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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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一口气喝掉半碗，扁扁嘴说：“不想吃自己去煮啊？反正我就吃这个！”记得絮姨治她的办法就是以懒治懒，憋得没法了还是得屈服。

谁知这招对曹璨不管用，他将面前的粥碗一推，道：“算了，今天算是奖励你，带你出去吃好的！”霜合一时没反应过来，站起来看了看桌上他一点没动的早膳，难道这三天不是一直呆在这里吗？还用出去的吗？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曹璨回过头来，见她还呆呆的站在桌前，忍不住出声催促，霜合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实在难以下咽的一桌粥菜，连忙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出了府。

汴京郊外早晨的气息很清爽，霜合难得这么早起，不觉有些奇异的新鲜感。曹璨站在门前吹了一声哨，一直跟着他的黑马不知从哪条小道跑了过来，看来大清早的他也出来散步了。

黑马自觉的走到了曹璨身边，曹璨伸出手来抚摸它的脖子，像是对人一样对他说话：“一大早放你出来，你就跑得没影儿了！过来，让你们正式认识认识！”

霜合有些激动地看着他把马牵过来，那矫健的身姿真的很漂亮，她从小就喜欢马，特别是父亲的追风，母亲的烈火，不过那两匹脾气都不怎么好，不仅让自己吃瘪，还不敢打骂它们，然后久而久之，对马的兴趣就减低了。

不过，现在看到这匹马，她心里的激动又涌了上来。

“它叫鸣啸，这是霜合！”像是三人见面，作为同是两边朋友的一方，为自己两个不相识的朋友介绍，他对马就像是对人一样。

霜合觉得她似乎也有些糊涂了，竟然也真的向鸣啸打起招呼来，“我是霜合，你能让我骑你吗？”鸣啸欢快的叫了一声，似乎对霜合的礼貌和抚摸很受用。

曹璨失笑道：“这小子，每次一见了美人就忘乎所以！”

霜合撇了他一眼，“这不是有其主必有其马吗？”

曹璨盯着她笑道：“所以，我也忘乎所以一次吧！”

“呀，你干嘛？”霜合的身子一轻，已被他抱上了马背，她挣扎着道：“我要自己骑一匹，才不要和你一起骑！你放我下去！”

“你会骑马？”曹璨努力地将她固定在怀里。

“我会一点！”霜合努力的狡辩着。

“什么是会一点？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再说这里也没别的马给你骑！”曹璨一点也不容分说。

霜合泄了气，软声道：“那我走路不成吗？”

曹璨顿了下，忽道：“行！那你自己走到猎场去吧，反正我会在那里等你，多晚都等，事先告诉你，只有你陪在我身边的时辰才算在三天里，如果你想在路上浪费时间，就随你！”

“你……你怎么这么可恶啊？”霜合被放了下来，脚跺地，指着曹璨骂。

曹璨无所谓的笑笑，一翻身上了马，“现在开始走，也许太阳下山时就可以走到了！”

“啊……曹璨，你非要把我逼疯不可吗？”霜合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曹璨与她目光相对，她眼里的怒意已经达到了顶点，曹璨愣愣的瞧着她，久久无言，时间仿佛凝滞了，当滴漏再次滴下一滴水时，也许他们之间便不会再有这三天。

就在这时，鸣啸忽然仰天嘶鸣了一声，林子里忽然也响起了一声马叫，随之，答答的马蹄从林子里响起，一阵响动后，从林子里跑出了一匹浑身雪白的马，浑身洁白的像是高山上的雪，那么美丽，它的出现就像是一幅画，周围是绿色的丛林，它傲然独立在那里，美得出尘。

霜合呆看了它许久，却一直说不出来话，曹璨猛地拍了下鸣啸的身子，笑问：“从哪里拐骗了这么漂亮的一匹母马？”

“你怎么就知道是母马？”霜合忍不住向白马跑去，“这真是天降神马啊！看来老天爷都不忍心我被你欺负，所以它赐了这匹马给我！”

“别碰它！”曹璨大叫一声，但还是晚了，霜合已经被白马扬起的前蹄吓得跌倒在地。

曹璨身法飞快的将她拉回自己身边，斥责道：“这明显是一匹野马，你没看出来吗？它还未曾受过驯化，你这样贸贸然冲上去，非得被它踩伤不可！”

