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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 [越苏] 流光可待时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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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本意想要帮襄铃回想起她爹娘的情况,哪知襄铃关于两人的记忆太过模糊,这烛龙之鳞亦不能窥探一二。这事本应过去,方兰生却用了此物看到了他与陵越儿时的画面。
这一下,对他刺激非小。
陵越成了他亲哥,他并不是方家的儿子,而是被爹收养,一时间方兰生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险些晕倒。他想到陵越初到琴川时细心教授他法术、想到秦始皇内他舍命相护,想到他一遍遍的说二姐待他极好,不可与二姐置气,惹他伤心。原来在他心里,他一直不成器,一直需要他护着。
烛龙之鳞早已掉在地上,他傻愣愣的发呆,想到二姐小时候给他做的糕点,爹未出家时每日陪他温书练字,他喜爱读各类奇书,爹每次出门便挖空心思的给他找来。一幕幕好似昨日般从他眼前闪过,一晃二十多年,方家待他犹如己出,他却一直骄纵任性,未曾顾及二姐的心思。
他抽了抽鼻子,猛的拿起烛龙之鳞去寻了陵越。
二姐瞒着他,陵越不认他,究竟是为什么。
他问的很隐晦,问他是否有过一个弟弟,可曾想过去找他,若他尚在人世而陵越未去寻他,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陵越微蹙眉神色黯然,只是说,“只要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方兰生说不出自己那时的心情,酸楚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嘶声诘问,“你为什么不认我?”
他就这么一个哥哥,竟是万般不愿认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陵越说,“我说过,只要你过得好,就足够了。”
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过得一点也不好。
襄铃不喜欢他,二姐逼他,陵越大哥不认他,屠苏也不挂念他,他开始担忧、开始苦恼,谁还能将他放在心上。
殊不知,襄铃把他当做好友,二姐与陵越亦是一心只想他过得好,屠苏虽未提及亦把他当作至交好友,他这一世并不是孤单一人,说起来倒是他们之中享受最多温情的一位。
少恭说的极是,即便知晓身世又如何。
他与方家这二十多年来的牵扯,岂能因血缘而断。他不能舍弃了方家,陵越也不能丢下天墉城,他们兄弟都有自己的责任,方兰生应学会担当。
欧阳少恭借烛龙之鳞此举本是想阻陵越上青玉坛,此番话却着实出于真心。
方如沁极看重这弟弟,若他离了方家,于方如沁而言简直是挖去她半颗心。
她推门进到方兰生屋内,尚自欢喜,他们一家终于要回到琴川,却不知方兰生已知晓身份。他怨二姐,怨她瞒着他,话中语气极为冷淡,一字一句犹如敲在方如沁心上,让她冷了心。
他说我现在还不想走,还不想和我哥分开。
方如沁神色哀切,他不愿离开,却要和她分别。这么多年来的姐弟情分,换来的竟是兰生的怨恨。
是她自私,未能如爹爹交代的那般早早告知他的身世,也是她让陵越不要打扰兰生的生活。
可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明日她将回家,她等兰生。
她还记得年幼时他缠着她要糖吃的样子,那样小小的人拽着她裙角眼巴巴的望着她,她便软了心。
他虽喜欢胡闹,方如沁时常训斥他,却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方如沁自诩未曾亏待过他。眼下,这傻弟弟竟连送别也不来。
自此之后,将成永别。
而他们尚不知晓。
方如沁坐上马车时还在想有朝一日兰生回家,她定给他多配几个搓衣板。
方兰生站在亭台内望着不远处的马车,二姐淡粉色的衣袍随风轻摇慢摆,一张脸全无血色,煞白的很。他双眼含泪,不忍二姐就此伤别,奈何脚下却似千斤,半步也踏不出。待那马车遥遥远去,他才无力的坐在长凳上。
襄铃不明白,人为什么要那么复杂。明明不想她伤心,自个也难过的要命,为何不去追呢。
方兰生脑中很乱,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只能放任自己。他看着襄铃道,“我陪你去找家人吧,等你找到家人后,我再回琴川。”
他这一去,却不知再回琴川,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江都情节依旧停留在38集,下章把少恭支走大师兄写完,天墉城红玉与芙蕖的线以及青玉坛的线写差不多,就可以写39集苏雪关于蓬莱的线,然后就可以痛快的补剧了。
我就看到未删减本39集,我会说么,还有很多集没看啊
PS:出书不是说这里不更新,而是更新到结局。正文里应该不会有肉,JJ会锁,肉还有番外放到本里去,所以不收本的妹子也可以一直往下看,JJ这边会是个完整的故事哒。
么么哒众位XD
、章五十一:再入青玉坛
章五十一:再入青玉坛
方兰生未打招呼便与襄铃离开,陵越昨日未曾认他,今日更不见他人,着实放心不下。方如沁已离开,这里也就少恭与他熟稔,陵越神色匆匆的便来寻人。
巽芳正在沏茶,见他进来未动声色,陵越扫了他一眼便对少恭道,“你可曾见到兰生?”
