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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活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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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我就待在图书馆,给张蒙做零活,除了粘碎钻,他还让我学了许多别的工作,比如给手表换电池、清理;镶嵌、打磨装饰品,都是从最简单的开始,然后慢慢加深。
张蒙不是个好老师,往往讲两句他就开始暴躁,扔下来不想讲了。但是他的手上功夫很利落,做什么都快而准,有时候不用他教,只看他做个十几遍也能学会。
我觉得张蒙懂的东西很多,他对装饰品研究的非常透彻,手艺活也过硬,让我经常怀疑他就是这出身的。
张蒙从来不和我说关于他家里的事,就像是我从来不和他提起孟穹。我们两个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不让对方轻易跨进自己的领域半步。
与此同时,我终于明白,孟穹给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那感觉名叫欲。望。
周末的时候,我偶尔会看到他一个人躺在我的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见我走进来,他才会慢吞吞地爬起来,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我。我不清楚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叫做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孟穹尝试着像那天一样摸我,我会挡住他的手,对他说别闹了。
孟穹就说:
“让我帮帮你,”他的表情有些忐忑,“你不难受吗?别人,也会这样的。这不奇怪。”
我摇头,沉默的看着他。我和他都知道,这很奇怪,没有‘别人’会像我们两个。
孟穹的表情从原本的忐忑变成冷静,到最后站起身出去。
我不知道孟穹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变得非常冷冽。我就明白了——他在外面站了很久。
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我们生疏,相反我们越来越亲密。走到外面的时候,孟穹还会拉住我的手。
我的身体长高了,但是脸颊的轮廓还没有变得成熟,那是少年特有的稚嫩,孟穹拉着我的时候,是没有人觉得奇怪的。
我们两个那么默契,十指相扣,仿若生来就是这样的姿势。
但是我知道,等我长大了,等我日后再和他这样牵手,就没有人觉得正常了,他们会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然后嗤笑一声,冷冷的撇下一句:
“变态。”
我越来越忙。张蒙总有无数的事情让我做,从最开始的简单劳动到复杂劳动,事情越来越难做不说,最可恶的是,他从来不张口提涨工钱的事。我忙着重新捡起我的语文和英语,高中的知识虽然简单,但是我忘了很多,再捡起来就辛苦了。
那一天我背着一大书包的加工品来到张蒙的店铺,他看都不看就扔给我两百元钱,说:“快过节了,你以后别过来了,这就算是你的过节费吧,别总说我小气了。”
我抬头盯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是过节费,那今天的加工费呢?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说话,把钱放到我胸前的口袋里,扣上了扣子。
等我走出张蒙的店,我才想起来,学校还没放假呢,怎么可能快春节了?
我转过头看张蒙的店铺,有些发愣。
拿到这些钱,我想给孟穹买几副手套。孟穹擦车的时候不带手套,一部分是因为他懒得带,一部分是因为那手套爱湿,到时候冻在手上反而更难受。我要给他买那种塑胶防水的。除此之外,还想给他买一副棉手套,不用多贵多好看,只要防风,足够保暖。加上这些天攒下了的,如果钱够的话,我还想给他买很厚的羽绒服。
这些本来算得上是必用品的东西,在孟穹家里是找不到的。我感觉到孟穹在攒钱,他很少买他需要的东西、绝不会买任何奢侈品,他每天每天都在凑活着过,他的节俭甚至让我难过。
我并没有挑特定的节日把东西送给孟穹,浪漫这种东西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似乎不那么重要,能让他早一天骑车的时候手不被冻僵,对我来说比浪漫更重要。
我清点了我从张蒙那里赚的钱,手套一点都不贵,尤其是那种比较笨重的棉手套,如果去市场买还会便宜一点,张蒙旁边那条街的店就有卖手套的,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卖羽绒服的。
所以我趁着考试那几天,到加工市场又转了转。
因为时间紧,以前我几乎没有在这边转过,当我向前走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市场到底有多大。
无数的小贩就躺在门口脏兮兮的棉被上,他们享受着冬日的阳光,看起来似乎和张蒙做的是同一件事情,可我能清楚的分辨他们之间的不同。这些小贩眼里零星有那么点‘认命’的无奈,而张蒙眼里没有,他的眼睛里只有慵懒,和在做生意时才露出来的精明。
我挑了两家店,买了四副手套,是那种没有经过加工,上面一点装饰都没有的手套。这里东西齐全,当然也有卖羽绒服的,但是大部分是那种没有加工好的,没有缝线或者安装拉链。没有机器是弄不好的。手套我还可以拿回去自己弄弄,羽绒服就没办法了。
我问他们加工这样一套羽绒服要多长时间,他们说一个小时后就可以拿,我点点头,说:“好吧。”
等待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又绕远路到了张蒙的店铺。别人家都还开张,只有张蒙的店铺早早就关门了,锁上明显的锈迹,一抹就一手黄。
我眯起眼睛,踮着脚尖向店铺里看了看,但是里面拉着窗帘,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慢慢走在市场里,一看我一个人,马上就有人从店铺里走出来,四处看看,然后对着我神秘地招手,问:
“你多大啊?”