霜合嘴巴一扁，“我怎么知道它是野马？不是你的鸣啸招来的吗？”

曹璨摇摇头，回身拍了拍鸣啸，“算了，就让它暂时跟在身后吧！至于你！”他看向她，“是走路，还是上马自己决定！”

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霜合还是上了他的马背，“去哪里？”

“猎场！”

“不是要吃早饭吗？”

“对，先吃早饭！”

曹璨所谓的有好吃早饭的地方居然就是一家城郊的驿站，驿站老板显然和他熟练，忙上前招呼：“曹大少，今儿怎么有空出来，吃什么？”

霜合又一次见识了他口中好吃的早饭，一叠馒头，一叠泡菜，两碗稀饭。

“尝尝，这里的味道不错。与军营里的饭菜比起来，这已算是人间美味了！”曹璨不再管她，自顾自的吃起来。

他的鸣啸也不用栓的，径自徘徊在驿站之外勾搭那匹白马去了，两匹马儿一时你追我赶的跑一会儿，一时停下来吃吃脚下的青草。

霜合看了看屋外，算计了下怎么把那匹白马搞到手，一面伸手抓起了一块馒头。入口微甜，又软又泡，也不知是真好吃，还是确实饿了，一口气吃掉两个还不够，想不到一顿早饭也能让她吃撑了。

不过，现在不吃撑了，待会儿怎么给他鞍前马后啊！

坐上马背，她还在想身后的那匹白马，忍不住说道：“叫你的鸣啸勾搭地差不多的时候，也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曹璨轻笑，回头看了一眼跑得优美无比却毫不落后的白马，“它会是你的！”

于是霜合便已心安理得的认为那匹白马已经是她的了，便又开始想起马儿的名字，“取个什么名儿好呢？”

鸣啸不愧是万中选一的好马，跑得又稳又快，弄地才吃了饱了的霜合有些犯困。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到了！”她才清醒过来。

只见眼前是一片极开阔的地势，全是茂密的丛林，周围有重重的护栏，高台上巡视的人一眼便望见了曹璨，其中一人叫道：“原来是曹大少，开门！”

曹璨带着她顺利的进去了，“这几日最是清净，不会有王孙贵胄前来，你可以安心陪我打猎！”

开先高台上的人走了下来，见着曹璨脸上堆笑道：“曹大少，今日不当值么？你的工具我马上命人拿来！”

曹璨一面和他应承着，一面将霜合伏下马背。

那军官看了一眼霜合，“这位是……”

“我的马童！”曹璨答得直截了当，霜合隐忍着不出声，那军官细看了下霜合，碍着曹璨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唯唯答应着。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四十九章　惊遇（2）

从未见过曹璨的马上英姿，因为他大多数的出现方式都是坐着他那辆华丽的马车，很长一段时候，霜合都觉得见着他的马车就等于见着了他的人，以至于上次在秦王府前看到他的马车，自然而然就想到里面的人一定是他，不会是别人，按照一般姓的推断，也的确只会想到是他，怎么会想到他也会把马车借给别人，也许曹珝是觉得坐在马车里去秦王府不会别人知道，可惜他忽略了曹璨已经将他的马车做成了标志。

夏季的炎热正缓缓袭来，大多数的动物或许并不喜欢在这个季节里出没，一路上看到的野兔都很少，炎炎烈日炙烤在头顶，霜合却要做着围猎的苦差事。

曹璨毕竟没有辜负她的辛苦，嗖嗖箭声过处，都是动物的尸身，简直是例无虚发，黑马很有策略地向一匹小鹿靠近，脚步轻缓却急速，曹璨的双手腾空，没有去握缰绳，阳光射在他挺拔的身上，泛起一层好看的光晕，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伸手拉弓，一箭射出，霜合根本就来不及看猎物，已听到它倒地的声音。

曹璨翻身下马，走到鹿前拔下了箭，拍了拍小鹿结实的身子，回头道：“今晚就吃它了！”伸手将鹿提了起来，霜合郁闷的看着他手中的鹿，这两天不是吃他钓上来的鱼，就是吃他射得鹿，是要自己开野味馆吗？能吃一次正常的饭吗？

霜合的手一沉，曹璨已经将鹿抛进了她的怀里，她连忙接住，可太沉了，拼着吃奶的劲儿才把它绑上马身，还是那军官牵来的马，那匹白马虽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可始终不愿靠近。

