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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校对版)作者:紫钗恨-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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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死。
而曾国藩就是穆彰阿门生故旧中的一员,他对于穆彰阿一直深表同情,现在他就爆发出来了:“这些年,朝庭内外,无人敢为穆相说一句好话,我本是穆相门下一走狗,可是为了避嫌,也不敢说句公道话,到现在这个时候,我连命都不要了,总得说句实话!”
“皇上太刻薄了些,穆相冤枉啊!”曾国藩说的这是句地地道道的公道话,道光朝的内外交困,固然也有穆彰阿这位权相个人因素在内,但是他的责任不大,首要的责任在于大清朝这个已经运转不灵的体制,其次才在于道光帝这位既勤政又朴素的天子,根本轮不到他穆彰阿,至于他干涉林则徐起复之类的指责,多半是捕风捉影。
左宗棠当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身上的朝服,恭恭敬敬朝着曾国藩行了一个大礼:“涤生,这件事一定要替你办到,一定要替穆相讨一个公道!”
“穆相的事,这些事我梗梗于怀,今日能一吐为快,人生已无憾事啊!”曾国藩大笑起来:“季高,除了这三件公事,我还要拜托你一件私事!”
“涤生,讲吧!”左宗棠答道:“你这个同进士,有什么不痛快的话就说出来!”
曾国藩大声笑道:“季高,你好好活下来,替我活下去,替我们湘军十几万英灵活下来,替上千万三湘子弟活下去,拜托了!你这个酸秀才!”
一个是同进士,一个是举人出身,这是他们一辈子的心病,到了功成名就的时候都没放下,只是这一刻他们终于放下了。
只是有些时候天总是不遂人愿,七天之后,伪楚王曾国藩遭遇代理湖南督军陆子云的讨贼精兵,兵败俘虏……
整个一八五八年,都是虹军不断告捷的一年。
继春未攻取了湖南全境之后,从夏季开始,虹军开始不断向彼领各省进兵,夏季福建、江西、湖南三省联手进兵,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横扫两广,活捉了伪越王叶名琛,秋季的时候,已经拿下了大半个河南和山东,还派出了一支先遣队向陕西进攻。
而到了冬季的时候,大家最关心的川蜀也有了解决的迹象,在蓝大顺义军的接应之下,湖北已经派出了一个支队突破三峡进入了四川境内,准备下一步向全蜀扩张。
到了一八五九年正月的时候,也就是所谓“大夏贞元三年”的时候,已经没人敢小看这个占据着中国东南部的强力政权,有些国家已经公开承认这个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代表,企图在接下去的中国市场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而更多的国家也把主要的赌注投在这个开明的新政权身上,他们甚至准备直接介入中国国内的建设——由于军事关系,虹军始终不能集中精力放在国内的经济建设之中,即使那几个已经获得彻底解放的省份也是如此,他们必须将大部分的经济收入用于战争。
但是虹军也存在着强大的敌人,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俄罗斯的哥萨克骑兵始终在关外纵横,夺取了一块又一块土地,有些外交官甚至认为,俄罗斯已经把国运都赌在远东,或许双方会爆发第二次克里米亚战争。
而西班牙也是这个新政权的敌人,在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经典突袭之中,虹军成功地夺取了整个吕宋岛和小半个北部菲律宾,但是作为老牌帝国主义国家,西班牙同样有着不错的实力,他们的女王伊莎贝拉二世更是一位想恢复西班牙往日荣光的存在。
因此即使存在许多困难和不利条件,西班牙人仍然是费尽千辛万苦把六千五百名西班牙士兵运入了菲律宾群岛,并重建菲律宾总督府,还声称下一步还要运来一万名士兵。
而虹军则在吕宋远征支队的基础之上组建了第十七师,这个步兵师与西班牙人打了几场经典的岛屿攻防战斗,让远道而来的西班牙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有许多国家出面要求西班牙人与大夏国签约一次光荣而和平的协议。
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杜金婵与刘三娘悄悄离开了杭州。
第543章 兵团
杜金蝉现在乘坐的是一辆精心保养的单辕马车,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车轴已经刚过上过油,整个车子都被冲洗过了一遍,这两位在两淮大地声名显的奇女子现在就坐在车内,掀开了半边车帘看着江南的二月春。
这是一个最明媚的时节,幸好昨天下了一夜的春雨,二月的春意让河边的杨柳多了几丝绿意,而更让杜金蝉心情愉悦的是这平坦的大道,这是去年才修缮着的道路,用碎石、矿渣和煤渣辅得平平整整,马车走在这上面也是出乎意料的平稳。
只要看到几百米外那干得热火朝天的铁路工地,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沿线的村镇肯下这么大的力气沿着铁路线建设这么高标准的道路,只是杜金蝉根本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对刘三娘说道:“什么时候,我们雉河集也能有这样的大路就好了!”
