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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活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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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问了问他今天的收益,觉得挺吃惊的,孟穹笑了笑,说,“因为是第一天啊。”
不过日后他的生意也没怎么落下来,大学生过生日买蛋糕都从他这边订,孟穹还会特别照顾我们学校的学生,如果能出示学生卡,他会打八折。
有人很好奇的问为什么只有那所大学打折,孟穹就会说:
“因为我的爱人也在那所学校。”

62同床

第六十二章
之后每到星期五,我和孟穹就会一起乘地铁回去;有时候天早;就顺便逛逛商场。我和孟穹来过商场无数次,每次都是不来不行的时候才来一次;孟穹会把所有要买的东西列在纸条上;然后计算要用多少钱;不然的话他害怕他的钱不够。
可现在不必了。我们两个缓慢地向前走,有时候会说两句话;有时候不说;看着货架上的货物,需要就拿一些,不需要也可以拿。
说话时;孟穹会很温柔的看我的眼睛;认真听我讲话。我知道孟穹心情很好,他已经深刻理解到了自己单独干的好处——这两个礼拜的时间,他那一个店的利润将近五千元,经济上的宽裕让孟穹有了底气,他不再低着头跟人家讲话。孟穹个子高,低头的时候有些驼背,我纠正了他两次,孟穹就改过来了。
那天回家的时候,孟穹牵住了我的手。我轻轻挣扎了一下。事实上,自从我上大学,孟穹就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主动牵我的手了。他牵手的方式充满了独占欲和控制欲,明白的人一眼就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孟穹也明白,所以他会尽量克制自己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
可今天他不再克制了。我顿了顿,就没在挣扎,任由他牵着。
我和孟穹一个人拿着一个购物袋,在小区门口一家特别干净的牛肉面馆吃了面,他要了三碗,两碗给我。
吃完饭也不着急回去,我们慢慢地往家走,一进楼道他就用指甲轻轻抠我的掌心。我用力握了握,他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指顺着我掌心的纹路摸。我说:“别闹。”
孟穹就凑过来亲我的耳朵,说:“好。”
口中这么说,手上却不这么做,他向前走两步,然后停下,把身体往我怀里靠。我闻到他头发尖上都是那种蛋糕房特有的香甜味,用力嗅一嗅,就摸了摸他的后背,道:“回家再说。”
孟穹不说话了,他顺从的让我摸他的后背。这些天孟穹一直站在做糕点,累的人都瘦了,隔着那么厚的衣服都能摸到他的脊椎。
我们刚走到三楼,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坐在孟穹家门口的楼梯上。声控灯骤然亮起,那人猛地站起来,眯着眼睛往这边看。
她穿着及膝的皮裙,还有高筒袜,脚上是很高的高跟鞋。女人见到孟穹,很欣喜地喊:
“阿穹哥。”
听她喊孟穹‘哥’,我才知道她是谁。就是孟穹的老乡李叶荷。她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身上已经一点都没有那种淳朴的气息了,整个人靓丽而且时尚,光看这么冷的天她敢穿裙子就知道了。
孟穹非常尴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往我身后躲,他说:
“叶荷……你看,我俩都吃完饭了,没法再请你吃顿饭了,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李叶荷很大方的:“瞧你说得,我又不是来你家蹭饭的。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租房的事儿。咱们也没有合同,这不,我……”
孟穹还想说什么,然后很犹豫地看着我。我低头看了看孟穹的下体,那边已经软了,就从兜口里拿出钥匙,对李叶荷说:
“进来吧。”
天气虽然有些回暖,可是还是有些冷,一个姑娘穿着裙子等那么长时间,应该让她进来喝杯热水。
我回屋子里看书,他们两个就在客厅说话,女人的声音比孟穹尖锐,孟穹不断地说:
“你小声些……大哥在屋子里看书呢。”
李叶荷很激动,她的声音几次提高,孟穹不得不一直打断她。最后孟穹也不耐烦了,叹了口气,说:
“我去给你倒茶。”
两人聊了很久,几乎都是李叶荷单方面的说话。等女人走后,我从房间里出来,孟穹正把一次性茶杯都扔到垃圾箱里,回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坐到了什么,把沙发巾掀开,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匿名的信。
我看了看孟穹,孟穹示意我可以打开。
那上面是女性特有的娟秀字体。
阿穹哥: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的那棵枣树吗?一到秋天那上面就有许多黑枣,你爬到树上给我摘着吃,用凉水洗了,手都冻得发紫。今年就拆迁了,那棵树也要被砍掉。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我愿意一直租你的房——无论你要多少钱。
