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娘子费猜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用了,孙老板。”司徒闻铃急忙出声,唯恐麻烦了人家。
  “我自己身上带着药呢。”黑瞳如玉,柔笑出声。
  她的手仍然被他粗鲁地握在掌心,挣了几挣,没有挣脱,也便由他那样握着。背后的盯视灼热得仿佛要烧出两个洞来,她也只得无奈地叹息。
  谢慕骏横眼,冷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对着他的时候,可从没笑得这样甜哪。
  心中暗自着恼,握住她手腕的手却不肯松开,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拿来。”
  “什么?”
  “药!”舌尖吐出一字,俊眉深锁着,一张脸黑得极为难看。
  也不知道是在恼她,还是恼着自己。
  真真莫名其妙。
  司徒闻铃的脸却蓦地涨红了,瞪着他,神色尴尬,就是不说话!
  他也不肯退让。
  二人就这样彼此互瞪着,像两头谁也不肯退让的兽。
  孙进财在一旁看傻眼,四少爷的脾气不好他是知道的,可从没见他失控到这种地步。没错,他是喜欢挖苦讽刺人,偶尔来点恶作剧,但在女孩子面前却一向温文有礼,风度翩翩,这会儿,怎地偏偏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劝无可劝,求助的目光只好望向一旁的红荔。
  “红荔姑娘……”
  红荔一惊回神,压下心头越来越泛涌的酸意,脸漾柔笑,一只青葱纤指指着司徒闻铃的衣襟,“是不是收在这里?”
  话音才落,还未等司徒闻铃回答,一只手已不分青红皂白地探进去,下一秒,手上果然已多了一只青瓷小瓶。
  “你?你!”司徒闻铃惊得舌头打结。
  “早说吗。”扬了扬手中药瓶,也不顾女孩儿一张俏脸羞恼成熟透的桃子,唇边泛起愉悦的微笑。
  “坐下吧。”
  “我不……”
  声音还含在嘴里,双肩已被人轻轻一按,力气不大,但已足够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司徒闻铃瞠目结舌,这……这人是怎么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怎地、怎地?如此无所顾忌?
  他、他忘了那个娇媚的红衣女子了吗?忘了还有人是跟他一道进来的吗?
  就这么一转眼,他便忘了,刚刚他们在吉祥首饰铺里的柔情蜜意了吗?
  叹息的目光掠过充满恨意的眼瞳,她用力闭了闭眼睛,不,不要,请你不要将我纳入你的游戏之中。
  她不要成为他众多玩具里的其中一个!
  “好了!”磁性而带着邪气的嗓音挑逗着她的耳膜,她一惊睁眸,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深邃的黑眸里绽出一抹不寻常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很舒服是不是?”
  “舒、舒服?”
  她慌忙低头,看着自己被细细涂上药粉的手指。
  心里掠过隐隐的,错综复杂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挑战她的理智?
  为什么?
  要对她这样的好?
  第6章(1)
  晚来风,
  朝来雨,
  心事问春谁托?
