精血消散，全身干瘪，继而灰飞烟灭。
这些力量汇聚成流，从虚空而来，又分别被导引至蛇耀与蛇月的身躯里，使得两人力量再上层楼。
甚至再碰上初隐，也可以正面对战了。
82。一根稻草
桥下藏人，人腰之间有刺剑一把。
他已经藏了三日三夜了。
只是因为今日尚皇会经过此地。
他是绝世的刺客，若论实力，剑圣完全当之无愧。
若论身份，更是真天罗十二宫之中，剑牛宫宫主，请他者莫不是抛金洒银，只求请他出山。
刺客生涯，动手七十五次，从无失手。
七十五次并不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但这七十五次，每一次都代表着绝对的辉煌。
潇洒王，东北大将军，黑武者，蔡赤目，上池道人，水木秘武传人，风字门披风人屠。。。
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目标。
而现在，这些人全都成了骸骨，埋在地下。
登上历史舞台，被扬名而天下知的，永远是一小撮人，更多的隐世者，即便天下大乱也不会出世，也只会占居一隅之地，自享清福。
他们或许无恶不作，或许做的事无人能知晓，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了江湖，这些人的罪行总会结了仇家。
当这仇恨越来越深，仇家自己也无能为力，便会聚集请刺客。
而这些人之中，恰好有着家缠万贯，却又愿意为了仇恨，一掷千金的人。
所以桥下之人，已经藏了十万金，更有珍奇异宝无数。
但是，今天，他却已经不会别人出剑。
这一次，他为的是自己。
为了圆满心境。
尚皇必须死，否则他心境难圆。
江湖上，除非生来高位，否则谁没有一点故事呢？
若是平时，他绝不敢，也绝不会动手。
因为龙气加身，运势所致，即便再精巧的设计，也会被老天破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这天下大势，已经不在尚皇了，那位聚集八方雄兵，号召天下英雄归心的少年，他已经兵抵紫薇，问鼎关中指日可待。
桥下之人原本姓白，名且寄。
只是白姓已经被抛弃，从妹喜被嫁出联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抛弃了。
带上面具，他就是剑牛宫宫主，真天罗最强的刺客。
这样的人，沐浴更衣，诸神无念，等在桥下三日三夜，只为了尚皇经过的那一刻，便破巧而出。
刹那间去了他的命。
至于宋零，且寄自是知道。
同为刺客，甚至江湖之上也将两人做过比较。
结果，那风媒评论，若论正面，十个且寄也不是宋零对手。
若论战时觅机，两人可谓伯仲之间。
若论守卫，且寄完全不敌宋零。
但若论借助天时地利，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宋零怕是差他一筹。
这完全是两人不同经历造成的。
但不管如何，且寄是刺客里的皇帝。
他在等着这片大陆的皇帝。
天入中，明光四射，远处响起了威严整齐的脚步声。
龙架已至，孤架。
无皇后，无太后，什么都没有。
所谓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除了四面环拱的虎卫，以及宋零，巡龙组，尚皇身侧却是再无他人。
也难怪，此处毕竟是关中腹地，天子脚下。
行至桥前，便是几波受到压迫的农民，扛着锄头，持着割草镰刀之类，在远处瞪目，但却不敢前冲。
送死的事，谁都不会干。
所有农民只能希望那位关外的明主，能早日破了紫薇，解放关中。
虎卫们自然感应到了那些农民的存在，阵型微微散开，将防御的地界扩大化，以防远程武器的偷袭。
这些自然也在且寄的计算之中。
当然，于他自身而言，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设局。
他利用的，只是这片地域的自带特点而已。
他所有的只有一把为出鞘的刺剑。
刺客绝不以阴谋取胜，那样会玷污心迹，他所靠的，所依仗的是有意无意之间的须臾。
三百米。。。
且寄心头默念。
他的手越来越稳。
身子随着水波做出极其自然的摇荡。
两百米。。。
诸神无念。
一百米。。。
心情越来越轻松，彷如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三十米。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且寄唇边露出了点笑。
只是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蠕动，如同一架紧密的杀人机器，预热完毕，开始运转。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桥底惊变。
一道明光如同弯弓已久，那弦上之箭终于被轻轻放开。
宽厚而略有失修的沉泪桥，竟如同水波分开，期间甚至没有发出太大响声。
刺剑居合，出鞘三寸、半截。
然后便是一气呵成。
电光火石之间，尚皇已是必死。
宋零反应很快，他几乎在感到桥底异常的刹那就出了剑。
然而高手过招，本就将就瞬间。
他终究是晚了。
呲呲。。。
刺剑破开了龙架，那刺杀之人无悲无喜。
“且寄！！”宋零睚眦欲裂，他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他都来不及，尚皇更不用谈。
这周围，无人能再逆转这事实。
尚皇慌乱之中，往后仰倒。
但身子还在半空，那剑已至！
