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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浩劫-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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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护送，其实就是开个空间门，将它们送到距离不朽城很近的地方，如果这还出事，黄泉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了。
那存在于周家外院，拥有着周美美父母脸庞的怪物，在诡月长河的怪物定下坐标的一刻，就突然自燃起来，身躯在浓郁如燃料的绿火里焚烧，消亡之时，也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着实令周家的员工、下属吓到了。
此事作为木兰城的恐怖事件，甚至登上了头条。
而之后，周美美也没有再去铃兰上学，因为此时小胖子郑定、苏不言，甚至似长孙森还成立了三人调查小组，四处寻找蛛丝马迹。
长孙森只是隐约记得有那么个院子，但翻遍了整个木兰城，却连周家内院的门都找不到，更毋庸谈隐藏在其背后的恐怖真相了。
43。年末
“大哥不见了，小美也不见了。”
年末狂欢里，鞭炮声声入耳，雾气夹杂着些微火药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随风侵袭。
三人踏过了座古色的木桥，行到这木兰城的大道上。
郑定忍不住出声，“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明明大哥和小美两人恋爱也不算短，为何周家家长从未阻拦，甚至举行宴会，只是在最后时刻才表明了他们的反对，这是什么意思嘛？
反正若是换成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这样也糟蹋了小美的名声，何必呢？
大哥那天之后就消失了。
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美也消失了，周家家长竟然自焚。
这事儿有古怪。”
苏不言道：“但是世界上古怪的事多着呢，你能查的过来？”
郑定道：“我郑定难得认个大哥，虽然他不认我，可我认他。。。那么，小美也算是我嫂子，哥哥嫂子出了事，我怎能坐视不管？”
一边的长孙森面色愈加油绿。
令人觉得绿光大作。
郑定哈哈一笑，搂住他的肩膀道：“兄弟，大哥和嫂子真心相爱，我知道你也喜欢小美，但这点事儿都过去了，你还不能祝福他倆？”
长孙森哼了一声，然后僵硬道：“不能。”
郑定问：“那你还指望着去拆散幸福的一对？你这是喜欢吗？何况。。。大哥和嫂子都消失了，看这征兆，显然透着诡异和不详，你父亲是城主，信息渠道和我们商人都是不一样的，不如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去找找？”
再扭头，他又开始鼓动苏不言，“老苏，我知道你也有路子，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模样，应该是书里说的什么隐世世家跑出来的吧，也发动你那边关系来查查这事吧。”
苏不言不言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三人沉寂下来，下午又去木兰城出名的青楼逛了一圈，洗了个澡，晚上又喝酒吃烧烤，直到月色阑珊，才一窝蜂涌到了最近的胖子家，可谓狐朋狗友。
“没了小美一起，就是自在。”
院子里，醉醺醺地三人瘫坐在躺椅上，郑定嘿嘿笑着。
“是啊，没了夏纪，也少了压力，否则光彩都被他一人占了。”
苏不言也跟着道。
长孙森想想两人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沉默不言。
何况酒精已经令他们摇摇欲坠。
