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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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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不小,砸得萧令德直咧嘴。
从翠微宫里狼狈逃了出来,萧令德自觉丢了面子,踢了随从两脚。随从敢怒不敢言,引他出去,好死不死,遇到了诗会归来的众才子。才子们也很时尚地歪戴着帽子。走在最中间的是周原和骆霁新,这两位都是英俊青年,相貌不差(又没有美貌到舍不得打的地步)、体型也好、才华横溢、还有赞誉之声,俨然是传说中每个小孩子的宿敌邻居家的小孩仇恨值拉得满满的。
萧令德正不爽,他把歪戴帽子的都给打了一顿,一边打还一边骂:“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彼时才子们的粉丝已经退场了,翠微宫不是闲杂人等追星之地,御林军眼睁睁看着暴躁的萧令德以与其体型不符的迅捷追打歪帽才子。
这一打不要紧,把他的亲王彻底打飞了,皇帝不得不下严旨申饬令其闭门思过,又安抚受伤才子。因这一打,才子们还真就老实下来了,终于知道名声虽能换饭吃,却抵不了皮肉苦,头上的帽子也悄悄扶正了。
大部分人收敛了,就凸显出某些人的与众不同来了。
卢世勋就是这个某些人。他没啥粉丝,人又老,长相虽不难看,也不怎么讨喜,性格更是恶劣。周原、骆霁新被揍了,弋游宫里的房客们即使不与他们交好,也要意思意思安慰一下,卢世勋偏不。
一摇三晃地摆了过来,他先骂萧令德,攻击皇家教育水平,再说周原与骆霁新不规矩,衣冠不整,活该被打。由此展开,还提出了自己的政见,什么皇室要对才学之士如他有礼貌啦,要给皇子配好老师啦,什么士人也要修身养性啦,国家要立法管理啦,充份表现了参政议政的高度热忱。
骂得性起,他开始攻击政府官员,郑靖业首当其冲,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循私啦、不礼贤下士啦、不劝导皇帝啦……接着蒋进贤等依次中枪。
没人搭理他。
“理他做什么?”顾益纯与郑靖业碰了一下杯,“都别理他就是了。”卢世勋能活到现在,是顾益纯为郑靖业积德,拦着不让收拾。
郑靖业唇边一抹冷笑:“总没有一直避着的道理,我还收拾不了他?这样的东西,留着就碍眼。太不老实了。”卢世勋虽然没有满头小辫子,也是满嘴的仇人,收拾起来还是极容易的。
“也不要是现在,风评不好。”
“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得罪人这种事情,郑靖业做得太多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对着这样的师弟,顾师兄摇头叹息:“难得有空闲,出去走走?”
“好。”师弟略心虚,明白师兄一片好意,见师兄不提,乐得一块儿散心。
俩老头儿携手而行,郑靖业叹道:“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刚入季师门下,你也是这样带着我认路的。”
顾益纯也是感叹:“一转眼已是青春老大。”
慢慢踱着步,回忆往昔岁月。顾益纯对师门感情深,言语间又提到了李俊:“他是不涉细务的人,你可不要苛责于他了。”
“他呀,有卢世勋在,他也显得可爱了许多,别说是他,跟卢世勋一比,蒋进贤都是可人儿。”
顾益纯戳戳郑靖业的肩膀:“你这一张嘴,也够狠的了。”
说说笑笑,往著名景区而去,将到地头上,被前面的争执给弄皱了眉头。郑靖业使一眼色:“去看看。”自有仆役去打听消息。
“相公、驸马,前边儿是有人在争执。一边儿是李郎君,一边儿是卢世勋。”
顾益纯问:“哪个李郎君?”
“是先生和相公的师弟李郎君,还有一个是咱们相府掾小李郎君,另有一个不认得的郎君,他们站在一处。另一边就是卢老先生。”
话说卢世勋在熙山招猫逗狗,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如果说整个熙山还有谁比郑靖业更招人恨,非卢世勋莫属。他在弋游宫里无人理,干脆跑出来赏景。正好遇到李氏内部大对决。
夏天嘛,大家都到熙山来避暑,撞在一直的概率大大增加。李俊与李湛之赏景,李神策也赏景,彼此看着都有些不顺眼。三个人分成三派来的,李神策嫌弃李俊“醉生梦死”,讨厌李湛之“年少暮气”;李俊嘲讽李神策“神策失策”,教训李湛之“贪慕权势”;李湛之脾气好,声称自己是要对祖宗名负责,要承担家族责任。
正互相讽刺呢,卢世勋来了。
卢世勋就是个见树踢三脚的,李神策大夏天的披头散发,李俊倒是戴了帽子,可惜是转了九十度戴的他喝得有点高了。李湛之倒是衣冠整齐,旁听了卢世勋攻击他家长辈:“披头散发,伪作名士,衣冠不整,枉读诗书。”
李家人马上调转矛头,一致对外。就算是李神策也不得不承认,遇上卢世勋,他愿意跟李俊合作。
李俊张口就来:“哪里来的苍蝇实在讨厌,给我打出去!”他是土豪啊,仆役众多,招呼着狗腿子揍人。
李神策却不肯让卢世勋就这么走了。人家是真指点江山过的,如果不是队长水平太次,李神策现在都该是人人景仰的国士了,且天生一条毒舌,被人给骂了,怎能不还口?
