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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校对版)作者:紫钗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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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感叹这次战役,朱顿确实是欠缺了一点点运气,至少在部署上,他挑不出朱顿多少毛病来。
当然柳畅看了一眼蔡云楠,也说了一句:“不管龙枪旅这次战役有多少缺失,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龙枪旅的官兵是好的,整个部队也很努力,只是这一次楠溪旅表现太优秀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次战役打得很险!”
柳畅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消灭李元度,阻止湘军北进的一场中等规模战役,居然会演变成定鼎东南的一场决战,更没想到会出现僧王与胜保这个变数,但好在这一场战役已经胜利了!
这一仗能赢下来,确实是因为楠溪旅的表现太优秀,因此柳畅继续对着这些军官们说道:“这一仗打光,你们好好休整一下,接下去你们楠溪旅要成立一个真正的拳头,楠溪双云合作的话,想必能打出更多的精彩战役来!”
楠溪双云,这是指云天纵与陆子云,只是陆子云现在还在处州在进行治安战斗,同时还支援石支队和瞿支队的建宁攻略,原本柳畅并不想这么快就让牛刀团归建。
只是这下子楠溪旅的官兵都鼓起掌来,这次战役楠溪旅实际只有一个楠溪团参战,等于少了一只手,因此很多时候兵力都感到严重不足,可是现在好了,牛刀团归还建制,那么楠溪旅就是真正的虹军第一旅了。
只是周秀英倒是问了一句:“子云回第二旅,那处州怎么办?”
牛刀团可以说是整个处州与闽北的支柱部队,少了这么一个步兵团的后果相当严重,而柳畅已经有了腹稿:“这次作战,第二团表现不尽人意,让他们负责一段时间的处州治安战!”
“可是我们龙枪旅只有一个团了!”说话是蔡云楠说道:“检点,这对部队战斗力影响很大!”
“我的龙枪旅,即便只有一个营,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胜的存在!”柳畅已经回答他:“周团长这次带了两千多兰溪新兵吧?”
“是啊!”周秀英清楚得听出了柳畅的话外之音,楠溪旅不管表现如何出色,始终只是“表现卓异”、“当居首功”,而提到龙枪旅,柳畅直言“我的龙枪旅”,当作自己的绝对嫡系,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因此周秀英继续说道:“差不多有三千人,打邓绍良的时候,他们虽然起初表现一般,但是总体打得还不坏,逃亡也少!”
“把这批兰溪新兵编成一个步兵团,填补教导团的空缺,交给龙枪旅负责!”
蔡云楠原本还要争取什么,但是听到柳畅这么说,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行了个军礼说道:“请检点放心,我们龙枪旅一定把这一团新兵带好带强,让他们成立真正的王牌部队!”
第355章 大举
在这一瞬间,蔡云楠已经想明白了,柳畅对龙枪旅的处置,固然是一种惩罚措施,把教导团这么一个整团带走,换上来了一个新兵团,但是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又是一种奖励。
没错!这就是一种奖励!
大家之前总结了这一次严衢战役龙枪旅的得失,最后得出的经验,除了朱顿本人的运气不够好,以及龙枪团本身的一些欠缺,很多时候是与教导团这个老部队有关系。
在虹军之中,教导团算得是老部队,而且还是去年年底就有基础的老部队,参加的战斗也不少,但是教导团长期来处理治安战斗,对于收拾民团、乡勇、溃兵之类的部队很是得手,但是从来没有参加象严衢战役这样的大战恶战,也欠缺与清军正规军的哟验。
因此这一次严衢战役就暴露了教导团在这方面的欠缺,象教导团二营的溃败就可以说是一个典型中的典型,以治安战的经验来与敌正规军交战,结果吃了大亏。
现在把教导团派到处州去,固然是一种惩处,也是让教导团回到了熟悉的战场上,在这样的战场上,教导团肯定能如鱼得水,而且还有足够时间完成从治安战到正规战的转变。
而换进来一个新兵团,那就绝对是一种奖励中的奖励,在龙枪旅的建制之中再增加一个步兵团--教导团是龙枪旅的建制部队,那迟早与牛刀团一样是迟早要归还建制。
对于其它单位来说,这一团兰溪新兵完全没有什么战斗力,都会大摇其头,但是对于龙枪旅,这不算什么,龙枪旅手里有足够的多余装备,多余人员与多余军官,只要给这个新兵团调过去几百名老兵,几百杆洋枪,这个团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
这简直是替龙枪旅量身定制,蔡云楠更明白了柳畅说的:“我的龙枪旅”是什么意思,龙枪旅才是真正的嫡系。
即便这次失败了,但是龙枪旅在下次战役之中仍然能夺回战功第一的皇冠,而霍虬也对于这个处置很满意,那边周秀英也说道:“既然子云回来了,那楠溪旅就算是一个完整的单位了,下次作战还是龙枪旅那边新兵多,不由让我主要配合龙枪旅吧!”
