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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非亲非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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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冷,余谨赶着买票得早出门,夏妈妈就没有去送,在门口依依不舍了好一会儿才放行。

夏宁远自然是被夏妈妈赶出来帮余谨拎行李,不过就算没有这茬,夏宁远也想单独和余谨谈谈。

余谨似乎感觉到了夏宁远有话要说,一路上都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公交车窗外的风景。

夏宁远对余谨的抗拒似懂非懂,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趁着座位周围人少了一些的时候抓紧机会。“小谨,嗯,我和齐啸云在一起了……”

“……”余谨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透明的玻璃上,他的倒影有些模糊。

“本来想一起回家的时候介绍你们认识,结果你还得打工。”夏宁远试图缓解余谨对齐啸云的不满,从他听了齐啸云的猜想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做好调节人的工作,而不能让家庭矛盾升级。

电影电视里头不都这么演的么?媳妇和小姑的战争如果不妥善处理,那也是能掀起世界大战的。

“干妈也知道了?”余谨悄悄握紧了拳头。

夏宁远轻轻嗯了一声,他想到老妈一直以来的支持,心里觉得暖暖的。

“你果然没变,什么都爱和干妈说。”余谨嗤笑一声,不过凭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想法。

夏宁远刚想反驳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妈,不和她说和谁说,再一想余谨过世的父母,又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你喜欢谁不用向我报告!”余谨垂眼掩去了所有情绪,轻声道:“小远,要说也是我对不起你。”

夏宁远被余谨难得的示弱惊住了,好半天才摆手摇头:“小谨,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脑子笨,以前做了很多让你讨厌的事情,是我该说对不起。”

余谨突然抬头微笑起来:“你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副没主见的样子,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如果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样呢?”

夏宁远知道自己的毛病,不过听余谨这么直接还是有些受伤。但换个角度想想,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算是揭过了,又觉得松了口气。

“……”余谨看着夏宁远如释重负的表情,说不出的心烦:“齐啸云和你处得怎么样?”

“他,很好。”夏宁远笑得很幸福,他有很多话想说,恨不能让所有人知道齐啸云好在哪里,可又有些自私地希望那些好只有自己知道,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很好二字。

余谨微微皱眉:“小远,齐啸云那样的人,你恐怕……看看我和萧毅,你想想吧。”

话虽没说完整,其意却十分明显,无非是想说夏宁远把握不住那么优秀的人。

夏宁远没吭声,他想说齐啸云不会这样,不过心里也有了点危机感。

虽然他喜欢了就愿意对那个人好,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能做到无微不至,可是最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他总不能让齐啸云养吧?

上辈子余谨是考进了政府机关下属的一个研发所当公务员,工资不高,但很体面,说出去名头是XX研究员,尽管连余谨都搞不明白天天记录统计的数据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他喜欢数学,做得挺开心。

相比之下,夏宁远身处的行业正是飞速发展的时代,工资自然比余谨高,福利也不错,只是以他的性格和能耐,也就只能一辈子领这份工资了。

两人一起生活倒没特意计较这些,毕竟差距说大也不大。自然,夏宁远向来主动承担大部份开销。

如今这放在齐啸云身上就不大可行了。看人家随身一个单反,家里还一个……好几处房产,每年能出国一趟……夏宁远想哭,他重生前连护照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以齐啸云的性格肯定是不介意这种差距,不然现在也不可能坐在夏宁远家里听夏妈妈“念经”,夏宁远觉得齐啸云似乎还挺享受这样平凡的生活。

可是,总不能因为这样,他就装什么也不知道吧。他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保证齐啸云享受不变的生活质量,而不是降低标准来迁就自己。

至少,他不该成为齐啸云的负担。

 

21、可以结婚?

送走了余谨,夏宁远一回家就避开齐啸云,拉着夏妈妈在厨房里商量起大事来。

夏宁远虽然胸有成竹,但实际上想法并不成熟,他一开始想的是炒股,虽然记得的股票不多,但也有两三只奇迹股是耳熟能详的,况且资金也少,买不了更多,盯准一两只就行。

只是他冲动归冲动,看看时间离股市转好至少还有两年,目前股价低是低,但必然盘桓很久,如果现在就把钱投进去,肯定会拖长套牢的时间。

而且他该如何和老妈解释自己对未来的把握?