他不但骂,还相面:“嘴歪眼斜,不走正道;双眉长聚,一生愁苦;唇下有纹,命犯口舌;颧骨高,性刻薄;面青色,心狠毒;招风耳,优伶相……衰相写在脸上,还敢出来丢人!”
我勒个去!李先生,你嘴巴太毒了吧?
郑靖业笑谓顾益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存稿箱~
102文章憎命达
郑靖业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师弟的支持;首先;他把在相府供职的李俊侄子李湛之给调到崇文馆去了。。其次,他把李神策重新荐给皇帝,让他去鸿胪寺任少卿;目前没有外宾;去顾益纯那里帮忙先。最后,他推荐师弟李俊为祖国的文化事业作贡献;让李俊当顾益纯的副手,去管理这些才子们;让李俊成了卢世勋的隐形上司。
李神策是一个想改变现状的人;一个鸿胪少卿不能满足他,但是;协理的职责很吸引他。卢世勋被骂得尤其惨;李神策没有自降身份与他直接对决,他让个小宦官找了只八哥,跟着卢世勋骂。
弋游宫里常常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卢世勋以前总说人衣冠不整,现在他只要出了门儿,稍有不妥,小宦官冲八哥小声说一句:“衣冠不整,成何体统,行止不端,斯文扫地。”八哥就开工了。
卢世勋病了,八哥又在他窗子底下说:“尸位素飨,浪费禄米,误国误民,诚为国贼。”
卢世勋病好了,临窗写字,八哥还在工作:“夸夸其谈,不见笃行,沽名钓誉,是为世蠹。”
以上,统统是卢世勋骂别人的话,李神策全还他身上了,整得卢世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此才子们诗会少了,帽子正了,品评时政的也少了。李神策对他们还算是客气的,并没有进行攻击主要是这些人没有上赶着找抽。顾益纯又居中调解,让大家准备好了皇帝要请大家吃饭。
皇帝对李神策的工作非常满意:“我没有看错李卿,果然有干才。丞相荐才也荐得好!”面对被调…教得至少不是奇形怪状的才子,皇帝下令开宴了。
皇帝的形象也颇能示人,态度也不错,对才子们都是笑吟吟的,他甚至能说出周原出自平陵周氏,谢渝出自青州蒲郡谢氏,还知道乔焱最得意的诗,能背出雷柰的佳句。
众才子如沐春风,由形象上佳的骆霁新作为代表,先举杯为皇帝上寿,恭祝皇帝万岁千秋。皇帝笑着干了:“过于遵规守矩的,那是朝会,写出来的文章也是四平八稳的公文。你们要没有个放达的脾气,也做不出脍炙人口的诗篇来。有度就好。”
骆霁新等也是一点就透,皇帝愿意纵容,但是别太过份,卢世勋过份了,所以被整。才子们放下心来,想混成卢世勋那样狗都不待见,也是需要天份的,他们自叹不如。
顾益纯道:“既如此,不如撤去这些仪仗摆设,各人也不必就在席前就坐,随意拣地方赏游,只不要出了这片地界,”伸手指了几个标志,“可携酒食而行,各安其便,末了有兴致的随兴而作,岂不快哉?”
李俊赞同道:“正是,这样才能不落窠臼,要我说,连边界都别定,时间也别定,不拘什么时候,想作就作,方能得佳作呢。”
“你又来!喝你的去罢。”顾益纯笑骂一句,又问皇帝意见。
“可!”让他们来就是为了歌功颂德的。
饮宴过后,才子们多有佳作,又互相品评吹捧,皇帝令人誊抄下来,集结成册,才子们也打响了自己的名头,得到朝廷认证。本次聚会之后,谢渝代表才子们向皇帝请命:可否畅游熙山?
