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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受了点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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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着按出了一长串的数字拨打过去。




 、第 24 章

白离慢慢靠近站在落地窗前俯看灯火的男人,从背后很轻的将之抱住,声音也细细的。她叫他,阿楚。
秦楚头也不回,搁在手心里的名贵手机被不停的转动把玩着,开了静音,但那屏幕是亮的,显示有来电,可是他似乎没有想要接的欲望。白离瞄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陌生号码,不知道是没有存过对方,还是他原本就记着了?秦楚突然的沉默,还刻意忽略掉这个来电,他在挣扎什么?如若是后者……
这个认识令白离心下陡地一动,她自发地侧过身子,将吻印上男人的嘴角,秦楚没有想阻止她的意思,直到感觉对方慢慢将手移到自己的右手,摸索着,似乎想要将电话摁掉,他这才转而一把逮住白离的手腕,稍稍推开她,而后在她面前一刻也没有犹豫的按下通话键。
仿佛害怕对方下一刻便将电话挂断,电话里阮苏陌连枪带炮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自己要说的。
“秦楚,我和顾安笙遇到了麻烦,你快来帮帮我们!”
秦楚却不疾不徐。
“你小情人的事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阮苏陌闻言倒一愣,“你不是很有办法吗?你一定能帮忙的是不是?!”
秦楚却冷哼,“你弄清楚,我一正经商人,不是混黑社会的,别把我和那些不入流的扯一起。”阮苏陌急了,她望一眼还在奋战的顾安笙,他□在外的半截手臂上已经挂了彩。再听到电话秦楚不可一世的语气,她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他,“你能先别和我斗嘴吗?求你了。”
电话那头停顿一下道:“阮苏陌,你确定你是在求我?你不是不后悔么?你这么快就想随我姓?”
这才想起临出门前,自己对他说了怎样不留余地的话,看来大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可是这男人会不会太爱记仇了一点?!
知道不把秦楚哄高兴他是不会插手的,阮苏陌索性豁了出去,“对!我就是想随你姓了可不可以!”原以为这句妥协的话一出来,对方就会立马点头应承。秦楚的确很满意了,可下一秒才陈述事实一般地道:“真对不起,就算是这样我也帮不了你,毕竟我打架也不是好手不是?来了也帮不上忙,所以你俩自求多福,再见。”然后电话被无情的挂断。
听着那嘟嘟嘟的响声,阮苏陌有些愕然,她似乎忘了,秦楚真没有必须帮她的理由。毕竟她是他的谁呢?连朋友都称不上,最多是主雇关系,两人的相处也总是剑拔弩张。
再抬头看向人群的时候,顾安笙看来已经体力透支,毕竟身手再怎么好,双拳也不敌四手,何况是十几只手。眼看他被侧边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男人一个扫腿放倒在地,一群人趁机蜂拥而上,阮苏陌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走。她忘了顾安笙的嘱咐,忘了要逃,她的眼里只有正前方吧台上,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酒瓶,在暧昧的灯光下褶褶生辉。
直到透明玻璃瓶在那个酒红色头发男人的脑袋上应声而碎,大伙才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全场一阵抽气。被砸的男人转过头,也有些不可置信瞪着眼前这个吃了豹子胆的人,一时间竟忘了疼痛,捂着被砸的地方恼羞成怒,另一手则“啪”地一个耳光便朝阮苏陌的脸上招呼,女生的右脸迅速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见此情景,顾安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三三两两的人压住了胳膊和身子。
阮苏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她此刻还有心情去想原来电视里演得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一巴掌就把人甩飞出去了呢?起码她现在还知道自己站得很稳。阮苏陌稍稍低头揉嘴角,注意到顾安笙那平常亮若星子的眼睛被些微流海覆盖,眼眶有些发红,男生被人死死压住的身子不停扭动。阮苏陌想叫他别扭了,怎样都无济于事的,但才刚刚张嘴,左脸又被甩了一个耳光,很重,对方毫不留情,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敢打老子!”
阮苏陌不理他,只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被人压在地上的顾安笙,挣扎得比原先更厉害,可就是起不来。她其实是真的想叫顾安笙别再动了,因为会疼。可是自己的嘴角却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整个脸像是被火烧着。
然后酒吧大门口突然人群攒动,原本压着顾安笙的小混混们都在一瞬间松开了手向四处散去。阮苏陌来不及多想,迅速蹲□子去查看顾安笙的伤势。
“你傻啊,干嘛动手!”
