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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返大航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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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何安?
“很好!”帕夏赞许的走到伯格斯统身边,用他长期练武布满茧子的右手优雅的微微抬起对方的下巴,与伯格斯统怒火中烧的瞳孔交集的一刹那,嘴上翘起玩味的微笑,进而用坚硬的指肚在他那白皙的下巴上抚摸了一下,调笑着凑到伯格斯统耳边淡淡的说了句,“没想到笑傲北海的伯格斯统船长也不过如此啊,真是浪得虚名,呵呵……”
他呼出淡淡的带着薄荷味儿的热气,让伯格斯统十分反感,下意识的别过头去,闭上双眼不再看他。
帕夏直起身子吩咐手下道:“带走!”
几个海盗便拿来黑色的布袋将伯格斯统的头颅罩住,双手则被镣铐捆在身后,此时的伯格斯统早已顾不得畏惧,他只希望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应有的对价——约翰能够躲过此劫,得到医治。
而此刻的约翰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个趔趄瘫倒在甲板上,他只觉天旋地转便被人架走了,留下依旧磨刀霍霍的克里斯汀娜应对十几个色欲熏心的大汉。
失去视觉的伯格斯统本以为自己会被几个彪形大汉扔进海里,却没想到,他会被押解到一间房间后就再没了动静,房门合上里面再没了人语。
他挣扎着从船上坐起,怎奈浑身束缚且毫无力气,只能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里消磨为数不多的信心,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还会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可现如今除了坐以待毙,他真的毫无办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属于男人的沉重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伯格斯统的心尖上。
“伯格斯统船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帕夏的声音传来,“我怕那些粗鲁的手下冒犯了你,所以把你一个人凉在屋里。”
黑布袋罩着伯格斯统略带紧张的神情,他思索着对方的来意,只怕这个称霸地中海的海盗之王不会是来向他炫耀战利品这么简单。
“刚才来人说,你那个叫约翰的副官已经转危为安,我找了最好的医官给他疗伤,其他的水手我也让他们各回各家了,我做的这些……你还满意吧?”
“谢谢……”伯格斯统坐直了身子,与其他被俘虏者的反应不同,他出奇的平静。
正是这份出奇的平静令身为海贼王的帕夏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一样被深深吸引,他狡黠的微笑着,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对手更令人沉醉?
于是他缓步走到伯格斯统身边,温文尔雅的摘掉对方的面罩,“船舶到岸了,我来接你下船。”那样子就像是在迎接一位亲密无间的老友。
“这是哪里?”伯格斯统正襟危坐,丝毫不因对方的谦让而留露出一点儿好感。
“欢迎来到海盗之城——阿尔及尔,我最最珍贵的客人!”帕夏礼貌的搂住伯格斯统的肩膀让他起身,“抱歉,现在我还不能给你松绑,不过还是请阁下再坚持一会儿,巴巴洛萨·海雷丁的后人还是十分懂得待客之道的!”

鞭刑

地中海飘来燥热的风,却抵不过阿尔及尔码头迎来的喧嚣躁动,海盗们满载而归像是凯旋归来的勇士,被狂热的市民竞相追捧。显然,帕夏在这个阿拉伯城市的声望如日中天,每次都会从战利品中拿出一部分米面接济无家可归的鳏寡孤独,随着一袋袋的米面从船舱里卸下,市民们也跟着沸腾起来。
在这里,男人们的目标是能够登上海贼王的船队,成为一名出色的海盗,而女人们的梦想则更为直接,就是物色一名海盗作为自己的伴侣。尤其是帕夏,虽然据说他的城堡里不只美女如云,更有不少秀色可餐的娈童。但姑娘们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与以往不同,帕夏这一次回来,并不是一个人走下旋梯,他带回来了一个皮肤白皙的银发男人,这男人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
码头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男人会被招致麾下,有说这男人是海贼王的新宠,更有人说这男人浑身束缚会被当众杀头。
看众人纷纷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伯格斯统觉得自己像是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一般难堪。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像刚才一样蒙着头,也好过这般口诛笔伐的羞辱。
帕夏倒也不为难他,扶着他的肩膀快步带领他穿过人群,登上停在岸边的华丽马车。
自始至终,伯格斯统都没有任何表情,他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急于要了自己性命,而是另有所图,至于图自己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帕夏让被束着双手的伯格斯统坐在身边,微微斜靠向自己,并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还有一会儿才会到我的城堡,你已经战斗了一整晚,觉得累就靠着睡一会儿……”
伯格斯统恍然间觉得这样令人心安的话仿佛出自约翰之口,然而当对上帕夏的笑靥,他立刻挣扎着脱离对方的身体,寒眸渐合。
帕夏也不恼,反而是用一种戏谑的话揶揄他,“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有趣!”
