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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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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而论,母亲嫁给父亲也算是屈身下嫁,毕竟父亲一无功名,二无家产,母亲出身官宦之家,本是前任袁州司马吴明何的女儿,知书达礼,而且还不嫌贫爱富,说起来现今殷实的家境,还多亏了母亲陪嫁的五十亩薄田。父亲身为私塾先生的月钱不过两贯,够一家吃饱喝足勉强够用,但绝对不够维持小康生活。
母亲也是贤慧之人,从不抱怨一句,不嫌弃夫君没有考取功名,不埋怨夫君没有大富大贵,当真做到了嫁鸡随鸡的优良品行。从以前的司马家的千金小姐到现在的贤妻良母,从以前丫环随时伺候,到现在事事亲自动手,母亲真是难得的贤良女子。以母亲的高干身份,一市的第三号人物的女儿,美丽娴雅不说,还嫁妆丰厚,放到后世,那是绝对的眼高过顶,追求者至少排队数里之外。
眼前的母亲却是不过四旬年纪,面有风霜之岁,眼角皱纹密布,哪里还有当年的貌动袁州的余韵,也唯有眉宇之间的一丝温婉之色,依稀可见当年的大家闺秀气质。
崔向尽管心有不忍,不过现在父权正盛,他也只有无奈地摇一摇头,端坐不动,心中却颇为不满父亲的作派。
崔卓岂能看不出崔向的脸色,脸色一冷,喝道:“堂堂男儿,不想考取功名,建功立业,眼中尽是妇人活计,成何体统?下去将《论语》读上三遍……”
“是!”口中应着,心中却不免腹诽父亲小题大做,甚至还有些小心眼。非要让他读诵启蒙小儿都会的《论语》,一是暗示要他努力用功读书,二来恐怕也是鞭策他笨不可及,别说神童,连少年才俊也算不上。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朗朗的读书声在和绚的春风中,一直飘荡到不知名的远方。在读书声中,崔卓负手而立,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崔吴氏站立一旁,眉头舒展,眼中流露慈爱和满足,而崔向身心沉醉,沉浸于古文之美中,不知身在何处。

第三章 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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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吴城并不大,方圆不过数里,城中三万余人,县衙座落在中山街正中,左侧是一家文房四宝店,右侧就是县学。
为官的准则向来就是官不修衙,新吴县衙还算好的,半新不旧,卖相也说得过去。旁边的县学却是破旧不堪,只差一点就漏风漏雨。倒也不怪一县之尊刘县令不善待学子,不修葺县学,实在说起来有些丢人,新吴学风不振,非但数十年未曾出过一名进士——不出进士不算什么,毕竟大唐进士金贵,却一连十余年都没有一人考上州学,身为县尊,刘县令不下令停办县学已经开恩,想要他修缮县学,想也别想。
县学学正曹庆图,是江南西道道学出来的学子,虽未被道学选中赴京赶考,好歹也是正经的道学出身,做起学问来有板有眼,倒也扎实得很。不过身为新吴县学学正十余年,新生补进,老生回家,愣是没有一人迈出新吴一步,到袁州州学进学,此事引为曹学正终生遗憾。眼见他今年年近七旬,即将告老还乡,若是今年再无人考中州学,曹学正的痛心疾首胜过当年未曾赴京赶考,只差天天老泪纵横了。
学风不振,新吴无人,曹学正只觉一世英名付诸流水,这几天正为此事忧心忡忡,连春光明媚正作诗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一大早,县学之中三十余名莘莘学子会聚一堂,正在齐声诵读《论语》。曹学正背着双手,依次从端坐的每一个学子眼前走过,心中将县学几十人的学业高下一一过了一遍,盘算着哪一个最有把握考中州学:翟玉辉,不行,此子流于轻浮,诗不入流,书法如狗刨,指望他,做梦!范非,也差强人意,虽说有些小聪明,不过基础不扎实,最重要的是,此子总有卖弄之嫌,又过于狂妄,一想到范非曾当众反驳他的一篇最为得意的文章之时的情景,曹学正就气得胡子乱颤,恨不得一脚将这小子踢出客堂。不过还真是踢不得,范非是刘县令的妻弟,通俗点讲,就是小舅子。
冯旭光,不行,不够灵活。孙志,也不行,才气欠缺。历飞,更不行,书法勉强说得过去,可是文章却是写得狗屁不通……将所有人想了一遍,曹学正的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一直沉到脚底,忍不住就要仰天长叹一声:想我曹学正一生克勤克俭,为何就教不出一名有出息的弟子,难道就是因为当年在孔圣人像前小解过一次?苍天明鉴,当时实在黑灯瞎火又是一时尿急,事急从权,又并非有意为之,孔圣人怎会计较这些无关斯文的小事?