一想到家乡那一下雨就半只脚踩进泥泞里的道路,刘三娘有点不大乐观,不过她又笑嘻嘻地说道:“这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了!”
杜金蝉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象这等的小事,现在陛下都交由内阁来办,我就是肯吹耳边风,陛下也不肯为这点小事开口了。”
说到现在渐渐强势起来的内阁,刘三娘只是咬着嘴唇:“陛下也太过信任胡林翼这么一个降臣,现在胡林翼只是新晋降臣,也就罢了,若是让了成了气侯,不好办……”
杜金婵倒是看得开:“这都是陛下要操心的事,这次我们回去,可是要安抚淮北的人心,听说李昭寿又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了!”
刘三娘比她更清楚这件事的内情:“李昭寿不是号称有万人之众,当初受抚的时候,原本是用他的,只是到了陛下这里,陛下别人都准了,就是卡住了李昭寿一人,而且还批了一句话:‘此人不可重用’,最后安排的时候就没地方好安排。”
现在淮北的捻子除了编了两个骑兵团、三个步兵团和四个独立步兵营编入正规军之外,大部分或是就地遣散,或是作为屯田军使用,而且几年的捻军战争消灭了大量人口,因此捻子的余部被编成了一个特殊性质的“黄淮建设兵团”。
对于这个“黄淮建设兵团”到底是什么形势的部队,又是什么级别,除了柳畅自己与个别最高层心中有数之外,其余都没搞清楚,只知道这个“黄淮建设兵团”编制大得出奇,总共下辖了十四个团和五个独立营,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整个淮北与新形成的黄泛区。
而这个“黄淮建设兵团”的第一号人物,就是这位常年呆在杭州的杜金婵,除此之外刘三娘也能当半个家,现在刘三娘看着车外吹来的春风,心情也荡漾起来:“金蝉,你肚子也得好好争气些,这次临行的时候,陛下可是在你身子驰骋好几回,总得结个果吧?哪怕是个公主!”
“三娘子!”杜金蝉没好气地说道:“陛下在你身上,又何尝省了力气,都怜惜我们这次回去,至少也得几个月时间,所以才特意临别一会,只是这成与不成,岂是我自己能定!”
只是一想到那段荒唐日子,她脸上已经是一片酌红了,突然听到一骑奔来,马上的骑士快马停住了马:“杜娘娘,是不是要歇息一下!”
“不歇息了,到湖州就可以直接上明轮船了!”杜金蝉很忌讳与外面的男人接触,要知道她这次出宫至少也要小半年的功夫,最怕就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帮我注意些就是!”
这次护卫她与刘三娘出宫的除了从浙江省军区调来的一个警卫排之外,还有由太平军广西女兵组成的一个警卫班,她们挤在前前后后的马车上,还有两个会骑术干脆就在马车两侧死死盯着,只是她们可担负着监视她与刘三娘的责任,这些女人以前是拜上帝教的狂热信徒,充当藤牌兵和清军亲自交战,现在则成了夏国的女内卫,她们什么时候都不放弃监视杜金与刘三娘的企图,杜金婵觉得自己甚至连一点隐私都没有。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自找的路子,自从献出那一把剑之后,她就没回头路可走。
现在那把曾经用来保卫她贞洁的短剑就挂在她的腰上,只是现在这个一丈长的短剑已经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淮北数十万甚至上百万旧捻军与他们的军属、乡党的最高象征,只要这一把短剑一出,就立即调集起数千名甚至上万名“黄淮建设兵团”的老兵。
杜金婵用眼睛死死地扫了这把神奇的短剑一眼,刘三娘就咯咯笑了起来,她可知道这把短剑还有其它的用法:“想他了?”