男生撑住吧台,翻过身子,轻嘶了几声,拍拍灰尘。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竟还微微笑,下意识揉女生头顶的发。
“我没事。你疼不疼?”
阮苏陌鼻头酸涩,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总给别人带来麻烦。她伸手要去将他扶起来,但下秒,自己的胳膊却率先被人一把拉住。阮苏陌回头,看向来人,立马从刚刚的倔强安静变成泼妇模样,也不管脸上是不是还痛,嘴角的伤口会不会撕裂,只是下意识手脚并用的向对方攻击。
“为什么要挂电话?!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不应该叫秦楚也不应该叫秦池,你该叫禽兽!”
秦楚偏过脸不与她计较,只用力抱住女生,制住她的暴力行为,再示意随他一起来的人将顾安笙送去医院。
待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被驱散,男人才用两根手指将女生的下巴抬起来审视,白炽灯此时不知被谁打开,亮堂堂的光源下,阮苏陌脸上的伤口更显得骇人,秦楚那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越发阴沉。然后听她问:“我会不会被毁容啊?怎么有种这张脸不是自己的感觉,你说这脸本来长得就不招人待见……”
秦楚将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左右偏动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检视完毕后停下来正视对方,总结性地道:“不会的阮苏陌,你毁容等于整容,而且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可比之前招人待见多了。”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进来,叫了声“秦少”
“没有漏网的,不过……其中一个是环宇的小开,你看……”
盯着阮苏陌在一旁龇牙咧嘴的模样,秦楚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该动不该动的,都动了吧。”
知道怎么做以后,中年男人退了下去,阮苏陌张着嘴口齿不太清地问:“你不是一正经商人不混黑社会么?!”
男人点点头,“那些不是黑社会,是便衣。”
得知顾安笙被送去了医院,阮苏陌便死磨硬踹的要去看看对方伤势如何,秦楚也不与她多说话,只是要她上车。
启动车子,再侧脸,发现阮苏陌抬起右手可怜兮兮的捂住嘴角,看来是真的很痛。男人的怜悯之心一闪而过,随即又嘲讽道。
“你这死德行就该被人操练操练,才知道那棺材板儿到底是软的还是硬的。”
坐在副驾驶旁的阮苏陌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还翻盖滑盖的!其实吧,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讨人厌,你讨厌我只是因为我俩八字不合。这不公平秦公子,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还可以逍遥至今?!”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弱智加二会安稳的活到现在?”
阮苏陌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番话说完,车子也已经行驶在干净的柏油马路上,盛夏的天幕今夜没有星,周围风景一路倒退。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建筑物,阮苏陌再度激动,一手捂住伤口一手去拉扯秦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怎么觉得我刚出狼窝又入了虎口?!”
秦楚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招,防备不及,被对方逮住的手一滑就落下了方向盘,他急急地用另外一只手转个弯,顾不得哪儿该停哪儿不该,直接急刹在人行道边上。
刚停稳,一辆拉风的跑车便急速从他们背后几乎边挨着边的驶过,如果阮苏陌没有看错的话,那驾驶座上的人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似是挑衅又或者是打招呼,手腕上有个亮亮的东西在阮苏陌眼前闪,直到变小不见。
阮苏陌也没想过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差点就酿成车祸,愣了许久。而秦楚,则双手支起揉下发痛的太阳穴,最后才尽力压下火气道:“去医院!你这伶牙俐齿的嘴还想不想要?去你小情人的那家医院你满不满意?”
于是阮苏陌在心里腹诽秦楚,早点说要死啊,不就没这么些事儿呢么,但倒真的再没有随便开口说话或者有其他动作,她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和这个男人就要玉石俱焚。
没有了干扰,不多时,车子已经稳稳当当的进了医院停车场。




 、第 25 章

不知道阮苏陌这嘴角的伤到底应该算五官科还是外科,秦楚索性将两个科室的主任都请了来,还挂了急诊,三三两两的医生护士将她全全包围伺候着,阮苏陌这才有些傻眼。而对于见过许多大伤小伤大风大浪的医生来说;阮苏陌这伤真不算什么,顶多开些外敷内食的药消炎去肿。
上了药出来,嘴角还有些火辣辣的疼,阮苏陌用指尖小心翼翼的试着去碰触,又问秦楚。
“问你件事儿行吗?”
