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enpan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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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子前头转了个圈，我美滋滋地想自己的腿还是挺漂亮的。回头看了眼躺在盒子里的红宝石项链，我甩了甩头发从抽屉里选了一条黑色缎带系在了过于空荡的脖子上。
高跟鞋在空旷的大厅里踩出“踏踏”的声音，墙壁上的画像随着我的步伐纷纷转头，无声地表示着不满。
我在大厅门口犹豫了很久，美妙的音乐从门缝里隐隐传来仿佛是一种邀请。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了一眼，金色的水晶灯下，一队队年轻的男女在大理石舞池里灵巧地旋转。各种各样的美食堆放在一旁的长桌上，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空虚了一个下午的胃。
视线无意识地从他们当中扫过，正好看到乔治环着那个叫安吉丽娜的女孩快乐地旋转。那个女孩并不高，身材也不算火爆。我木讷地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上的蝴蝶结，那一瞬间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落差。
人生中第一次对于异性的好感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前几天的连日大雨让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深蓝色的天空如同丝锦静静地承托着钻石一般的繁星。云朵丝丝缕缕，遮不住月光也当不了星光，今天是一个适合观星的晚上。我回过头看着身后已经渐行渐远的城堡，然后自我安慰地想，至少他们看不见外头的风景。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禁林附近了。晚风轻抚过我□在外的手臂，让我战栗着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看着远处在夜幕下沉静着的树林，我无意识地拢了拢披肩转身准备回去。风声带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顺着那方向走了几步，我拨开已经有些萧条的灌木居然发现德拉科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什么东西。
“你在喝什么？”我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坐到他的旁边。
德拉科懒洋洋地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平日白皙的脸颊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嫣红。他仰起脖子又灌了一口，才转过头冲我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没有舞伴的可怜虫该去哪里？”我抱着肩膀吸了吸鼻子，“是酒吗？能不能分给我一点儿？”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指着德拉科手里的那个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瓶子。
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将酒瓶塞到了我的手里。我喝了一口，那股浓郁的酒香漫进我的咽喉，明明是冰凉的液体却一路烧进了我的胃里。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毫无准备的我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甚至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德拉科大笑似乎是在取笑我。他拿回酒瓶，又喝了一口，“你没有舞伴？”他挑着眉梢，灰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奇怪的神采，“那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抢过酒瓶又喝了一小口，“你什么时候邀请过我？”
“写在那纸上。”德拉科如同看白痴似得横了我一眼。
“哦……”我眨了眨眼睛，呆滞地仰头看着天空，“那张羊皮纸被我泡坏了。”说着，我又灌了一口。
酒果然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刚刚还辛辣无比的液体此刻居然变得余香缭绕。
“噗……”德拉科毫无形象地后仰着身子大笑起来，“你果然是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呢！”我推了他一把，没想到用的力道太大直接将他推倒在地。我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满足地叹气。
口中呵出的白色雾气在空气里头翻滚着，最终被晚风吹散。
刚刚的寒意消散无踪，此时此刻我的觉得胃里火辣辣地烫，整个人从里头暖到了外头。
“喂！你干嘛不去舞会？你可以邀请的女孩很多啊！”我推了一把仍旧躺在地上装死的德拉科。
“切！”他盘腿坐了起来，随手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发丝，“那个舞会明显是给那三个蠢货办的，我去做什么？”
