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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生平凡 作者:流水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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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韶心里也纳罕,自己和李瑞除了第一场比赛,基本也没有什么交集了,李瑞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他倒是隐隐约约想起点,上辈子李瑞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因为表现不佳,失利退赛,好像是家里什么事情,但是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基本跟自己没关系才对。
想了一会也弄不明白,孙韶也不是庸人自扰的人,便也就将这事扔到脑后,和范旭阳专心吃起饭来,顺便将乐队酬劳分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声。范旭阳听了只一个劲地笑着摇头,嘴上虽不说,但孙韶看得出来,他心里很暖。
看着这样的范旭阳,孙韶心里又动摇了几分,其实范旭阳一直都是个比较简单的人,爱恨鲜明,身上很有点当下人少有的侠气,对朋友从来都是你不负我,不一定挺你到底的那种,容易快乐,容易大笑,一个容易而简单的人。
他一直将那位逝去的友人当朋友的,逝者已去,如果让他知道……孙韶微微走神,胡思乱想地猜着,也许,范旭阳的世界里,男人和男人从来都是兄弟而不可能有其他。
范旭阳伸手戳他:“小勺儿,想什么呢?对了,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儿?”
孙韶回神,看着范旭阳傻笑了两下,挠了挠脸颊,思量再思量,最后只摇摇头,“没事,就是吃个饭,趁你没红前联络联络感情,省得等你红了,找你这个大神还得先预约排队。”
范旭阳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先谢你吉言,但我要混到小勺儿你找我还预约,你直接上门甩哥脸子,哥绝不还手。”
孙韶看着这样的范旭阳,伸手按了按包里的谱子,笑笑点头,心里暗叹,简单会更幸福,至于这个,就算了吧,也许在天堂的那位会失落,但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随后,两人便说说笑笑吃完了饭,临近末了,孙韶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故作无心地对许若琳的相亲节目好奇地说了两句,基本把上辈子看到的相亲类节目能红的主要因素给倒了出来。
范旭阳起先还不太明白孙韶的意思,听着听着便听出味儿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睨孙韶:“你是让我把这当人情卖给许编导,好让她更照顾我一点儿啊?”
孙韶一笑,“你说是就是呗,我就是跟你聊天啊。”
范旭阳一把揽住孙韶的脖子,蹂躏了一番,“真不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还有些什么,这你都懂,果然全才啊,怎么样,跟着哥走呗,给哥撑场面去!”
孙韶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一帮人真不知道什么习惯,总是一激动就捋人脖子揉头发,他理了理自己的毛,“得得得,少腻歪。撑场面我可拿不住,出馊主意倒行。”
范旭阳哈哈大笑,“小勺儿谦虚了不是,你那主意可是真金白银都买不来的,关键时刻不但救场还救命呢!”
两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培训基地的大门,正作别时,范旭阳拉了孙韶一把。
“怎么,那谱子还真不打算给我了?不是说特地给我改得吗?”
孙韶一怔,看他,随后恍然,“是肖统?”
范旭阳依旧笑,脸上却有些意味不明。
孙韶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你以前不是不想我改这首歌吗?这是你朋友最后写给你的了。”
范旭阳脸上闪过一些复杂的东西,神色里有怀念,有犹豫还有一些孙韶一时半会解读不了的情绪,“是啊。可是我不想他的歌一直被我这么祸害下去,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语意里满是惆怅,话一说完,范旭阳便抹了一把脸,脸上重新带笑,“既然改了就给我吧。”
孙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忽然觉得,这大概就叫该来的终究躲不掉。终于,他从包里掏出了曲谱递给范旭阳,之后两人作别,回程的半路上,孙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范旭阳的。
“喂……”孙韶接通。
那边只有呼吸声,孙韶像是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似的,便低声问道:“你打开看了?”
那边低低一声嗯。
孙韶接着道:“后面的歌词也看了?”
