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目标,药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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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面色稍缓，眼波流转，“这还差不多。”话说完她自己就先囧了，这么小孩子的举动，好丢人……

黄药师这回不客气地喷笑出声，真是像个用糖果就哄好的小孩子，只要有感兴趣的东西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洪七公这时也睁开眼问道：“苏丫头，老叫花子可都要饿死了。”

苏叶挑眉，难道她的地位已经变成了送菜小二？眸光一闪，苏叶莞尔一笑，“享受美食也该享受等待美食的过程才是，华山周边的东西都快吃腻了吧。我可是知道有人做的一手好菜，比酒楼里的好多了。”

让你抢我事干！苏叶才不承认她挺想念黄药师的烤兔子了。黄药师看出她的意图，摇头叹道：“也罢，我就露一手。”

苏叶迅速跑到一块巨石后找出套厨具来还有不少食材来，这都是从系统背包刚拿出来的，然而看在黄药师眼里就是苏叶早有准备，又见她和洪七公如出一辙的一脸期待，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既然如此，苏叶过来帮忙。”

“啊？我？”苏叶指着自己问道，“我帮什么忙？”

“你的刀工不错。”

苏叶咧着嘴皮笑肉不笑，“还真是多谢夸奖了啊。”挽起袖子想要开始干活，可那皓腕才露出来苏叶就被黄药师皱着的眉吓回去了。不是说黄药师此人被称为东邪，离经叛道不拘俗礼的么？算了，她放下挽袖子的手，麻利地把食材切好，“好了，我再去逮两条鱼来，东西都切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做的菜好还是我做的好！”

“你会做饭？”黄药师的语气总是让苏叶那小暴脾气轻易爆发。

洪七公在一旁笑嘻嘻的，“今天我们可算是有口服了。”

苏叶风风火火地跑去拿剑串了几条鱼回来，然后生了堆火，径自从脑海里跳出生活技能的面板，发动烹饪“烧烤鱼”。这道菜可以回复10点饱食度，并增加内力上限13点一小时，在九阴真经这个游戏里，体力值都是由饱食度转化而来，苏叶也试验过，系统菜肴绝对可以起到缓解疲劳恢复体力的作用，这样一来，比就比，谁怕谁！

心不在焉地翻转着手里拿着的烤鱼，火候大小几乎是算得上随心而动，烤鱼的整个过程和极品厨师的菜谱教程不会差一分一毫，诱人的香气随着苏叶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渐渐散发出来。

洪七公吸了吸鼻子，“苏丫头这道菜已经有名厨水准了。”苏叶不理他，自顾自地往鱼上撒调味料。“胡椒、孜然……苏丫头你又撒了什么进去？”洪七公一样样数着苏叶放下去的调料，直到苏叶拿出一个小包，又往鱼上撒了些褐色粉末上去，他竟闻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忍不住开口相询。

苏叶眨眨眼，“反正是好东西。好了，差不多了，一起吃吧，几位可要好好分出个高下来啊。”

用技能作弊苏叶一点也不感到惭愧，然而如果技能都打败不了黄药师那些名字好卖相好味道也好的菜才让她羞愧呢。烤鱼注重的就是调味和火候，系统的完美烹饪完成的烤鱼，自然是鱼皮焦香，鱼肉白嫩鲜美，口感醇厚回味无穷。

几人纷纷下筷，黄药师尝到苏叶做的菜时也有瞬间惊异，在他映像里，苏叶应该是个备受恩宠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居然还能做的不错。鱼肉入嘴之时，几人分明感受到身体里涌上一股暖流，几日大战的疲惫尽是消去了。

“这是你刚加的药粉的效果？”欧阳锋擅毒，对药理有所研究，这回是真的对苏叶的医术感到佩服了。

苏叶加的药粉其实是精心调配消除内力增益的效果的，然而欧阳锋给她找了解释她何必再多说，只是笑问：“唉，我花了大功夫配的药呢。七公觉着我这鱼和药师的菜相比如何？”

段王爷吃饱喝足也有心情和他们玩笑两句，“怎么只问七公，却不问我们了？”

“七公和我是一类人，对吃最讲究。”苏叶继续等着洪七公的回答。

“还是你最对我胃口。不过，苏丫头啊，你这菜还差点东西。”这一句话，胜负已定。机械的操作自然比不过用心的烹调，苏叶也算输的心服口服，黄药师做的菜让她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群英会于华山以武论交，这一场难得的盛事临近尾声。欧阳锋心中算计着《九阴真经》，洪七公却是依依不舍地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尝到今日的美味了。”

