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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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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问:“还有多远!”

“还要……”赵茉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霜合吃了一惊,以为她又有什么举动,没想到她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有人来了!”霜合立即拉住她转身躲入了身边的大树之后,幸好是黑夜,并不容易被人发觉。

走过来的两人像是巡夜的侍卫,一边走一边谈论。

“幸好头抓获了那劫囚的刺客,否则今夜还会不安生!”

“是啊!不知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每到夜里都不太平……”

“也不知王爷怎么处置这两人……”

“依我看……”

两人的说话渐去渐远,霜合手中的匕首“咚”的一声掉落在地,她眼中雾气升腾,珠泪默默滑落。

难道……就连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吗?她心下悲切一时间竟连逃出去的想法都没有,这世间仿佛已不再恐惧什么。

有冷风刮过,炎夏的夜晚像是深秋,身侧白色的裙裾在风中翩飞,霜合目光愣愣地瞧着,赵茉好像是离她很远很远的人,遗世独立,只用一种旁观者的眼神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生生的逼了回去,猛地站起身子,将匕首抵在赵茉的脖子上,恨声道:“你早知道他们会被捕是不是?你故意让我亲耳听到是不是?”

赵茉冷冷的瞧着她,眼中毫无惧色,“你杀了我,就再没机会逃出去!”

霜合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不怕我逃出去后再找机会杀你吗?”

赵茉道:“我看中的是眼下!”

霜合眼中的凶光暗淡了下来。心想:是啊!眼下我若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找机会去救他们呢?她看着赵茉,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赵茉冷声道:“交出去,你必死无疑。我还没有杀过人!”

这算是一种积德吗?霜合冷笑,但这个贵族小姐的说法还是可信,毕竟赵茉实在又太多次机会将她交出去。

赵茉见她持着匕首的手渐渐放了下来,转身往外走去,“跟我来吧!今晚你就暂且在我那里躲上一晚,明早我会叫静风为你准备侍女的衣服混出府去!”

幸好离琴溪小筑还不算远,两人顺着来路很快便走了回去,这里竟比出来时还要安静,霜合跟着赵茉进了房间,屋里的幽香已经淡了,赵茉靠着昏暗的光线走到熏炉边重新忝了香,径直走到床畔就寝。

霜合撑着头坐在桌边,又疲又倦,脑子昏昏沉沉,可连一丝睡意都无,床上赵茉的呼吸也轻的几不可闻,整间屋子只听得见屋外的虫鸣。

天色微明时,屋外忽然想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者已经是走得极缓极轻,本来很不容易被人察觉,但是由于霜合静默了太久,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瞬间分别,她警惕的站了起来,而在这时睡在床上的赵茉也坐起了身子。

霜合回头去看赵茉,见她本来僵硬的身子却忽然在下一瞬放松了下来,两人对视着,都一动不动,屏息等待着。

门外也安静了一会儿,万籁俱静中门上响起了几声轻响,一个清冷的声音低低的:“承庆……承庆……你醒着吗?”

赵茉眼眸中的光越加冷,看了一眼霜合,起身开了门,却一句话也未说便转身走了进来,进来的人果然是赵莲,霜合心中半喜半忧,眼中含泪的看向赵莲。赵莲连忙握住了她的手,“真害怕你出了事!一晚上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还被困在这!”

霜合不说话,只是低头叹了口气。回头去看赵茉,只见她又已自顾自的睡了去,赵莲看向赵茉道:“谢谢你了承庆!霜合我先带走了!”赵茉没有丝毫反应,赵莲等了一会儿,拉着霜合走出了琴溪小筑。

出了秦王府时,霜合觉得那微暗的天空不像是黎明而像是黑夜即将来临,也不知是不是对赵莲说了声谢谢,就算说了,那声音也应该是软绵无力的,背后好像赵莲唤了她一声,但她没有回头,哀默的感觉弥漫在心间,除了彭子谦继续被困的事实萦绕在脑子里再无其他可想,就像这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他们的万全之策不仅没救出彭子谦,反而将方醉和陈宇墨也陪了上去,在霜合心目中陈宇墨就相当于神一样级别的人物,只有人死于他的剑下,而他永远不会被别人的剑所伤,秦王要得是个多厉害的人才可以这样轻易的就将他们抓获?