霍虬就不愿意了:“周团长,你这就见外了,什么时候咱们楠溪旅与你们骑兵团都会配合得很好!”
柳畅倒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整个楠溪旅这次战役伤亡了多少人?”
“包括打李元度,攻占建德与狙止僧王、胜保部在内,总共伤亡了七百多人!”霍虬答道:“损失很大!”
“给你一周时间休整,我接下去有大行动需要你们配合!”
既然已经打下了严衢两府,还重挫僧王与胜保的部队,那么接下去柳畅就必须有大举行动。
而此时僧格林沁还是长叹短叹,他是爱兵的人,连声说道:“哎……军兴以来,未有此挫,折损太多了!”
胜保倒是直白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叹息,狭路相逢胜者胜,我们如果抓紧时间的话,说不定就能把红贼的防线给推平了!”
“克斋啊,你这个性子急,打仗这事,急不来的!”僧王好言相劝:“这是关健是胡兴仁与张玉良都困在建德城内,我们必须赶去援救,结果就太急促了,下次若是遇到红贼,我已经想到怎么打开局面了!”
“怎么打开?”胜保说道:“僧王,我说真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比他拼命,他就怕你!”
“不!”僧王说道:“我当以小股先锋诱其出击,然后以马队杀出,必能挫其士气,然后再以火炮轰击,将其防线轰开,最后步骑并进,一举将其歼灭!”
胜保倒是直白地说道:“太慢了,太慢了,这次我看我们是败在洋枪洋炮上,不若派人到上海去多买一批洋枪洋炮,特别是红贼的铜火帽枪,实在是利器,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几百杆洋枪齐射的威力,我真不知道这么铜火帽枪集中使用,竟是有如此的威力!”
胜保说的是铜火帽枪,也就是虹军的击发枪,他这么一说,僧王倒是同意了:“也好,洋枪洋炮是战场利器,非得多置办一批不可,不过马队才是胜败根本!”
他笑了:“下一次红贼就是有一团之众,只要被我诱到空地之中,然后我马队杀出,任他有再多洋枪洋炮,也必然败于我手!”
正说着,那后面有人叫道:“是胡布政使,是胡布政使,是胡藩司!”
胜保倒是怒了:“我们拼死拼活地来救这胡兴仁,这胡兴仁倒是自己跑出来,真不够意思!”
说着,他昂头着看着带着几个亲兵从建德城内突围出来的胡兴仁,倒是僧王却是小心地跳下马来,朝着胡兴仁一恭手:“胡藩司,本王有礼了!”
见过僧王下马,胜保才勉强下马来,却是说了一句:“胡兴仁,你弃城而走,可不知张玉良参将现在何处?”
胡兴仁突围出来的时候十分狼狈,现在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地:“张参戎阵前陷于贼手,已经殉国了,我建德全城七千将士,现在也只余数十人而已!哎,红贼可畏啊……”
僧王倒是说道:“确实是世间剧贼,不得大意啊,胡藩司,我们这次南下,也是受了好大的挫折,红贼洋枪洋炮犀利,又毒计百出,果然是柳绝户啊!不知道此次攻建德之贼,数目几何?”
胡兴仁当然不愿意说攻城的虹军不过三四千而已,他当即夸大其数说道:“到城下的红贼是龙枪、楠溪两旅全部,又附以独立团、独立营若干,总数不下一万二三千人,我兵太薄,苦战数日,终被红贼突入,可怜张玉良参戎,不幸殉国了!”
对于张玉良之死,他也是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而那边僧王就很直接地说道:“本王初来浙江,屁股还没坐热,就受了当头一击,折损马步甚多,但是对于这红贼究竟,依旧是不得而知,不知藩司有何守浙之策?”
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已经不说攻取之策,只是力图把局面稳定下来,但是胡兴仁这一回是亲眼见识了红贼的强横之处,哪有什么攻守之策,当即说道:“如今之策,杭嘉皆不可守,唯有守湖州。”
“为何?”
