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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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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物,为了一个值得我付出的灵魂,我等待了上千年。现在我找到了你,作为一个贪婪的恶魔……我不会放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说完,他跳了下去。
一滴硫酸滴在人身上的感觉是疼痛,而跳进硫酸里,一瞬间承受的苦痛几乎可以忘记一切。
千年的寂寞,千年的饥饿,千年的找寻,和这样的苦楚相比,哪一个更胜?
赛巴斯慢慢游到那个身影旁边,托起她,浮上水面。
刚一接触到空气,那个人便开始疯了似的咳嗽。
赛巴斯抱起她,慢慢走向岸边,踏上陆地立刻用一块黑色的布裹住自己。只露出下巴。
那人咳嗽了半晌,终于停下来,躺在草地上慢慢喘气。她,终于恢复了夏尔的模样,抬头望向赛巴斯,眼神停驻在那人露出的,泛着焦黑和血红的下巴上。皮肉早已失去了踪影,只剩下勉强可以被称为肉的东西附着在白森森的骨头上。顺着他的斗篷流下的水大都混着黑红的血液,只要一眼就可以想象到斗篷下都是这样一幅凄惨的模样。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抱歉,让少爷看到如此不雅的姿态。”陈静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夏尔却像是被刀子割到般露出惊恐的神情,他几乎快哭出来,“为什么?你是傻瓜吗?如果那样痛苦就放着我不管就好了,干什么要……”
“不行呢,”这样的声音还能听出笑意,“我啊,可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少爷性命的棋子呢。”
“棋……子?”恍惚间好像想起一些画面,自己傲慢地对赛巴斯说:‘你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的性命,直到我复仇的那一天!’
夏尔记得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他没有什么好复仇的啊,差点杀掉自己的仇人被克劳德杀光了,而毁掉自己家的仇人据克劳德所说也死了,自己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学习,然后复兴自己的家族。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话?
他看着赛巴斯,无论如何努力去想,也只是有种不知道失去过什么的悲伤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被温柔地拂去,“少爷,是不会哭泣的。”赛巴斯喟叹道,那个经历过无数黑暗的十五岁夏尔当然不会哭泣,可是面前的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还是会哭,会笑,会对可笑的未来露出期待的神情。
夏尔不可能想起那些过去。
因为被逆转的时间不会回来,被抹去的记忆也不可能再记起。
至于还记得那些过去残骸的人,永远地被困在记忆的牢笼中。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样悲哀人中的一员。
被属于夏尔和他的记忆,还有寄生于这份记忆的卑微思念所束缚。
“阿洛伊斯!”夏尔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大喊,“一起被抓来的还有阿洛伊斯!”
“这就轮不到我们担心了,因为现在,我们也是大祸临头啊……”说着,夏尔才注意到他和赛巴斯,被围上来的村民包围了。
火之狱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还没等夏尔想好怎样应对这些想把自己沉湖的家伙,身后的赛巴斯噗通一声倒地。
那水的伤害实在太大,把夏尔拖上岸就已经耗费掉他最后的力气。他趴在地上,脸埋在黑色的斗篷下,对着夏尔说道:“跑,趁他们还没围拢,随便找一个方向跑,只要不被追上……”
“你呢?”
