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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出书版) 作者:万小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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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出书版)》作者:万小迷
书名:男人的野心·上
作者:万小迷
绿叶森林系列783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831
封底文案
司俊继承了父亲的黑帮权位,却因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被视作隐患的他,遭道上势力通天的祈家囚禁,
而他那名义上的表哥、俊美危险的太子爷──祁奂晨,
不仅假借兄弟名义,将他当作贴身随扈折辱,
一次被迫发生的肉体关系後,
那饿狼一般的男人,从此将他视作俎上肉。
司俊隐忍伏低,却仍落入对方设下的恶劣圈套,
祁奂晨一次次主宰着司俊脆弱的欲望,
试图折断他不屈的意志,
然而男人的野心,可不只他的身体……
封底文字:
祁奂晨搭在司俊手腕上的手向下滑,最後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也变得柔软暧昧:
「不过……如果给小孩子一个他试玩过一次就魂牵梦萦的玩具,那麽也许能补偿失去糖果的心痛吧?」
直到这一刻,司俊才意识到,原来祁奂晨根本就没放过自己。
这个圈套简单得不用动脑,却让方寸大乱的他一头栽了进去,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真难为祁奂晨了,居然能按捺这麽久,用这样迂回的方 式,逼自己送上门去。
也许是那一晚药物的影响下,祁奂晨得到了很大的快感,
也许是第二天的那一拳让祁奂晨兴起了征服欲……
总之,他让他感觉到刺激了。
书名:男人的野心·下
作者:万小迷
绿叶森林系列784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831
封底文案
连司俊自己也不明白的舍身相救,终於换来祁奂晨的狂喜与让步,
不再强迫,却用另一种柔软的强势留他在身边。
祁奂晨用最温柔的手段拔出他心中的刺,毫无防备的袒露骄傲又脆弱的一面,
司俊明知危险,仍抵挡不了男人一步步逼近心的防线。
而当祈家掀起夺位风暴,祁奂晨以身犯险时,
司俊才强烈意识到──他想要紧紧霸占这个男人、不让人夺走!
他的野心,是守住与祁奂晨共有的幸福蓝图,就算会因此换来他的恨,也在所不惜!
封底文字:
祁奂晨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眼神木然。
「我知道和高家联姻……一定会沾上毒品……就是万劫不复……可是我以为……至少还有你……」
他曾经……是祁奂晨的「至少」,可是如今呢?
司俊不敢去想答案,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碰碰他的脸颊,却像是点醒了他一样,
那双没有情绪 的眼睛里,浮现出的不是憎恨,是绝望。
「我以为你是我的退路……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绝路!」
他以为就算是泥足深陷,也总有一个人站在岸边拉他一把,不会让他坠入深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人,这个他毫无防备、无比信赖的 人,毫不犹豫的将他推进地狱。
第一章
司俊接到父亲遇刺,生命垂危的消息,从学校赶回家时已经晚了。
只比母亲苦苦熬了三天三夜也没能见到父亲最後一眼就遗憾辞世好一点点,在司俊气喘吁吁的冲进卧室的同时,父亲用从未有过的,专注而慈爱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床边围着的父亲的下属们顿时痛哭起来,而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司俊却迷茫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与父亲算不得亲近,尤其是母亲抱憾离去之後,他更是负气的住进了学校宿舍,五年来只有重要节日和母亲的忌日才会回家,而且也不是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父亲。
上一次见父亲,还是春节的时候,大年三十的晚上他才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回来,一脸疲惫的坐在门槛上,沈默的看着司俊放鞭炮。
其实司俊一点也不喜欢放鞭炮,那声音让他想起枪声,也提醒他父亲的身份,这个市里最大的黑社会头目,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亡命之徒。
可是……这人是他的爸爸,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尊重最能依赖的人──而这个人一死,母亲去世後就再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的他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司俊缓缓的走到床前,跪下,握住父亲渐渐失温手,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爸……爸……”
平日总跟在父亲身边,此时一身伤口还不停淌血的男人靠了过来,粗声粗气的安慰他:“大哥,节哀。”
司俊愣了一下,,不解的问:“袁叔叔……你叫我什麽?”
粗犷的男人红着眼眶道:“老大临走前,指定由您来继承帮派,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大哥了。”
说完,一招手,屋子里男人们都围了上来,整齐的对十九岁的司俊叫:“大哥”!
