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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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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春华插完刀,没事似的并没有跟郑琰说,这丫头胆子也大,倒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萧复礼每以师兄自居,对她颇为照拂,便是少时,也要抽时间到崇道堂去听几节课,与池春华相谈甚欢,池春华也认他这个师兄大姐头有时候也想尝试一下软妹待遇。萧淑和宫中跋扈,池春华没少听到萧淑和又占萧复礼便宜,或者给萧复礼添麻烦一类的传闻,更兼见面的时候对萧淑和也没好感,早把这记黑名单上了。
长公主又如何?池春华自己的出身也不低啊!谁稀罕对个破公主讨好奉承啊?
郑琰不久就知道了补刀全过程钱氏那里的是她找的,身契虽然给了钱氏,表示自己放手了,一丝香火情总是的。郑琰自己就是个会下黑手的,一听就知道闺女凶残了,把拎来道:“这又是做什么?把当傻子么?”
池春华不服气地道:“就是看不惯圣为她伤神,小时候她没少借着皇太后亲女的身份压着圣好吗?对太夫也是,好歹是长辈啊,那么好的,她想搭理了就说两句,还不很恭敬,不想搭理了,连招呼都不打。圣和太夫都是实,让着她罢了,忒欺负!”
郑琰祭起杜氏亲传铁砂掌,一巴掌拍了过去:“懂什么?这是阿元母子最可贵的地方,虽则未必喜欢,总还有一丝情面。做圣的,本就有些孤单,再养成个决绝的性子,要他自己把自己冷死吗?记住了,只要阿元做事不因私废公,他有情义就是好事。要为他出头,也不要总用阴的。”
“知道,这不是看圣难过,不好意思说得太过吗?”
“还知道什么叫太过?学会因势利导才好。看看娘子,什么也没亲口说出来。”
池春华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世不说趋炎附势,总是会审时度势啊。可总这样也不好,太小家子气了,器小量窄,难成大格局,纵成事,也误事。”
又嘀咕:“为了她这一件事,圣许多正事都耽误了。阿爹的条陈都只跟圣讲了一半又被打断了。”
“大的事情,就别操心啦~”
“才不!阿娘这么大的时候就阿翁书房议事了。”
“哟,心气还不小。”
“阿昭是个呆子,得有些作为才好啊~”
“呸!手都拉上了,他还呆?!还做梦呢!蒋家旁不好说,他爹与他亲伯父,绝不是呆子,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不呆的。”
池春华红着脸跑掉了。
池春华的消息也挺准确的,池脩之确实做条陈,说的是学校与科考之事。虽然民群众有读书识字的迫切愿望,但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高素质的还是不太多的:“多出自缙绅之家。”
萧复礼比较乐观一点:“寒士终究越来越多了。”
池脩之对此也持赞同意见:“还是慢慢来吧,做官这种事,忽然来了许多生手,于国不利啊。本朝开国之初,好些将门粗立朝,笑话倒闹了一堆。”
萧复礼道:“然则世家,终究有些拘泥。”
“正是,世皆非十全十美,圣用,扬长避短就是最好了。”
萧淑和的葬礼大头已经过去了,只剩些后续,君臣二心态都比较轻松地大正宫里聊着天儿。萧复礼对于才的培养十分用心,他也读书,也去学校看过。对于池脩之的官方广办学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怕花钱,这是有益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多的钱花。”
池脩之道:“有钱就照有钱的办法来办,没钱就照没钱的办法来办。崇道堂读书的都是什么?奴婢也吃饭、百姓也吃饭、官员也吃饭、圣也吃饭,都是吃饭,都是活命,吃的东西会一样吗?读书亦然。臣幼时吃的不如现,也长到这么大。”
萧复礼道:“先生办学将有十年,才出来那么十几个,天下之大,还是缺。”
“十年树木,百年树,圣欲有成就,五十年犹嫌短,万毋操之过急。”
萧复礼挠挠桌子,意识到池脩之还坐对面,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好,等就等,……好好吃饭,好好活长些。”
“圣祖先,皆是长寿之,何必担心寿数?”
萧复礼不好意思地笑了,君臣和谐之时,外面见了鬼似的跑进来俩小宦官:“圣,大事不好了,皇太后被气昏了。”
池脩之道:“圣速去,臣告退。”正思如何打听消息,没走出大正宫,又被萧复礼给叫了过来:“有事要劳尚书。”
原来,徐莹哭完女儿,静了几天复又想起伺候过她女儿的,把叫来:“为何二娘身边只有一?其余呢?都死了吗?”