“不用担心我,恶魔可不会因为区区水淹就死去。”
“少来了!”夏尔打断了他,“那么告诉我,你现在这副快死的样子是因为什么?!”赛巴斯不说话了,诚然,那种不知道构造的水对他的伤害非常大,如果再一次被扔到水中,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幸存。但是要他怎么说?或者说,身为执事的自己,有什么样的脸面去请求自己的主人保护自己,更别说主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人类孩子。
夏尔却读懂了赛巴斯无言的自尊心,并且毫不犹豫地耻笑。他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根一米长,两指宽的树枝,按照击剑的方式在空中划了几个圆圈。略粗糙的树皮表面还带着毛刺,扎入他稚嫩的手心。
“我知道,你有着自己属于恶魔的自尊心,但是,我也有着属于人类尊严。我,夏尔·凡多姆海恩,永远不会丢下受伤的同伴逃跑,更别说,”他挪了两步,站在赛巴斯和敌人中间,“你是为了救我。”
“即使我是恶魔?”赛巴斯轻笑道。
“那没有关系。”夏尔的回答如钢铁般坚硬。
“即使我留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取走你的灵魂。”
“你大可以试一试啊,”夏尔露出那种记忆中嘲讽的笑容,“不管你是谁,敢用脏手碰我的灵魂的话,我都会狠狠地把你揍上天。”
夏尔最后总结道:“我的灵魂,只属于自己。”
看着即使没有经历那些残忍而黑暗的过去,却依旧露出记忆中相同坚韧光芒的夏尔,赛巴斯笑着垂下头,心里默默念道:让我来看看,这样美丽的你能走多远,我小小的,国王啊。
没有骑士的国王确实走不了多远,虽然pose摆的很帅,开头的宣言也足够震撼,但是实际交战还没有一分钟,夏尔就又一次被抓住了。
这次一起被抓住的还有赛巴斯。
“完全不出所料的喜剧发展啊,少爷。”明明脸上的肉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但是剩余的肌肉还是诡异地扭曲成一个笑脸,隐约能勾起平时对于赛巴斯那种温柔笑的回忆。
总感觉这个家伙即使变成骷髅,还是会用咯吱咯吱的牙齿做出笑的样子,让你牙痒痒地想打他。
“你以为现在这种状况是因为谁啊!”
“啊咧啊咧,难道不是因为很容易被绑架的调皮少爷吗?”赛巴斯揶揄道,心想估计少爷又要露出那种生气但是又强自忍耐的可爱表情了。
那是没有和托兰西混过的夏尔,换句话说,只有节操君还安好的夏尔才会生气也忍着,然后借机不失贵族身份地小小报复。而和托兰西混过的夏尔……
他冷着脸,一脚,踹在赛巴斯脸上,趁这个家伙无力反抗,把他踹倒在地上,使劲踩。
“你刚刚说什么啊?原谅年纪有点大,耳朵不太好的夏尔大人没听清楚,有种再说一遍啊?啊?”
节操君早就被托兰西玩坏的夏尔,终于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什么,对待托兰西那种人渣,必须要老子报仇,从早到晚。
这不有仇当场就报了……
这时候夏尔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妥,他抬眼望去,围着他们的村民不知什么时候隐去了身形,空荡荡的湖面上,只映着一轮勾月。而那月的颜色,是红。
红月下,浓雾中,还有听不到一丝虫鸣的湖边,忽然响起一阵悠远的歌。
挽弓满弦如霹雳
火失冻夜空
离别之歌若哭吟
射君落九天
深深刻在心中的
是遗忘久远的回忆
是被诅咒的誓言
成为反复私撤的伤口
如果这一刻是注定
至少让我最爱的人来动手吧
无法抗拒的这力量
如同黑暗将他吞噬
业火贯穿如螺旋
尘世若颠覆
冰红之吻若血痕
射君落九天
“这是……什么?”一曲终了,夏尔看着空荡荡的水面呢喃道,歌里的悲伤侵袭着他的胸膛。
“大概是指,亲手杀死爱人的心情吧?”坐起来的赛巴斯说道,“描述一个人亲手射杀自己心爱人的情形。”
“为什么,如果相爱的话为什么还要杀死对方?”
“谁知道呢?”赛巴斯轻轻叹道,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放空,“人类……总是有着各种……‘无可奈何’的理由。”
视角转到叶轻舟这里。
踏入迷雾,只是闭上眼睛再张开的功夫,景色就完全变了个样。
他现在站在村口,远远能看到一个有十几米高的柴垛架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安德烈,所以两个人没有分开。
“这就是,所谓的鬼镇巴兹洛夫了吧?”他自言自语道,有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从他旁边经过,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叶轻舟伸手去抓那几个人,明明眼睛能看到,但是手所触及的地方确实空无一物。
“就像我给你说过的,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无限重复曾经发生的故事。”安德烈对叶轻舟说道。
“那么这一切呢?”他指向往村子中央聚拢的人群,“他们都是刚刚遇到的那种情形吗?”
