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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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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似乎没有理解到絮娘话里的含义,犹自气愤地说:“对!我和曹璨今生的仇是结定了!”
絮娘叹息般的摇头苦笑,拍拍她的手,说:“下来用膳吧!”
下楼刚走到回廊处,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说话声:“你说霜姑娘跟曹公子那一夜后,是走还是留呢?”
霜合和絮娘停住脚步,看出坐在回廊上的是歌舞楼里的碧梳和湘岚,而且说的正是她和曹璨的事,霜合有心听她们继续说什么,拉住絮娘躲在了一边。
湘岚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跟着曹公子回汴梁去,谁还愿呆在这儿啊!”
碧梳把声音拉地很长,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那可难说!人家曹公子是什么家世啊?父亲曹彬可是大宋的开国元勋,朝廷重臣,武将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曹璨日后,也必定会封侯拜将,霜姑娘算什么?一个青楼女子,曹公子就算愿意带她离开,也必定带不进家门,更别说他家里人断不会接受霜姑娘的身份的!去了汴梁只会更加凄惨!”
湘岚叹了口气,哀伤自怜的说:“是啊!进了这道门,就与幸福二字无缘了,可怜了霜姑娘和曹公子,看起来蛮登对的两个人!如果不能跟曹公子去,那也就只能留在揽月阁里,反正已是开了苞的人,你说红姨会让她接客吗?”
碧梳道:“这可说不准,红姨看似对她苛刻严厉,其实哪一次勉强过她,就是这揽月阁,她也成天当成家似的住着。少不得年纪长了,挑个有钱的顺模顺样的人,给人家当个小妾也就是一生了!”
“她们怎么越说越远!”絮娘有些恼,正要出去教训她们几下,却被霜合拽住了,霜合满脸通红,正气地不行,她们居然都以为昨夜她和曹璨……还什么蛮登对的人!她又羞又气,以至于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本也想出去解释一下,但这样的解释太过无力,恐怕此时全揽月阁的人都这样以为了,她难道还一个个去宣布吗?
“算了!由她们去吧!”她转身往回走,“我不想去吃饭了,你让人给我送上楼来吧!”
饭,她扒拉了几口,终于是想不通,气哄哄的踢开了曹璨的房门,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干嘛要来找我,我这种小老百姓又不会威胁到你什么,江山都被你们夺去了,你还要干什么?你怎么不走?你怎么不走?”
曹璨立在窗前,摸着下巴,似乎很满意霜合的这副样子,点头道:“太平日子过久了,总是要寻找一些刺激的!”
“我——是刺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气不打一出来,“你走!你走!你走……”她用力将曹璨推向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动,喝道:“你走啊!”
“我给你一个机会!”他忽然说道。
“什么?”霜合愣住了。
“我会在这里呆上三个月,三个月内你只要做出让我不得不走的事情,我马上就走!”
想了一瞬,她抬头说道:“你说的!”
“嗯!”曹璨郑重的点头,“我们三击掌为盟!”
“击就击!”她伸出手来,快速和他拍了三下,“哼”了一声跑了出去。
曹璨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抄着手轻笑,若非如此,怕是这几个月你都不会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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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吃完早饭,就趴在窗台上垂头丧气的,太苦恼了,有什么办法呢?
叫人偷了他的钱,让他没钱花不得不走?嗯……不行不行!那样他会写信叫人送钱来的,再说也没人敢向他追债来着!
那就剥光他的衣服将他丢到春霞姐姐床上去,让他名誉扫地?哎,可是这样也不过是多了一跳风流罪,又罪不至死,更何况他都已经直接住进来了。可是若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床上呢?这样又败坏了别人的名节啊!
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主意,他不怕没钱,不怕没势,不怕美人投怀送报,哼哼!这样的人一定脸皮很厚的,要他出丑难上加难啊!
霜合也不是没想过透露他是宋朝大将的儿子,让蜀人群起而攻,但是经过红芙等人的集体叛变事件,她深信因为他爹难得的光辉形象,他也跟着沾了光,蜀人非但不会迁怒与他,还会感谢他,说不定到时候吃亏被排斥的人是自己?
那么……她沉吟片刻,想道:“既然不能用真的良家妇女,就用假的嘛!真真假假人们总是分不清的,反正让他在短时间内名誉扫地就行了!”
