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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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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倨后恭得如此明显,引得于镇海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心里猛搓手臂。
池脩之装x着颁了旨,宣读了天子爱民抚民的旨意,一切礼毕。夏寔伸出一只手臂前导:“池郎这边请。”
池脩之缓缓道:“君何前倨而后恭?”
“我见池郎,惊为天人,一见而倾心呐。”
于镇海:“……”我勒个去!
副将:“……”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家主将别的都好,就是有这个臭毛病,世家通病,喜欢一切美形的生物、非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1】天使:天子之使,不是有翅膀的那种鸟人……
第91章凶残的一对
在副将一脸的惨不忍睹中,夏寔设宴款待天使一行,歌舞升平,由此看来河阴形势一片大好。
席间夏寔频频劝酒,池脩之一脸无奈,刚砸完人脑袋,虽然换了衣服,还是觉得鼻尖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喝点儿小酒还成,东西就很难咽下。夏寔还在称赞他“文武全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要是面对上正规军,那是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是因为对上一群饿鬼,他出了阴招,果断煮白粥让对手自动缴械。
这边儿肚子咕咕叫,还要抄着并不犀利的武器去砍人,那边儿米粥的香味儿就飘了过来。摔!谁tmd还有心情砍人啊?经此一役,于镇海对于池脩之又有了全新的认识。夏寔面对池脩之的谦虚,还在捧臭脚:“池郎急智,换了我,就想不出来。”
池脩之叹道:“我并未与人对阵过,并不知排阵之法,这也是无奈之举。想来这些流民里到底是迫于无奈的多、愿意生乱的少,总是给他们一条生路罢了。这也是圣人的意思,能抚则抚,多造杀伤有违天和。”
夏寔称赞:“果然是君子之风。”
池脩之本来就有些反胃吃不下东西,被夏寔一赞,颇觉胃疼,连先时的一点儿得意也没了。
好容易酒宴结束,池脩之也是真累了,也是不想被夏寔围观了夏寔一个人就能造成围观的效果面露倦色。夏寔这会儿倒识趣,痛快地放人离开了,回去计划着明天继续围观。
月华如练,摸着手中的剑,池脩之终于有功夫长吁短叹。于镇海依旧一身铠甲,一走路就叮叮作响,池脩之闭嘴,回头看他。于镇海是来汇报工作的:“人都造册、留了手印儿,册子在这里了,人交给河阴看管起来。忙乱里酒失了三坛子,羊当时就跑掉了,次后只找回三头,用掉谷米若干……”
池脩之点点头:“符节未失,行文在河阴补上就是,我另行上表,向圣人奏明当时情状。”跟着的护卫也都是官宦子弟,虽然级别都不太高,那也是有力人证。
于镇海犹豫了一下:“这个夏将军……”略奇怪啊。
池脩之拦着他的话头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有话等离了人家地盘再说。于镇海行了一礼:“我去巡一下营,池郎安歇罢。”
池脩之抓起佩剑:“我与你一道罢。”于镇海往他手上的剑看了好几眼,池脩之神色自若地举步先行。哪怕这是他媳妇儿未经允许私自动用的,他岳父总不会为了这个抽他。还是媳妇儿贴心,什么用得着的都给准备上了。
池脩之带的这一队护卫本身是来镀金的,不料遇到了血腥场面,虽则有了军功,回去更光彩,然而冲击过大。打仗,还是被突袭,怎么可能不死人?然而这些在京城颇有养尊处优嫌疑的家伙脑子还是转不过弯儿来,尤其是前两天还在一起喝花酒、赌小钱儿的同伴儿还挂了几个,又有几个躺在那里生死未卜,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营地里一片寂静。
池脩之巡了一场,看气氛低靡,也不多言,奔往重伤员处进行慰问。又郑重地祭了阵亡将士,发表了一场即兴演讲,说得这些人死比泰山还重,号召大家向烈士学习,不要给死去的同袍丢脸,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去,为烈士们请功,大大地提高了士气。