我犹豫了一下,停住脚,问:
“你们这里有计数算钱的工作吗?”
“有啊。”那人故意和蔼地笑了笑,“加工首饰,完成一个我给你两毛钱,怎么样?”
竟然和张蒙那里的价钱是一样的。我还以为张蒙给我的价格有多高。我摇摇头,从那家店走了出来。
“哎,别走,我给你加到两毛五……”
想到了张蒙,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失望。
回到那家店,羽绒服已经弄好了。我想把这东西都放到书包里,但是那衣服很厚,书包里都塞不下。
于是我抱着羽绒服,往外走,看看时间,孟穹应该已经来接我了。
老远我就看到了孟穹,他却没看到我,因为他的头一直望着学校那边。
上次赵耳朵和他说我逃课的事儿,孟穹一点都没往心里去,他可能觉得我是出去玩了。而孟穹从来就不介意我偷懒,他对我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宽容。
“孟穹。”我在他背后喊了他一声。
孟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连忙转过头,他看到我抱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几乎呆了。
“给你的。”我说。
孟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羽绒服从我手中接过来,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慢慢蹲下来,低着头摸了摸羽绒服,然后突然抬起头看我。
我长得太快了,刚来的时候,孟穹这样蹲着我还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现在,他这样蹲着,我却可以看到他的头顶了。
孟穹看我的眼神,让我沉默。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人捏了一把,揪心的感觉过后,就是一股暖流涌进来,那温暖还夹杂着酸涩,像是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柠檬加的太多,就那么泡着我的心脏。
让我受不了。
孟穹顿了顿,然后在街上把过厚的羽绒服穿上,却没有拉上拉链,他向前顷身搂住我,很用力很用力。
我感觉到他的沉默、他微微颤抖的手。
他在我耳边说:“谢谢。”
我哪里要他谢。但是我没有说话,我把头埋到孟穹的肩膀上,厚厚的衣服非常柔软,我能透过那么厚的衣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我把他搂在我后背上的手拉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看。
他的手修剪的很干净,但是骨节很大,因为寒冷,已经发红了。
孟穹见我看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来。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缓缓地把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的脸被寒风吹得和他的手一个温度,他的手背很粗糙,脸碰到却觉得很舒服。
我从书包里拿出那副棉手套,戴在他的手上,紧紧握了一下,然后放开。
孟穹站起身,他对我说:
“大哥,回家吧。”
“嗯。”
孟穹微微弯了下腰,把我的手拉住,我们两个就这样,往家走。
我从未觉得如此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涪和小q的地雷么么哒
明天入v,早晨九点连更三张,不坑不断更,姑娘们不要抛弃我啊(ㄒoㄒ)~~
、试探。
第二十三章
孟穹没问我我是从哪里弄来的钱;他对我实行的是自由放任政策,但是我猜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愿意和我说破;直到我用自己的钱送他东西,孟穹才确定;我之前的逃学;到底是去干了什么。
这之前;他也忐忑,怕我去网吧,怕我出去和社会青年混。但是他硬是一个字都没说;他那么信任我。
孟穹没有直接骑车回家,他绕远路来到了最近的百货超市,他说:
“我正想给你也买件衣服。”
我摇了摇头,我来孟穹这里将近一年,孟穹给我买了无数衣服,尤其是冬天的衣服。要买也应该是他自己买。
大概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冬天我穿着秋衣秋裤就开门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吧,孟穹给我买很厚很厚的棉裤,还有很厚的外套,来抵挡北方刺骨的寒风。
孟穹笑着拉我,说:“去吧。”
就在我俩争执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孩儿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声音稚嫩而尖锐,大声的哭闹:
“我要吃——吃香肠!呜呜……!”
