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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浩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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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走的直线,也不是曲线,更非弧度,而是一个个计算精确的落点,每个落点,都完全逆反人类的正常思维,而冲击着视线与想法,使得对手极其不舒服。

    那剑也非直刺而来,而是极其古怪的在他手中忽动忽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直线。

    他彷如一个令人无法捉摸的刺客,无人能预判他的下一步,但你的一切,却早已被他算好。

    以有心算无心。

    算尽万象,只为那精心设计的一剑。

    何况这剑还是名剑光王。

    破气,无坚不摧!

    秦山河自信可以逼迫他拔刀,若是运气好能打败他,便是真正的扬名立万了。

    周围群雄席。

    剑一门的杨勉对于剑之一道自然是见多识广,此刻见到这古怪的剑术,不禁奇道:“这传闻天人所习的岱宗弈剑术,竟然还流传于世,还有人能学得?”

    他麾下持剑弟子忍不住问道:“这时何等剑术?”

    杨勉道:“传闻乃是仙人与泰山之顶相互博弈,数千盘后大笑着在山崖之壁刻下这绝世剑法。

    这剑法据传算天算地算时,算尽一切,然后再推出最好的出剑角度、时机。

    敌人下一招还未打出,他便是已能料到。

    仙人博弈,本就算了十手百手,故而这剑法取名为弈。”

 111。抱歉,臣真是天下第一

    弈棋,宫子,步步为营。

    微光的剑泛着奇异的乳白色暖光,在点与点之间,令人无论视觉还是感觉都极其难受的移动着。

    秦山河本就老谋深算,年轻时更曾隐藏姓名,问道那风云楼,又加上在世家之内的跌爬滚打,以及尔虞我诈,对于这岱宗弈剑术,可谓是脾性相合了。

    否则,他也不会利用秦广那一枚棋子,在暗处扳倒前任家主,也不会狠心到利用自家的绝世天才去探寻那屏风山的机缘。

    饲养后辈,如养着一条随时可以放出的狗。

    无他,只因不是自己儿子。

    虎毒不食子,他的儿子即便再废物也是亲生的,别人的即便再好,也是别人的。

    虽然也曾遗憾为何那秦广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念头是转瞬而逝。

    枭雄从不遗憾,也不后悔。

    做便做了,杀便杀了。

    此时,他所行之道,便是孤注一掷的险道。

    若是数月之前,甚至是昨日前日,说这天下还有刀客能不拔刀便傲视天下,他是不信的。

    即便那一日,感受到满城刀鸣,他依然有着信心,而面色不变。

    可是这白袍的神秘男人,随手一抓,便将那如同鬼魅的郭无让弃之如垃圾。

    随手一挥,便使得那少林的三名黑袍僧人大败。

    是那郭无让无能?

    是那三名黑袍僧人武艺不精?

    不!

    绝对不是!

    而是他太强了!

    天下怎有如此怪物?

    他到底。。。是怎么长的。。。

    本以为秦广已经够妖孽了,若不是自己控制,怕是早已扬名天下,立在这世界力量的巅峰。

    可是和他比起来,那秦广简直柔弱的像一只猫。

    秦山河神色肃然冷冽,瞳孔一转不转,而脑海里无数的轨迹编织交汇。

    如果我儿子能有他的百分之一,老夫也是满足了。

    可惜没有。

    那好女色、身虚浮的儿子,是永远也扶不上墙的。

    所以,只能有老夫来筑下不朽功业,荫蔽你后半辈子无恙。

    那白袍男人负手而立,却是一动不动。

    秦山河不停移动脚步,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

    只需逼你拔刀!

    便是老夫赢了!

    皇上也会高看我一眼,秦家自然也可搭上这趟龙架,乘风上青云。

    是成是败,在此一剑。

    思绪既定,他心思算尽,万般算数融入这一剑之中,剑闪暖芒,从下而上,极其诡异的刺出。

    这一刺半空却又成了斩,而未到半途,斩又称撩。

    原本剑之一道,讲究一气呵成。

    只是有这破气破防的光王之剑,秦山河只需要估计速度和角度就可以了。

    “这一剑,当真是匪夷所思!”杨勉凝望着这位魁梧中年人,脑海里思考着自己的大巧不工,若是对上如此巧妙的一剑,当时如何破。

    而秦家世家弟子则是开始助阵,发出喧哗。

    便是庞长夜也是微微侧目,心道这龙藏洲果然藏龙卧虎,只是这一剑,便绝不比十常侍弱。

    剑不出,也不落。

    只如一颗被双指衔着的白子凌空,因为未曾下,所以无处不可落。

    “好剑法!”