池脩之过了一回夜间岗哨的问题,才回去休息。
自从遇到了夏寔,他的效率就高了起来,夏寔手头有兵马、有钱粮,真心配合办什么事儿,那效果是相当不错的。池脩之抓来的俘虏造册看管,夏寔很理解:“一切但听池郎吩咐,我这里的人只管听命搭把手。”
池脩之也不含糊,死了的砍掉头记功、重伤的干脆也砍了一起点人头,轻伤的给简单的医治与俘虏的一道待审判。主动投降的造册:“有心向善者听其去留,落籍为民。这些都交给将军啦。”这也是分功之举。
夏寔一挥手,这会儿天还没热呢,他抽风地抓着柄扇子在那儿装x:“这些都是池郎的功劳,你怎么说,便怎么办。若因顾忌我这里反而生出事端来,你我面上都不好看。”
池脩之也痛快:“如此,便却之不恭了。”回头写奏折,多写夏寔几句好话。
夏寔只有一条儿不好:巴着池脩之不肯放手。池脩之带队在河阴作了短暂的修整之后要赶赴河阳,夏寔先是耍赖,百般挽留,见池脩之去意坚决,又哭天抹泪儿地要跟着一道儿去。
“池郎就在我河阴停了一天啊!”夏寔一唱三叹地哀嚎,“你不是奉旨抚慰的么?怎么呆了一天就走了呢?”池脩之好说歹说,费了若干口水,最后只好拿万用万灵的“有圣命在身,不敢耽误”来。
夏寔这才怏怏地道:“河阳那里有甚大事?他那里统共也不过几百逆匪,池郎此行已经砍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呐!”如果贼兵势大,夏寔就必须进剿,这样小股的,如果再捞过界,未免会被指责看不起人、抢功劳、爱表现。
池脩之脑子转了几十道弯儿,微微一笑:“有没有事,都是要走过这一遭的。今番还要谢过将军仗义相助。”
夏寔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我再给池郎配些军士护送。”
池脩之颔首:“军士过界之事,我当上表向圣人剖白。”
夏寔打了个哈哈:“不急不急,我上表也是一样的。”
副将忍不住提醒:“时辰不早了。”池脩之看了他一眼,认得这是迎接他的人,此君姓祁,也是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祁副将吐出一口气,坚决不承认有这样的主将,太丢脸了有木有?!
池脩之的队伍在前面走,夏寔带着人在后面倾情出演十八相送。
于镇海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世上竟还有这种人!我原以为只是传说。”
池脩之知道于家非常土鳖,于镇海算是努力上进的,平时接触的层面还是不高,对于世家根深蒂固的毛病,还是不怎么了解。也不解释,只说:“他是个明白人。”
于镇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明白人”?这货尽盯着你的美色了好吧?他明白个p啊!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干脆拍马赶上池脩之,两人错开一个马头,于镇海问道:“池郎,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说着往后一呶嘴。
夏寔给配了六百军士随行,有一半儿的原因是池脩之俘虏来的人夏寔让他原模原样的给带到河阳去了。池脩之道:“圣人已有定论,依法行事就是了。”语气平平淡淡的,听得于镇海一个哆嗦。
池脩之到了河阳,对着迎接的诸人宣了旨。第一道命令就是把一堆用石灰处理过的人头拿竹竿子挑了巡示郡境示众“安民”。他还巨恶心人地命令:“往各坞堡门前都挂一些,也是威慑逆贼。”
周豫家门口儿被挂了十几颗人头,家里胆小的连门儿都不敢出,周豫本人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事后一提池脩之就打哆嗦:“那人,太狠!”什么话也不提,就这么往你门口挂人头,换谁谁受得了啊?周豫深深地怀疑,池脩之至少有八分肯定他出了阴招,可池脩之就是不说。
周再兴是知道内情的,周豫原是个比较有风度的美大叔,现在倒好,仿佛老了十岁,还长得残了。周再兴眼看这位伯父一把一把地掉头发,急得不行:“伯父,咱们就向抚慰使认个收拾吧,只要咱们说没留神让流民给溜了,他又能如何?守土之责并不全在咱们,我们能够聚众抗贼已是大功一件了。”
周豫泪流满面:“你是不知道啊!他们那里心中已是生疑,解释是没用的!这些人都是人精儿,听你几句话就信了,他就不会先去河阴了!”
周再兴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咱们家门口儿”还挂着十几颗人头呢!