虽然没有写名字,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写的。我把信递给孟穹,孟穹看了两眼,就把信给扔了。
他说:“大哥,你别生气。”
我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孟穹局促地说:“小时候我就给她摘过一次枣,今天不是我让她来找我的。我都没想到能见到她……”
“孟穹。”我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这很平常,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同样,如果有女的来找我,你也不会……吧。”
那个‘吧’是我最后加上去的,因为我发现孟穹的脸沉了沉,他用面部表情告诉我,他会,他会非常在意。
我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说:“孟穹,你知道吗,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信任。”
“我信你。”孟穹说,“我信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是你太优秀了,我总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碰见,让他们连看都看不到。”
孟穹在我的耳边说:
“你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他的占有欲太强,简直让我无话可说。
六月下了一场大雨。突如其来的乌云把天都给遮住了,明明是早晨九点钟,天却黑的像是午夜,几道急促而耀眼的闪电从天空中滑过,闷声的雷鸣才缓慢而来。
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却没有什么雨点,讲台上的教授笑着提前下课,让学生早点回去——这样黑的天,说不定有多大的雨呢。
不幸的是,学生们刚一出门,雨就开始下了。北方的雨猛烈而且凶暴,带着不死不休的咆哮,狠狠的从空中落下,雨水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儿扑面而来,让人非常狼狈。
我正是在下雨时走出教学楼的学生。这雨让我担心孟穹那家店。那里地势很低,雨水都会汇集到那边,趁着刚下雨应该让孟穹赶快锁门,今天先别营业了。
我撑着伞准备往那边走。雨太大了,街道上的人惊呼着往屋檐下躲,也有几个没打伞在雨中狂奔的人,这才下了十分钟不到,地面上就开始有积水了。我加快了步伐,往孟穹那边走。
路上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女生。她穿着很薄的丝袜,大概是被什么勾住了,她就坐在那里撑着伞。我问她要帮忙吗,女生很羞怯,摇摇头说不用。
我正赶时间,就没多停留,直接往孟穹那边走。
孟穹的店紧紧关着门,水都快没过台阶了。即使撑着伞,我的衣服也都湿了,我用钥匙开了门,一边拧衣服一边往里走。
孟穹正在锁厨房的门,一看到我赤裸着上身走进来,吃惊了一下,问:
“你来做什么?”
我说:“你这边地势太低了。来跟我回宿舍。”
孟穹应了一声,道:“好。我给你找件衣服。”
“宿舍里有。”
“那就这么光着走回去?”孟穹看着我,摇摇头,“不行。”
于是我只能换上一件干的T恤,心说穿着也没用,一会儿还是会湿的。不过也不忍拒绝孟穹的好意,就说:“快点吧,不然一会儿淹了就走不回去了。”
等孟穹出来,我就锁上门,孟穹在玻璃门的下面垫了些窗条,多少能防点水。
雨越来越大了,我和孟穹不得不拉着手,有时候还要停下来,伞上传来很响的雨点声,那声音让我担心伞面会不会破。
我们回学校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她急得都哭出来了,一看到我就拼命摆手。
她张大嘴说着什么,可雨势太大,我只听到她的哭声,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走进才知道原来女孩的裙子被挂破了,而且是个很尴尬的部位。她一开始害羞,不想让我帮忙,谁知道裙子的线条挂在上面了,她怎么都拽不开,眼看雨越来越大,她都快吓死了,一看到我们两个就再也不顾面子了,拼命求救。
女孩被挂破的地方实在是太尴尬,孟穹看了看我,让我给他撑伞,示意他来弄。孟穹拽了好几下,也没把女孩的衣服拽出来,后来他说:
“要不你把裙子脱了,盖着外套走吧。”
女孩子哭得声音更响了。雨那么大,她身上都湿透了,一抖一抖地哭。孟穹手上就有我刚才脱得那件湿透了的衣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女孩儿。
毕竟是特殊时期。孟穹的宽容让我松了口气,我知道他不高兴,就没继续在那里待着,只是握住孟穹的手,带着他来我的寝室,同时说:
“——那衣服我不要了。”
大学放假早,六月份已经没什么课了,学生们都在寝室里复习。我们寝室有两个人搬出去住了,剩下那个天津同学去陪女朋友,寝室里常常就只有我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寝室那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说雨太大,他不回来了。于是我对孟穹说:
“今晚住在我这里吧。”
孟穹睁大眼睛,问:“可以吗?”