“杭嘉无兵,僧王此来兵马多少?”
僧格林沁也报了一个实数:“此次南下,马步二万有奇,不过今日与红贼一战,已经折去了差不多半成。”
“交战之贼是谁?”
“据闻是红贼楠溪旅甄长宇营!”
说到底,胡兴仁对于红贼的了解,也不比僧王强上多少,但是他毕竟在杭州多呆了几个月,因此就讲出了一番道理来:“僧王,现在这个局面,即便两万兵都填到杭嘉两府来,恐怕也不足守杭嘉,红贼精锐有三旅之众,每旅两团六营,每营千人,兵力已经与僧王大兵相当了,又有独立团、独立营、独立连、乡兵、民兵数万人,全力来攻的,大兵恐怕难以支撑。”
事实上胡兴仁把虹军说得夸大了一些,但这也没办法,不怎么说,怎么能衬托出他的失败是多么伟大而光荣,而僧王却信了:“但是我攻不足,守有余,何况红贼总得分兵把守,不致于把全省之兵都调到杭嘉来吧?”
“怎么不可能?”胡兴仁长叹了一声:“僧王迟来了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前,邓绍良、李元度二军尚存,浙事尚有作为,现在邓绍良、李元度、张玉良诸军皆亡,我的仁字五营亦全数殉国,浙事已然糜烂,无可挽回了!”
他给僧王分析,浙江相邻省份,不外福建江西安徽江苏四省,现在这四省都是自保尚无力,又何谈牵制红贼,何况此次红贼攻严衢,是欲与粤匪伪翼王联手,大兵若入浙,则红贼与粤匪联手,则浙事更不可图也!
他继续说道:“如今要收拾浙局,一则是保湖州,湖州赵景贤经营有年,又有苏常之援,足以自守,二则是非得请何桂清出面不可!”
“何根云竟敢通贼!”僧格林沁勃然大怒:“我非得杀了这个小人不可!”
胡兴仁说道:“何根云早同红贼暗通款曲,他麾下王雪轩有得宠商人胡雪岩,更与红贼常来常往,据说何根云与红贼谈成过协议,红贼若不取杭嘉,则他允许宁波瑾守中立。”
“宁波中立,害多于利,何根云却始终不可与英夷破裂,却原来是这个缘故了!”僧格林沁是个极聪明的人:“现在浙江已经到这等糜烂的程度,红贼尚会守约否?”
“红贼贼首柳绝户,出身于粤匪之中,虽然年少老少,但暮气却嫌深重了一些。”胡兴仁当即分析道:“喜欢四平八稳,一切都水到渠成,欠缺了几分锐气,因此让何根云出面,与红贼再周旋一两个月,尚有可能。”
僧王明白,从长久来看,虹军是必然图取全浙,只是现在严衢战役之后,虹军也受损颇多,总得休整一段时间。
但是他继续问道:“以胡藩司之见,那我军弃杭嘉,以湖州为据点,那除湖州之外,我军当守何处?”
胡兴仁却说了一个意外之外的邮解:“僧王大兵,当攻金陵。”
第356章 以毒攻毒
金陵?
胡兴仁说出这个见解的时候,僧王与胜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陵?”
“没错!”胡兴仁答道:“浙局已然糜烂不堪,如欲回天就必先攻金陵!”
僧格林沁当即问道:“还望胡藩司指点迷津,现在红贼势大,不据杭嘉而反攻金陵,这是为何?”
胡兴仁自然有自己的见解:“今日之事,红贼固然势大,可是一切祸患因由,皆在于粤匪,若无粤匪起事,红贼岂能在一年之间,席卷全浙,祸及闽苏两省?”
他这么一说,僧格林沁表示同意,但是胜保却是直白地说道:“可是现在红贼已然野火之势,再给其成长之机,恐怕不可制也!”
他对于自己的失败仍然心有余悸,但是胡兴仁却说道:“不然,不然,红贼战力甚强,但是习惯稳扎稳打,一向鼠目寸光,毫无远见,别的不说,当其进犯宁绍之后,杭嘉苏常皆无强兵,只有我统带仁字五营,但是此时红贼竟弃杭嘉苏常人间天堂于不顾,只求保全宁波中立,可见其甚无远见!”