周豫一听到门口两个字,心口一阵绞痛,抚着胸,咬牙道:“他在河阳的这些日子,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一点也不要违逆。要钱给钱要粮给钱,一定要顺着他。”这些家伙肯定是只相信事实。哎哟哎哟,头也跟着疼了,周豫又腾出只手来撑着脑袋。
周再兴没再言声,伸手扶着伯父到榻上坐了,一揖到地,奔出去宣布了。
周豫的惨状不少人是心里有数的,看池脩之这一手也很害怕,即便是有怨气的,也暂把怒火压下。
从那以后,池脩之一行都顺顺利利的,招了数百流民进行安置,又组织生产,还与当地士绅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池脩之同学凶名在外,见他之前人人心里问候他家十八代祖辈,见了面,个个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虽不像夏寔那样内麻,却也是礼貌有加。
这个……所谓“士绅”非常之崇尚风仪,池脩之的外在,是相当能够迷惑人的。众人看到他,即便他在抖s,只要别太过分,大家也认命地m化了。谁叫人家好看呢?咳咳,世家影响之下,有点儿资本的人都是这个调调。
郑琰收到消息的时候,池脩之已经在外面混得顺风顺水了。就像拿一本小说,你翻到个he的结尾,然后再从头看,遇到紧张的情节虽然担心,感觉上也没那么虐了。
郑靖业非常不爽地看着女儿紧张地扯着袖口,这也太关心了一点吧?口上还嘀咕:“这样担心那个小子,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想没想你。”
郑琰瞪圆了眼睛,看得郑靖业讪讪地,才嘟一嘟嘴:“我有办法叫他跑不掉。”这货家里、外婆家里都被我一手抓了好不好?他身边跟着于家的人,他全套行头都是我弄的好吧?
郑靖业无聊地道:“四路抚慰使,都各有斩获。蒋卓也招安了两百流民。”
“哟~他也不错么。”因池脩之平安,郑琰的心情也不坏。
郑靖业非常不甘心也非常怀疑:“就他?”尾音上吊,鄙视的意味非常浓厚。
“阿爹会容他作假?”
语气里对蒋卓等人非常不耐烦:“还来这一套,谁还不知道谁么?有圣命在身和,他就是头猪也能把人招了来!真要办不成,那才是比猪都不如!”郑某人对池脩之泛酸水儿,那也是他准女婿,谁跟准女婿竞争,他都看着不大顺眼。
再说了:“蒋进贤也就那点儿本事了,做假都不会!他蒋卓毛还没长齐呢,到一郡,就有流民‘望风而降’?哄谁呐?!”一点常识也没有,“我给池小子安排的人手就不在头一个郡里……”而且安排得十分巧妙,第一站河阳,第二站河阴,夏寔在河阴,这是个什么货色郑靖业十分之清楚,见了池脩之,只有配合的份儿。
郑琰:“……”你们够了!郑琰发现,在细节上,她还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
“那也不对!”郑靖业到底老奸巨滑,“河阳的人都是死的么?!我虽没安排却也知道,这些流民单股看起来并有多大声势,怎么能聚起这么几百号人冲击抚慰使的队伍?这里面必有缘故。”
郑琰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这么说来,池郎遇险之后是先奔河阴再奔河阳的,固然可以说是河阴有驻军,也可以说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郑靖业沉着脸:“有人这么想找死,我就成全他!”
郑琰也冷笑,她决定进宫告黑状。
告黑状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其精髓就在于:千万不能让判官知道你在告黑状。郑琰想要阴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写张状子的,如果她写状子了,那一定是一个连环套儿。
苗妃得了皇帝许可,在宫里搞风搞雨,正在得意的时候。她又有一份盘算,自是乐得常与郑琰说说话。郑少女一头连着权相,一头连着庆林长公主,而庆林长公主如今在宗室里隐隐有boss的风范。苗妃乐得用这种不打眼的方式与各方联络感情。
郑琰收到苗妃的邀请,打扮打扮就进了宫。苗妃见了先惊诧:“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看这小模样儿长的,啧啧,池郎回来,还不要看直了眼?”郑少女抽条长个儿,小身材也渐渐有了曲线,一张明媚的脸,芙蓉如面柳如眉,苗妃都惊艳了一把。
郑琰一撇嘴:“还说呢!”她先跟苗妃报怨上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四路人马,偏就他那里遇到这些颠三倒四的事儿了,他是不是得罪了圣人了?”
苗妃作贤妻状为皇帝解释:“怎么会呢?圣人最喜欢池郎君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我跟你说,圣人这是磨炼他呢,以后会有大用哒~”
郑琰一皱鼻子:“你就帮圣人哄人!真是的,女生向外!”
苗妃忍俊不禁:“你这是什么样儿啊?你才多大?居然作老人状,还来说我。哈哈哈哈。你这些日子一定没少被人说女生向外,说说,你都护着你家池郎什么了?”
“我……我当然要向着他啦!你不知道,我爹看到他,嘴巴就歪啊歪的。”
郑琰一直跟苗妃胡扯,直到皇帝来到昭仁殿。皇帝看到郑琰也有些意外:“哎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长大了,一直在外头胡闹的吗?”