守夜之名为三娘的道:“回皇太后,长公主暴戾,她们都不敢近前,已经值了四天的夜了。”
徐莹气得发昏:“竟有这等事!”一叠声要把其余问罪,被出卖的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三娘。
三娘昂首道:“正巧了,方便了!”她当着徐莹的面,说了怎么把家闺女给捅了,“这等暴戾之,死了正好。等皆是良家子,入宫服役是本份。被打杀却不是本份!等可不是奴婢,便是圣、是娘子,也不能恣意残虐百姓!”她开始是想隐瞒的,不过被敲了几板子之后觉得,憋心里太不舒坦!
言毕,触柱,未亡。
她要是死了倒好了,这一没死,还痛快地招供了,这事就闹大了。徐莹恨不得把三娘亲戚九族全生啃了,萧复礼却不能答应这不合律法,他说理又说不了徐莹,只好让池脩之去。
池脩之很严肃地告诉徐莹
法律上没有官民相殴有什么不同,讲究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判决上,是平等的。只是执行的过程中,权贵们可以“八议”,庶民没有。法律上只有良、贱之别,也许良民里也分个三六九等,但是,大致上身份相当。杀,只要不是杀的皇帝,罪止及自身。诛连之罪,向来为所诟病。哪怕不得已而用之,也不是都杀掉,还要分辨一下,多半是流放,还有一小部分会无罪释放这,就是律法。
朝臣们也坚持这一判决,这是非常难得的,虽然法律是一回事儿,通常,这里面如果涉及权贵,还是会重判那么一点的。眼下萧淑和虽然讨厌,众却没有一个希望这个内情被揭发的时候,公然袒护凶手包括郑靖业。
大家都不惧得罪一个没什么力量的皇太后,更不惧一个已经乱七八糟的杞国公府,却必须思考一点:暗中来的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必须惩罚,否则就是纵容,这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所以,根本没有提出“是平固长公主有错先”。
池脩之还受命亲自判了三娘斩刑,家倒是没有连累。
徐莹病倒了,从此不出保慈宫,只看着二娘的遗物发呆。只有萧复礼,又或者是徐欢等过来的时候,才能打叠起精神说几句话来,脾气也越发古怪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春华小朋友,你……
咦?好像也不太小了。
253都为女儿忧
皇太后病了;对国家大事并无影响;连小事也没什么影响。因平固长公主一案,又引出了一个问题随公主出嫁之宫的身份问题及其服役年限与到期后之归属。延伸下去,就是随嫁宫服役到期之后,就意味着分配给公主的使唤手统统没了;需要对公主进行补偿这要怎么办?
宫女是良家子;宫里做服侍的工作完全没问题;但是一旦随着公主出宫了;再让她们“操持贱役”就不可以了。'·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此外,还有顾皇后向萧复礼提出的:“公主长与宫中,与宫婢朝夕相处,一朝出降;宫不得相随,其情何堪?又新配之奴婢从何而来?”
对于这个问题,最简单的一个解决方案就是分拨奴婢了。然而宫中已经没有奴婢出身的宫女了,如果要分拨,要考虑到公主的感受,最好是从小带到大的,那宫中就要再次接收奴婢。“没官之奴婢,或心存怨恨,窥视帝视,是重蹈平固之复辙。”
问题虽然复杂,鉴于目前宫中一个公主也没有,倒不是很急迫,可以“缓缓商议”。新年将至,这样并不着急的问题就留到年后再讨论吧。
新年很快就到了,除了宫中与杞国公家,其他地方一切照旧,甚至还添了几分欢喜。城里的爆竹放得震天响,新春三日,照例是灯火不禁的。京中家家饮宴,处处高歌。
保慈宫里固然气氛压抑,大正宫里也受到了影响。萧复礼多方开解之下,去萧淑和的去世纠结之情渐去,至新春就脱下了素服,换上了礼服,宫中的着装风格跟着他走,年前着颜色素淡的衣服,新年大宴一开始,就花枝招展的出来了,然后一直招展下去。哪怕是徐欢,也要服色艳丽,她品级还高,首饰还多。