自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司俊还是被惊住了,不由得用力的捏住父亲尚未僵硬的手。
父亲的死相,用惨烈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上身赤裸着,胡乱缠着早被血浸透的绷带,胸口和腹部都血肉模糊,脸上也有不少伤痕。
司俊想不通,为什麽遭遇刺杀死於非命的父亲还要把自己也推上这条注定的不归路,就像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母亲明明对黑道深恶痛绝,却宁可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父亲一样。
司俊自然是不打算继承这所谓的“家业”的,可这个时候拒绝一定会让这些失去主心骨的男人暴动起来,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能等父亲的丧事办完,再和袁劲等人商量一下,让他们推选合适的人选。
可谁知道,祁山海竟然连夜赶来吊唁。
司少锋的帮派虽然势力不小,但还是隶属於山海集团,也可以说是山海集团在J市的分部。
祁山海上完香, 凝视着司少锋的遗像,突然道:“我是你爸爸的义兄,他死了,我自然要照顾你,跟大伯去S市吧!”
这话一出,灵堂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袁劲把手伸进了怀里,死死的盯着祁山海,仿佛只要司俊一声令下,就要一枪崩了他的头一样。
大门被踹开,祁山海带来的人也冲了进来,双方对持着,眼看一场火拼蓄势待发。
而漩涡中心的两个人,依然是和颜悦色。
祁山海拍了拍司俊的肩膀,又道:“这里的事情,暂时就交给你爸爸的手下们打理,你还年轻,先跟我回去学两年!”
司俊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下属们,再转过头,对祁山海笑了笑:“好,那就麻烦大伯了。”
“小俊──大哥!”袁劲跟在司少锋身边十年,可以说是看着司俊长大,此时不由得焦急起来,几乎按捺不住要动手。
“袁叔叔!”司俊赶紧按住袁劲的手,一字一句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
袁劲是父亲的心腹,也是帮派的二把手,有能力有胆识,就是太冲动,不然父亲一定会把帮派交给他。
虽然司俊对黑道没有任何好感,可是袁劲这些人,平时待他极好,在父亲遇刺的时候,还拼了命把父亲带了回来,他不能让他们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为自己再次拼上性命。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已。
“大伯,等父亲入土为安,我就和你回去。”
祁山海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也想好好的送你爸爸最後一程。”
於是,司俊一边忙着父亲的丧事,一边回学校办理了手续,结束了大学联考的复习,在老师和同学们遗憾的叹息声中拿着高中肆业证书离开了学校。
三天後,他在堂前对着父母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带着一个背包,在袁劲等人担忧的目光中,坐上了祁山海的防弹轿车,沿高速公路向南,驶向这片环海经济区的中心城市S市。
J市到S市有四个小时的车程,途中开始打雷,而後狂风不止,暴雨倾盆。祁山海在闭目养神,车里很安静,只有豆大的雨珠敲打着车窗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司俊从背包里拿出本厚厚的小说,手上像有定时器一样匀速的翻页,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受家庭背景影响,他在同年龄的男孩里算是沈稳有主见的,但面对生活的巨大变化和未知的前路,还是不免迷茫惶恐。
扭头望向车窗外,想看看平静的生活怎样如窗外飞逝的景色一样渐行渐远,却在玻璃反射里看到祁山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神带着考究,虽然看不出什麽恶意,却也绝对与和善扯不上关系。
关於父亲和祁山海的一些往事,司俊从袁劲等人口中听过一些。据说俩人当年是拜把兄弟,一起砍人也一起被别人砍,似乎也发生过那种我为你挡刀你替我挨枪子的之类的感人肺腑的往事,号称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这种识於微时的感情往往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有了地盘帮派有了金钱权势,并肩打拼的兄弟就成了争夺胜利成果的敌人。
父亲终究不是祁山海的对手,只得回到母亲的故乡,守着码头,顶着黑社会老大的威名,其实每年挣的钱大部分上贡给祁山海。祁山海则在S市继续扩张势力,黑道老本行没有舍弃,还官商勾结凿门圈地的做起了房地产,也算是个叱吒黑白两道的成功商人了。
如今自己落在他手里,不知这位“大伯”是会顾念旧情多加照顾,还是父债子还清算旧账呢?
