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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 [越苏] 流光可待时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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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不多,想见,便去见他吧。
他累了,若屠苏落败,他便自己去东海收拾残局。此事一了,他亦不想再担任执剑长老一位,不知红玉可愿与他一起过些清闲简单的日子。
虽万分想去东海,屠苏此时却是未动,直到眼前那人飘渺白衣隐进门内,天墉城的门重重关上,百里屠苏猛的跪下,重重的三叩首,这才起身召唤晴雪一同赶往东海。
此时的东海,海患肆虐。千觞早兰生一步到达东海,已与向天笑、延枚两兄弟相识,并求得两人相助前往蓬莱。虽延枚仍不大情愿,向天笑倒是极为豪爽。
兰生与襄铃颇费了一番功夫这才与千觞汇合。同是为妖,延枚这只上古神兽夔牛对襄铃这只九尾天狐倒是极感兴趣,围着她不停的问东问西。襄铃不胜其烦,她尚未想好如何发火,却见延枚被向天笑拧着耳朵拽着往外走道,“让你不着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妖,被人捉了去吃。延枚兄弟,大哥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大哥就是想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下次在外面不要泄露自己是妖的事情。”
延枚揉着耳朵叫疼,向天笑这才松开他,掐着腰道,“人家是九尾天狐,你就是头牛,别多想了。”
延枚听到这,一拍大腿直喊冤,“大哥,你这话可不对。我们夔牛那可是上古神兽,珍贵着你。大哥,遇到我,知道自己捡了多大宝么?”
向天笑爽朗一笑道,“我管你是妖还是神兽,反正你就是我兄弟延枚。”
几人聚在客栈商议如何出海去蓬莱,忽然间整个东海地动山摇,涛浪翻天瞬间涌向高地。延枚脸霎时青白一片,欧阳少恭当真如他所料般将整个蓬莱挪了出来,东海怕是不保了。海啸来袭,人心惶惶间尽数逃命去,向天笑一拉延枚冲了出去。他手里有姚老板给的令牌可以调动镇上所有居民,由他带领大家逃难,千觞则带领襄铃、兰生、延枚一起抵御海啸。
浪翻滔天间四人各守一方,几人中除了千觞外,其他法力均不高,不多时方兰生便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这一倒,眨眼间海浪便涌向村庄,摧古拉朽的毁了众多房屋。若不是陵越带着天墉弟子及时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蓬莱一行,陵越早有打算。少恭城府极深,又深谙众人心性,这才将众人玩弄于股掌间,他若不随行着实放心不下。下山路上,他已接到师尊传信,屠苏已回天墉城,等屠苏回来,众人再一起前往蓬莱。
方如沁出事,陵越本担心兰生,这次见他虽是悲痛哀切却没有被仇恨蒙蔽,一心想要相助屠苏阻止少恭,陵越这才发觉他长大懂事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欣慰,却又隐有一丝伤怀,若是可以,他不愿兰生用这种方式成长,太过疼了些。对于兰生,疼爱与愧疚总是如影随形,这次亦是。兰生遭遇此变,作为大哥却未能陪在他身边,陵越觉得对不住他。
反倒是兰生安慰他,他是用大哥教的法术帮助千觞大哥抵制海啸,他已能做点事给大哥看看。自此后,他需自己去面对一切。
陵越坚持陪着屠苏与兰生前去蓬莱,他前去胜算总归是大些,他不能看着他们去涉险,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方兰生知道他担心,蓬莱势必要有一战,陵越却去不得。沿海已受蓬莱影响水患不断,若他们都去了蓬莱,沿海之灾何人去治。陵越必须留下,即便他不愿。
兰生能如此想,陵越很是高兴,只是他亦有自己的坚持,一切先等屠苏回来再从长计议。