霜合瞟了一眼白马，叹口气，正回头间，曹璨已说道：“要试试吗？”他将手中的弓箭往她面前一扬，霜合看着弓箭，心中一跳，想尝试，却有些不敢，一时踟蹰不定。

曹璨大叹口气，长声道：“我还以为将门之后都是全身是胆，对于齐射也尤为有兴趣，看来我如今估计错了，有些人啊，真是枉称自己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谁说我不敢？拿来！”霜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弓箭，虽然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但就是不服气，当了一下午的马童，也该自己扬眉吐气了。

可试着一拉弓，她就垮掉了。不仅是拉不开的问题，而是摆好姿势也很费劲，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把弓这么沉啊？曹璨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倚在了树旁，见她一次次的拉起弓又无力的放下，一次次对准目标却又拉不上弓，可她却从未想过歇一刻，终于，一支箭射出，不过在一丈以外就陨落了，连草地都没插进去，笔挺的躺在那儿。

霜合大叹一口气，又拉起了弓，曹璨道：“歇一会儿吧！”霜合满脸通红，手臂颤抖着拉弓，“不行！再而衰三而竭，我要一鼓作气！”可她如今是真的一分力气都使不上了，忽觉弓陡然间变得轻了，一转眼，却见曹璨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身后，他的一只手正托着弓，霜合第一次觉得那是一双很有力气的手。

“你的握法和用力点都不对，我教你！”他的声音也像是充满了力量，弓变得轻了，就连射箭霜合都感觉是件容易的事儿。可此时，被他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又加刚刚用力过猛，只觉一团热气从自己的脖子处直往脸上冲来，脑子也变得迷迷糊糊的。

握着弓的手被他挪动了下位置，他的手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就拉开了弓，箭在弦上，霜合终于感受到不得不发的感觉，整个箭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唰”地一下，箭身离弦，已惊人的速度射中了一只野兔。咦咦！刚刚草丛里有这只野兔吗？霜合怎么觉得自己完全没印象？

“怎么样？有成就感吗？”

霜合盯着野兔，摇摇头，“没有！”忽想起一事，回身就将弓箭摔进曹璨怀中，“好你个曹璨，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竟然那你的弓来给我使，不行！你得给我找个轻巧的！”

曹璨大笑着伸手点了下她的头，“小狐狸，终于不笨了！”他转身从马背上的一个皮囊里取出一把弓箭，递给她，“给你！”

霜合伸手接过，果然轻巧了不少，“这还差不多！”回身骑上了军官挑给她的那匹马，听说是这里有名的温顺，只是不知道在追赶猎物时如何。这个问题，在跟在曹璨身后跑过几圈之后得到了答案，她怎样努力也不过射中了一只兔脚，而曹璨的箭正射心脏部位。

霜合翻身下马，将弓箭往马身上一搭，“不射了，一点都不好玩！”

曹璨也跟着她下马，“是不是输给我，你很不服气？”

霜合双手抱拳，语气很诚恳的说，“不！输给堂堂的曹大少，我很服气，佩服佩服！”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斜瞪了他一眼，往一边走去。

曹璨跟在身后笑道：“知道就好！你也算是不错的了，有将门之后的风范，要是再得我一些真传，就更不错了！”

“留着你那些真传去炫耀去吧，我才不稀罕，要是我能做到箭无虚发……”她忽然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浮起一丝冷意，“我就第一个射死你，省得受你折腾！”曹璨一把打掉她指向他的手，“我拭目以待，不过，恐怕很难！”

“别太自信了，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好像谁也没说过赌约停止了！只不过自然而然的谁都没提罢了，我这辈子要是赢不了你一次，也太白活了！”

曹璨戏谑地笑道：“我只当你心甘情愿输给我好了！”

霜合仰天看看，“有比你更脸皮厚的人吗？我看还真没有！”

“多谢夸奖！”

如果这世间有让霜合瞬间崩溃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曹璨，他总能瞬间让霜合所不出话来，可每当说不出话来时，霜合就很想动手，例如现在这样，可转头瞪了他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绝对打不过，到时候吃亏的人还是自己。

曹璨轻笑一声，开始挽起袖子，看了看天，道：“今日天和日丽，很适合打一场架，打完了，那边有一座温泉池，正好泡一泡。”