晃了晃脑袋，举杯一饮侍女送来的解酒果汁，郑定道：“两位，帮帮兄弟吧，我胖子从小到大真没服过谁，但是大哥是在太牛了，我就是想做他那样的人，可惜永远不可能。。。所以我佩服他，五体投地。
和我一起去找他，还有嫂子吧。
人生在世，谁都不是孤独的。
但大哥那样的人，如果没人理他，他注定了是孤独终老啊。
至少，我胖子想做他的朋友，灌他几杯酒，和他吹吹牛。
如何？！”
长孙森道：“没什么，我就是不爽夏纪，凭什么小美就认识他三天，就爱上了他？老子我陪了小美三年吧？”
苏不言嘿嘿笑着，酒精已经令他失去了理智。
郑定上前两步，搂住木兰城城主家公子的肩膀道：“兄弟啊，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长孙森长叹一口气，然后一口饮尽面前的杯中物，愕然道：“怎么是果汁？”
郑定拍拍手，吼道：“换酒！”
院外侍女很快动了起来，而苏不言已经趴在桌上，开始胡言乱语的吐着酒话。
长孙森道：“行啊，谁让你是我兄弟，而且我也担心小美是否遭遇了不测，明天我就动用势力去查。”
郑定神色肃然道：“怎么查？”
长孙森皱眉道：“你要怎么查。？”
郑定沉吟片刻，然后道：“当然是不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长孙森哼了一声道：“好！”
酒杯碰响里，这三人同盟开始组成。
——
新年的冀州学社。
相反变得很冷清，因为学员们几乎全都踏出了学社，而在外三五成群的狂欢。
可这狂欢并不属于刽子手。
何况学社还在焦头烂额地处理今年自由之日那死亡的数百名学生，其中还有楚帝言与庞家公子庞贝，所以即便九州学社之中的冀州学社拥有地狱之称，拥有着庞大的能量，可是因为人数过多，涉及过多，学社还是被卷入了麻烦里。
但学社也无人因此责怪夏纪，毕竟自由之日的规则本就如此，这是冀州学社的风格。
即便外面闹腾的再凶，指责的再凶，甚至呼喊着“交出杀人凶手”这样的话，学社也始终没有去动夏纪一点，甚至连责怪都没有。
然而，刽子手终究是刽子手。
在自由之日，屠杀百人，午夜时分直到黎明，那苍白憔悴的少年握紧染血木刀，站在尸堆叠成的山顶，昂着头迎接第一缕晨曦，在其中感悟，获得荣耀。
而代价，就是在学社学子知晓他是谁后，开始敬畏而远离。
敬他杀得一人不剩。
畏他杀得一人不剩。
所以远离他。
并且直接给他加冕了个外号，即不再以名字称呼，而是直接叫其刽子手。
逐渐，外校的学子也知道冀州学社今年出了个怪物，他们称之为地狱里的刽子手，而又有觉得麻烦者，直接以两字取代。
屠夫！
很快，屠夫，刽子手这样的称号，完全取代了夏纪的姓名。
他因为自由之日的战绩，而直接获得了四级权限，但也因此，身侧再不会有人靠近。
除了，江心月。
也许是因为喂过屠夫滚开水，而没有受伤的缘故吧。
又也许是因为这刽子手长得实在是人畜无害，只像个有些不善交流、营养不良的学子。
他面色苍白，神色专注。
就算在这年末，依然泡在图书馆里。
事实上，他除却练刀，就是泡在这里，午夜之后就入宿舍休息，三点一线，从无意外。
甚至那一次的屠杀之后，他也再没去过修罗场。
他如此专注。
专注到令人觉得，整个地狱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过年了，江心月看着他莫名有些心疼，笑嘻嘻的跑来和他道声“新年好”。
44。一个人的新年
很奇怪，江心月也只有面对他这样沉默寡言的品种，反倒是能展示出开朗的一面。
而那些带着气场的无论男女，她都会局促的要死。
所以，这穿着红色棉袄，相貌普通，身材也不高挑的少女双手贴着，坐在屠夫对面，但屠夫很认真，他看的很投入，甚至根本未曾注意到对面坐着人，又是何时坐着人的。
“咦，你在看我推荐的那册刀法？”
江心月拉长了脖子，把头伸过去，看了看书页。
如此听话，让她觉得面前这人不是屠夫、刽子手，而是个听话的学弟，所以她侃侃而谈道：“刀以技成，但这一篇，其实所有的招式，都并非是技。”
夏纪抬起了头，静静看着面前的少女，瞳孔中无悲无喜，也无惊讶，更无问出“你怎么在这里”这样话的念头。
他只是抱着讨论的态度说：“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抱着学习刀技的想法，那么习此功法，那么便是彻底的入了歧途，南辕北辙，而事倍功半。”