这时候的老百姓对股市还存在深深的畏惧感,港剧里头不少跳楼的商业大亨更使得本就低靡的股市如同一潭死水。

人人说到股票基金都是闻风色变,那是有钱人才玩的游戏,与后世全民皆股有着很大不同。

夏妈妈还以为夏宁远要说什么大事,心里一阵紧张,听说是想拿钱出去炒股反而冷静了下来。

如果她还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此时铁定是一口回绝。可自从她提了岗,见识多了,想法也有了不少变化。

夏妈妈挤上管理层后,正赶上厂里转型的好时机,上市的时候管理层都是硬性分配股份,一开始大家挺不乐意出这笔钱,但久了就觉出好了,别的不说,就说每年分红由少变多,那数目挺可观的,看着都让人合不拢嘴。

夏妈妈是个善于操持的人,夏宁远也还算乖,这些年下来林林总总竟积攒了十万出头。

夏宁远和夏妈妈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但他也只知道老妈手里有一笔钱,却不知道这笔钱从哪里来的。

也难怪,夏妈妈自己也似懂非懂,索性不解释。

上一世夏宁远买房的时机不好,虽然有了夏妈妈的资助,但房价也水涨船高,依旧只有观望的份。

既然如今入股市的时间不太对,夏宁远便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改成投资买房呢?

想总是很容易,实际上还有很多难题。

夏妈妈见儿子开始懂得为长远打算了,心里也略感宽慰,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她觉得夏宁远想问题显然不够全面。

十万块钱说多不多,一个单亲家庭能剩出这数目是很不容易的。

这笔钱如果在二线城市买套普通的商品房,足够支付二分之一左右的现款,二手房那基本是直接拿下,可要是打算去夏宁远读书的城市购房就有些压力了。

夏妈妈自己又不花什么钱,这笔钱原本就是留给儿子的。夏宁远考上一本后,夏妈妈就开始暗自留心当地的房价,只是一来钱还少点,二来夏宁远没定准备在哪发展,夏妈妈也就按兵不动,想再多看看。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魄力与智慧有限,所能看到的前景不可能太远。

这会儿夏宁远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夏妈妈心思自然跟着活络起来。

“小远,你要想清楚了,钱进了股市还能割肉,如果买了房,就很难出来了。”夏妈妈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忍不住又提醒夏宁远。“而且我现在的年纪也不好贷款,分期的时间不能太长,你又没工作,不可能以个人名义申请,想买好地段估计不行。”

夏妈妈毕竟是在二线城市工作,厂里效益虽然不错,但工资水平与一线城市的差距仍然很大。

再说夏宁远的学费、生活费都得要钱,平时也得留一笔应急的资金,防止有个意外什么的。这时候供房不是不行,但真的很有压力。

“妈,这事先不急,啸云那有熟人给的内幕消息,Z市准备重新规划,最迟两三年,会有大批土地拆迁重建,只要是重建新商品房的,原住户可以原拆原迁。”夏宁远先把消息来源推给齐啸云,反正老妈也不可能真的去问。

这一沟通,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好高骛远,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么点存款想做什么都不够。后世那些小说里什么一口气几套房等升值,或者在股市中大赚特赚全是YY,这些都得有本钱啊。

夏宁远果断放弃直取黄金地段的幻想,准备回Z市找一处相对升值空间大且原拆原迁的二手房。反正再过四五年,Z市市区的房价跟坐火箭似的,至少能翻五倍。

“小远,啸云这孩子不错,也孝顺,唉,可惜你们两个男的,又不能领证,这能有保障吗?”商量完大事,夏妈妈开始跟儿子推心置腹起来。

夏妈妈是喜欢齐啸云,可到底不比余谨那样知根知底,她担心儿子留不住人。

夏宁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和老妈亲归亲,谈这话题还真是有点难为情。

他感觉得到,齐啸云是个意志坚定,或者说很有责任心的人,这从齐啸云言出必行可以看出来。

其实这不难想像,想想重生之前齐啸云出国了也不说出心里话,愣是没让任何人知道对夏宁远的想法,这样的人对自己得有多狠。

虽然目前为止他没有得到齐啸云很明确的什么承诺,但夏宁远潜意识里已经有一个预感,只要他不先放弃齐啸云,或是做出背叛的行为,齐啸云一定不会先离开。

“妈,你放心吧。我们之间好不好,我很清楚,再说领证的还能离呢,有什么用啊!”夏宁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日子久了老妈自然会放心。