“嗯。”我说,“宿管晚上十一点睡觉。我们在外面待到十一点半再回来,他不会发现。中午十二点他会出去吃饭,我们十二点再出去。”
孟穹点点头,说:“好,我还没在你这里睡过呢。”
我带着孟穹到了图书馆,本来还害怕他觉得无聊,但是我发现孟穹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很满意了,就算只是发呆看着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晚上十一点半,我和孟穹回到寝室。他显得非常紧张,似乎很害怕会被宿管老师发现。我说:
“你别紧张,被发现我们就出去住。”
“不是。”孟穹说,“我是怕你被他骂。”
最后成功混了进来,洗了洗身子,我们两个就一起躺到了那张床上。床很小,两个大男人都要侧躺才行,我本来说要借别人的床,可是孟穹死活不让。
他把头用力埋到我的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我,没说话。

63番外

番外一
我叫张蒙;‘蒙’这个字念起来是二声;但是其实和‘坑蒙拐骗’的‘蒙’是一个字。我妈似乎很早以前就知道,我这辈子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生意。
我妈是那种典型的高干子女;在我流鼻涕满街跑的时候,她也会把我拽回来,让我陪她喝下午茶。我家已经没钱买好茶叶了,有时候干了的玫瑰花瓣都能被她泡到水里,有时候我更情愿她把白菜叶子泡给我喝,因为我更喜欢水煮白菜的味道。
那时候我并不希望她能交给我多高雅的事情,我只希望她能蹲下来,用她干净的手帕擦擦我快流到嘴边的鼻涕。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怯懦而且无能的,家里一切事情的决定权都在母亲手中,每次吵架,母亲就会吼‘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啊!你自己想清楚!’。慢慢长大了,我从外人的闲言碎语中开始明白了我们家的不对等状况。我的姥爷——也就是我妈的爸爸,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军人,在国事上都能说上一句。我爸呢?按照我爸说的,他家里是八辈子的贫农,改革开放后他来大城市打工,救了差点被人强奸的我妈,我妈就决定要嫁给他了。
我妈说她就喜欢那时候的我爸,怒发冲冠,很有男子气概。谈恋爱的时候我妈还以为我爸是为了对她好,所以懦弱一些,对我爸更是喜爱,不顾姥爷的劝阻,一意孤行嫁给这个外来的小农民。就像是所有电视剧会演到的那样,姥爷和我妈断绝了父女关系。
可是冗长的生活让我妈发现,我爸就是个懦弱的男人,那次意外的救助是我爸生命中的奇迹,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勇气。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出生了。
我懵懂地坐在树杈上,看着那些大人抬着小凳子坐在树下,翘着二郎腿说:
“老张的老婆太厉害了,老张收不住啊。”
“快别说,等她出来和你吵架吗?”
“我怕她?”那人悻悻地说,却换了个话题。
我吸了吸鼻涕,揪了一把银杏果,扔在那些人喝水的杯子里,然后听着他们愤怒的咆哮,他们咆哮着:
“有娘生没爹管的小崽子!”