江心月惊讶道：“小学弟悟性不错啊，居然自己发现了。嗯。。。确实如此，这残卷上描述的动作，其实是为了养心。
养心不同修身养性，事实上，用刀者最易入魔，除非不求臻至极境。
养心，也是养魔。
所以呀，这一卷刀法，依然残缺，根据我推断，这应该是一本道魔同修之功。
此为魔，而非道。
故而，可养疯狂之心，却无压制邪念之心。”
夏纪道：“你看起来对这些懂得很多。”
江心月道：“那当然，小时候我爹就喜欢背着我在古迹或者墓地里跑来跑去，有一次我被机关关在了一个奇怪的藏经阁里，然后在里面一待就是九个月，幸好藏经阁里有水有食物，我这才没有被饿死。
九个月之后，我爹把我救出，而我再想返回去寻找藏经阁时，那座阁楼已经消失了。
但是我天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呀，脑子里其实记着不少东西呢。”
说完之后，她突然捂住了嘴，然后甩着手掌道：“完了完了完了。。。”
夏纪道：“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保密啊，我爹说我不可以告诉别人这件事。。。否则我肯定会被绑架，甚至是被关在某处，天天写字。。。”
夏纪：“。。。。。。”
江心月继续道：“可是我对古武的功法真的很感兴趣，但我又答应了父亲，不能直接照搬那些藏经阁里的功法，而只能自己去帮助补全和推导。
有朝一日啊，如果我能看遍整个古武时代的功法就好了。
帮我保密好不好，学弟。”
夏纪淡淡道：“好。”
江心月欣喜道：“谢谢谢谢，你现在看到这卷册子，其实我已经补全不少了，可以给你作为参考。”
然后她就从一旁的小包里翻了翻，拈出一卷中央扎着绳结的卷册，递给夏纪道：“呐，给你的。”
夏纪坦然接过，郑重说了声：“谢谢。”
江心月拍了拍脑袋道：“嗯，其实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一声新年快乐，那我。。。先走啦，否则又要挨骂了哎。
加油哦！”
夏纪无语，我一个屠夫，别人都敬而远之，就你还跑来和我说加油。
让一个屠夫加油干什么？
加油多杀人吗？
不过你到时提醒了我，今天是人间的新年，也是一年之末后的第一日。
他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窗外，午间明光投下。
空气里传来欢声笑语与喜庆的味道。
乌鸦彩窗里，红衣少女与那长腿的闺蜜手挽着手，向学社大门方向走去。
浮云飘散，来了又去。
冬日和煦温暖，即便是地狱的刽子手也感受到了一丝慵懒。
夏纪往后靠了靠，抽开卷册上的红色细绳。
纸张带着新书的墨香，铺展开来，天光透过彩窗落在纸张上娟秀的字迹上。
字迹小小巧巧，但横平竖直，一撇一捺之间，都分明无比，像是在诉说着书写之人骨子里的倔强。
纸张里内容分为两段。
上篇，为模拟着养魔残卷的动作，所设计的养道刀式，合计三式：随风，长明，骑牛。
分别对应着逍遥，光明，洒脱之意。
以此来克制那魔心得偏执。
就如同作对子一般，这江心月的少女确实做得不错。
下篇，则是在道魔两心融合之后，给出的一式及其负责的推演招数，名为：百鸟归林。
虽然只是一式，但是却标注着其后的七十二种变化，甚至在无数变化之后打着大大的问号，似乎是推演还能继续，但是时间有限，精力有限，书写之人暂时停下了。
夏纪大概翻了翻。
这功法还行，三天彻底领悟了，应该不会太过于惊世骇俗。
所以，他就开始盯着这功法看起来。
夜晚，夏纪终于离开了图书馆，他毕竟也会饥饿，所以外出寻些吃食。
冬日的黑暗来临的很早，似乎寒冷永远喜欢与阴暗结伴，所以橘黄色的两排灯光很快亮了起来。
苍白憔悴的少年挎着木刀，将学姐赠与的功法放入怀中，在这光下行走。
新年的路上人并不多，而难得来回遇见的，也都是情侣居多，见到这孤身行走的少年，只需稍一分辨，情侣们便会急忙让开。
屠夫之名，使得他们对这少年简直是避之如瘟疫。
门外做生意的人并不多，夏纪付了钱就坐在一个小桌子旁等候，他点了些凡人的伙食：炒面，加一些烤串，以及一杯新酿的酒。
闭目之间，自然又是与黄泉沟通了下。
小黄自是汇报了各项事情的进展。
一切顺利，都在计划之中。
夏纪回过神来，继续抱着凡人的心去等待，而偶然余光扫过，却见到那早晨跑来又是说秘密，又是送功法，又是说“新年好”的学姐出现在了道路的另一侧。