霜合彻底泄气了，刚刚那一阵折腾，已经精疲力尽，也不知他为啥还那么精神，可打架她是一定得输的。曹璨却忽然翻身上了马，“别以为这里就安全了，猛兽一般不轻易出没，一出没，就难对付的很，在这里要时刻保持警惕，忘了告诉你，我们进来没有人给我们清场，赶紧上马，我们赶去温泉池！”

霜合看了看周围，风平浪静，试想一个皇家围场，应该不会放那些危险的动物进来，可转念一想，这些个皇家的心思最难捉摸，也许就喜欢些刺激的，于是也赶紧上了马，赶了一段，已依稀可见前方有个宫殿的影子，虽看起来不大，可瞧着精致。

下马走向台阶，忽觉有一阵阵湿冷的气息，这里地势较高，霜合有种回到了山间的感觉，这样的气息很熟悉。

整个宫殿只分前殿和后殿，后殿有宽衣的厢房，每个厢房里都分有不大不小仅容一人的温泉池。而前殿和后殿之间露天的庭院却是一个极大的温泉池，池水正冒着泡，传来阵阵热气和一股难闻的气味。

对于温泉，霜合不陌生，可却是第一次由一个男人来带她泡温泉，怎么这感觉这么怪异啊？曹璨抄着手看她，也不说话，好像要看她先怎么做。

霜合回头也瞪着他，敌不动，我不动！

瞪视了很久，只觉得头顶上乌鸦都要飞过了，曹璨忽然动了动身子，霜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曹璨失笑，“你不累，我可累了，那边的厢房，你请便。难得今日没有人来，我要好好的享受一番这大温泉池的感觉！”说完，便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霜合瞪大了眼睛，曹璨无视她的目光，眼看要脱掉最后一件了，霜合飞奔着进了最近的一间厢房。

小心锁好了门，门外已传来了一阵水响，霜合只觉手指有些发烫，回身看着一池的温泉，思考着要不要下去，而这时，身上的疲乏已近袭遍了全身，还有一股汗味。

看了看门外似乎没什么动静，她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搭在池边光滑的石头上，滑入了水中。

周围安静地出奇，只偶尔听得到屋外的水声，可渐渐的水声也没了，而霜合也被这温软的水泡得昏昏欲睡，池水周围是冰冷冷的石块，空气中是也是冷的，只有池水是热的，冷热在这里完美的融合着，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真想……好好睡一觉。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五十章　惊遇（3）

正朦胧间，忽觉水震动了下，一个软绵的东西飘向了自己，她惊得睁开了眼睛，猛然间见到曹璨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她刚想大叫就被他捂住了嘴，身子又是一沉，他已带着她沉入了温泉池中，她慌乱地用脚去踢他，却一低头看到自己光裸的腿，完全懵了，这才发现刚刚那软绵的东西是自己的衣服，曹璨正用它包裹着自己，而他却赤裸着上身。

霜合一点也不敢乱动了，可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他早有预谋要来侵犯自己，又何必给她裹上衣服？可裹上衣服之前呢？岂不是……

回魂的时候，她用眼睛瞪向他，同时呼吸已经不畅，曹璨眼神焦急，示意她千万不可出声，难受中，霜合终于听到温泉上似乎有人说话声，然后一阵脚步声，良久，当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当她再也憋不住了时，曹璨才带着她缓缓地浮出水面，霜合大口吸着气，却见曹璨警惕地看着周围，身子靠向她，滚烫的身子让她一脸燥红，正要踢他一脚然后推开他，就听他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没想到他会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霜合看着他的面色，知道问题严重，忙点了下头，却迟疑着不敢上岸，曹璨面色也有几分尴尬，率先上了岸，霜合勉强在水里将衣服穿上，赶紧爬上了岸。

原来这屋子四周的门都是相通的，难怪曹璨可以进来，他们从另一道门离开，慢慢溜到了后殿上，这里空无一人，看来刚刚说话的人都去了前殿，曹璨打开后门，带着霜合逃了出去。

“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们的马，幸好事先叫鸣啸自己活动去了！”曹璨不敢吹口哨将鸣啸召回，只牵着霜合急急地往远离温泉殿的方向行去，霜合问：“它能闻到我们的气息吗？”曹璨道：“应该能！”

“我们……到底要躲谁？”