欧阳少恭一惊,不由起身道,“小兰怎么了?”
陵越紧蹙眉心,长叹道,“我找了一圈也没见你人,襄铃也不见人影,这两孩子也太任性。”
他神色焦急,欧阳少恭却是冷静,他安抚陵越分析道,“小兰昨日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眼下怕还未能接受,你给他时间多消化消化。不过,小兰这孩子确实太不懂事了,怎能一声不吭的离开。大师兄,昨日小兰来借烛龙之鳞说是给襄铃找父母,我看他们两人应是独自去了,这也怪我思虑不周,未想到小兰竟从烛龙之鳞中看到了自己的身世。如沁瞒了这么久,小兰还是知道了。”
陵越拧眉沉声道,“我和他二姐都只想他能开心安稳过完这一生,他再生我的气,再埋怨如沁,也不该一句不交代就离来,这么大的人,做事这般冲动,让我和他二姐如何放心的下。”
欧阳少恭轻勾唇角,眼波一转细碎光芒倏然而过,他温和的望着陵越,语带请求道,“大师兄,你去看看小兰吧,他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青玉坛由千觞陪同应是无碍,大师兄去找小兰要紧。”
既已知晓他与襄铃一起,陵越当即告别少恭这便启程。
欧阳少恭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笑意蔓延,巽芳神色复杂的望着他,近来他越发难以捉摸,这笑透着一丝诡异,令人不由发憷,竟是骇人的很。
虽屠苏与陵越两人极力维护,红玉对少恭仍旧抱有怀疑。身为剑灵,早已见过这世上各色人,却未曾看透欧阳少恭,这很不正常。
她留下陵越在江都的本意就是让其上青玉坛调查清楚鬼面人,眼下陵越却撇下欧阳少恭,青玉坛与鬼面人之间的牵扯怕无人能察觉。陵越一离开,少恭便与尹千觞、巽芳一同到了青玉坛。
这青玉坛眼下正处于危机关头,他们常年用人试药,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雷严一死,当初控制他们的药丹无解,这些人为求自保纷纷下山投靠其他门派。若此事揭穿,青玉坛便成那众矢之的,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元勿心中亦惶恐不安,他是雷严最得力的手下,一旦事情败露,也最受人痛恨,如何才能找到新的靠山,是他眼下最发愁之事。
青玉坛以药丹立足,若能寻到善炼丹药之人,解了众人的毒,那便还有转机。
欧阳少恭的到来无疑解了青玉坛的危机,他虽是青玉坛长老,但曾受雷严胁迫禁锢青玉坛,眼下他接管青玉坛,众人皆提心吊胆,深怕引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元勿,更是整日惶惶不安。对于欧阳少恭与尹千觞,元勿是避之不及,倒是巽芳,他邪笑片刻,来的正好。
青玉坛内除了雷严与他,无人知晓锦娘的身份,她既随少恭回到这里,便是给他送来了护身符。
锦娘对于青玉坛着实厌恶,她已脱离此处,但为了少恭仍是咬牙回来。元勿来找她时,巽芳正坐在凉亭内发呆。
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令人厌恶。
元勿嘴角噙狞笑,居高临下笑意满满道,“锦娘!”
锦娘犹如惊弓之鸟般倏然站起,她哆嗦着唇环顾四周,见眼下无人这才上舒口气道,“你疯了?这里哪来的锦娘!”
元勿扬了扬眉,缓缓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巽芳,是欧阳少恭心心念念的蓬莱公主,没了易容丹,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巽芳愤恨的盯着他,半晌这才道,“你若是聪明,便管好自己的嘴。少恭待巽芳如何,想来你也知道。若是在少恭面前说你轻薄于我,你猜你可有命活到那日?”她面色狰狞,语气亦咄咄逼人,眼见她伸手便要去扯破裙衫,元勿脸色大变急急后退道,“巽芳,有话好好说!”