家里的裂痕越来越大,有一天我妈终于受不了了,火冒三丈地带着我往外面走。懦弱的父亲拽了拽她,气愤的母亲甩开手,用力关上了门。
我被这个女人拽的身体倾斜,几乎要飞起来,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一个很气派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时候的我用很少的词汇量,艰难的总结这个气派的房子,那就是:
太豪华了。
我的母亲第一次蹲下来,用手绢擦我的脸,擦了许久,觉得我能见人了,才带着我按响门铃。
我的母亲一进门就哭了。我从未见过她哭得那么伤心,因为她在我们家里永远是高贵而且有气质的,她从来不刷碗,从来不收拾屋子,对着我的父亲也是颐指气使的。
我就呆了,愣愣得看着这个哭得梨花带雨、非常柔弱的女人。
我被一个手心很温暖的老女人带到屋子里,屋子里很暖很干净,桌子上还摆着水果和糖,我拼命咽口水,思想正在做激烈的斗争。拿还是不拿?
很快我就妥协了,高高兴兴地跑到桌子前,拿起水果就往嘴里塞,用糖把兜口塞得满满的。
我几乎把桌子上的水果都吃光了,后知后觉的担心让我恐惧,我连忙打开口袋,把糖放回原处,还没有放完,房门就被打开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看到一个很黑的小男孩儿从门外走进来,瞪着眼睛问:“你在干什么?”
我抿着唇,说:“我快死了。”
那孩子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我说:“如果我妈妈知道我吃了这些东西,她会打死我的。”
那孩子说:“为什么?这些东西都不新鲜了,你跟着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说:“那你能不能说这些水果是你吃的?”
“嗯。”他点头,说,“那你要陪我玩。”
日后我想,其实我的奸诈是刻在骨子里的,我那么小,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陷害张扬,而张扬,和他说得一样,什么事都不在乎,什么事都可以替我扛。
我和张扬很快就要好起来,不过据张扬说那时我很冷漠,永远都是张扬一厢情愿的来找我玩,我从未主动找过他。
不是我不主动找他,而是张扬实在是太忙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张扬从小就开始参加军训,每年暑假都看不到他,一回来就看他又强壮了,而且被晒得很黑。我一直觉得他不可能再黑了,可一白回来,马上就更黑。
我知道我和他最大的区别是,我的成绩比他好的多,张扬成绩很烂,即使他很用心的学习,成绩也不够考军校,而我则凭借一些小聪明,即使不努力学习,也能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我的成绩还不错,考上了一个区重点,而张蒙则是凭借家里的关系也来到了这里,成为了比我小一年级的学弟。
张扬个子高,体力又好,成为了校篮球队的主力,有一次他去参加比赛,还特意邀请了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个表哥如此在意——因为自从长大后,我就知道我在家里的尴尬地位了。无论我怎么样,姥爷都看我不顺眼,他特别讨厌我这样文文静静的白斩鸡,他说男人就应该粗野、狂放,怎么能长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这能怨我吗?我心里咆哮道,和张扬比起来我确实是瘦瘦白白,可是无论怎么样我就是晒不黑啊晒不黑就是小姑娘?这他妈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讨厌这个偏心的姥爷,连带着也讨厌起张扬了。不过张扬不在意,他见到我总是和我打招呼,无论我理不理他。
让我奇怪的是,每当我用眼睛盯着他,他就会低下头,很局促的用鞋底蹭地。
那场比赛张扬出尽了风头,他投了两个三分球,因为身高优势,他又灌了篮,一分两分球进了无数,旁边的小妹妹都快为他吼破喉咙了。
我看的无聊,打了个哈欠,本来看着比赛快结束了,想干脆提前走算了,谁知道张扬突然冲这边挥了挥手,一边喘气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别问我为什么我能隔着那么远看出来他眼睛湿漉漉的,妈的老子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全身都是臭汗让我眼瘸了吧。
张扬打得很激烈,最后掀起衣服擦自己的脸,脸上脏兮兮的都是汗,腹部和胸膛的肌肉线条流畅放肆,带着那种我绝对没有的野性狂妄。
“哥,”张扬喘着气下场,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气喘吁吁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一愣,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今天是几号,而且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我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张扬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我的怀里,低着头说:
“哥,生日快乐。你知道吗?你眼睛真漂亮,我都不敢看着你。”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祝福。虽然我长的帅(这自恋货),有无数小女生送我情书,收礼收到手软,却从没有人那么真挚的对我说,生日快乐。
在我高二那年,我爸死了。他从手脚架上摔下来,头朝地,地下正好有台阶,脑浆子都流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她单独在家的时候就会哭,哭得喘不过气来。可遇到姥爷家的亲人她就不哭了,她只是沉默,有时候还会笑,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于是那年我和我妈住到了那个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房子里,搬进来那天晚上张扬兴奋的一把搂住我,笑得露出牙,大喊:
“哥!哥!”