“你听说过回马灯剧场吗?其实这里的原理应该和那里差不多,这里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们死前的片段却被留了下来,在这里一直循环播放。就像看电影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影,是已经录好的胶片。”
“是吗……”叶轻舟回道,心里划过一阵淡淡的不安。听说来到巴兹洛夫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只是幻影,那些死去的人又该怎么解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被拉上柴垛,绑好。
那是一个消瘦的男人,刀削斧剁的五官和紧紧抿起的嘴唇有一种久经风霜的坚毅。即使被人在身上浇满助燃的油,他的脸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个时候叶轻舟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协调。虽然那个男人的脸色如常,但是他的身体透露出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信息。
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有竭尽全力挣扎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坚毅的人——说是胆小鬼还差不多。
“要去看看吗?”安德烈拉起他的手,慢慢走到人群中央,甚至不用躲避那些人,直接从村民的身体里穿过去,就像穿过树的影子。
两人站在了最靠前的位置,恶魔良好的视力甚至能看见那个人被粗绳索磨破的手腕。当然,那个人也看到了他们,他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开始拼命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长大嘴发出类似求救的呼喊。
男人说的话,叶轻舟一个字都听不懂,可是那里面的绝望和期待却一分不少地传达给他。
“他……是在像我求救吗?”他转向安德烈,心里忽然涌起的不安,如果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来自过去的影像,那个人为什么在看到自己后才发出呼喊!
“那……试试吧。”安德烈耸了耸肩说道。
叶轻舟立刻上前,他想爬上柴垛到那个人那里,可是他爬不上去。就像穿过那些人一样,他的脚穿过了木柴,踩在地上。
这时候,村民开始点火,十几个火把被扔到地上,火苗立刻冲天而起。叶轻舟站在火的正中央,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是的,安德烈说得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来自过去的回马灯剧场。他抬头,从正下方望向那个快要被烧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疼得快要爆掉。
那个人低着头,瞧着他,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穿过熊熊燃烧的火垛,落在叶轻舟眼中。
眼泪……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刻,一道反光照进叶轻舟的眼睛,他目眦尽裂。
他看见,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手上,戴着金色的戒指,上面有十二颗碎钻和一颗红宝石。
他一跃而起,果然,跳过十米之后就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
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不,或者说,真实存在的东西混在幻影中,有着一模一样的姿态,如果尽数当成幻影的话,就会在完全不设防的前提下被‘影子’杀死。
他站在火焰中,火苗吞噬着他的衣角,灼烧的痛感却没办法传达到他几乎炸掉的脑袋中。他上前一步,撕开绑住那个男人的布条,轻轻抱住他,果然,男人变成了托兰西的模样,哭着扑到他怀里。
“克劳德!克劳德!”叫着他名字的少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他差点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烧死!
他抱着托兰西跳下木垛。
“这就是你所谓的幻影?”如果叶轻舟现在腰间有刀,此刻他一定会拔刀相向。
安德烈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你怪我?呵,克劳德,我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给你建议,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而且你那是什么态度,我是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在意托兰西,但是我还没有下作到用这种手段除掉他。”
“误导。”叶轻舟没听他的话,放下托兰西,把受惊的他挡在身后,手伸进怀里取出三把餐刀,“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你想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幻影,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如果我真的相信了你……”他差点被这个设想吓死,“我就会亲眼看着他被活活烧死而什么都不做!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第一个杀掉你。”