一旁男人的步子停了下来,看她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好笑。
“嗯?”
于是阮苏陌麻着胆子问了从进病房之后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啊,阵仗那么大。”
秦公子半真半假的回答:“嗯,是咱家的。”
没有察觉到他口中的“咱”,阮苏陌的手举久了有些酸,她甩了甩胳膊,然后才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你家不是经商的吗,怎么在医疗界也插了一脚?这是想只手遮天啊?活人死人的钱一个都不放过,杀千刀的资产阶级。”
秦楚不怒反笑,那笑容唬得阮苏陌一愣一愣,他说:“是啊,秦苏陌,咱家什么界都要入,咱家的妇科医院也是很有名的,你要是哪天需要去了就知会一声,虽然不收钱也有些说不过去,但起码可以打个折上折。”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阮苏陌的肚子。这一瞥,阮苏陌才察觉了对方话里的那个咱家,也记起今晚被秦楚强吻的事情,那场景和动作扼地在她脑海里浮现,这下女生彻底红了耳根,一方面是被打的地方还未消肿,一方面是东想西想羞出来的。
“谁是你家的,不要脸!”
“谁不要脸啊?你忘了是谁耀武扬威地在我面前发誓来着‘我一定不会后悔的秦公子,你放心,我要是后悔我就跟你姓成么?!’现在我回答你,跟我姓这件事,我看可以。怎么,不喜欢秦苏陌这个名字?那要不换个独特一点的,你刚刚在酒吧叫我什么?禽兽?那叫你小禽兽?”
“啊呸!”
……
根据护士指引,两人一前一后往顾安笙的病房走,听医生说顾安笙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有很多处擦伤,不过都是皮外伤,所以并不严重。
阮苏陌和秦楚在去的途中还停止不了斗嘴,吵闹的声量不算小,惹得医院上下经过的病人家属有些不高兴。直到病房门口,阮苏陌才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刻意地拨弄了几下头发,将原本扎起的马尾放下扫到肩头前面来,试图遮住脸上的伤口。
秦楚跟在背后,看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那原本已经有些转好的心情忽然又急转直下。他看她几步走过去,一边踮起脚尖从门口的玻璃窗往里望,一边握住门把准备进去,可是下一秒,女生的身子就再也没有动作了。秦楚疑惑,迟疑了一下,走到阮苏陌身后,身高优势令他只需微侧头就能看见里面所有情形。
那个装满水果的果篮旁边,何熏正拿着小刀削手上的红富士,顾安笙半躺在床上,盯着某一处发呆。大概是说了几句话对方都没有理会,何熏便放下苹果和刀,起身上前将身子探到顾安笙的方向,随即两人的身影都停滞了半响,直至女生将唇印上男生有些青紫的,抿着的嘴角,再直到两唇相印。而顾安笙,他没躲。
宽大的房间,雪白的墙壁,俊男美女,那两个人的一吻定情,此刻在阮苏陌眼里看来,唯美得让人想要落泪。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吗?顾安笙今晚明明就有话要跟她说,她明明感觉到了。
再次抬眼望向眼前你侬我侬的二人,哦,阮苏陌似乎有些懂了。
何熏没有出现,自己的确是有机会的,就像以前在七中,如果何熏后来没有出现没有入了顾安笙的眼,那么顾安笙说不定也会慢慢注意到自己。所以一切一切的前提条件都是,没有何熏。
所以我在你心目中,永远是second,是不是这样的,顾安笙,是不是?