伯格斯统愠怒,不发一言。
马车里的气氛瞬间冻结成冰,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在试探着彼此。
伯格斯统被带进了一个有着白色穹窿的阿拉伯式城堡,大理石的建筑高大巍峨,月亮门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刚一进门,迎面便走来一排排身穿白色纱丽,戴着面纱的阿拉伯少女向海贼王鞠躬行礼。
帕夏并没有将伯格斯统安置在客房,而是自己的主卧。
伯格斯统被礼貌的请到了一件装修简洁素雅的巨型卧室,与外面金碧辉煌的彩绘和瓷砖不同,这里的颜色保持了大理石所特有的质朴与恢弘,屋子里除了宽大的过分的床榻之外,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伯格斯统暗自唏嘘,他原以为自己会被扔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土牢,或者三餐不继的狭窄地下室,却猜不出帕夏这样的安排出自何意。
不多时,帕夏就带着端着茶壶点心的下人,还有医生来为他清理伤口,医生们端着盛满医用器具的托盘站在一边,等待自家主人的吩咐。
帕夏今天的心情很好,他换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看上去结实而性感,看到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的伯格斯统也不急,而是把他引到沙发上与自己对坐。
“抱歉,折腾了这么久都忘了你还没吃东西。”帕夏示意下人把食物端到伯格斯统面前,“如果你不介意,我喂你如何?”说完就把一块点心送到他面前。
猫哭耗子假慈悲,伯格斯统不屑,冷漠的别过头去。
“别这样。”帕夏语气缓和,“英雄惜英雄,看着你这样我也不好受……”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伯格斯统轻蔑的白了他一眼,“说吧,你把我带到这里又耍了这么多花招,到底所为何事?”
“如果说我想要得到你这个人才,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觉得意外吧?”
“谢谢海盗之王的抬爱!”伯格斯统虽然相信对方求贤若渴的心态,但要他臣服于一个草莽的手下,终日做哪些刀口舔血的勾当,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同样作为雄性动物,他已经清楚地嗅到了对方对自己这具身体的觊觎,这是他作为一个上位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于是冷然道,“可是如果我要是拒绝呢?”
帕夏走上前,温柔的轻抚伯格斯统的下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为什么要拒绝?如果我们强强联合,整个欧洲都将是我们的天下,还哪里能容得下别人染指?”
去你的强强联合!伯格斯统用锐利的蓝眼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扭过头甩开他的手。
劝服的努力失败,帕夏牢牢地钳制住手中白皙精致的面孔,低沉的声音轻柔而危险:“不要试图反抗,乖乖接受我的战略合作邀约,你现在手中的筹码可不多。如果你能让我充分信任你,我不介意把你的船队还给你,甚至让你在整个地中海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
“你真的打算和我合作,只要我乖乖臣服于你?”伯格斯统慢慢收回自己锐利的眼神,语态变得缓和,“不伤我性命,而且保证我继续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当然!”虽然印象中的伯格斯统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可是人心隔肚皮,没准这小子看清眼前的形式准备投降也未可知。
“既然这样,我现在身陷囹圄,也没什么条件可以和你讲下去,但你至少要拿出一个和我合作的姿态出来,这样一直绑着我,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少来!”帕夏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要是你欲擒故纵,我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堂堂的海贼王就这点儿胆识!”伯格斯统莞尔,“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难道我会插翅而飞不成?”
“好吧!”帕夏想到还要为伯格斯统清理伤口,也就懒得再犹豫,这样一直绑着也终究不是办法,“我给你松绑,你要保证乖乖让医生上药,如果有什么小动作,立马把你的手脚全部捆上,听明白了吗?”