凌晨时分,车子终於到达目的地,停了下来。
雨还在下个不停,祁家的佣人们打着伞出来迎接。
司俊背上双肩包跟着祁山海下车,伟岸的中年男子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皱着眉看向司俊身後。
司俊跟着的回头望去,汽车的尾灯照着的围墙边上,站着一个男孩。
衣服和头发早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显得骨瘦嶙峋,皮肤苍白,眼睛分外的大,死死的盯着祁山海。
男孩沈默半晌,上前一步,嘴唇蠕动唤道:“爸爸……”
司俊一愣,下意识开口叫:“祁奂晨?”说完立刻意识到年龄不对,祁奂晨比他还大两岁,而这男孩看起来还未成年。
祁山海表情冷漠的对男孩说:“进来吧。”
别墅里灯火通明,佣人们站在俩侧,一个穿着天蓝色真丝睡衣,漂亮得耀眼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扑进祁山海的怀里。
“爸爸,你回来了。”
祁山海摸了摸青年的头发,笑着问:“三儿,怎麽还不睡,明早没课吗?”
想必这位,就是祁家的大少爷祁奂晨了,在他之前,祁山海还有过两个儿子,不过没长到成年就夭亡了。
祁奂晨抬起头,正要说什麽,余光瞥到了站在门口的男孩,脸色微微一变,而後笑得更加灿烂。
“子嘉,怎麽被淋成这样,冻得都发抖了!”祁奂晨从司俊身边走过,一把抱住男孩,拨开他贴在脸颊上的发丝,亲热的捏了捏他的鼻尖,转头吩咐:“快给小少爷放热水。”
男孩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祁奂晨,缓缓开口:“谢谢三哥……”
“真是我的好弟弟!”祁奂晨偏头笑起来,将男孩抱得更紧,还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一副兄友弟恭的情景。
佣人们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准备好洗漱的东西,祁奂晨拥着男孩走向浴室,体贴的对祁山海说:“爸爸,你奔波了好几天,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子嘉我来照顾就行。”
祁山海应了一声,指了指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司俊,随口介绍道:“这就是你司叔叔的儿子,也是你表弟,给他安排个房间吧!”
祁奂晨像是才看到司俊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祁奂晨的眼睛很漂亮,桃花瓣一样的形状,眼尾弯弯翘起,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
若站在他面前的是位“表妹”,被他这样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恐怕早就脸颊绯红春心萌动,从此对表哥芳心暗许死心塌地了。
不过司俊是个整个人都比祁奂晨大一号的健壮青少年,虽然半垂着脸恭顺的任君参观,却颇有不怒而威的架势。
看了将近一分锺,祁奂晨终於收回目光,红润的好似刚热吻过的嘴唇翘了起来,笑嘻嘻道:“气势倒是不错,挺拔英俊,不做黑社会也可以去做男公关,一定受那些饥渴的中年贵妇的欢迎!”
闻言,祁山海笑了起来,盯着司俊的脸看了一会儿,留下句:“你和你爸一点都不像。”便摆摆手上楼进房。
司俊皱了皱眉,他和父亲不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有七、八分像,不知道祁山海这样说,是指他没有父亲的才能还是没有父亲的野心?!
祁奂晨揽着祁子嘉,笑着冲司俊招了招手:“表弟,来帮忙。”
司俊脱掉外套,跟进浴室。里面蒸汽嫋嫋,浴缸里水温过热,司俊伸手拧开龙头放冷水,祁奂晨见了,扬手关了开关。
“子嘉受了风寒,水要热一点。”祁奂晨俨然一副慈兄的态度,推了推男孩的肩膀,柔声道:“弟弟,还愣着干什麽?快去泡澡。”
男孩面无表情的脱掉衣服,迈进浴缸时脚顿了一下,而後咬了咬牙,硬是坐了进去,白皙的皮肤很快被烫红,纤细的身体上隐约有不少疤痕。
“来,哥哥帮你洗头!”祁奂晨坐在浴缸边缘,拿起小盆子,盛满了浴缸里的水,猛的泼向男孩的头脸。
男孩身体在微微颤抖,水下的双手握拳,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忍受着这种虐待的行为。
水温慢慢降了下来,祁奂晨将手伸进水里,抓住男孩的小臂,口中说着:“哥哥帮你搓澡!”而後大力揉捏起来,很快将男孩的胳膊抓出一道道血痕。
然後将沐浴乳倒在伤口和男孩的头上,搓出大量的泡沫,直到把男孩的皮肤泡到起皱伤口发红,才拧开冷水冲了下去。
从祁奂晨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施虐者的凶残,有的只是天真的笑容和令人背後发凉的和善。
司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看着,不仅没上前阻止,更是连不赞同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祁家兄弟的明争暗斗他还没摸清楚,但可以肯定祁奂晨是故意给他看这一幕虐待戏码,这种情况下闭目塞听是保全自己的唯一方式。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祁奂晨才起身,视线落到司俊脸上,像是对他的平静很满意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道:“表弟,跟我去看看你的卧室吧!”