不解归不解,不平归不平,曹学正忽然隐约觉得刚才想了半天,好象漏了一人,是谁又迟到了?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的曹学正蓦然火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学堂门口,刚一推门就与一人撞个满怀!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曹学正被撞得眼冒金星,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你是哪个?迟到不算,还顶撞师长,该如何处罚,自己主动说来。”
“曹学正,对不起,您怎么会守在门口,难道知道我今天要来辞别?”来人正是崔向,见不小心与曹学正正面相撞,心中担心一把年纪的曹学正别受伤才好。
怎么是崔向?
对于崔向,曹学正可是印象再深刻不过。崔卓、崔越两兄弟都是少有才名,尽管二人都是屡试不第,不过二人从县学、州学再到道学,全是顶尖人才,就算是夭折的崔芦,也是聪慧过人,出口成章,而崔向竟然在十六岁时还考不中县学,连一笔工整漂亮的蝇头小楷都写不出来,崔家何其不幸,诗书传家,祖辈以降全是文才斐然之人,为何偏偏生出如此愚不可及的一个笨蛋?
崔向最终能够进得县学,还是崔卓拼了老脸,向他曹庆图求来的。崔向进入县学之后,虽然也勤奋用功,不敢有丝毫懈怠,奈何人笨脑慢,最后县学的同窗学子全体决定,奉送了崔向一个共认的绰号:笨二郎!
唐时习俗,一般称呼相熟之人,多以家中排列相称,崔向排列第二,一向被人称为二郎。
笨二郎今日居然敢迟到,曹学正心中恼火,正要大展师威,好好惩戒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忽然想到刚才听他说要辞别,不由莫名其妙,顿时忘了发威,奇道:“辞别?崔向欲将何往?”
曹学正最是计较礼数,崔向不敢怠慢,忙双手向前一伸,在胸前一叉,揖礼答道:“回曹学正,学生不日即将动身前往袁州。”
曹学正点点头,转身坐到讲席之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袁州乃是一州要地,交通便利,比起新吴不知要繁华几许,有袁江穿城而过,更有明月山、天台山和丰顶山等美景,你可知杜牧有诗云: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第次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父亲崔卓虽然刻板严谨,学问也精,不过只是内秀,曹学正却是喜好引经据典、咬文嚼字,经常就一句诗甚至一个字的用法长篇大论,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上两个时辰,最好笑的是,他总爱在关键之处停顿,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你,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开口问,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听曹学正吟诗之后喝茶不语,崔向知道又来了,无奈只好一脸求知欲地仰望曹学正,问出了他想要的问话:“这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学生也曾学过,本是写他过华清宫之时想起杨贵妃爱吃荔枝之事,却不知和袁州有何关系?”
一听此话,曹学正得意地一笑,脸上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罢”的神情,端起茶杯缓慢而温柔地连喝三口茶,才在崔向敬仰的目光和全体学子仰慕的目光之中,摇头晃脑地说道:“看似全诗没有一句提起袁州,不过杜牧用笔如神,却是一处伏笔,正是荔枝。为何荔枝又与袁州有关,说来也是不信,杜牧诗中所说的贵妃最爱吃的荔枝,正是产自袁州。袁州荔枝,肉厚核小,崔向你有福了……”
怪不得曹学正主持县学以来,数十年不曾有人考中州学,以曹学正这般喜好细枝末节的爱好和发掘常人所不能发现的微小之处的精神,他的学生,能考中才怪!进士也好,后世的研究生博士生也罢,都是应试教育好不好,不能出格太多了。
不过……崔向心中嘀咕,杜牧此诗中所写的荔枝是钦州荔枝好不好,曹学正卖弄学问不成,反而张冠李戴,让他哭笑不得,只是曹学正正在兴头之上,又不好当众拂他面子,只好口是心非地说道:“谢先生指点,不过学生前往袁州不是为了美味,而是要入州学进学。”
“噗……”曹学正一口茶水没有咽下,全部喷洒出来,还好他中气不足,没喷到崔向身上,却都流在了自己身上,还将颌下稀稀疏疏的几缕胡子打湿,粘在一起,极为滑稽。
他顾不上身上的狼籍,忽地站起,下巴几乎掉在了茶杯里,睁大了眼睛,看了崔向半天,才道:“此话当真?没有骗人?……就凭你?”