“你真的是孔雀么？”我用食指戳着他的肩膀，“随时随地都这么喜欢出风头！”说着，我又冲他翻了个白眼。
“喂！你是不是喝醉了！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啊！”德拉科很不满意地大声嚷嚷着，神情上难得显出孩子气的别扭。
“切！”我横了他一眼，下意识地举起瓶子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贪婪地喝下最后一滴酒然后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德拉科，“喂，还有没有啊？”我用肩膀顶了他一下。
“你当我是买酒的？”他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以为瞒着老师把白兰地弄进学校很容易吗？”
“小气鬼！”我仰着脑袋嘟囔着。
远处的城堡此刻看起来朦胧极了，但是从那窗户里透出的橙色光晕却清清楚楚地落进了我的视线。我仰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起身拍了拍裙子上面沾上的草渣。
今晚是舞会，我也要跳舞！
我拽着德拉科的手臂将他拖到一边的石板地上，然后弯下腰套上我的高跟鞋。
“德拉科，我们跳舞吧！”我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德拉科双手叉腰白了我一眼，接着伸手就在我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果然是蠢货！邀舞应该是男方的权利。”
Chapter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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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6
距离上次和德拉科在魔法部的宴会上跳舞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年。我迷糊地想着，记得当时的德拉科比穿着高跟鞋的我略矮一些，但是现在我却只到他下巴的位置。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有些涣散，德拉科在我的眼前模模糊糊地变成了三个人。
“在看什么？”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德拉科略微垂下脑袋，脸颊上带着酒精晕染出的粉红。
我甩了甩脑袋，然后傻兮兮地笑道，“德拉科，你变成三个了。嘻嘻，这个世界就要被邪恶力量毁灭了。”说着，我的膝盖突然一软，脚步跟着踉跄，德拉科被我连带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才稳住。
“梅林的袜子！你喝醉了。”德拉科堪堪稳住两个人的重心，然后才咒骂起来。
我嘟着嘴抬起头朝他埋怨地看了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干嘛这么凶？你总是不肯对我表现得绅士……”
“你这个坏脾气的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不可爱！”我一边往后退一边冲德拉科做着鬼脸。可能是酒精让身体迟钝起来，才走出一步高跟鞋一歪，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
在我慢慢倾倒的世界里，我看见了苍白的手和德拉科惊慌的脸。紧接着，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
夜风划过耳际，微微的凉。
一瞬间，这个世界在我的眼睛里天翻地覆。
德拉科抱住了我，可是惯性又让两个人朝他的方向倒去。在下坠的那瞬间，我惊呼着伸手抱住了德拉科的脑袋。
寂静的夜里，身体撞击着发出一声闷响。
幸好德拉科刚才站在石板地的边缘，我们双双摔进了草地。白兰地醇香的气息随着我们两个急促的呼吸慢慢飘散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成白雾。此时此刻，我的耳朵里除了我们彼此沉重的呼气声之外，便是那混杂着的急促心跳。我那头原本束在脑后的长发松散着披散下来，跟德拉科铂金色的发丝混到一起。
后知后觉地撑起身子往后看了眼，自己刚刚站的地方的不远处有一块石凳，要是真的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我迷惑地低头正好直直地对上德拉科眼睛。
那双平时总是带着淡淡嘲讽的灰蓝色眼睛此刻蒙上了点雾气，却亮得惊人，就好像是装进了满天星斗般闪亮。素来苍白的皮肤上染着淡淡的血色，形状漂亮的嘴唇呈现出诱人的粉。铂金色的发在我的指尖丝丝缕缕地划过，我突然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我捧着他的脑袋慢慢地低下头去在他的唇瓣上恶作剧似地舔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白兰地的味道。
德拉科的唇缝里溢出一丝怪声，像是压抑的叹息。他那双灰蓝的眼睛起初因为震惊而睁大进而危险地微微眯了起来。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紧紧地收拢，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我不适地挣扎起来，但是换来的却是更紧的禁锢！
我嘟着嘴皱眉看着德拉科，抱怨的话刚要从嘴里出来就被德拉科凑上来的红唇堵在了嘴里，淹没在了彼此的呼吸中。德拉科的唇很烫，他用的力道几乎可以算是蛮横，彼此的唇暴躁地冲撞着，研磨着，我后仰着想要避开，但是身下的德拉科突然发力将我掀翻。