尚未等到屠苏,他却见到了潦倒的陵端。师兄弟一场,陵端因修炼妖术意图残害同门被逐,眼下他衣衫褴褛,腿脚行动不便,陵越与芙蕖心里亦觉得难过。他自小便在天墉城,十多年的相处,陵端虽时常针对屠苏,对芙蕖却是一往情深,一时糊涂这才打伤她。
天墉城弟子众多,若说得上一同长大的也不过几人,陵端与肇临算是。肇临的身亡是陵端的心结,今朝却知他恨错了人,这番打击震的他失声痛哭。
他要为肇临报仇,却动不了欧阳少恭,是他无能自不量力。他这一生究竟为何走到如今的地步。说他争强好胜他认,他就是不服百里屠苏,更是见不得芙蕖与他交好。这些他都不曾后悔,唯一遗憾便是无法手刃仇人告慰肇临。十几年来,作为二师兄,他在天墉城颇为嚣张,众人听令于他不过是为了那个二师兄的身份,心中对他却是颇为不屑,到头来也就一个肇临真心待他,曾想要缓和他与屠苏之间的关系。可惜,早早离他而去。
既然大师兄会为肇临报仇,他已别无所求,就如他所言,做回一个寻常人,好好的生活。
送走陵端后,屠苏已赶到了姚家镇,见这里被海水肆虐的场景,急忙找寻众人。众人一汇合,便商议如何去蓬莱。虽说少恭法力深不可测,抬起蓬莱一事已非常人所能为,威胁屠苏的江南瘟疫四横怕未能做到,屠苏却不得不防。
对于陵越疑惑少恭法力那么强大为什么不打败师尊夺剑这一点,千觞觉得因少恭目前是人的躯体,无法承受太子长琴强大的仙灵,只得借助玉衡吸灵。他既得玉衡,便有恃无恐,依他现在的法力,他们中无人能挡。蓬莱之行,怕是凶险异常。
陵越一心要随屠苏前去蓬莱,屠苏却执意一人前往。对于他所言师尊已传授方法打败少恭,陵越却是半点不放心。屠苏向来不说谎,今日对着他却是含糊其辞,只管让他放心却不告知究竟是何法。这般弄得他寝食难安,提心吊胆的唯恐屠苏出了差池。
欧阳少恭曾告知尹千觞万不可让屠苏死,他这目的竟不仅仅是夺焚寂剑,屠苏对他而言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两人间又有何牵扯。
陵越百思不得其解,却明白屠苏定有事瞒着他。屠苏不许他跟着,是不是因为一旦他得知缘由,便会忍不住拦住他。而蓬莱一战,势在必行,师兄他不应拦。若不告诉他,是不是就少一点挣扎煎熬。
这是他与欧阳少恭间宿命的牵扯,需由两人亲手解决。做不了踏遍山河,却也算是行侠仗义。蓬莱之行,他不想牵连太多人,只带了尹千觞与方兰生。襄铃伤心的很,屠苏难得的温言软语劝了半晌。这是他的妹妹,只需站在他身后由他保护即可,万不可涉险。
襄铃觉得无力的很,屠苏哥哥要去决战她什么都帮不了,兰生也说回来后便去向孙月言提亲,忽然间,她又成了一个人。
刚出红叶湖的她很快乐,一心只想找到爹娘,在琴川时遇到屠苏哥哥,是意外之喜所以格外珍惜。她总是挂念屠苏哥哥,觉得兰生在身边吵闹烦人的很,现在他要离开自己了,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兰生已不再和她一起打闹,也不会任性,他收起眼泪,决然的说要承担起责任,绝不辜负二姐的期望。她只是觉得突然间兰生好像长大了,而她仍未明白何为成长。兰生不希望她懂,她只要如以前那般过得开心便好。
他们之间有无情爱已不重要,襄铃已是他心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划不去割不下。
时间太短,情谊太重。
很多时候人们只来得及告别,却求不到一次重聚。
作者有话要说:

、章六十二:最后的离别

章六十二:最后的离别
芙蕖托腮靠着栏杆望着大师兄与屠苏,长亭高楼下潮水已经退去,虽是一片狼藉,天墉城众弟子却在极力相助众人重建家园。屠苏将去蓬莱,她与大师兄这才偷空与他话别。
她与屠苏一起,总是自个一径的说,三人一起时,却是大师兄说个不停。她望了眼亭外,天已放晴,空气中隐有淡淡的湿气,却令人觉得舒爽。芙蕖手指点着腮,漫不经心的盯着两人,听大师兄感慨万千。
他呀,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比执剑长老还像个老头子。说到执剑长老,大师兄说他不想再担任此职了,那下任执剑长老会是谁。天墉城虽是修仙之地,却以剑为宗,执剑长老地位非凡,万不可缺了此人。
她听爹说要将执剑长老之位传给大师兄,也不知真假。伸了个懒腰,芙蕖走到两人身前,望着陵越道,“大师兄,大师兄这次回去后会接任掌门么?”