崔向其实没打算骗曹学正这个老夫子,不过他也清楚,要是他不拿州学之事引老夫子好奇,怕是关于荔枝的种种,他会讲上几个时辰,只好出此下策。没想到曹学正反应如此激烈,倒让崔向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答道:“千真万确,正是末学。”
末学,还真是一个末学!谁也没想到,向来被人称为“笨二郎”的崔向,每次考试都让大家不用担心自己是最后一名的崔向,竟然成了新吴县学十余年来进入州学的第一人!
不止是曹学正惊讶万分,所有人的目光都箭一般射在崔向身上,恨不得将他千穿万穿。目光流露出的情绪,有嫉妒,有羡慕,有伤心,有愤慨,有不平,有不满,如此种种,让崔向浑身不得自在。
崔向心中暗暗摇头,其实他很无辜,不是故意来现眼的。
“不可能!”
“骗人玩儿!”
“就凭你笨二郎还能考上州学,某不才,还能高中状元呢。”
“二郎,求求你别走,你走了,在下就成了第后一名了,太丢人了。”
静默片刻,学堂之中“哄”的一声乱了起来,七嘴八舌,众说纷纭,甚至还有几人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崔向面前,伸手来摸崔向额头。
“放肆,成何体统!”曹学正惊醒过来,习惯性一摸胡子,却摸了一手茶水,一怒之下,将水甩向一众学子,怒道。
众人一哄而散,返回座位,不敢造次。
“崔向……”曹学正和颜悦色,“此事非同小可,事关自身声誉,万万不可信口开河,这入州学进学一事,从何说起?来,且细细道来,为师洗耳恭听。”
曹学正温良谦恭的态度让所有学子大吃一惊,都心中嘀咕,原来先生还有循循善诱的本事,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崔向只好据实回答:“先生,学生父亲要前往袁州的崔氏学堂任教,学生随同前往,正好县学中的学业完结,再入州学进学顺理成章,所以特来向先生辞行,感谢先生一直以来的教导!”
是了,原来是崔卓托了门路,要不就凭崔向的才学能成为十几年来进入州学的第一人,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岂非让他无地自容?曹学正心中竟有一丝窃喜之意,不过随即转念一想,不管崔向是以何种手段入得州学,毕竟还是名正言顺的第一人,而且还是他的弟子,身为先生,自然要与之同乐才对。
曹学正先是一脸戚色,叹道:“能进州学自然是好事,只是,身为为师最得意的学生,为师多少有些不舍……”
崔向听得脸上有点发烧,下面的学子却是不留情面,一片嘘声。
曹学正顾不上冲不合时宜的学生大发师威,而是脸色一板,身板一直,说道:“崔向,且听为师忠言相告,进入州学之后,不可骄傲自大,应当更加刻苦用功,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州学之上还有道学,道学再经选拔,获得推举之后,才有参加进士考试的资格,任重而道远,不可有一日荒废!”
话是罗嗦了一点,不过却也是一番真挚心意,崔向虚心受教,躬身聆听。尽管还要早些返回家中,收拾行囊,以备后日启程,崔向还是耐着性子听曹学正絮絮叨叨小半个时辰,直到实在是时辰不早,而且曹学正叮嘱之言再无新意之时,崔向只好向台下的秦大使了一个眼色。
秦大名秦子兴,因在家中排行老大,依照唐时习俗,一向被相熟之人称为大郎或是秦大。
秦大人如其名,生得威武不凡,既黑又壮,犹如一截铁塔一般,比起其他学子瘦弱不堪的书生模样,他简直就如一介武夫。不过秦大人虽高大,却事事听从崔向,是崔向跟班的不二人选。
秦大一下站起,顿时如鹤立鸡群,给众人一种压迫之感。曹学正正眉飞色舞说个不停,忽觉阳光一暗,唬了一跳,一看是坐在门口的秦大没有举手便自作主张起身,顿时不快:“秦子兴,可知‘非礼勿动’何解?”