天旋地转间，我被德拉科牢牢地压在了身下。我开口想要惊呼，德拉科的舌头便攻城略地般窜了进来，纠缠住了我的。那一刻，我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骤然崩断。
那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我睁开眼却找不到焦距。德拉科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浓密纤长的浅色睫毛在刮蹭过脸颊留下□的触感。发丝划过脸颊留下如同流水般的微凉。
漫天的星斗在蓝丝绒般的天空里闪闪烁烁，夜风带来凉凉的气息，德拉科的校服斗篷将我们两个牢牢罩住，紧贴着的身体交换着温度，不多时竟然热得让人想要发汗。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酒精随着血液分散到了身体的角角落落，想要燎原的欲望邀请着让人沉沦进最原始的冲动！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双手顺着他的颈项慢慢划上他的背脊，无意识地抚摸着。
我们分享着彼此带着酒香的呼吸辗转亲吻着，舌头在口腔里互不相让地进退，我们吞咽着彼此的唾液，或者说我们想将彼此吞咽下去。
紧贴的唇齿间漫出断断续续的叹息，不知究竟是我还是他的。
德拉科的手掌顺着我的脸颊缓缓下滑，流连过颈项，他慢条斯理地一抽解开了我系在脖子上的丝带，继而滚烫的唇烙上了我的脖子。他的牙齿轻轻地啃咬着我的颈侧，继而辗转亲吻。
“海伦……”他撑起身子低声地唤着我的名字，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性感，我慢慢地睁开眼睛被水汽模糊的视线里，德拉科的样子有些朦胧。
“叫我的名字。”他在我的耳畔低语。
我无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呢喃着，“……名字？”
“叫德拉科。”他的喉结优雅地滚动，让我看得入迷。
“德……德拉科……”我无意识地重复着。
视线放远，我觉得天上的星星在这一刻离我好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们在微微地震颤，好像下一刻就会纷纷坠落。
拉链滑动的扑簌声音在浓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喘息声里突兀地刺耳。我本能地想要把身体缩起来，身下的枯草磨蹭着暴露在外的肢体，有一些痒又有一些刺痛。
就在此时真的有什么东西纷纷扬扬地落下，我眯着眼睛直视着天空，深蓝色的天空里慢慢地飘下一片片纯白的羽绒。等到他们落到脸上慢慢融化，我才发现居然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
随着雪花在脸颊上慢慢地融化，我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地回笼。将视线移到眼前，我这才猛然惊醒，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大声尖叫着想将德拉科推开。但是他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手却迅速收拢，将我紧紧箍在怀里。
“该死的，别动！”他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压低声音在我耳畔威胁似得低语。
彼此紧紧相拥着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德拉科的某个器官正蓄势待发似得顶着我的小腹。
那一刻我觉得眼眶酸涩发烫，心里百感交集辨不清滋味。
我从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我真是糟糕透顶！我甚至在一个钟头前才刚刚对乔治死心，可是现在却……
我这究竟是对自己不负责，还是对德拉科不负责？
又过了十几分钟，德拉科默不作声地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我静静地坐了起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却流不出眼泪。吸了吸鼻子，我勾着手想要把裙子的拉链拉上，却怎么样也拉不上。德拉科试探地伸手过来，默默地替我拉好拉链，又顺了顺头发。
他垂着脑袋，铂金色的发掩盖住他的眼睛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我想他应该觉得尴尬，于是提起高跟鞋，站起身想要离开。
“喂！”德拉科从后头拉住我的手腕，“如果你想要我负责的话，我可以接受。”他低声地说着。
我的手无意识地捏成了拳头，然后慢慢松开。
我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慢慢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出来，“不用了。”我说。
“什么？”他似乎是不敢置信。
“在天亮之前忘记好了，反正也没什么的……”我认真地说着，回过头有些胆怯地对上他的视线，“德拉科，对不起。”我小声地呢喃，接着提起鞋子快步朝着霍格沃茨城堡跑了回去。
等我回到城堡，满身的雪花融化浸透我的裙子和头发，浑身上下一片冰凉。此时，舞会刚刚散场，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映衬出我的狼狈，我低着头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快步奔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寝室。