灯光里，她红色的衣衫很显眼。
她身旁还并排行走着个高个子少年，似乎在与她说着什么话。
江心月身后则是她那长腿闺蜜，与一个健壮少年，那健壮少年勾着她长腿闺蜜的肩，显然是一堆情侣。
夏纪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回了目光。
45。挡箭牌
“学长，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新年的款待，只是今天怎么不陪嫂子呀。”
江心月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调笑的意味。
但她这句话说了之后，其余三人却都静止下来，那高个子英俊少年倒梳了下顺滑的刘海，“小月，那女人不乖，其实我也不喜欢她。。。”
江心月只是没心没肺的笑着。
高个子少年名为高宏洛，冀州学社三年级，用刀，发现江心月在古武武理上的潜力后，便开始关注这个少女，而关注的越多，则越是惊讶。
年末了，他将原本漂漂亮亮的女友甩了，希望花费一年时间榨出这普通少女的价值，从而使得自己更进一步。
高宏洛本身家世不错，实力不错，相貌也是英俊，又兼云天社团乱云部部长。
按理说，他和江心月这样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若是开了口，后者绝无可能拒绝。
何况，连江心月的闺蜜欧阳舞都已经支持自己，又有什么阻碍？
这相貌普通的少女若不是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主动，在床上估计也没劲的很。
她平时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看起来软软糯糯，今天他主动出击，还不手到擒来。
所以，高宏洛微笑道：“小月，新年新气象，这么早就回去，岂不辜负了今天的喜庆？”
高宏洛笑着伸出手，“来吧，我带你去冀州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去狂欢，小舞和她男朋友也会来。”
江心月感觉到了一点慌乱，但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不了，学长，我今天。。。”
她的脑袋在思考武理上可谓是天赋异禀，之中更是藏着藏书三千，若非是低调行事，怕是早就被抓起来每天默写功法了。
可是，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清楚。
所有，又怎么可能跟着他们继续去狂欢。
于是，她悄悄往身后的长腿闺蜜使了个眼色。
但欧阳舞装作没看到，“小月，难得嘛，去吧。”
在外狂欢意味着无法返回学社，因为午夜的修罗场使得这些不欲疯癫杀戮的学子要么不出去，如果出去了就会待到次日早上才返回，以避过这个时间段。
“可是。。。可是我今天头疼。”
江心月已经找不到理由了。
但另外的两男一女也不傻，听到她这个理由，只是笑了起来，然后高宏洛展示了英俊的笑，就要伸手来拉她。
江心月支支吾吾，带着没心没肺的假笑不自觉退后两步，目光狂扫，在试图去寻找一根稻草。
然后，她看到了灯火阑珊处的少年。
他如同苍白火焰在静谧燃烧着。
烧的整个冰冷夜色，都开始沸腾。
新年的喜庆，所有人的热闹似乎都和他无关。
人世间的起落，他似乎也不在乎。
腰间挎着刀，安静而孤独地吃着算得上寒碜的年夜饭。
“学弟！！”
江心月觉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就摇着手，远远踮起脚打招呼。
高宏洛，欧阳舞等三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也许是看不清。。。
高宏洛问：“是小月的朋友？平时怎么没见过。。。这过年还一个人，想来在冀州学社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欧阳舞笑道：“小月，走啦，难得过年，大家一起开心下嘛。”
夏纪闻声，缓缓转头，淡然道：“学姐。”