他的哭声太大,吐音太清晰,以至于好多人都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有趣,看着那孩子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孩子的爸爸非常尴尬,他一把抱起那个孩子,小声骂道:
“吃什么吃,那么咸你晚上又该咳嗽了,还想去医院吗?”
小孩儿哭闹不停,一直说要吃香肠。
孟穹原本是笑着看那对儿父子,过了一会儿,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交给我,说:“去买一根吃吧。”
他以为我看着那小孩是因为我也想吃。
那硬币还带着孟穹的体温。我摇摇头,把硬币放到孟穹手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孟穹就松开了我的手,自己跑到马路对面,用那三个钢镚,给我买了一根香肠。
“……”孟穹他,真的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对待。
我从孟穹手中接过那根香肠,底下的竹签还带着孟穹手上的温度,寒风一吹马上就消失了。我把香肠往上举了举,示意孟穹先吃,孟穹先笑,然后咬了一小口,连皮都没有咬破,就还给了我。
我已经长高到他的肩膀位置了,他却仍旧把我当成小孩子,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往我胸口前的口袋里塞了几张纸,让我吃完了擦嘴。
孟穹给我买了许多的衣服。看他颇为大方的出钱,我终于知道前些日子他为什么要攒钱了。这样的孟穹,让我有一种我们其实丰衣足食的错觉。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晚,孟穹花掉了他好几个月的积蓄。如果没有我,他确实可以‘丰衣足食’。我从始至终一直打扰他正常的生活,可他却没有一句怨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家里的座机显示,班主任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孟穹回拨过去,我就坐在旁边听着。
我看到了孟穹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那是一种欣喜和舍不得矛盾交杂的表情,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转过头,欣喜的心理胜过了舍不得,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
“大哥,刚才你们班主任说,要让你去参加什么冬令营,代表学校去的。”
我立刻就知道了,上次的那个中学生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可以参加奥数的冬令营,我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初中生代表了。
我问:
“要去多长时间啊?”