我对他的傻样表示无奈,吃晚饭的时候他还腻歪地坐在我旁边。那时候我应该是感激的——姥爷仍旧记恨着我妈,搬了一个小桌子让一家人分成两桌吃饭,其中那小桌上只有我和我妈的碗筷。
姥爷怒声对张扬吼:
“过来!”
张扬头也不转地说:
“我跟着我哥。”
在张扬的强烈要求下,我和他睡在一起。我发现张扬很奇怪,他总是在我洗澡的时候站在浴室外,隔着门和我聊天。有时候我听不见,就打开门让他进来,心想反正都是男人,看看也无所谓。
可张扬一进来,他就不说话了,我总感觉他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特别锋利,那感觉让我一脚把他从浴室踹了出去。
那天晚上,张扬蹭到我旁边,压低声音说:
“哥,你射过吗?”
他口中的热气就喷在我的耳边,让我非常不舒服,张扬说得太含糊,我没反应过来,问:
“射什么?”
张扬不好意思了,他没说话,我也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我的自尊心在走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被踩在了脚底下,我看到我那个一向强势的母亲低声说话,吃饭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
我很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这时候,张扬隔着被子摸了摸我。他的力量有些大,我拍了拍他,说:
“别闹。”
张扬拱了拱,说:“哥,你帮我弄弄。”
我说:“干什么啊,睡觉。”
“不,”张扬拽着我的手,强硬地往他被子里拉。
我一直想不起来,那一天我到底为什么会妥协,我也许只是想发泄一下,当我满手都沾满张扬的精液时,那时候我大概是有些后悔的,所以我的脸很快就沉了下来,张扬还在兴奋,一边抖一边往我这边伸手,说:“哥你别生气,我也帮你弄出来。”
我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可没想到这小子越来越不知足,他总是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尽管我会一脚把他踹出去。
没过半年,我妈也死了。我猜她很久以前就想死,从她带着一个拖油瓶回家的时候就想死。她那么自傲的女人,选择了一个让她尊严扫地的死法,我妈是跳到旁边的一条臭水河里死的,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纱裙,据说那是她和我爸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那衣服有女人差点被强奸的恐惧,也有遇到心爱的人的甜蜜。她那么浪漫,只可惜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肿的不行了,那裙子脏成灰色,发着难闻的臭味儿。
姥爷只是说了句:
“没死在家里,亏她有良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心脏‘怦怦’狂跳,几乎以为自己会发疯,可我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因为我马上就要上高三了,我会考大学,学费已经不能和母亲要了,我要找这个冷血无情的老头子要。
我甚至显得很平静,在晚上的时候我都没哭,等了一会儿,我以为张扬睡着了,那时候我才彻底解放,我咬着牙看天花板,牙根都快咬出来了才没哭出声音,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可等我终于平静,张扬才握住了我的手。
我顺利的考上了大学,不能算是顶尖,可也是正经的一类本,通知书是寄到家里的,老头子拿到通知书还惊讶了一会儿。那是因为他从来没问过我考试的事情,他以为我和张扬一个年级。
老头子没有苛求我的学费,他甚至对我好了些,会给我打生活费。我是那种不被逼到绝境不会轻易奋起的人,那时候老东西给我的生活费虽然少,但是张扬总会给我补贴,我竟然觉得生活很好,在大学的时候还交了一个女朋友。
有一次张扬到了我们学校,他说是来看看我,我告诉他我现在在外面,张扬就问你和谁在一起啊,我就笑着说,我和你嫂子在一起。
那天张扬没等我回去就走了,女朋友很奇怪地问:
“怎么走了?真怪。”
我点点头,道:“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过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放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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