剑后书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啊啊啊。。。”
十多年的时光，使得尚皇已过了青年时光，此时指长胡须颤了起来，死亡之前，他发出凡人般的惨叫。
生死之间，帝王也和猪狗无异。
然而刺剑却未能刺下。
且寄的神色产生了第一次波动。
因为不知何时，一根稻草从那马车的车顶垂落。
稻草末端，抵住了刺剑的剑尖。
这如同神话般的对击，使得这真天罗剑牛宫的绝世刺客傻了眼。
莫说是他，便是尚皇也傻了眼。
幸而，且寄反应极快，无论这情形多么不合理，多么诡异，他五指如弹奏，轻轻拨动，而剑尖偏移，如同经天之虹，折转之间，再次刺向尚皇。
剑势未断，依然一气呵成，只不过从流星变为了弯曲的虹。
然而。。。
又是一根稻草垂下，如同九天雷霆，直接挡住了虹的路径。
且寄一惊，终于忍不住扬眉抬眼，却见那车顶有一个小小的拳头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外，是一双漠然而温和的瞳孔。
以及瞳孔之后妖异飘扬着的长发。
宋零已至，他目光自是扫过那马车车顶。
冷静如冰的瞳孔骤然收缩，然后便是彻底平复，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恭敬。
83。寂寞
宋零原本刺出，欲要来拦截的剑也是在半道回鞘，只是扑至马车中，看也不看且寄一眼，抓着尚皇，便如轻云出谷般，飘然十多米之外。
且寄自是不会放过，剑势便是断了、散了，他依然可以再次积蓄，所以身形扑出，一剑刺出，携带着背水一战的决意。
但是，一根稻草又挡住了他的剑。
尚皇死里逃生，原本是龙颜大怒，正欲咆哮，治罪。。。
然而他看到了车顶的那个人，便是彻底的闭了嘴。
那孤影，长发飘飘，带着悠闲，咬着未成熟的麦杆，左手拇指食指随意拈着一根长稻草，正与那马车里的绝世刺客“厮杀”。
像是逗猫一般的厮杀。
尚皇顿时肃然，有些像学生般局促的站在了一边。
他已明白这行刺的刺客功夫绝对不低，可是再强的人。。。在那个人面前，都是蝼蚁。
因为，他永远是横亘天宇，遮蔽一个时代。。。甚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龙。
一旁的虎卫早已匆匆赶来。
可是赶到半途，却是看到这突发异变。
原本必死的局面，竟然被一人逆转。
而这个人是。。。？
穿着重甲的壮士们抬头去看。
然后便是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这些连死都不怕的虎卫，竟然开始激动，目光里那道身影正晃着腿，仰头看着天空，而左手在随意拨弄着。
天边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若是有，也不过是些微浮云。
而他左手拨弄着的却是绝世的刺客。
“是谁？！”
“是谁？？！！”
且寄咆哮，事实上他一剑失败，第二剑未能成功，第三剑时，尚皇已逃离。
他已知道自己失了势。
一击未中，便该退回，他不甘心，所以出了三剑。
三剑一过，他早已开始逃。
然而无论怎么逃，却是无法离开那狭小的马车。
那秋季枯脆的稻草，就如重重的山峰，压在他身上。
无论他想从窗口，门边，甚至车壁离去，皆是不行。
许多时候，他甚至还未动，便是发现那稻草已经封堵住了他所有行动的可能。
直到最后，他已不能动。
只是一根垂下的稻草，使得他无法动弹，只能冷汗涔涔，然后咆哮着问：“是谁？！！”
便在这时，那稻草被随意丢开了。
且寄心头一喜，不顾一切燃烧精血，只欲能逃离此地。
他身形才窜出半点。
便是无法动弹。
因为一把刀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血花飞落，在那细长狭刀上如同甘露从叶上滑下。
长发及腰的男子悠悠吹落最后一滴血，他仰着头，至始至终不曾看且寄一眼。
而侧脸落入这剑牛宫宫主的眼中，却反而成了救赎。
他原本震惊、恐怖的神色，突然平复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能死在此人手上，也是此生无憾了。
因为。。。
且寄轻叹一声，往后仰倒。
而一道虚影的鬼蛇从长发男子刀间流出，张开难以想象的血盆大口，从头到脚直接吞下了这刺客。
刺客身子未曾残缺半点，只是刹那之间，精血竟是全部殆尽。
长发男子仰头，似是陶醉的深吸一口气，侧头道：“皇上，别来无恙啊。”
此人竟是第一刀神，夏极。
只是他此时的气质，却和刀神很难联系上。
邪恶缠绕，万千鬼蛇缠绕周身，令人瞠目结舌。
周边的起义军也是呆呆看着此处发生的一切。
“杀了他们，我的孩子。”
夏极声音温和。
但他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如同雷光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现出，然后窜了出去，刹那间如同风卷残云，在孱弱的平民之间冲杀。
只消片刻，那身影便是现出，露出短发白衫的男人面孔。
他随意丢开手上的铳剑，道：“吾神，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运。”
“走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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