“悉听尊便!”
帕夏为安全起见,决定亲自给伯格斯统打开手铐,事实证明他再一次低估了伯格斯统的反抗心理。
就在帕夏弯下腰解开伯格斯统镣铐的一刹那,伯格斯统挣脱他的禁锢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被迫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战,帕夏还未行动,一把精致的银质火枪就已抵在了他左边的太阳穴上,保险拴是拉开的。而他的腰间,已是空无一物。
伯格斯统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冷冷的说:“想要让我成为你的附庸,对你终身摇尾乞怜,下辈子吧!”伯格斯统虽然不善于近身搏击,但自从被俘后,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着帕夏的一举一动,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下人们慌乱成一团,屋子里一时间剑拔弩张,保镖举枪、侍卫亮刺刀,只是因为帕夏被擒住的缘故而不敢行动。
帕夏却不为所动,他戏谑的吹了声口哨,镇定自若的调侃道:“喂,你好歹也是上流社会出身的少爷,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经允许就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吗?”
伯格斯统加重手上的力道,冷然道:“我的教养如何与你无关!”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伯格斯统居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了不被人征服,就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偷袭我!”帕夏装作惋惜的感叹道,“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轻快的语调里丝毫看不出他的脑袋随时有被人打爆的威胁。
“这不是我的手段多么下作,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伯格斯统字正腔圆的更正他的污蔑。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帕夏连连称赞道,“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枪膛里没上火药呢?”
伯格斯统忽然露出今天唯一一个迷人的微笑:“所以我不但拔出了你右腰后方的火枪,还顺便抽出了你左腰后的匕首。” 语音一落,一只名贵闪亮镶嵌着蓝宝石的纯金匕首也抵在了帕夏古铜色的颈前。
“如果没有我接下来的话,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堪称完美啊!”帕夏依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只可惜……”
“可惜什么?”伯格斯统丝毫不敢大意。
“忘了提醒你,这把匕首还没开刃呢!” 帕夏嘴角挂着痞子似的微笑,“这是对你不经允许,随便乱动别人东西的小小惩罚!”
伯格斯统一惊,这才发现,透过窗外刺眼的阳光,匕首通体闪耀着逼人的寒光,然而刀锋却是乌突突的颜色。伯格斯统识趣的把匕首抛到地毯上,再这样拿在手里,也只是徒增对手的笑柄罢了。
帕夏慢条斯理揶揄道:“记住,海盗之王真正的武器,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轻易得手。”不知何时,伯格斯统的腰间,已被帕夏从衣兜里抽出的一支羽箭抵住,“这才是我最致命的武器。”他带着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姿态,像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叼着吃到嘴边的小虫。
帕夏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伯格斯统已没有时间判断,他已经被逼到了鱼死网破的边缘。情急之下再无顾忌,孤注一掷的扣动扳机,然后只听见……
撞针被撞空的清脆响声。
火枪从伯格斯统的右手缓缓滑落掉在地毯上,他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羽箭刺进自己胸膛的瞬间。
然而,等到的不是锐器的刺入,而是拳拳到肉的暴揍。重拳毫不留情地袭向伯格斯统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接下来是狂风暴雨般的拳脚,以最无情的力道,击打伯格斯统身上最柔弱的部位。虽然帕夏还是刻意避开了他的要害,但是伯格斯统根本没有一分还手的机会。
暴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几分钟过后,伯格斯统也只有蜷在地上痛苦抽搐的份了。额头上的冷汗打湿额前碎发,顺着俊俏脸庞优美的轮廓一滴滴落到地毯上。
“啧啧啧啧……真是可惜!”帕夏终于被熬干了所有耐心,他背过身阴下脸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来人,带下去鞭刑伺候!”
伯格斯统被两个彪形大汉驾着,带到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刑堂,青石砖堆砌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几十款刑具,单单只是皮鞭的种类,就足以称得上花样翻新。
此时,伯格斯统已经被人扒光衣服赤裸胸膛,捆绑着双手高高吊起。这一刻,他已经来不及感到恐惧,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轻而易举的死去。只听他用足以冻结成冰的声音冷冷的讽刺道:“怎么不继续玩你的柔情攻势了?”