  一坞雪垂垂,
  西崦路,
  梦地经惯被花觉。
  ——郑文焯《忆梅西崦》
  清风渐缓,蝉鸣声声,时序已渐渐入夏。到了夜晚,白日里的闹腾虽已歇止,但因为屋里有病人,不能开窗,是以仍然显得闷热,有一股潮腻的汗味。
  老板娘孙田氏是一个圆圆脸圆圆眼的女人,一笑有一对酒窝,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她一边殷勤地为司徒闻铃摆饭布菜,一边,还亲自照看着银质小药炉。
  药炉是王妃从“落雪轩”带过来的,因为大夫一再叮咛,病人昏迷之时不可妄动,无奈之下,只得将她留在“珍膳楼”里调养。
  原本王妃是想吩咐翠娘过来照看的,可司徒闻铃执意要留下来,王妃也只好作罢,另拨了两名丫头,一名小厮过来使唤。
  只是没想到,就连“珍膳楼”里的老板娘也直说要亲自伺候着,态度坚决又诚恳,司徒闻铃也只得由着她留下来。
  缕缕药香悠悠弥漫,温暖了这潮腻的空间。
  “小姑娘,干吗不吃?”孙田氏一边拧着湿毛巾帮“慕澄”擦汗,一边笑睇神色古怪的小丫鬟。
  这姑娘看起来身份不一般哪,连王妃都对她另眼相看,喜爱之色溢于言表,而且,她还听说,三小姐发病之时,她怕主子弄伤自己,硬是没将自个儿的手背从主子嘴里强拉出来,多么忠心的小姑娘,难怪能得到主子们的眷顾。
  孙田氏同样用欣赏喜爱的目光瞧着司徒闻铃。
  “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司徒闻铃咬着筷子,打算开门见山地说,“为什么你们对待四少爷比王妃还要殷勤呢?”若说是败家子儿更能得到商家的喜爱与追捧,期盼着他多多光顾,多砸银两,这,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若说只是纯粹拍王孙公子的马屁,那么,为何他们对王妃反而只是恭敬,却不曾像对待谢慕骏那样,好似衣食父母一般,巴结讨好,唯恐输于人后呢?
  “这样啊!”孙田氏眯眼一笑,“你觉得我们是在巴结讨好四少爷,对吗?”
  司徒闻铃脸一红,没料到孙田氏会问得那么直接,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逗你的呢。”年轻丰腴的少妇朗声大笑。起身换了一盆水,才到司徒闻铃身边坐下,唇边的笑容收也收不住,“年轻人有话憋不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才合我的性子,要是闷在心里,只是胡思乱想,把当家的和我想成谄媚小人是小,看轻了咱家恩公,那我才不依哪。”
  “恩公?”
  “对呀,你家四少爷是我们的大恩人!”
  谢慕骏是孙老板的大恩人?
  司徒闻铃眨眨眼,似乎很难消化听来的这个信息。
  “他?帮过你们?”
  那样的人,总是一脸讥诮的神情,爱捉弄人,又一身的风流韵事,他有那么好心,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帮助别人吗?
  “你不信?”圆圆的眼瞪了起来。
  “不是不信,”司徒闻铃摇摇头,“是需要理由去相信。”
  孙田氏瞪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息:“其实,五年前,四少爷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五年前?那是……三小姐染病之前吧?
  语声一转,孙夫人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像是沉浸于某些过往云烟,“进财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他还只是一名进京赶考的举子。”
  “耶?”举子?
  难怪她觉得孙老板特别儒雅斯文,与一般只是附庸风雅的商人不尽相同。
  “那时候,珍膳楼也不叫珍膳楼,只是一间小小的酒铺,因为时值大比之期,京中房舍紧张,爹爹便拣了两间空房出来,租给贫困一点的学子居住……进财便是在那个时候住进了我们家里。”
  虽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说到与丈夫初相见之时的情景,年轻妇人的脸上还是飘来两朵红云,“他聪明又勤快,为人更是礼貌谨慎,很得爹的欢心,爹有意把我许配给他,他怕委屈了我,说一定要等高中之后,才肯娶我为妻。
  “又过了半个月,便是大试之期,那一日,他早早进场,原本是踌躇满志,打算一展长才,谁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居然因作弊而被赶出考场,取消考生资格。”
  “作弊?”司徒闻铃讶然惊呼。
  “作弊的那个人当然不是他。”孙夫人嫣然一笑,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再提起时,已不若当日那般激动难耐,“他只是揭发他人作弊,不料那人却反咬他一口,因试题确实握在他的手中,主考官便二话不说将他赶出考场。”
  会有这样的事吗?
  一向官廉民丰的金碧皇朝,也有这样污秽可耻的事情?
  “哪个王朝都有清官,哪个王朝也都会有冤案。”孙夫人仿佛是看穿她的惊讶,微微一笑。眼前这小姑娘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一定被保护得很好。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眼角却已见风霜了。她有些欣羡地望着司徒闻铃。
  “后来呢?后来弄清楚了没有?”