等到她把想法和皎皎说了后,皎皎灵动的大眼睛一转,笑道:“姑娘是糊涂了么?我们现成就有一个不是,那头巷子里有个张寡妇,模样虽只能算是周正,但是眼睛却媚得很,她丈夫带着儿子出外做生意,都被盗贼杀死了,她孤苦一人,娘家的人也死完了,前几日不是听说她快要没去处了么?”
霜合顺着她的话想了想,接口道:“事成之后,我们只需给她一笔钱,远远的离开蜀地也就是了,她得了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又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倒是可以重新开始!”
“姑娘你说不好吗?”皎皎立时笑道。
霜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好,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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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寡妇才二十出头,看到她,才知道什么是明眸善睐,只需看着她的眼睛便可以忽略掉其他的不足之处,她提着竹篮倚坐在树边,一只粉色的绣鞋露出裙底,她芊芊玉手正揉着,紧蹙的眉毛显露出她此时的疼痛与焦急。
瞧着她那一脸的装腔作势,倒还是像模像样的,霜合想起那日她居然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拿走她一半的积蓄就恨的牙痒痒,好在她也并不看重那些钱财,不会是厌恶这个女子的贪财嘴脸和那日悄悄指与她看曹璨时,她眼里流露的自然媚态,好像曹璨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了似的。
转念一想,霜合觉得其实也好,曹璨那个奸诈小人配这个贪财妖女却是恰到好处。
远处的马蹄声响起,她忙收住思绪,定睛去看,张寡妇更加“哎哟”、“哎哟”的叫嚷起来,娇滴滴的我见犹怜,可是,骑在马背上的那人却是对她视而不见,霜合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人莫非真是铁石心肠不成?就算是时刻防备着她耍花招,也该看一眼才是。
张寡妇也正气恼,她这一招可谓是百试不爽,周围的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这个郎君,娇声叫道:“公子慢走!奴家省亲归来时扭伤了脚,不知公子是否能扶我回去?”眉皱地更深了,全是一副弱不禁风、不甚凄苦的模样。
曹璨听到这软语娇声,倒真是打住了马,定睛朝张寡妇看去,张寡妇心下一喜,面色却仍然痛苦不堪,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他,“公子……”
曹璨问:“你这时回去,家人知道吗?”
张寡妇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诱他来扶,也没细想便答道:“自然是知道,奴家每次归家不过半日时光!”
“那就好!你家人自会寻来,你只需静坐修养即可!你我二人一起多有不便,还会造成你家人的误会,恕我先行离开!”
“你……”张寡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有些急了,但还是说道:“我丈夫糊涂的很,一定不记得我这时要回去,公子还是扶我一把吧!免得留我一人在此危险地紧!”
曹璨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夫人还是说出你家在哪儿,我将你丈夫找来!”
张寡妇咬了咬银牙,一时作声不得,努力了半天,他竟然连马背都不下,她忽然想起霜合还另有交代,那个聪慧的女子果然料事如神,她的背后便是怏怏碧水,江流湍急,枯叶铺满了岸边的土地,“若是如此,那奴家便一人上桥便是!”她一瘸一拐,几次差点跌倒,还未等急上桥,失足一滑,竟然跌进了江水之中。
曹璨眼神微变,看着那个起伏不定挣扎水中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跳入江中,蜀中人善泳者并不多,特别是这沃野千里的平原,曹璨最后也把不定这个女子是真是假,人命关天下也只好跳入水中,却突然被那张寡妇攀住了,他带着她游上岸来,她看起来气息微弱,眼神却清醒得很。
他想起刚刚在水中她攀住他时的熟练,暗暗一笑,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张寡妇自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很是高兴,忙痛苦的咳了两声,“好难受!”
“我送你回去!”曹璨起身将她扶上了马背,自己却走路牵马向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却浮现一丝冷笑。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十六章 失败
霜合从一棵巨大的榕树后走出,有一丝得逞的笑意,不急不缓的尾随在后,不知道皎皎准备好了没有,那些个村民是否会按时出现呢?否则便白费了她早些天就安排张寡妇住到这个左邻右舍都不认识她的地方。
那是一间简陋的茅屋,张寡妇身上也俱是布衣荆钗,曹璨只轻轻的扶着她的手肘,低头看了看她白嫩的纤手,明显是没做过重活的。嘴角的冷笑益发多了,微敛了敛神,低头走进了茅屋。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两个板凳,曹璨只好扶她坐在了床边,张寡妇的手却有些不安分,趁他直起身子,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他眼中神色冰冷倒吓了她一跳,仍死拽着不放手,娇呼道:“我怕!”