    群豪以及皇家众人眼中,那白袍掌教轻轻赞了一声,然后,他依然没有拔刀,但双指并起,然后迅速点出,这一点在空中划过极小的弧度。

    如同起手为剑,落下却是刀。

    棋子终究会落下。

    落下的那一刻,必然是棋手已经机关算尽。

    “可惜太聪明,失了血性。”

    夏极清淡语言里,他身形已经落定,相对的,那魁梧的秦家家主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而出,砸在自家席位上,而光王之剑则在天空“霍霍”飞旋,化作凶厉的银盘。

    呲。。。

    名剑光王插在了秦山河身侧的石板之中,没入半身。

    秦山河眼神呆滞,仿佛还沉浸在那一指的噩梦里。

    那一指上所带的浩然刀意,使得这位也曾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家主,觉得自己就像孤独旅人在大海上划着一叶扁舟,转瞬便被那喜怒无常的大海所掀起的海啸吞噬。

    他终究没能逼迫那个男人拔刀。

    “还有谁?”

    夏极神色不变,似乎连败三方高手,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甚至令人生出一种“寂寞大于开心”的感觉。

    若是其他武林高手,能在此处,在皇帝眼下,在群豪见证之中,打败这三方的任意一人,怕是也足以扬名天下,而这必然成为他一生自得之事。

    可是夏极却没有半点自得。

    他环视四周,静静问道:“还有谁?”

    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遗憾。

    此刻,众人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站在台上的男人。

    似乎就是这世界的中心,所有一切围绕他而转。

    而他也不是来参宴的江湖草莽。

    也不是武当掌教。

    他站在那里,如同真正君临天下的王,等着无知的子民前来挑战。

    所为,不过一败。

    但这天下有谁能败他?

    有谁能逼他拔刀?

    和他相比,那端坐高台的尚皇的气势,已经被全方位压迫。

    两人身份便似是颠倒了过来。

    似乎那夏极才是皇,而尚皇才是客。

    众人来此,也不是参加什么皇下学社的筹办宴会,而是来看着这天下第一的刀客如何的绝伦无比,天下无双。

    风在动。

    心在跳。

    血,也在烧!

    尚皇也感受到了这莫名的节奏,原本商定是先车轮战,试试力量,然后待到消耗差不多了,或是擒拿,或是一杯毒酒赐下,皆可。

    可他觉得如果现在赐酒,皇家的面子简直不知要往哪里搁。

    便在这时,夏极轻叹一声,无奈道:“皇上,这比斗便先打住吧,否则耽误了宴会,岂不是微臣之罪?”

    他叹着气。

    似乎在说“尚皇你看,我确是这天下第一吧”?

    又似乎在感慨“天下虽大,竟无一人可与我比肩,实在是高处不胜寒”。

    尚皇心中不甘,他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又是长居高位,原本的压抑一旦爆发,却是再难收敛。

    他终于问出了一个皇帝不该问,也不符合天子气度的问题:“夏卿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夏极抬头静静与他对视,然后理所当然的点头。

    挎刀而立,在皇帝和群豪面前坦承自己便是天下第一。

    而竟无人敢反驳!

    无人敢说不!

 112。斩六将

    “夏卿才不过战胜数人,如何当得这天下第一?”尚皇昂起头,俯视着这台下的白袍男子。

    后者微微仰头,神色淡然。

    俗世皇权与武者之中的神灵相互对视。

    夏极配合道:“那皇上意欲如何?”

    尚皇身子前倾:“我听闻我雍夜纪元的那公认的天下第一,曾经过五关斩六将!卿可知这典故?”