  “后来,进财不服,四处投递状纸。可,他告的那个人当时已被皇上钦点为探花。谁会相信皇上钦点的探花郎会作弊?他若没有真才实学,那皇上岂不瞎了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进财一口气憋不过,一病不起。未料得那个人竟不肯放过我们,一面派了屋主来收屋,一面假意向爹爹示好,诱哄得爹爹签下借据,实际上,那竟是卖身契。”
  司徒闻铃倒抽一口凉气,“当时,就没人管他吗?”
  摇摇头,少妇笑道:“坏就坏在,那人做任何恶事,都让人抓不到把柄,旁人看来,还说是我天大的造化,探花爷不但帮我们保住了房子,还以德报怨,请大夫来替进财治病。我们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爹爹心中愧疚,一日醉酒之后,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亡,进财的病却越治越严重,眼看着婚期一日日逼近,我想要寻死却又丢不下进财,那日半夜,我偷偷搀了他去河边,打算与他一同投河自尽。就在那一天,我们遇到了四少爷……”
  “是他救了你们?”
  孙夫人点点头,“四少爷不只是救了我们,他还相信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并帮我们四处投递状纸。”
  “他帮你们告状?”司徒闻铃一愣,本能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司徒闻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呀,为什么不可能?
  她为什么直觉抗拒去相信他?
  为什么宁愿当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人?
  年轻的少妇看着眼前震惊又执拗的女子,眼里有着悲悯的同情之色,“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他。”
  皇朝规矩,民告官,先杖二十。
  谢慕骏虽是王爷之子,但不是世袭爵位的长子,也未曾科举入仕,甚至连个秀才都称不上,以他那样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个性,他又怎甘愿于公衙之上屈跪他人?
  但,他却又确确实实如此做了。
  眼前的孙夫人就是最好的明证。
  司徒闻铃深深地吸一口气。
  是的,她还不够了解他,远远不够。
  那么,五年前的谢慕骏,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一刻,她深深地迷惑了。
  谢慕骏抬头,望着隐在暗夜里熠熠闪亮的金漆招牌。
  珍膳楼?
  他怎么又会走回这里?
  在王妃匆匆赶来珍膳楼之前,他已携红荔离开。
  在软香阁喝了几杯红荔亲手酿制的清酒,听了几首姑娘们新谱的曲子,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嘴里吃着美味佳肴,心里只担心着,那丫头伤了手,不知道能不能吃饭?
  随口敷衍了几句,好不容易出得门来,已然又是深夜时分。
  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应该不太好吧?
  踌躇半晌,原本还是打算回家的。
  可,这会儿一抬眼,才发觉就这么信步走着走着,还是来到了珍膳楼!
  难道当真已是身不由心了吗?
  甩甩头,甩去几分酒意,正待要离开,不料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张圆圆的笑脸。
  “恩公,你不进来吗?”
  “嗄?不不,我刚好只是路过这里。”他边退边说。
  孙田氏仍然是笑眯眯的,“路过这里正好,您上去瞧瞧三小姐吧,她睡得不太安稳呢。”恩公的事情,大大小小,巨细匪遗,她都打听得很清楚。
  知道恩公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双生姐姐,如今,三小姐在此养病,他焉有不担心之理?
  然而,又恐恩公拘礼,不肯深夜来扰,是以,隔一会儿便到门口张望片刻,这不,果然让她等着了,又岂会让他轻易离去?
  孙田氏如此一说,他倒不好推辞了。
  只是去探望慕澄,没有别的意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进入幽暗的内堂,脚步声踩在木质楼梯上,格外响亮,就好像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上。
  他忽然问:“那丫头应该还在这里吧?”