他冷冷的道:“怕什么?”
“我的脚会不会是断了,你帮我看看吧!”
曹璨低头冷冷的瞧着她的手指,她忙放开了,低头脱掉了鞋袜,一只纤细玲珑的玉足露了出来,摸样尚可的她竟想不到生了这样美的一双脚,连霜合在窗外都看的呆了,不用说,张寡妇更是得意的扬起脸,楚楚可怜,“好像动不了了!”
他撇了一眼她的脚,便移开了眼睛,神色没有一丝变化,退后一步说道:“我不是大夫,无法给你诊断,我送你去医馆!”
“可是……”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你我的衣衫都湿透了,这样出去不方便吧?可不可以麻烦你去柜子里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
曹璨点点头,打开柜子,里面的衣衫只有两三件,他也懒得看,随手拿了一件,递给她,“给!”蓦地呆住了,张寡妇身上的外衫已褪去,微敞的中衣里露出鲜红色的肚兜,和大片洁白的肌肤,他眼中的温度降至冰点,转过身去,脸黑沉的可怕,“拿去!”他反手将手中的衣衫甩给了她。
她格格的娇笑道:“不解衣服怎么换啊?你说是吧?公子?”她已褪地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肚兜,将干净衣衫轻轻搭在肩上,起身往曹璨背上抱去,曹璨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微微一侧身子,就已经避开在一旁了。
张寡妇扑了个空,有些羞恼,全没了刚刚的矜持,“公子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呀?”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窗户,“男人不就是这样吗?为了女人的身子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那刘家的二娃更是恨不得舔我的脚趾头来讨好我!难道公子认为我不够好吗?”
霜合站在窗棂外,将张寡妇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忽然涌起了很多的不舒服,男人啊,果真就是这样的吗?那曹璨包不包括在内呢?她有些呆愣了,靠在床上,也忘了去看!里面倒是一时没了动静,她捏紧了拳头,哼!男人果真都是如此!
却听见屋内传来“砰”地一声响动,她忙转身去看,却见板凳倒在了地上,曹璨站在桌子的那头,像一块千年寒冰一样冷的吓人,眼中透露的怒气,足够杀死一军队的人,张寡妇却有些不信邪,猛力的扑过去,却连曹璨的衣襟都没抓到。
远处传来了嘈嘈杂杂的声音,带头的皎皎见众人情绪激动,早已默默的退到了后头,也就是村民的推开门时,曹璨愣住了,张寡妇趁机推了他一下,神色惶恐的拽紧了自己的衣衫,“不要……你不要过来……”
“狗日的,竟敢欺负到我们村上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一个情绪最激动的男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张寡妇两眼淌着泪,被一个村妇护住,她哭道:“曹璨,虽然你说你爹是曹彬曹大人,我也宁死不屈!”
“什么?你是曹彬曹大人的儿子?曹大人那么仁厚的人,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败坏门风,我们将他押到大街上,让大家伙都认识认识清楚!”
“就是!就该这样子!”
“快!动身!”
一群人七嘴八舌,挽袖叉腰,日间被太阳晒黑的臂膀又大又粗,曹璨却只管冷冷的瞧着他们,不动声色,手却握住了腰间的剑柄,那些个牛脾气的人次次冲上来,都被他施以巧力挡开。
屋子里越来越精彩,霜合忍不住露出了半个头,悄悄瞄着,这个采花大盗大战村民的画面怎么能没有她的见证?正看得起劲,就待村民们去广为传播了,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那个斯斯文文的男子在门口张望,一身蓝色布衣,看起来很是清贫,却长得是眉清目秀的,他吃惊的大叫了一声:“韬光,你怎么在这里啊?害我等了许久!”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转过头去看着斯文男子,“邱夫子!你也认识曹大人的儿子?”