皇帝看谢渝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相貌普通,唯双眸清亮,很痛快地答应了:“宫闱之处勿乱走,其余随意。朕的爱卿们,可有不少倾慕你们的大才,要是他们想请你们去做客,只管去!我只怕他们下手晚的还抢不到人呢。”
此后类似的聚会还有一些,天下闲得蛋疼的家伙们也得了新工作:抄颂新作。
除了卢世勋,才子们的日子过得都颇为惬意,他们还遇到了一件大事皇帝册封诸王、公主又当了一回嘉宾。
郑琰拿着长长的名单跟池脩之头碰头地看:“这么多!”
池脩之把她一绺落下来的长发给拨到一边:“圣人子孙繁茂,诸王、公主数目着实不少。”
皇帝有二十四个儿子,除了废幽京中的前太子、远在司州的齐王、死了的七、八、十一、十二、十三、十六、二十、二十二,余下的一共十四个,经过这一次分封,统统成了王。
依次是老三赵王萧令明、老四秦王萧令誉、老五魏王萧令诚、老六燕王萧令仁、老五晋王萧令文、老十延平郡王萧令德、老十四祁王萧令义、老十五楚王萧令俭、老十七义安郡王萧令先、老十八承庆郡王萧令恭、老十九歧阳郡王萧令安、老二十一长水郡王萧令信、老二十三吴王萧令仪,以及幺儿第二十四周王萧令祊。
前面几个年纪足够大,资历足够老,封了亲王也就罢了萧令德这个不争气的除外在一堆郡王哥哥之后的两个亲王弟弟就刺人眼了。
萧令仪与萧令祊两个,一个则刚过十岁,另一个年龄只有个位数,居然就封王了!还在这种立新储的节骨眼上,由不得人不多想。已经有心眼灵活的人,钻天钻地寻门路想入这二王府内任职了。
还有公主,数目只比皇子多,不比皇子少。
郑琰乍舌:“可也太多了,圣人要到哪里找这么多看得上的世家子女来婚配?”
池脩之握着郑琰的头发轻嗅着:“那就是圣人的事了。”
“还说呢,这些日子熙山比往年热闹多了,都说是慕才子之名而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倒弄得四下里人挨人的,糟蹋了好景致。”还不是假围观才子名,行靠近中央之实,以图政治投机?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哎呀,痒。”郑琰躲着池脩之,大热的天,还靠得这么近,还往耳朵里吹气。
池脩之单手揽着郑琰的小细腰:“习惯成自然嘛。”
公然耍流氓。
郑琰拧过身来呵他的痒,池脩之揽着她,任由施为。他不怕痒,含笑看着郑琰上下其手。被摸了几下,面色微红,忽地起身,把郑琰抱到地下让她站好:“不要淘气!”
郑琰被这种倒打一耙的行径气傻了,转身跑了好几步:“你才淘气,混蛋!”
池脩之苦笑,掐了大腿一把,深深吐纳了好几口,拼命让自己去想延平郡王,神色才又恢复如常。举步追了上去:“跑慢点儿,留神脚下。”快赶了几步上去把人逮住:“不逗你了,过两天就是封王大典,次后有饮宴,有名有号的都要到的……”出卖情报,争取换得宽大处理。
郑琰右手食指摩挲着唇瓣:“诸王未婚,主持命妇的就是妃子了?多半是贵妃,唔,公主郡主们都会到吧?郡主还没什么,萧家二十娘的眼神儿总是很奇怪……你做什么……唔……”
在未婚夫面前做出有歧意的动作,结果就是被拉下爪子在嘴巴上盖印儿。
郑琰以前一直觉得交换口水的这种水平很无聊,此时却不及评价,情绪来得这般突然,整个人都像大冬天的被塞进了暖被窝里,热乎乎的,热得脑袋都反应不过来。被占完便宜了还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丢脸地口吃了,还忘了词儿。
池脩之目光越发柔和,牵起她的手:“公主多任性,除了师母,别人也不必深交。”尤其不能学坏,慎之慎之。
回到家里郑琰才回过味儿来,怎么就呆呆地被他给忽悠过去了呢?真是愧对穿越前辈,哪怕不是玛丽苏万人迷得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也不会菜鸟成这样啊!捧着脸,郑琰心里哀号,池脩之,你要是不老实我可抽你啊!