秦大瓮声瓮气地答道:“先生,子曰,古者民有三急,为尿急、便急和屁急,学生正有第一急,还请先生示下。”
曹学正摆摆手,脸色如刀:“何谓知书达礼?此乃学堂圣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还不快去!”
秦大朝崔向挤挤眼睛,一溜儿烟跑了出去。崔向暗笑,奈何曹学正在一旁,只好强忍。曹学正等秦大走了半晌,才醒过味儿来,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小子不知耻,小子辱没圣人,小子非人也!”
孔圣人可是从未说过人有三急之言,原文本是“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被秦大乱改为古者民有三急,在曹学正听来,自然是污言秽语,不忍卒听了。
经此一闹,曹学正也就没有心思再对崔向诲人不倦,干脆利索地帮他交接了一应事宜,还亲自动身送他到学堂门口。崔向也不多说,向曹学正深揖一礼,正要迈步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笨二郎请留步,身为新吴县学第一人,日后必定前程远大,何不为我等留下墨宝?他年学兄高中进士,我等也好将墨宝传给子孙,以供后辈瞻仰,沾沾文气!”

第四章 比试

新吴县学三十余名学子,谁不知论学业,崔向第一。论书法,崔向居首。当然,都是要从后面数起。
开口请崔向留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范非,刘县令的妻弟。
范非并非新吴人氏,不过刘县令来新吴上任,一向依附姐姐为生的他自然也就跟了来。实话实说,今年十七岁的范非卖相还算不错,月白儒衫,长身颀立,口若含丹,面如冠玉,初见之下,倒是让人颇有折服之感,只觉如此朗朗少年,当真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
不过若是和范非相处一久,不需太久,半天足够,便会发现他除了空有卖相之外,一无是处,要么最好卖弄自为是的学问,要么就是寻找别人丁点的缺点,然后无限放大,大加攻击。同时,又不遗余力地吹嘘自己的优点,当然,他所认为的优点都是自封的,是不是真是优良品性,十人之中会有九人对他嗤之以鼻。
私下里,众人都团结一致奉送他一个大大的绰号:范刺猬!如果非要再进一步形容的话,还是一个没事就滚来滚去主动刺人的刺猬。
范非来新吴两年有余,去年应考州学失利,准备今年一举考中,正好可成为新吴县学十几年来第一人,不但可以在县令姐夫面前大露一脸,还可以羞辱一下曹学正这个老顽固。老顽固为人呆板不说,偏认死理,总是反驳他的经世大论,对他的文章大加批驳,甚至还将他引为平生最得意的一篇大作批得一塌糊涂,怎不让他记恨在心?
不想今日崔向横空杀去,竟然先他一步上了州学,顿时让他感觉大失颜面。尤其是向来挂着阴天脸色的曹学正,居然对崔向和声细语不算,还翻来覆去交待诸多注意事项,明摆着是将崔向当成他的衣钵传人。范非眼高过顶,不屑于当曹学正的传人,不过更不想被别人夺了风头,而且不是别人,偏偏是崔向!
崔向是谁,崔向是笨二郎,一首诗只能记上两天的笨蛋,到了第三天绝对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一个蠢材,还能上得了州学,还能得曹学正青睐?尽管在范非看来,曹学正也不过尔尔,但就算是他看不上的曹学正,也不能看上身为“末学”的崔向。
欺人太甚!范非见曹学正和崔向二人师徒之谊愈加浓厚,心中火气越旺。
眼见崔向就要离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即开口喊出崔向,提出一个在他心中谋算已久的想法。
不等崔向有所反应,范非笑吟吟又道:“失礼,失礼,怎能再叫学兄笨二郎?学兄身为新吴县学第一人,当为我等楷模,还请崔学兄务必留下墨宝,当悬挂于县学学堂之上,日日鞭策我等当加倍努力,也好附于学兄骥尾!至于墨宝内容,当是学兄作诗一首,以激励学弟奋发上进为题!”