推开门，原本懒懒地盘踞在床上的安东尼不满地朝我呲牙，克鲁克山扫了扫她毛茸茸的尾巴从床上跳了下去。我低着脑袋从衣柜里胡乱地翻出衣服刚要去洗澡，金妮和赫敏就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赫敏的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金妮给她倒了杯水，接着向我抱怨说罗恩这个傻瓜毁了赫敏的舞会。
我觉得尴尬极了，搪塞地笑了笑就推开门朝浴室跑去。
舞会过后的第二天我就受到了重感冒的困扰。浑身高热，脑袋里就像是灌进了液铅混沌一片。剩下的圣诞假期里我几乎是在被窝里渡过的。
我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一方面竭力躲开一切可以见到德拉科的机会，而另一方面我又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关于德拉科的事情。在赫敏的三令五申下，我才不情愿地去了医疗翼想要跟庞弗雷夫人拿些感冒药，可是却在医疗翼遇上了最不想不遇上的人。
德拉科原本躺在病床上，见我进来便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他可能也感冒了，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剧烈的动作还引起了一阵咳嗽。那咳嗽声落在我耳朵里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令我更加自责起来。
“欧！马尔福先生，麻烦你乖乖躺好，好么？”庞弗雷夫人起身，带着优雅地笑意将马尔福扶着又睡了下去，然后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
“最近天冷得厉害，好多学生都感冒了。马尔福先生都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烧了。潘小姐，你确定不需要在我这里躺上一会儿吗？你的状况也很糟糕哦！”庞弗雷夫人将一罐罐药水药片装进一个纸袋，然后不放心地递给我。
我几乎是瑟缩地避开与她对视，含糊地应了一声，匆匆从她手里接过纸袋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Chapter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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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8
转眼之间圣诞假期就要过去，哈利仍捧着他那天比赛中从龙那里得来的金蛋愁眉不展。赫敏和罗恩的关系也有些糟糕，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客气得有些离谱。我猜罗恩和赫敏这大概是到了青春的暧昧期，麻瓜的爱情小说里总喜欢这么写——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到了某个敏感年纪，他们的感情就会发生质变，对彼此的看法也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变。没准罗恩是喜欢赫敏了，所以才会总是这么有意无意地针对她。但是当我把猜想告诉赫敏的时候，她使劲地合上书，大笑了几声转身就走，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我也在为圣诞节那晚发生的事情而懊悔，虽然过程很混乱，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好像是自己先挑的事。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纷纷扬扬的雪夜里，白雪落满了德拉科的发梢，他垂着脑袋，被刘海遮去的神情，紧紧抿着略微泛白的唇。
凛冽的风夹带着冰粒咆哮着刮过耳际，漫天风雪翻卷着模糊了人的视线，浅色的人影淡得几乎要融入冰冷的月色……
这种种画面总是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一点一滴累积成厚重的犯罪感。
那天在医疗翼看见德拉科让我良心更加不安，也许我这算是一种性侵犯？算起来，我好久没看见他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用餐了。没准他也在想办法躲我……
也许我应该跟他道歉，毕竟这一切会走到这一步的始作俑者是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德拉科，我甚至从内心深处抵触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我可以将之归类于青春期的性冲动和探索，但是……这不是也应该是恋人之间的秘密吗？
那么，我喜欢德拉科吗？
不知道……
“喂！发什么呆？”迈克尔拿着练习本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他支着脑袋撑着桌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地对待麻瓜的课程。几乎没几道题是对的。”迈克尔很伤脑筋地说，“我说你长点记性好不好？我已经把解题步骤写在下头了，你自己看一下，不懂再来问我。”说着，他絮絮叨叨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金发的女孩正站在自习教室门口对着我们点头，打招呼。她叫卢娜·洛夫古德，拉文克劳四年级生，长长达腰际如同月光的金发和白皙的肌肤，让卢娜看起来迷人极了，但也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经质，而格兰芬多的女生们管那种气质叫做拉文克劳。