“你!”安德烈的神情也扭曲起来,他的手按在腰间的骑士剑上,冷笑道,“那你就试一试,哪怕你是恶魔……也没什么了不起。”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没人注意到,在叶轻舟的背后,托兰西拿出一把寸长的匕首,不费任何力气,就送进了叶轻舟的身体。
黑之丝
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托兰西从抿唇低笑渐渐加大的笑声。
“嘻嘻嘻……噗哈哈哈。”他抱着肚子,看着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的叶轻舟,做了个鬼脸,“白痴。”毫无歉意地说道,红色的光倒映在他蓝色的眼里,混杂成褐色,像干涸血液一样的颜色。
他扬起下巴,又一次对叶轻舟说道:“我说你呢,白痴。”说着,他从叶轻舟背后拔出了匕首,几乎同时,感觉到全身麻痹的叶轻舟跪倒在地,一股痛觉顺着伤口爬满他全身,心跳开始加快,快到心脏觉得快要爆裂的痛苦竟然还在加快。
“混蛋!”安德烈怒喝一声,拔剑向托兰西刺去,可是那人只是轻巧地向后一跃,便跃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回旋,落在一件草屋的顶上,蹲坐下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被村里人围住的安德烈。
腹背受敌。
安德烈抱起叶轻舟,他看到叶轻舟背后伤口流出来的血,混杂着黑色条纹。鲜红的血液中,黑色的条纹像有生命般顺着血液流出,紧接着摆动身子又一次钻进他的身体里。
刀子上有诅咒。
好像印证了他的猜想,围上来的村名挥舞的武器在冰冷的月光下泛着同样黑色的纹路。
“克劳德……”他抱住叶轻舟,另一只手攥住长剑,冲入多于自己几十倍的人群中开始厮杀。他想的很简单,这些人不过是普通的农夫,身手肯定没有多厉害,所以他只要瞄准一个点突破是很有可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冲出去。
可是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牵住这些人的手足,所有人以完全不符合力学原理的姿态跃起,平行划过空中,一层接一层飞到他正上方,然后再顺着引力落下。几十把闪着黑色光芒的刀尖朝下,可以预料到一秒钟后他是如何被捅成刺猬。
人一层层落了下来,可是本该出现在最下层的安德烈却失去了踪影。
托兰西坐着的房顶上,空中忽然裂开一个口子,安德烈背着叶轻舟慢慢从裂缝中走出。
“哦哦哦!”托兰西拿出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对着安德烈做出佩服的表情。
安德烈没有理他,他碰了碰叶轻舟,轻声叫道:“克劳德?”确认叶轻舟真的昏过去后,松了口气,随即脸色变得狰狞,他看向一无所知的托兰西,冷笑道:“我一直很讨厌你,很抱歉啊,果然还是想不到一个可以让你这种杂碎活下来的理由……”随着他的话语,原本如同画卷的空间像被剪刀划过般一分为二,一条黑色的扭曲线出现在托兰西脖子处,他眨巴了下眼睛,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便像滚落的西瓜一样掉在地上。
血如同瀑布一般喷涌而出,脸上溅满鲜血的安德烈看着底下又一次围上来的村民,微笑。像是看电影般平常的微笑被他沾满鲜血的脸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不过是一些二级空间的杂碎……”他打了个响指,那样黑色的线条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村民身上,不多时,这里变成了淌满红色湖泊的地狱。
忽然响起一阵掌声,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走到安德烈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手按在心口,“我有那样的荣幸邀请您来到我的城堡吗?”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的手指抽动了几下,看样子是想连这个家伙一起杀掉。
“介于……那位先生如果再不救治的话,很快就会死去。”
安德烈迟疑了,半晌,微微点了下头。
另一边,夏尔扶着赛巴斯朝着村子走。
在湖泊和村子中央隔着一片树林,幽暗的树林里只能听见两人蹒跚的脚步声。忽然,赛巴斯扯了扯夏尔的袖子,眼睛瞥向左边的一棵树。
夏尔停了下来,手按在腰间的木棒上,视线从树底开始慢慢往上扫,在离地面七八米的树杈处,果然看见一个抱着几根树枝,蜷缩在那里的人形。介于那个人根本没藏好的金色头发,夏尔立刻就知道那家伙是谁了。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喂 ,你没事吧?”
藏在树上的人抖了抖,随即往叶子茂盛的地方缩了缩,看样子是想把自己藏得跟严实些。
不用想了,这么丢人的举动,绝对是托兰西那个家伙无疑。夏尔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上去,刚好打中露出来的金毛,那人立刻捂着头坐起来,蓝色的眼睛里烧满怒火,想都不想就掰下根树枝朝夏尔扔了过去。
没打中。
觉得不公平的托兰西又开始哼哧哼哧地掰树枝。
夏尔叹了口气,“别闹了,赶紧下来,我们和克劳德失散了,要赶快找到他。”
没想到他刚一开口,托兰西就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真的……是夏尔吗?”