徐光溥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又沉默地离去,霜合想拦住他,可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做一些也许会赔上命的事,霜合呆呆的望着徐光溥离去的门口,许久才回过神来,坐在面前的伊璧如越发的沉默起来,从霜合转述事情到现在,伊璧如从头到尾也只既恨且无奈的说了“赵茉”两个字。

伊璧如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头来却是万劫不复。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七十一章 希望

困顿无措下,霜合发现曹璨竟是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去别苑一打听,家丁只告诉他,实在无法联系到曹璨,皇上不放人他们也没有办法,而且曹璨传出话来,任何事情都别去打扰他,也不能将他的近况传去。

霜合站在别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一点点的往下沉,除了曹璨她还可以去求谁呢?他不是说要做她的背后势力吗?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偏偏不在呢?

霜合不是没想过别院也有可能和曹璨的联络不大,应该去曹府的,可是一想到那种高门大院,守卫都是眼高手低的,自己又凭什么去让别人传话?

一路想着回到了“福满楼”,正打算最后厚脸皮的去曹府求人,李荣见她一脸愁容几次欲言又止,霜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喝着。霜合问:“什么事?”

李荣道:“刚儿贺公子来过了,说是许久未见你,来了你又不在,让你得了空去他家里坐坐!虽然知道高姑娘最近都没这份闲心,但见他许久没来,还是代你答应了!高姑娘……高姑娘……”他见霜合听着听着便走了神,忙唤了她几句。

“啊?”霜合回过神来,脸上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大叹道:“是啊!我怎么关心则乱!我还有他可以帮忙。他认识的人多,一定有办法!”

“你说什么啊,高姑娘……”

霜合记得,贺日新的确是说过如果有苦难就找他帮忙,虽然不知道这个忙他帮不帮的上,但是霜合还是奔出了“福满楼”。

霜合以为近日处处碰壁,应该去找贺日新也不会顺利,可没想到,竟然一去就碰到了人。

贺日新闲闲地坐在亭子里,手里捏着一把折扇把玩,桌上的茶冒着缕缕热气,他对周遭的事情仿若未觉,就连霜合走到了亭子外他都没有察觉。霜合遥遥望去,只见扇面上一片雪白,没有任何的字画,就在这时,贺日新抬起了头,眼神温和,嘴角带笑,虽也如往常一般淡淡的笑着,霜合却总觉得他今天笑的更淡了,淡得无法猜测他此时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

“愣着干嘛,坐吧!”贺日新笑道,顺手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的桌上。

霜合也想笑,至少要笑的礼貌,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甚至觉得自己坐下时整张脸都是绷着的,嚅喏了半天,道:“听说你来找过我……”想不到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沙哑。

贺日新将茶她面前的茶推进,道:“先润润喉,镇定一下心神再说不迟!”

霜合依言喝了那杯茶,暖茶入喉,竟似真能将肺腑间的冷意舒缓,数度开口,都哽咽在喉咙里,而贺日新也只是静静的等着,既不催促也不显得不赖,这让霜合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下来,她知道不论等多久,他都一定会在,不会离去。

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眼中透着浓浓的关怀,心中不由得一暖,这一刻她确信无论她的要求有多凶险,他都一定会办到,试探着开口:“我一直知道你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却并不清楚你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贺日新轻声笑了下,“黑白两道!你这词用得真的很江湖气,你比我倒更像是江湖里混的!”

霜合一点也没心思与他说笑,道:“可我……可我真的除了知道你是商人外,对你可说是一无所知,你通身都彰显着非凡的贵气,一定不是普通商人那么简单。我……我只是想问,你……背后的势力足以和………和秦王对抗吗?”霜合说完后,小心的看着贺日新。

贺日新端着茶杯的手一滞,刚送至唇边的茶杯一滴未喝又重新放下,眉梢陇上了一抹愁云,审视着霜合,似乎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重新思考一遍,“你得罪了秦王?”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紧张。

霜合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道:“更糟!”