真正想抽人的是池脩之。
诸王册封大典之后就是饮宴,地点在熙山,比在大正宫里气氛好很多。诸多才子在座,理所当然要写诗。皇帝诗兴大发,也要写,还要让大家都写,题目还给规定好了。
皇帝自己心中先有了几句,然后依旧自己写的出题,纵使如此,他写得还是不如别人好。不说才子们了,就是写官样文章馆阁体的朝臣们,写得也比皇帝好。皇帝自以为文采斐然,向大家展示了他的诗作,还硬要品评。
无论大臣还是才子,都还是有一点骨气的,死活不肯松口。李俊性子豁达,中肯地评价道:“字儿写得还不坏。”
皇帝暴走!
“各人把诗都收上来,朕再找人点评!”
男人不肯夸他,他把诗作传到了女人那边:“把诗文挂上,每人一粒豆子,看哪个好,投到哪个下面,看谁得的豆子多!”
妹子们也是有骨气的,皇帝那里得的最少。
皇帝脸色很差,非要女人们说出个一二三来不可。
女人里苗妃打头,她文化水平并不太高,又素喜郑琰,便令郑琰代为评卷。郑琰的老师是顾益纯,亲爹郑靖业,还有一位师叔是李俊,首重书法。拎起第一张,是皇帝的:“字儿写得还能看。”
苗妃捂住了嘴巴直眨眼:快改口。
“让你评诗呢!”皇帝听了评价,派怀恩隔空喊话。
“文以载道,道理讲明白了就行,至如是不是听着顺耳,倒在其次,何必舍本逐末?”郑琰不紧不慢地说着,皇帝的字她也见过,倒能认得出来,却不能违心乱评。
“由字观人,倒是有几分准的。比如这个,气度不凡。若论文章,不如这几篇华丽,”又拣出几篇来,“此必寒门士子所作。这一个,年在四十上下,却是生于衣食无忧之家。这一个,透着清冷,年在五十以上……”
听得外面的人很是诧异:居然分毫不爽。顾益纯心中得意,以字观人,可是基本功呢。落笔轻了重了,能看了腕力,写字直了圆了,能看出性格。又有遣词造句,总与自身经历脱不开关系,有天份也好,没天份也罢,没那份经历见识,就写不出那样的文章来。
本来让评诗的皇帝都听傻了,也不追究诗文了,饶有兴趣地表示:有空来坐坐,咱们讨论一下这算命的功夫。
第二天,皇帝就把郑琰捞到大正宫去,眼前摆着十几张字纸:“你怎么看出人来的?朕的字你认得,别人的你却是不认得的认得我的字还说我的诗不好!哪里不好啦?”老小孩儿耍赖了。
“命好就行了。”
“诗也是好的!”
“文章憎命达,”郑琰才不甩皇帝,“细数文才斐然之辈,有几个达官显贵?纵使出身不坏,也是命运多舛,或是经过大难之后,才有传世佳作。有作诗文好的人,一旦出仕,再写不出原来的意境了。何必强求?。皇帝想写好诗文,可不是国家幸事我学诗到现在,一句还写不出来呢,您会写,已经够意思啦!富贵比我强,还能写出整首诗来,你还要怎么样啊?看看满朝文武,诗写得过这些文士才子的又有几个?反正我数不出来。”
据她两世所知,唯一的例外只有兔朝太祖,诗词气度恢弘,还建党开国。饶是如此,一路行来也是不断经历各种离丧。
皇帝终于被安抚住了,看着才子们的目光就带着怜悯:唉,一群穷酸,只有诗文聊以自X(和谐)。
郑琰露了这一手,名声更显了,郑靖业的闺女向以灵慧著称的,对她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又有不羁才子,常常借故于道左相候,弄得池脩之想砍人。
手痒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抽了周原。
作者有话要说:池某人的情敌开始前仆后继地出现了。
谁说七娘不受欢迎的?
当然,麻烦也是一堆一堆的。
103忙碌的少年
周原这么一大活人儿;时不时在你眼前带着一群人开PARTY;想忽略他都困难。
周原挺无奈的;宰相家的闺女,怎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呢?投帖相府,连人家书房都进不去;更不要谈见人家女儿了。哪个爹那么傻缺;看你作文写得好就叫宝贝闺女来跟你陪聊啊?那就只好在外面“偶遇”了。
不想池脩之买通了岳父岳母;自从才子们到了熙山;只要郑琰出行;身边必有郑家男丁跟随;有时候干脆就是池脩之本人,小美女身边方圆八丈必然清场。很多人都有越挫越勇的优良品质;哪怕本来只是稍有意思,让他失败两次之后就变成马力全开了。
“那个是谁啊?”郑琰已经忘了周原了,二十多个才子,与周原类似的也有两三个,周原只是比较突出而已。
今天跟着的是休假的郑德兴:“啊!那个是周原。”
郑琰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他啊”拖长的调子里显得颇为不肖。
“是呢,是呢,是他呢。”郑德兴心底对世家总有几分向往之意的,现在不是脑残粉了,还是多加关注。在这个方面,他的八卦程度与郑德谦有得一拼。
“你那是什么口气啊?”郑琰鄙视地道,“那人有什么好的?”