被唤做邱夫子的男子点点头,“他是我从小的至交好友。这次也是我邀他来家做客,不想还没等到人,便听见你们这吵嚷着要抓采花贼,于是便过来看看,没想到……”
他有些茫然的瞧着曹璨,曹璨这时才开始说话,他刚刚竟然未为自己分辨一句,“我只问你们一句,这女子来此多久?与你们交情深吗?你们可知她的底细?”
那抱着张寡妇的妇人了,“有五、六天了。交情嘛……唔……反正我们就是看见你欺负她了!”
邱夫子道:“我相信他绝不会干出这等事?他既然是曹大人的儿子,家教自然是好的。你们仔细想想其中有何误会?是谁告诉你们这里有采花贼的?”他看起来在这里很受人尊重,是以他说出话来,大家都开始认真的想。
“咦!”终于有人开口道:“给我们报信说看到男子轻薄张寡妇的那名女子是谁?你们认识吗?”
站在他身侧一人摇了摇头,然后其他的人也开始说道:“是啊,这个女孩子不像是哪户人家的女娃,我们都没见过啊!”大家开始犯疑,又瞧了瞧泪眼汪汪的张寡妇,不知该如何办了。
邱夫子挡在了曹璨身前,“我想,这件事说不定是个圈套,目的是让我朋友名誉扫地,我知道由于曹大人的仁厚公正得罪了不少奸佞小人,说不定刚刚给你们报信的小女孩和这个寡妇都是被人买通了的!”
一部分人开始恍然大悟,还有些将信将疑,曹璨忽道:“前几日,我路过揽月阁前,见过此女子出入揽月阁!”
“嘶……”众人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往那张寡妇望去,她忙道:“奴家确是清白人家!”连那扶着她的妇人都微微离开了她的身子,大家平日里都觉得此女子行事和眼神都些轻佻,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这下又细细想来,倒有一大半的人站在了曹璨这边,又见他衣衫仍旧整齐,只是湿漉漉的,曹璨适时解释道:“在下好意救她于水中,没想到换来这样的恩将仇报!”他将那恩将仇报说的很重,很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霜合听着,冷哼了一声,你我可从来都只有仇怨。
带头进来那男子说道:“我相信邱夫子,我们多少人都交不起束修,他却一直分文不收教导我们的娃儿,这份德望却是不假的!”
大家都倒戈了,冷冷的瞧着张寡妇,张寡妇气红了脸,脸上又挂不住,说出来的话更加结结巴巴的,众人纷纷弃她而去,曹璨和邱夫子最后走出房门。
邱夫子奇怪的问道:“阿璨!这是怎么回事?”
曹璨苦笑了一下,脚步顿住,也不回头,只淡淡的说道:“下次要算计我时,请打听清楚我为何到此!”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你只需告诉我一句话我便会走,至于是什么话,你自己琢磨!好好……琢磨!”
邱夫子更加听不懂他了,疑惑的看着他,再转头看着身后的屋子,难道他跟那张寡妇真有什么?曹璨什么时候改口味了?他还在想着,曹璨已经走了老远,忙追上前去。
霜合重重的跺了跺脚,从屋后走出,这个机会真是可惜了,他又说什么一句话这是什么意思啊?正出神,张寡妇走出来,问:“我失败了,还有银子吗?”
皎皎从树林里走出,将事先准备好的银两放在她的手上,张寡妇千恩万谢的去了。
霜合幽幽出了会儿神,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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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夫子的屋子周围种满了桂花树,此时正是金桂飘香的世界,邱夫子邀他坐在院子里品茶,身边便是一亩薄田,栽着一些萝卜白菜,眼前的桌子也只是普通的石桌,打磨地很不平整,日子久了已经有些泛黑。
见他神色有些抑郁,邱夫子忍不住道:“其实……被女人算计下也没什么打紧的,要是……你真爱上了那个寡妇,我瞧着摸样还不错,也可以在外面弄间屋子,偷着养着!”
曹璨冷冷的目光射过来,他忍不住一抖,曹璨道:“景桦,你这个夫子看来是白当了,满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来!”
邱景桦自知错解了他的表情,刚刚也是为了逗他随意一说,却不知他是为何苦恼:“那又是为了什么这样子愁眉苦脸?”
曹璨看了看四周,“你这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让人好生羡慕,说那些烦心话徒增你思虑,又是作甚?”