  “对呀,王妃让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呢,一直守在这里,真是个忠心的小姑娘。”孙田氏想也不想,像是知道他在问谁一样。
  他苦笑着扯了扯唇角,沉默下来。
  “到了。恩公您先进去,我去厨房给您烧碗醒酒汤。”
  谢慕骏点了点头,看着孙田氏执着灯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走廊里一时黯淡下来,
  一点幽微的灯火透过窗纸,投映在他的脚下,门被孙田氏轻轻推开一道缝,他迟疑一下,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屋内感觉有些闷,烛火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香飘荡在空气里。
  白色的床帐垂下一半,另一半还钩在帐钩上,一个女孩就趴睡在那里。
  她的样子看起来是累极了,眉微蹙着,乌黑的秀发散开来,披在肩上,大概是因为热,白皙的脸蛋上飞上两朵红云,可爱得好诱人。
  他蹲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半晌,唇角微勾,却浑不知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么温柔。
  “傻瓜。这样也能睡。”
  抬眸四顾,才发现这小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那个无知无觉的假慕澄。
  俊眉蹙了又蹙,对于这个打从天外掉下来的怪胎,他打心眼里有一种厌恶抗拒的感觉。
  不是对她有所怀疑,这世界有太多奥秘,比如,南海之外,听说就存在着仙国,如果能侥幸逃过海寇的劫掠,以及风暴之眼的袭击,那么,便会顺着南海之水到达彼岸,永恒的仙之国度。
  再比如,西疆热带丛林里的食人之国。
  这些虽只是传闻,却也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
  所以,这个女孩说,她来自于几百年后的未来,他也不是完全的不能理解。
  只是,她的到来,却带走了他最亲近的人。
  这一点,才是他最最无法接受和不可原谅的。
  胸口闷得有些发慌,头沉沉欲裂,是酒劲上来了吗?
  他甩甩头,眼前有些花,步履不稳。
  床上的人儿一个变成两个。
  慕澄,慕澄,是你回来了吗?
  姐姐,姐姐,是我的错,你回来吧,回来吧。
  你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不理我。
  他一个激动,冲过去,抱住她的双肩。
  床板剧烈的晃动使司徒闻铃猛然惊醒过来,她吓了一跳,拉住他,“不要再摇了,不要!她会死会死的。”
  然而,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五年了,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的姐姐却从不肯再看他一眼,再对他微笑一下。
  她从此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认得任何人,不知道爱,也不知道恨。
  直到如今,上天为他们送来了另一个慕澄。
  她会说,会笑,会喊娘……
  她不嫉恨从前的一切,她健健康康,活得那么正常。
  然而,只有他知道,她不是、不是、不是真正的慕澄。
  “姐姐!回来!你回来!”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以为,终究有一天,她会清醒过来,会再对着他笑,说:“慕骏,怎么办呢,你那么淘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然而,再不会有了吗?
  再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吗?
  “你醒过来!你醒过来!”他用力摇,用力!
  陡然,“啪。”清脆的一声。
  左颊有些痛……
  室内蓦地安静下来。
  谢慕骏怔怔地看看被自己猛烈摇晃却兀自昏迷的慕澄,再看看一脸惊吓,呆呆凝视着自己掌心的司徒闻铃。
  “我、我……”
  她被自己吓住了,半晌,直到他充满戏谑的嗓声响起,她才蓦然回神。
  “你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防着我,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她又能给你多少好处?”
  那样充满自嘲的口吻,令她猛地抬起头来,直视他墨黑的双眸。
  那双眸子,黑而沉,像一口深井,若不是刚刚她亲眼所见,怎么会料想得到,那里,也曾经掀起过滔天巨浪?
  “不,我不是为了要得到任何好处。”不是为了申辩什么,她瞅着他,只是静静地说。
  似有些意外,又似有些赌气,似对自己的懊恼,又似对她的恼恨,又或者,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灰心丧气,他嘴角一抽,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么,你就是个傻瓜!一个愚忠的小傻瓜。”
  热闷的空气让他头脑发涨,脚下一个颠踬,倒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然后灌了一壶的凉开水。
  “你又喝醉了?”她蹙眉。
  幽淡的灯光照下来,照在少女淡蓝色的衣襟上,仿佛有水波在灯影里粼粼荡开。
  第6章(2)
  “又?”谢慕骏撑住额头,微微挑起一眼,由下而上地睨着她,“你又看我喝醉过几次?”
  对!他又喝醉了。
  醉酒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最近,他总有一股疑惑,为什么自从那日遇见她之后,他便从来没有宿醉头痛过?