贺日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猜到了一丝端倪,“跟彭子谦有关?你们做了什么?”

霜合道:“我……我们……”

贺日新道:“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霜合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略略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将我自己的命都押在你身上了,这一场赌局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不会后悔!”

贺日新看着她的眼神又深沉了几分,变得不可捉摸,霜合越发猜解不透他深幽的眼神,只觉得一瞬间他便离得很远,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又想是用冰封住了自己,让霜合触摸不到他一丝微弱的内心变化,一切的挣扎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进行。

良久,霜合越想越觉得自己该放弃了。他这样的沉默不是在用另一种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拒绝吗?眸子里沾染了一丝雾气,眼神却愈发倔强坚韧,为了给自己保留最后的自尊,她决定先开口:“对不起,打扰你了!”

亭子外阳光璀璨,她正转身走向阳光,却像是一步步走在深渊里,心里只剩下冰冷的气息。

“他对你很重要吗?”贺日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霜合的身子一震。

霜合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哀伤、倔强、执着,目光流转间,他仿佛已完全了解,霜合要的是他答应帮忙,执拗的坚持,让人心中强烈不忍,良久后,霜合仿佛已要站得石化,只听他忽然说道:“好!我帮你!”这个声音简直是天籁,是霜合心中的一线曙光,喉咙间哽咽的说了声“谢谢……”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贺日新道:“但是,你别我问我为什么可以答应你!我答应,一定尽自己的全力!”

“好,我也答应你!”她顿了一会儿,眼底的目光一阵闪烁后终于坚定了下来,“只要你能够救出子谦哥哥,你想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彭子谦瞧着她的眼睛有些出神,语气却有些惆怅:“任何事?”

霜合沉默片刻,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彭子谦忽然轻笑出声,“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对你保证。等人救出来再说吧!到时候……我的要求,第一个不答应的也许就是彭子谦!”

“我……”霜合不知要说什么,只能说:“到时候,子谦哥哥也会很感激你的,虽然知道你不一定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是你的生意上但凡有一点困难,我们都可以帮你!”

贺日新伸手止住了她的话,道:“若我帮你们只是为了利益,为了日后行事的方便,那你就将我想成什么人了?记住,我帮你,只是单纯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是不用说谢的吗?”

霜合双眼眼泪,点了点头,现在她除了点头,倒真的无法再说出什么别的话来了。贺日新瞧着她这样忽喜忽忧的神色,道:“你现在必须地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否则等彭子谦脱险后你又倒下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好!我这就回去!”霜合连忙答应,仿佛怕他反悔似的,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贺日新有些失笑,眼睛里的幽光也慢慢消退,带着一丝亭外阳光的灿烂色彩。

伊璧如静静听完霜合的叙说,问:“你怎么这么信得过他?诚然,他是个颇有脉络的商人,也决计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秦王就连子谦都容不下,更何况是一个如你所说这么有本事的一个人!”

霜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他是可信!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总有一线希望!”

伊璧如道:“兴平郡主那里怎么样?”

霜合想了一会儿,又缓缓摇了摇头,伊璧如道:“她信不过?”霜合还是摇了摇头,叹声道:“兴平郡主、承庆郡主,这两个姐妹互相憎恨着,将她们两个牵扯其中必定会节外生枝!”

伊璧如看了她一会儿,道:“这次在秦王府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如姐!”霜合无所谓的笑笑,“不过是被赵茉摆了一道。”

伊璧如轻轻“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叫哥哥不要轻举妄动!”说着转身走了出去。霜合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紧绷着的一根弦已经松懈,无力的趴在桌上,所谓的精疲力竭也莫过于此了。

等了几日也不见贺日新的回复,她觉得希望还是有些渺茫,又转而去问伊璧奇的状况,伊璧如却有些讳言莫深,支吾着打发了过去。霜合心想,这可不是伊璧如的个性,也不符合她紧张子谦哥哥的心,这其中必有问题。可到底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像是心灵相通,都不说话。霜合思来想去,头脑用尽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七十二章 获救

而此时,一辆马车正停在了“福满楼”前,李荣来告诉她时,她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她跳上马车,只见方醉和陈宇墨伤痕累累的围着一人,“子谦哥哥……”霜合颤抖着双手抚摸他满是血迹的脸,“他怎么样了?”