祁奂晨的眼神很热烈,手却很凉,手掌搭在他肩膀上,凉气就透过单衣渗透到肌肤里。
司俊母亲去世前几年身体很差,一直吃中药调养,司俊耳读目染之下对中医也有了些了解。手脚冰冷的人,一般是气血不畅体质虚寒,但看祁奂晨的脸色,虽然皮肤白皙,却不失红润,不像是气血两亏的,那就是另一种可能──压力增大也会导致手脚瞬间冰冷。
是谁带给他这麽大的压力呢?
司俊乖乖的跟着祁奂晨向外走,迈出门槛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坐在浴缸中,表现得逆来顺受的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如一头受伤的猛虎,仿佛瞬间就能咬断敌人的喉咙……虽然他现在可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有这样一个弟弟,换做是谁压力都会很大吧?
司俊的房间在三楼最左面,旁边就是祁奂晨的卧室,再旁边是那名叫祁子嘉的男孩的房间。
祁奂晨很有兄长风范的帮司俊铺好床,摆正枕头,笑眯眯的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隔壁找他,临出门时,还特地拍了拍司俊的肩膀,异常诚恳道:“我们三兄弟,要和睦相处哦!”
直到确定祁奂晨进了隔壁的房间,司俊才关门落锁,从背包里里翻出医药袋,找到一管烫伤膏塞进衣兜里,然後打开窗,翻出阳台。
雨还没停,狭窄的小平台很滑,司俊贴着墙,小心翼翼的移动。
先是路过祁奂晨的房间,窗帘没拉,房间里没人,靠窗的大床上丢着衣服裤子,浴室的灯亮着。
司俊迅速的爬了过去,再旁边就是祁子嘉的房间了。
对於祁家的状况,临来之前,袁劲给他好好的恶补了一番。
祁山海年轻时很风流,不少女人给他生下过孩子,养大了的有三女两子,女儿们都已出嫁,大儿子祁奂晨一向备受宠爱,小儿子祁子嘉是私生子,并不受重视。
不过祁家也不是什麽世家,祁山海自己的亲爹是谁他都未必知道,从最底层爬上来什麽坑蒙拐骗的下三滥事情都做过,娶的老婆更不是名门闺秀,只是生下了儿子并养大了的舞女,他的孩子实在是不该有什麽嫡出庶出之分。
因此司俊以为所谓的“不受重视”,顶多就是比较冷遇,确实没想到,祁子嘉的境遇竟然会这麽糟糕,更没想到祁奂晨对待亲弟竟这麽狠心。
祁子嘉的房间拉着窗帘,司俊单膝跪在窗台上,一手扶着窗框,一手推开半掩的窗子,头顶刚探进去,脖子就被纤细但有力的手臂圈向里拽。
一阵天旋地转,司俊被摔在地板上,祁子嘉压在他身上,单手锁着他的喉咙,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嘴唇紧紧的抿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司俊没有挣扎,用微小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衣兜。
祁子嘉谨慎的摸了过去,掏出那管烫伤膏,愣了几秒锺,表情变得缓和,松开了钳制,站了起来。
司俊双手撑起身体,坐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他毫不怀疑,如果刚刚自己兜里装的不是烫伤膏而是刀子,那自己的喉管就会立刻被这小子割断了。
祁子嘉还穿着来时那身衣服,他三两下脱掉湿嗒嗒的上衣,将药膏挤在心,在烫得红彤彤的肩膀和胸口抹了一层,然後蹩着手往後背擦。
司俊站起来,随口问:“用我帮忙吗?”