“他们在谈恋爱？”坐在一边的赫敏从她手里那本《如何让你的家养小精灵更听话》当中抬起脑袋，好奇地张望着那两个并肩离开的背影。
“嗯……”我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迈克尔大概是我所有的朋友里唯一一个在圣诞舞会之后看起来交上好运的家伙，虽然他的恋爱一向是愁云惨雾……
“他们是从舞会以后开始交往的。”我耸了耸肩，将面前的函数题胡乱地收起来，接着开始帮赫敏整理家养小精灵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赫敏说她要给小精灵福进会写一份宣传材料，而我自告奋勇地决定帮助她，要知道，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才能让自己没时间胡思乱想。
“我还觉得迈克尔应该倾慕你才对。”赫敏若无其事地拧上墨水瓶盖。
“为什么？”我拧着脑袋古怪地看着赫敏。
“不是你说的吗？”赫敏无所谓地关上书本，侧脸上隐隐带着些得意，“麻瓜的爱情的小说总喜欢这么写。”
想起自己前几天说起对于赫敏与罗恩的猜想时的信誓旦旦，我此刻只能默默地感慨——妈妈说的没错，但凡源于生活的东西都已经跟生活脱离了关系。
如此看来，麻瓜的爱情小说都不靠谱。
赫敏将书本笔记一一收进书包，然后拎着一个小篮子冲我说道，“我们去厨房看看多比和闪闪，我给他们织了围巾。”
“厨房？！”我为难地重复。
要知道霍格沃茨的厨房跟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样，都在地下室。
“呃……赫敏，我可不可以不去？”我的视线四下游移，口气里满是掩不去的心虚。
赫敏白了我一眼，接着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我知道家养小精灵解放运动任重而道远，但是如果我们不踏出第一步，就永远没有通向成功的那一天！”说着，赫敏拉着我，如同女战神一般昂首阔步地朝着地下室进发。
就像所有麻瓜爱情小说写的那样，当你努力躲避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总是小到让你们刚好遇上的程度。
当我和赫敏穿过大厅踏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时，德拉科正好从下头上来。当时，他正跟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说笑，女孩的笑声很动听，笑容很甜美，但是却让我觉得碍眼极了！我想我在以前的某个舞会里见过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达芙妮。
就在要擦肩而过的时候。
“感冒好了吗？”德拉科挑着眉毛口气冷淡，像是例行公事般问着。
“好多了。”我有些僵硬地回答，而后又习惯性地脱口，“你呢？”
“嗯，也好了。”德拉科在原地顿了顿，手自然地插到裤子口袋中。
“哦……”
接着便是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莫名的失落和烦闷，有一种想要尖叫和搞破坏的冲动。
我想我可能也迎来了自己的初中二年级。
“海伦，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赫敏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怪异。她在前两节台阶上停住，满脸担忧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呆滞地看着赫敏的手掌，大约半分钟之后才匆匆摇头。
“也许……你还是回去休息？”赫敏好心提议。
“不！我现在需要这个人谈谈。”说着，我越过赫敏朝着地下室跑去。
推开地下室里我最熟悉的办公室门，我熟门熟路地找到那口放在墙角边被盖上暗红色天鹅绒装饰的棺材。
在利索地抽走那块追着金色流苏的天鹅绒布后，我敲门似地在棺材板上有节奏地敲着。
“能醒一醒吗？”
装饰华丽光可鉴人的棺材缓缓打开，莱斯特慢慢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戾气。过于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细微的毛细血管如同暗紫色的蛛网布满了他的脸侧，额头。
“你最好有事。”莱斯特口气并不太好，英俊的脸旁上写着他的不满。他掀起嘴唇，尖锐的血牙若隐若现。
“教父，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那张藤椅上落座，一脸严肃地直视着莱斯特的眼睛。
说实话，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找一个成年人寻求帮助，但是我很难想象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哭天抢地的说她的女儿终于摆脱滞销品的噩梦，然后在我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叫我该干嘛干嘛去……
而祖父是一个传统的，并且有心脏病的老人，我真的不希望让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在酒醉后的傻事。
想来想去熟悉、可靠、口风紧，并且能给我有用的建议的人（鬼），只有莱斯特了。
“听着……”我舔了舔嘴唇，在心里再次组织了一遍措辞，“我在圣诞晚会那晚，和我的一个朋友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嗯……非常越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