那边便没了声响,孙韶也跟着沉默,对经历过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孙韶来说,这些其实很稀松平常,但是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直男范旭阳来说,也许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靠!小勺儿,这首歌……”良久,范旭阳终于爆出一声粗口,但是话却依旧不知道怎么说。
听到范旭阳出声,孙韶倒松了口气,虽然是粗口,但只是无法预料,倒不像排斥或恶心,于是,孙韶也跟着轻笑出声,“旭阳,那首歌,唱不唱在你,我做的只是修谱人的工作,我解读得也不一定完全对。毕竟,人已经走了,他当时的心境,谁都摸不准了。”
说完,那头良久无声,孙韶暗暗叹息一声,切断了通话,他坐上公交,倚在车窗上,心里无端有些沉闷。
爱情这东西,在过往的时间里,似乎是孙韶没来得及细细思量的一件事。
自他从高中毕业那一年的暑假,因为楼下路过的一群光着膀子打球的少年,而忽然面红耳赤地领悟了自己的性向后,他便一直有点避讳,他还来不及思考这些太形而上的东西,他就被扔进了大染缸。
当他从满腔热血的少年走到末路整形怪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已经见过畸形的情感,七老八十陪十六七难道就是正常?老妇养少年难道就是正常?一群男女因为钱和欲搅在一起难道就是正常?
不正常的太多,反倒让孙韶再不觉得自己这点小问题是问题。
上辈子,在那样浑浊的染缸中,那是孙韶还没来得及爆出自己的性向。到最后孙韶都没节操到,想拿性向来做最后一番炒作,可惜,一切都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就得到了回归于此的恩赐。现在想来,即使他当初拿这些来炒作,应该也只是给这个世界再增加一场笑话。
可是,当一切回归到如此普通的大千世界时,这个小问题好像又将重新成为问题。
就像今天的范旭阳,他为什么不敢相信,又从不会往那上面去想,就是因为这些对像他一样的人来说,还是不够平常。
也许去了天堂的那个也从没想过要让范旭阳知道这些。
爱啊爱!孙韶胡思乱想地在心里嘟囔,忽而,一个男人就蹿到了他的脑海里,惊得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做贼心虚似地四下里看了看,幸而培训基地很偏僻,这路公交车上人并不多。
孙韶微微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发软发酸,像揣了只不属于自己的小黄鸡,又软又甜蜜又有些恐慌,像是担忧这么个脆弱的小黄鸡,一不小心就被拍死了怎么办似的。
但总得来说,那只毛绒绒的小黄鸡还是让他心间充满一种难言的快乐和美妙的感觉,好似一瞬间,脑子里充满旋律的滋味。
自和那个男人相遇后的种种,忽而就十分清晰地往他脑子里蹿,尤其最近那一次,那道叫小勺的甜点,一想到这儿,孙韶就觉得自己有股冲动,想立刻跑到那家店去点一堆的“小勺”带回家去吃。
想到便做,孙韶半途跳下了公交,当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那天的馆子就去了,结果到那对着服务员连连说了三声要十分小勺打包带走,服务员才挂着无奈的笑容,告诉他:
“先生,我们这里比较出名的甜点有罗云层叠糕、涟漪柏瑶、蜜桃琼液,但是没有什么……呃‘小勺’,而且,我们这儿甜点一般不外带。”
实则,他就是在暗示性地告诉孙韶,咱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馆子,只有高档货,什么小勺大勺,这里没有。
孙韶心底顿时涌出一股浓厚的失望,恰好迎面走来上次服务过他的服务员,在一旁看了会,走上前来客气地说道:“那道甜点是我们老板的一个朋友即兴做的,他随手在后面指了指你,我们便将甜点送到您桌上了,再后来,你转身回来又点了这道甜点时,也是他帮忙做的,我们店里,确实没有这道甜点。”
孙韶心间砰砰跳乱了节奏,没有点到自己想要的“小勺”,但心情却莫名地飞扬了起来,孙韶高高兴兴捧着笑脸,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看得里面两个服务员满头雾水。
孙韶走出来,深呼吸了几次后,才平缓了心情,他搓搓脸,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夸张,但是心中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
忽而,另一道闪电刷拉拉劈到了孙韶头上——他家老太太可从来不知道他性向这回事!
一时间,孙韶傻在了路边,只觉自己从瞬间天堂坠入了地狱,这可是件大事!