“我真不想与你用这么野蛮的方式来对话。”帕夏信步走到伯格斯统面前,“原本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合作……”
说罢,就有两个打手一前一后,抄起沾过盐水、带着倒刺的皮鞭挥动臂膀朝伯格斯统光洁的胸膛和后背舞去,如荆棘一般的鞭子密集如雨点,倒刺吻上皮肤就是一条血痕,进而是皮肉被撕裂的狰狞。
当突如其来的第一下袭来时,伯格斯统疼的闷哼了,胸膛是止不住的颤抖,尖锐的痛楚沿着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乱窜,但他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太难堪,任凭火辣辣的痛苦灼烧着身体。
“啧啧啧啧……”站在一旁的帕夏抱着膀子,调笑道:“伯格斯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具雪白的身体配上这殷红的血色,真是一种……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变态!”伯格斯统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皮鞭无数次抽上他的身体,带稍稍适应皮鞭的力度后,他便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不再抽搐。
“给我狠狠地抽!”帕夏摸了摸鼻子,“如果你的这具身体代表美丽,那我对待美丽事物的态度,就是彻彻底底的摧毁!”
皮鞭抽动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残忍。
“伯格斯统,你真的越来越令我着迷!”帕夏和两个打手也不禁肃然起敬,他直视伯格斯统碧蓝无波的双眸,笑的越加邪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欲罢不能……”
回答他的是伯格斯统的冷哼。
“既然这样,你不会介意我再给你加点儿料吧!”帕夏微笑着,像是做着临终审判,“来人,上盐水!”
盐水肆意泼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伯格斯统瞬间因疼痛而挣扎着猛地向后一仰,微微扬起的颈项扯出优美的曲线,紧锁的眉间皱出残破的角度,急速起伏的胸膛压抑的承受着濒临极限的苦痛。
被高高束起的胳膊像是摇曳在风中的老树枯藤,在昏黄的灯光下毫无生气的悬挂,手腕上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细细的血丝沿着伤口蜿蜒而下,爬在白皙的脊背上有一种惨烈的美。汗水顺着散乱的银色头发一滴滴落下,脖子上青筋伴着钝痛而凸起,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如果“视死如归”是一种壮丽,那么眼前的场景早已到了极致。

枷锁

蜘蛛的网早已在不经意间向四面八方缓缓张开,越是挣扎反而越无法从这束缚中逃脱,不论是怎样的猎物,无一能够幸免。
然而人类,却是最能将锲而不舍发挥到极致的生物,当他们站在地狱一般的万丈深渊之前,即便眼前只是出现一个可以从中逃脱的微不可见的蛛丝,也必定会抓住不放,即使明知可能被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被捆缚着双手高高吊起、周身血肉模糊的银发男人,此刻正经受着常人所难以忍受的极致苦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脖子上的青筋透过如纸般惨白的皮肤而凸起,他微微低着的脑袋毫无生气的搭在肩膀上,然而那双湖水一般清澈的蓝眼睛却包含倔强与不屈。
伯格斯统用自己决绝的行动再一次向身为海盗之王的帕夏证明了一个道理:人可以失败,可人的精神却绝不会轻易被打败,你可以肆意的让他饱受屈辱,却永远不可以让他屈服。
帕夏悻悻的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着眼前这幅出离的壮丽景象,眼前的男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牢牢的吸入其中,即使明知他如罂粟一般美丽中透着危险,即使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沾染,就再无戒掉的可能,依旧不远放手,只能任由感性的洪水将理性的堤坝,牢牢淹没。
帕夏走到伯格斯统身边,用一种复杂的心虚托起他奄奄一息的脸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延面而下,像是一道道哭泣的泪痕。汗渍打湿额前银色的碎发,惨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看帕夏看向自己,那双空灵的蓝眼睛缓缓紧闭,不给对方任何挑衅的机会。
“你都已经伤成这样,我也不想再为难你……”帕夏对着他一字一句说着,在寂静的刑房显得越发真切,“你说你为什么嘴就这么硬,你要是能服个软,哪怕喊声疼,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打成这样!”