“不想回去!”
江南好,江南乐,即使在深宫之中,她也愿意留在江南,不愿意重回雉河集,那代表许多已经决裂的过去:“我有些不明白,区区李昭寿,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来!”
李昭寿并不是淮北本地的大捻首,他是安徽与河南交境地区的捻首,穷苦出身,历史既有揭杆而起的历史,也有降清的历史问题,但总体而言,他带领的捻众不算特别多,而且在上一轮改编之中,柳畅既然亲手批了一个“此人不可重用”,无论是冯思贤还是其它人,都不敢重用这位李昭寿,事后只安排了一个副营长而已。
而李昭寿觉得一个正规军的营长都无法接受,更不要说是“黄淮建设兵团”这种亦兵亦民的存在,因此直接带了百来名亲信出走,其中还同接受改编的捻军发生过几次接火。
但是杜金婵了解的李昭寿也仅限于此,她不明白,为什么柳畅要让她与刘三娘大张旗鼓回淮北?
刘三娘的活动能力比杜金婵强得多,她很快就说出事情来:“一个李昭寿,身边也不过是千儿八百号人而已,可是最近情报部门弄到了一些情报,我们马上就要同俄罗斯人接火了,可有些人不安于位,准备出来闹一闹!”
“老捻子?”杜金婵已经明白了:“是谁?”
旧捻军除了较为精锐的队伍经过几个月的整编之后,调入了河南战场之后,其余大部分都是就地遣散,还是留其较精锐万余人编成了“黄淮建设兵团”,但是二三十万捻子只留存区区万人及他们的家属,自然在整编中有许多纷争,有许多人失意。
“不知道!”刘三娘回答道:“但是如果没有某些人纵容的话,李昭寿怎么能活动到现在?”
“嗯!”杜金蝉已经明白过来了:“那我们到合肥以后,一切都听冯思贤的,他让我们怎么办,就怎么办……”
“就怕除了我们捻子之外,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刘三娘说的是心底话,虽然淮北由于几年的捻乱而搞得一塌糊涂,但是在凤阳附近就有她的老班底,上次改编的时候,她使尽全部手段将自家的班底编了一个半团,别的队伍可以信不过,这支队伍是可以信得过的。
何况就是两淮的老捻子全部反了又能怎么样,当初张乐行捻众二三十万都拿虹军没办法,何况是现在伤筋动骨的捻军余部,更不要说,根据刘三娘的了解,黄淮建设兵团这支旧捻军中最重要的屯军部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杜金婵也明白过来:“三娘子,你是指淮北之外?”
“没错……俄罗斯人也蛮用心啊!”刘三娘说道:“听说最近有个清妖大将跑去投奔他们,而他们也派了许多人南下!”
河南、山东、河北都是中国传统秘密社会最为泛滥的地区,以后义和团在山东、河北泛滥成灾,自然是有其社会基础,而现在虹军虽然大致平定了这些地区,却有着一股暗流潜伏。
在中国任何一个朝代的初期,这些地下教门都趁机兴风作浪,掀起无数波澜来,更不要这其中还有华北最为传奇的八卦教系统,这个系统终清一世都是清政府打击的重点对象,也多次掀起了几次大规模的民变,山东的王伦清水教起义,嘉庆十八年的天理教起义,都是这个八卦教的变种。
杜金婵经刘三娘这么一说,也是明白过来:“那好,我们到了合肥,一切就听冯思贤冯督军的。”
她虽然人在杭州,但是对于捻军旧部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现在整个捻子已经彻底分化了,虽然大乱方定,淮北仍然有不少地方是一片兵荒马乱的迹象,但是久战思定,李昭寿再怎么鼓吹,也未必能得起多少捻军旧部来。
只要自己到了淮北,随便讲几句好话,再替捻军旧部争取一下利益,想必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合肥城外时候,她还在想着怎么替老捻子争取一下利益,至少战争形成的几万名孤儿,冯思贤得管一管吧?
只是没等船靠稳了,那边冯思贤已经带着杀气跑过来:“杜娘娘,刘娘娘,早等着你们来了,李昭寿与苗沛霖反了!”