他愣在路边良久,直到两边来往的路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他,他才惊回了神,低了头,匆匆从路边走开。
往后几天,这事儿就开始像个鱼刺一样,梗在了孙韶的喉咙里,让他的笑脸再没有以往的明晰和无虑了,每每回家,看到孙母那张笑眯眯的脸,孙韶就觉得心里虚得很,一边煎熬,一边忍耐。
再没有遇到易辉时,他虽每每在老太太提及娶媳妇生孙子的话题时,总在心里苦笑吐槽,却从不会觉得心虚或者无奈,但现在,似乎只要老太太性质高昂地一提这茬事儿,他心里就禁不住冒出易辉的脸。
还几次,他差点就对孙母冲口而出道:“老娘,我给你领个男媳妇儿回来,你看成不?”
幸而,每每话到嘴边,他的理智就将他拉回来,看着孙母美滋滋地做着关于他毕业后,找了稳定工作,再给她带回个漂亮能干的儿媳妇生个大胖孙子的美梦,孙韶就觉得,他什么也说不出。
如果、如果……如果什么,孙韶不敢往下想,好似多想一点,就觉得十分对不起孙母。
在这样的情状里,孙韶莫名变得有些抑郁,甚至现在再对上易辉时,他都会闪烁眼神,再不敢直直对上易辉的眼睛,如此两三天,易辉终于在一天唱完夜场拦住孙韶提议要送他回家。
孙韶闪烁其词地拒绝,被易辉一把按住脑袋塞进副驾驶座之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上。
第三十章
一上车,孙韶就乖得跟个兔子似的;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其实他和易辉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一句暧昧话没说;一个小手都没拉过,更别说明说些什么了。
孙韶想到这茬;忽而就明媚地忧伤起来;恨不能立即四五十度望天给自己来撒点雨珠子,结果,后一秒,易辉一进驾驶座;他就缩了脑袋,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那认真劲儿,好似手上开出了一朵花儿似的。
易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并不急着驱动车子,直直盯着孙韶的侧脸看,看得孙韶心肝胆儿颤时,才悠悠收回了视线,长叹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就在孙韶提着神经等着易辉开口说什么时,易辉却突然靠近了他。
孙韶顿时屏息,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只觉这一瞬间,自己心跳的砰砰声忽然就放大了几倍,他差点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自己的心脏,让他跳得慢一点了。
结果,就在两人的鼻尖差点碰上,孙韶的眼睛都瞪到铜铃大时,易辉忽然对他眨眨眼,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只听咔嚓一声,易辉又坐了回去。
孙韶被压上车,只顾着想自己的心思了,完全没留意这茬,易辉刚刚不过是凑过来替他扣安全带,他侧过脸去看易辉,只见易辉嘴角都噙着笑,安静地发动了车子。
孙韶僵了僵,心里忽而就升起一股莫大的悲哀感,整个人顿时蔫了,这一刻,孙韶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得都欠抽,一忽儿害怕易辉说些什么,一忽儿又为易辉什么都不说不问而感到心里憋屈的紧。
他忍不住扭头哀怨地瞅了易辉一眼,恰好撞进易辉眼中,易辉似笑非笑地看他,孙韶唰地一下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地看易辉:“我、我、我就是看看你脸上有没有蚊子。”
易辉失笑,还是不吭声,只很配合地一本正经地点头:“哦!”
哦你个头!孙韶一时气堵,扭过头,单手撑在车窗上,支着下颚,兀自生着闷气,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够坚拒,易辉是绝不可能真的压着他进车里的,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家里母亲那张一日苍老过一日的脸,就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易辉看着孙韶那副气到了的样子,无声地弯起了嘴角,想了想,抽出一张CD塞进机子里,调了音频。
顿时,狭窄的空间里飘满了Mariah Carey的歌声。
“There’s a hero
If you look inside your heart
You don’t have be afraide
Of what you are……”
孙韶撑着脑袋的手一僵,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去看易辉的侧脸,易辉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对孙韶的视线像毫无所觉,又像感知到了也无所谓一般,他目光澄澈地直视着对方。
孙韶在脑海里翻腾着这首《Hero》的意思:“……如果你探寻内心,你不必害怕,自己是什么……”
不必害怕,不必害怕,孙韶苦笑,他其实不怕探寻自己内心,也不怕承认自己是什么,他怕得是他家小老太承受不住啊,即使现在,他也记得小老太在她年轻时,为了他推拒了多少能再嫁的机会,只为守着他。
孙韶闭上眼,他不知道,这首歌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无意的话,怎么就刚好选了这首歌,有意的话,这是易辉想告诉他的吗……
夜风穿窗而过,孙韶额前的刘海,软软地被撩起,露出他漆黑的眼珠子,在夜色深沉的夏夜里,这双眼忽然就比夜色还深沉了几分,一双往日里总是带笑的眼,此刻像布了一层雾,灰蒙蒙地看不到底,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二十分钟的车程,在这首《Hero》的循环播放里便走完了,这一次,易辉却并没有想以往那两次,将他在小区的大门前就放下,径直开进了小区中。
孙韶惊地盯住易辉的侧脸,一时摸不准他这是准备做什么。
易辉轻笑地叹道:“你最近这段时间不对劲,老走神,我索性好人做到家,将你送到家门口。哪一栋?”