    夏极微微一凛,问其他的不清楚,这等《大侠传》,《豪侠传》自己是时不时就翻看的,没想到有一日居然还有人考较自己这个。

    所以,他回答道:“五关所指,便是天下卧虎关,地上无双城,风里剑门,火印关,如阴藏林阵。

    而那六将,皆是当时一等一的豪杰,每一人皆有着引动一方风云的气魄和武力。”

    尚皇皱眉:“这皇家秘闻,你如何知晓?”

    夏极:“。。。。。。”

    似乎忘记了阴九常那屠宰小巷里藏着的都是孤本。。。

    他不知如何解释,所以不说。

    幸而尚皇也没继续多追究,而是转道:“你说的不错,那雍夜的天下第一,正是‘神武王’嬴愚,在他未曾获此称呼前,天下便是称他为“熔皇”。

    他用的拳头,而卿用的是刀。

    若真要获取这天下第一的名号,需得斩六将才行。”

    他显然直接将刚刚的那郭无让,秦山河,少林三僧忽略掉了。

    至于是不是车轮战?

    尚皇却没有丝毫顾忌,他现在所期待的只是压过这男人一头,否则这将成为自己心里的耻辱。

    发怒。。。除了让自己成为小丑,成为天下笑谈,再无其他用处。

    所以,他赌斗。

    “夏卿,可敢?”

    夏极道:“那六将何在?”

    “好!”尚皇身子往后仰了仰,忽道:“赐酒!”

    他身后的十常侍里的高仰望急忙拿出准备好的毒酒,正欲走出。

    但是尚皇却冷冷看了看他,与之前所商量的极其不符地道:“换美酒!”

    换酒?

    高仰望一时愣住了,不是说好了,皇帝“赐酒”,那便是端下毒酒么?

    此毒名为“一日之寒”,无色无味,只需一滴融在酒中,便可使得功力丧失大半。

    明明说好的。。。

    尚皇怎么变卦了?

    一个太监,自然不明白尚皇此刻正在赌气,他觉得自己气势被彻底压制了,若是再行这手段,怕是这气势是永远无法翻转。

    何况,他相信自己麾下精兵强将无数,而武林群豪多汇于此。

    这么多人?

    怎可能无法战胜他?

    所以,他说“换美酒。”

    皇帝,毕竟和枭雄不同。

    他自有自己的气魄。

    哪怕宋尚为人阴狠,此时却也不想用卑鄙手段赢下此战。

    高望好歹是十常侍,也是极为机灵,虽然不明白,他还是尖声道:“老奴遵旨,领醉月香一壶。”

    很快,他端上一瓶用冰玉所制的酒壶,然后缓缓走下台阶。

    夏极摇了摇道:“酒先放一边,很快就好。”

    尚皇怒极反笑道:“便如卿所言!那么。。。朕就开始点将了!”

    夏极退后两步,淡淡道:“请。”

    两人目光在空中再次如雷电碰撞,使得周围之人噤若寒蝉。

    同时无论是群豪,抑或是皇室之人,军中大将,巡龙暗探,皆是看向此间。

    此战。

    尚皇既然说出“我雍夜纪元天下第一的‘神武王’赢愚”,又说出那“过五关斩六将”的典故。

    那么今日,无论成与不成。

    他所点之“将”,皆会真正的名动天下。

    而夏极若成,则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与那历史之上的巨头赢愚相提并论。

    后世提起这些历史时,都会说雍夜纪元初期的赢愚,以及末期的夏极,两人皆是天下第一,可惜未曾生在同一时期,否则打上一场多好。

    若是不成,怕是也不会淹没,转而成为笑柄。

    后世史官会用“狂妄自大”“毫无自知之明”来形容这个年轻的武当掌教。

    不管他有多少亮光,创下了多少传奇,都会在这污点之下,全部变得毫无意义。

    天光熠熠。

    帝冠轻动,尚皇目光突然投向神枪堂方向,然后点出了他所认可的第一将:“赵紫龙!”