曹璨的脚步顿了顿，开口道：“皇上！”

身上的衣服因为泡过温泉水，开始时还是温热的，可是被夜风吹的久了，变得越来越冷，紧贴在身上极不舒服，而曹璨只将自己的衣服搭在肩上，仍旧赤裸着上身，开始时还未注意，可走的久了，身后又没人发觉，霜合关心的事便渐渐转移了。

他的身材……果然是不错！

“你在看什么？”曹璨忽然出声，回头盯着她时吓了她一跳，她清了清嗓子，蛮横的说：“你背后长了眼睛吗？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什么？”

曹璨停住脚步，坏笑着说，“我只是问你在看什么，有说你看的是什么吗？”

“……”霜合定了定，猛然甩开他，跃过他往前走去。

夜已完全黑透了，没有人追来，四周看似很安全，曹璨却不敢点篝火，霜合越坐越饿，盯着马背上的猎物，直流口水，自马儿找来后，他们便坐在这里了，也不知要坐到什么时候。

“那猎场的护军不是知道你来了吗？为什么要躲着他！”

曹璨摇头苦笑道：“因为，我带着一个女人泡温泉，他带着女人泡温泉，双方见着岂不尴尬，何况撞见这皇室春色你也不愿意吧？”

霜合脸色一红，撇开了头，一会儿又问道：“明日你怎么向皇帝交代？”

曹璨不在乎的笑笑，“后日交代，这三日我休假！”

霜合一副难得管你的样子不再理他，转念开始关心自己的肚子，曹璨站起道：“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躲着烧火，应该不至于被人发现！”

霜合正又冷又饿，听到这话，忙抱着双臂站起，忽觉曹璨盯着她看了有点久，低头一下自己，立即抬头怒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曹璨转身乖乖的带路，霜合扯了扯自己湿透了又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浑身的不舒服，总觉得身上哪里很怪，却又想不起哪里怪，甩甩脑袋不再去想，专心看着脚下黑黢黢的路。

转到了一处山坳里，背靠着一座断壁，果然是很安全的地方，背后的这崖壁正好遮住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曹璨已升起了火，将猎物拖到不远处的溪边用剑剥了，他已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那是他一直备在马背上的，霜合趁着这个机会，在火堆边将自己的衣物烤干。

没有盐，可霜合已饥不择食，一口气将一鹿腿啃得干干净净，两人最后几乎瓜分了半个鹿身，最后终于是撑不下去了才放弃。

曹璨从马背上取下水囊抛给霜合，霜合一边忙着擦着油手，一边揭开水囊，大灌了一口，曹璨笑道：“这不是酒是水，你别喝成了一酒鬼样！”

“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是啥样都不用你管！拿去……”霜合喝够后，将水囊抛给了他。

曹璨笑笑，揭开水囊正要喝水，眼睛盯着壶口忽然顿住了，霜合诧异的看着他，正要问他为何不喝，猛然间想到自己刚刚才就着壶口大口大口的灌了好一会儿，居然一顺手就抛给了他。

曹璨只顿了一下，已无所谓的喝起来，霜合的脸却烧了很久，可转念一想，更亲密的举动都坐过，干嘛要为这个害臊啊？可又一想，为什么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偏偏今天就……

在军营里，酒碗传递，都是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无所谓，曹璨开始时也没觉得同用一个水囊有什么关系，却偏偏就愣住了，随后又释然了，想太多是很多人的通病，自己何时也这样婆婆妈妈了？

霜合觉得周围一时太寂静了，站起来走走，找点事做，居然发觉浑身的酸疼都消失了，“这个温泉池的效果真不错，腰也不疼了，手脚也不酸了！”

“如果只是为了洗去身上的污垢岂不是太浪费？”

“呵！”霜合冷笑一声，“说不定某些人身上的污垢就得温泉水才洗得掉？”

曹璨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见过我怎么泡温泉的？”

“呸！猪才见过！”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霜合怒瞪着他，冲过来掐他的脖子，以为措手不及就可战胜敌人，可意外总是可能随时发生的。曹璨正准备转身添一支柴，就没某物狠狠的压住了，他紧紧盯着上面的丽容，也很没想到会被她主动按到在地，美人投怀送抱，他也老实不客气的环住了她的腰。

“那个……那个树枝……”霜合很有想哭的冲动，什么叫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