夏妈妈想想也是,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嘿嘿,等我和啸云毕业,工作安稳下来,那边的房子换成了新房,我就把你接过去一起住。这边的房子留着,你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玩玩,当度假!”夏宁远搂着老妈的肩膀笑嘻嘻的哄。

“好吧,你长大了,妈放心。不过偶尔去你那住住就好,我的老朋友可都在这里,妈才不做电灯炮!”

夏妈妈觉得欣慰又有点儿心酸,儿子从以前呀呀学语的小不点,到如今个子比自己还高,并且居然懂得为未来打算了……这过程中有多少回觉得辛苦得捱不过去,可每一次都咬着牙过来了,如今回头看看,觉得值了。

这场谈话不仅令夏宁远明确了未来的目标,同时也化开了夏妈妈心中最后一点不安。

过了农历十五,夏妈妈开始恢复正常上下班。

这一年的春节晚,夏宁远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拉着齐啸云收拾行李准备过几天回校。

这时候齐啸云才从大拖箱里挖出两大包土特产。

Z市盛产干货,肉松、石雕和工艺品是三宝,齐啸云没买后两样,只带了真空包装的肉松以及晒干的菌类,不过瞧体积也够压人了。

“……”夏宁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其实也知道Z市有这些,只是每回都不记得往家里带。

齐啸云故作冷淡地道:“期末那段时间超市在做促销,我随便买的。”

夏宁远这才想起来,考前有个周末,齐啸云确实说要回家一趟来着,回校的时候还神出鬼没,也不告诉夏宁远具体时间,就跟掐着点在夏宁远回宿舍之前到的一样。

开玩笑问齐啸云都干了什么坏事,齐啸云就拿后脑勺对人……难不成那时候齐啸云就在做上门前的准备了?

夏宁远心里一阵内疚,这算怎么回事啊!他还以为自己对齐啸云体贴周到,结果齐啸云这“随便买的”就比他细心百倍了。

他盯着齐啸云看了又看,只觉得这个人在眼里越来越可爱,心里满当当的,胸膛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真是恨不得抱住了狠亲几下才能够舒坦。

大概是夏宁远那眼神太过直接,齐啸云有些端不住脸,两只黑亮的眼睛就冲着夏宁远瞪了瞪。

“第一次上门做客,两手空空的太难看了。”齐啸云还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夏宁远已经一把抱住了齐啸云,极用力,许久没有说话。

齐啸云手一松,两包土特产落在地面上。他也沉默着回抱夏宁远,两只手有些笨拙,轻轻地搭在夏宁远腰上。

“齐啸云,我怎么总觉得欠你的债永远还不清了?”夏宁远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侧头轻吻齐啸云的耳朵。

齐啸云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耳廓老样子立刻飚红。

夏宁远心里喜欢,忍不住又亲了亲,还张嘴咬了一口,惹得齐啸云“嘶”地吸了口冷气,皱着眉推开夏宁远。

“你什么时候欠我债了?”齐啸云当夏宁远嘴里跑火车,并没有多在意。

夏宁远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笑道:“情债!”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胡扯!”齐啸云被夏宁远调戏得面红耳赤,几乎不能和夏宁远对视。

两人都是比较实在的人,关系虽然已经相当亲密,但是这种肉麻的话就没怎么说过,一时间齐啸云有点扛不住夏宁远的甜言蜜语,几乎想要逃跑。

夏宁远却不觉得难为情,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对眼前这个人的喜欢似乎永远止境,无论投入再多的感情,总觉得不够。

他忍不住又抱上去,低声向齐啸云说起自己对未来的美好规划:“啸云,等我们毕业了都留在Z市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住一起吧!我会努力工作,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洗衣服,收拾东西,这些都我来,如果你吃得下我做的饭,我天天给你做……”

齐啸云的呼吸微微一顿,好半天才淡定反问:“你是在邀请我同居?”