孙韶捏着安全带的栓子,看着易辉不吱声。
易辉看着这样的孙韶,微微叹息,将车随意靠到了路边,熄了火,转过身,正色地看着孙韶:“到底怎么了?”
孙韶猛抬头看了看易辉,对上易辉正经的眼睛后,又低了头去,他低头盯着自己手指,良久,才道:“我妈在等我呢,她这么多年来……生活重心都在我身上,我要是晚回家一点,她都睡不安实。”
易辉一怔,像被孙韶这突如其来的话勾起了什么似的,眼底沉沉地飘过了一些东西,气氛陡然就变得沉重起来。易辉张口,有些干涩地说道:“是因为你母亲啊……”
孙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易辉的话,说得很平淡,像是懂了孙韶深层次的意思似的,但里面涌出来的一股悲哀却让孙韶的心,像忽然被利器豁开了一个口子,流着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的血。
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易辉一直盯着孙韶的侧影,而孙韶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车里的灯没有开,只就着小区两旁昏黄的灯光能看到车里的两人。
灯光照进了车中,将两人的影子拉成了长长的阴影,易辉看着面前的孙韶,手垂在两旁,良久,易辉伸手出去,按住了孙韶的肩膀。
孙韶诧异地抬头看他,但易辉却并没有说话,整张脸背着光,只隐隐绰绰地能感觉到他正以灼灼的目光看着孙韶。
孙韶张口欲言,却被易辉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打断了话语,易辉依旧什么都没说,只重重地按在孙韶的肩膀上,手掌收缩了两下,像是在确定孙韶的存在,又像是在暗示要抓住什么。
就在这一刻,孙韶所在的那个侧面一辆车驶过,车前的灯光透进来,打在易辉的脸上,易辉脸上那灼灼的神情让孙韶一惊,那双黑亮得有些吓人的眼和脸上势在必得的表情,让孙韶心里涌起一些微妙的情绪。
车子一闪而过,易辉又重新隐匿到黑暗里去,几乎有一瞬间,孙韶觉得自己看错了眼,易辉在孙韶看来,那一直是个严肃而温和的人,严肃是指他对自己的职业和事业,温和是他对人的态度。
孙韶觉得,易辉的身体中一直有一种他所没有的巨大的张力和包容性,好似无论什么问题和挫折,他都能在内部自我转化,从而寻求到一种解决办法,不会像他,必须走错一次路才能将一些东西刻入骨髓。
想想易辉在做菜上做出的选择,虽然很分裂,但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但刚刚那一瞬间的易辉,绝对是孙韶不熟悉的易辉,就像一头禁林里的温和的大猫被触怒,变成了虎。
可是,最为奇异的是,这样的易辉,让孙韶心里只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和不可置信,却没有丝毫的反感。
最后,易辉甩甩头,重新坐直了身子,从他的侧脸看,他已经恢复一种平静,孙韶从他的脸上再看不出其他,易辉再次驱动了车子,“我送你到楼下,几栋。”
孙韶张嘴:“9栋。”
车子停到了9栋的楼下后,两人又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儿,孙韶才干巴巴而又异常艰难,他说:“……大厨哥,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又送我回来。”
易辉点头,看着孙韶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身影慢慢隐没在楼道中。
这边,孙韶进了家,一关上门,就软了一下身体,他背倚着门板,慢慢地开始做深呼吸,像是这样,就能缓解心口的那阵绞痛似的。
爱情这玩意儿真不是个东西,孙韶在心里恶咒,慢慢踱步到小客厅前的窗子前面,随意扫了一眼,当场就愣在那里。
他在窗棱边站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楼下的车看,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车顶棚,和车门外倚着的高个男人的身影,男人正抬着头往上看,但整栋楼现在都黑黜黜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能看出点什么。
在这样的夏夜,这栋老楼房下,这一车一男人的影子,不知为什么,就让孙韶解读出了寂寥,孙韶鼻子一酸,赶紧转开了视线。
也许是在看哪层楼会亮光。孙韶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鬼使神差地就疾速跨步走到门前,将客厅的灯统统打开。
但是,当客厅变得通亮明澈时,孙韶却不敢再往窗边靠,他走到客厅前的小沙发上坐下,抱住一个抱枕,咬住唇,慢慢蜷缩到沙发上,眼睛傻傻看着前方,发着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孙韶才狠狠一闭眼,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抱枕中。
“儿子……”孙母这时忽然从房间里出来,应该是听到客厅里动静不对,“怎么了?回来怎么傻坐着,也不睡觉?”