他若执掌天墉城,执剑长老之位会是谁不言而喻。她的目光望向屠苏,那人正静静的看着大师兄。他的目光沉静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好似三月春风,这样的屠苏是她不曾多见的,芙蕖心里猛然一个惊呼,有什么快似流星的从她脑中闪过,她却抓不住。
陵越伸出的手落在屠苏肩头,极轻的一捏,眉心微皱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若有一天我执掌门派,执剑长老这个位子我会一直给你留着。”
他说的如此随意,好似早已在心中做了决定。在他心中,屠苏便是他的执剑长老。
芙蕖望着欲言又止的屠苏,心里忽的乱了起来。她常说他这人闷的很,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此时见他抿唇淡笑,一双酒窝隐隐露出,却涌出一股心酸来。
这个为天墉众弟子所不容的师弟,就要为天下苍生一战,他担起了一个天墉弟子的担子。此去后,百里屠苏再不会被他人诟病为怪物,他是真正深得天墉侠义的弟子。他将是天墉城的骄傲。若他归来,执剑长老应当是他。
她吸了吸鼻子,强硬道,“屠苏你要答应我,这次最晚最晚最晚三年之内一定要回来。”
她是师姐,她的话屠苏一定要听。屠苏嘴角一抽,眼中隐有湿气,芙蕖心中又是一咯噔,便又道,“好不好?”。
她求屠苏为他送剑穗时尚且未用过这种急切哀求的语气,屠苏心下不忍,抿嘴强扯出笑容点头嗯了一声。“我一定会回来的,此去一别,芙蕖师兄你们多保重。阿翔就交给你们了。”
虽屠苏许诺归来,芙蕖却仍忧心,她与大师兄皆察觉到屠苏从天墉城回来后便有些奇怪。大师兄说屠苏从进天墉城的第一天,执剑长老就在想办法抑制他身上的煞气。为何屠苏身上煞气毫无抑制之相,又莫名多出许多灵力,难不成执剑长老找到了抑制煞气之法这才解开了屠苏身上的封印。
对于这点,陵越并不这么认为。若真有此法,师尊早已解开封印,为何要等到今日。封印一旦解开,恐怕性命难存。芙蕖尚心存希望,这事决不能告诉她。她若知晓,定不会让屠苏去蓬莱。
屠苏既有了决定,陵越便不会干涉。
兰生要随屠苏一起去蓬莱,他得留下来为他们解决隐患免去后顾之忧。
兰生说他和屠苏都很高兴这辈子能做他的弟弟,他又何尝不庆幸遇到了他们。他那乐观的性子仍是未变,一点也没大战将临的紧张,倒是笑着说说下辈子还做兄弟。
下辈子的事,这辈子的人预测不了,也顾不得,陵越只想两人能平安回来。
兰生看了眼屠苏,搓着手道“你有没有话和大哥说?”他说的有点尴尬,眼神四下乱瞅,就是不敢看陵越。
大哥,你可别瞪我。兰生不停默念,哥没看我,哥没看我,却听陵越重重一咳道“兰生!我有话和屠苏说。”
方兰生如蒙大赦,拔腿就跑,陵越无奈摇头,他又没责怪他,他跑什么。
待跑的远了,便看到了晴雪,他将人拦下,笑道“晴雪,你说屠苏回来后,还回不回天墉城。他要是回了天墉城,想见他就难了。他若是不回,哥要见他怎么办?”
他拽着晴雪一阵猛摇,却不知她心里好似寒冬般冷的彻底,无人知晓屠苏即便胜了,亦无几日可活。
封印解开后三日散灵,这人间遍寻不得百里屠苏。任谁也见不得!
她浑浑噩噩的要去找屠苏,方兰生攥紧她袖口道“屠苏明天就要出战了,我哥一定有话和他说。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告诉屠苏去。”
风晴雪一怔,方兰生忽的失落道“晴雪,我要走了,帮我多照顾襄铃。”
“兰生,你做好决定了么?真的要向月言提亲?”
“怎么?我不记得你挺想撮合我们两的么?”
“我是想,但也得你是真的甘心才是,我不想你伤了襄铃又负了月言。”
“晴雪,我不再只知道任性了。襄铃她不喜欢我,她还需去找父母,我却不能不管方家。二姐想我好好活着,我便担起方家男丁的责任。你放心,我会对月言好的。”
“她是个值得温柔相待的姑娘,兰生不要让你的选择伤害了她。你若选了她,便要一心待她,不可欺负她。”
“我会的。”
晴雪望了眼他身后,方兰生拉过她道“晴雪,你就没什么话要叮嘱我,比如说照顾好自己,活着回来……”
他兀自说个不停,晴雪捂着额头无奈的被他越带越远,她本要找屠苏,这下倒好,被方兰生缠住了。
陵越与屠苏两人沿着小道一路往前,陵越只是抿着唇往前走,屠苏瞟了他好几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是片语未言。
两人这般走了大半个时辰,蔚蓝海边一片骄艳火烧云悬挂天际,整个东海尽是明艳之色。两人全身笼罩在一片令人眩晕迷醉的金色中,日暮西斜残阳如血,陵越拉着他的手,笑的温和。
屠苏侧身打量陵越,他虽生的剑眉朗目,鬓似刀裁,此时舒展眉心,微勾着唇角笑容浅浅倒有种春来花开的暖意。
屠苏有些入迷的看着他,握紧他手抿嘴笑道,“师兄比这血色斜阳还要好看。”
陵越一怔,握着他的手一顿,他歪着头抿着唇,似是想笑,却又颇为正经的以师兄的口吻教训道,“这次又是跟谁学的?”