徐莹本该出现上首,然而坐不多会儿,她看着底下萧复礼的一群妻妾,想到二娘本也该出现这里的,心如刀绞,一刻也坐不下去,推说头疼,要回去休息。萧复礼起身亲自把她送上了凤舆,自己却留了下来下面还有一些仪式需要皇帝亲自参与。
顾皇后心里舒了一口气,她称得上是一个样样周到的女子,心智年龄比绝大多数同龄都成熟,现的心理压力也挺大的。她手边儿坐着的就是夏美,夏美身边还带着快两岁的皇长子。皇长子身体有些弱,危危险险活到了快两岁,为了让他能够健康成长,萧复礼为他取名阿松,希其松龄鹤寿。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萧复礼纵使不过于亲近阿松,却也忍不住会把柔和的目光往他身上放。
夏美对面是德妃,德妃渐渐长开,也许是经历的原因,性格并不像皇太后那样爽朗,另有一种温柔的样子。萧复礼努力对德妃保持着距离,却又因为皇太后的面子,以及德妃自己确实表现得并不讨厌,而渐渐破去了些冷漠的外壳。
德妃下面的楚美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五月前后就要生产。顾皇后看得眼热,急忙别开了眼去。蒋美坐夏美下手,她倒是没有身孕,可是万事不操心的,总觉得她比自己活得轻松,也显年轻。韦美是这些里最衰的一下,不声不响地坐楚美下手。
再远些就是诸王了、公主了,朝臣们的新宴要明天以后再领,今天大家也要回家跟家团聚。徐莹走了之后,气氛明显好了不少,承庆郡王一脉略尴尬,其他都挺欢快的。
因萧复礼情绪不高,大家都想法子逗他开心。顾皇后发现,他与襄南长公主说话的时候最多。萧复礼与两位长公主的感情都称不上太好,以顾皇后的标准来看,平固自是跋扈,襄南也只是比平固好些用世家的眼光来看,萧家公主少有合格的。
庆林大长公主不由撇撇嘴,阿元到底是年轻心软,又看一眼顾皇后,这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顾皇后察觉了庆林大长公主的目光,微微点了一下头,又把脊背挺直。庆林大长公主举杯,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皇后与当年夏皇后倒是真像如果一直无子,估计会更像吧。
庆林大长公主与夏皇后感情不错,夏皇后无所出,把庆林当女儿似地养,以慰膝下荒凉。这样的顾皇后让庆林大长公主蓦地心软了:【可真是老了,总是想些以前的事儿。】
正旦,臣子们要上表祝贺皇帝,藩属亦要朝见,皇帝要登上城楼展示一下自己,都是些热闹事儿。这一回狄使来的不是马骏,而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使者,过去的一年里,双方没有出现什么大矛盾,这一回见面也算是和气了。
边境安宁,内部连皇太后都暂时歇菜了虽然她经常性地突然摆出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离席平静的生活显得那么地美好。
当然,也有不开心的,不开心的一般都是母亲。
正值新春来临之际,郑琰有了所有家有少女的母亲一样的烦恼担心女儿被臭小子占了便宜。过年嘛,蒋照也得了假,努力地池家大门口、出行的路上晃悠着,制造偶遇。
郑琰对此颇为愤怒:“傻丫头还说他老实,一天能见他八回从身边过去,他老实到哪里去了?”
池脩之咳嗽一声,这事儿他也干过,还是顺着郑琰的话说:“蒋氏也是名门,怎么这小子这般无礼?如果轻浮,咱们闺女可不能轻易给了他。”
“小两口儿感情好倒没什么,只担心咱们那个会被哄了的丫头,夫妻过日子不用计较那么多,待嫁了过去,邺侯家口算简单,又与咱们熟悉倒不会太难。然而蒋氏家大业大,蒋睿又是过继之子,还有亲生父母,这家里的关系错综复杂,春华能应付得来么?”