“呵呵……”伯格斯统因神智的恢复而更加清晰地感到身上的痛楚,紧锁的眉间皱出残破的角度,他已经气若游丝,所幸破罐子破摔,“有种你就杀了我,弄这些惺惺作态的把戏演给谁看!”
“伯格斯统……”帕夏的修养显然不错,成大事儿的人心胸还是要比一般人大得多,他并没有被伯格斯统挑衅的话语所激怒,反而好心提醒道:“为承口舌之快而随便得罪自己的对手可不是明智的举动,尤其是在你深处不利局势的时候!”
伯格斯统不再说话,其实他到并不想有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壮举,他只是不想再气势上输给帕西一分一毫。
伯格斯统再次醒来的时候正直深夜,已经躺在了来时帕夏那间主卧的宽大床铺上,身上已经被手法专业的医生仔细清理过伤口,缠着一圈圈绷带,透出淡淡的药香。他的身下却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裤,里面却空无一物,随时有被人“攻城略地”的可能。然而当下肢移动时,却碰到了属于金属特有的冰凉质感,一个金属圆环套在右脚脚踝,连着一个钢链系在床头。虽然盖在被子里,却让他顿时觉得倍加侮辱。
“醒了!”帕夏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张标记着整个地中海重要港口和补给点的航海图,借着暖黄色的光线的氤氲,整个人的曲线变得越加柔和,如果不是刻意提醒,伯格斯统甚至会在恍然间觉得那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约翰。
“嗯……”伯格斯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尚分辨不出眼前的真实与梦境,英俊的脸庞依旧惨白,隐隐看见皮肤下细密的毛细血管。
帕夏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张难得瞥见柔顺的侧脸,从桌子上的玻璃瓶里倒出两片白色的药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在恢复神智,看清眼前形式之后,伯格斯统充满警觉,下意识的坐的离帕夏远了一点。
“一片是消炎药,一片是止疼药。”
伯格斯统用戒备的眼神看了看他,暗自低头不语,心里思忖着对方的用意,虽然他可以确定帕夏给自己的并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但是他那再显而易见不过的赤裸裸、充满□的眼神,让他不自己产生防备。
“好好……”帕夏起身从床上站起,摊开双手坐无辜状。其实早在伯格斯统昏迷时,他已对那幅毫无防备的睡颜蠢蠢欲动,如今早已到达欲望濒临崩溃的边缘,不过他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肉已到嘴边,吞下去并不急于一时。经过一番极力遏制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觉得放过遍体鳞伤的伯格斯统,“我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药记得按时吃,即便你能忍得住疼痛,身上的伤口终归不要感染才好。”
伯格斯统连眼睛都懒得抬就重新倒在床上,只是在帕夏转身离开后,将那药片连同药瓶狠狠地摔在门上。
接下去的几天,帕夏也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再没在伯格斯统面前出现。而伯格斯统也乐得清闲,锁链的长度足以让他在这间硕大的房间里自由移动,下人们也只是送来三餐和更换纱布,剩下的时间他则在尽一切力量恢复身体。不过有一个事实却是无论如何的无法让他有丝毫懈怠,那就是房间外无处不在的侍卫和保镖,不自由的空气呼之欲出。
第一晚,伯格斯统独自一人睡在帕夏的卧室,奢华的大床让他因陌生而感到不适,早上唤醒他的,是身上传来的剧痛。
第二晚,依旧睡在这里,困倦很快使他闭合双眼,一夜无梦。
第三晚,酣睡之际,他似乎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身体,胸膛暖烘烘的,像是晒在太阳底下。早上醒来,带着暗红血色的纱布飘落了一地,身上皮肤开始慢慢结痂,尽管浑身奇痒难耐,但却依稀有了生的喜悦。
第四晚,他梦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水中,静谧的水波驱走肌肤的钝痛,筋骨舒活,整个身体好似随着那水流,漂向温暖的远方。这一夜,他仿佛听到了伤口慢慢愈合的声音。
第四天一早,伯格斯统刚刚起身穿衣,就听见房门缓缓打开的响动。他心下不由一惊,不自觉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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