郑琰卷起了袖子:“我哪有胡闹?你们才胡闹呢!怎么让池郎遇着险情了?”
皇帝看到她这样子,还真怕她上来揪领子,伸手先护住了领口,才严肃地道:“胡说!你真是……”忽然变成个八卦公,“听说你为着这事儿要抢你爹的公文写信骂人啊?不给就扯袖子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不应该啊?你们两个,吃了我多少好东西啊?这会儿拿他来逗我,他少根头发,回来我揪光你们胡子啊。不是你们故意的?要不是你们故意的,怎么就他那里出事了?我看我爹就是担心流民安置,一点也不觉得平不下这场小乱子,可见并不严重的,怎么他还遇着事了?你们都有坏心眼儿!就想看我着急,我爹还嫌我拿他的藏剑……”伸手捂住了嘴巴。
皇帝嘿嘿一笑,十足十一个猥琐老头儿:“哎哟哟,说漏嘴了!我可给他配了极好的护卫哦。”
“我就是觉着不对,难不成河阳地界儿跟他有仇啊?别人没事就他出事儿,少哄我了!”
皇帝:“……”是有点不对劲啊。流民的情况他知道,断不至于如此的。
“算了,亏得他跑得快,一路跑去河阴了。看在你们让夏寔将军护着他的份儿上,不跟你们计较了。还下套儿呢,想看我着急啊,我都看出来啦。”
皇帝的心理活动剧烈了起来。
第92章愁人的闺女
“叮呤哐当~”声音还挺清脆的。
是郑琰在跟皇帝赌钱。
进宫告状这档子事儿,你不能一进宫就告状,对吧?把皇帝当成个NPC,还是个你说啥他听啥的NPC,是一种找死的行为。是,皇帝的权利是可以利用,你也不能光就“利用”了去。真当皇帝是傻子啦?把个操控了国家几十年、弄得几大家族欲生欲死的皇帝当傻子,你心虚不心虚啊?
照郑琰估计,大概皇帝心里也有数,大家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在进行等价交换,谁又把他当块肥肉来啃。郑氏呢,在皇帝心里大概属于“物超所值”,对他挺好的那拨人里比较突出的。
郑琰总觉得呢,做人要厚道,虽然说这话的时候略心虚,她刚坑了人家皇帝的儿子。比较直白地说,在不伤及自身根本的情况下,郑氏从来都是乐于双赢的。跟皇帝保持良好的关系这种想法,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然而要是认真把皇帝当成个普通的叔叔伯伯,那就输了。就这么半个老板半个长辈地处着,对于这种定位,郑琰倒是坦诚相待。对皇帝来说,这也是最适宜的。最起码吧,郑琰可以陪他赌个钱,还经常输==!
每回赌钱,一旁数钱的都是苗妃,她是个拉偏架的,谁输就帮谁。不幸郑琰输的时候多,于是总是见苗妃趴皇帝肩膀上,看着皇帝的底牌,冲郑琰打暗号儿。今天一看皇帝手里的牌,手指在颊边比了个“三”,假装一抬头,心里骂娘,“三”什么“三”啊?我就是知道了他的底牌也变不出更大的牌面来啊?
咬咬牙:“认输了。”她认得倒是干脆痛快。
皇帝看看苗妃,苗妃跑一边拨着算筹,算输赢。
皇帝赢得神清气爽:“阿琰今天撑得时间长了些啊。”语气中有种“你进步了,发朵小红花奖励一下”的意思,听得郑琰一个倒噎。
“您玩这个的年载比我的年纪还大,还好意思说呢。”
皇帝赢了钱,防御全开,对于这样的吐槽一点血也没掉,反而笑呵呵地:“是啊,阿琰要再接再厉啊!等到你头发白了,也能玩得很好啦。”
“=囗=!”她这是被反吐槽了吗?