“大概一到两个星期吧,许老师说她也不清楚。等春节过后就去,你……”孟穹焦虑的摸我,“你一个人,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呢?我捏了捏孟穹的手,说:“没事。”
学校放假了,放假前一天,我收到了班主任送来的关于冬令营的习题。我想抓紧和孟穹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全都做完了,一直从晚上六点做到了第二天早晨八点。我在家睡了整整一天,孟穹没吵我,给我做好了饭就出去洗车了。
快到春节了,洗车行洗车的工人大多数都回了老家,就只剩下孟穹和一个本地人,工作量急剧上升,有时候一擦就是一整天,回来的时候手都拿不住筷子。我想帮帮他。
穿上厚重的衣服,我就从家里走了出来。外面风很大,穿过衣服贴着人的皮肤,只一会儿就让人凉透了。我快走两步,隔着马路就看到孟穹撸起袖子给人家擦车。
孟穹擦车的时候面无表情,倒不是服务态度不好,反正就是让人感觉他不高兴。我喊了一声:
“孟穹。”
孟穹就转过头看我,他的表情立刻变了,然后马上转化为惊喜,把手上的手套摘了,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手,就要往我这边跑。
我听到旁边的那个工人埋怨地喊了一句:
“哎,你别偷懒啊,赶紧擦。”
孟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但是飞快地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穿过马路,一把握住孟穹的手。
那双手冰冷的温度,让我不由得更用力地攥住他的手,我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
孟穹歉意地看了看我,给我搬了张凳子,说:
“你先坐着吧,我马上洗完。”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就立刻来了三辆跑车,短时间内他是没办法休息了。
我没坐着,而是从专门放布的桶里拿了一块布,说:
“我来帮你吧。”
孟穹轻轻推了我一把,道:“你去那边待着吧。”
“不,”我反手握着孟穹的手肘,道,“三个人快一点,我想和你一起待一会儿。”
于是孟穹就不说话了。春节越来越近,离我去冬令营的时间就越来越近,他自然也舍不得我。
旁边那个洗车工人见我要来帮忙,脸色好了点,也不说话了。
我手上的动作本身就快,加上还没有冻僵,所以就更快了;孟穹为了能早点和我一起下去坐着,也是提高了效率。水真冷,从水枪里喷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温度,一碰到车上就立刻变得冰冷了。孟穹把他的手套给了我,我没说话,又递给了他一只。
快到吃饭的时间段了,车子越来越少,等我们把车都擦完,孟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扶了他一把,和他一起做到旁边的凳子上,帮他揉手。
孟穹的手原本是僵硬的,揉热了之后就开始轻轻地颤抖。我把他的手抱到怀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旁边的工人看着好笑,打趣地说:“小孟,这是你什么人啊?”
孟穹看起来很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毕竟是一起工作的,也不好不说话,正迟疑的时候,我开口说:“他是我爸。”
“哈哈,”那人笑了一声,“开玩笑的吧?小孟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怎么不能。”我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哟,我本来还想给人家姑娘介绍介绍咱们小孟呢,怎么突然连孩子都有了。”
“早有了。”孟穹说,“就是他最近学习忙,没时间来而已。”
我俩把那人噎得一愣一愣的,那人还以为我们俩联合起来骗他,有点生气了,后来都没说话。
我看着那男的,突然说:“不过,如果有合适的阿姨,麻烦叔叔帮忙留意着点。”
大概是我刚才帮男人减轻了不少工作量,他一听这话,脸色好看了点,刚想说什么,孟穹就握住我的手肘,把我从凳子上拽了起来,迅速的给我套上外套,然后说:
“大哥,吃饭去吧。”
男人连忙道:“急什么?你不是带盒饭了吗?”
“回家,下午两点再过来。”
孟穹拉着我,一边走一边给我系围巾,脸色有些难看。
我知道我说的话有些伤人,因为说完这句话我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不说,谁来说呢?孟穹对我是日久生情,如果能在这时候往他的生活里再来一个能和他相依为命的女人,孟穹会不会也会变得正常?