“不是这么说的,”郑德兴大着胆子反驳,“周原算是这一群才子里比较出挑的了,经过熙山一行,他的名声甚至超越了骆霁新,”成了新成代BOSS一样的存在,“他本是世家子,人也生得很好,还有才华。写出来的诗句,勾得人心痒痒的,可受小娘子们喜欢啦。”
“呸!看着就讨人厌,他从头到脚哪一点儿讨人喜欢啦?”
郑德兴严肃地道:“他也不容易的。”
“哈?”
郑德兴见郑琰不信,遂卖力解说
文章恨命达,这句话说得本不错。周原生在这样的人家,要说应该过得不错的,无奈他奶奶不喜欢他妈,他妈不算是世家女,只是当时他外公对他爷爷有恩情,两家结了亲,他妈脾气也够硬,他那世家爹哪受得了这样的老婆?又另宠美婢,家里闹得乱七八糟,连带着他这个正子嫡孙也过得不咋地。
从此便养成了个放浪不羁的个性,生活作风糟糕得一塌糊涂。一路行来,不是引得人家女儿私相跟随,就是跟歌姬舞姬**,至如闺中寂寞的少妇,他也没少勾搭。只要人家有什么亮眼的地方,他就乐意去蹭一点油水,美其名曰,欣赏,不带欲念的欣赏,给女人以自信,抚慰人家寂寞的心灵。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个年代彪悍的妹子们居然还有吃他这一套的!把他当偶像了还!反正欣赏着欣赏着,就情投意合了,那就不叫欲念,成了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结合。
听完郑德兴的解说,郑琰真想抽他侄子!什么叫“两情相悦”啊?丫根本就是个万能插头好吧?
郑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很羡慕啊?”语气阴森森的。
郑德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动物的直觉让他矢口否认。
“切~你只看贼吃肉没看贼挨打,知道卫王那位亲戚不?”
“哈?”
“回去叫五郎给你分说给说,看你还敢不敢了。”
郑琰又看了外面一眼,直接放下帘子。
曾经有过一个这样的时期,满眼的男主都是N手货,男性角色,不管是会邪魅一笑的,还是会忧郁悲伤的,其被使用程度与成为男主的可能性成正比。而且,男主一定要有一个悲剧的身世,越需要母爱越好。家庭和睦的痴情男都TM是悲情男配,宁愿被N手货虐,也不肯跟个正派人好好过日子,真不知道女主的脑袋抽了什么风。
如果以那个时期的小说为评判标准的话,周原也许能当个男主。后来犯傻的妹子越来越少了,傻子少了,骗子就不吃香了。
真想不到,彪悍的妹子也有眼瘸的时候。
郑琰越不在意,周原越要往前凑,往郑家送情诗是泥牛入海,全给截住了。发展到郑琰去翠微宫见苗妃,路上被拦着递情诗。
这还了得!皇帝身边周围二里地,都算是池脩之雷达范围,很快就有人告诉池脩之了。告密者乃是皇帝本人,不知道这老头出于什么心态,他得了消息就对池脩之道:“我就说嘛,阿琰定下来得太早啦,看来阿琰也是有人抢的,总不能只单你一个被小娘子们的果子砸吧?”
池脩之当场就卷了袖子,皇帝本来是想看池脩之冷静自信的面孔碎裂的。现碎是碎了,又被拼了起来,还扭曲得厉害。皇帝在后面跳脚:“你要干什么去啊?”趿着个鞋,皇帝踢踢托托跟着看热闹去了。
郑琰傻了,这货是怎么蹿出来的?周原一脸诚恳,带着几分腼腆羞涩:“久闻娘子善以字识人,小可有手书一封,未知可否请娘子一观?”
“嘎?你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不知道啊?”什么毛病!评个大头啊评,受顾益纯影响,郑琰也不轻易正式评论人物,说出去的话从来覆水难收,当慎之再慎。
“近来常有迷惑,欲求智者解惑。我自幼听了不少赞誉,总觉有不足之处,娘子秀外慧中,还请教我。”
郑琰是死活不肯答应,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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