“如果能扯证,我肯定和你去注册结婚!”夏宁远一听同居两字就觉得别扭,立刻炸毛辩白。

齐啸云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夏宁远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不是不行,找个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国家注册就行了,一样有法律保护。”

“……”两人突然间都静了下来。



22、有客来访 
 
夏宁远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他上一辈子虽然踏进了这个圈子,却没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同类,到死都在围着余谨转来转去……齐啸云的话就像夜里突然亮了盏灯,令他觉得未来无限光明起来。

只要结了婚,他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成为齐啸云的伴侣,进入他的生活,照顾他,光明正大的相爱……很显然,注册结婚必须摆进未来规划中。

“你愿意和我结婚?!”夏宁远紧紧抓着齐啸云的手,两只眼睛同时冒光,就差没有尾巴能配合着狂摇了。

齐啸云没想到夏宁远居然是认真的。剧烈的心跳几乎停窒了,连呼吸声也不由自主地放轻,生怕打碎了眼前的梦境。

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不确定夏宁远是不是也一样。

毕竟一夜之间,夏宁远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如果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弱些的人,绝对会患得患失,将信将疑。

齐啸云不屑于做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所以只要夏宁远喜欢余谨一天,他是绝对不会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或者做出不该有的行为。

并不是说不去争取,但如果只是因为比余谨优秀,又或是长得比余谨好一些就可以轻易得到夏宁远的感情,那么谁能保证将来没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再让夏宁远转移目标?

不过,齐啸云还没有傻到把送上门来的感情往外推。

感情需要的不止是激情,还有双方的用心培养,也许夏宁远一开始不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那双眼睛里仅看他一个人就够了。

夏宁远是个认真的人。或许这么说很怪,齐啸云甚至觉得夏宁远对他有种诡异的奉献精神,无论做什么都一副很荣幸的样子,而他哪怕只是为夏宁远做一点小事,夏宁远也会感动得两眼发亮。

虽然在对待余谨的态度上,夏宁远不够绝决,但这一点也是齐啸云所欣赏的部份。

况且,夏宁远就算想帮助余谨,也并没有丝毫遮掩,他所表现出的尊重态度,还有互相商量的行为都让齐啸云放心。

只是,喜欢是一回事,说到结婚,就算男女之间也不可能发展这么迅速吧?简直有些草率。

不能否认,夏宁远愿意结婚的态度使他清醒意识到:夏宁远所投入的感情远超过他的想像。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原因,夏宁远居然选择放弃余谨,而对一个几乎没有给过一个笑脸的上铺同学投入感情?

因为借出一个昂贵的单反?不,不像,那甚至是为余谨借的。

那么,是因为意识到与余谨没有可能,所以转移方向?也不像。夏宁远就像个不撞南山心不死的傻瓜,而余谨潜意识里的占有欲也不会给夏宁远离开的机会。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齐啸云前所未有地感到困惑,他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事出必有因果。

就算撇开这些不谈,以他们还不到法定年龄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齐啸云一直是个坚定按着计划路线走的人,理智告诉他,重要的是结果,纠结所谓的原因毫无意义,但控制人的往往不是理智,而是大脑的直接反应。

此时此刻,饶是齐啸云也有些混乱了。

夏宁远感觉到了齐啸云心中那一丝不确定和动摇,他再一次难得机灵起来,直接当成默认,用力地在齐啸云脸上乱亲了几下,笑嘿嘿地跑去阳台收衣服。

齐啸云无语地发现夏宁远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再转念一想,就算真要结婚也不可能是现在,如果没记错,夏宁远连护照都没有吧!