黄药师冷笑道：“难道我给你当厨子不成？”

洪七公晓得黄药师脾气有点怪，否则也不会被大家叫做东邪，于是讪讪笑了笑，挥挥手走了。

苏叶沉默良久，突然在黄药师身后道：“喂，我只是不那么喜欢舞刀弄剑，你和他们打斗的时候我有分心关注的。我，抱歉啦，打了七天，我真的就……”

黄药师停下脚步，低喝道，“跟上。”然后苏叶又听见他运气而去之时那一句，“唤我药师就很好。”

　8下山

让她喊药师，那就是说没有生气咯？苏叶赶到黄药师身边，笑颜可掬，“你没有生气是不是？那以后我还吃不吃的到你做的美味啊？”

黄药师好笑地戳戳她的额头，“那我给你当厨子，你能帮我做什么？”

苏叶歪头想了想，“我精通药理，可以帮你调养身体。”

黄药师也不说话，那个装着九花玉露丸的小瓷瓶足以表示他自己也有这个本事。

苏叶轻哼一声，“我还能弹琴，会下棋，品得来书法，画的出水墨山河。”姑娘她可是君子堂众人一起教出来的，不说无所不能，至少多才多艺。

黄药师淡淡道：“我也可以。”

苏叶继续道：“那，那我有一身功夫毒术，能帮得上你了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参加了华山论剑得到东邪名号的黄药师怎么会需要她帮忙保护，他的功夫就足够傲视天下了。

果然，黄药师依旧是神色淡淡，反问道：“我的功夫很差？”

苏叶还能说什么，只好把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然后灵光一闪道：“人无完人，你总有事情是做不到的。”她想着黄药师问起来的话，生孩子难道是男人做得到的事？

黄药师接口问：“你能帮忙？”

“……”，苏叶表示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被调戏了，而且调戏她的那个人还不知道！苏叶收回她乱七八糟的思绪，正色道：“若有一日药师需要苏叶的帮助，苏叶一定竭尽全力。”

“是有事要你帮忙。”黄药师不客气地开口，“我有个世伯的女儿自幼体弱，想来你是可以帮忙调理的。”

苏叶得瑟了，“你不是自己会？九花玉露丸，哼~”

黄药师噎了一下，“你帮不帮忙？”

苏叶知道一般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是需要长期调理的，然而她却不可能跟在那人身边依着情况不断变更调养方子，黄药师估计是看了她一颗药丸就使得屋越村的老人气色变好才想让她出手。出谷时为了以防万一，医师师父制了很多在外界看来神乎其神的药丸要她带着，因为她是配不出这样不合常理的药的，配出来药效也会打折。

礼尚往来，苏叶得了九花玉露丸，早就想也送点药给黄药师，炫耀一下也好。三个小瓷瓶在白玉似的手掌上一字摊开，“左边那瓶拿给你那世伯之女，服下就会好很多。嗯，就是我喂那老婆婆吃的那种，补药。剩下两瓶你拿着。”

黄药师接过来，询问道：“不去看病人也可以用药吗？这都是什么药？”

“补药啊。”苏叶指着左边那瓶说道。

黄药师只道她是敷衍，神色里就带了些情绪出来，“我是问名字。”

“它就叫补药。用途是滋补身子，不叫补药叫什么？药丸的名字只要可以让人区分就好了，搞那么风雅做什么？”苏叶绝对不是认为九花玉露丸的名气那么大才傲娇了，她顺便指了指另外两瓶，“中间这个叫红药，右边的叫蓝药。”

黄药师把另两瓶里的药丸各倒了颗出来看，果然一颗红色一颗蓝色，叫人有些无语，“这红药蓝药又有何用？”

苏叶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呼出的气息打在黄药师耳廓让他忍不住偏了偏头。只听苏叶缓缓说道：“这红药呢，你无论受了什么伤，服下去便可补足气血，是价值千金的好伤药，保命的东西。至于蓝药，更是居家打劫必备良品，只要服下一颗，立刻可以补回损耗的内力，一般一颗就能补回你所有的内力了。”