屠苏便垂下头偷笑,陵越听他压抑的笑声,叹气道,“想笑便笑,何必藏着。”
他抬起头灼热目光盯着陵越,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没有人教我,只是这么觉得变这样说了。”
在他心里,师兄总是好的,自然也是好看的。
良久,陵越忽的叹息一声,屠苏敛住笑意,平静的凝视他。
师兄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活着回来,执剑长老的位置给你留着,一同下山踏遍山河行侠仗义。。。。。。
陵越望了眼天色,拉着他手道,“回去吧。”
屠苏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笑道,“回吧。”
“想不想听师兄说些什么?”
“那师兄想说什么?”
“想听的话,师兄什么都愿意说。”
“那师兄知道我想听什么吗?”
“等我说了,你便知晓。”
屠苏歪着头看他,陵越便轻抿着唇朝着微微一笑,低声道,“师兄该早点说的。”
屠苏微闪着眼神,暗自叹息,眼下他倒是宁愿他不说。 
说了便是种牵挂。
两人一道回去,向天笑拉着延枚和尹千觞在喝酒,看到两人,大声招呼道,“陵越兄弟,来,喝一杯吧!”
陵越持剑拱手道,“多谢向大哥美意,只是陵越不胜饮酒,海患后还有要事需陵越处理,这美酒陵越怕是尝不到了。”
方兰生本是坐在门口等两人,此时腾的站起来一抱屠苏胳膊道,“我让你们两去说话,没说让你们一去不回。你看看这天色,都黑成什么样了,我都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腿都麻了。”
他捶了捶腿,对着陵越道,“大哥,你和屠苏说什么了?”
陵越将他的手拿开,拉过屠苏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方兰生显然不信,非得缠着两人问个所以然来。陵越便拉着屠苏也不管众人目光直接回了屋。
“喂,哥,木头脸。”
屠苏回头看他一脸,方兰生刚露个笑脸,陵越手中一个用力,屠苏便被他拽走了。
方兰生气哼哼的一跺脚,偏心,太偏心了。
都是出海,哥怎么就不和我多聊聊。
尹千觞不再豪饮,只是拿着小杯陪向天笑小酌,风晴雪与襄铃两人因不许去蓬莱,各自生气连晚饭也没吃便睡了。
方兰生想了想,也不知两人去的是自己那屋还是屠苏那处,他决定先和延枚小兄弟多聊会海上奇闻,也算是长长见识。
蓬莱一战那是生死相博,屠苏是下了决心定要制止少恭,此一去几人能回谁也不知晓,就让他们多聚会。他哥平时看起来克己公正,没想到在屠苏一事上倒是惊世骇俗的很。
他摇了摇头,又让延枚说了几个海上传闻。
陵越去的是屠苏那处,这次出海也没行囊要带,一人一剑即可,两人便点亮烛火相对而坐。
他们从午后便在一起,所言不过寥寥数语,陵越应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也没说。
离别总是让人觉得无力,芙蕖说的三年于她而言已是漫长,于屠苏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陵越一直问他师尊所授之法是何,屠苏没有答。若不告诉他解开封印打败少恭的代价是三日散魂,他们师兄弟间还有一日温存。
陵越总担心屠苏会拼的玉石俱焚,耳提面命的叮嘱他万不可丢了性命,一定要回来。按照陵越的想法,人活着就会有希望。即便屠苏败了,留住性命回来,还有师尊和他。世间万物,总有法则,没人可以一手遮天,也无人敢说毫无软肋,定能找到制止少恭的方法。
陵越想说的话不过就是一句,屠苏你要回来,活着回来。
他看向屠苏的眼中有着离别时特有的担心与不舍,宵河剑搁在桌上,他的双手不停摩挲剑身,眉心皱出一道深深的褶痕,紧抿着唇神色严峻。
他似是有话交待,却又不应该说出口。
即便再凶险,他也不能阻止屠苏上蓬莱。师尊一直教导他们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侠,胸怀天下者为之。而今少恭为祸人间,正需要侠义之士相助,屠苏前去应战毫无怨言,作为师兄,他更是不该有一丝私心,全力支持他才是。
陵越唯一遗憾的是,未能陪着他一起。虽知晓他已足够强大,在陵越心中,从师尊将屠苏交给自己照顾的那一刻起,保护屠苏一直都是他的责任。
他长大了成为一个具有仁义之心的侠士,他很欣慰。这欣慰中又掺杂了过多的不安,他要撇下自己独自涉险,他帮不了他。
屠苏并没有大战前的紧张,少年面色柔和,给陵越沏了杯茶,“师兄,喝茶。”
陵越这才缓了脸色,端起茶杯喝了口,润了润干涩暗哑的嗓子,低喃道“师兄不问你瞒了我何事,这些师兄都不在意,你瞒着我总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师兄唯一在意的便是你。你若活着回来,师兄就不怪你胆大妄为欺瞒之事,若是……若是回来的晚了,师兄便……”
“便罚我闭关三年,反省思过?”少年温和的笑了笑,那模样倒是像在安抚炸了毛的小动物一般。
陵越皱了皱眉,“师兄在和你说正事!”