池脩之道:“这不须过于担心,她尽够了,”春华不及郑琰小时候那样透彻,但是面临的问题也没有郑琰那样严重,“让她与荣安郡太夫多相处,这很好,平日也提点了她许多,最不安的,无过于咱们家口简单,蒋氏口多,两处不一样,恐她不适而已。”
“就是。同样的事情,这里能做,那里就不能做。做女儿与做儿媳本就不一样,阿宝再宽容,也是婆婆。”
池脩之摸摸唇上两撇小胡子,犹豫道:“或者,把她送到岳母面前承欢如何?那里毕竟口多,家虽和睦,却是千千面,又有三娘,少时就是她教导的。”
郑琰一合掌:“这样也好!过了节,就寻阿娘帮这个忙,”又叹道,“已老大,却又令父母操心,实是罪过。”
池脩之伸手抓着郑琰的手:“待春华之心如何,岳父岳母待之心便如何。是宁愿自己累些,也不想孩子有丝毫不适的。”
“果然如此,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自觉待父母已算孝顺,足令父母安心,不意有了这几个孩子之后才发现竟是远远不够的,真能担一辈子的心,”又推推池脩之,“待年节一过,看看部里的卷宗,把那斗讼纷争、种种不合诸如此类的卷宗给调了来,让孩子们多看看。都长大了,是该知道些情世故的时候了。”
池脩之笑道:“大妙!”决定把那什么阴谋诡计啦,家族争讼啦等等等等都拿出来,让儿女认清社会黑暗面。尤其是春华,嫁到世家,虽然邺侯家是不错,蒋氏大族难免会有其他的事情。
郑琰又一旁琢磨上了:“就奇了怪了,难道是讲的还不够透彻吗?怎么就养成她那么个……天真的性子了?”父母看子女,总是纯真可爱的。
池脩之道:“学堂里,有些东西终究是讲不太深的。这样已经很好啦,有那么多差不多的小娘子、小郎君一处,真是‘物竞天择,披沙拣金’,她能过得滋润,也不独因是山长的女儿。近来又有岳父提点,不会差的。”
“那史书,还是要给她细细讲解才好。”
池脩之道:“春华尚未及笄,纵使及笄,也不要很快嫁出去,年纪小,容易处事不周,多养两年,养得底气足了,可当风雨了,再让她过门。也可趁此机会多看看蒋昭其,若可,则嫁,不可,也不是古板之。”
郑琰道:“正是正是,年幼出嫁,身子骨还没长好呢。春华不成婚,长生就要跟着推迟,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婚了对身子也不好。”
池脩之道:“长生这两年把县试、郡试都考了,琢磨着,该让他出仕了。”
郑琰奇道:“现?难道是亲卫?他学得倒是不错,可不继续学,……本想让他过了州试,再作打算的。”
“是想让他考一考?这又不冲突,谁说过已经出仕了的就不能再考了么?先前是皇太后的关系,又恐耽误长生的学业,这才没有让他去圣身边。亲卫还有轮值,他已经学了这么些年,也自律,是时候了。”
郑琰皱眉道:“总觉得他学得还少呢。且,圣的课也停了,改为三日听一次。”
“可见能学的东西也就这么些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各,又不是让他不学了。”
郑琰想了一想,确实,这不是她认知里的已经定了型的科举制度,更像是文凭+公务员考试。倒也可以:“先说了,他二十岁前,必得把州试给过了!丢不起这个!”
“放心,想他也是作此打算的。长生今年十三,圣跟前呆上三、五年,就是正式任职。届时,怎么官做不得?想令他各衙都知道一些,也做一回中书舍才好。”
郑琰有些得意地道:“那是,儿子!”
池脩之道:“当然啦,长生生得又好,嘿嘿。”长相上佳的,总是占便宜的。可以预见,儿子出去蹓一圈儿,得有多少嫉妒夏寔下手快。又冷下脸来道:“可惜女婿太呆!”
郑琰道:“看他不呆,入仕至今,看他出过差错么?或许不是顶尖,却也长于庶务。”
池脩之哼唧道:“咱儿子样样好,给家作脸,弄个女婿不如儿子,亏大了。”
“听这样说,倒是想儿子不如啦?”
“唉唉,不要说歪理,是想儿子女婿都好的。”
蒋昭算不错啦,顾益纯看过的,评价就是:锐意不足,守成有余,恰可作一太平宰。让他跟魏静渊、郑靖业似的,必须有难度,对比其他,也坏不了事儿。
郑琰与池脩之胡搅蛮缠一会儿,又与池脩之商议:“春华今年及笄,可要好好筹划。”
池脩之卷起袖子:“及笄三加,旁的不好说,簪子来做,”言罢促狭地对郑琰眨眨眼睛,“发誓一生为夫刻簪子,于今只为别的女做此一物,夫不会罚罢?!”
被郑琰暴打一顿。而后乖乖地与郑琰参详起及笄礼的宾客选来,共计有虞国夫、安康大长公主、瑞丰大长公主、李神策之妻、李幼嘉之妻等数,只还没定到底是谁,欲往熙山之前就下帖。又有赞者,亦欲邀名门淑女为之。
池春华的父母为她考虑周全,天下其他的父母也是一样的。
虞国夫新年过后没两天,就借庆林大长公主为介绍,登门拜访起邢国夫杜氏来了。
彼时池春华正外祖母跟前说笑,闻听有过来,起身一理裙摆:“虞国夫因大长公主而来,只恐有些长辈的事情。”
赵氏笑道:“虞国夫算来也算是有渊源的,且大长公主实不是家里的外,纵要避开,也要先请了安再避。”她如今升做家婆婆,也有了孙子,只杜氏下手坐着,位置与方氏相对。
池春华答应一声,乖乖等庆林大长公主与虞国夫进来,与郑家小辈们一起,敛衽一礼。主客相见毕,各寒暄数语,庆林大长公主笑道:“春华也来了?”