“什么意思?”
托兰西握紧口袋里的匕首,那是他在树林里捡到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知道吗?夏尔,半个小时前,我亲眼看见你被人沉入湖中淹死,啊啊,不要说你旁边那个连脸都看不见的家伙是赛巴斯,因为赛巴斯早就被那帮疯子拉到火上烧死。我亲眼,看到你们的尸体被挂在村口,不,现在我坐在这里也可以看到……”
随着他的话,夏尔抬头看向那个所谓的村子口。于是他看到大概究其一生都不可能再看到第二次的场景,‘夏尔’和一个烧焦的尸体一起挂在三十米高的木杆上。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那个‘夏尔’慢慢转过身,被泡的青紫的脸面对他……
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转向托兰西,看着和自己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家伙,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你呢?如果这里能出现两个夏尔,难道就不可能出现两个托兰西吗?”
没想到托兰西非常光棍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当然,那家伙现在正在火上烤呢。你要是走快点,估计过去还能分到一条腿,嗯嗯,托兰西大人的腿一定很好吃,就算是假货也……”
夏尔的脸青了,听到后面他不仅脸色难看,他还想吐。
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的托兰西继续说道:“话说真的只有两个夏尔吗?十五分钟前我又看见一个夏尔被他们抓去沉湖了,加上你的话就是三个了,友情提醒一下,小心你也被抓去……”
对不起我已经被沉过了。
不对,夏尔算了下时间,感情托兰西刚刚看到被沉湖的那个家伙就是自己。
得出这个结论的夏尔整个人都不好了,托兰西你敢不敢再丧心病狂一点,看着我被抓也不出来帮忙!算了……这种事关人品的问题还是不要问托兰西,因为……
托兰西却读懂了夏尔没说出的话,大笑着回答:“像托兰西大人这种身板,傻瓜都知道,不但救不了夏尔,还得把自己搭进去。死一个人的事情,就不要死两个了是吧?”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不经意间有某种名为人渣的属性流露出来。夏尔无力再和他争辩,扶着赛巴斯转身就走,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渣爱去哪去哪,他懒得管他。
他不理托兰西,可是托兰西还是很想理他的。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向我证明你是夏尔。托兰西大人问,小夏尔回答,上一次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小心眼的夏尔是因为什么才对无辜的托兰西施以残酷的暴行?”
他不说还好,他刚一出声,夏尔就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跳到树下开始踹。
“你还敢说!如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一定会杀掉你!混蛋!”
看到他这副抓狂样子的托兰西却露出一个笑脸,“我相信了,你是真的夏尔。”
夏尔动作一顿,“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试探我……”
托兰西没有回答,三两下从树上爬了下来,绕过脸色不太好看的夏尔,他径直来到赛巴斯面前,一把拉开他脸上的黑布。
惨不忍睹的脸暴露在托兰西面前,托兰西和夏尔同时瞳孔微缩,不同于夏尔不忍的表情,站在托兰西对面的赛巴斯清楚看到托兰西差点掩饰不住上勾的嘴角。
托兰西……在笑。
看到如此凄惨的赛巴斯,托兰西居然在笑?
“真可怜啊?是因为什么?”托兰西用迷恋的眼睛描摹赛巴斯脸上的伤口,一寸寸舔舐过去。
“是为了救我,我被那些人扔到了湖水里,赛巴斯跳下来救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夏尔的声音被愧疚压变形,站在托兰西背后的他,不可能看到托兰西亮起来的眼睛。
他没办法掩饰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即使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可能死亡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似乎找到了报仇的捷径。
如果再一次把赛巴斯扔到湖水里会如何?
如果把夏尔扔到湖水里逼赛巴斯跳下去会不会更有趣?如果这样更有趣的话,即使夏尔会被淹死也没有关系吧?
如果……
看不到自己的托兰西不知道,他的眼睛被一种黑色的丝线缠绕,逐渐失去了光彩。在他的口袋里,握在他手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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