现在就杞人忧天根本毫无意义,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夏宁远敢开口说结婚,他自然也敢答应。

两人都有默契地按下这个话题不再讨论,只是心中各有想法。

有了那两包土特产做为告别前的礼物,原本有些伤感的夏妈妈更是拉着齐啸云念长念短的,眼看着到了回校那一天,夏妈妈索性完全把自己儿子扔一边去了。

“啸云啊,如果小远敢欺负你,就给阿姨来电话,阿姨帮你教训他……”夏妈妈看着齐啸云一本正经听她教诲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会有这么招人疼的孩子啊!

夏宁远眼睁睁看着老妈拉着齐啸云腻歪了快半个小时,居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再不松手,火车都快开了!”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儿子正提着行李在寒风中做菲佣啊啊啊!

夏妈妈这才小气地给了夏宁远一个眼神,把齐啸云往安检入口那推:“走吧走吧,下回放假再来啊!”

齐啸云露齿笑了起来:“嗯。”

帅哥板着脸本来就很让人注目,这一笑又是杀伤力无穷大,幸亏夏妈妈和夏宁远已经在寒假里练就铜墙铁壁,心脏无比强韧了,可周围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有好几个人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齐啸云,结果撞成一团,等从地上爬起来,帅哥不见了,徒留满地行李。

返校的火车更是拥堵,而且不比学校订票时那样,学生们都集中在一起,相对文明礼貌。此时的车厢里更多的是准备从老家奔回工作地点的青壮年,个个都你推我搡,毫不客气。

夏宁远右手提着大拖箱,肩上挎着行李袋,左手紧紧拉着齐啸云在人群里拼出一条血路。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明明是穿棉衣的大冷天,夏宁远还是挤出一身汗来。

齐啸云用力反握着夏宁远,眉头微皱。他性格偏冷,又爱干净,很不喜欢这种人贴人的拥挤,不过在夏宁远回头看向他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安抚的微笑。

他们的座位是夏妈妈托熟人订的硬卧,正好一上一下,夏宁远就让齐啸云去睡上铺。

不过齐啸云没躺一会儿,就爬了下来,陪夏宁远坐在下铺。

之后齐啸云再没上去,本该睡着人的地方最后用来放夏宁远的行李袋和两人的外套了。

说起来夏妈妈完全是好意,担心两个大男孩手长脚长坐着不够舒服,况且熬着不睡人也容易疲惫,却没料到卧铺虽然够舒展,却隔了张床板。

反正要看着行李,齐啸云和夏宁远还是按老规矩轮流睡觉,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另一人就看看报纸或书,不过无论怎样,他们始终借着被子的掩护,有一只手悄悄握着。

两人都有种朦胧的意识,似乎从说到结婚起,原本温馨的感觉又更进了一层,就像是终于尘埃落定,心安了下来,同时也有点不分彼此的亲昵感。

仅仅一个寒假过去,无论是齐啸云还是夏宁远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有心理上的,也有生理上的。

也许他们自己没有察觉,两人相处时,隐约产生了旁人不可插入的微妙气场。

张诚是最早到宿舍的,因为车上没睡好,正躲在被窝里补觉。一看见齐啸云和夏宁远同时进门,他就闲得蛋疼探出头来怪叫:“我搽,你们这是夫夫双双把家还啊!”

齐啸云冷眼瞟过,嘴皮子一碰,就给了张诚当头一击:“怎么?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我看廖仕杰体力没问题啊!”

张诚顿时咬被角做痛哭流泪状:“老廖嫌我声粗腰硬难推倒,吃干抹净不认帐,嘤嘤嘤……”

夏宁远被雷得不轻,直接丢了行李,冲上去隔着棉被一通痛揍:“操,好好说话行不行,装什么美娇娥,也不看看你那五大三粗的身板!”

张诚一边躲一边继续嘴贱:“我靠,齐啸云还说我和老廖搅基呢,老子不是配合一下么?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夏宁远大笑:“那是,凡是我家小云说的都是对的,凡是我家小云做的都是对的!受死吧!”

张诚把自己蜷着一团,声音凄厉:“吾命休矣!小远子,你等着,老廖一定会为吾报仇血恨!”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夏宁远狞笑着把冰手伸进被窝,冻得张诚嗷嗷乱叫,一通乱扭,把铁床摇得嘎吱嘎吱直响。

夏宁远的个子比张诚高,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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