    那一身银甲的英俊小将顿时起身,抱拳道:“臣在。”

    君莫望侧头低声道:“小赵,打不过早点投降,你不是他对手。”

    然而,赵紫龙却似没听见身边这位伙伴的声音,一步一步出列。

    尚皇见他英姿飒爽,再想起在关中五王之战中,这少年的表现,他很是满意,于是道:“不要让朕失望。”

    赵紫龙看着尚皇抱了抱拳,然后匆匆转身,给人一种在应付差事的样式。

    他从背后缓缓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丈八渊蛇枪,枪身漆黑,而无数条细银明亮的白蛇,疯狂奔向枪头,然后绞出一簇纯白无瑕的尖。

    “紫龙当日在武当拜君那一刻,便渴求着与您对战,今日得蒙皇恩,还望夏掌教,不吝赐教。”

    他声音低沉,认真至极,和刚刚的礼仪完全不同,是完全发自内心。

    枪尖斜指地面,如拖又似长桨如水。

    但此处无水。

    只有那平静的气流。

    在一瞬间轰然炸开。

    他的气势,也随之轰然炸开。

    “请。。。赐。。。教!”他一字一顿,说出那一日在庭院对饮时说出的话。

    只是那时的观众不过是个小小侍女。

    此时,却是天下!

    他停下脚步,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停下,银龙如焚,从他身上缓缓浮现,而这一现,便是入山峰倒裂,坠入微澜之水,掀起巨浪。

    风起,云涌动!

    庞长夜往前一步,伸手一挥,为尚皇挡下这浩荡气势。

    但是,四周宾客却是如处于台风中心一般,皆是衣衫飞舞,而目不能视。

    除了少部分几人能够运力以气势抗衡,而勉强看向那台中,其余诸人竟是只能勉强维持这不晕眩过去。

    原本还因这赵紫龙年轻,而对他存了轻视,此时一见,却知尚皇果然明见。

    这个银甲少年,果然可以成为那皇点“第一将”!

    夏极白袍纷飞,如蝴蝶飞向三千世界,他的刀缓缓平举,右手握住了刀柄,左手却是垂着,摆出奇怪的姿势。

    看着斗志几如焚烧的赵紫龙,他淡淡道:“赐你。”

    “好!”赵紫龙豪爽大笑着,他右手拎着枪,便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后便身形化作白影,场上场下,再无人可看清他的身形。

    枪意:风龙长卷!吾为无双!

    无双对上无敌。

    强对强!

    来战!

 113。现在你看到了

    嘭!

    长枪与弧刀碰触的一瞬间,便如晴空炸雷。

    夏极刀未出鞘,便是隔着刀鞘与那枪身向击,而枪尖如点点风中之蛇吐信,从八方汇聚而来,从地下冒出,又从天上降下。

    那只是刹那的停顿,只是缓慢的瞬间。

    下一刻,惊雷过后,便是长枪与弧刀快到令人无法跟上的交击,一秒钟能出刀多少次,能刺出多少次?

    一次?

    两次?

    还是三四五次?

    这已是快的极限了吧?

    而江湖群豪此时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快,他们的想法在现实面前被一次次刷新。

    耳中那急促到如万千雨点,狂暴敲击地面。

    又如成千的壮士,在急速敲出鼓点。

    无法形容的密集!

    更难以置信,这只是两人刀枪交击所发出的声音。

    两人的身形皆是已经无法看见。

    只是偶然能分辨出一白,一银;一布,一铁的两道身影,相互撞击,又翻搅在一起,缠斗!

    这斗,来回旋转,互攻,不守!

    以攻为守!

    两人招招皆是攻!

    快攻!

    枪出,便是万箭齐发。

    箭在空中,却是盘绕成蛇,蛇有七寸,而他的蛇却没有!

    那飞旋的枪影里,每一次急速探出,都是精准、蛰伏、蓄势、而欲要毕其功于一役的狩猎之蛇!

    刀出,便是千里波涛粼粼,浩瀚无垠。

    快!

    极快!

    非常快!

    难以想象!

    令人发指的快!

    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高手,此时又有大半闭上了眼,然后以自身气势相抗,若是再盯着,怕是这两道身影便会嵌入自己心中,化为永远无法超越的心魔。

    此时整个场上还睁眼的,不过两位数。

    而能看清的,却是寥寥可数。

    轰!