第544章 任化邦
“苗沛霖?”
杜金蝉对于这个名字并不是特别熟悉,她询问道:“这人是谁?是捻子吗?”
“凤台人!”刘三娘比她更熟悉一些:“不是捻子,是民团,是咱们捻子的死对头!”
历史上苗沛霖是一八五六年才起事,而在这个时空,由于虹军的冲击,他的民团并没有搞成历史上那个规模而已,也难道杜金蝉对他一无所知,只是冯思贤脸色不好看:“两位娘娘,苗贼起事的责任由我来承担,现在是尽快借剑一用,把黄淮建设兵团弹压下去才行!”
他是有苦说不出,要知道柳畅说过李昭寿不可重用,但是对于苗沛霖也有相近的说法,不过冯思贤并不把这当作一回事,在他眼中苗沛霖精明干练,是整个安徽一等一的人才,因此他特意把苗提拔为蒙城独立营营长。
要知道虹军之中的人事任命,师旅一级都必须由柳畅决定,团一级也要上报备案审核,但是营以下的人事,冯思贤有充分的自主权,因此冯思贤在这上面也打个马虎眼,可没想到现在苗沛霖与李昭寿联合起来,很是掀起一番风浪来了。
“现在蒙城已经失守,凤台也告陷落,贼众不下万余,淮河两岸捻子溃兵,颇有因势而起的迹象!”冯思贤说明了他的理由:“为了平定这次变乱,要请两位娘娘手上的宝剑一用,只要这剑到了雉河集,想必捻众也就心服了!”
“不行!”杜金蝉有自己的主张:“这怎么能行!我得亲自去一遍雉河集,不到雉河集我不放心!”
冯思贤见到她很是固执,声音也大了起来:“两位娘娘,我这是为你们着想,现在淮河两岸已经是一片混乱,如果两位娘娘有什么闪失,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请两位娘娘务必安安稳稳在呆在省城,千万不能出了任何意外……”
刘三娘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把剑有什么用!关健是杜娘娘到了雉河集,她一人到了雉河集,胜过一团精兵,冯督军你大错特错了!”
被一个女人说自己大错特错,冯思贤性子再好,也有几份火气,他当即说道:“我怎么大错特错了!我是为你们安全的着想。”
他作为一省督军,已经知道现在黄泛区的实际情况,比所有想法中的还要差一点,不知道有多少捻子和溃兵想要顺势而动,而且他还有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何况现在河南匪帮,似乎有回窜淮北之势?”
杜金蝉第一时间明白了这是指什么:“老捻子?”
“没错!”冯思贤语气深重地说道:“这一次变乱,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安徽一省,山东河南陕西皆有变乱,众至数万人,而那位有回窜淮北的迹象,我已经派了薛支队长去堵防!”
刘三娘却是问了一句:“薛支队长是谁?”
冯思贤当即不假思索地说道:“薛之元,怎么了?”
刘三娘当即答道:“冯督你实在是大错特错,这又是一个李昭寿,又一个苗沛霖!”
她虽然对于薛之元这个人物不熟悉,但是她迷信柳畅的评价,柳畅一提起薛之元其人就是一句话:“冯思贤用错人了!”
冯思贤却是强行镇静道:“薛之元是皖省大将,三娘子何必这么恶毒攻击!”
“观其人,察其行!”刘三娘说得很简单:“就看这位薛之元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向两位娘娘保证,薛之元必不至误事,他身边有两个步兵营,虽然都是新建的队伍,可都是……”
他话还没完,那边已经有人飞驰而至:“督军大人,薛之元在淮北投捻贼了,幸好支队各营连干部皆赤心热血,将半个支队带回来了!”
冯思贤这下脸色真是难得要死:“这怎么可能!”