“不好!”陈宇墨沉着声音说。

“是饿的!”方醉突然的一句话,直将霜合听楞了,最后气的打了他一下,问:“到底怎么回事?”方醉叹口气道:“哎!这秦王老头用的办法可说是匪夷所思!不过,这小子福大命大,还没那么容易死!”

扶着彭子谦喂过药,见他沉沉睡去,霜合方走出来与大伙坐在一起。

伊璧如长长呼出了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方醉道:“听过商纣王的酒池肉林吧?”

众人互看一眼,有些不明白,但都点了点头。

方醉一拍桌子,又觉得声音有些大了,忙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的手,道:“秦王居然又美酒美人美屋来诱惑帮主,幸亏帮主意志坚定,心里只有霜……”他被徐光溥瞪了一眼,忙看着伊璧如咬了咬舌头,像是更醉了,“你不知道,那是多少美人,光着身子,从他身边跑过他都目不斜视,我和宇墨兄至少见此状况还斜视了下……”再度被众人瞪了一眼,他向陈宇墨做了一个请字,“你说吧!我不说了,我还是喝我的酒……”

霜合伸手止住他欲送往嘴边的酒壶,“你受了伤,伤口不碍事么?”

方醉舔了舔嘴,听话的放下了酒壶。

陈宇墨道:“秦王对我们,不过是先尝苦头后尝甜头,仅此而已!”他的话简直是言简意赅,弄得霜合他们一阵咂舌。但是也没人追问怎么让他们吃得苦头,因为从他们身上就可以看出,而“甜头”一事也没人想问。他的话虽简洁,可其中的惊险还是让霜合等人心有余悸。

至于那位传说中的“小蕾”没有人再问起她的下落,实在是因为不敢问,而这几日陈宇墨表情的抑郁已告诉了大家答案。

夜已深沉,服过药的彭子谦一直没醒,霜合打发走了众人,自己一人默默地守在他的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渐渐的,双眼打合,就趴在他身边入睡。

“霜合……”很难想象这样沙哑的声音是出自彭子谦,他若不是温文尔雅就是纤尘不染宛若遗世独立,纵使身上千疮百孔,那一身白衣就让他出尘若仙。

霜合瞬间就醒了,手有些麻,顾不上腿脚的酸麻,她将身边小炉子上温热的药端起搁在床边的几台上,小心翼翼的将彭子谦扶起,彭子谦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霜合微微一笑,道:“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为你做的和你为我做的都是一样,都是甘愿的。亲人之间是不必言谢的,心里懂就行了!”

她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吃药,一面笑道:“子谦哥哥,我这算是最有赖心的吧?记得有一年,你生了场大病,娘叫我看顾你喝药,结果奇哥来叫我出去玩,我见你已能自己喝药便把药碗往桌上迅速一搁就跑出去了,气得你直在身后骂我……”

子谦也笑了起来:“那时候小孩心性,心想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感,还气了你好久!”

霜合道:“那时你爱笑爱生气的真好,可后来……变故后,你不气了,我想办法惹你生气你还是不生气,多少叫我有些害怕!可我还是喜欢你看着我笑,那种宠溺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在乎的笑!”

“霜合……”彭子谦倚在她的肩头,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一瞬间,他们之间照顾与被照顾的角色似乎调转过来了,“害你担心受怕了!”

从他苏醒,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实在忍不住了,落在他的手背上,“子谦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以为她这次已学会了镇定,以为她刚刚的表现已是很好,仿佛这次的刺杀事件从未发生,这些不过都是掩饰罢了,她终究还是像个小女孩般哭了出来,若是强大得一直保护她的彭子谦都不在了,以后她该如何生活下去?