  司徒闻铃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嘲讽和愤逆,微微一顿,走近他,淡淡地说:“酒量不是越喝越大,而是醉一次浅一次,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说着,从袖内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是解酒药,还有十颗,全都给你吧。”
  他却并不接,只是挑眉望着她,一副深思的表情。
  递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她定定地看进他的眼眸,穿过那深黑的重重迷雾,忽然之间,她仿佛有些了解了。
  微微掀唇,笑道:“五年前的谢慕骏也喝酒吗?”
  他一愣,没有答话。
  她继续笑说:“你这样子,被慕澄姐姐看见了,她也不会开心。”
  谢慕骏一震,讥嘲的笑脸乍然收回,仿佛万里晴空突然阴霾满布。
  她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然而心却在刹那揪紧了。从没见过变脸变得那么快的人,他生气了吗?
  但,即便是生气,也好过那样一脸阴郁的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迎视着他的双眸坦诚平静,“或许,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老天爷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让我们彼此知晓了同一个秘密,又共同守护着这个秘密,所以,我要说,其实,真正想要对这个女孩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手指坚定地指出去,笔直指向床上那个虚弱苍白的少女。
  “你说什么?”冷冷的语气。谢慕骏握紧手指,此刻,沉黑的脸色如罩了一层铁,脆硬、冷定。
  “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司徒闻铃扬起下颌,“难道你不是希望,在她的那个世界里,也有人如你这般,善待你的姐姐吗?你没有揭穿她的身份,甚至还帮助我们做戏,让大家更相信她,难道,这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心里的某一部分坚硬的壳被击中了,裂开来,他瞠目看着她,有些愤怒的,有些无措的,有些意外的,更有些柔软的东西,在渐渐融化……融化……
  他早知道她是危险的,从那一刻,他居然在她面前毫不困难地说出慕澄的秘密起,他便知道,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与从前再也不一样。
  “你的胆子……不小!”他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没有任何腔调。令她的手猛然抖了一下。
  然而,小脸却固执依旧。
  “你明明善良又热情,却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变得冷漠颓废,你对你的姐姐,顾惜疼爱有加,你希望她幸福,于是按你自己的方式,助她一臂之力,这又何错有之?就算最后结局是那样悲惨,却也不是你这个凡人能洞悉先机的呀。为什么,你要把这个罪责一直扛在自己肩上?难道你以为自己是永不会犯错的神仙吗?”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就算你今日如何怪责我,我也要说,因为你的姐姐没有得到幸福,所以,你也不肯让其他人得到幸福,你故意跟你的母亲作对,直言不肯娶良家女子,就是存心要给谢王府抹黑,但是,你难道忘记了?那些女子,不管是好人家的,还是青楼的,她们也有父母亲人,也有兄弟姐妹,她们的亲人如果看到自己的姐妹被你这样糟蹋,他们……他们……”
  蓦地,她的手捏紧了,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这并不是她的初衷呀。
  她只不过是想要让他珍惜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颓废、不羁。
  然而,怎地到最后,反而成了自己的控诉?
  难道,她深心里,一直一直都是想要这样指责他,斥问他的吗?
  难道,她一直一直都是在乎着那个毫无实质的名分的?
  她蹙眉又蹙眉,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语给震慑住了,呆呆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糟蹋?”谢慕骏陡然笑了起来,怪腔怪调,“什么叫做糟蹋?嗯?这样吗?”一个不提防,他突然站了起来。
  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一股呛辣的酒味扑鼻而来,她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你不吃药吗?明早会……”
  “会宿醉头痛。”他接下她的话。
  他再进一步,她又连退两步,嘴张了一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本不擅辞令,尤其面对他时,更是连最简单的心平气和都维持不了,总是轻易被点燃怒火,或者,轻易做错事、说错话。
  在他面前,她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难道,这只是她天生的医者仁心在作祟?
  不!不止!
  她知道,不只是这样。
  在他的目光,近在咫尺,在他微笑,就闪在她的唇边时,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并不想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