    两人似是皆有所感,而忽然分开,然后以台中为圆心,飞快的踏着步子。

    这世间人虽多,但是两人眼中却只有对方。

    时不时,又是电光火石,银白电光交接的刹那对撞。

    枪是盘蛇,刀是天光。

    分开,再交合,再分开,如走马灯一般,互相绕圆。

    “痛快!”赵紫龙哈哈大笑着,“从未如此爽快!!”

    而夏极突然停下脚步。

    他如那商铺里那囊中羞涩,而仔细观摩刀鞘、刀圣的小刀客,然后笑着摇摇头:“刀鞘都打碎了,你速度很快啊。”

    赵紫龙头上的发箍早已在刚刚的交战中被打散,而满头长发狂野飞舞:“你也很快!我从未见过能在速度上战胜我的人。”

    夏极似没听到他的话,静静摸着刀鞘,随着他的抚摸,那原以处于临界的鞘终于发出“喀拉喀拉”声音,旋即如蛛网散开,啪的一声裂开,化作毫无规则、大小不一的碎块落在了地面,而露出了其中的灼灼寒光。

    然后满场群雄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以及一句带着无奈和落寞的话,“现在你看到了。”

    风止住了。

    光还在落下。

    但夏极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刀已经架在了那银甲小将的项上。

    似乎。。。

    原本他就在那里。

    而之前所有人看到的,都不过是幻觉。

    “你什么时候。。。”赵紫龙也没看见,他觉得自己的五感,甚至是第六感全都欺骗了他,因为没有任何感觉提示这个男人的到来。

    直到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还是蒙的。

    “你做的很好了,至少打碎了我的鞘,逼出了我的刀。”夏极淡淡道,“下去吧,你已经输了。”

    赵紫龙面露疑惑。

    夏极也不隐藏,出声解释道:“刀鞘于刀,是枷锁,你的枪打碎了枷锁。”

    他的意思稍一琢磨,便可以让人明白。

    赵紫龙若论速度,可以与不拔刀的夏极相提并论,可若是夏极的刀失去了“枷锁”,他便不是对手。

    至于面前这强大至极的掌教所说的“刀鞘是枷锁”,赵紫龙却是不以为然,并且认为此乃托词。

    枷锁,岂会是外物?

    即便真是。

    也不过是寄托于外物,而骨子里,却还是心底的某种情思。

    那么他的情思是什么呢?

    “我输了。”赵紫龙低下头,然而目光之中却若有所思。

    这一战,对他而言,极其珍贵。

    至巅峰,也是抵瓶颈。

    此时,他似乎寻到了更进一步的契机。

    他开始沉思束缚在自己枪上的枷锁是什么,如何才能更快,而是否追求快,便是自己枪法的唯一道路?

    所以,他又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如同当年对着恩师童渊。

    夏极也不杀他,因为杀是无意义的,他抽回了刀,退回场中,左手运力随意插入地面。

    那地面是坚固大理石,可是他的刀却如插入豆腐一般。

    虽然只是把普普通通的刀。

    但在他手里,却是妖刀,是宝刀!

    赵紫龙缓缓退下,向着高台的尚皇抱拳道:“臣已尽力,实在不敌。”

    他的话虽然得体,但是却充满了客套与礼貌。

    与刚刚那一声“谢谢你”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尚皇神色冷沉,不过刚刚两人交战,这白袍掌教应该也是耗尽了不少力量,这才是第一关第一将。

    他静默片刻,却还是没有表现出一个皇帝该有的气度,而是声音略偏低沉的说了一句:“赵卿退下吧。”

    再看场上那白衣掌教。

    他沉寂而立,如江海凝波,蕴藏一切于极静之中。

    似乎刚刚交手的狂暴只是幻觉。

    风在此处平息,云在此处安眠。

    尚皇再次点将道:“杨勉何在?”

    负着重剑的剑一门“大巧不工”首席一愣,然后便起身,沉声道:“臣在。”

    “卿可敢战?”

    杨勉傲然:“有何不敢?”

    武者皆自负,否则何以至巅峰。

    他常年与激瀑、海潮之中练剑,所明悟的剑意则是“一力破万巧”,乃是堂堂正正,任由你万般机巧,我自一剑。

    这一剑不得不防,而若是要防,便需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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