我拒绝考虑孟穹本身就喜欢男人的这一种情况。无论如何,孟穹这样对我,早就值得我陪他一起受世人的冷嘲热讽了。
我只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孟穹变得正常的方法。
一路上孟穹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回家后就扎进厨房做饭,正做饭的时候,孟穹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是你父亲。”孟穹一边说一边坐回去,道,“他打电话说今年赶不回来了,就不回来过春节了,让你在我家多住会儿。”
我听了也没什么反应。
对这个父亲,我向来是冷漠的。
我的妈妈在四年前死于肾功能不全,爸爸原本是教师,后来跟着一个女人来到东北,做皮草生意,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是永远对我不闻不问。
这是被孟穹收养了,要是别人,收养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儿一整年,恐怕早就烦了。
虽然我早就习惯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别扭。奇怪的是,我本来不觉得难过,但是心脏确实是一抽一抽的。
后来我知道了,我早已成熟的思维不觉得难过,但是这副年轻的身体,还是会因为父亲的忽视而痛苦。
孟穹停下动作,站在厨房里,突然张口对我说:
“大哥,我想我是不会结婚的。”
我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孟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话,但是我立刻想到了刚才在车行我问的那个问题,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啊。”我让我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平静,却没有继续吃饭。
孟穹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说:
“不为什么。”顿了顿,试探性地看我的眼睛,然后又移开目光,他说,“我有你就够了。”
我听到脑子里‘轰’的一声,震惊仅次于前世死后我听到他说‘我爱你’。
我复杂地看着孟穹,五脏俱焚。
共浴。
第二十四章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有些狼狈地说:“我吃饱了。”然后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有些后悔那么快就把冬令营的作业都写完了,以至于我现在拿着笔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坐在桌子前;发呆似的想;孟穹为什么这么早就和我说这些。前世他大概没有和我讲过这些事情,就算讲了;我也都忘了。
有人说当一个孩子小时候非常愚钝;往往智商不低;他们就像是突然开窍一样,会在特定的时期把遮掩的光芒全都夺回来。
我猜我就是这样的。幼年的我迟钝而且蒙昧,十岁之前的事情几乎都记不清楚。我只能勉强回忆孟穹第一世见到我的时候给我的那几颗奶糖。这样的混沌;终于在我高一的时候被打破,我的数学成绩开始突飞猛进,除此之外理科又有了明显的优势,我像是突然开窍一样,记忆力变得很好。
我可以记住高一后孟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是那时候孟穹已经开始躲避我,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避开和我对视,微微低下的眼眸和他凸出来的颈椎。
正因为如此,我记不清楚前世孟穹有没有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更不清楚我是如何回应孟穹这样试探的话的。
我绕了绕笔,又觉得这样逃避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除了逃避,我想不到其他的更好的方法了。
真的和孟穹谈恋爱吗?一个被我当成父亲尊重的男人,你让我怎么才能像恋人一样和他相处。
也许是因为孟穹的话让我寝食难安,在思路及其混乱的情况下,我发烧了。
下午孟穹没让我和他一起去车行,我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头晕的看不清楚东西。
我听到门口有人用钥匙开门,看了看时钟,应该是孟穹回来了。
我就睁着眼睛,也不说话,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天色很暗,孟穹没有开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我床边,两只手用力上下搓了搓,然后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即使搓了手,我还是被他冰了一下,炙热的感觉消失了不少,我觉得舒服多了。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孟穹。
孟穹吓了一跳,随后微微松开手,把我从被子里掏了出来,让我靠着床头柜。
我的头晕晕的,难受的不想说话,孟穹把另一只手里的碗和勺子递过来,让我吃饭。
我头晕的想吐,根本不想吃,孟穹就说:
“吃一点吧,一会儿吃药,不吃你胃受不了。”
孟穹无意识地托着我的背,我的肩胛骨被他摸着,觉得有些痒。
他用一种环抱住我的姿势坐在我对面,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儿。
吃完药我就躺下了,其实现在才七点多,我是睡不着的,但是我懒得动弹,就睁着眼睛在床上发呆。
孟穹拿了床被子,摸黑爬到我的床上,簌簌脱下衣服,躺在了我的旁边。
我明知道现在应该让他出去,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孟穹清了清嗓子,道:
“我怕你晚上烧的更厉害。”
他这样解释,反而让人觉得更奇怪。
我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没有说话。
孟穹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几分钟,他才轻轻转到我这个方向,然后搂住了我的背。
这病也不严重,但是持续时间长,一病就病了将近半个月,春节过后我还一直咳嗽。我和孟穹俩人都没什么亲戚了,大年三十晚上,在家里吃了顿饺子,没出门,倒是省了不少钱。
春节过后我就要去冬令营了,车费住宿费都是学校报销,只当是去外面玩了。孟穹家里虽然冬天有暖气,但是洗澡的时候还是冷,尤其是楼房的热水,只在特定的时间提供,其他时候都是冷水,所以洗澡就像是打仗一样,洗个几分钟就出来了。孟穹想着我这是要出门,不知道那边条件怎么样,于是就准备花两三块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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