阮苏陌在某一刻想冲进去问出这个问题,可是她没有,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出口,谁也不能预计结果。
视线忽然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掌温柔覆住,阮苏陌伸手去拉,可也仅仅只是抓住了对方的指尖,而后再也没有用力。像是突然有人往深陷在泥沼中的自己抛出了一根绳子,所以阮苏陌最后很听话的由着身后人将她拖走。
秦楚以为她会哭,仔细瞧她的眼睛才发现并没有。
爱情里,不被爱的人总是沦为凋零的尘埃。
而爱上不爱你的人,遑论你为他做东做西,你就是为他死,他至多流几滴愧疚的眼泪,然后在荒芜的岁月中将你不遗余力的忘掉。
秦楚今夜特别有兴致,开车回去的路上,竟难得的开了午夜电台,一阵温柔嗓音响过,便开始播放一首女声的气质苦情歌。一句一句,都敲在阮苏陌的心坎上,她脑海里原本就在反复上演着那副令自己锥心刺骨的画面,现在简直就是应情应景,雪上加霜。正好经过一家24小时便利商店,秦楚将车停下,进去买了两瓶水。出来的时候,发现阮苏陌低着身子在找什么,好像没找到,几下无果有些恼火。
他过去敲了敲车门,“找魂儿呢?”然后又再次打开门坐进驾驶位。
阮苏陌苦着张脸。
“我在琢磨怎么把那破声音关掉。”
秦楚对着她眨几下眼睛,“这车的收音机是关不了的,到早上6点自动停,不耗电还防盗。”
阮苏陌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嘴巴本来就因为疼痛而微张不敢闭合,此刻再配合大睁着的双眼:“真的?这么高级?”
“真的。”
回答完,男人盯着女生讶异的表情,一秒,两秒,三秒,忽然坐在座位上笑了开来,整个肩膀微微抖动,最后才清咳一声抑扬顿挫的道:“真的……是骗你的。阮苏陌,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语毕往仪表盘前方的某处轻轻一按,四周终于安静。
他不说话还好些,他一骂她猪,阮苏陌立刻觉得眼眶温热无比。她顺手一把揪上秦楚的胳膊,边揪边苦大仇深地抱怨:“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凭什么我就非得当个替补啊?凭什么我就不能正经大方的谈回恋爱?”
半响,阮苏陌又突然将头扬起,对着面前的人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她说“秦公子,你说顾安笙有什么好啊?”
秦楚想了一下,“我没觉得哪里好。”
闻言,阮苏陌居然很顺从的连点了几下头。
“恩,对,完全同意。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哪里都好,我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我决定不要再喜欢他了。否则他哪里都好了,而我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在阮苏陌的概念里,结婚就是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如果有一天她逼不得已为自己不爱的人披了白纱,她也不认为那就是嫁出去了,顶多认为是多了一个人陪着消磨日子。
其实要舍弃和否决过往终归是让人悲伤的。因为否决的不单单是某段记忆,还有那时候的自己。谁能甘心将自己的欢喜和忧愁都统统抹掉,重头再来?噢,也许是可以甘心的,像立夏说过的,当有另一个人在身边对你好,忘记谁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此刻,阮苏陌身边没有愿意背负她精神寄托的人。
现在,在这个深夜,阮苏陌紧揪着秦楚胳膊上的皮肤不撒手,很委屈的说:“你说顾安笙聪明绝顶怎么也看不出我喜欢他呢?”
秦楚难得的沉默,没有开口损她,也没有阻止她的恶行,只是听她抱怨,怨着她心底唯一爱着的人,为何就看不见自己的心动。




 、第 26 章

八月的B市天气依然闷热,阮苏陌偶尔会有些想念在净水巷的时候。夏天午休或睡觉的时候都能听见蝉鸣,如同摇篮曲,让她遇见再大的事情都能安然入睡。而在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她不知道会不会有蝉叫,或许是有的,不过最终也被汽笛声和人群喧哗的声音淹没。
自从医院别后,那一整个暑假,阮苏陌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顾安笙,虽然她心里还隐隐等着他来主动解释,起码问一句伤口有没有事之类的话,可是对方就像知道她的心思般与她对着干,也不主动开那个口。
在此期间,她做了许多事情,好让自己忙碌起来,第一件就是拿着清单去二手书店扫荡下期开学需要用的参考书。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本……一共多少钱?!”
“64块钱。”
“我脸上写着银行啊?32块,多一分也不行,这书别人都用过了,64我还不如添些钱买新的,成么老板?”
|“小姑娘这可不行,我已经是亏本大甩卖……”
“大叔,32已经算是不错的价了,你看看这天热的,能有几个人出来买书?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只需要回答我是行啊,还是行啊,还是行?”
“……”
以理想的价钱成功拿下资料后,阮苏陌紧接着又提上一摞书去挤超级市场,买好菜跑去秦楚的公寓做饭,再趁机死缠烂打的要求秦楚涨工资。
“加1000?”