锦娘闻言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却透露出狠毒。
忍着万虫噬骨的痛楚改变自己的容貌装作另一人,元勿知道锦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若是撕破脸对谁也不好,他要的是自保不是送死。
他顿了顿,干笑道,“万事好商量,青玉坛哪来的锦娘。巽芳姑娘被禁青玉坛时,元勿可是未曾怠慢过,不知姑娘可否念在旧时情谊,为元勿在少恭面前美言几句。这青玉坛的事,谁还能有我元勿知晓的清楚。若我能继续追随欧阳长老,对于巽芳姑娘自也是敬重万分。”
巽芳这才盈盈笑开,元勿看她美艳动人的一张脸,不由暗自呸了一声,真是蛇蝎心肠。
她本不应干预青玉坛之事,却仗着欧阳少恭待巽芳深情,向少恭献计。
欧阳少恭抿了口茶,轻声问道,“巽芳今日怎么过问起青玉坛的事了?”
锦娘淡笑道,“我看少恭近来劳累的很,这青玉坛的事也不能事事皆让你亲力亲为,若有得力助手倒是省心不少。元勿在青玉坛多年,对这里的情况最熟悉,我被雷严要挟那段时日,也承蒙他多加照顾,想来也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少恭倒是可以一用。”
“巽芳为人善良,既愿给元勿一次机会,那便如你所愿。”
他这话一落,便又端起茶杯抿了口,微垂着头挡住了眼中不屑神色与嘴角微扬间的一抹讥笑。
青玉坛内尹千觞找了多日,依旧未找到锦娘的一丝痕迹,这人好似凭空消失般。尹千觞愁眉不展,只得在青玉坛内四处游荡。眼下,少恭在青玉坛的地位可保,他便不用担心,若是再无锦娘消息,他便再回一次江都。
红玉尚且不知陵越去向,芙蕖本以为他打探完情况便可回来,一直眼巴巴的等着。离执剑长老上次闭关已有四年之久,待解决完山下之事,师兄与屠苏便可回来。他们三人自小便在一起,感情自是深厚,屠苏又常年受师兄弟们排挤,芙蕖一直护着他。他这下山近有一年,上次见面还是陪师兄去琴川除妖时,久别未见,难免想念。
她想念师兄与屠苏,却也明白红玉姐所说极为在理。屠苏应该有更广阔的地方,天墉城不应该束缚他。她未曾想要束缚他,只想他这小师弟能记得天墉城,记得她与大师兄,常回来看看他们。这么大的天墉城,他和师兄都不在,又有什么意思。
她说羡慕屠苏能有晴雪相伴,红玉却是笑着问她,有何羡慕。她虽有点古灵精怪却天真的很,尚不明白想要陪伴屠苏的不仅晴雪一人,屠苏心中早已做了决定。
她对陵越的心思太过明显,今后怕是要吃些苦,这也是以后的事。
说到痴心相对,陵端对芙蕖亦可如此说。只是他这人成日沉溺于情爱,荒废修行,为人又极争强好斗心术不正,对屠苏更是偏见极其深。芙蕖一想到他指责屠苏是怪物的情形便怒火中烧,饶是他再献殷勤,芙蕖亦只会心生抗拒。
这些年来,陵端送过芙蕖不少东西。他不似屠苏不可下山,陵越除妖时也曾带过他几回,他便寻空给芙蕖挑了些小玩意儿。陵越一心修炼,不懂女儿家的心思,给芙蕖带的大多是些精致的糕点,屠苏那里倒是精心挑了不少杂谈怪志,
陵端不知芙蕖喜欢什么,猜想大多女儿家喜欢的都一样,选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簪钗首饰,也会如陵越般挑些吃食。他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他选的东西向来不称芙蕖的心,倒是陵越送什么他都喜欢。
他想也许是自己选的东西不够精致,便挖空心思讨她欢心,缠的紧了,芙蕖见到他总是不耐烦的很。今日他千挑万选从山下给她带回一对琥珀玉镯,却遭她一顿训斥,说他不学无术,成日想些有的没有,哪有半点二师兄的样子。陵端只觉一腔柔情尽付东流水,他知道芙蕖不喜欢他针对屠苏,可他为肇临报仇有什么错。
他虽然法术不及大师兄与屠苏,但自诩是天墉城最讲义气的弟子,芙蕖为何一直误解他。
他至今都不明白,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针对屠苏,嫉恨大师兄。若非如此,芙蕖待他尚有几分师兄妹的情谊,而今那情谊却是淡了,只余几分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我还在写38集的剧情。
下章一定写到上榣山见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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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二:蓬莱之景
章五十二:蓬莱之景
阿翔是在深夜到达榣山的,屋内烛火微黄,隔着斑驳树影透着木雕窗格映出少年修长淡然的身影。
阿翔双翅微动轻拍在窗格上,少年忽的站起,开心的叫了声,“阿翔。”
他推开门,淡淡的月光撒了进来,让他的面容越发显的柔和无比,只在鼻尖处投下细小的阴影。少年面容清秀,却是浓眉大眼讨人欢喜,此时微微笑着脸颊处那两个酒窝倒是分明的很,这般模样竟是可爱的很。
暗夜清风,树枝轻摆微扬间,淡淡的青柳气息传来,带来了一丝清爽的味道。少年一手攀在窗棂空隙处,半倾着身子伸出另一只收,对着它眨眼一笑。
阿翔便收翅抖了下身子落在他手背处,少年双眼望向它腿上绑着的书信,轻声笑道,“阿翔,见到师兄了?”