这两种药品的作用让黄药师都受到了惊吓，这样的东西。别说价值千金，你拿万两金子都买不到的。可以想象，这两种药传出去会在江湖上引起多大的轰动。　黄药师毫不矫情地收下这两瓶药，贴身放好，“我会保密。苏叶你出门闯荡，最好是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地把这种系统药物给了黄药师，这样逆天的东西，她本该藏在背包里不让任何人接触到的。是不是因为以前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太喜欢黄药师以至于放下了警惕呢？或者是因为黄药师在某些方面像极了师父萧别情？又或者，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东西，寥寥几天，投缘的人就能成为至交好友。

“别走神，听见我说什么没有？”黄药师是真担心苏叶这缺心眼的会出事，不得不以一遍遍提醒叮嘱。

苏叶缓过神来，拖长了声音说：“我会记得啦~”然后她又好奇地问了句：“你要我治的那个人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啊？”

黄药师见她揭过赠药一事不提，想是她已经明白了后果，也就乐得满足她的好奇心，“冯家乃是江南望族，我幼时便与冯家比邻，他家有个女儿比我小上两岁，名叫冯蘅，在江南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我要你帮的人就是她了。”

“哦~”，苏叶拽着调子笑道，“原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放心放心，我给的药，保准药到病除。”

黄药师笑骂道：“你这小丫头倒是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冯蘅是江南才女，但求娶她的人里面可没有我。”

那是现在，苏叶总不好说以后你们会成亲，你们会有个叫黄蓉的女儿，你甚至想为冯蘅造了艘大船想寻死。也罢，能帮上忙就帮一帮吧，苏叶突然想起件事来，“药师，你会不会很想要《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是天下奇书，我确实很想看看黄裳到底编出了怎样惊世的武学。”黄药师说不想要《九阴真经》那是骗人的，但是没拿到他会可惜，却不会强求。

苏叶听出其中意味，“是这样啊。天下武学，只有更强，哪来的最强。说不准有有一日你也写出本人人争夺的武学宝典来呢。”

“你这是在安慰我？”　黄药师又是那样笑着，带点揶揄邪气。

苏叶脸颊微红，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美□人，转过头去又理直气壮，“我就是随口说说，《九阴真经》嘛，说不定哪天你看到了也觉得不过如此。”苏叶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游戏里的武功能和现实相比吗？再说苏叶那是拿着君子堂的高深武学还不愿学。

“苏叶今后有何打算？”黄药师冷不丁问了一句。

苏叶懊恼地抓抓头发，“我心底也没个盘算，不过是游走行医，然后就可以回君子堂了。”

黄药师闻言点点头，“那么，你可愿与我同行？江南风景很好。”

君子堂本就该坐落在江南，可惜现在只能拘束于那一片迷雾山谷中，苏叶也想去江南看看了，正好也认识一下冯蘅是何等的女子，于是她立马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交谈，他们竟已行至大街，华山论剑之后，华山脚下的小镇冷清了一点，但往来的行人也不少。他们停驻的客栈前，不知怎的竟是围了一圈的人，堵在门口使人不得进出。

苏叶走近了去看，地上趴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还躺了一个中年女子。那男孩额上已经流血了，但依旧是不停地磕着头，苏叶听见他说只要青衣药师能救回他娘亲，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回来的。

左拐右拐，苏叶挤到前方，细细地给那女人探了脉。回天无术，苏叶自诩医术无双，然而也无法把一个身体损耗到极致的人给救回来，这种衰竭致死的病，系统也没有相对的药物，她能做的，只是暂时续命。

那男孩估计已经昏了头，跪在门口身子还在抖。苏叶一心救人，没成想人群又骚动起来，她扎针的手差点戳到自己身上。

“你是青衣药师？请救救我娘亲，求的您了。”男孩仿佛看到了希望，苏叶看着那缓步走来的青衣人就要皱眉，怎么又出来个青衣药师？

“不治。”轻飘飘的一句话，男孩的希望尽数破灭。人群里有人嘲笑道：“人家可不稀罕你这小孩做牛做马，前天李家花了百两黄金才换得药师出诊，你算什么东西。”那青衣人没说话，面色上却一片倨傲。

苏叶半抱着女人起身，怒喝：“我真想问问，这位，你算是什么东西？青衣药师？”