话未说完,当场学子已经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范非范刺猬,果然名不虚传。一番话说出,先是将崔向后路封死,让他无法推脱,又让他留下书法,而且连书法的内容也限制为当场作诗,并且连诗题也给出题意,必须要以诗言志!
所有的人看向崔向目光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羡慕和妒嫉,全是同情,同情泛滥,怜悯一片。甚至几个和崔向要好以前被范刺猬欺负得很了一些的学子,暗中都掬了一把悲伤之泪。
这已经不是强人所难了,这是赤裸裸的和侏儒比身高、和瘸子比快跑的挑衅行为!
范非虽然为人比较刺猬,不过在学业之上可一直排在前三名之内!
虽说包括曹学正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知范非此举是故意让崔向难堪,可是大家一时又不好替崔向出头。也是,崔向学业最末,书法最差,却是新吴县学上州学的第一人。能上州学之人,自然比他们县学的学子更有文采,大笔一挥为众学弟留下只言片语,也算是同窗一场,有个念想。
一时间,就不免有些冷场。
崔向慢慢从门外收回脚步,一脸的憨厚:“范学兄,在下才疏学浅,不论作诗还是书法都难与学兄相提并论,再说有先生在此,身为学生怎敢在先生面前舞文弄墨,有辱斯文,呵呵,有辱斯文。”
范非心中冷笑,若是让你如此轻易过关,岂不平白堕了我范刺猬的威名?竟是双手胸前一叉,朝崔向深揖一礼:“在下代县学所有学子恭请崔学兄生花妙笔!”
逼宫?范非为了让他当众出丑,竟然以礼相逼,倒是下了好大的本钱。崔向心中暗笑,脸上却愈加慌张,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学业平平,不敢献丑。不如范学兄借此机会,为我等一展才华,可好?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崔向轻轻一转,将难题推给了范非,同时又给了曹学正一个面子。
曹学正正在一旁赌气,为二人你推我让却将他视若无物心中恼火,却又因为一个要上州学,一个是县尊小舅子,不好发作,不想崔向挺有眼色,知道尊师重道,乘机将决定权交到他的手中,曹学正顿时腰板一直,咳了一声道:“依我之见,崔向今日还有事要办,不好留他太久。不如放他归去,待他金榜题名之后,哪怕为我县学题写匾额也是要得。”
“先生此言差矣!”见曹学正有意偏向崔向,范非心中暗骂,看似是个老顽固,也是见风使舵之人,还非要假装清高,丢份!不过脸上还是假装一脸恭敬,又转身朝曹学正施了一礼,才说,“说不定日后新吴县学学风高涨,出上十个八个进士也不稀罕,不过就算有人高中状元,也不如崔学兄开新吴学风先河之功,才是当之无愧的新吴县学第一人。”
也不理曹学正一脸铁青的脸色,范非再向崔向躬身一礼,说道:“在下代县学所有学子二请崔学兄生花妙笔!”
范刺猬是打定了要让他大大丢丑的主意,不惜拉下脸面,再次揖礼,也算是本色人物。崔向还是一脸为难,吞吐说道:“既然范学兄盛情难却,在下就勉为其难一试。不过在下才思缓慢,怕是要酝酿片刻,不如趁此机会,先请学兄书写劝学诗一首!”
崔向面露诚恳,心中却嘿嘿一笑,岂能让你白白折腾我半晌,也让你活动活动手脚,省得太得意忘形了。
范非却是正求之不得,有此可以将崔向踩在脚下的时机怎能错过?到时将他妙字与崔向的丑字并列一比,高下立判,正是借崔向大出风头的东风,给他一把向上的助力,当真妙极。
“敢不从命,在下就行此抛砖引玉之事……不过在下自认作诗不如崔学兄,就抄录一首献丑,可好?”
崔向点头,并无异议。曹学正也只好黑着脸默认,却不看范非一眼。范非暗中得意,嘴角上翘,强忍住才没有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
范非返回座位,磨墨挥毫。
秦大此时也从外面诈尿回来,等了半天不见崔向出来,心中纳闷,就悄悄返回学堂,也没进门,就在外面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楚,两个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要不是崔向眼色制止,早就抡圆了朝范非头上砸去。
别说范非为人虽然有些不堪,不过看他挥毫之间,全神贯注之下,手腕指点,倒还颇有一些雅致之趣。不过片刻,一篇诗文已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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