对于这一点,僧王是颇有感触,红贼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拥众数万,如果想拿下杭嘉苏常这人间天堂,那也是振臂一呼的事,但是从红贼攻取宁绍之后,不再向北进取一步,只知道潜头练兵,确实没什么远见。
但是僧王还是无法理解胡兴仁的思路:“可是为什么要攻金陵?”
“今日之患,不在于红贼,红贼柳绝户只求割据一地,已然心满意足,向无大志,而粤匪则不然,其起事就是想要破灭我大清,而粤匪搅乱数省,但其定都金陵,却是败笔中的败笔!”
定都金陵之后不肃清东南,反而集中九军二万兵力北伐,在北伐受挫之后,又把两支主力部队先后派去增援北伐军,结果这三拔部队都先后覆灭,可以说是太平军起事以后最大的损失。
而在这种情况下,金陵反而成了整个天国战略布局中最大的弱点,向荣、张国梁的部队就在城外紫金山扎营立垒,将天京封锁得严严实实,而胡兴仁说道:“现在粤匪布局,西至鄂,北至皖,南至赣省,东至镇江,诚然是一长蛇之阵,而金陵诚为长蛇之七寸,金陵一破,粤匪自溃。”
这说的确确实实是实情,天京在太平天国的战略布局中,确实是有着倚天长城的作用,当天京失守之后,太平军数十万大军立即崩离析解,虽然其有李世贤开府漳州,汪海洋远遁嘉应州,但已经不是清军的心腹之患。
胡兴仁继续说道:“现下向项然与张国梁围困金陵,力图镇江,烟锁瓜洲,大有进展,虽然因为派邓绍良、张玉良援兵而分出了一部精兵,但是僧王北去,必能令向帅如虎添翼,一举克复金陵!”
“那红贼怎么办?”胜保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杭嘉若入红贼之手,恐怕湖州亦难守!”
“不怕不怕!”胡兴仁说道:“红贼现在最怕的是宁波不能瑾守中立,西洋军械无处购置,而红贼战力,全赖洋枪洋炮,因此可以让何根云出面与之暗通款曲,必能拖廷数月……”
“何根云,真能保全浙江数月?”僧格林沁当即心动:“那样的话,先破粤匪,然后布防于苏浙边境,似乎可行!”
“如果不放心的话。”胡兴仁说道:“僧王可以留一只劲兵在湖州,湖州不克,则红贼必不敢北犯浙江,何况苏南邻近上海,红贼又喜好交好洋人,上海华洋交处,红贼必不敢惹怒洋人。”
胡兴仁这么一说,胜保已经同意了:“没错,粤匪是心腹之患,柳绝户无远见无深谋,不足挂齿,不若你我联手,攻破了金陵再说!”
僧王总深得胡兴仁的布局总有些问题,但是他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来,他当即问道:“你是浙江布政使,难道不为浙江考虑?如果你换个说话的话,我两万兵马可以在杭州布防!”
胡兴仁当即说道:“是当为天下计,还是为浙江一省计?某虽为浙江布政使,却当为天下谋划,只不过两位放心,吾必与杭城共存亡!”
他槺概激扬,倒是让僧王与胜保都信了他的话,僧王当即说道:“何根云那边可要劳动胡藩司了,我兵即刻北调,不在杭嘉布防,转攻金陵。”
胡兴仁当即说道:“放心,何根云那边由我出面便是,我可以向两位保证,虽然杭嘉无兵无将,但有何根云出面,足守半年,只要半年之内克复金陵,杭嘉亦可保全。”
僧王与胜保都击败过太平军北伐军,一听说这个半年,却是犹豫了一下:“有点困难啊!半载时间太短。”
要知道,太平军北伐军最后失败的时候,是几百名老太平军凭垒面对几万清军的合围,硬是坚守了几个月,但是胡兴仁笑了:“有向项然足以,向项然最念念不忘的可是收复金陵,要知道大清自三藩之后,还没汉人封王的先例啊!”