没有太多热情，也没有太多抗拒，只是一句对路人平淡如水的问候，如此，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但他的脸庞却在灯火里映照了出来。
欧阳舞面色一白：“是他。。。”
高宏洛被人搅局，面色有些不虞，问道：“这个男的是谁？”
说话之间，江心月已经笑嘻嘻道：“学长，小舞，其实。。。我和他约好了要一起吃夜宵，晚上的狂欢你们去吧，谢谢。”
说完，也不待三人有反应，就哒哒哒一路小跑，奔向了街对面的露天排挡。
“小月，回来！”
高宏洛大声喊着，他英俊的脸庞开始扭曲。
但是江心月却已经不理睬他了，或者说是装作没听到。
高宏洛面色阴沉，也追随而去，他决定给那个倒霉的小子一点教训。
可是，欧阳舞只说了一个名字，这位云天社团乱云部的三年级部长就彻底停下了脚步。
挽着欧阳舞手臂的健壮男子身子也抖了抖。
似乎长腿闺蜜说出的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禁忌的怪物。
“他是夏纪！！”
欧阳舞的声音有些惶恐。
“哪个夏纪？”
高宏洛问。
“刽子手。。。”
欧阳舞颤抖着道。
于是三人都沉默了，也止步了。
明明只是街道，那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红色棉袄的普通少女在奔跑，可是他们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只因为街道对面的那个少年，他凶名在外。
自由之日，站在尸堆山顶的屠夫啊！
江心月眼睛撇了撇夏纪面前摆放的食物，虽然比之刚刚所吃的差了许多，可是她却不在意，笑道：“我都在这里了，不请我吃一串烤肉吗？”
夏纪自是无所谓，扬声道：“再加二十串烤牛肉。”
这相貌普通、也没有苗条婀娜身材的少女起身，双手在不远处炭火上来回搓动取暖，目光悄悄扫了扫街道另一边，发现自家闺蜜和她情人，以及那个可恶的男人还没离去。
可是他们也不敢过来，只是远隔着，不知如何是好。
江心月这才坐到了他对面，笑着问道：“你真的这么可怕吗？”
夏纪沉默不言，喝着酒水，低头吃着热腾腾的炒面。
酱汁浓郁，也许是新年，老板特地多加了些肉丝。
江心月见他不回答，又道：“可是我不觉得你可怕。”
夏纪依然不理她。
江心月感觉自由极了，她就喜欢这种聊天模式，所以轻松地舒了口气，给人一种从水底探头出来，在久经窒息后舒展身体的感觉，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炭火铁栏里串起火星，如萤火。
白烟袅袅里，老板还在来回的转动着烤肉，不时往上添加些孜然、椒盐之类的香料。
她随意道：“学弟，不请学姐喝杯酒吗？”
夏纪这才抬手，扬声道：“再开瓶红酒。”
46。屠夫
正在烤肉的男人往屋里叫喊了两声，很快跑出个已入中年的女人，手里端着两个杯子，拿了瓶红酒，笑道：“今天免费，算是我请你们小两口的，想许多年前我和我家这口子，也是这么一无所有，然后过年了还在外面。。。
你们是冀州学社学生吧？”
中年女人很健谈，可是她永远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少年，是何等恐怖。
凡人们更加不知道这有着屠夫之名的少年，其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其实活了无数年，当所有乐趣、兴奋全都失去后，残存的是万古的寂寞。
从这一点来说，夏纪的孤独感，某种程度上倒是真的。
中年女人侃侃而谈，然后似乎觉得自己可能是电灯泡，就笑着走开了：“你们小两口慢慢吃，不够直接点，今晚估计也不会有其他客人了。”
小两口？
夏纪也不解释。
倒是江心月有些脸红了，可是鬼使神差，她却也不辩驳。
远处，高宏洛双手死死抓住冰冷栏杆，“她明明说自己不喝酒的！！这时候怎么又喝了？”
欧阳舞叹道：“我也没见小月喝过酒。”
高宏洛嘀咕了几句：“也许小月被那个男人骗了，也许她并不明白这个刽子手是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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