看着郑琰一张囧脸,皇帝心情更好了。跟郑琰赌钱有一条好处:有意思。由于皇帝赌博技巧很好,郑琰经常输,如果兜里的钱全输光了就赖账,只要你给她留一文,她也就认了。偶尔赢一回,那就高兴得手舞足蹈。每回进宫,钱袋子里的钱都是有数的,多一文也不带,常常弄得皇帝扼腕。
郑琰痛苦地别过脸去,看吧,皇帝神马的,真不是你想刷就能刷啊!她这样的小怪想刷BOSS,还不是被BOSS给刷了,还掉落金钱若干。
皇帝伸手敲了敲郑琰的脑袋,感叹道:“小丫头也长大啦,来来来,有窍门儿的哦,我教你好了。回来跟池脩之赌,把他私房都赢过来,男人手上没了钱,就老实了。”
郑琰更囧了。
“这个得这样,”皇帝说教就教,当老师的瘾头儿还巨大,还要当堂考试,“你得会算会记。还有啊,这个色子得用巧劲儿,可不是谁使的力气大谁就能赢的……”
皇帝弄个什么弄臣啊、妃子啊、儿女啊赌钱,被御史知道少不得要被臭骂一顿。就是宰相知道了,也要稍稍劝一劝。所有宰相里,郑靖业对他的个人生活管制得是最松的,这与郑靖业本人也是个不喜个人束缚的人有着直接的关系。像死掉的范大余,他最爱看歌舞,家里搜罗了多少美人儿,还要一本正经地上本让皇帝保持私生活的清洁。郑靖业就不这样,他会跟皇帝说:“别赌太大啊,小赌怡情,你要赌大了,我给你累积啊,累积得多了一块儿上表啊。”皇帝心里就有个数了。
而且皇帝也发现了,如果是他自己弄个什么人赌钱,朝臣会一窝蜂的上来谏他。如果是郑琰这样的呢,大家还要看着郑靖业的面子,少说两句。比他直接跟郑靖业赌钱,说的人还少。
在郑琰看来,皇帝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小爱好,别弄得亡国就成了。皇帝这种生物,天然与权利相连,你越压他,他的逆反心理越强。硬想表现正直,其实是无能的表现:有本事就把皇帝的爱好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嘛。所以扁鹊才说,他哥才是医术最好的。
皇帝乐得跟郑家亲近,也是因为他们比较有弹性。有原则,又不失灵活。
重点从赢钱到了教学生上,皇帝不扒拉钱了,改叫人做了些筹码,就搁宫里,每回跟郑琰对赌。
女儿有了这样一位“热心”的老师,郑靖业也哭笑不得了,他被迫以家长的身份与孩子的老师进行恳谈:“圣人,阿琰这都长大了,总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池小子也快回来了,回来给他一个好赌的媳妇儿,这像个什么话呢?”
皇帝一摆手:“得啦,丫头都瘦了,把池脩之派出去让小丫头担心了,给她找点儿事做,也是开解开解嘛。”
郑靖业囧了,这是我闺女还是你闺女啊?怎么瞧着你对我闺女比对你自己的闺女还尽心呢?“她事儿也不少啊。”
“都是操心的事儿~什么照看池脩之家里、什么当煮饭婆,那不是更累么?小赌怡情,赌又怎么啦?你有这样的闺女,知足吧!”
郑靖业听出这话音不太对,含糊地道:“圣人家的公主们也很不错,听说最近连已经下嫁的公主都常回来请安了。”
皇帝的龙脸扭曲了。咳咳,才子进京嘛,那啥,据说,公主里头流传着“看着哪个漂亮的小白脸儿来一段婚外情”的计划。已经有几个人过来打探过这些“才子”具体的到京日期了。
皇帝:“=囗=!”
家里看着这样的闺女,皇帝对于别人家那个虽然会偶尔吐他个小槽,但是乖乖想念未婚夫的闺女,自然是稀罕得不得了。还苦逼着一张脸拍着郑靖业的肩膀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郑靖业:“……”皇帝这又是怎么了呢?
由于有流民作乱,原定于春天入京的才子们的行程受阻,必须等到内乱平息,生产生活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让才子们进京。算算日子,都到京了也得到五月份了,那会儿大家都到熙山了。
是以先回来的是四路抚慰使,至于平叛的将士,各部都有驻地,轻易不能离防入京,各各选了几名代表,带着主将的请功表入京等赏。朝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扯皮:谁的功劳比较大,谁该给予什么样的奖励。
考虑到蒋卓那个乌龙婚约都能吵上多少天,这次的争吵时间也不会太短。这其中又以池脩之的争议最大,大家都承认他是有功的,差别只在于他的功劳的大小。袁曼道说了公道话:“枭首有功。”应该再算上一层军功。但是楚贲不同意,认为池脩之本职工作是抚民,砍了人就不算抚了,那是别人的工作了。
于元济级别够参加朝会,人也比较直一点,就差挽袖子了,跳出来对着楚贲喷唾沫:“我管京城捕盗治安事,要是遇着你家儿子掉沟里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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