阿翔低头轻啄他手背,点了点头。清风吹动少年鬓角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阿翔扑腾一下飞进屋内,屠苏扭头好笑的看它一点,这才摇了摇头阖窗回身。
那只海东青站在桌上叼了块五花肉吞了下去,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这才对着屠苏直点头。
屠苏坐到桌前,解下信道,“师兄还在江都么?”
阿翔扑腾了下翅膀,屠苏便微蹙眉道,“幸好你飞的快,若是再迟些,师兄怕已到青玉坛。”
它又叼了块五花肉,屠苏摇头道,“别吃了,这肉还是向大哥买的,省着点。”
阿翔捋了捋毛发,这才站在桌边四处乱看。
屠苏看它极为无趣的模样,忍俊不禁道,“你飞了几日了,先休息吧。向大哥已经决定带我去找榣山,明日你与我一起吧。阿翔,你说师兄知不知道我出海?”,他拿着纸条看它瞪着眼睛呆愣不已的样子,忽的笑道,“去睡吧。”
阿翔便飞到一边自顾谁去,屠苏就着燃剩半只的蜡烛展信一观。
陵越来信极为简单,屠苏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晌,拧眉沉思许久。烛火轻摇,白色的纸张微微泛黄,那黑色的三个字尤为分明。须臾只见他眉心渐展,如墨的双眉在夜色中更是浓墨重彩,圆润平静的双眸渐起波澜,好似一颗石子跌进秋水中,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待汝归!”
屠苏洗洗咀嚼这三个字,好似看到陵越面色沉重一笔一划认真勾勒的模样,师兄定是很想见他吧。未能相陪前来榣山,只见飞书未见他人,他心中应是十分挂念。
他轻声呢喃了了句“待汝归”,指尖沿着字迹缓缓摩挲,一双眼中万千情愫不言而喻。
少年将信仔细收好,这才吹灭蜡烛躺下休息,明日榣山又在何处。
晴雪对他复活娘亲的做法仍是不赞同的很,眼下两人置气,晴雪未随他找榣山倒也合了他的心意。此去极为冒险,少一人便少一分危险。
待见到晴雪时,屠苏才不得不承认,他太低估了晴雪的耐心。她身体才稍有起色,此时出海若是引得旧疾复发,岂不是得不偿失。晴雪任他说,却绝不松口,榣山她是去定了。再耽搁也改变不了晴雪的看法,四人这便一同出海。
向天笑亦只是听过榣山,具体在何处并不知晓,虽是前路茫茫,向天笑却甚是乐意。他一直都是大海打交道,未知的地方更具挑战性,若是就此找到榣山所在之处,于他而言亦是惊喜。
虽晴雪陪同屠苏一起出海,却不表示她认同屠苏的做法。幽都向来讲究生死法则,人死灵消不可强求,若是一径强求,怕是会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起死回生之法是少恭提及,她近来总是觉得少恭令人难以琢磨,她提醒多次屠苏不要太过相信少恭,偏偏屠苏次次皆维护他,晴雪也就无法,只得妥协。
她想他明白屠苏为何信任少恭,也明白他为何会默许她的相随。在天墉城的那些年,屠苏身边除了陵越大师兄和芙蕖外,鲜少有亲近之人。红玉姐常年守在剑阁,对他虽是关怀却总是顾虑不到之时,紫胤真人闭关多时,三年才可见一月,即便他有心亦无法再多亲近。
直到她与欧阳少恭上天墉城,这才有了日后诸多牵扯。天墉城弟子忌惮屠苏体内煞气,也就少恭甘愿为他炼制丹药,这给屠苏带来很大的触动。自此后,欧阳少恭便是他屠苏的至交好友。她亦然,屠苏虽面冷寡言,却是个心存感恩之人,晴雪待他甚好,她的好意他拒绝过多次,近来却试着去接受。晴雪明白,他有自己的考量,想要顾全每一个他看重的人,他不会伤了她。
他说“我信任少恭,不仅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而是我和他,有种特别的亲近感。我觉得少恭就像冥冥中的另一个我,我们彼此亲近,彼此羁绊,所以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我一定要去榣山看一看。”
她对欧阳少恭仍有顾虑,却又无法反驳他的想法。