黄药师这时扶住那起身就一个踉跄的男孩，站在苏叶身边。苏叶头一次觉得青色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好看的，至少对面那个人穿着青衣就让她倒胃口。在她面前，居然还敢争辩，若不是为了所谓青衣药师的形象，那人是要破口大骂吧。苏叶厌烦地挥手，“正好啊，我这新配的毒，没有解药，你医术高明就自便吧。”

“你能不能救我娘？”男孩眼前一片迷蒙，有血在眼睫上凝结，只凭感觉拽住了苏叶的衣角。

“医人者不自医。”对面的人说话声音都开始抖，倒也找到个好借口。苏叶冷笑一声，“那就算你倒霉吧，放心，死不了，吃点苦头而已。”

“你，你可知我是谁！无知小儿，尽是信口雌黄。”逼急了再有分寸的人都会变傻，就说这替了苏叶青衣药师名称的杨莫只是想借着名气提高一下诊金，平日并不直言自己就是青衣药师，只让别人自己猜测。今日，他算是要栽了。

苏叶摇头轻叹，“这么固执干嘛。呐，我是苏叶，性温味辛，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的那个苏叶。”

这话一出来，她的身份也很清楚了。不少江湖人被救之后就得了这一句话，杨莫顶了青衣药师的名，在江湖上也打听得到一些消息，腿就先软了。正巧，那曾经拦住黄药师和苏叶求药的汉子也来了，目睹这一场闹剧，笑得直不起腰。这笑声让杨莫极其着恼，这段时间里多少江湖人也对他恭恭敬敬的，哪会大庭广众下被人嘲笑。

那大汉素来是鲁莽的，否则也不会那样对黄药师他们说话。对于苏叶的医术，他有最直观的体会，此刻见不得别人败坏她名声，站出来就道：“自取其辱的怂货，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青衣药师就在你面前还敢大放厥词！”

杨莫还以为有人站出来帮自己了，腰杆稍稍挺直。苏叶瞟一眼那汉子，微笑着拿张假面往脸上比划了一下：“呀，我没有说过啊。青衣药师苏叶在此讨教阁下医术，啊不，不用讨教了，你把你中的毒解了就好。”

杨莫壮着胆子往前逼近两步，“莫要胡说！谁，谁不知道青衣药师是个男子。”

苏叶懒得和他纠缠，阴恻恻地勾起唇角，拂袖间就让杨莫飞了出去，着地时还站得稳稳的，“你悠着些，手上那条红线消了，你的毒才算解了。”

杨莫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果然有道红线蜿蜒而上，心里一下就没了底，浑身打起哆嗦，想要求苏叶饶了自己。而苏叶抱着那女人，又示意黄药师帮忙把那小孩带进客栈，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有时候，江湖上的传言，不可尽信的。你，可知道？”

　9徒儿

把女人安放到床上，苏叶静下心来再次为她施针续命。然而到底是油尽灯枯，再早些时间，说不准还能救回来，现在就只能保她清醒半个时辰了。草草地为那个男孩包扎了一下，苏叶留下他们母子自去谈话，和黄药师一起掩上门出去了。

“哪怕是再早上几天，或者有个好大夫帮着缓住了病情，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苏叶眉头深锁，心情郁郁。她在选择学医这条路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她，学医者，心性必坚，只因眼前当会阅尽生老病死人生百态。

黄药师自认自己的医术，是做不到使那妇人清醒的，此时见苏叶虽愁眉苦脸却目光坚定，便开口试探道：“你今日揭开揭开身份，不怕麻烦，不怕别人言语了？”

苏叶绽开一抹笑容，狠狠地点头，“不怕麻烦！我顶着神秘名号四处行医，然而有多少人将像我求医而不得，最可恶的是，尽有些鼠辈顶我名声行骗。再有这种事，麻烦不来找我，我该去找别人麻烦了。”

几句话掷地有声，然后苏叶又想起最早冒了她名声的人就站在面前，一时欲盖弥彰地偷瞄了黄药师两眼，被逮了个正着。黄药师眼底尽是笑意，“那我在这预祝你天下第一神医扬名天下。”

苏叶心头一热，迈进两步握住黄药师的手，“以药师本事，也得赞一句天下第一全才。你们现在是合称五绝，总有一日，只我们并称双绝如何，两个天下第一~”

黄药师哂然，“天下第一全才？比之你师如何？”