屠苏抿唇而笑“那师兄想好怎么惩罚我了么?”
陵越看他黑润双眸映着烛光明亮惊人,脸上挂着轻柔的笑容,好似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陵越从来不想罚他闭关思过,上次也不过是玩笑罢了。只要他能回来,再与自己这般随意交谈,哪还舍得让他一人去禁地闭关。
陵越心头一热,目光在他脸上徘徊,扫过他唇间时眼神微眯,稍作停顿便一路往下看去。
屠苏察觉到他稍显灼热的目光,微喘了口气,起身假装平静道“师兄不说话是决定不怪屠苏了么?”
陵越嗯了一声,须臾却道“等你回来再好好治治你。”
屠苏脸蓦的一红,不由舔了舔唇,极重的喘口气。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衣红纹劲装,腰腹处缠着暗红绸带,虽是坐着依旧勾勒出极细的腰身,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
他这一身是红玉姐所制,芙蕖曾笑他穿这身让人看了不由脸红心跳。他很是纳闷,不明所以的呆呆望着她。芙蕖便指着他大开的领口,一捂脸极为羞涩的跑开了。
他痴迷剑道,每日大把时间花在练剑上,时常汗湿衣衫,红玉便特意为他制了这一身,领口高开倒是解暑散热,却也平添几分□□撩人之感。
此番他大口喘气,陵越便见到他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以及好看的锁骨。他的眼神一讪,红着脸缓缓起身。以为他要离开,屠苏猛的站起,颇为惊讶道“师兄?”
他以为今夜两人是要秉烛夜谈的,原来师兄是要走么?
陵越只是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搂过他,头贴在他颈侧吻了吻他耳垂,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声屠苏,他的声似在梦里,带着一丝醉意,却好听的让人从心底涌出了快意。屠苏面红耳赤,慢慢的回搂他。
他用慵懒迷醉的声音说“屠苏,我对你好像是喜欢。”
此言一出,屠苏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向四肢百骸蔓延,激的他想要眼角微湿,浑身不可自已的颤了起来。人说喜极而泣,所言非虚。
陵越察觉到他轻微的哽咽声,抬起头来与他直视,摸了摸他微红的眼角,叹气道“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师兄说错话了么?”
少年抽噎一声,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师兄不是一直都喜欢我么?”
“是啊,一直都喜欢,一直……” 他不住呢喃,手指流连在他眼角处。
屠苏听他声音闷闷的,好似真的醉了般,不由一慌,想要看看他的情形。他方一往后退,却察觉到陵越抓住他的手摸上他耳垂。
屠苏手心一烫,捏着陵越耳垂揉了揉,察觉到那里有一个细小的洞,应是耳洞。
屠苏纳闷道“师兄,你怎么会有?”
陵越却压低声音道“这是保平安,消灾弥难的。”
屠苏收回手,只听陵越道“据说穿了耳洞就可保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屠苏不知道原来师兄竟信这个。”他稍显诧异的望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本不信的,但现在却想信。”陵越蹙紧眉心,颇为认真的说道。
屠苏一瞬间那便明白他的心思,半晌只哑声道“师兄……”
“真想给你也穿个,那样你就一定会回来了,是不是?”陵越手指捏着他耳垂,极轻的揉捏了几下。
屠苏只觉耳垂滚烫,身子不由又是一软,心里却也多了几分难言的酸楚。他眨了眨眼睛,十分抱歉的道,“师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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