孙韶僵了僵,抬头看向孙母,孙母当场唬了一跳,急急往客厅走来,三两步路走得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幸好孙韶手快扶了一把,孙母挽着孙韶的手腕,一连串地发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红了眼眶?外面受委屈了?还是闯什么祸了?”
孙韶眨眨眼,揉揉眉心,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没有,就是有些累,这两天不是写东西呢吗?熬夜熬的。”
孙母将信将疑地看孙韶,孙韶无辜地回视她,孙母这才欣慰又心疼地拍拍孙韶的手,“你说你想写歌,咱就写了,但是把身体熬坏了,可就不划算了。咱们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孙韶乖巧地点头,带着孙母一起坐到沙发上,母子俩依偎在一起,漫无目的地说了会话,忽然,孙母像是想起什么,很兴奋地对孙韶道:“对了对了,楼上郝会计说她有个侄女,今年也考进你的那个大学了,说是这两天会提前到这里来,熟悉一下环境,想让你带着人家小姑娘转悠一下,顺便到你们学校里走走。”
说着,孙母还学年轻人俏皮的样子,对孙韶暗示性地眨眨眼。
孙韶嘴中顿时涌出了苦涩,他看着孙母高兴地都亮了起来的笑脸,无端地想起楼下刚刚才走的那个满身寂寞的男人,最后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时间进入了八月末,中国男声H市地区赛也终于进入了最后一轮。
倒数第二轮中,李瑞果然和上辈子一样,因为发挥失常失足前三甲,而李瑞也十分干脆,没有唧唧歪歪等着什么复活赛,比赛结束当晚,他的东西和他的人便消失在培训基地里了。
而范旭阳最后还是没唱那首修改过的曲目,比赛当晚,范旭阳选得还是他擅长的轻摇滚风格,一曲结束后,虽然依旧获得评委的好评,但是,也终于开始出现质疑范旭阳的声音。
孙韶只能隔着电视看着,什么话都不想说,这是范旭阳的选择。
而当地的各大媒体像见了花的蜜蜂一样,逮着这个点,前后夹击,拿“反黑幕”说来攻击节目组,说节目组为了洗白,故布疑阵。
一时间,H市里沸沸扬扬,孙韶当初的事情也重新被有心人挖了出来,各大论坛和贴吧以及各种媒体平台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有人说,这是报应,当初李瑞黑了孙韶,现在也该他被黑一回;一会又有人说,孙韶本就不出色,退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李瑞走了,纯粹是这档节目为了洗白自己,想说自己没黑幕,所以牺牲他们的“小王子”李瑞。
这一来,孙韶近来形成的一些小团体死忠粉丝可不干了,那些喜欢李瑞的,最多不过每天隔着电视看上两眼,流一地哈喇子,哪比得上她们天天看现场版的感情深。
当下集合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在各大论坛上对李瑞的粉丝叫嚣:什么叫退赛是早晚的事,这明明是我们家孙韶高风亮节,懒得搅这盆浑水,甩两段咱们孙韶的视频给你们这些土豪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即,下面附了很多孙韶在酒吧里的表演视频,视频拍摄的并不专业,画面抖动,而且是因为在酒吧那样的场合,画面也并不清晰,噪声也比较大,但这也并不妨碍众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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