※※※
雉河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荣,过去这里是捻军的中心,捻子只要发了财,那就会把战利品拿到这里分配,按照大捻首拿得最多,小捻子拿得最少,很多是几个捻子把战利品拿得干干净净。
可是现在捻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黄淮建设兵团这么一个建制,而且只有捻子中最合眼的队伍才能加入建设兵团,其余都是就地遣散务农,因此兴盛一时的雉河集不再是淮北的政治中心与军事中心,大家想要弄点好东西,还得去毫州。
只是今天雉河集的情形却大不一样,往日那些风风光光的大捻首都赶过来了,还有许多小股的捻众,把整个雉河集都挤得水泄水通,导致驻守在这里的黄淮建设兵团第十二团变得十分紧张。
十二团除了团部驻守在雉河集之外,只有一个步兵营驻扎在这个大集镇,其余的营连还分驻在各地,现在这架势涌到雉河集附近的捻子怎么也有三四万人,凭借着这么点兵力,很难弹压下去。
带队的团长任化邦觉得这样下去肯定要完蛋,他过去曾经被捻众架起来一次,现在可不想再被人架起来造反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有身份的人啊!
只是传来的都是些坏消息,李昭寿和苗沛霖在蒙城、凤台等处点火,附和的捻子非常多,据说已经有万余人,甚至连一些地方豪强都附和他们,更要命的是传说张乐行要从北面打回来,要杀回雉河集。
这可不是几个地痞流氓的问题,搞不好整个淮北都糜烂,因此他不由蹙紧了眉头。
他也是捻军的核心将领,可是自从去了一趟杭州之后,他的想法大为改观,已经不再认为象捻军这样的旧式农民武装有任何胜利的可能,人家不再是那种旧式的清军,而是已经武装到极限的新锐部队。
别的不说,光是米尼步枪这一项就完全压制了捻军的全部优势,更不要说象第一军那样的主力比乌合之众的捻军要精锐得多,何况别看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可是在雉河集这一亩三分地,要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光是小老婆就纳了四个,有这样的身家,谁愿意当苦哈哈的捻子。
但是他更担心被大伙架起来,自从受抚之后,原本的捻子苦哈哈就完全被分化,进入正规军的几个步兵团、骑兵团、独立步兵营现在是混得最好,他们不但军饷好,而且装备也被换过了,许多人都准备冲上师旅一级,他们回乡的时候风风光光。
至于黄淮建设兵团,虽然不是国家经制之兵,可是看任化邦这模样,也知道是混得挺不错,虽然以前在外面抢吃扮喝,看起来日子不错,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风险太大,现在象任化邦坐镇雉河集,可以说是在淮北都能横着走。
有这份家业,任化邦是万万不愿意重操旧业,但是几万老交情的捻军云集在雉河集,任化邦也觉得拿不出什么主意:“杀杀杀……除了杀之外,还有什么好法子?”
他已经去省城去请了冯思贤尽快把代表捻子受抚的那把短剑请来,只要那把一尺有余的短剑送到,他说话也有些底气。
只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那把短剑到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外面几十万捻子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捻子之所以起事,还不是被逼反的?
现在黄淮建设兵团的老捻子加上他们的家属至少能够维生度日,听说还准备把他们一部分人转移到南通那个好地方屯田垦殖,大家都不大愿意重操旧业,可是黄河夺淮的事实摆在这里,整个淮北日子都是苦哈哈的,他们怎么能不反?
真不成就当黄天霸吧!任化邦只能把这样的想法压到心底,他大声说道:“找两个卫兵来,我们出去,和老兄弟们见见面,请他们照应我个面子!”
事到现在这个地步,任化邦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想必他们也能记得当年的旧交情……”
可是三四万人,保不定其中与任化邦有旧怨的人,因此他新娶的小老婆就拖住了任化邦的手脚:“老爷,老爷,您千万不能出去,千万不能出去!”
“我不能不去!”任化邦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从小老婆们的手脚之中逃了出来,他鼓足了勇气,想要冲出团部,可是一想到对面成千上万的捻子,胆子不由寒了三分。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被众人架在火上烤,当初张乐行也不愿意造反,纯是被穷兄弟们架起来,但是一想到现在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不由一咬牙,重新冲了出去:“老捻子,我是……”
只是一出团部,原来几乎围得雉河集水泄不通的捻子都已经散去了,他看到眼前空荡汇的一片,倒吸了一口冷气:“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可不相信这几万捻子会那么好意,甚至不用他现身,就自行散去了,他发足向前狂奔,捉住每一个遇到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得到了明确的消息:“杜娘娘已经到了雉河集!”
第545章 陈情
杜金蝉已经来了雉河集?
任化邦先是一喜,然后心都吊到嗓子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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