僧格林沁与胜保都是信了胡兴仁的说词,现在全军南下也不过是与柳绝户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把这支部队投入到清军已经占据很大优势的金陵-镇江-瓜洲战场,那里有着清军的江南大营与江北大营,已经把这三座孤城封锁得严严实实。
只是胡兴仁看到了这两位满蒙勋贵乘兴而去的时候,却是幽幽叹了一声:“曾涤生啊,曾涤生,我胡兴仁对得起你这个湖南老乡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虽是浙江布政使,却是湘军这个集团的核心骨干份子,这顶戴都是因为湘军集团而来,因此他人在浙江,却不得不为湘军这个湖人团体而奔走。
现在湘军的局面已经是差得不能再差了,先是二月曾国藩兵败九江,水师被分割为内湖水师与外湖水师,接着又是罗泽南战死于湖北,而石达开入赣更是让曾国藩差点走到了绝境。
石达开这次入赣可不给湘军留半点面子,几乎把整个江西省境都拿下来了,就只剩下了南昌一座孤城,眼着曾国藩又要闹着跳江自杀的老套路。
在这种情况下,湘军自然是希望胡兴仁在浙江打出一番局面来,结果胡兴仁与李元度、邓绍良三个湖南结义兄弟不但没挽回局面,反而连严衢两府都丢掉了,损兵折将更是不计其数。
而胡兴仁也对于浙江的局面绝望,虽然来了僧王与胜保的两万马步队,但是僧王与胜保联手,连虹军一个步兵营的防御都攻不破,在这种情况,顶多是让这些满蒙勋贵得利而已。
满蒙勋贵是大清朝的皇亲国戚,却是湘军不共戴天的敌人,若不是他们压制,曾国藩何苦立下了惊世之功,却始终只是一个侍郎而已。
而现在江西的局面危如累卵,非得下一剂猛药不可,因此胡兴仁就想出了这一招以毒攻毒的办法,让僧王与胜保的两万马步加入到天京-镇江战场上,在这个战场上清军原本就处于优势地位,虽然因为邓绍良与张玉良的援浙而有所影响,但太平军仍然是坐守孤城。
根据胡兴仁的判断,只要天京告急,太平军肯定会从其它战场上抽调主力转用于天京战场--在李秀成的自述中,这叫“六解京围”,天京城成了整个太平天国最重的负担,每隔一两年就要牺牲其它战场的利益,调集主力在天京附近实施一次大规模破围战役,解救天京于危难之间,最后一次李秀成率十三王二十万大军没解开曾国藩五万湘军的围困,就彻底搭上了天国的国运。
而现在僧格林沁与胜保两万军队加入了天京-镇江战场之后,一定会逼迫石达开从江西回师天京,只要石达开大兵回援天京,那江西自然就可以保全,而湘军这个集团也会转危为安。
自然这却牺牲了浙江一省,但是胡兴仁却是摇摇头:“这就看何根云有多大能耐,空城计能把红贼糊弄多少时日?”
他却不知道,他的以毒攻毒之策,却无意让历史走回了原本的轨迹。
在邓绍良、张玉良先后援浙,浙江协饷又告断绝的情况下,向荣的江南大营是根本不可能把石达开从江西逼回来,但是多了僧格林沁与胜保这两万军队,历史又重新走回了原本的轨迹。
他又长叹了一声:“我对不起浙江,对不起邓绍良与李元度,也对不起僧王与胜保,但是我对得我这帮湖南老乡……”
不为天下谋划,也不为浙江一省谋划,只为湖南谋划。
……
宁波。
交易所里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完全不同的消息从方方面面传递了过来,连胡雪岩都不知道现在哪一方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有些时候说虹军小捷,有些时候消息又说僧王与胜保大胜,更有消息说双方打成了平手,各自后撤,反正什么样的消息都有。
正当大家着急上火的时候,有人已经传来了消息:“冯家从金华府给冯文镒打来了确实的战况电报,现在电报还在译稿之中,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正说着,已经有冯家的信者快步奔向了冯文镒与黑道人所在的席位,大家的眼神都凝视着冯文镒。
第357章 翼王
虹军这一次严衢战役是胜利还是失败,无数人的家身性命,这一次金融战役的胜败,都等待着冯文镒最后的裁决。
冯文镒面无表情地听过了信使的描述,好一会才勉强才站了起来,大家都能听到他的手脚都在哆嗦着不停,面色铁青起来,最后他几乎是咬着牙对胡雪岩那边说的:“恭喜了,胡老板!”
这一句话说出来后,许多的人都变得雪白了,虹军在这一场战役输了?输得一干二净了?
而胡雪岩这边的盟友都是会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欢呼,接着他朝着一个长随说道:“出货吧,四成……”
这是最近一段史无前例的抛售价格,整个人交易所的人们都集中在黑板前面,他们争先恐后地贴着小纸条,生怕公债在自己的手上多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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