谁知他们尚未到达榣山,却遇到了雷云之海,强大气流冲击之下,屠苏与晴雪两人被甩下船落下孤岛之上,竟是入了蓬莱幻境之中。雷云之海包含了蓬莱的记忆,两人从幻境中看到了少恭与巽芳的过去,震惊于少恭离开后,巽芳以一己之能力抗蓬莱天灾的勇气。晴雪望着他一遍遍的运力抵抗,却一次次的被击倒在地,她能体会到巽芳说怎么办,等不到你了时的无奈与遗憾。她只知少恭与巽芳感情深厚,也曾听少恭多次提及巽芳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今日一观,此言不假。
她不忍去看,猛的扭过头去。
蓬莱天灾的景象还在继续,屠苏却察觉到怨气朝一个方向缓慢流动,倏然间天际露出一个缺口,正是出口处。机会转瞬即逝,屠苏不再犹豫,借用煞气御剑脱逃。
两人一脱逃,心里皆有些纳闷。依他们方才所见,巽芳与少恭早已成亲,为何少恭却说两人未成亲,更令两人不解的事,少恭究竟得了什么病,不顾巽芳一再挽留决然离开蓬莱。
屠苏一路御剑落在了一处未知名的岛屿上,两人皆是满腹疑惑,此时却不得不放下,一心找寻出路。
印象中屠苏好似不曾御剑,而今竟催动煞气御剑,晴雪担忧不已,不时叮嘱几句。
屠苏微摇头道,“师尊不许我学御剑,师兄却教过我。”
那时他刚入天墉城不久,一日见师兄御剑飞行极为潇洒,一时羡慕不已,抚掌夸了句,“师兄真厉害。”
因这一句,陵越决心教他御剑,未料到却催动他体内煞气,险些为心魔所控,更是重伤师尊。
这事对两人触动极大,此后屠苏再也未提御剑一事,陵越更是多加留意屠苏,生怕他出了差池。
此事后数日内,陵越除了早课时,皆跟在屠苏左右。师尊重伤闭关,屠苏内疚不已,天墉城其他弟子对他更是冷嘲热讽,陵越怕他自责,只得陪着他。他那时尚小,说话仍有些孩子气,也会说些令人气恼的丧气话,陵越每每总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有叹息不已的时候,每每如此,屠苏便会稍显委屈的看着他,半天也不说话。
陵越也知自己话中语气不对,这便缓了脸色,拍着他肩膀道,“师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师尊闭关的事,你不要想太多。师尊为了受伤,师兄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是屠苏,你想师尊为什么要救你?师尊是看重你才会出手相救,你若再成日沉浸于自责内疚中,岂不是浪费了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你也不想师尊失望,是不是?”
屠苏眨着眼睛,陵越凑得极近,近的分明看到他眼中隐约闪现的泪花。他暗自叹息一声,他这个师弟还是个孩子,下次可得好好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
“屠苏不想师尊失望,也不希望大师兄为我担心。”他说话仍有些奶声气,带着点哭腔,听在耳里,让陵越心里不由一软。
他伸出手碰了碰他眼角,抹去水渍,见他微红着眼,轻笑道,“这才对。屠苏,你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下次不要哭了。”
陵越有时会想自己当时怎么就只教了他这一句,忘了告诉他只是未到伤心时。若是伤极了心,哭一场并无不妥。
这些年来,屠苏再没哭过,其中辛酸他不说,陵越亦懂。
风晴雪疑惑的看着他道,“大师兄教你的?”
屠苏只是一点头,“多年前的事了,只是后来我没有再学。”
“因为你体内的煞气?”见他眉心不展,神色稍显哀伤,风晴雪不由猜测道。
他极轻的嗯了一声,便又继续探路,风晴雪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缓缓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写完就来更新,网速实在太渣了,回复先不回了,因为等下要去赶火车,明天去参加朋友婚礼
深更半夜的我一个人出门打车,有点害怕啊
我去,越说越担心啊QAQ
对了,明天后天应该都没时间更新了
、章五十三:瑶山之巅
章五十三:瑶山之巅
屠苏与晴雪两人寻了多时这才找到一处山崖之巅,虽是第一次来此,屠苏却是一眼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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