咦？这个啊？苏叶得承认，无论萧别情有多恶劣也无法否认自己从他那里受益良多，而石师父石砚冰更是智计卓绝之人，可是其中区别，不可言说啊~苏叶半眯着眼，掩去眼底情绪，“那些都是老妖怪级别的，而且，他们大多是术业有专攻。”

这边两人在外面闲聊，屋里却慢慢响起啜泣之声，低低的十分压抑，苏叶突然就被勾起了初到此地时的回忆。被抛弃了，被整个世界抛弃放逐的压抑痛苦，而苏叶还有萧别情领着一众君子堂之人安慰，有自己的目标在支撑着，而这个孩子，恐怕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心软成一片，苏叶抱住那个举步而出的男孩，只见他脸上脏兮兮的，两只眼肿的跟桃儿似的，被苏叶抱住之后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手上不自觉地推了推，退出了苏叶的怀抱。站定之后，那男孩狠狠抹了抹泪，沉声道：“两位恩公，从今之后，陈归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苏叶不依不饶地把他又拉到自己身边，“你看我们可有要你赴汤蹈火之事？小小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叫作陈规，规矩的规么？”

陈归没有再退，再退就是不识好歹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在这日内经历颇多，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娘亲，却也能够冷静答话，“是归家的归。我娘说我出生之时我爹就被征兵了，娘盼着爹早日回来，我们一家好好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哽咽了，“可是，可是娘她不在了，她还不知道，爹爹，爹爹也回不来了，我不敢告诉她，我……”

到底还是个孩子。苏叶拿帕子细细帮他擦着脸，放柔了声音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归努力地止住哭泣，“我跟着你们，我什么都能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去学，我要报答你们。”

苏叶沉吟半晌，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一直未发话的黄药师说道：“陈归，你可愿拜我为师，同我习武？”

陈归登时愣在原地，苏叶捅了他一下，“傻小子，你的运气来了，还不拜师去？天下五绝之一愿意教你，你还不乐意？”

陈归受宠若惊地倒地就拜，口呼“师父”。三叩首，拜师的礼仪一点没差。黄药师摸过陈归的根骨，资质不差，更加上为人孝顺稳重，他本就想收几个徒儿，这次倒是巧了。

也不矫情，黄药师受了礼，招手让陈归过来，“你以后便是我黄药师的徒儿，我唤你一句玄风可好。陈玄风。”

天地君亲师，陈归怎么会反驳，当下就应承下来。反倒是苏叶知道这名字之后陡然一惊，神色莫明，说不准，改天她就遇见梅超风了呢。

“师父，我，我想先行安葬了娘亲再随师父出行。”陈玄风在知晓黄药师和苏叶要离开华山前往江南时怯怯地哀求道。

苏叶学着萧别情昔日那般，一指戳上陈玄风的额头，暗叹一句感觉不错，“我们还会不让你去不成？”

黄药师手指微动，一锭银子就落到了陈玄风手上。陈玄风错愕，“师父大恩，我无以为报。”

苏叶戳人戳上瘾了，轻轻点着陈玄风的额头，顾及着他额上的伤口只是一触即走，“玄风啊，你拿了钱安葬完你娘，就再去扯几尺素色的布做些衣裳吧。”

望着陈玄风瘦小纤弱的背影远去，苏叶笑嘻嘻地对黄药师贺道：“药师今日喜得佳徒啊。”

黄药师先前见她戳陈玄风戳得不亦乐乎，现在也忍不住一指点在苏叶眉心，力气稍大了些，苏叶那眉心留下的一点红印竟恰似娇娆的美人痣。苏叶咋咋呼呼地嚷起来：“喂，喂！你……”

“玄风，也当得你半个徒儿。”

黄药师既然说出了口，那就一定不是客套话，苏叶不客气地应了下来，眼冒精光。

作为苏叶的半个徒儿，陈玄风也没被教导什么，只是苏叶调配的苦药汤子喝了不少，然后就是……被戳额头的次数……往事不堪回首啊，陈玄风眼见着苏叶戳他一下，师父也兴致勃勃地找机会帮忙戳回去，但是，师父啊，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搅和到我身上做什么？陈玄风很无力，比之前几日却多了几分孩童样子。

话说这天他们一路走来，竟在山路上被伙强盗给拦了。苏叶傻乎乎地看着守在路口凶神恶煞的几个强盗，悄声向黄药师求证道：“强盗都是这熊样？”

黄药师莞尔，“你以为该如何？莫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