他伸手替她抹掉眼泪,道:“不是说好,不管在困苦,都不要轻易掉眼泪吗?”

霜合重重地点点头,“不会了!”无形中,两人似乎也在回避着某些话题。“子谦哥哥……”

“恩?”

“我们……”霜合深吸一口气,道:“回西蜀吧!”

彭子谦沉默片刻,问:“做好决定了吗?”

霜合拿着汤勺的手一滞,随即又流畅地喂他喝药,“恩,决定好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不仅自己危险也会给别人造成危险,我们这伙人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塞北江南,西域大漠,任我们驰骋,离得远了,自然就安乐了!”霜合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了一边,又将彭子谦身后的枕头垫高了些,让他靠的更舒适一些。

彭子谦看着她低垂的脸,叹声道:“你舍得吗?”

“啊?”她抬头看向他,显然刚刚出神了,回想了下,才记起他问的是什么,目光有些闪烁,道:“我……才来不过半年多,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彭子谦仰头看向床顶,幽幽道:“我却觉得我们像是在这里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霜合听着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失神,好像的确如此,他们在这里经过了人生的巨大改变,就像是从一个生命过渡到了另一个生命,不就是一生了吗?所有的爱恨情仇似乎都离不开这里。

霜合惨淡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离开这里了。我还记得,母亲去世时,你紧紧拉着我的手时对我说,‘我们要一同笑着面对明天!’,是你给了我巨大的能量,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照顾我,这样子的你让我好不习惯。我们离开后,一定可以忘记这里,一同笑着面对明天,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嗯?”

彭子谦深深地看着她,亦笑着点了点头。

时至深秋,彭子谦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霜合仍喜欢守在他身边,有时累了,便趴在桌上睡着,彭子谦一身冷汗从噩梦中醒来,由于动静太大,霜合一下子就醒了,忙过来问:“你想要什么!”彭子谦摇摇头,示意起身,霜合忙扶他坐好!

他的目光约过她看向桌上的纸笺,问:“你写了什么?”

霜合不好意思的笑笑,“还不是胡乱涂鸦的曲调,都不成形呢!”

彭子谦笑道:“拿来我看看吧!”

霜合闻言忙献宝似的拿到他面前,见他略看了一遍后,脸有笑意,过了一会儿又有思索状,霜合忙道:“你才好些,别费神填词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彭子谦仍专心哼着调,一面道:“脑子久了不用会生锈,给你填词也是我的习惯!”

霜合不能再说什么,只在他需要纸笔记录时忙着递上,或者他需要提醒时在他耳边轻轻哼着歌让他熟悉旋律。

风舞秋千,玉笛和歌,绣鞋尖尖向青天,亭里笑声,亭外歌声,曲曲绕心间。

雨落堤岸,夔州梦醒,杜鹃声声归故里,屋里机杼,屋外琴音,首首柔肠断。

两小无嫌,相依相伴,飞檐重重柳堆烟,楼外月亮,楼里清霜,一一芳华许。

“好美!”霜合念完词句,捧在心间良久,回头笑看向彭子谦,“子谦哥哥你真是我的最佳填词人!”

彭子谦笑笑道:“听闻你有一首歌词没有填完,为什么一直不填?”

霜合目光闪了闪,笑道:“哦?哪首啊?那一定是我忘了!”

彭子谦不置可否,提笔在纸上写道:“城外号角连天起,风吹送,几多魂断?笙歌一梦度华年。碧水云深不知处,何处寻?沧海桑田!歌歇舞罢影零乱……”他抬头,嘴角似笑非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哀伤道:“要我帮你填完吗?”

“不!不……用了!”霜合急忙道,话说出口又觉不妥,改口道:“随意涂鸦本就不认真,何必费你的神,况……况且曲也没做好……”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低下了头去。

彭子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笑道:“那便算了!”随手将纸张揉了丢到一旁。霜合见他神色有些乏了,便让他躺回床上休息,出门时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被揉成一团有些狼狈的躺在桌上的纸张,她低着头走出了房间,关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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