没想到,祁子嘉居然真的把烫伤膏丢给他,然後背对着司俊趴在床上。
司俊愣了几秒,闷声笑起来,单膝跪在床上,认真的将烫伤膏涂在祁子嘉背上。
眼前的男孩骨骼纤细但很结实,身上的伤痕不少,可见虽然年少,却是个有故事的人。
擦完以後,祁子嘉坐了起来,仰头看着准备翻窗离去的司俊,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冷风夹着雨滴从窗口吹了进来,吹开遮住男孩眼睛的头发,露出一双黑白分明却又柔和安逸的眸子,与之前在浴室里滔天的仇恨与野兽般的凶狠简直判若两人。
司俊摆了摆手,翻窗出去。看来,祁子嘉这小子表面看起来防备心理很强,不过也意外的容易接纳别人,是个有趣的家夥。
不过这一切与司俊无关,他来S市美其名曰学习,其实是质子一样的身份,在祁山海彻底认可和信任他以前,估计行动都要受到监视,根本没资格管祁家兄弟的闲事。只是目前处於弱势的一方在他眼前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他还是忍不住萌发一点愧疚感和同情心。
然而这种廉价的情感,就像在路上遇到受伤的流浪猫狗,会到超市去买根火腿肠喂一喂,会在心底谴责遗弃它们的主人和伤害它们的恶人,却绝对不会把它们抱回家一样,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
再次爬到祁奂晨的阳台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司俊赶紧贴着墙躲在阴影里。
祁奂晨走到床前,弯腰在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坐在窗前吹头发。他只穿了件有些肥大的浴袍,被风一吹,领口鼓起,白皙的胸口一览无遗。
他本来就长得好,五官立体又有风情,刚洗完澡的肌肤泛着水汽,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出浴图。
可惜是天使脸孔恶魔心……
想起刚刚祁奂晨虐待祁子嘉的方式,司俊有些想笑。祁奂晨那样的手段,杀伤力实在有限,只是增加仇恨而已。说得漂亮点,是在彰显自己的优势地位,说得不客气点,就是幼稚的示威与泄愤。
吹干了头发,祁奂晨倒了杯红酒,缓步走到阳台上,靠着窗子,安静的望着漆黑一片的雨夜,一副沈浸在思考中,短时间不会离去的架势。
司俊只能在心底哀叹,更加小心的缩着身体。
脚下踩着只有十几公分宽的平台,像壁虎一样贴在潮湿的外墙上,姿势异常辛苦,却不敢随意挪动。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近到若没有雨声的掩盖,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地步。
突然,祁奂晨侧身,看向了他的藏身的方向。
司俊几乎以为自己暴露了,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祁奂晨有什麽举动。定下心来仔细观察,才发现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祁子嘉的房间。
只是祁奂晨瞳孔很大,近距离下给人被凝视的错觉。
司俊微微松了口气,仰头看了看漆黑的不见一点星光的夜空。雨越来越大了,砸在脸上像钝刀割肉,他索性闭上眼,努力排除身体的不适,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和出路的机会。
司俊虽然年少,但长大很高大身材又结实,平时话不多,沈默的坐在角落就很有威慑力,这也是为什麽父亲指明要他继承帮派,那些下属完全没有异议的原因之一。
但和霸气的外表不同的是,司俊其实是个特别有耐性的人,这也许和从小照顾身体弱的母亲有关系吧。
母亲临终前,被病痛的折磨得连呼吸都是煎熬,医生说她挺不过当晚,她却靠着意志力撑了三天, 只为见父亲最後一面,结果也没能如愿。
为此,来吊唁的舅舅还大发雷霆,直说要带司俊走,过继到自己膝下,再也不认司少锋。可是当时,司俊怕父亲受到妻子儿子都离开的刺激,伤害舅舅一家,没有答应,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做了抗议。
现在想想,他当时要是走了,可能就真的脱离了黑道的阴影了吧!
不过母亲应该是不希望他离开父亲的,毕竟她那样深爱着父亲,但父亲对母亲呢?
父亲虽然在道上混,心狠手黑,却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面乱来。可是比起家庭儿子和妻子,他好像更在意自己的“事业”,如果那个让他拥有金钱权势也让他死於非命的黑道上的打打杀杀,也算是“事业”的话。
最後还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送上了这条路……这算不算另类意义上的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呢?!
窗内窗外的人都在出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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