邱景桦收敛起笑意,正色道:“我俩五岁便在一块儿读书,虽说我归隐田园多年,也还是你好兄弟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对兄弟说的?”
曹璨凝视了他一会儿,低头喝了一口茶,突然开口说道:“我找着她了!”
邱景桦愣了下,立时反应过来,“你是说……她?那个在你十三岁时让你吃瘪的小女孩?那个你在回汴京后四处让你费神小心翼翼打听消息的那个女孩?得知她无恙回蜀后松了一口气的女孩?天啊,我在蜀中多年,一直帮你打听着,却没能有消息,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刚刚算计你的是……她?”
邱景桦一面说着,曹璨一面点头,只是不说话,好半响才说道:“你去过揽月阁吗?”邱景桦脸色微红,“你知道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脸色忽然又是大变,“她在揽月阁?”
曹璨轻轻“嗯”了一声,又说道:“闻名遐迩的‘歌仙子’清霜姑娘,你不会没听过吧?”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邱景桦却又是呆了好久,良久,口吃地说道:“她……竟然是在那种地方?这太可怕了,那你们现在……”
曹璨仰天看向桂树,不再说话。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十七章 伤怀
斯斯文文的夫子来逛揽月阁不仅是件有伤风化的事,而且……甚为有趣,瞧着他一脸红通通的样子,曲苑、流苏几个平日里最风骚火辣的都忍不住前去逗趣。
邱景桦冷着脸,不搭理她们,只说:“我要见清霜姑娘!”
流苏手里的帕子往他脸上拂过,他的鼻端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流苏娇笑道:“要见我们霜姑娘啊?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子也知道霜姑娘的好?这又是为哪般来见她啊?”
他微低了头,只道:“我只求见清霜姑娘一面,有些话是要当面与她说说的!”
这一头正是热闹非凡,皎皎恰巧来寻冬琴传句话给她,见底下坐着的邱景桦甚为眼熟,待一想起马上奔回歌舞楼告知霜合,霜合一听,来了兴致,“带他进来吧!”
邱景桦正被缠的没有办法,只求快点脱身出去,又见红芙冷冷在一旁瞧着,心里很是不痛快,待到皎皎来传话,立即起身跟着她上楼绕过回廊下楼进了后苑。
皎皎推开霜合的房门请他进去,他倒是第一次进姑娘的绣房,虽然这里是青楼但是也有些紧张,才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却不是焚香也不是鲜花、瓜果的香味,珠帘之后帷幔重重,书桌边的粉墙之上挂着一幅字,定睛一看居然是李白的诗句《雨后望月》:“四郊阴霭散,开户半蟾生。万里舒霜合,一条江练横。出时山眼白,高后海心明。为惜如团扇,长吟到五更。”细读一遍,微微一笑。
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撩开帷幔,霜合在帘后轻笑:“霜合练笔之作,让邱夫子见笑了!”
邱景桦抱拳施了一礼,道:“不会!高姑娘书法清漫,处处透着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气,端地将这一首雨后望月的欢喜之情描摹的淋漓尽致!”
霜合笑着走出来,“夫子就是夫子!说话都透着书卷气!霜合却喜欢开门见山,不喜欢先夸后贬,你来这里找我是什么目的?该不会是在找我品鉴书画的吧?你能知道我的全名还一眼从诗里看出我的名字,想必曹璨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她掩嘴轻笑了两声,不自觉想作弄一下他,“若是你想寻个借口来找个姑娘陪陪,我也可以帮你选一个好的……”
“高小姐!”他郑重的叫出这三个字,霜合不由得一愣,小时候,家人都喜欢亲切的叫她鬼丫头,仆人们叫她大小姐,子谦哥哥、伊家哥哥、宝哥哥都叫她合妹妹,待到长成,却又没了家,在这揽月阁里,也只听惯了霜姑娘、霜丫头两种称呼。
她还没等到媒人踏破门槛左夸一句高小姐秀外慧中,右夸一句高小姐美貌如花,更没等到俊俏的郎君叫一声“高小姐”时满怀深情的缱绻凝望……
邱景桦秀气的眉目间透着怒气,还在喋喋不休:“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难道连忠义廉耻都一并忘了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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