春华笑道:“是呢,阿娘让来代母尽孝。”
庆林大长公主对杜氏道:“乍一见她,倒恍惚了,仿佛看到阿琰还没出嫁时的样子。”
杜氏道:“是生生被这些小混蛋给催老的。”
春华道:“阿娘也是这么说来的,”又复一礼,“那躲远点儿,您就不觉得日子过得快啦,”伸手就拉起了旁边的李莞,“阿嫂,咱们都躲远点儿罢。”赵氏等带着年轻笑吟吟地离去了。
虞国夫看到池春华的笑颜,心中实是一惊,生委实好看,又极有眼色,蒋氏倒是得一佳妇。
庆林大长公主对杜氏道:“真是好命,儿孙绕膝,竟是不用耗神的。”
杜氏道:“这些年倒好些了,也是大事没有小事不少的。再往前数,也是忧心忡忡的。儿子娶了,想孙子。女儿嫁了,又担心她过得不好。”
虞国夫道:“正是,总有操不完的心。先时想,他们能嫁娶得宜,有旁操心了,就可闲下来了,如今一看,却是又添新愁。”
杜氏道:“们家又哪里有什么要愁的了?”
庆林大长公主道:“休要假做不知,她愁什么,明眼就能看得出来。今日们来,实是有事要请帮忙的。”
杜氏讶道:“都黄土埋了半截儿了,还能有什么用处?要是说旁的事情,们相公也已休致,不过是个教书的糟老头子,也不顶用了。”
“不是说这个……”庆林大长公主止住了话头,左右看看,虞国夫脸上也露出些尴尬与焦急之色来。
杜氏越发糊涂了:“还真有大事?”
虞国夫道:“是来求夫救命来了。”
杜氏大惊:“怎么会?”
庆林大长公主道:“新年的时候,昭仁殿里,还没见着么?阿松今年都两岁了,楚美也有了身孕,韦美眼下是不顶用了将来却不知道会如何圣是个宽慈的。又有皇太后,平固丫头一去,说她的眼睛是不是都盯到了圣身上,盯到了圣与德妃身上?为着立后的事儿,皇太后算是与大伙儿结了仇了,咱们宫外还不觉,娘子宫内,要再没个儿子,过得实是艰难啊。”
杜氏道:“道是什么,要是这个事儿,们倒不必担心的,也说了,圣宽慈,他心里眼里有娘子,娘子就没事儿。”
虞国夫道:“心总难安,都是做母亲的,还望夫怜。”
杜氏道:“这……这却不是能插得了手的。”
庆林大长公主道:“不是让做什么,只是……当初为阿琰求的是哪个送子的神仙?”
杜氏恍然:“原来们是问的这个。当初可真是操碎了心,”一时也是心生感慨,对虞国夫也很同情了,“并没有供奉什么特别的神仙,就是把那送子的供了一供。”
虞国夫有些失望:“已供奉了这一二年了,总是无用。家国公还要说妇见识,妄信鬼神。这道理岂不知?这,总是心焦,总觉得做点儿什么,也是出了分力了。看着娘子那个样子,心不安呐。”
杜氏想,既然庆林大长公主亲自带了来,意思也算是明白了,额外道:“当初,倒是听阿琰说,皇太后无子之时亦曾起义,她劝皇太后,宫中最忌巫蛊之事。既然宫里有不好相与的,还是要慎重啊!”
虞国夫也是读书识字的,听得杜氏这般提醒,心中也是惴惴,她自知巫蛊二字的厉害,又放心不下,真是左右为难。
杜氏好心劝道:“不要心焦,这是缘份还没到。别太急,倒把孩子吓跑了,该来的总会来。与说,多让娘子见见荣安郡太夫,那是个明白。”
虞国夫没讨着生子的秘方,倒讨了个家庭和睦的方子,然则顾皇后平日里对太夫已经挺好的了也是没用的。又被杜氏劝着,不令多拜神,又不好与顾皇后说,怕她多想。只好独自难过。
回去的路上,庆林大长公主劝她道:“当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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