“可以。”
答应得这么干脆?估计给这地主开的价低了。
“不不,是1200!”
“900。”
“1200!坚决1200!”
“800。”
“靠,你不是有钱人吗?外边什么都涨价了,你就不能不剥削我们这种劳动阶级?!我这细皮嫩肉的手都因为给你洗菜做饭都变粗糙了,你看看你看看!工伤啊这是!”
“外边什么都涨价了就你素质降低了是吧阮苏陌?这脏话是越讲越顺口了是吧?“
女生咬咬牙,想着平常怎么没想到在饭菜里放敌敌畏,毒死这黑心鬼。
“……800就800。”
随即,男人慢条斯理的用银质筷子挑着盘子里的菜,皱了皱眉。
“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我不吃萝卜。”
“这是纯天然的红萝卜。”
“当然是纯天然的,难不成是你用红药水把它染红的?我的重点是萝卜,白的红的五颜六色的通通不要,听懂没有?”
“……听懂了。”
“鉴于你是初次犯错,涨工资什么的都好说,怎么说也要对得起你的劳动力不是?嗯,工资就涨700好了,你看我对你真好,只减了一百。”
“……”
就说这奸商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敢情在这儿等着她是吧?阮苏陌逮着餐桌旁的衣角死捏,而秦楚看着对方欲杀他而后快又不敢轻举妄动的表情,心里舒透极了。
然后阮苏陌盼啊盼,终于盼到了立夏的归期,她觉得那整个被悬在半空中,没有主心骨的身子突然着了地。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却又心疼国际长途的话费,每次与立夏通电话,都只是寥寥几句问候,现在好了,立夏终于在她望夫石般的等待中回来了。
一出旅客通道,立夏只见一红毛不明物体朝自己飞奔过来,她条件反射的一脚踹过去把那人踢出自己的安全范围,随后便听到男高音似的一声尖叫。
“啊!……我要是残了,立夏!你得陪我一辈子!”
听这嚎叫,立夏才意识过来对方是刘铭义,她看着他顶着那头莫名其妙的红头发在原地跳脚,再一望,阮苏陌就从他背后走了上来,一把挽住自己,接着特嫌弃的看了男生一眼。
她说:“刘铭义,你读的是不是煤矿学校?你学的专业是不是烧铁炉?”
立夏嗔怪阮苏陌,“怎么能这样说话啊苏陌?再不济也是一消防员啊。”
周围经过的人都隐隐发出了笑声,将眼光聚集到当事人身上。
原本刘铭义是因为得知立夏要回来了,所以特意改头换面将头发换了个喜庆的颜色,惹得他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他死活不去理发店将头发染回来,就为了想要立夏看看他的新容新貌,哪知竟沦为笑柄。不过也不错,起码他让她开心了不是?于是送阮苏陌和立夏回家后,刘铭义便乖乖地去把头发染了回来。
刚回到两人小小的出租屋,立夏便被阮苏陌拉坐下,像描绘武侠场景一样叙述和顾安笙经历的那场打斗,还有秦楚的见死不救后的突然出现,还有之后的一连串事情。听完,立夏直觉地认为秦楚对阮苏陌的感情不简单,当然,这只是出与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
立夏抬手戳了几下女生的脸庞,发现对方依然是嬉皮笑脸,才敢确定那些伤口是真的没有大碍了。然后她啧啧地地感叹。
“富二代是不是就喜欢你这种平常没志气头晕脚软,大难临头却宁死不屈的格调啊?!果然是,一米养百人……”
本想好好回敬几句,阮苏陌转念想着立夏刚刚受过刺激回来,就随她去了。立夏不主动开口,阮苏陌也绝口不提周嘉言和英国这些字眼。
开学的前一晚,秦楚像往常那样送阮苏陌回出租屋,阮苏陌下了车,手指却扣住车门不放手。他问她什么事,阮苏陌说:“这个吧,真的是很难以启齿……”
秦楚伸手扳开女生的手指,“那就不要启了。”
阮苏陌见势不对,被男人挥开手以后又即刻重新抓上门把,闭着眼睛豁出去一般。
“明天你能不能送我去学校?!”
而后又想起什么似地补上一句:“人到就行,你这车就不要那么招摇的出现了……”
闻言,秦楚支着下巴打量阮苏陌,嘴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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